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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24048 作者柏轻舟,楼主只是搬运工 内容简介 陆贞出身官商世家,母亲早亡的她自小善良聪慧,是父亲生意上的得力助手,因此被继母妒恨,终遭其迫害,致使父死家亡,无处安身。为躲避继母的追杀,她参加宫女考试避入宫廷,宫中陆贞刻苦钻研烧瓷与丝织技术,凭其聪慧才智得到孝昭帝的赏识,从而晋升为高级女官。 同时她的坚忍与善良,也打动了皇子高湛的心。但身份地位的差异,注定了这段感情崎岖坎坷,宫女沈碧的嫉妒、皇子初恋情人萧唤云的仇恨、与皇子有杀母之仇的朱太后等所有的阴谋诡计、爱恨情仇一并交织在了陆贞的身上。最终陆贞凭借其果敢与智慧成功的协助皇子战胜了娄太后家族为篡权发动的一系列阴谋行径,助高湛即位。但因阴差阳错,使陆贞再无法与高湛成亲。于是她嫁给政治,辅佐幼帝,成为北齐传奇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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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涯发来的系统消息,很没有道理,那个小广告又不是我发的,凭什么封帖
第一章 帝难 南北朝时期,社会动荡不安,朝代更替频繁,各国皇室贵族之间的斗争更是激烈无比。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北齐都城 —— 邺城,一位普通少女陆贞,无意之中进入了北齐的宫廷,在这个纷乱的时代,演绎出了一段荡气回肠的女性传奇。
北齐元年,当朝的文宣王年事已高,但仍夜夜沉迷于歌舞笙箫。 郑美人是他现下最爱的宠妃,有人说,只要郑美人捧给他一碗酒,即使毒药,他也甘心喝下去。 “皇上,来呀——” 郑美人哄着文宣王喝下半杯美酒,忽而把酒杯从齐宣王的口边移开,在龙榻上旋了一个圈儿,翻了下去,逃到众舞姬中,俏笑着喊着皇上。要得到男人的心,最下乘的方法就是千依百顺,这样会让男人觉得索而无味;中乘的方法是若即若离,让男人觉得可望而不可及;最上乘的方法就是求而不得。 郑媛深得其中三味。 “美人,美人——” 文宣王果然追了出去,他下了几个台阶,忽然,胸口发闷,猝然昏倒,不省人事。 歌舞骤然停止,昭阳殿中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郑美人锦袖掩口,快走几步,冲到台阶下,“皇上,皇上,皇上……”,她轻轻叫了几声,文宣王面部狰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马上大叫“来人啊,快传太医!” 片刻,娄王后闻讯亲临昭阳殿。 左后宫女掌灯护持,一直紧随娄王后步伐、紧紧跟着娄太后身边的是娄王后侄女、宫中尚侍 —— 娄青蔷,她是娄王后的贴心女官,是姑姑多年在宫中的依伴。 朱太医在龙榻侧把脉,郑美人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上,其他舞姬都散去了。 娄王后看着陷入昏迷状态的皇上,凤颜威仪,双目精锐,她道:“朱太医,本宫向来不爱听废话!” “启禀王后娘娘,”朱太医恭敬地回话,“皇上春秋已高,微臣多次劝他,要保重龙体,但今日听宫女们说起,陛下午后起就一直与郑美人饮酒作乐,这才引发了中风。” 朱太医一番话听在郑媛耳朵里简直就如凌迟般难受,娄王后的雷霆手段她是听闻过的,她双腿发软,连为自己辩解几句都忘记了。 娄昭君看了一眼具有落雁之姿的郑美人,只冷冷道:“拖下去,杖毙。” “皇后,皇后饶命!不要……” 郑美人绝望地喊着,但很快,她就被娄王后的左右侍女拖出了昭阳殿。 娄青蔷扫了一眼昭阳殿里那些多余的宫女太监,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此时,昭阳殿就只剩下娄王后、娄青蔷、朱太医三人。 娄王后看着龙榻上沉沉睡去的夫君,道:“皇上,何日康复?” 她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很多年以前,她爱过眼前这个男人。那时的高欢,还是一个城墙之上服劳役的将领,家境贫寒,她不顾父兄的反对,与他结为夫妻。后来又拿出全部家资,让高欢结识天下英雄豪杰,并参与出谋策划,使高欢屡立战功。再后来,他们成了这座宫殿的主人,却在无意之中遗失了彼此在相扶相持那段岁月里的情分。 或许,是她的心机令他感到了可怕。 日深年久,这座宫殿里不断迎来了一个个年轻、美貌、单纯的女孩子。 她的仁寿殿,真的很像冷宫。 这些年来,除了权势,光环,家族荣耀,她一无所有。 朱太医支支吾吾,不敢妄下判断。 她冷声厉色:“说!” “就这两天的事了……” 这等于说,皇帝已经没有希望了。 她对他,早就不抱希望了。 现在的她,是娄氏家族唯一的庇荫。 她道:“我怎么觉的,就是今天的事呢?” “皇后娘娘……” 朱太医吓得跪倒在地,娄王后这句看似不经意之言,实在太可怕了,没有惊涛骇词,却有翻天覆地之势。 “应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娄王后转身离开了皇帝的寝室。暗绿色的凤袍拖在地上,她走的没有一丝留恋。 娄青蔷紧随其后。 忽然,她停下来,对娄青蔷道:“快去把演儿传进宫来。” “是。”
半柱香后,娄家兵马集结,在阖闾门外待命,以便到时对付高湛 —— 郁贵妃遗子。 郁秀是高欢曾经最为宠爱的妃子,后来难产而死,死后追风孝献庄和至德宣仁温惠端敬郁皇后。高欢的龙体,就是从那时开始不时染恙。 郑媛的眉眼就与死去的郁秀有几分肖似。 宫中的老人都认定,这是她得蒙圣宠的真正原因。 数月前,文宣王派了长广王 —— 高湛去到东海巡视,现在还在回京的路上。娄王后可不想在她的儿子 —— 高演的继位大典上有多余的人出现。娄青蔷是最懂得王后想法的人,她平日不言不语,却能把要紧事办的干净利落。 陛下,可惜了,你再也见不到你最心爱的儿子了。 娄昭君在心底轻叹。 这时,内殿传来朱太医的哭丧声: “皇上……皇上驾崩了!”
史书记:干明元年,文宣帝意外驾崩,大行之前,并未公布继位人选,其时,故皇后郁氏育有长广王高湛,皇后娄氏育有常山王高演,储位突然空悬,朝政一时大乱。
第二章 继位 “驾……驾……” “嘚嘚”的马蹄声催着马上之人的心弦。 马蹄踏过了还结着冰渣的湖水,踏过散落稀疏黄叶的小路,马上之人,英姿勃发,帅气,是那种干净磊落的帅气,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但是那种气势是惊人的,一匹黑马,领然群雄,从飞扬尘土中而来。 他就是高湛,长广王高湛。 他知道,现在回去,正好中了娄王后的请君入瓮之计,以娄氏素日对母妃的怨毒,一定会趁机对付他,但如果他现在不回去,就可能永远见不到最疼爱他的父皇了。 这个险,他必须冒。
与此同时,同样二十岁的高演,正呆在母后的身边聆听教诲。 他病了,太医为他诊治。 他尚不懂治国之道,母后就一点一点的教给他。 母后说,他是长子,皇位自然由他来继承。 “母后,这个皇位是阿湛的,我不能要。”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能力不如弟弟,而且朝中大臣大多数都偏向于高湛,父皇心目中的太子人选一直都只是弟弟。他明白母后一直想让他做皇帝,大齐向以武功立国,他自幼体弱多病,根本不是那块料。这几年,在父皇的授意下,阿湛一直在处理朝中上下事务,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已经默认了高湛的位置。 他把心里想的,都说给了母后听。 然而娄王后不为所动,她厉声道:“其它的事情我都可以由着你,唯独这件事情,我不能再让你犯糊涂!我告诉你,这个皇帝,你是做定了!” 好不容易让文宣王咽了气,她决不允许再有别人压在他们母子头上。 “母后怎能说这样的话,”高演轻咳了几下,他捂住胸口,不能置信的问,“您当初不是挺喜欢阿湛的吗?” 当年,郁贵妃差点抢走了她的皇后位置,她的儿子,又差点抢走了演儿的太子位置,对于郁秀,娄昭君简直可以用恨之入骨来形容。她装了这么多年的贤惠后娘,今天,总算可以说句真话了。 她说:“高湛必须死!”
再过两个时辰,就是登基大典。 娄王后吩咐了几个宫人侍候高演沐浴更衣,独自生着气回了她的仁寿殿。 娄青蔷在一旁好言劝慰她的姑母: “您别生气了,常山王……不,皇上天性慈孝,一时不能理解您的深意。” 在青蔷面前,娄昭君完全不需要任何掩饰,她气冲冲道:“哀家花了多少心血,才把这个皇位送到他面前?他倒好,只顾着兄弟情深。高湛那小子聪明的很,早就猜到郁秀的死和我们有关,若是他当了皇帝,还有我们娘俩的活路吗?” 娄青蔷低伏着身子,抬头看着娄王后,道:“姑妈,您放心吧,叔父那边不都已经安排好了吗?皇上的性子,虽然左了一点,但只要顺利地登基之后,慢慢地,他也就能想通了。” 姑妈,是娄青蔷对娄王后的保留称呼,从小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是血缘的维系,也是权力的屏障。 她这一番话说的深得娄昭君心意,她夸赞道:“我们娄家的小辈儿里,就数你最聪明。” 娄青蔷暗露喜色。 只听娄昭君又道:“如果一直让你做我的贴身侍女,那真是委屈了。” 刚好内侍局的刘尚容刚辞了官,于是,这个尚侍女官之职就归了娄青蔷。 自此,娄青蔷掌管内侍局。
登基大典。 文武官分列两侧,手执笏板。 高演已端坐殿中龙椅之上。 “常山王为先帝长子,依例,应登基为帝,臣等奏请皇后娘娘,速颁诏令,令常山王承继大统。” 出位上言的是他的舅父娄宪。 他这话说的十分有利于高演,又不失理度,本应迎来朝臣一致追捧,却半路杀出个杨愔,杨愔是先帝的姐夫,高演、高湛二人的姑父,在朝堂上下德高望重,只听他道:“娄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常山王殿下,虽是先帝长子,可你别忘了,长广王殿下才是先帝心目中真正的皇储人选,他现在还没有回京,你就急着拥立常山王殿下,到底是何居心呐?” 娄宪自信照眼下局势,亲外甥必承大统,言语上自然不会太客气,他道:“杨相,你说话小心点儿,常山王乃皇后娘娘亲生,怎么不是皇储啊?” 口气中充满了质问与示警意味。 一时之间,朝堂气氛剑拔弩张。 杨愔正言道:“皇后娘娘,微臣并非对您不敬,只是,当年柔然公主郁氏进宫,您曾主动将正室之位让出,甘居平妻称号,当年你二人姐妹情深,郁贵妃大度推辞,死后仍追封孝献庄和至德宣仁温惠端敬郁皇后。长广王殿下是郁皇后所生,按血统,自然要比常山王殿下更尊贵。” 听完杨愔一席话,娄昭君端庄如旧,即使心底恨他可恶至极,她道:“杨相,您是三朝老臣,自然是一言九鼎。只是长广王外出祭天,已经一月之久,现在又与宫里失去了联系。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哀家也是无可奈何,才想让演儿担此重任,先帝呀,你怎么去的那么急啊……哪怕留下一言半语,我们孤儿寡母,也不至于如此凄惨啊……” 说着说着,哭腔就出来了,在场无不动容。 高演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娄王后,她的母亲言辞恳切,可他却辨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众臣们高呼皇后节哀。 高演秉性至纯至孝,他不愿见到现在的僵持场面,只好站了出来,说:“母后,我可以先替皇弟监国,等他平安回来,再让他继位也不迟啊!” “住口……” 娄王后小心暗示她这个傻儿子。 眼前这个形势,他还想着监的哪门子国呀,她刚刚流的那几滴眼泪,博人同情罢了,没想到,竟骗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高演。 高演忽然明白了,他不再说话。 娄昭君知道苦肉计已经表演完毕,不能再等了,她立身道:“杨相,先帝暴毙而死,陈国魏国两国,早已对我大齐虎视眈眈,我推举演儿继位,并非为了私心,而是为了我大齐国运。在您眼里,我娄家果真如此低贱?连带着演儿这个真龙天子,也不配继承皇位!” “皇后娘娘,老臣不是那个意思。” 杨愔黯然道。 这时,杨愔的门生 —— 陈顼,从身后递来一张纸条,上写: 娄氏陈兵五千已包围相府
杨愔看罢大惊,继而叹气。 他道:“罢了,娄大人,老臣附议,拥立常山王,登基为帝!” 杨愔一语,天下大势成定局。 “臣等恭请常山王继承大统!” 高演呆愣在当场,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此刻,他就感觉命运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推着向前,完全身不由己。 娄昭君朗声道:“还不快去祖庙拿龙袍来?” 片刻,高演换好龙袍,再次走上金殿。 龙椅上的他,坐的很不自在。 而侧旁的母后,满意地微笑。 “吾皇万岁 万岁 万万岁!” 朝臣高呼。 忽然,高演大惊坐起,龙袍袖口莫名冒出了一股一股的乌烟,他用力拍打着,可这乌烟不知从何而来,仿佛源源不尽。 “天降不祥,天降不祥啊——常山王绝不可登基啊!” 朝堂之上,有人趁乱大呼。 娄昭君猛然回身。
第三章 琴声万籁幽 琴声淙淙,如怨似幽。 旁边一盏香炉点起,红烛在旁,无人打扰。 弹琴的女子一袭月白宫装,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散在身后,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淡雅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她就是萧观音。 这时,房门开启,侍女王璇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冰冷,就像她的名字 —— 萧观音,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冷漠。 跟她预料的一样,浸了酸的龙袍,在太阳底下晒久了之后,风一吹,立即开始破洞。 王璇回:“这一会儿,大臣们都在说是上天示警,不让王爷登基。皇后娘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宣布暂停登基大典,一切,等长广王殿下回来之后再做定论。” 她能为高湛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娄昭君诡计多端,要不是她们早有防备,高湛的皇位,肯定就这样被她抢了。 琴声停止,萧观音忽然抬头,问:“阿湛有消息了吗?” 王璇道:“公主,你先别着急,殿下此刻定在回京的路上,只要等他到了京城,一切就好办了。” 萧观音的嘴角泛起了微笑。
快快快~~
琴声再次响起。 此刻,她心里想的是:到时候再慢慢跟娄昭君算账! 却不知,她未来的命运,任由娄氏摆弄。 “王妃,宫里说王爷在昭阳殿又发病了,皇后娘娘让您赶快去照看呢。” 屋外传来小宫女的声音。 王妃,王妃,她想做的是长广王妃,可不是现在这个常山王妃! “知道了。” 她嘴上冷冷的说着,弹琴的手指未停。
高湛的队伍赶到了叶尔羌河,大队人马没有办法一起过河,船家一次只能渡两个人过河。 于是,高湛带着阿禄先行过河。 其他人后续跟上。 船家手艺不错,一路很平稳,一个小小的木筏,高湛站在上面,身姿傲然,天生贵胄。 木筏驶到河中心,忽然,高湛听风贯耳,发觉有异。 这时,水底“嗖”地飞出几条铁爪钩,它们不偏不倚,缠住了木筏的四角,四个蒙面黑衣人猛地从河底窜出,大力后撤铁爪钩,不待高湛、阿禄二人反应过来,木筏四分五裂,阿禄不会武功,挣扎着落到了水里,高湛凌空翻起,黑衣人猛地射出一支飞镖,打中了高湛脚裸,高湛避之不及,脚底失力,坠入水中。
长广王意外落水身亡。 几天后,高湛的随行侍卫回到宫中,带回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高演不相信,事发太突然。 他的皇弟,溺水身亡? 他除了难过,震惊,还有质疑。 现在,他是唯一的皇子了。 此刻,杨相和娄尚书带领群臣在殿外恭候他。 这帮老顽固,现在应该没什么话说了吧?这帮老顽固,娄昭君现在总算是把他们摆平了。 她道:“演儿,你这个皇帝就算坐稳了。” 坐稳了?踩在兄弟的尸体上坐稳的吗? 他忍不住问:“母后,你实话告诉我,阿湛的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你胡说什么?”娄昭君道,“我承认,我确实不怎么喜欢他,可他毕竟也叫过我几年母后。我是想让你做皇帝,可我也绝不会害他!” 见高演仍有犹疑,她继续道:“要不然百年之后,我怎么去九泉之下见你父皇?” 高演的秉性宽厚而懦弱,娄昭君知道,如果他有心结,他将不会情愿做这个皇帝。 现在的她,真的表现的像一个慈母,她道:“演儿,母后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可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等你登了基,你要给他风光大葬也好,追官封地也好,母后,决不会说一个不字!” “可是……” 高湛的死的未免太巧合了,高演心中总感到不踏实。 “高演!”娄昭君不给他迟疑的余地,她晓以大义,“现在魏国的大军都快攻破我凉州城了,你给我想清楚,现在到底什么事最重要。” 高演被母后凌厉的眼神儿骇到了。
昊天有命,皇帝诏曰:母后娄氏族,誉重椒闱,懿范性成,仰承先帝遗命,尊为神武皇太后。王妃萧氏,柔嘉成性,克娴于礼,册为贵妃。
“等一等——”朝堂之上,高演离开了龙椅,他道,“宣贵妃萧氏上殿!” 此刻,娄昭君的眼神里是愤怒掺杂着失望。 她知道儿子喜欢萧观音那丫头,于是,不计手段帮他娶到了萧观音,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这个女人在登基大典上如此失仪。 萧观音接到传唤,走上大殿,跪拜: “臣妾参见皇上!太后娘娘!” 高演走下殿阶,亲自扶起萧观音,道:“贵妃平身。” 他牵着萧观音的手,转身面向朝臣,正声道:“贵妃萧氏,深得朕心,现皇后未立,特令萧贵妃执掌凤印,一切事务比照皇后,不得有违!” 娄昭君明白,他的演儿迷恋这个女人的一切。 如果今后不能如演儿所愿立萧观音为后,北齐后位将空缺至高演死去另立新帝那一刻。
史书记:在群臣拥立之下,常山王高演于是日登基,改元皇建,世称孝昭帝。而一力将孝昭帝扶上帝位的太后娄氏,更成为高氏皇族的幕后掌权人。
第四章 谁的后宫谁的天下 仁寿殿。 宫女们乱作一团,因为她们的主子刚刚发完脾气,杯碟摔碎了一地。 在娄昭君眼里,萧观音不过是个亡国公主,贱婢一枚,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收敛,龙袍的事,娄昭君早已命人查清与萧观音脱不了干系,这会儿竟又来迷惑她的演儿,居然把凤印也弄到手了。 娄青蔷提醒姑母:“她毕竟还是个贵妃,皇上还年轻,所以才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依我看,咱们还是赶快广选美人进宫,到时候,年轻漂亮的妃子一多,那个萧观音,就算再能专宠,就她那个拗脾气,皇上迟早也会厌倦。” 娄昭君仔细一想,青蔷说的也对,总算演儿顺利地当上了皇帝,她这颗悬了二十多年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于是,娄昭君命青蔷处理选妃的事情,同时命她盘查进出城门的人,她害怕已故郁皇后柔然的人来此闹事。 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这是娄昭君的行事手腕。 青蔷起身告退,忽然,娄昭君喊住她,问:“新皇登基,是不是该铸新钱、烧新瓷了?” “早就吩咐下去了,”娄青蔷一言一行谨慎得体,先娄太后之忧而忧,她道,“最多再过三天,写着皇建年号的新瓷就会送到宫里。” 娄昭君满意地笑了。
萧观音摆弄着金笼子里的雀儿,她看起来很高兴。 王璇在一旁揪着心,她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公主在心里想些什么。 长广王最终还是失去了应属于他的皇位。 萧观音好像已经没有心了,她边给雀儿喂着食,边道:“你看这只鸟儿跳的多欢!” 当年,阿湛他总是会抓只小鸟放在她的手心上,逗她开心。 王璇害怕她的公主在伤心失神之下说错什么话授人以柄,于是,吩咐宫女们都退下去了。 萧观音自言自语着 ——“阿湛,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找娄氏,慢慢替你报回来!我要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要让她,断子绝孙!” 她一点都不稀罕做这个破贵妃,她本是堂堂大梁公主,当年来到齐国的时候,说好了就是要当皇后的,若不是娄昭君,她也不会跟阿湛先是生离后死别。这些年,她在后宫忍气吞声,可是现在,阿湛死了,她也不想再忍下去了。既然高演把凤印交给了她,她就决定用好这枚凤印,替高湛报仇,替她自己报仇,替故去的郁贵妃报仇。 从今以后,整个后宫,就是她萧观音的天下。 她大笑着,狂笑着。 忽而停下来,道:“阿璇,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王尚仪了!” 内侍局这块重地,她绝不会让娄青蔷那只娄昭君身边的走狗独大。 “是。” 王璇知道,从今而后,她的公主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快乐的公主了,她心里多了许多想法。
陆府。 三排仆人整齐摆开,手托木盘,盘上放着黑瓷,一个个耷拉着脑袋。 陆家,世代官窑名家,这次皇帝登基用的喜瓷,就派给了陆家。 然而不知是哪道工序出了问题,喜瓷烧成了黑瓷。 陆贾满脸堆笑,双手奉上千两黄金,赔笑道:“江大人,您就帮帮我们陆家吧!” 江大人表示这是新帝的御用喜瓷,他也无能为力,推开了陆贾孝敬他的黄金。江、陆两家多年交情,这次陆家闯了大祸,府外都是刑部的人,对府上几近包围之势,他就是有心帮他的老朋友,他也没这个胆量。待会儿,内府局的大人就会来到陆府,江铄麟叮嘱陆贾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认罪,整个陆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好自为之。 这是江铄麟离开陆府前留下的最后四个字。 “老爷,”赵夫人在一旁道,“这回连江大人都不帮我们了,我们该怎么办呀?” 陆贾拿起黑瓷,捧在手里斟酌,想这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绞尽脑汁还没能想出症结所在,他道:“还能怎么办,等死吧。” “这些陶瓷怎么了?不过是有点黑,可也挺好看的,犯得着要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吗?” 赵夫人抱怨不已。 妇人之言,陆贾越听越烦,他不耐烦道:“一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城中百姓们都在传,这个龙椅,本该是长广王来坐,常山王登基那天龙袍无故自燃,是老天在发火呢,这几天,娄太后正在满城搜捕那些说新帝皇位来路不正的人,他们陆家,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把喜庆的青瓷烧成了不祥的黑瓷,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陆家上上下下三十六口人,恐怕今天就要交待了。 陆贾说完这番话,赵夫人连同她的侍婢绝望地跪倒在地,她哭喊着:“我们珠儿还小,她不能死啊——陆贞呢?” 她怜惜着自家亲骨肉,忽然,泪水止住,四下里巡望,陆贞呢?怎么不见陆贞?全家人都被关在这儿,为什么,就偏偏少了这个死丫头? 陆家多年的老仆人道:“大小姐,她在官兵来的时候就趁乱从后院儿跑了。” 赵夫人听后怒不可竭,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势,厉声道:“赶快把她找回来!老爷疼了她十几年,我们陆家遭殃,她却比谁都跑得快!” “住口!” 陆贾喝止她的谩骂,道:“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贞儿,可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贞儿向来聪明,这几年跟着我做生意,门路也广,你怎么知道她这次逃出去不是为了找帮手呢?再说,她就是不管我们自己逃出去了,好歹也会为我们陆家留下一条根。” 赵夫人不满陆贾对那个死丫头的偏袒,她哭闹着:“那我怎么办?那珠儿怎么办?” “爹,爹,爹——” 这时,陆贞从外面跑了回来,她手里拎着个蓝灰色的小包裹,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在所有人诧异的眼光中,她气喘吁吁,推开刑部衙役,冲到了陆贾跟前。
第五章 黑瓷之谜 这时,刑部衙役持剑闯入内堂,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女多了几分警惕。 陆贞喝道:“交货期不是还有三天吗?到时候陆府交不出青瓷,你们再砍我们人头也不迟!” 她一脸稚气,声音清脆,口气却坚定无比。 见刑部的人不再有过分举动,陆贞她转身高兴的告诉爹爹,自己找出了喜瓷发黑的原因了。 陆贾听了女儿的看法,并未完全理解,但他还是把这件事交给陆贞去做,死马当活马医。
开窖的时辰到了。 陆府上下对着窑洞三拜礼后,陆贾担心地问:“贞儿,你真的有把握吗?” “爹,你放心吧。” 昨天晚上,她查了一宿古书,又试了好多次,她自信不会有问题。 陆贾一向看准陆贞在制瓷方面有天赋,但如今情况离奇,也只能看老天爷会不会帮陆家了。 陶工喊: “时辰到,开窑!——” 众人忐忑不安,不知将要面临怎样的情境,唯独陆贞兴奋不已,她知道,这将是她十八年以来做过的最有成就的事。 陆家二十几个陶工穿好棉衣、带好手套,把装有陶瓷的匣钵抱出窑。 当陶瓷从匣钵里面取出的那一刻,大家看到了那批光滑亮丽的瓷器时,不禁都十分的兴奋。 陆贾乐道:“老天有眼,我们陆家命不该绝!” “老爷,这回大小姐,可把咱们给救了!” 老仆人——王伯看着一个个胎形精致、釉彩流丽的陆家青瓷,不禁叹道。 闻讯赶来的江大人也连夸奖老陆家的女儿陆贞真是了不起,同时他提醒老陆查一查,这几十年的窖口怎么突然之间烧出黑瓷呢? 他一定会查,查出到底是谁在陷害他们陆家。 陆贾看着乖巧懂事的陆贞,心道:贞儿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是个女儿身,她如果是个儿子,那陆家可就有盼头了。 京城谁人不知,皇商陆家的大小姐,年纪轻轻就执掌半壁家业,是陆贾最好的帮手。 赵夫人见在场无人不夸赞陆贞,心生嫉恨。
赵全 —— 赵夫人的胞弟做下的错事很快露出马脚。 他是陆府官窑的采办,为了中饱私囊贪点小便宜,在制造这批青瓷的过程中,他不仅买了便宜的木炭,还拿不费钱的河泥修窖,导致整批青瓷变黑。 “姐夫,我知道错了!” 赵全用力扇着自己的耳光,边骂自己是个畜生,边向他的姐夫陆贾求饶。 陆贾一向知道赵安的为人,平时贪点儿银子,他看在赵夫人的份儿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今天倒好,三千两银子,全让他花在青楼里了,还差点害了陆府上下老小的性命,陆贾越想越生气,上前一脚把赵安踹倒在地。 赵全不敢反抗,见陆贾还要上前踹他,只能跪地求饶,幸好赵夫人及时拦住了陆贾,她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这事儿……不都已经过去了吗……您就饶了阿全这一回吧!” “说的轻巧,”陆贾甩开赵夫人,道,“刚才是谁哭着喊着不想死来着?” 赵夫人一时语塞,她强自辩解道:“是,阿全是不懂事,可他也是我们娘家唯一的独苗啊,我会打他,我会骂他……快!给你姐夫磕头!说,你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全在一旁痛哭流涕,道:“姐夫,阿全知道错了,阿全知道错了,姐夫……” 但凡陆家有一个儿子,他陆贾也不至于事事只能依靠外人。 想到这里,陆贾不禁闭目神伤。 过了一会儿,他平心静气地指着赵全说:“你走吧。” 陆贾已决定,从今天开始,陆府账本全部交由陆贞保管,采买的事情,他将亲自督办。 赵全刚得一线生机,忽然又绝望了,他向胞姐求助。 赵夫人马上道:“那怎么行,贞儿她不是马上就要嫁人了吗?” 陆贾道:“那也比我们陆家让你们赵家毁了强!” 说完,拂袖而去。 赵夫人看着不成器的弟弟,无可奈何,心中那口恶气始终难以咽下。今天陆贞那个丫头算是出尽了风头,如果这样下去,她在陆府还有分量吗?先下手为强,她决定除去陆贞。
母亲早亡,陆贞自幼善良聪慧,时常遭继母赵夫人的苛待,可她从不去向父亲那边告状,她有了不开心的事或者开心的事,都会告诉自幼照顾她的奶娘樊氏。这一天,她告诉了樊氏父亲已将陆府的采办事宜交给了她,言语之间满是欢喜,她这些年的努力得到了父亲的认可,从今以后,她也可以学到更多东西。 金铺,钱庄,染坊,瓷窑,她要是不看这些账本,还不知道原来陆家有这么大的家底。 樊氏却不以为然,陆贞接手了本归赵全的差事,虽说是一件好事,可这样一来,陆贞又要管瓷窑,又要理账本,她替陆贞担心,这样一来,陆贞就没有时间购置嫁妆了。 “嫁妆?”陆贞奇怪道,“我爹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 “那是老爷心疼你,”樊氏一边为她的大小姐梳着双螺发髻,一边念道,“你从小没有娘,给你安排了那么好的婚事,找的是守备大人家的二少爷,连产房、房契呐,都是可了劲儿地给你。小姐呀,眼看婚期就要到了,你这做新娘子的也该给自己绣绣喜裙喜被吧?” 这话陆贞可不爱听了,她根本就没有做新娘子的心理准备,也没有见过那个守备家的二少爷长什么样子。
陆贞对樊氏撒娇,说自己根本不想成亲,她只想跟着父亲四处去做生意,或者像小时候那样,跟着父亲去西域走商队,广阔天地,才有无限风光,她还想烧出天下最好的瓷器,她还想把陆家钱庄开满整个大齐……当她想到一旦成亲,这些事儿都做不了了。 樊氏只当她年纪还小,满嘴胡话。
在陆家人的眼里,她只是个女孩子,还是姨娘生的,似乎嫁到守备大人家,已是她这辈子最好的归宿。 可她陆贞却从不自我贬低,她识文断字,陆家生意在她手里从没少赚过,哪点不如男孩子?俗话说女人嫁得好,这命才会好,可她不信这俗话,她不想一辈子困在深宅大院里,女人,也是可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的。
强插马克~
第六章 陪嫁珊瑚珠 天气转凉,加上心烦意乱,赵夫人的头痛病又犯了。她平躺在床榻上,几个下人正在给她按腰捶腿,珠儿跑了进来,问:“娘,你怎么了?” 赵夫人闭着双眼,不轻不重地说道:“头疼。” 珠儿容貌算得上清秀,然而也只是清秀而已,她比陆贞晚两年出生,看上去却像是陆贞的姐姐,也怪陆贞长的太过乖巧灵秀了。她看着赵夫人的倦容,道:“娘肯定是被昨天的事儿给吓着了。还好,幸好姐姐聪明……” 赵夫人慢慢睁开双眼,扔掉敷在头上的湿毛巾,恨声道:“不要跟我提这个小贱人!就是被她给气的。” 珠儿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这么说。 赵夫人看着女儿老实巴交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坐起身来,道:“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有出息的丫头?你知道吗,那个贱人把你舅舅的采买的差事都给抢走了。” 珠儿一向与陆贞交好,赵夫人的话实在太难听了,她忍不住争辩道:“那哪叫抢啊,姐姐本来就一直在帮爹做生意,顶多多管一摊采买,这不算什么大事。” 这还不算什么大事?赵夫人训道:“她手上随便掌管着几万两银子的生意,可你呢?所有金银首饰加起来,都还不值三千两。到时候,她把钱全搂在自己的袋子里,我看你哭都来不及!”说完,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珠儿的脑门儿。 “姐姐不会那样的,再怎么说,她也是陆家的大小姐……” 什么陆家大小姐,那就是个姨娘生的贱种!赵夫人看着珠儿的老实呆瓜样儿,竟没遗传到自己的半分精明,她道:“你说说你,你怎么就不争气一点儿?也学学写字管账什么的,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什么风头都被她一个人占尽了,你就不想跟她争吗?” “争争争!我拿什么去争啊?”珠儿不服气,反驳道,“谁让我没有像她那样有个琴棋书画什么都会的亲娘?谁让我有个不争气的舅舅!整天偷鸡摸狗,一点好名声都没有……” 啪!—— 赵夫人听她越说越不像话,一巴掌甩了过去,珠儿不可思议地捂着红肿起来的半边脸,哭着跑了出去,任赵夫人在后边怎么叫也不回头。 这时,赵全端进来一碗参汤,他目睹了刚刚母女二人的争执,道:“珠儿还小,还不懂事。” 什么还小?今年都十六了,那个陆贞十岁起就跟老爷学做生意。赵夫人心中愤懑,赵全却在一边煽风点火,将矛盾引向另一边,他道:“按理说,老爷做的也不对,他怎么能把堂堂皇商家的正夫人晾在一边,却让一个庶出的女儿管家?” 他这话正好说到了赵夫人心口的难堪处,为了这事儿,她都不敢去参加那些夫人们的聚会了,一提起这事儿,她就觉的脸上一点面子也没有。 她向弟弟吐着苦水,赵全最善接话,他道:“老爷糊涂,咱可不能糊涂,这陆贞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早晚陆家还不是她说了算?就算您不为我这个弟弟着想,您也得为珠儿着想不是?” 赵夫人愈听愈心惊,愈发觉的陆贞的存在是个可怕的威胁,甚至陆贾的存在,都是个障碍。
还有么
@旺式小青梅 30楼
10:21:22 还有么 ----------------------------- 有~ /book/24048/ 小说原址在这儿,楼主正在搬运。。
不知道被哪位筒子投诉,送你一句实在很无聊,幸好涯叔英明 本楼主不以任何经济利益为目的发帖,碍着你啥事儿了,而且那个作者柏轻舟给小说写了一句“本书不以经济利益为目的”,大家都不以经济利益为目的,个人爱好,图个娱乐,电视不错,正在热播,看到百度知道也有不少人在求小说版,顺手写了,这不是给大家带来福利吗? 顺便感谢一下这个楼里没人发小广告了,可能是见楼主最初发的小说连载贴因为有筒子小广告被涯叔隐藏了,没在这个贴里下手,谢过
陆贾拿起这条引发姐妹纠纷的珊瑚珠项链,放在手里左看右看,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件普通的首饰,不过样式新颖一些,也道是陆贞没有做姐姐的气度,舍不得让给妹妹,道:“贞儿,咱们陆家一半的财产都给你办嫁妆了,还不够啊?这一条珠子又不值什么钱,你就送给妹妹吧。”说着,就把项链放到了珠儿手里。 陆贞忙夺了回来,气冲冲地扔进了首饰盒里。 陆贾从未见过陆贞如此不识大体,为此,陆贾生气的指责了陆贞,罚她这几天好好的呆在房里,哪儿也不许去,吩咐奶娘樊氏好好教教她女孩子三从四德的道理。
陆贞虽心里委屈,却也只能忍了,爹爹罚她不准出门,她放心不下城外那几家铺子的生意。于是,她想了一个法子,让丫头小环扮作她,穿她的衣服读她的书,她换过小环的衣服之后便去窖口查看瓷器的成色。
第七章 鱼肠 陆贾带着珠儿到了城里最有名的珠宝店,想给她买一条跟贞儿一模一样的红珊瑚项链。胡老板听了珠儿的描述后,拿出一条项链,问她是不是这一条。珠儿捧起项链,见果真一模一样,兴奋拿去给爹爹看。陆贾见珠儿不再哭闹,也就放下心来,那是女儿家的首饰,他也看不出什么讲究。 胡老板跟陆贾是旧相识、老交情,他实话告诉陆贾,这种红珊瑚项链虽然漂亮,但确实不适合珠儿小姐,因为那珠子是用麝香泡过的,所以才红得格外炫丽。麝香这东西,一般都是宫里的娘娘不想生孩子的时候才佩戴的。他见陆贾听罢脸色果然变了,仍要买下这条项链,顺便问道:“这京城,除了你们家宝号里,有卖这种红麝珠的,是否还有别的宝号也在卖? 胡老板说是没有。
回到陆府,陆贾便差管家打听有谁买过红麝珠,管家回报说,买珠子的人自称赵老爷,衣着长相,也是赵全的样子。陆贾早就猜到是他,只是不曾想赵全竟如此恶毒,瓷窑那事儿,他惹了那么大的篓子,贞儿也没说过他一个字,可他居然如此害贞儿。陆贾正与管家王伯商讨此事,见一个人躲在门后探头探脑,陆贾大叫:“谁在哪儿?给我出来!” 珠儿怯生生地走了出来。 她不相信舅舅会故意给姐姐准备那种嫁妆,急着向陆贾求证是不是真的。 珠儿年纪还小,陆贾不想她承受过多的心理负担,便道:“别害怕,这肯定啊,都是误会。”末了,叮嘱她决不可向赵夫人及赵全提及这件事。 珠儿想到了上午她向姐姐讨要这条项链的时候,姐姐脸色大变,说什么也不肯让给她,那时,她还埋怨姐姐小气,便道:“爹,你说,姐姐是不是早就看出了什么,才故意不把那珠子给我的?” 陆贞这几年,都在跟着胡商买卖珠宝,她之前,肯定认出了吧。陆贾看着手中的这条红麝珠项链,叹了口气,道:“我错怪你姐姐了。” 珠儿难过地哭了。
那一日高湛落水,小腿受了伤,所幸飞镖上并无剧毒,他勉力支撑着在水下屏住呼吸,待黑衣人走后,才向远处游去,在荒郊野外独自修养了数日,未待伤势痊愈,就赶着回到京城。却谁知京城早已换了天下。 他刚走到城门,就看到了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的告示。
守城的官兵不许柔然人进城,所有的柔然人进城都要搜身。 高湛的生母郁秀,正是柔然公主出身。他明白,这是娄昭君下的令。他的尸体一日未找到,娄昭君一日不能安眠。 这时,一个披着嫩黄色披风的女孩到了城门,见几个农家大婶被堵截在城门外,便上前询问道理。 小女孩不但模样俏丽,心地也格外宽厚,她请几位大婶安心,说会想办法帮她们安排住处,这看起来,对她并不是难事。高湛见状,亦上前求助。 这个女孩正是陆贞。
陆贞见他五官端正,眉宇之间自有一股傲然正气,言辞诚恳,并无作伪情态,他有急事要办,且愿把身佩宝剑作为抵押。陆贞接过高湛递来的宝剑,拔剑出鞘,竟然是欧冶子大师亲手制的宝剑——鱼肠,心下惊奇,便问道:“公子恐怕不是一般人吧?”他虽会说柔然话,却说的不太标准,她并不能判断眼前男子到底是不是柔然人。起初,高湛未曾想到这位姑娘见识如此之高,居然一眼认出了鱼肠剑,高湛正在犹豫该向这位姑娘如何解释鱼肠剑的来历,陆贞又道:“能令欧冶子大师赠宝剑者,必不是邪恶歹人。” 于是,陆贞把他扮成大食商人带入了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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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道111 40楼
12:03:50 楼主加油,坐等 ----------------------------- 楼主午饭归来,继续。。。
到了安全的落脚处,高湛脱去一身胡人装扮,向陆贞道谢。 陆贞说他运气好而已,不必谢谁。 高湛见这个女孩眉清目秀,身材亦是玲珑,但观其言谈举止,竟是个爽快之人,不似一般闺阁女子般矫揉造作,也不废话,便道:“如若他日有缘再见,我一定请你喝酒!” 陆贞应约。
高湛转身正待离去,陆贞却又拦住了他,把他那把当做抵押的宝剑递还给他,道:“你的剑这么名贵,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见高湛并不欲取,又道,“人生在世,总有独处困境需要他人帮忙的时候。” 陆贞说的句句是道理,高湛亦不再推诿,此地不宜久留,握起宝剑,道了声谢,转身离去了。
珠儿没有吃午饭,赵夫人担心女儿是不是病了,便去看她。屋子里没人,赵夫人正待差遣下人四处去找,却在长廊见到了她。女儿一个人坐在长廊的木凳上,难过地抽泣。 赵夫人问她怎么了,谁欺负了她,只道是她还在为那一巴掌的事心里过不去呢。 珠儿抬头一见到赵夫人,就大哭着问她有没有跟舅舅一起合谋害姐姐。 赵夫人心知肚明珠儿说的是红麝珠的事儿,嘴上却道:“你在胡说什么?莫名其妙地发什么疯?”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跟舅舅!”珠儿不依不饶。 赵夫人心虚了,嘴皮子依然强势,她缓声道:“珠儿,我怎么可能去害你姐姐,你刚刚说的什么红珠子绿珠子,我根本不知道啊!” 赵夫人一向待珠儿很好,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珠儿也被她说的心软了下来,她也宁愿相信这件事只是一个误会,而不是自己最亲的人去害另一个最亲的人,她抱着最后的希望,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跟娘说说。”赵夫人知珠儿单纯好骗,便扮起了无辜,继续做戏。 珠儿忽然记起了爹爹叮嘱过她这件事不可向娘亲、舅舅透漏,她道:“没、没什么,既然娘你不知道,这件事就算了。”说着,起身走人,去吃午饭。 珠儿虽不再闹别扭,赵夫人已心生警觉,对陆贞恨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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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皇太弟 夜到三更,陆贞才忙完铺子里的事儿。 回到屋子,陆贾竟已等在里面,他跟陆贞聊了两句,见陆贞只跟他谈生意上的事儿,闭口绝口不提白日里那条珊瑚珠项链引发的争执,就忍不住问她是不是早就看出了红麝珠的事是赵夫人做的,陆贞只说,这种事情,过去就算了。没有一丝怨怼情绪。陆贞越是乖巧懂事,陆贾这心里越觉的对她不住。他知道赵夫人一直不喜欢贞儿,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用这种狠毒的法子。他不会把事情闹大,但会给赵夫人一个教训。 陆贞自幼性情爽朗,她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件事上,她道:“如果你真疼我,就别让我那么快嫁出去好吗?”她还想在家里多呆几年,而且,她也放不下铺子里的生意。 陆贾一听,就急了,这是什么傻话,哪有十七八岁的女儿宁愿留在家里也不愿意出嫁的。 只听陆贞又道:“爹,我若是嫁出去了,将来谁来帮您打理铺子?” 陆贾长叹了一口气,道:“只怪你爹没福气,连个儿子都没有。” 陆贞一听,不服气道:“爹,在咱们大齐女人管事做生意的可多了,我听说,宫里面还有女人在当官。”陆贞自幼喜欢做生意,不想当什么少爷夫人。这点,她很像她的生母—— 如夫人,自小就有雄心壮志.她跟着陆贾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眼界也宽,手段也高,但在陆贾的观念里,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是女孩子就得认命,嫁人才是唯一的出路。
@想名字脑袋都破了 47楼
12:38:45 支持楼主 ----------------------------- 拜谢~
陆贾昨夜在陆贞的房间呆了将近一个小时,回头她的丫头小环就告诉了赵夫人。小环也不清楚老爷到底在跟大小姐谈什么事,只听到说什么金子,生意什么的。赵全提醒赵夫人,这件事情有古怪,按理说,陆贾已经知道了红麝珠的事情是他们干的,可偏偏装得跟没事人似的,不但没有责骂,还悄悄叫了街上的文书先生进了府。文书先生……赵夫人忽然想到了陆贾要做什么。 于是赵安匆匆的去找了文书先生质问此事。
长广王高湛的奠堂上,长公主 —— 高湘悲伤过度,晕倒在地。 高湘与高湛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血浓于水。 到了娄昭君致词的时辰,她站到灵位前,面向众人道:“湛儿,向来是先皇生前最疼爱的皇子,先皇也曾多次说过,他才是最好的太子人选,只可惜呀,天妒英才。” 元禄跪在地上痛哭失声,那一日,他与长广王共同乘舟落水,没有武功的他后来被打捞上来,捡回一条小命,而他的主子,就这么去了。元禄自幼便跟着高湛,感情甚厚,突然没了主子,元禄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娄昭君命太医好生照料长公主,高声道:“长广王早逝,哀家也夜夜难以入眠,为此,哀家向皇帝奏请,追封高湛皇太弟之位!” 高演命元福公公正式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广王高湛,文武双全,才能卓越,惜英年早逝,特追封为皇太弟,钦此! 话音刚落,高湛突然出现在奠堂外。 “臣弟领旨!” 高湛十分应景地大喊一声。 他甫一出现,在场的人都震惊了,长广王居然还活着? “王爷,我就知道您还活着——”元禄激动的也顾不得场合、身份,抱住高湛哭喊。 高湛推开他,低声道:“现在不是你表忠心的时候,一边去!” 一听到主子的命令,元禄就乖乖地跪回了原地。
高湛“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凛然道:“臣弟不孝,未能及时赶回宫为父皇送葬,更连累皇上和太后为我忧心,请皇上恕罪!” 高演兴奋的跑过去扶起高湛,道:“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至于这个皇位……” “皇上!” 娄昭君大声喝止他,高演看向娄昭君,想知道她要说什么,这时,高湛道:“皇上,您是皇长子,继承皇位自是理所当然,而我今日幸得皇太弟之位,更是喜不胜收。从今而后,我将鞠躬尽瘁,励精图治,辅佐皇上,振兴大齐!” 高演被弟弟的忠心感动,亦推心置腹道:“阿湛,从今往后,你我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大齐定能长治久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跪伏。
娄氏对高湛下了毒手之后,担心柔然诸侯的报复,于是加强全城戒备,就在这时,他遇到了一位贵人的相助,因此侥幸脱险,及时赶到。 高湛口中的那个贵人,就是陆贞。 他说的轻描淡写,其中千难万险早沉心底。 元禄听后乐了,恭维道:“王爷,你就是没拿扇子的孔明,剃了胡子的萧何,您非等到皇上颁布追封皇太弟的圣旨后才出现,又一句一句都扣死了储君的位子,我当时瞅见太后娘娘那张脸呐……都跟死猪肝儿一个颜色!” 元禄说的欢了,越发没了体统。在高湛跟前,他不顾忌这些。 “说正事呢!” 忠叔提醒道。 元禄说的玄乎,其实,当时高湛并没有想那么多,他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他赶到京城的时候,皇位已成大局,只能先稳住这储君之位,以后再另作打算。 这时,宫女来报,外面有位女官送来一块玉佩。 高湛握在手里,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他命宫女将那个女官带进来,同时令元禄、忠叔二人退下,不知要面见何等要人。
好吧,我看成了赵丽蓉
@纳兰承欢 mark
“参见长广王殿下!” 王璇跪拜,在高湛说过“平身”之后,才缓缓起身。 高湛问道:“是她让你来的吧?” “是,”王璇低头回话,“公主之前听闻殿下失踪,伤心病重,时至今日,尚不能起床,得知殿下生还消息,她激动不已,特地派我前来参见殿下。” 真是苦了她了。 高湛心道。 王璇询问高湛有无嘱托需传,高湛却只说了两个字。 没有。 很冰冷的两个字。 王璇呆掉,不可思议地望向高湛。 她是皇上贵妃,仅此而已。 高湛心中默念。
么有了,作者就写道这里,如果她更新,楼主会继续搬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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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茶殇 王璇把高湛的原话一字未加地回复给了萧观音。 “他真的这么说?” 萧观音问的失了神。 王璇没有回答,她就知道了答案。都这么久了,原来高湛还是不肯原谅她。 王璇道:“公主,有些事情,你也该放下了。” 可是她不想放,不管高湛怎么恨她,她都愿意等,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她的苦处,他会原谅她的。 高演得的是痨病,就算娄昭君用尽天下灵药也没法从阎王爷那儿替他多抢回两年寿命,只要高演没有儿子,到时候,高湛这个储君就能顺理成章地继位。鲜卑有个古老的风俗,小叔是可以娶寡嫂的……
仁寿殿。 “该死的高湛,哀家还真小看了他的手段!如今霸住了储君的位子,算准了演儿生不出皇子是不是?” 娄昭君仍为今日奠堂之事不忿。 遂命娄青蔷大选美女进宫,尽早的生出皇子,署免高湛储君的位置。
赵安向姐姐说起,他花了五两金子买通了那个文书先生,陆贾叫文书进府就是为了改遗嘱,陆贾又给陆贞添了五千两黄金的陪嫁,照这样下去,万一陆贾出了点儿什么事儿,珠儿的财产由陆贞代管,而赵夫人自己,恐怕只能得到两个庄子……红麝珠的事儿陆贾只字不提,原来他是在遗嘱里做了安排。 他提议杀掉陆贞。
这一日,陆贞在闺房里做着账,太过投入,连陆贾进了房,都毫无察觉。 昨晚陆贞跟他说的话,他想了一宿,女儿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他道:“如果你真的不想那么早出嫁,我就跟守备大人商量一下,找个由头,再把婚期推上个一年半载。” “爹,你说的是真的吗?”陆贞一听,兴奋地跳了起来,她简直不相信陆贾一夜之间如何转变了想法。 “你别高兴的太早,”陆贾一脸严肃,“我这样做,不是让你跟我去做生意。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看帐管家,连花都不会绣,再不让奶娘教教你,你就是嫁出去了,也会丢我们陆家人的脸……” “没关系的,爹,只要您不让我嫁人!” 陆贞仰着小脸,一脸天真。 “不是不嫁,是晚点嫁!”陆贾纠正,一脸不悦,“你看你笑成什么样子,你怎么会那么高兴呢?” “因为贞儿舍不得你嘛!” 陆贞黏在陆贾身上,撒着娇。
陆贞见爹爹不再板着一张脸,就扶爹爹坐下休息,吩咐婢女小香去倒一杯新茶。 她早上刚喝过,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 兰花香?陆贾问道:“一定是胡商送来的茶叶吧?” 这时,新茶送了上来,陆贞端了一碗给陆贾,道:“爹,快尝尝。” 陆贾接过,放在嘴边轻闻,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兰花香。 陆贞抬起头,居然奉茶来的不是小香,是小环,她问道:“你刚刚不是去帮奶娘了吗?” “哦……”,小环看了眼大小姐,又低下头去,说,“奶娘让我先回来了。” 陆贞也没多想,就让她先下去了。 这时,陆贾一杯茶水已然喝了一口。 细细品味,他道:“我怎么没有闻出兰花香味呢?不过这个茶汤还是很漂亮的。”说着,一杯茶水饮尽。又道,“贞儿啊,爹今天来,有几句重要的话对你说。” 陆贞不知道爹爹要说啥,认真地听着。 陆贾道:“你是个倔脾气,有了什么事儿,老是搁在心里,钻牛角尖,这样不好。人生在世,心胸要开阔一点,有什么话要说出来,否则,别人怎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很容易误会你的。” 见陆贞点头称是,陆贾继续说着:“再者,你总是记着别人的好,只记恩不记仇。”陆贞听了,抿嘴一笑,以为爹爹要夸她,谁道陆贾又道:“那可不行,将来是要吃亏的。”
“以后,你要嫁到大户里面做媳妇,那家里头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矛盾与阴谋,你若不多几个心眼儿,怎么在家里立足啊?人情世故方面,你历练的太少了,以后得空儿,我再慢慢教你吧。” 说完,陆贾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木匣子。 打开木匣,九鸾钗呈现。 他道:“这个,是你娘生前最喜欢的东西。”
本来,他是想待陆贞出嫁的时候再把它交给陆贞保管,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把它拿出来了。 “贞儿啊,”他把九鸾钗放到陆贞手上,道,“你娘本来也是出身名门的小姐,要不是……要不是生不逢时,她不可能嫁给我做二房。我希望你将来像你娘一样,做个……”忽然,他突然心口疼了起来,嘴角流出了鲜血,一句话也说不出,陆贞见状惊叫:“爹,爹,你怎么了?”陆贾仰面倒地,两腿翻蹬了几下,一命呜呼。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呐!”陆贞大叫着。 前一刻还语重心长的慈父倒地不起,如夫人最爱的九鸾钗静静地躺在茶盘上,天上人间,终相逢。
@南国木棉 57楼
15:49:45 哇,等更新。。。。 ----------------------------- 更新了。。。
大夫请来了,陆贞却被围堵在病房外。家丁是奉了赵夫人命令,不许陆贞看望老爷。她命人将陆贞抓了起来,并指责陆贾是喝了她泡的茶水后才死的。屋内传来哀嚎,陆贞心生预感,她不顾一切冲了进去,家仆立在一旁,有的两眼泛泪,有的偷偷抽泣,而躺在床榻上的陆贾,了无一丝生息。她呆愣了一会儿,然后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控制不住泪水,她推搡着爹爹,求他快点醒过来,求他不要乱开玩笑,然而陆贾真的死了。红烛还在燃烧,照不醒辞世长眠的人。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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