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加宽韩老师教我敢说话在江门文艺发表的文章是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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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道本月排行《黑指甲》发《江门文艺》第10期
2012年第10期总第533期《江门文艺》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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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成才成功
珠海打工者:在坎坷的漂泊路上抒写文学灵魂&&&&&&&&&&&&&&&&&&&&&&&&&&&&&&&&&&&&&&&&&&&&&&&&&&
黑指甲&&&&&&&&&&&&&&&&&&&&&&&&&&&&&&&&&&&&&&&&&&&&&&&&&&&&&&&&&&&&&&&&&&&&&&&&&&&&&&&&&&&&
我的家庭我的梦&&&&&&&&&&&&&&&&&&&&&&&&&&&&&&&&&&&&&&&&&&&&&&&&&&&&&&&&&&&&&&&&&&&&&&&&&&&&
阿玲姐,我不想做你的小弟&&&&&&&&&&&&&&&&&&&&&&&&&&&&&&&&&&&&&&&&&&&&&&&&&&&&&&&&&&&&&&&&&&
鸟殇&&&&&&&&&&&&&&&&&&&&&&&&&&&&&&&&&&&&&&&&&&&&&&&&&&&&&&&&&&&&&&&&&&&&&&&&&&&&&&&&&&&&&&
尼泊尔之旅(上)&&&&&&&&&&&&&&&&&&&&&&&&&&&&&&&&&&&&&&&&&&&&&&&&&&&&&&&&&&&&&&&&&&&&&&&心无乌托邦
“闽海才子”多妙联&&&&&&&&&&&&&&&&&&&&&&&&&&&&&&&&&&&&&&&&&&&&&&&&&&&&&&&&&&&&&&&&&&&&&&&&
追踪“血手帕”&&&&&&&&&&&&&&&&&&&&&&&&&&&&&&&&&&&&&&&&&&&&&&&&&&&&&&&&&&&&&&&&&&&&&&&&&&&&
印象不深(外三则)&&&&&&&&&&&&&&&&&&&&&&&&&&&&&&&&&&&&&&&&&&&&&&&&&&&&&&&&&&&&&&&&&&&&&&&&
旧物新用(外一则)&&&&&&&&&&&&&&&&&&&&&&&&&&&&&&&&&&&&&&&&&&&&&&&&&&&&&&&&&&&&&&&&&&&&&&&&
318宿舍的兄弟们&&&&&&&&&&&&&&&&&&&&&&&&&&&&&&&&&&&&&&&&&&&&&&&&&&&&&&&&&&&&&&&&&&&&&&&&&&&
工地干活的那些日子&&&&&&&&&&&&&&&&&&&&&&&&&&&&&&&&&&&&&&&&&&&&&&&&&&&&&&&&&&&&&&&&&&&&&&&&
在南方遇到温暖&&&&&&&&&&&&&&&&&&&&&&&&&&&&&&&&&&&&&&&&&&&&&&&&&&&&&&&&&&&&&&&&&&&&&&&&&&&&
当保安的日子&&&&&&&&&&&&&&&&&&&&&&&&&&&&&&&&&&&&&&&&&&&&&&&&&&&&&&&&&&&&&&&&&&&&&&&&&&&&&&&任新桥
张志伟的诗
节日&&&&&&&&&&&&&&&&&&&&&&&&&&&&&&&&&&&&&&&&&&&&&&&&&&&&&&&&&&&&&&&&&&&&&&&&&&&&&&&&&&&&&&
摇滚舞台&&&&&&&&&&&&&&&&&&&&&&&&&&&&&&&&&&&&&&&&&&&&&&&&&&&&&&&&&&&&&&&&&&&&&&&&&&&&&&&&&&
记一次遭遇&&&&&&&&&&&&&&&&&&&&&&&&&&&&&&&&&&&&&&&&&&&&&&&&&&&&&&&&&&&&&&&&&&&&&&&&&&&&&&&&
瓜贩&&&&&&&&&&&&&&&&&&&&&&&&&&&&&&&&&&&&&&&&&&&&&&&&&&&&&&&&&&&&&&&&&&&&&&&&&&&&&&&&&&&&&&
一个知识分子在路上&&&&&&&&&&&&&&&&&&&&&&&&&&&&&&&&&&&&&&&&&&&&&&&&&&&&&&&&&&&&&&&&&&&&&&&&
吹笛&&&&&&&&&&&&&&&&&&&&&&&&&&&&&&&&&&&&&&&&&&&&&&&&&&&&&&&&&&&&&&&&&&&&&&&&&&&&&&&&&&&&&&
白莲春&&&&&&&&&&&&&&&&&&&&&&&&&&&&&&&&&&&&&&&&&&&&&&&&&&&&&&&&&&&&&&&&&&&&&&&&&&&&&&&&&&&&&商希恒
忘记&&&&&&&&&&&&&&&&&&&&&&&&&&&&&&&&&&&&&&&&&&&&&&&&&&&&&&&&&&&&&&&&&&&&&&&&&&&&&&&&&&&&&&
想起你,老乡&&&&&&&&&&&&&&&&&&&&&&&&&&&&&&&&&&&&&&&&&&&&&&&&&&&&&&&&&&&&&&&&&&&&&&&&&&&&&&
都是一夜情惹的祸&&&&&&&&&&&&&&&&&&&&&&&&&&&&&&&&&&&&&&&&&&&&&&&&&&&&&&&&&&&&&&&&&&&&&&&&&&&阿&
与一次骗局擦肩而过&&&&&&&&&&&&&&&&&&&&&&&&&&&&&&&&&&&&&&&&&&&&&&&&&&&&&&&&&&&&&&&&&&&&&&&&
首届“全国青年产业工人文学大奖”评选启事
那些花儿&&&&&&&&&&&&&&&&&&&&&&&&&&&&&&&&&&&&&&&&&&&&&&&&&&&&&&&&&&&&&&&&&&&&&&&&&&&&&&&&&&
那些绿树&&&&&&&&&&&&&&&&&&&&&&&&&&&&&&&&&&&&&&&&&&&&&&&&&&&&&&&&&&&&&&&&&&&&&&&&&&&&&&&&&&
那些绿树&&&&&&&&&&&&&&&&&&&&&&&&&&&&&&&&&&&&&&&&&&&&&&&&&&&&&&&&&&&&&&&&&&&&&&&&&&&&&&&&&&
我们的孩子&&&&&&&&&&&&&&&&&&&&&&&&&&&&&&&&&&&&&&&&&&&&&&&&&&&&&&&&&&&&&&&&&&&&&&&&&&&&&&&&
谢谢举报&&&&&&&&&&&&&&&&&&&&&&&&&&&&&&&&&&&&&&&&&&&&&&&&&&&&&&&&&&&&&&&&&&&&&&&&&&&&&&&&&&
雨中光脚上山&&&&&&&&&&&&&&&&&&&&&&&&&&&&&&&&&&&&&&&&&&&&&&&&&&&&&&&&&&&&&&&&&&&&&&&&&&&&&&
拆散的日记薄
小刚与老乔&&&&&&&&&&&&&&&&&&&&&&&&&&&&&&&&&&&&&&&&&&&&&&&&&&&&&&&&&&&&&&&&&&&&&&&&&&&&&&&&
父母是我们的大树&&&&&&&&&&&&&&&&&&&&&&&&&&&&&&&&&&&&&&&&&&&&&&&&&&&&&&&&&&&&&&&&&&&&&&&&&&&杨孟小
想念四川大叔&&&&&&&&&&&&&&&&&&&&&&&&&&&&&&&&&&&&&&&&&&&&&&&&&&&&&&&&&&&&&&&&&&&&&&&&&&&&&&
漂洋过海的香蕉干&&&&&&&&&&&&&&&&&&&&&&&&&&&&&&&&&&&&&&&&&&&&&&&&&&&&&&&&&&&&&&&&&&&&&&&&&&
驼背的外公&&&&&&&&&&&&&&&&&&&&&&&&&&&&&&&&&&&&&&&&&&&&&&&&&&&&&&&&&&&&&&&&&&&&&&&&&&&&&&&&
青涩的初恋&&&&&&&&&&&&&&&&&&&&&&&&&&&&&&&&&&&&&&&&&&&&&&&&&&&&&&&&&&&&&&&&&&&&&&&&&&&&&&&&
小女孩的歌
第一百三十三,一百三十四,一百三十五,一百三十六,一百三十七支歌&&&&&&&&&&&&&&&&&&&&&&&&&&
留守儿童:阳光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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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在深圳打工&&&&&&&&&&&&&&&&&&&&&&&&&&&&&&&&&&&&&&&&&&&&&&&&&&&&&&&&&&&&&&&&&&&&&&&&
千色花健康家园
滋补女性的三类王牌食物等&&&&&&&&&&&&&&&&&&&&&&&&
服务直通车
养父与养女能否结婚?等
走进观音山
观音山四季&&&
哥找到我,在一摊炒糖栗前面。
我歪着头,用力吸鼻子。一下,再一下,炒糖栗浓浓的甜香就一丝溜一丝溜穿过我的喉咙钻进我的胃里。我从口袋里抽出手指,放进嘴里,开始啃指甲,硬硬的,像板栗,啃不开。
“三喜,三喜。”一个手掌拍在我的肩膀上,眼前站着一个汉子,脸色死鱼眼睛一样黄黄的白,耳朵上却戴着一对粉红的棉耳套。我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也不喜欢他。可我喜欢他耳朵上的那对毛茸茸的耳套,我歪头看,嘻嘻地笑,真可爱,像小白。小白身上,也有炒糖栗一样的甜香。
“三喜,你怎么跑这里来?”他拉着我的手,我才知道他在叫我,我的名字叫三喜。我仍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耳套,嘻嘻地笑。
“三喜,你认不出我了?我是你哥刘二喜呀。”什么叫哥?烦!我转过身,对着炒糖栗继续啃我的指甲。
“你喊声哥,哥给你买糖栗吃,好不好?”
“乖。”他买了一大包炒糖栗,拉着我的手坐在路边的石台阶上,剥出一个金黄油亮的糖栗,放我手心,问:“香不香?”“香。”我嚼两下,将糖栗吞进肚子里,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炒糖栗。
他又剥了一个放我手里:“好不好吃?”“好吃。”我嚼两下,将糖栗吞进肚子里,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炒糖栗。
他再剥一个放我手里:“那你要不要听哥的话?”“听哥话。”我嚼两下,将糖栗吞进肚子里,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炒糖栗。
他又再剥了一个,放我手里:“那你跟哥回家,不许乱跑,哥每天给你剥糖栗吃,好不好?”“好。”我趁哥不注意,悄悄将几颗糖栗藏口袋里,我要带给小白吃。
哥拉我站起来,帮我拍拍土,带我坐上一辆汽车。车外的灯亮了起来。车外的天亮了起来。车外的灯再亮起来的时候,哥说:“三喜,我们到家了。”
来接我们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尖着下巴的瘦子,一个是光头。瘦子和光头的眼光朝我剜过来,四条阴郁的蛇就迅猛地朝我游过来。我“啊”一声,躲在哥身后。哥笑着对我说,“别怕别怕,叫根叔,发叔。”我探出头,那些蛇不见了,根叔和发叔捏捏我的手脚,笑着说:“先回家去吧。”
我跟在哥身后,在田埂上摇摇晃晃地走。“哟嗬”,路边一头牛,突然朝我叫了一声,天啊,妖牛!这牛身上套着犁耙,低头在犁地,却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和一模一样的手脚。我跳起来,叫:“哥,妖怪!”抬腿刚想逃,却扑通一下掉进田里。
奇怪的是,哥和根叔、发叔不但不怕,反而哈哈大笑。跟在妖牛后面的那个人,一鞭子甩在妖牛身上,喝道:“好好干活,瞎吼什么。”哥拉起我,说:“三喜,小心点。”光头对那犁地的老人说:“三叔,不错吧,这娃子虽然脑袋和手差了点,一身蛮力还是很好使的。晚上,你该上我那把账结了。”
紧拽着哥的衣角,跟哥进了一个院子。院里坐着个抱着娃娃的女人,看到我们,她将一只白白软软的兔子从娃娃的嘴里拔了出来,我看一眼,又看一眼,真好看。哥说,叫嫂子。我看着她拉下棉衣将活蹦蹦的兔子收了起来,说,嫂子,白,好看。嫂子不理我,说,我去弄两个菜。
哥打开一个玻璃瓶,和瘦子、光头边喝边聊。我看着哥的杯子,吞了一下口水,哥,我渴。哥睨了我一眼,将他的杯子推给我,说,喝一口。我捧着杯喝一大口,一把刀立刻热辣辣地破开我的喉咙,我咳嗽着,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我说,哥,水有毒,不能喝。哥哈哈大笑,端起杯,一口喝干,哥不怕毒。
我咧着嘴,伸长舌头,窜进厨房,嫂子从水缸里捞出一个瓢子递给我,嫂子扣在瓢沿上的大姆指,粉粉的真好看,像小白。我凑近了些,嫂子身上也有一股炒糖栗的甜香。我冲着嫂子嘻嘻地笑,哥真是笨猪,嫂子这么香不来闻,却去喝刀一样的毒药。糖栗,好吃,我掏出一颗糖栗,塞到嫂子手里,马上逃了出来,我的心里也有一只兔子,在蹦蹦地跳。
哥脸红红脖子红红。瘦子对哥说,老四刚从你以前做事的那个砖厂过来,说那里还要“猪”,价格涨了一千。光头说着瞥了我一眼,我一哆嗦,又看到两条蛇阴冷地游过来。光头转过头去,继续说,“猪娃子”看相虽好,恐怕不经折腾。哥说,城里的,脏两天看着就壮实了。瘦子说,电视有条新闻,南方矿里的价钱好,六十六万。光头说,看起来挺好的,就怕不听话。哥犹豫了一下,说,还是在家圈养吧。瘦子皱着眉,这猪娃子软性,怕赚不了几个钱,小心倒贴了粮食。哥说,这……光头打断他,别跟娘们一个样。
我坐在一边,嘻嘻地笑,嫂子的指甲粉粉的,嫂子吃糖栗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哥拿起碗,往里面拨了腊肉、香肠、菜,揽着我的肩,说,三喜,你吃。我夹一块腊肉放嘴里。哥问,香吗?我点头,嘻嘻笑,香。哥又给我添了一筷子,问,哥对你好吗?我嚼着香肠,好。那你要不要跟哥出去挣钱?我摇头,不,我要和嫂子在一起。哥说,嫂子好不好?我说,好。哥说,哪好?我啃着指甲,嘻嘻笑,粉指甲好看。香,和糖栗一样香。哥笑,那哥给你娶一个比嫂子还要粉还要香的老婆,好不好?我摇头,不好,我要小白。哥说,那就挣钱给你娶小白。我拍手,好啊好啊。哥却沉下脸,可是你不和哥出去挣钱,哪来的钱娶小白?我偏着头,发愁。哥说,挣了钱,咱就回来,你就天天可以和比嫂子还要香的小白在一起了。我摸到了裤袋里的炒糖栗,点头说,挣钱。
早晨起床,哥在我的口袋里,放了一把炒糖栗,说,三喜,今天咱就要去挣大钱了,所有事情你都得听哥的话,不许乱跑,也不能和陌生人乱说话,知道吗?
我迟疑,哥,我们要去多久?
哥说,不用几天,你嫂子就会去接我们回来。
哥拿出一张塑料片,说,你看,这是你的身份证,哥帮你带着,如果有人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就说刘三喜,懂吗?我摸着糖栗,小白比它香呢,就高兴地点头,我叫刘三喜。
哥又说,如果有人问你和谁在一起,你要说,你哥刘二喜,还有根叔、发叔,知道吗?
我歪着头想了想,说,不。
哥愣一下,说,为什么?
我说,根叔和发叔是坏人。他们有蛇,我怕。
哥说,胡说。他们怎么会是坏人,而且哥从来没看到他们带蛇过。
我啃着指甲,说,哥傻,看不到。
哥又愣了一下,笑道,好好好,三喜聪明,你说有就有。但这话只能对哥说,不能跟别人说,知道吗?不然你就娶不到小白。
吃了早饭,哥带着我,和瘦子、光头一起出发了。我们坐上车,车外的天黑了下来。车外的天亮了起来。车外的天又黑下来的时候,我正在啃着香香的比嫂子还要香的小白的时候,被哥推醒了。
我们提着行李,沿着一条山路慢慢地走,黑咕隆咚的山坳朝我们张开一个个大嘴。我拽着哥的衣角,害怕地说,哥,这山吞人。
哥说,这山到处是煤,那是钱眼呢,能落进它的肚里,还不美死。我迷茫,哥怎么这么傻,让吃了,还美?
瘦子喘着气停下来,说,他妈的什么鬼地方,这么久还没到,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光头看着周围,说,前面好象有村子,我们去问问。
在一座烧火砖搭的房子前面,瘦子嚎了四五声,一个弯着腰黑脸黑皱纹的老人才走了出来。哥问,大爷,这村子怎么这么黑呀?
老人说,都挖煤去了。所有的山都挖进去了。房子塌光了。山裂光了。一不小心走路掉进地坑里,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瘦子说,不会吧,你家的房子不是好好的吗?
蹋了。蹋了,蹋了。今晚就要全蹋了。你们赶快走吧,我一个孤老头子是不走了。我生在这里,活在这里。我不走了。儿子翻建房子的时候,后面的山真高呀。没了,山没了。儿子被吃进去,也没了。我真是活够了。活够了。
光头疑惑地绕着屋子走一圈,进来的时候脸死白死白的,他说,快走吧,吓人哪,这房子就一小半粘带着土,其它全悬在半空中了。
瘦子问,大爷,这里离矿区还有多远?
你们这有过夜的地方吗?
哪里都可以过夜。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你们不怕就进去睡一宿。再往前走,每五百米就会有一个矿硐,不怕塌的随便都能窝。
光头的额头猪油一样的亮,你家有手电筒吗,我们买两根,钱好说。
手电筒没有,矿灯倒有几个,你们想要尽管拿去。钱有什么用?这里的人哪个没有钱,但有几个享福的,死了,输了,家也没了。
我们住在一排窝棚的角落里,屋顶上盖着油毡布,一出门就是疙瘩不平的黑土,每个门前都乱七八糟地堆着杂物垃圾,几个流着鼻涕的孩子天天拿着木削的宝剑杀声震天。
我们屋里有两个男人,脸上手上的皱褶里都夹着黑。他们一人拿着一个缸子,聊得欢,看哥拉着我进去,瞄也没瞄一眼。
较胖的人端起缸子,咂了一口,说,我正要倒水喝,拿了缸子正要往嘴里送,忽然发现缸子一直在颤,斜眼一看,竟然不是手颤,而是那水锅在晃,里面的水沸了一样滚来滚去。当时,我的头还有点晕,想,我又没动你,你这锅晃什么晃啊,就拿着缸子磕了一下水锅沿,又端起来喝,水竟然泼了出来,我这才想到,妈呀,地震了,吓得我抱着头一猫腰就滚到旁边一张桌子下,动都不敢动,直到有人叫,钻出来一看,才知道是山裂开了。
另一个也端起缸子,咂一口,说,你老兄命大呀,听说那次裂口就离你一米。
较胖的那个人,哈哈大笑,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提着脑袋挣日子。
我坐在床边啃糖栗,没理他们。哥帮我将一个装着灯的安全帽戴在我头上,拉着我,和那两个人说,俺和俺弟上班去了。
较胖的人突然转头对我们说,机灵点,听到异样的响声就赶快往外跑,你们那段离地面五百多米,前些日子刚死过几个人,听说正闹鬼呢,现在没人敢在那干活。
光头皮笑肉不笑,说,我们这些人命硬着呢,都批过八字的,阎王爷不要。
沿一条煤渣铺成的路往山上走,绕过山谷,是一排依山建造的红砖房,中间露出一段十几米宽直上直下的山崖,崖上有一个拱形洞口,洞顶水泥抹出的方框上写着几个字,洞里面有个打开着的黄红斑驳的锈铁门。还没走到门边,一股冷风从里面窜出来,喷到脸上,灌进脖子,沿着脊梁骨水蛇一样嗖嗖地往下游。我打个哆嗦,攥住哥的衣角。哥拉着我,沿着下倾的小路往下走,七拐八弯后,哥停了下来,说,到了。我不情愿地打量着这个黑洞,井灯昏黄,地面、墙壁、顶部的黑煤层,在头灯照耀下闪烁着妖异古怪的光芒,像有野兽妖怪张牙舞爪着要向我扑过来,隧道两边的墙上,贴着几张黄色的纸,上面用红笔画着一些怪模怪样的东西。我刚要把它揭下来,哥厉声制止了我,不许动那纸符。我生气地缩回手,哥抓出几个糖栗塞我手里,说,哥干活,你乖乖坐着吃,不要乱动。
哥开始用铁镐把煤从洞壁上刨下来,一锹锹装入矿车,然后他让我在后面推着通过长长的洞穴,运到我们刚下来时看到的那个平台上,把煤车挂上绳索,拉上地面。
不知干了多久,我饿了,喊,哥。面前转过来三截黑炭,我慌,哥,你哪去了,哥。说着,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截黑炭走过来,拍着我,说,三喜,你又犯傻了,我不站在你面前吗?我盯着他,屁股直往后蹭,惊恐地盯着他,你不是我哥,你是黑妖怪。黑妖怪蹲下来,黑黑的头上开出一个血红的大嘴,哈哈,哥是二喜,脸上黑黑的东西是煤,别怕。另外一截黑炭吼了起来,你也犯傻了,快点做,才能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妈的,老子总感觉有人在头脑勺上吹阴风。
我在矿里有个朋友。
那天,我们回地面。刚走到硐口,一个小孩子就扑上来,抱住我的大腿,叫,爸爸,回家吃饭了。
我吓得往后一缩,我叫刘三喜,不叫爸爸。他放开我,巴巴地看着我后面的人,又冲过去对一个男人说,叔叔,你有没有看到我爸爸?那人蹲下去,一把抱起他,虎子,我就是你爸呀。
旁边的人,哄笑起来,说这孩子,真傻。
我看着他,嘻嘻地笑。我喜欢他,他看我的眼里有明晃晃的阳光,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天黑了,窝棚里的人东一簇西一簇地围在一起。每个人前面都放着一堆红红绿绿的票子,瘦子、光头和哥也挤在人群中,黑色的指甲戳过来戳过去,有的眼睛发光,有的眼睛发红,脑门上脖子上都爬着青色的蚯蚓,他们的嘴里嘶喊着像一群发狂的野兽,随时就要互相撕咬。我急了,在这一群野兽里,哥不成了填嘴的猪娃子?我拉了拉哥,说,哥,咬人。哥也是傻了,不懂得走,只不耐烦地挥手赶我,去去去,一边玩去。
我只能去找虎子。我和虎子绕到场后一小块可供两个人打滚的草地上,在那里翻跟斗,捉叫虫。
虎子会托着腮帮子,问我,为什么妈妈每天都要叫我去硐口接爸爸呀?那么大的人,还要人接?
我嘻嘻地笑,不说话,这个问题太深,我想不明白。
虎子皱眉,她们说我妈有病,每天一到矿里交接班的时间,就犯病,没来由的心慌气短。今天我妈在家做晚饭,听到一声响笛,惊得将一锅刚煮好的面条打在地上。
我嘻嘻笑,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栗,放虎子手里,说,吃,你吃。
虎子接过去,塞进嘴里,你怎么总是笑呀?怪不得他们都说你傻,你不喝酒、不去洗头店、不赌钱、不打孩子,根本不像一个大人。
我将口袋里的最后一颗糖栗也给了虎子,仍嘻嘻地笑,大人傻,不做大人。
虎子跳起来,高兴地说,不做大人,来,我们做马,马儿在草原上赛跑哦……说着他趴在地上,四肢乱晃,我也将两手撑在地上,和虎子赛跑。
糖栗全部吃完的时候,哥带我去了菜馆。
哥说,你爱吃什么,尽管点。
我歪着头,嘻嘻笑,吃炒糖栗。
哥说,你就知道一个糖栗好吃。
哥给我夹了一块肉,问,好吃吗?我嘴里流着油,好吃。
哥给我夹了一块龙骨,问,好吃吗?我嘴里吸着汁,好吃。
哥又给我倒了一杯白白的水,我跳起来,不喝不喝,有毒。哥笑,说,不怕,这是椰子汁,比糖栗还香还甜。我喝一口,滑滑的,真好喝!
我说,哥,你真好。
哥给自己开了一瓶没有颜色的水,一口气灌下半瓶,沉声说,好什么。有时候哥真羡慕你,你不用操心老婆会不会跟有钱人跑了,孩子有没有钱上学,父母有没有钱治病,工钱能不能拿回来,职业病可不可以得到医治,漫天的烦恼一个接一个,哥都不知道什么叫笑了。哪像你,一丁点小事情就能让你开心好几天。
我嘻嘻笑,哥有嫂子,哥要开心。
哥的脸红红的,拿起瓶子,喝一大口,用手抹了下嘴角,说,你哪里懂得这个混帐世界。我们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得干,挣的钱却连老婆孩子都养不了。那些该天杀的有钱人,跷着脚不干活,却大把大把地数着黑心钱。我们挣钱他们花钱,我们建房他们住房,我们养猪他们吃肉,我们种庄稼他们吃粮食,他们家里家外养着二奶三奶四奶五奶,还嫌不够,还要把别人唯一的老婆也霸占了去。这还不够,穷人卖命挣的那点血汗钱,他们也要鸡蛋里挑骨头地找理由克扣了去。你说,他们的心,怎么就那么黑?怎么黑得像那煤洞没个底?
我还是嘻嘻笑着,啃我的指甲。
哥的眼睛红了,接着说,这帮龟孙,还打我们,骂我们是猪,骂我们贱,骂我们蠢,还说穷就是我们的命。妈的,我就不信,我就是一辈子的穷命。我就不信,我掏不出他们口袋里的钱。我不怕这帮龟孙子,我就要看看他们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蠢相。让他们出钱,是应该的,是替他们积德。
哥说着伸出一个小指头去抠耳朵,我看到哥的指甲也是黑的。我吓一跳,哥,你也黑了指甲。
哥说,怎么了?这里每个人,都是黑指甲,不仅这样,连肉缝里抠出来的渣也是黑的。
我伸出手,说,我不是。
哥端祥着我的指甲,奇怪啊,大家都黑了,怎么就你不黑?
我说,黑,小白,不喜欢。
哥说,想不到你这个傻子还有情有义。
我说,哥也有情。
哥愣一下,眼眶突然红了,说,吃吧,多吃点,往后可不要怪哥,也别来找哥。说着,哥脱下他罩在耳朵上的那个粉红的棉耳套,帮我戴在耳朵上,又说,路上很冷,挡寒。
我嘻嘻笑,小白一定喜欢这只耳套,哥对我真好。
吃完饭,哥说,三喜,我们该下矿了。
哥拉着我的手,沿着煤渣铺成的向下倾斜的道路往下走,七拐八弯后,哥停了下来,说,三喜,我们到了。我不情愿地看着这个黑咕隆咚的地方,地面、墙壁、顶部的黑煤层,在头灯照耀下闪烁着妖异古怪的光芒,像有野兽妖怪张牙舞爪着要向我扑来,隧道两边的墙上,贴着几张黄色的纸,上面用红笔画着一些怪模怪样的东西。
我打了三个哆嗦,说,哥,不是这。
哥说,怎么不是?
我说,这里有黑柱子。
哥说,这是有意留下来作支撑的。你靠这里休息一会,我看看根叔来了没有。
一坐下,困意就漫上来。小白戴着粉红的棉耳套,拉着我的手。可是,小白竟然也变成了黑指甲,我想说小白你不是不喜欢黑指甲吗,怎么你也变了?小白却举着黑指甲,朝我的眼睛戳了过来,我的头一震,眼一黑,黑色的天压了下来。
再睁开眼,我的身边围着好多人。哥疯了一样,边哭边拼命地扒我身上的煤堆,哥的声音像一只受伤的野狼:三喜,我的亲弟呀,三喜,我相依为命的弟呀,你不能丢下哥不管呀,三喜你要挺住啊,哥来救你了。
哥的眼睛湿湿的,黑色的脸上爬着一条条蚯蚓。我的心一酸,我的哥呀,你怎么这么伤心,是谁欺负你了吗?我张了张嘴,想像哥平常说的那样对哥说,哥,别哭,有三喜呢,可是我的嘴怎么也张不开,我的喉咙也发不出一丝的声响。我想抬起手,帮哥擦去眼泪,说,哥,别哭,一哭蚯蚓就爬到脸上来了,可我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哥抱着我狂叫,救护车,救护车。
瘦子和光头已经坐在了救护车上,车子拉着刺耳的笛声,呼啸着疯跑。光头伸出手掌,低声对哥说,我打听清楚了,最近那个五十万。瘦子转动着他的黑指甲,说,最少不能低于三十五万现金。我想看看哥,可我的面前全是瘦子和光头的二十个挥舞的黑指甲。瘦子光头一定是在唆使哥留在这里挣钱给我娶老婆,我艰难地动了一下唇,拼尽全力,我得告诉哥,小白不要我了,哥不用再为我挣钱了,快回家找香香的嫂子吧。可是,我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我的上眼皮掉下来了,我的手耷拉着垂到了地上。
救护车的笛声还在撕心裂肺地嚎着,它怎么就这么张扬,还好现在不是做饭的时间,要不,虎子又要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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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联成诗四首(广&&西)   《关于幸福》   许多年了,我一直在寻找那幸福   可是我不知道,盛满谷物的瓦仓房深处   父亲亮闪闪的笑,是不是你们所说的那种幸福   我不知道,饲马归来的母亲握紧稻穗的手   停靠在额边,眼望着红木的房子   干草棚外的楼梯和我那染满风尘憔悴的脸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种幸福   当我透过老家爬满青藤的小院   望见故乡瓦蓝瓦蓝的天空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一种幸福   但我知道,幸福与思乡有关   与丰收的大地散发出谷物的芬芳有关   与一个异乡人一路朝南的思想有关   如果你问   我会说:春天来了,燕子又飞回筑巢了,   孩子们都长大了……   可是,屋前屋后的篱笆倒了一层又一层   房前的那一方清水塘依旧荡着春光   《开往春天的火车》   开往春天的火车,运载时间、阳光和花朵   如果你是采摘的人,请把这一季的   雨水和阳光细致收藏   如果你是旅人,请放慢你的脚步   把思念、风尘和泪水装进行囊   把那朵名叫幸福欢乐的花儿,捎给   乡下的妹妹,要让她的青春好好成长   崭新的一天又公开在我们眼前   当阳光照临山冈,请把三声掌声传向远方   在一场春雨带来的纯净和恩典里   是谁收拢快乐羽翼,拒绝为我们写下“幸福”二字   当雨水归临土地,光亮的青草让我们触及了   岁月深处涌动的希望和梦想   开往春天的火车奔赴内心遥远的边疆   仿佛多年以前,一个少年手握梨花遥望家的屋檐   命运的尘土需要清泉和爱情的滋润   夜色笼罩的村子,柴垛垒得高高   这样的夜晚,我们不安的灵魂将得到安息   《关于春天》   花朵的呼声淹没了四周的田野   这边是树,那边是山,春天从四面八方聚拢   我需要占领一个怎样的高度才能够把   整个春天装进眼里   我在,我在每个清晨翻阅一本本旧书   就这样不经意翻出一个异样的春天   它安静,庄重,平整,暗含馨香   像一个多年无法侦破的秘密   在我猝不及防的刹那,彻底揭开   我知道我已经把整个春天搬到了桌前   从明亮屋子里走出来   春天在一瞬间闯入心间,四面对开的花   像一只只手轻轻抓住了我   干净的柴垛就躺在露水打湿的柴门旁   远处,孩子们的喧闹声低了   年轻的母亲正在着手赶织一只风筝   《家&&书》   妈妈,今夜我在远方给你写信   穿透苦涩的窗子,眼眶爬满时光的藤蔓   我还记得,那个刮大风的夜晚,你像一盏灯   被一阵风吹熄   妈妈,这么多年过去,我依然没法读懂   你眼角的泪水,就像一块病,潜伏在我的体内   让我在深夜哭醒。那心中小小的阴影   掩藏不住那些即将被风化的往事   妈妈,你又在向晚的窗前驻足   在馨香的谷穗和凝绿的草叶之间   用烛光擦拭古老的歌谣,看见阳光之外的幸福   而潦草的时光背过身去,眼里只剩一片空朦   妈妈,人生的路多么漫长   思念从哪里开始,又到哪里结束   我无法找到从前的月光   一颗被生活打磨的心已改变成什么模样   妈妈,思念多像一块疼痛的石头啊   它就藏在我记忆空空的木箱里   痛苦时拧不出一滴泪水,伴我在旅途中成长   一点细微的叹息夜夜在天空闪亮   《过年不回家》   (广东)&&&&赋溪子   一缕乡愁绵延两千里   三载离别揉碎九百日夜   在这不曾有雪的冬天   遥望梦里那片炊烟   母亲的脸   在冰冷的晨雾里   被柴火熏黑   陶瓷碗里的荷包蛋   心是红的   电话那头的父爱   浓得化不开   泪水像个迷路的小孩   在眼中徘徊   父亲在咳嗽   听筒在颤抖   有句话真的不想说出口:   爸,过年不回家   《老房子》(外一首)   (黑龙江)&&王宏霞   把梦一一折叠   折成纸鸽的形状   然后从窗口放飞   是不是不遗忘   便可使你满怀喜悦   是不是还记得   你便可以拒绝所有悲伤   事实上你的思虑是那么多余   你见过北飞不归的燕吗   你听过迷失归途的鸽吗   老房子是一根线   在心头牵牵绊绊的盘成结   从此在那里扎根   至死不渝   《岸边沙》   你是风干的眼泪   你是固体的河流   一颗一颗背靠着背   悠闲地晒着太阳   一点儿也不觉是拥挤   为大海而来的人们   也会在你的怀里停留   尽管连见证温情的足迹都留不下   但你依然满足   并且笑着   听着浪的浅吟低唱微笑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是谁   缩小了你的胸怀   那肯定不是大地   又是谁   把你靠成背   那不是海洋吗   含着热泪   奔涌着扑进你的怀   《活着,伸出双手》   (广东)&&&&张&&财   仅有想法是不够的   比如稻谷落进梦寐的泥土   山花开满渴望的山坡   一茬又一茬鲜嫩的蔬菜   都不够。都不够   那点活着的勇气和遭遇   活着,伸出双手   烫平起皱的衣角   抚摸一滴水,放飞一缕风   看如何带着面包的体温   创造的芬芳 在体内   来回奔跑   活着,伸出双手   斩断纵横交错的荆棘   坚持或继续生存   一把智慧的锋刀利刃剔尽铁锈   露出锃亮的生机   伸出双手 活着   更新的阳光 更丰沛的雨水   更皎洁的月色 更深刻的幸福   源源不断从指尖滑入   活着,伸出双手   快乐的不仅仅是肌肤   还有那些铁骨……   活着,伸出双手   做一棵树 温暖活着……   (请作者速告地址)   《我是阵没来由的风》   (广东)&&朱妙晶   我是阵风,没来由掀起风浪   烟消云散后 徒惹满地相思   我好恨我不是雨   不能滋润你干渴的心田   我好恨我不是云   不能为你遮挡烈日   我仅是阵没来由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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