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时,我认识了他(黑道校园言情小说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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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小说, 女主角恋爱专家有很多男友暧昧 最后爱上了男主角,他们小时候认识,男主角很痴情身体不好
一开始女主角老欺负男主角,给她暧昧的男友们起名字,玩弄人家感情。恋爱高手 最后爱上男主角,想起他们小时候就认识。几年前的小说,不长,20多章左右有种淡淡的忧伤,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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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凉夏校园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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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夏校园纪事 
事,我会与校长商量,然後去他们学校找校长谈。虽是姊妹校,但一切以我 们方便为前提。辛苦你了,方筝。”方筝耸肩。翻了翻桌上的讨论事项:“哟, 下星期要开始去宣传了呀?”“是的,选出二、叁年级杰出人士,开始我们 一年一度的“亲善大使”活动。”罗蝶起抽出名单,让他们传阅:“上头共有 一百名人选,我们圈出二十个,在中部五县市宣传。下学期就是他们参观学 校事宜,连同下学期的事也一同策画好。”所谓亲善大使宣传活动,也就是 到各个私立贵族初中去宣传展中校园与特色,让他们在升学时能因了解这所 高中而填写志愿考进来。这是每年学生会的重要工作,因为展中参与省联招 会的考试,只提供一班五十人的名额,录取分数直逼省女中。招收五十人的 “平民”名额附加全额奖学金,是为了争取升学率而设定的。以一年级二十 班的人数而言。其他十九个班全以富家子弟就读的贵族初中为主,由展中自 己招生,办入学考,分数比联招低了将近五十分,也就是说总分须考到五百 五十分以上才能入学。以中部叁所贵族高中而言,展中向来是第一志愿,所 以素质向来高;加上一流的师资、设备,以及俊男美女多、学生自治的落实, 种种好条件使展中近叁十年来稳坐龙头宝座。而,每年展中派出的“亲善大 使”巡回演讲,更是各个初中学生期待的大节目,也就愈见慎重的安排。当然,身为学生会的成员也都跑不掉被提名的命运。 “咦,会长不在其中?”江欣侬不满地问着,“我留校安排舞会的事。” 罗蝶起笑得有丝阴谋。柯盈然托着下巴:“去年你只是班代时就被破例以一年级的身分参与其中,为什麽今年反而不参与了?舞会的事并不是现在就非办不可。”罗蝶起 总不能回答她要安排父母重新结成夫妻吧?她只好答得奸诈:“我是会长, 有特权的。”当然,身为位高权重的会长想搞特权,他们这些成员还能说些 什麽?随她去了。总之,他们同时也心知肚明会长深沉的心思必有所图。就拭目以待吧! 接下来的会议很快开完。 散会後,罗蝶起留下方筝。“近来校园内很平静。”罗蝶起看着方筝,若有所思地开口着。  方筝爽朗一笑:“我想你是要问我,为何邱预雁居然没有找你麻烦是 吧?”“是的。你就来替我解惑吧!”“何必我解惑?你会留下我“审问”,可 见你自己心中有数了。”方筝仍是开口道:“其实我也不过去找孟观涛,问他 是不是正在追你,结果那个一脸酷样的男子居然连挣扎也没有地就点头了。所以我便告诉他,是男人的话,就不要让自己的女朋友受委屈。顺道的,我把邱预雁的恶形恶状,加油添醋了一番,转述给他知道,可想而知,他必然 会负起男子汉应有的责任去斩妖除魔,所以,你近来的日子也就十分太平了; 不过,听说对付邱预雁的人不止他一个,咱们班联会会长也相当正义地给了 她好看。罗姑娘,好行情哦!”说完不正经地勾了她下巴一下,十分的挑逗。罗蝶起吁了口气:“你呀!鸡妈妈的妈妈!”“什麽意思?”方筝明知故问。 “鸡婆!”方筝不以为然:“喂!如果追求的过程少了英雄救美,那这世 上还要男人做什麽?”罗蝶起叹气:“可是你破坏了我的乐趣呀!”“会有危 险的乐趣还是少玩为妙,你找些安全的游戏来玩吧!免得你的黑马王子担 心。”可是,通常与“安全”二字有挂钩的游戏,其过程大多以乏味为前提, 有什麽意思呢?谁还想玩呀?***再度见到孟观涛,是在风神高中的事件  终於划下句点之後。 他在侧校门等候到她,以机车载她到孟家。孟家的宅子在市南的郊区,以市北的展中来衡量,车行莫约有四十分钟。横越了整个市区。这还是以他重型机车来测速,如果搭公车,恐怕得花 上一个小时还拐不到市南的边线。  所谓黑道世家的大本营,应该有怎麽样的气势呢?罗蝶起在车行中, 幻想过数种模样,全是以日本漫画中出现过的来描绘。不管有多少种,其共同特徵应该相同,就是门口一定站了几个兄弟守门,然後夸张一点就是叁步一冈、七步一哨,才显得出气派非凡??“女人,请让你的聪明脑袋休息一 下,别再胡思乱想下去了。”孟观涛敲了下她的安全帽,才替她取下。  此刻他机车停在长不见彼端的白色围墙前,正对着的是一扇黑色铁门, 密密实实地建了五、六公尺高,完全不能看到内部。这种情况与阳明山那些住在仰德大道的居家们相同。让人绝对窥不到内部。  孟观涛按了下右边门柱的对讲机,不一会,门自动开了,他没有理会 机车,迳自牵她的手住里面走去。她好奇地四下找寻着。 没有荷枪人员,没有守门兄弟,也没有恶犬养在四周。怎麽看都只是像平常富有人家的建:又因为这宅子建了莫约五十年,所以不能称为美轮美奂,只能说气派不减,沉稳而不虚华。 由门口走到大宅,莫约有五十公尺的距离,走道二旁种着苍劲的古松。走道的尽头建了座欧式喷水池,池内养着锦鲤。以圆环之姿耸立在门前。房子略有欧式风格,莫约有四层楼,占地一百坪左右,黑顶白墙,是简单俐落 并且充塞男性阳刚的特色。没有半朵花。这是罗蝶起唯一的发现。 “看完之後,有何感想?”他不急着进去,坐在水池旁,笑问。 “这里不住女主人?”她猜。 “偶尔。”“或者没有女人说话的分?”她想起之前看过的别墅,其实也不见用心之处,几乎只是保持设计的原样,没有掺入任何个人喜好的变化。 “从来没有人为这种居家小事费心。在孟家从来就没有居家型的男人或 女人。”是的,他们是不同的,黑道家庭嘛。她笑了笑,没有再发表意见, 只是感到诧异。 “一般老大住的地方,不应该有手下吗?如果敌人来犯怎麽办?”“我父 亲的两名贴身手下住在这儿,其他人都有各自的司职。一个老大如果连自己也保护不了,还当什麽老大?”她抬头浏览四方的高围墙,终於看到每隔五 公尺处,在围墙暗处,有一些黑色小型的侦测器。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倒 是不难察觉。 “你们家人都不住在一起吧?”“会有人知道我们在哪里。”“那麽,今天 你带我来这儿聊学校的事未免太慎重了?”她看到他,想找到一点答案。  他扬起眉,拉她起身住屋内走:“你总有一天要住进来的,今日特地来 参观看看正好。”这算求婚吗?不,这只算是宣布。但他当真以为一切已成 定局了吗?好狂妄的说词呵。恐怕他还得等上八年十年才会有所结果;如果他耐心够的话。 推开门,有叁名男子已端坐在沙发上。坐在上座的中年男子正是孟宗昊,他双手扶在拐杖上,拐杖直立在身前正中央,其气势无与伦比;脸上的笑意柔化了他阳刚的线条。而在他右侧方长沙发坐着的,是两个莫约五、六 十岁的老者;犀利的眼光自始至终没有从罗蝶起身上移开。“爸、二叔公、四叔公。”孟观涛打完招呼,落座在叁名长辈对面的位置,潇随意的姿态,自有一股王者之风,丝毫不逊其父。 罗蝶起挣开他手,找了张单人沙发坐下。心中多少有了谱,忍不住想对孟观涛翻白眼。 居然安排了这种场面来让她“开眼界”,好荣幸呀!哼!“小泵娘,近来好吧?”孟宗昊含笑地招呼。“托福,还不错。”她也笑得假假地回应。 孟观涛笑道:“爸,别逗她了,小泵娘也是有火气的。”“好吧,先说昨天的事吧,我们才好拟对策去对付张家可能狗急跳墙的举动。”看来内容牵 扯到黑道的权力消长斗争问题,那,她坐在这儿又算什麽?罗蝶起肯定自己被设计了,孟观涛正是想让她从此无法与孟家撇清。 “对不起,我想回去了,你们的家务事,我不便在场。”她作势要起身, 却被孟观涛改而抓了过去,让她跌在他腿上,并且牢牢地被他搂了住。 “不,你不许走。这可是你的计画,你参与有功,怎麽可以说走就走?” 她轻笑:“为何不行?孟家向来以侠义自居,怎麽此地是来得去不得的?”孟宗昊介入他们的“打情骂俏”中:“观涛,你就快说了吧,免得小泵娘坐立不安,要娶她入家门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还有得耗哩!冲着他们罗家欠 我们孟家一个媳妇的事儿,还怕她不冠上咱们家的姓吗?”叁言两语,点出 她得入孟家门的事实。这孟家,果然有当土匪与霸王的本钱。可见罗蝶起有多麽得到他的赏识。 罗蝶起挣扎滑下他膝盖,认命地坐在一旁,暂不开口,让他们父子俩 无法一搭一唱下去。首先得让孟观涛说明风神高中事件始末,然後让大家注 意力别摆在她身上,否则今天这个虎穴可不好走出去。她得小心点才好。 孟观涛笑看怀中小女子一眼,才开始述说他设计张扬的过程。其实这个构想必须由去年说起。 在孟观涛尚未转来展锋高中时,原来在张派的设计中,是打算利用一名老师值班时。窃取学校的段考考卷,并且打昏老师,嫁祸孟观涛。当然, 要嫁祸他就必须约他出来,打昏他,并且拖到学校布置成是孟观涛偷考卷的 模样,然後被正义的张派人马适时逮到;这样一来,不仅张派可以成为学校 的正统老大,也可以让孟观涛不仅滚出学校,甚至还会因伤害罪而入狱。但张派实在太低估了孟家人的情报网,也低估了四大金刚在学校部署的暗桩力量,早早已知晓此事,如果依照四大金刚的看法,就是索性将他们 打个半死,完全歼灭,但,孟观涛却仍觉得时机未到,所以转到展锋高中, 静待时机,观看学园生态演变,以及张家在中部地盘的扩张行为。  本来他还想再玩下去的,但张扬显然没他的好耐性,频频派人偷袭他。 所以他想一次清完门户,才好安心去交女朋友。一来他在认得罗蝶起後,倏然觉得再与张家斗玩下去乱没意思;二来是他已不打算回风神,而风神已有 新一代的崛起,没必要再与老一派人马斗下去,强占人出头的机会,何况他 的“准”女友提供了棒点子,他哪有不用的道理。这下子,那票人全完了, 甚至连张家都可能跟着垮掉,这算是风神高中旧一派势力的完结篇,功劳全该属於他怀中这名绝顶聪明的女子。而追求这样的女子,是掉以轻心不得的,他当然得全心全意去应付她才行。  其实罗蝶起的计画也不算太毒辣,了不起是沿用去年张扬没用成功的 计谋罢了。  风神高中的校长、理事长向来与张家有利益上密不可分的关系。罗蝶 起了解後,决定善加利用。唯一的契机是一周前的大笔慈善捐款,风神的理 事长同时也是中部某慈善机关的负责人,日前以救助智障儿为号召宴请了不 少绅士名流募款,後来清点出金额是一千七百万元;虽说要救助智障儿,但款项是募来了,而钱最後的下落往往没人知通,反正人人都以为收款人会做善事就对了。而後来得知,其实不然,这笔钱後来都被分赃掉了,只有少部 分是真正施舍到各孤儿院,为了不使人起疑,那笔钱暂时锁在风神校内的保 险箱,想在事情过後再平分。表面上四处宣告已分给需救助者,做了善事, 甚至还接受各界表扬,四处找记者陪他们去孤儿院拍照送红包。那笔钱,就是罗蝶起所要设计的重点。  她也只不过要孟观涛找一个人去打开保险箱,将钱移到张扬常出没的 大本营,也就是学校的体育用品室。然後再分叁方而去进行,一方面将张扬 一群人引入用品室;一方面让理事长、校长等人发现钱被窃,然後发现到保 险箱旁留下小偷是“张派”人马的证据,以为张家要黑吃黑,找上张家去理论;然後最後一方面是报警,不能漏掉的是派人跟踪校长他们到张家,录下他们争吵的过程,以便日後做为呈堂证供。 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了!因为保险箱内不只有钱,还有一公斤重的海洛因,这下子,一网成擒,全被抓了!爆发出了大丑闻。风神高中在一夕之间风云变色,私立校长暂时由政府接管;该被抓的,一个也溜不掉,只有张家 的大家长及时逃走。目前要对付的就只有那几个人了。  谁敢相信这件轰动全省的社会新闻居然只是一个小女生兴致来时的策 画:中部第二大黑道势力,居然倒得莫名其妙,与孟家对立十馀年尚能生存, 却在小女生手中兵败如山倒,相信那票人至今依然认为是孟家搞垮了他们, 而死也不会想到全由一个小女孩“随便”出的点子。当然,也不会有人特意去告知那些失败者真相,一方面怕他们全羞愧得咬舌自尽;一方面,谁也不想让罗蝶起有丝毫危险。对方只是坐牢,外头 亦有党羽,还是全数留给孟家去对付吧!目前知道内情的只有四大金刚与孟家人,而每一个人都共识着不让罗蝶起沾染黑暗的一面。 说完了,孟家那两位向来不动如山的大长者也面露惊奇,开始另眼相待了!  二叔公孟龙助咂舌道:“不愧是大哥当年爱慕的女子所生的後代,不过 当年连凤英可没有这般灵慧。还差了一些。”四叔公孟龙训也点头:“不错, 不错,值得我们启用第二条祖训。”祖训?听起来好有“威严”呵!那又是 什麽东西?罗蝶起并没有兴趣追问风神高中接下来的事,反而好奇孟家的规矩。似乎比牛毛还多呢! 孟观涛笑道:“在曾祖父涉身黑道以来,各种行为都下了规范,他们此刻说的是有关娶媳妇的规章;历代以来,我们共有两条媳妇训戒,不过向来 只用一条。”“哦?”她暂时不想动脑,直接等他解答。“第一条的训示:如果要妻妾成群,就得娶拜金无脑美女;好处是後代形貌优秀,且男人可以专心事业。切记别为女人倾心,妻妾如衣,绝不专情。”好特别的见解,孟家祖宗颇有自知之明!那,第二条呢?必是完全相反的吧? 孟观涛看她的眼大致也明白她想的。又道:“第二条在叁代以前没有任何人 用过,而我这个第四代,就非用不可了。因为是你。”她睨他。说得好像她 非嫁不可! “我能不能拒听?”“不行!”他大笑,很快地说了,并且是附在她耳边 宣布:“第二条为:如果娶进门的,是因爱而结合,必须是聪明出色的女子, 方可进门。但谨记,必得放弃多妻妾的权利,从一而终;做不到者,切勿对 聪颖女子动心。”“你还是启用第一条吧!”她建议他。 “才不。我遇到你,是我的幸运,也是孟家叁代以前的遗憾。”“反之, 叁代以前的幸运,也即将成为你的遗憾,你还是叁思吧!”当事人的斗嘴逗 得在场叁名长者开心大笑,笑容中,的确是有那麽点妒嫉??这些妻妾如云 的孟家长辈,从不曾轻视过女人的智慧,也从不刻意去找寻聪慧女子,因为 当他们开始有了生命中第一个无脑美女後,即宣告丧失了去拥有聪慧女子的 权力。  其实聪明女子,世间很多,但聪明而不骄矜,慧黠而不尖锐自满的人 却是少见。而孟观涛何其有幸,得到无比聪颖,却又赏心悦目的女子。  他们如何能不起欣羡之心?也许,只能说,孟家的男人们眼光太高, 高到无人可企及,才会索性找拜金女子来当伴侣,至少不必费心思,也不必招惹一些小聪明小难缠的女子来心烦。所以祖训只有二条,不是绝对的上品, 就是彻底的下品;中间地带的女子,他们断然不接受。他们倒是期待,一个真正有“女主人”的孟家,会步入怎麽样的新纪元,他们等着看。 眼前正在斗嘴的小男女们,在他们老一辈的眼中,看到的是更远更远的多年以後??值得期侍,不是吗?***风神高中在近些日子成为中部各 校讨论的大新闻;除了丑闻事件外,其太保高中新兴势力更是招人注目。张 扬一派的人马垮了,四大金刚因为高叁的关系而退位,不再是龙头,当然一、 二年级就会蠢蠢欲动,企图成为风神的新老大。各拥其王,形成战国时代。这种事居然也引起展中学生来讨论了。 “照理说,二年级的曾国炫应该有机会当老大,他也挺努力打天下的, 但人人都希望一年级的耿雄谦当老大。”“为什麽?”江欣侬不怎麽感兴趣地 凑和着问。  柯盈然却兴致不减地说着:“因为他酷毙了!哦!他大概是风神高中那 票横肉脸中唯一能站出来看的男人了,他才有资格接孟观涛的位子。对不对?蝶起?”“天哪!这女人以貌取人。”方筝叹气地叫着。 裴红叶一边把她的菜分到另外四人饭盒中,一边道:“说到这个,我才想到。这星期一不是“芳晔国中”来参观咱们校园吗?由我介绍,结果,我 看到了一名好漂亮的女孩,如果她明年会进咱们学校,校花之名非她莫属。”方筝咬着筷子,很兴奋道:“我也看到了,是不是叫叶蔚湘?在她们要上车回去时,我抓住她问名字,拜托她明年一定要来当我的学妹,哇!那种乖乖 的,美丽如梦幻湖的小女生,咱们学校还没见过呢!”她巴不得快些把校花 之位让出去。  柯盈然笑道:“你有没有把人家吓晕了?真唐突。”方筝吐气:“才没 有,结果她身旁那只护花狼犬倒是防小偷似的瞪我,真可怜,来不及享受青春,就被人盯死了。”罗蝶起仰首看向大榕树,此时她们五个女子正坐在草地上进行午餐兼“闲话时间”。 难得的冬阳,照得人酥暖欲酣,耳朵顺便收集一些新情报;近来大家各有事忙,只能靠午饭时间见面了。 “蝶起,你是我们一群人中最先谈恋爱的,说点感想来参考一下吧。”柯 盈然依了过来。 “谈恋爱?算吗?我可有为情伤风、为爱感冒的病症出现?”她闲闲地 反问。柯盈然嗤笑一声:“我们会对你的恋情有兴趣就是因为绝对的与众不同呀。要是平凡得与任何人没两样,我们好奇你做什麽?”方筝接着道:“据 调查他本身已拥有大学学位,那麽他又何必在这边混高叁?想必是因为你 了。”“拜托,去年他入学时我与他根本不认识。”她双手交握,往上举起, 高高地伸了个懒腰。没有半丝恋爱中女人应有的欲语还羞。四双美丽得各有特色的眼,纷纷散发探照灯的热度,不放松地全向她逼视而来。 罗蝶起打了个哈欠:“要说什麽?我才十七岁,而如果我将来要接手这所学校,必须上大学、研究所,并且拥有教育博士的学位才算资格符合,好 吧!假如我二十六岁後可以取得这一切,我还必须去英国的贵族学校实习两年,回国当讲师或副教授两年。捱到了叁十岁有了资格与经历,回学校由教学主任做起,然後请我妈退休,我当上校长,那时也该是叁十二、叁岁的光 景了。我算一算,有心娶我的男人至少要等上十五年。”“哗!好高竿的整人 法,你不会真的这麽做吧?”江欣侬一脸崇拜地看她。 “她会。但是课业之馀也是可以结婚的,喏,你妈不是生下你之後又发 愤图强的吗?而且我怀疑孟观涛那个人会允许,就我所知他看来平日是像只睡猫没错,但一旦他相准目标冲了过来,就会是只印度豹了。全世界最迅捷 的豹类!”方筝伸手拉过罗蝶起,笑得坏壤的:“他吻过你没有?如果没有, 介不介意让我尝尝你的处女之吻?”罗蝶起笑着推开她,这疯女人,又开始 逗人了。“好了,快打钟了,回教室吧。我真不敢相信你们已替我担心到婚事了,光是恋爱这档子事,八字都不算有一撇哩。”柯盈然收好饭盒,勾住她手臂 一同走:“那是因为,我们都认为你很忙,忙到没空谈二次恋爱,所以一旦 有爱情发生,当然是一次OK的呀!何况,每个人都直觉得认定孟公子锁定 的女人,恐怕是逃不掉了。”“如果他不想快些娶你,那他就是个大傻瓜!居然错过了稀世珍宝。”裴红叶轻且肯定地下结论。其他女子们一致用力点头。 美丽的皮相不足挂齿,皮相下令人愉悦钦服的脑袋才是难得;聪明外露也不见得是好事,但聪明灵慧到令众多才情女子乐於亲近的女子,世间就 少见了。否则这四位集家世、美貌、智慧於一身的天之骄女为何与她亲近,甘心成为部属听从她的指挥?这些人将来可都是各大企业首领人物呢!而罗蝶 起也只不过是个校长而已。第 09 节  从来都没有故意留校成为最後一个回家的学生。但自从贪恋上西窗的 夕阳後,每每回家时,总会是星垂平野的时刻。比起与一大群人共走在木棉 道,她更眷恋独自一人的萧瑟。  也不知从何时起,孟观涛成了她的同伴。他极少来上课,但每天五点 半总会自动出现在学生会办公室内,与她对望,或聊天,或一同回家。  是情侣吗?太亲的称呼听来不恰当;说是朋友,其实也不见得,只是 隐隐中一道牵绊,让他们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这是恋爱吗?不知道,也不想太快下定论。对十七岁的青春年华而言,一切都太早。 但这人呵,居然已宣告她是他的人,也让所有孟家长辈们知道她必是进孟家门的媳妇,真不知他哪来这样的笃定,有人程序上是倒着来的吗?他 尚未追求到她呀。“明天是圣诞舞会了。”他牵着她手,走在木棉道上。十六、七度的温度在冬天而言是相当宜人的,不过,他的大衣仍是套在她身上。 “你知道?”她笑问。这名严重逃课的坏学生居然记得学校的活动,她 该感激涕零吗?“听说刘伯扬邀你当舞件?”他眉毛危险地抬高了点,停住 的步伐表示正等着满意的答覆。她想抽回手,却徒劳无功:“我不知道你在展中也有眼线。”“你答应了吗?”“历任以来,学生会长有特权不参与其中,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她研视他的眼,好笑地寻找类似吃醋的东西。不知道绷得酷酷的脸算不算醋 味的同义表情?他的表情像是有些满意,又开始展开步伐了。 “你那天的穿着决定了吗?”“你不会来吧?”他老兄哪来的闲情逸致 呀!种种活动在他“老人家”眼中看来都颇幼稚吧?“你没回答我。”他坚持着。 “白色小礼服,十八年前我母亲私奔时,穿去结婚的一件过气衣服。”那 是她的计画之一。  孟观涛原本想问她“苛待”自己的理由,不料低首却看到她眼中一闪 而逝的笑意——一点点阴谋、一点点偷笑的那一种。可见小妮子日理万机的脑袋中又有什麽事要轰轰烈烈地做出来了。於是他不再开口,只是一迳地着 迷在她这种笑意盈盈中,即使每当她有这种“诡计得逞”的笑容出现是代表 又设计了某人,但他就是爱看她这种胸有成竹的笑;自信而聪慧的亮丽,令 人目炫。“我爱看你这种笑。”他很快地啄了下她的唇畔。没有沾到唇,却攫取住她唇边的笑涡。 她怔住,伸出没被他握住的左手捂住唇:“你总是任意行动吗?”“难道还要经你允许吗?我不认为你会答应。”他一副天经地义的表情,“而且, 我并不曾真正吻过你,不是吗?”他的眼神转为深沉。她警戒地退了一步:“不行。我还没有打算给你。”“明天。”他像在发誓。伸出食指,点住她唇,然後放回自己唇上,微微一吻。 这动作令她心湖翻涌出波涛,竟不敢坦然与他对视。索性别开了眼。 一阵冷风吹过,他为她挡住风,圈她在臂弯中,却没有缩紧,没有强制她靠入他怀中。 只是圈她入他的世界,以身体为她挡去寒意,以眼波倾诉他炙热的心意。她的发丝扫过他鼻端,他禁不住地靠近,寻着她的耳际,轻轻呼着气,呢喃出难以辨解的字眼;她分不清是什麽,但耳朵却一直臊热起来。 路灯没有预兆地放出光明,打破了前一刻黑暗中的迷咒!她推开他,快步向前走,居然已近家门了。  他跟在她身後五步远。直到她要进家门,她打开大门,才回过身看他。 等他说些什麽。“明天见。”他道。“明天?”他会去吗?他挥挥手,转身走了。 直到他拐弯到大马路上,她才记起忘了把大衣还他。伸出手,却停在半空中,最後搁在心口;终究没有叫回他。螓首靠在门板上,想着这一切, 想着她的心慌。  这会是——恋爱吗?大衣上留有他的气味与温暖,她竟有丝珍惜了起 来。她得想一想。  ***跨入屋内,见到的是大眼瞪小眼的局面;而季濯宇正端来一锅 汤上桌。准备开饭的模样。  由於近日来校务颇多,她极少去关注父母的发展;反正到後来愈吵愈 密不可分是他们之间必然的结果。否则近来为何她都没吃到爱心便当,而她的爹每天大剌剌地拎着大餐盒住校长室而去?可见一切进行良好,不必她担心;不吵架才是不正常呢! 不过,如果父兄一同来到这儿,代表事情有那麽一点严重,所以她身为人家的女儿,总要意思意思地表示一下关心。 “怎麽了吗?中午不是还好好的?”她走到父母的中间,各自挽住他们 一只手臂,两个大人同时很的别开脸,不看对方。 “爸?”“她居然答应当刘荣升那家伙的舞伴!还当着我的面!”季鸿范 字字血泪地向女儿投诉。“妈?”“谁叫他当场要在场?不待我婉拒就在那边冷嘲热讽,我气不过,当然点头了,怎样! 你咬我呀。”“你这个招蜂引蝶的女人!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不知检点——”“去你的。我才叁十四岁牛,你才快四十咧!”“好了。”罗蝶起将他们 拉到餐桌上坐好,问盛饭的季濯宇道:“赵妈呢?”“请假出门了。她老人家 知道爸来准没好事,说要去找个防空洞躲一天。”季濯宇摆明了不想管,就 算父母杀起来他也当成摔角节目欣赏;实在是管多了,最後倒楣的人一定是他。 “好吧!吵了那麽久,你们的结论是什麽?妈还是要与刘老师为伴?还 是爸要邀请妈?”“他又没请我!”罗澄昀吼了出来。“老夫老妻了,还请什麽?你的舞伴当然是我!”季鸿范也吼了回去。 季濯宇“哦”了一声:“哇!爹,原来您偶尔没回家过夜是我妈去当“老夫老妻”呀?”叫完後,他很识相地找地方躲。  不过这回金刚飞拳或木兰飞弹都没有攻向他,就见两个大人一致地红 着脸,居然默认!  所以季濯宇更不怕死地叫了:“那你们还吵得像仇人似的,原来只是障 眼法呀?既然“偷情”过了,就乾脆住在一起嘛,免得大家分两地住。想偷个情也不方便——唔——”多嘴者再度阵亡,被一腿入拔舌地狱。“我这辈子笨过一次就够了,再笨一次就是白痴加叁级了!我才不要嫁他!”“喝!你认为那个刘荣升会比我好吗?你休想给我红杏出墙!”罗蝶起 好心地扶起哥哥,两个生长在火爆家庭中的小孩,自有一套生存的本领。就 见他们很快地吃着晚饭,赶在两名大人以餐盘互丢时先将肚子填饱,顺便听 现场实况转播。其实当真有“动手”的举动时,都故意瞄不准,像此刻罗澄 昀丢来一个碗,丢歪了四十五度,差点砸中季濯宇;而,好个季濯宇,发挥 救火队捕手的神功,来多少,接多少,一个杯盘也没破。  季鸿范身为男人当然不能丢东西,一边躲,一边冲向前任老婆兼现任 爱人,将她扛上肩:“你这个“巴尔干半岛”。不教训一下不会乖!”“我呸! 巴尔干半岛在二十世纪末已不再是欧洲火药库了!你历史白痴呀!要不要向 刘老师请教一下呀?他历史很棒的!”“历史很棒?你再提他一次,我明天就 让他成为历史人物。”边说边往楼上抬,可能,这季老兄早已摸透了宅子结 构,完全不必请教人了。“老爸是特地来找老妈恩爱的吗?”季濯宇赞叹地问着。 “没想到他们进展得那麽快,”蝶起双手抱胸,深思她笑着。 “可是若要他们再步入礼堂就有点麻烦了。他们不介意同床共枕,却又死要面子地不肯开口求婚,看来只有在老妈肚子大起来时才有可能了。但, 叁十四岁还生得出来吗?”他开玩笑地说着。罗蝶起道:“不,他们会很快结婚的,而且在这个月过完之後。我答应外公在他一月一日回来时看到妈披嫁纱,让他亲手将妈交给爸。”“有法子 吗?拿枪顶着他们化石脑袋?”拜托,今天都十二月二十叁了:照他想,父 母非耗个半年不可,“有法子。”她不想多说,从饭桌上找到水果盘安好地幸 存。她优雅地吃着。季濯宇从她身後搂住她:“妹子,差点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老爸目前深陷美人窝乐不思蜀,我可没忘。说!你真的与姓孟的小流氓定下来了?你 眼光未免太差。”“你对他观感不好?”她好奇地问。季濯宇冷哼:“一个不把学校体制规范放在眼里的人,加上素行不良、身家混浊,他凭什麽来妄想沾染我纯洁如天使的妹妹。”“你找过他?还是你 已知道我们与孟家的渊源?”没理由濯宇会特别去讨厌一个人。 “没找过。倒是知道他们孟家的男人平均一个人有五个以上的女人,你 知道孟家男人二十岁的成年礼是什麽吗?一个肉弹美人!他们把女人当玩 物,说什麽我也不允许我的妹子去与那种可恶的男人牵扯。”“他现在才十八 岁。”她提醒他。“一样啦!他们家的男人配不上我们书香世家的女孩。”她皱眉而笑,推了他的头一下。 “老天,以後搞不好你也是风流种子,居然像个卫道人士在这边抨击他 人,好好笑。”他妹子怎麽可以瞧不起他?!那个柯盈然这麽骂他也就算了, 反正她是泼妮子一个。但妹妹,与他同胎生下来的妹妹居然??鸣??难道 男人太帅也是一种错误?! “哥!拜托,别说出一些会令人反胃的话,我才刚吃饱。”看他的脸就知 道他在想什麽。她伸手捂住他的唇。 “喂,蝶起,你与他是不是来真的?周叁开班联会时,那个邱巫婆的表 情像是要将你碎万段似的。”罗蝶起把头贴住他肩膀,一副乖妹妹的模样。“哥,她对你说了什麽吗?近来没看到她来对我发火,心中还真的有点失落!”季濯宇笑道:“她没机会去“拜访”你。据说半个月前她曾遭“不明人物”喝斥过一顿,再加上你命苦的哥哥我也不时盯着她,她没什麽机会兴 风作浪。让你感到寂寞,真是不好意思得很。”转了口气,他正色道:“妹子, 孟观涛太复杂,你可要叁思呀!虽然你很聪明,但感情这东西在深陷之後, 再有智慧也不能保护到你不受伤。我从没看你哭过,当然也不希望在今後有 机会与你的眼泪打招呼。”她轻笑,跪坐在沙发上用力亲他脸颊一下。 “全世界只有你会当我是个小丫头。”“谁教我刚好早出生几分钟呢?咱 们的爹娘又忙得不可开交,我这个哥哥可有得忙了。”“你应该先去与他好好 认识一下的,而不是以一次的打架定江山。”真好笑,自从八百年前这两只 蛮牛莫名其妙地互殴完後,居然就没有下文了。孟观涛是因为知道他是她哥; 而她的双胞哥哥则是看在妹妹行情好的分上,不与对方计较,可是一旦得知 妹妹“没眼光”地与他配对,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抵死反对! “你以为那小子在校的时间有多到让我认识他的地步吗?”罗蝶起耸肩, 不想多说了。也恰巧,楼上又传来巨响,看来他们尚未摆平,又起了另一回 合的战火。 “哦,老天。”季濯宇在肚子中倒数,十、九、八、七??“叁、二、一!” 手指弹了下,楼上的脚步声也重重踩下来。 “濯宇!咱们回家!就让那个恶婆娘去找另一个倒楣的男人来当丈夫算 了!”很准确无误的,季鸿范冲了下来,抓了儿子冲出大门。 “哼!你别以为我不敢!明天你就知道了!”挂在二楼扶手处,凶悍的罗 澄昀叫声如狮吼,不怕门外的他会听不见!罗蝶起翻了下白眼,没力气去理会这一切。於是走入书房,尽心尽力地去计画明天的事。老实说,有这种父母还真辛苦。  ***今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适逢星期六。全校的学生们有更充裕的 时间去为晚上的舞会做准备,加上今年舞会与优华高中合并举行,更加热闹 之馀。两校学生当然也为了面子问题更加注重打扮了。幸好星期六向来没排什麽重要的课程,否则收效恐怕得以零计算。  上网球课的空档,另一个球场的方筝靠了过来。二A班与二C班的体 育课向来同一节。  要聊天也方便。比起方筝一身的汗水,可见罗蝶起的“自清凉无汗” 是多麽混的行为;做完了基本体操,她就躲在一边纳凉了。“一个早上校长室的大门出入的人真不少。”“是呀。”罗蝶起靠着榕树,替榕树的胡须绑辫子。 “王阿婆接到了不少贿赂的糖果礼物。”方筝继续漫不着边际地闲聊,迟 早要点出主题。 ““优华”的校董、刘荣升老师,还有“优华”的几位名师。哇!都是为 了邀请校长当舞伴而来的哩。你妈会选谁?”“刘老师吧。他前几日就提出 邀请了。”罗蝶起没有隐瞒地直说着。“刘老师?多没趣,超级火药遇上永不沸腾的温开水,有什麽戏好唱?不可能!照我看,季老师与你母亲配起来才登对,可是季老师为什麽没邀请 校长呢?反而让多位女老师追着跑。”明眼人并不难发现英俊潇的事老师与 美丽火爆的美校长间有一种“天雷勾地火”的磁场存在。照四大美女睿智的 配对後,一致肯定那两人成夫妻最合适。但不知为什麽总不见他们共处的镜头?展中虽然校园颇大,也不至於大到让他们碰不到面吧?这就是她们不解的地方了。 “与其把注意力放在哪票“老人”身上,还不如关心一下今晚舞会的事 吧!你今晚扮什麽?有没有舞伴?”“我全拒绝了。因为我没兴趣与任何人 配对,然後争取那捞什子的最佳配对奖,反而,我会想看的是你在玩什麽把 戏。”方筝笑得很贼,犀利的眼光直盯住她。 “你怎麽会认为我有把戏要在今晚推出?”罗蝶起没有费力去反驳,只 是好奇地想知道方筝笃定的理由。  方筝将她的肩勾搭入怀,笑得诡异:“就是你近日来太过平静给人很大 的想像空间呀,一向很难看到你推却公务搞特权,这次却不参与“亲善大使”活动,又没见你忙什麽事,可见你另有所图;因为你这个忙碌的脑袋瓜是闲 不下来的。如何?与其放在心中暗爽,不如分享一下下好吗?”“老天,用 字请文雅一点好吗?校花大人,展中的形象是挂在阁下身上的。”“少规避, 招吧!”方筝收紧手臂,呈预备勒人状态,就看罗蝶起的表现了。罗蝶起衡量自己眼前的处境,决定当个“俊杰”,所以就得“识时务”地招出一点点。 “我确实是有打算把我妈许配给季老师。”“哇!新潮女子!一般而言单 亲家庭的孩子向来期望母亲从一而终,别有第二春的,不料你却好心且主动 地替你妈找男人,佩服佩服。”自己的亲爹嘛,她想不好心都不行。罗蝶起 笑了笑:“今晚我要让他们成为最佳配对。”方筝睁大眼,以很兴奋的语调道: “那肯定会精采到火星去的!因为校长大人的追求者必然都会选在今晚表 白。很不巧地那群人中并不包括季老师;而季老师本身也有不少倒追的美女, 这下子当真是好玩了,我要去摄影社借V8全程录影下来。”她不知道罗蝶 起会用什麽法子凑那两人在一起,但她对罗蝶起的计画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当下,无聊的圣诞舞会立即变得精采可期了。真棒。  罗蝶起提醒她:“别忘了今晚还有优华的学生,所以,校花小姐。请注 重仪表,别太邋遢,别忘了这学期你是我们展中的代表。”“知道了啦!我虽 痛恨当校花,但该有的职责一旦加在身上。哪一次见我推却过了?”“辛苦 你了。”下课的钟响传来,罗蝶起被一阵冷风吹得直抖;今年圣诞虽然没有 寒流压境,但气温一直偏低。  方筝见不得她一副没用的样子,将运动衣的外套披在她肩上,自己身 上只着一套长袖运动服,而让苍白少女连穿两件外套。“我看你今晚很有可能打扮成北极熊。”她们一同往二年级的教室楼层走去。“如果可以的话。”罗蝶起双手埋入外套内取暖。 “嘿,我想起一件事,九月初开学时,季濯宇那小子不是昭告天下要追 你吗?”“我想不会有人当真吧?他与学生会作对都来不及了。”“是呀,近 几个月来,班联会是兴了些小风浪与我们过不去,而向来都是由盈然摆平, 这倒教我起了个联想,那小子恐怕是有计画地假公济私。”“有什麽状况吗?”在季濯宇那方面,罗蝶起并没有投注太多心思,因为有柯盈然盯着,绝不可能出什麽乱子。而她近来的时间分成叁分——公事、家事、情事。公 事是学生会的例行公车,家事来自对父母的设计,情事则算在孟观涛头上。 常常在放学後占住她时间与注意力。  方筝宣布一个大消息:“之前我一直觉得他的作为并不是针对学生会, 而是纯粹与盈然过不去,让她来理他,结果今天早上我终於证实了。早自习时,我因为担任纪律督导员,必须巡视校园,结果在玫瑰园那边见到季濯宇抓着盈然不放,起先我还以为他在欺负她哩,结果仔细一听才发现那小子在 邀请——嗯,事实上比较接近恐吓胁迫地要盈然当他的舞伴。所以,我在这 里宣布,那家伙的目标是柯盈然,对你则只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哗! 居然有这等趣事让她给疏漏了,真是再叁扼腕不已呀!濯宇那家伙居然表现 得若无其事,而盈然更是绝口不提他。那麽??想必他们仍处於暧昧的拉锯 期了?看来濯宇有心化暗为明才会邀请盈然当舞伴喽!“盈然有答应吗?”她的双眼亮晶晶的。“不晓得,我又不是偷窥狂。还从头看到尾咧,看到重点就该闪人了;不过我想如果她没答应,今晚也会被季濯宇缠住吧!”“那可真是好玩了。” 罗蝶起喃喃自语。* ** 放学了,原本该回家梳妆打扮的罗蝶起却被父亲给挟持到他的公寓,真是会耽误他人宝贵的时间呀!尤其只是被挟持来看他走来走去。 “爸,您缺少运动量,正在补足中吗?”啃着炸鸡块、喝着可乐,她抽 空问着。  终於,季老帅哥停止走来走去,很有气势地坐在女儿对面:“告诉爸爸, 你妈接受谁的邀请?那个拙蛋刘荣升吗?”“他是可能人选之一啦。本来我打算回家问清楚的,因为今天一上午拜访她的人不断,也许会有变更。”她皱眉:“如果你去邀请她,一切不就没事了。”“我何必?!她本来就该靠过 来,而不是像只花蝴蝶般的四处招摇!”他吼得几乎可以喷出火焰。她优雅地捂住耳朵:“爹地,除非是合法夫妻,否则天下问没有任何理所当然的事。目前为止你至少是她唯一的入幕之宾,已经该偷笑了。”季鸿 范不满道:“说得好像我们多不合法似的。”“没名没分,当然不合法,在教 育界传开来就是一桩可观的大丑闻了。”“但我与她是夫妻呀!还生了两个不 贴心的儿女。”他口气充满怨恨。  她靠过去,挽住案亲的手臂:“老爹,女儿我不是十七年来都把妈守得 好好的吗?不然哪轮得到你们重逢後再度共谱鸳鸯曲呀?早八百年她就该改 嫁——”“不会!”他打断。口气如铁:“只要我没死,她心中就只会有我。 因此我从来不怀疑她的贞洁。”“那你还故意气妈,让他去与别人结伴。”他 只是热爱与妻子吵架的刺激呀,这种美好的感觉绝对不逊於闺房之事。 “反正我不容许她今晚与别人跳舞!”罗蝶起叹气不已:“你们两个真的 无药可救极了!这样吵闹下去,究竟想要什麽结果?”她的脑袋为什麽要浪 费在这种事情上?季鸿范不可一世道:“等她向我求婚,我们就会结婚。”“拜 托,爹地,你是男人耶!”老天,这两个老家伙为了面子可以抛掉一切,即 使她早已明白仍忍不住想尖叫。所以,对於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事,她是一点 点愧疚也不会有了;这两人该受点教训。 “当年是我向她求婚,现在当然该她来求我。”她冷笑,起身道:“你会 等到的,在你气的那一天。据我所知,妈咪今晚要扮——维纳斯。”“什麽!” 季鸿范再度怒吼:“她怎麽可以!女??女儿,她不会是要穿古早时罗马的 衣服吧?那种以一块布东掩西掩,露出的比遮住的多的那种衣服?!”她点 头。其实她只是胡调的。 “拜托!她几岁了!还敢穿那种伤风败俗的衣服!我去杀了她!”他跳了 个十丈高。“爸,你现在是没资格这麽做的。”她提醒。“我是她孩子的爸!”理由与资格都充足。 “你是她的下堂夫。”这是不容忽视的身分。 季鸿范红了双眼,伤心欲绝。 “不孝女,你老扯我後腿什麽意思!”她耸肩:“我只是点出事实呀。”走 近他,亲了他脸颊一下,笑道:“我回家了。爸爸,您呢,就慢慢等到妈向 你求婚的那一天,再提起反对她扮维纳斯的事吧!现在,你没有立场去对她 说什麽;如果你仍是坚持要冲去家中阻止妈的话,她可能会索性扮演玛丹娜 来气死你。年近四十的人了,小心高血压。”很孝顺地叮咛完,罗蝶起这个 不孝女心情大好地翩然而去,这两个大人,不教训不行!真是没一点长辈的 风范。  跨上单车,一边踩一边揣测,家中的老妈想必也怀了好几斤火药等着 找人发火吧?唉,为人子女还有比她更辛苦的人吗?第 10 节  事关校誉与面子问题。因此,今年的圣诞舞会,每个人的打扮比去年 更加用心。身为地主的展中学生们向来自傲於中部私立高中牛耳的地位,怎 麽说也不能让优华抢去了风头。  舞会的会场是在展中的大礼堂。舞会於七点开始,六点左右,学生会 的人已提早抵达。  男生着黑色燕尾服,女生着白色礼服;这是一向的传统,而有心特异 独行的人可以自行变化,角逐种种大奖。  真正美好的男女,其实毋须在服装上费尽心思去突显自己,便已散发 出光来,平凡普通的衣服也掩不住明珠玉露的光华。四大美人中的叁位女子,全穿着剪裁简单大方的小礼服,在胸口别着学生会的红色徽章,唯一穿白色燕尾服的是方筝;不过她绝对不会是唯一表 现帅气的女子。在展中衣着中性也是时尚之一。梳起她的短发,露出的左耳 别了一只火焰造型耳环,仔细一看可看出也是学生会的标志之一;帅气中又 有奇特的妩媚掺入她的特色中。  四大美人又一相同点是今年她们皆没有接受任何男生的邀请;反观另 外四个男性成员中有叁名男士的襟口各自别了一朵红玫瑰,代表他们有心仪 的女子。展中的男子别玫瑰代表有舞伴,在跳第一支舞时,持玫瑰去邀舞, 表示慎重的同时也表达爱慕。这一点也是展中被乐道的传统之一。  没有别玫瑰的男士表示单身,心无所属,可以在舞会中挖掘对象;礼 堂入口虚的粉红玫瑰可以取用。  唯一一位没有舞伴者,当然是消沉许久的刘伯扬了。他甚至来不及出 口表白,就明白知道自己被叁振出局了。不是因为有孟观涛的关系,而是他可以由会长眼中明白读出她会拒绝他;後来孟观涛那不良少年也找上他“谈 一谈”,让他彻底死了心,但他至今仍纳闷着,孟观涛为什麽以为他会是“对 手”而特地找他声明会长是他所有呢?或者,只能说恋爱中的男人永远没有 充足的安全感吧!即使是无关紧要的人稍稍注意到他的所有物,立即竖起十足的防备。尤其是那种拳头大的不良少年。只是他不明白,会长这麽优秀的女孩,为何会看上那个不良少年?这是什麽情形呢?黯然的他,只能默默做着自己的工作,将疑问搁在心中,化 为声声叹息,怎麽也没有勇气去直视罗蝶起,他不是脱的人??确定一切都 打点好了之後,四大美人挟着罗蝶起,一同在礼堂外的阶梯扶手旁聊天。公 事OK了,当然要聊一聊私事。 “盈然,你对那个季白马依然抵死不从吗?”方笔很直截了当地问出口。 柯盈然脸上有不自在的红晕:“当然,他那种人我最痛恨了。”裴红叶 低笑,啧啧有声地摇头:“我看季公子不会是好打发的人,他今晚肯定会配 戴红玫瑰,并且拖着你跳第一支舞。”江欣侬也提供她的内线消息:“因为他 拒绝了所有的倒追者,也没有开口向第二个人邀请。你们想,他是不是早已 锁定盈然了?”很合作地点头。只有柯盈然摇头:“我没有答应他。他就没 资格拿红玫瑰。”罗蝶超玩着胸前的蝴蝶结:“我想对他而言是没差的。盈然, 他没什麽不好吧?不算花心,人品过得去,又荣获本学期大帅哥之首,你挑 剔什麽呢?”“他做事不光明,靠会长来提升自己的声望,既然他说过要追 会长,就不该变卦!我最讨厌那种人了,叁个月来总是与我们对立——”裴 红叶细声细气地插话:“哦,不,只有与你而已。”“反正,我痛恨行事不光 明的小人。他爱玩、招摇,并且宇宙超级无聊!”发表完高论,却发现面对 她的四名少女脸色诡异无比地看向她身後她霍地转身,差点因撞到一堵肉墙而跌倒,幸而一只有力的手臂体贴地扶住她。 “原来你对我有这麽深的了解,不枉我倾心於你。打算追求你的一番苦 心了,”季濯宇嘻笑地开口,一手抽出他胸口口袋的红玫瑰,强制地交到她 手中。低语:“第一支舞是我的,记住了。”放开小佳人,他正色地看向罗蝶 起:“丫头,咱们好好谈谈。”“要预约第二支舞吗?”罗蝶起无辜而唯恐天 下不乱地问着。  季濯宇差一点磨牙起来,力图冷静道:“我可不敢领教你的舞技。走 吧。”伸手拉住她,往後方的暗处走去。那种天经地义的姿态。让人不想把 它想歪都很难。  四大美人只是很深思地看着他们背影,努力理清心中的迷雾,他们之 间是否有更值得探索的关系?无论答案是什麽,今晚的重头戏少不了他们。这是她们心中一致的预感。* ** “你在搞什麽把戏?”季濯宇状似随意地问着,但那双眼可是认真得很。  罗蝶起皮皮她笑着:“这是我该问你的话吧?没事招惹我手下大将有何 用心?”“那是另一回事,更是我的私事,不劳妹子你费心!我只是想知道 你今晚有什麽计谋?”“喂,你是来砸场子的吗?为什麽咬定我会有什麽计 谋?”季濯宇扬着眉,直接说了:“下午我接到外公的电话,叫我配合你。” 不必说更多了,相信他那聪明的妹子不会突然变笨。难怪!原来是外公多嘴说了,否则罗蝶起还以为自己有什麽地方露出破绽呢!不过外公对她未免太没信心。她承诺一月一日让他们见到婚礼就不 会食言,可见外公对她的了解有待加强。其实也说不上是设计,她懒得用太 多心思,只不过在充分了解父母的性格,以及今天情绪反应後,一切的结果 便会进展到令她满意的地方,再由她来加强渲染,使他们不得不结婚而已。要说她耍计谋,还不如说两位家长总会走到那一步,她只是让他们提前罢了。“蝶起,你最好说清楚。”他端出兄长的架子。 她不答反问:“爸呢?”“也来了,并且边开车边诅咒,若情形有可能挖掉每一双瞄向老妈曼妙身材的“狼眼”。”他瞪着她:“我不相信老妈会扮成衣不蔽体的维纳斯。”她拍拍他,就像拍一只聪明的小狈:“唉,老爸要是 有你的推理能力,就不会白生一场气了。妈妈没那个胆子,何况她身为一校 之长,母仪天下,哪会做出丢脸又便宜他人之事。”“气死亲生父亲是有罪 的。”她不以为然:“喝!那麽让我们由一家四口分裂为两家两口又算什麽?明明不是什麽天下大事,也不过是吵得太投入、太浑然忘我,居然就大印一盖,不小心离婚成立後才发现他们已不是夫妻,天下间还有比他们更儿戏的 人吗?虽然有幸成为单亲小孩是时髦的事,但他们分开十六年的理由依然不 能原谅。”“我不知道你这麽敏感——”为兄的开始愧疚了。  罗蝶起要笑不笑地背对着他。老天,他还真好拐骗同情心,叁言两语 就可以搞定,没成就感,唉!  季濯宇由背後搂住她:“原来为了这个你才急欲让他们结婚,设计的同 时也算报了一口冤气。妹子,你做吧,为兄的支持你!”“那麽你就站在一边 看就好了,支不支时对我而言是没差的。”她拨开他手,远远看到母亲已抵 达会场:“我过去了。你只管专心锁定你的女伴吧,别来吵我。”见妹妹白色身影走远,季濯宇开始想一个很深奥的问题——自己是不是又给妹妹耍了?嗯,这是个很须脑汁思考的问题。 而结论是——管它的,先去盯住柯盈然那女孩儿才是正事。身为哥哥的,偶尔让妹妹耍一下是他心胸开阔,不必计较啦。  虽然妹妹叫他不要多事,但他怎麽能呢?必要时他也要参一脚才行, 有好玩的事怎麽能撇下他?迈开脚步,尾随妹妹身後,他想好好欣赏过程, 片段也不会错过;既然外公有交代,他当然要看看有没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谁叫他是人家的哥哥呢!?***今晚的美丽校长罗澄昀小姐兼女士,是由优华的理事长张立风所护送而来,而恭候在车门旁的,有刘荣升与几位仰慕 她的男老师们。平日上司下属阶级分明,只有在今天,不会有阶级问题,舞会中只有男女之分,没有上下之别;想追美丽校长者,只能趁今晚表白。 第一批烟火因大家长抵达而鸣放。时间六点四十五分整。 罗蝶起走近母亲,来不及开口,便被母亲先开口抱怨:“你爸今天发什麽神经?下午四点打电话叫我检点一些,他什麽意思?”声音小得只让女儿 听见。  她挽住母亲,礼貌地向站立四周的男士们点头,才低语:“他神经的行 为又不是今天才开始,你们几天前不就正式闹翻了?”“他还以为他可以管 我咧,我——”罗澄昀突然住了嘴,眼光转为迷蒙地盯住女儿穿在身上的衣 服。久久,才以有些鼻音的腔调又道:“旧东西了,你还穿出来做什麽?”“合身呀!可见我的身材与你十七岁时一模一样。”她轻笑,一手拉了下裙。  那是当年她十七岁时的嫁服,没有钱买更好的了,她还记得这件小礼 服花去了季鸿范打工半年的薪水,明明私奔後金钱更该省着点用,但他当时 仍是买了这件奢侈品,只说一生一次的婚礼,不能让她委屈,硬是买下来, 害他们有几个月的时间吃馒头佐白开水度日。直到双方家长找到他们,暗中接济他们,否则那时她肚子中的孩子怕是不能平安生出来的。“我以为这件丢了。”她低语。伸手小心地抚弄,过气的样式因复古风的兴起又成了时尚,只是雪白的颜色已泛了些黄,一如他们不复存在的婚姻。 “我曾在神面前承诺爱他一辈子。”“你是呀。”罗蝶起依入母亲怀中。“他就是爱惹我生气。”看了看四周的男士都避开了後,罗澄昀才出口抱怨。 “澄昀,你敢穿——”听到儿子通风报信说前妻已来到,他立即冲出礼 堂找着了她们,看也不看,先开火再说,但来不及说更多,就发现前妻兼现 任情人的罗澄昀女士并没有穿什麽曝露的衣服,事实上她一身端装,包得扎 实,除了头颈之外,再也看不到别的了,连双手部套上长手套;十二月天, 她还能有什麽清凉打扮?而令他结舌的,却是女儿身上那套小礼服,回忆同 时也氤氲了他双眼。他看到的,是十八年前穿上这套衣服,含羞带怯成为他 妻子的女孩。  第一阶段战略完成。罗蝶起悄悄退开,往礼堂内走去,留下空间给好 不容易能够和平共处的父母们,相信这一回不会太快以吵架结尾吧?看着手 表,近七点了,她暗示守门的人员关上大门,大致上所有人全进去了,就留 下外边让他们两人相处吧。她得去主持开场仪式了,相信母亲早忘了那回事 了。 “妹子,这样就结束了?”一入门。季濯宇扶住妹妹手肘,不怎麽相信 地问着。  罗蝶起勾住他住内走:“如果你有心要帮忙,跳完第一支舞,请密切注 意他们的行动,如果他们没有由後门进来,也请你千万要引他们进来。”据 她推测,大门锁住後,那对前夫妇若想做更深的交谈必然不会在外边受冷风 吹,推不开大门,只好往後面进来,并且会躲在後台好一会。那时便是她施展手段的时候了。  季濯宇刚才已仔细勘察完地形,若有所悟地问着:“为什麽後台要放一 盏投射灯?那边不会有人去吧?”她笑:“有备而无患呀。你又怎能肯定最 佳配对不会在那里呢?”季濯宇差点要跳起来:“妹子,这样不妥吧!?如 果到时他们有什麽不合宜的举止,那麽??”他指着礼堂台上大片电视墙,几乎结巴不成言。他已明白妹妹在打什麽主意了。  罗蝶起只是笑,舞台上已有人唤她,她拍拍兄长的手,转身住那边走 去。心中庆幸自己的哥哥还算聪明。否则她真要歉疚自己抢了太多脑细胞过 来,让哥哥变笨了呢!  季濯宇猜的没错,礼堂的控制中心今晚采自动化,四面八方的摄影机 会摄入不同角度的影像在电视墙上忠实地播放,而探照灯会引导摄影机播放某一方,电脑操控下万无一失。而罗蝶起身上有一只遥控按钮,当她按下时, 所有摄影机全会停止摄影,播放出来的画面只会是隐在後台上方、投射灯旁 的摄影机所拍到的画面。为了这个特别的设计,当然要使苦心有所回报,得 摄到最精采的画面才不枉她暗自策画了这麽久。就让他那双父母玩一次绯闻游戏吧!如果这次还不能使她的父母进礼堂安分成夫妻,她就不姓罗!不过??如果父母又成夫妻,那她根本也不能 再姓罗了。  氨校长姚进文走近她,肥肥的脸努力扳出笑的弧度:“罗同学,令堂呢? 还没来吗?七点了怎麽还没出现?优华高中的人等很久了。”她笑着回应:“我来代表她吧,我想校长有事耽搁了。”“那麽??那麽,还是我来代表吧,你毕竟只是学生而已。”副校长表面笑着,其实眼中充满不以为然。他是副校长,唯一有资格代表校长的人,却让一名学生抢去风头,在学校也就算了, 但有别的学校在,他的脸可丢不起。罗蝶起淡淡一笑,不怎麽介意:“有何不可?我陪副校长一同上去吧!”“跟在我後头吧。”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副校长忘形地指挥着。即使 是校长的女儿也要敬他这个师长吧?他得意极了。  罗蝶起只是怜悯地看着身前那个一辈子躬身哈腰的男人。他出不了头 并非罗家死占首位不退让的原因,而是这人的性格不堪,才能泛泛,连表面功夫也做不好,只有一辈子庸碌的分,今晚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呢!真难得了。  一个人没有王者之风,即使走在前头迈着八爷步,看起来仍然像个开 路的小卒子。一上台,全体学生欢呼的对象只有一个——罗蝶起。“会长好!”轰声如雷,欢乐气氛燃烧开来。“各位同学,安静!安静!”死抓麦克风的副校长面色潮红:“有外校的人在,你们安分一点!”嘘声四起,鼓噪声与开汽水声充斥。 展中向来可以充分表达民意,老派权威自许人物,活该要吃瘪。事实上“副校长”对他们而言像是虚构的人物,只在每天朝会晃一下的影子而已, 没有人会注意;此刻上台来,甚至有人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谁呢!这算是学生自治的後遗症吗?但吃香的师长们也大有人在,火爆校长都能受人景仰爱戴,可见是他自己不努力了,恕不得人。 场面有点失控,没有麦克风的罗蝶起仅仅举起一只手,便让会场安静下来。然後罗蝶起拍手,下边立即掌声齐响,拍出有节奏的“爱的鼓励”。  控场失败的副校长只好挂不住老脸,面含哀怨地将麦克风递给罗蝶起, 不过交接之前仍是死要面子:“舞会是青少年的事,我们就让学生会长同学 来介绍优华高中的贵宾吧!”罗蝶起接过,立即控制住全场的注意力与反应。 虽然优华高中的学生会长力主“长官训话、开讲”给大老们表现的机会,但她仍是简扼地介绍一下,便点破了今年圣诞的主题,这是青少年的舞会。师 长们毋须涉入太多,很快地带出浓烈气氛後,灯光倏灭。再亮起时,已是昏 黄的流光闪烁,长长的间奏让男女们互寻到舞伴、邀舞??四大美人与优华 的四大美人——凑出来的,先到舞池中央开舞,挥花瓣。气氛由“平安夜” 的音乐引导出来,渐渐化为罗曼蒂克的慢步舞曲??优华的理事长凑近罗蝶 起:“你母亲呢?她答应要与我跳第一支舞的,才五分钟不见,她怎麽消失 了?”罗蝶起浅笑:“不晓得,不过,我想她很快会出现,您不妨注意电视 墙,礼堂内的十五架摄影机涵盖整个会场角度,也许可以找到她。”“好的, 我看看。她不会给其他男人缠住了吧?”他正要走开,猛地又止住步子:“罗 同学,有没有什麽条件比我好的男人在追令堂?”他笑得好亲切,口气好狂 妄,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她摇头:“恐怕是没人比得上您了。”是的,没有一个追求者比得上他 的秃头、糟老、满身铜臭又硬装高级,想吃天鹅肉而不看清自己癞蛤膜的本 质。理事长很得意昂扬地走了。真好骗。 她在乐队旁看着舞池。盈然果然被她哥抓去跳第一支舞了;另外叁美人向她走过来,不过痴恋的刘老师已站在她身前,有些羞赧地问着:“罗同 学,令堂??”又一个注定会心碎的男人。不过罗蝶起对他是真的有些抱歉,於是坦言:“刘老师,我母亲已有中意的人了,并且很快会结婚。”“是??是吗?可是,我以为??”呐呐不能成言。 “今晚她会宣布婚期,您会看到她的未婚夫的。”刘荣升老师脚步踉呛地 走开,躲到暗处去了。  所以说,她的母亲必须快些再婚,免得砸碎更多旷男的真心;如果是 不像样的人也就算了,但老实人就另当别论。唉??“刘家的男人都可悲地 栽在罗家女人手上,上辈子造了什麽孽呀?”方筝啧啧有声的怪叫。  江欣侬伸手轻捏着罗蝶起的粉颊:“唉,天生丽质令人哭泣,回眸一笑 众生滑倒。罗家的女人何德何能专吊书呆子的玻璃心?”“拜托!我这只小乌鸦哪比得上众天鹅?”罗蝶起瞄了她们叁人一眼,再看着全场没舞伴的、 有舞伴的男孩们眼光不停瞄过来,便可看出展中的美女们多麽争气地成了眼 光瞻仰处。  裴红叶以一贯的淡笑说着微讽的话:“两校合办舞会,才知道展中地灵 人杰,平常面目可憎的人也在他校烘托下成了天仙绝色。”不可讳言,“容貌”也是展中入校须评分的项目之一。而裴大小姐暗指的人正是被他校男生众星 拱月的前校花邱预雁小姐。  罗蝶起咬住下唇,静静看着叁美人对今晚配对的评头论足。可怜的邱 预雁,也不过是与她对立而已,却招致所有人的一致炮轰,可见她罗蝶起平常做人还算成功。但她们在同仇敌忾个什麽劲儿呀?真的算得上对手也就算了,偏偏少有过招机会,因为轮不到她出手,她面前就站了一大堆鸡婆的人 代为应战了。是不是可以想成古代武侠小说中的大反派,通常由手下去对付攻打者,过五关斩六将才杀得到山大王?嗯!她喜欢这比喻。当坏人大王比较过瘾。 一如她看过温瑞安最棒的精心之作《神州奇侠》,虽然主人翁是萧秋水与唐 方。但看完後往住最欣赏的是“权力帮”的帮主李沉舟与智囊柳随风,一是 人豪,一是人杰;出现得精采,也死得悲壮,反而打通关的男主角失色了些许,只有在其他人的故事中方看得到被神化的萧秋水.可是在自己的故事中 失色便是一种失败。所以,当坏人比较威风啦!  方筝推回她的思绪:“蝶起,今天副校长吃错药啦?没有孔雀的本钱也 敢炫耀他的小鸡毛?真是舞会的一大败笔!”“他们一派保守人马自校长上任 後一直被压抑。好不容易可以充人王一下,哪有不嚣张的道理?也好,再度 让他们看清自己古板不受学生欢迎的程度。”江欣侬低头评分,一边抽空回答。  没有接受他人邀舞的学生会成员更负了一项重任,为今晚的种种奖项 评分。九位学生会成员的分数占百分之五十的决定性,另外一半决定性分配 在二校师长身上。优华的学生会向来没有权力,不然就该反过来说,展中的 学生会大如天的权力是不可思议的现象,放眼全国,没有一所学校像他们的。“学生自治”四个字向来只是标语,号称自由的T大也未能落实,只能偶尔搞搞噱头证明学生有示威的自由,这是学校唯一肯施恩的“德政”了;但示 威的意见被校方采纳的程度占百分之零点零??一,上上报纸版面就算功成 身退了。  所以外界给展中的批评好坏各半,但重要的是展中的学生们快乐、自 由,乐见於现状;那就是治校的成功了。裴红叶仔细看着罗蝶起:“你为什麽放任副校长丢脸?”向来筹备慎密的罗蝶起不该让那段插曲发生,而她的圆滑更不会议副校长下不了台。她不 相信罗蝶起的手腕会退步。罗蝶起饮尽一杯蜜茶,放回桌上才道:“红叶,可以预见你在总裁位置上能够胜任愉快,而不会被那批豺狼虎豹的董事们生吞活剥。”裴红叶客气 地道谢:“多谢你的盛赞,小女子会转告家父,说他教导有方。”按着诡笑: “你少顾左右而言它。”“其实也没什麽。只不过让他老脸挂不住比较好利 用,我相信他对我的计画有关键性的用处。”有备无患嘛,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但衡量过母亲无人敢挡其锋的火山脾气,还是让一个丧失理智的人去牺牲吧!否则戏那唱得下去?“我就知道今晚必然有好玩的事,还要等多久?” 方筝好奇地四下看着。  罗蝶起只是笑。淡淡吐出一字:“等。”很快的,十分钟的舞曲结束, 有短暂的十五分钟自由取用食物时间,串场当然是由学生会成员来主持。第一个接棒主持的是拥有最多亲卫队支持的帅气美女方筝。活力四射地让下边的人尖叫。 罗蝶起在台上的角落等着季濯宇给他暗示。这时季濯宇人已闪入布幔後面去探访情况了。 如他妹子所料,耐不住寒风的前夫妇已闪入後门,才正关上门板呢!“咦,这儿放盏大灯做什麽?今天又用不着後台。”罗澄昀一走入後台就看到电力十足的投射灯,怀疑电工人员是不是搞错了。可是又找不到开关可 以按熄,只好任它亮着了,反正这麽一来他们比较看得清楚。必上门的季鸿范在灯光下拉住她,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澄昀,我不允许有人追求你,你少找那票苍蝇来气我。”“你烦不烦呀! 看,害我错过了开幕时间,人家优华的师长们一定会怪我不尊重。”她尽量 压低声昔,生怕有人发现他们就在布慢後面。  季鸿范妒火冲大:“你在乎那些老不修?喝!忘了多提一个刘老师!你 就巴不得一群男人巴着你不放吗?”“你真是教人喷火!”她怒气也不低。“我还令你喷鼻血呢!”他用力揽紧她,便是一个火爆的吻。 OK了!季濯宇很快地朝妹妹打手势,生怕任他们发展下去会儿童不宜,所以必要时他会出面制止他们。 罗蝶起示意方筝让群众安静。不到十秒,整个会场安静下来,所有灯光全暗,唯一亮的地方是礼堂中的一大片电视墙——一场火辣辣的吻戏上演了。  台下只有猛烈的抽气声,更形安静!角度真棒,好死不死地站在隐密 摄影机前,投射灯下,好像专门表演给人看似的。  突然“啪!”一声,火爆校长发动她万无一失的铁沙掌,轰上英俊季老 师的小白脸。 “你把我的口红都弄糊了!”“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擦红抹绿。”“是呀! 这样说可以省下买化妆品的钱!你当年才拼命哄我不要化妆。”“我当然不要你化妆,老亲得我一嘴粉!如果我铅中毒而死,你就真的要当寡妇了。”“那 你去死呀!我会记得在你的遗体上放一顶绿帽子。”“你真的会气死人!”季 鸿范这次学乖了地抓住妻子双手,万无一失後才狠狠吻住她——静默依然充 斥全场。“咳哼!”罗蝶起从呆若木鸡的方筝手中接过麦克风,“各位同学,以往我们都是把最佳配对奖放在最後才公布,可是今年因情况特殊,於是我打算提前公布,大家有异议吗?”她已关掉电视墙。 如梦初醒的群众们这才欢乐地大吼:“没有异议!”“好!那麽,今年的最佳火爆配对奖是——”“季老师与罗校长!”大家齐声高呼。  倏地,礼堂台上布幔被拉起,隐身於後台的男女因群众的大吼而早已 楞住,只能呆呆地互搂着看向黑压压的人群。  得奖的音乐声响起,大家一同拍手欢呼“等等!等一等!胡闹!胡闹!” 副校长肥胖的身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上台来,手上早已自备麦克风。“天哪!这真是展锋高中创校以来最大的丑闻!罗校长、季老师,你们为人师表怎麽可以做出伤风败俗之事?天哪!你们将展中的面子都丢光了!”“姚进文,你 在说什麽鬼话!”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罗校长大人向来不接受指责,跳 起来先找替死鬼开刀。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恕我直言!罗小姐,您实在没有资格当校长,私生活如此淫乱,如何 能再成为展中的表率?”想当校长已经很久的姚副校长当真是霍出去了.他相信正义公理会站在他这边!天大的好机会呀!正好可报一口冤气。“各位 同学,本人很沉痛地在此宣布,在理事长未归之前,由本人代理校长一职, 至於罗澄昀女士,将以待罪之身闭门思过——”“咳,副校长,我们并不认 为男女相爱有什麽错。”罗蝶起闲闲地介入副校长的高谈阔论,下边一阵应和。 “姚进文,你好大胆子。”罗澄昀也抓来一枝麦克风:“今天是学生们快 乐的日子,有话咱们星期一会议上讨论。”“不!这是何等大事!校长与老师 的不伦之恋!尤其有他校的学生在,你们该给他们一个交代,否则展中今後 如何立足於中部?”他得意地指着她:“你看来安分,结果竟是个风流寡妇。 不守叁从——”一记拳头打断他的侮辱,一记踢腿他滚了好几圈。  前夫妇合作无间,收拾了小人後,他们很有默契地瞪向女儿,肯定不 会瞪错人。罗蝶起依然定气闲神:“各位同学,基於校誉问题,他们两人是否该给我们展中一个交代?”“是!”“那是当然!”各种同意声又沸腾。 “所以,同意罗校长与季老师尽快完婚以维护校誉的人请拍手。”当然, 拍手声几乎震破屋顶。“罗蝶起!”可怜的父母正在势单力薄地大吼,可惜没有任何效果。 “很好,各位同学,谨定於明年一月一日开国纪念日当天早上九点,於 市中心的天主教堂举行婚礼,筵席开於本礼堂,欢迎参加。为了我们的校誉,请来教堂观礼做见证。”“罗蝶起!你好大的胆子!”罗澄昀几乎要扑向女儿捏死她。 季鸿范搂住她,抱怨道:“是你没有教好!”“喝!一定是你的基因不好!你要负责!”季濯宇叹气地一手勾住案亲,一手勾住母亲,走到罗蝶起身边, 抓过麦克风,公布最後一个密:“今夜是圣诞夜,很高兴我们一家四口在两所学校师生的见证下大团圆。相信经此一夜,没有人抵赖得了。对於我的妹妹——双胞胎妹妹蝶起,相信聪明才智大家有目共睹,我只奉劝想与她对立, 或想追求她的人叁思再叁思,千万、千万不要惹到她。以上,是季濯宇,我, 的肺俯之言。现在,咱们有请即将再度结成夫妇的罗校长与季老师为我们第 二阶段的舞曲开舞。”“等等!谁说我们一定要在六天後结婚的?”季鸿范认命之馀仍很不服气地问着。“亲爱的老爸,到时你们就去问爷爷与外公就行了。”她开开心心地溜开。以免父亲一时抓不住母亲,让母亲来拆她成碎片。 呀!多麽美的平安夜呀!不出人命会更完美。 乐队在她指示下再度扬起浪漫的乐声,每一双开心兴奋的眼睛都注视着那传奇的一对,看着他们在舞池中起舞,不久,每一对人儿也步下舞池, 以他们夫妻为中心点起舞,靠近他们时都诚心地道恭喜。休说!今年的舞会又是空前的成功,展中学生会又创造了一次传奇。 走出大门,她立即看到扶手边直立的高大身影。她看着他,笑了。他也微笑,解开大衣的扣子,向她伸展开来。 她毫不迟疑地扑入他怀中,让他的大衣包住两具温暖的身躯。他紧紧搂住她。 孟观涛凑在她耳边低语:“去看星星,嗯?”“可是好冷。”“我不会让你冷到。”他搂着她住停车场走去。虽是寒冬,今夜星辰依然灼亮,是到大肚山看星星的好日子。 忙完了他人的故事,自己的故事也将迫不及待地展开。她抬头看他,被他温热气息所保护,阵阵心安涌上,未来虽是长久不可预测,但由此开始 也不错呀。“蝶起!”上车前,礼堂正门传来四大美人的呼叫。  她回头,却被孟观涛拖着大步跑开。她只好又笑又喘地在跑步中频回 头,用力挥着没被抓住的手,同她们道再见。在她们呼引出更多人之前,孟观涛已将她塞入车中,开车急驶出校门。  银白色跑车很快地消失在夜色中,只有平安夜的乐曲依然在空气中欢 乐地奏鸣着好一个平安夜呀——凉夏已过,冬天降临,属於展锋学园的夏季 纪事已完满地划下句点;而一个句点的结束,住住是个新段落的开始。  在这个专门创造传奇的校园,必然在生生不息中纪录下每一篇美丽的 校史,让後代学子们津津乐道。  也许有罗蝶起,也许有四大美人,也许有更多更多英雄美人被纪录了 下来——不信?如果有一天你有幸进入展锋学园,一定要到学生会做客,到时你便可以在茶香袅袅中翻阅那一篇篇史迹,钦叹着一页页被歌颂的传奇。 下一段将由谁开始呢?你猜。《全书完》跋——预约下个故事“我”这个故事陈述者的角度与深度,一直令我垂涎不已,偏又不敢轻易去碰触。 我想,第一人称的故事,除了不大能为言情小说计者所接受外,对作者本身也是个极大的挑战。但它是个诱惑,不知其他作者是否有同感?想告 诉亲爱读友们的讯息是:下一个故事将由第一人称来进行故事。不能接受的 人千万千万叁思而後买,可别拆了封之後大呼赔了二佰元,席绢不负任何拐 骗责任的!找我哭诉的话,本人一概视若马耳东风,搞不好偶尔还冷笑两声刺伤各位小小可爱的自尊心。  在我而言,每次看到以第一人称陈述故事的小说。往往很难分开作者 与主角的身分,总以为他(作者)就是在写自已,心下总给那人贴上“自恋” 的标志,这情况大概与我生平看的第一本“我”小说的作者有关。高一时, 我看华严的作品,很深刻地感觉到她把主角当成自己,因此每位女主角的性格皆相差不远,甚至为了“保持形象”,在情节进行时有缚手绑脚之憾。尔後,便极度排斥第一人称的小说。  吸引起我高度兴趣的,是早期朱若水自成一格的创作方式,那种冷冷 的姿态、淡嘲的口吻,以及大量掺入一些作者对事物见解的笔法;虽然个人 的颜色依然鲜明,可是却不会令我反感,反而觉得有趣极了,因此明知作者 介入太多,但我依然能将作品与作者分开联想,把故事认真地当故事看,把 主角当成主角去看。  後来,我必须承认,第一人称绝对难免会印上作者的性格影子,但是 那却不是重要的事了!首要的,是故事本身,以及陈述方式的写法,如何不 会流於自我封闭的距离,让翻阅者能受吸引而加入其中的情节去沉迷。而不 是让人以为他在看日记,或看一本小说。  第一人称之难写就是必须让观看者有“心有戚戚焉”的认同感。不会 因为作者单一重视“我”的陈述而感到乏味。因为第叁人称的故事优点在於 作者能让读者看到每一位角色的心理、想法,以及不同空间所发生的事物、 并且故事的叙述是宽广且客观的。但倘若是单一人称,读者就只能依主角的 眼去看故事进行,依主角主观的眼去评定事物、去思考,并且自我的看法多 过故事情节的进行,所以较为一般读者所难接受。  既然知道第一人称也许会销售得很——惨。可是亲爱的项姊赐了我一 道“免死金牌”,夹着这块可以横行的牌子,说什麽我也要闯它一闯!成果 好不好也要试了才知道,我依然坚持非要写一本不可的。如果不小心居然还 可以卖,那,嘿嘿,以後还会再写;不好,也就死心算了。这样总比成天挂 记在心不上不下好吧!  要精确地去说别人作品优缺点容易,反而自己要下笔才是困难之处。 所以当你们看到这篇预告时,请想像X绢我正在抓发胸苦思剧情的惨样。但 愿孵出来的作品是令我满意的;只要我满意,相信大家的接受度也不会差到 那边去。  记住哦,下一本书肯定是第一人称的写法。想看的人请耐心等,不喜 欢的人请叁思而後“买”——冒着被出版社海K的危险,席绢真心地予以建 议。至於书名嘛,初步定名为《爱我不必太痴心》,如果将来想到更好的名字,我会在书中刊“修正启事”。有想到更好用、更贴切的书名者,可以来 信提供。如果你们有兴趣知道我的创作意念,就等着看下一本书出来吧。不多赘言,下回见,拜。 席绢于丙子年谷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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