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威王和齐湣王是父子关系证明吗?

齐威王和齐湣王是父子关系吗?_百度知道
齐威王和齐湣王是父子关系吗?
齐威王是齐国(田齐)第三任国君,齐湣王是齐国(田齐)第六任国君,所以肯定不是父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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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闵王,本名田地,齐宣王之子,田齐政权第六任国君。公元前301年即位,在位十七年。齐威王(前378~前320)早在古齐国时,田氏夺取11个姜氏的政权,建立了田氏齐国。 齐宣王(约前350年-前301年,约50岁),本名田辟疆,战国时齐国国君,齐威王之子。
不是 齐威王的儿子是齐宣王田辟疆 齐宣王是齐湣王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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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齐国君主_百度百科
齐国,为中国历史上从到时期的一个诸侯国。分为和两个时代。姜齐从开始,到为止,共32位国君;田齐从开始,到为止,共8位君主。
前?年-前1000年
前999年-前?年
前?年-前?年
前?年-前?年
前?年-前863年
前862年-前860年
前859年-前851年
前850年-前825年
前824年-前816年
前815年-前804年
前803年-前795年
前794年-前731年
前730年-前698年
前697年-前686年
前685年-前643年
前642年-前633年
前632年-前613年
前612年-前609年
前608年-前599年
前598年-前582年
前581年-前554年
前553年-前548年
前547年-前490年
前488年-前485年
前484年-前481年
前480年-前456年
前455年-前405年
前404年-前379年
田氏家族首领
陈(妫,田)完
?-前545年以后
?-前532年以后
?-前516年
?-前484年以后
田恒(常)
?-前468年以后
田盘(班)
田白(伯)
?-前411年
前410年-前405年
前404年-前384年
前383年-前375年
前374年-前357年
前356年-前320年
前319年-前301年
前300年-前284年
前283年-前265年
前264年-前221年
(,也作,原名妫完,陈厉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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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武子(田开) 田僖子(田乞)
陈昭子(田昭) 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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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成子(田恒,又名田常) 子士 简子 宣子 穆子 廪邱子 芒子 惠子 孙凭
田襄子(田盘) 孙武
田庄子(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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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悼子(田利)
齐太公(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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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废公(田剡)
齐桓公(田午)
孺子喜(田喜)
齐威王(田因齐,也作田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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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宣王(田辟疆,也作田辟彊qiáng)
郊师(田师)
靖郭君(田婴)
齐闵王(田地,又名田遂,也作齐湣王) 孟尝君(田文)
齐襄王(田法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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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共王(田建,襄王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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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升(田建长子)
田安(济北王)
王禁(王贺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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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 王曼 王谭 王崇 王商 王立 王根
王逢时 王君侠 王政君 王君立 王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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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新朝建兴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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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 王获 王安 王临
王兴 王匡 王嬿 王晔 王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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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 王千 王寿 王吉 王宗
王世 王利 王妨
:“国”君主的,为君主。
(妫跃)之子妫完,后称,也作,谥号“敬仲”,史称“”。
田完,生田稚;
田稚,生田湣;
田湣,生田须无;
田须无,生田无宇;
田无宇,生5子:田武子(田开)、田僖子(田乞)、陈昭子(田昭)、孙书、子亶;
田僖子(田乞),生9子:陈瓘、田成子(田恒)、子士、简子、宣子、穆子、廪邱子、芒子、惠子;
孙书,生孙凭;
子亶,生子献;
田成子(田恒),生田襄子(田盘);
孙凭,生;
子献,生诸御鞅;
田襄子(田盘),生田庄子(田白);
田庄子(田白),生二子:长子田悼子(田利),次子齐太公(田和);
齐太公(田和),生二子:长子齐废公,又称或田侯剡;次子()。;
(田剡),生一子:孺子喜,名,田剡、田喜同时被田午杀死;
齐桓公(田午),生齐威王(田因齐);
齐威王(田因齐),生3子:长子齐宣王(田辟疆),次子郊师(田师),第三子靖郭君(田婴);
齐宣王(田辟疆),生齐闵王(田地);
靖郭君(田婴),生(田文);
齐闵王(田地),生齐襄王(田法章),配(之女);
()与君王后的为(田建):是最后一任君王,也称“齐”;为:公元前208年,在救魏的战役中被章邯军所杀,收其余众,东走东阿,齐人立齐王建之弟田假为齐王、田角为相,田角之弟为将,不久,田荣率兵逐走齐王假,立田儋之子为齐王,而自封为相,为将,取得齐地,田假被逐后逃到楚,田间、田角至赵,田荣劝赵、楚杀田假、田间、田角等。楚、赵不杀。后灭田荣,复立田假为齐王,田荣之弟田横趁项羽回救彭城,击田假,田假亡走楚,楚杀田假。
齐王建生三子:长子田升、、第三子。
田升之子名,田安为西楚王朝的。田安之子名田(),因灭齐(国),为避免杀戮,田□(失名)改名为。
王始之子名,为汉朝。
王遂生子,名,王贺为汉武帝的绣衣御史。
王贺生二子:长子,为汉朝阳平侯,“阳平顷侯”;。
王禁生四女男:长女王君侠,封广恩君,是汉朝定陵侯的;次女,乃西汉,是的生母;第三女王君力,封广惠君;第四女王君弟,封广施君;长子,封敬侯;次子,追谥为哀侯;第三子,封平阿安侯;第四子,封共侯;第五子,封成都景侯;第六子,封荒侯;第七子,封让侯,后来改封为“直道让公”;第八子王(也作),封戴侯。
王弘之子,名,封安阳敬侯。
1.新都哀侯王曼生二子:长子,,称“世子”;次子,父爵为新都侯,并于公元8年腊月建立,史称新高皇帝或新朝。世子王永,生,衍功侯;王光之子为衍功侯。
王莽,生六子三女:长子,为;次子,为;第三子,封新迁王,后来立为新朝太子;第四子,封统义阳缪王;第五子,封功脩公;第六子,封功建公;长女王,即汉朝,后来改封为;次女,封睦脩任;第三女,封睦逮任。
隐太子王宇,生六子二女:长子功隆公,次子功明公,第三子功成公,第四子功崇公(即),第五子功昭公,第六子功著公;长女王,嫁西汉城门令史王兴(,非大名王氏,“四将”之一,被封为奉新公);次女,嫁汉(汉末主)。
2.之子为安新公;王舜生三子:长子安新公、褒新公、第三子说德侯。
3.安成共侯之子为安成靖侯王奉世;王奉世之子为安成侯王持弓。
4.成都景侯生二子:长子成都侯,次子隆信公;王邑之子为王睦。
5.高平戴侯王逢时之子为高平侯。
6.阳平敬侯之子为阳平厘侯;王襄之子为阳平康侯王岑;王岑之子为阳平侯王莫。
7.平阿安侯生四子:长子平阿剌侯、王、、;王仁之子为平阳侯;王述之子是;王磐之子为。
8.直道让公(直道让侯)之子为直道公(直道侯)王涉。
9.红阳荒侯生二子:长子、次子;王丹之子为武桓侯。&>&&>& > 正文
《汲古集》:5,孟子的现实与他的“仁学”
作者:沙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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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乌有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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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子的现实与他的&仁学&
  孟子的年代(前372&前289),如他自己所说,&由孔子而来,至于今,百有余岁。去圣人之世,若此其未远也。&孔子的生卒年是&前551&前479&,正当历史上的春秋末世,战国即将到来。孔子而后百年,孟子生,正当战国中期。孟子对齐宣王说,&海内之地,方千里者九,齐集有其一&,可见,经过若干年兼并,当时中华,较大诸侯国有九个,另外还有滕、邹这样一些小国。这就是战国中期的景象,即将迎来七国争雄的战国后期。因此,战国中期是孟子所处的时代,他面对的国家社会现实,就是战国中期的情况,他的核心思想是从这个现实中产生的,也只能从这个现实中去得到解释。关于战国中期国家社会方方面面的大体情况,我们从《孟子》一书中,可以获得较鲜明的认识,它就反映在孟子本人的言论之中。孟子是一位激烈的时评家,一面时评,一面摆出他的思想政治主张。
  孟子有着孔子之后以道自任的意思(见于《孟子》全书之末),程颐亦有&孟轲死,圣人之道不传&的话,朱子在《孟子序说》中所引程子的话,&颜子陋巷自乐,以有孔子在焉。若孟子之时,世既无人,安可不以道自任?&都承认孟子自任得对。然而,儒学中&亚圣&到底指谁?程子说:
  &孟子有些英气,才有英气,便有圭角。英气甚害事。如颜子,便浑厚不同。颜子去圣人,只毫发间。孟子大贤,亚圣之次也。&
  可见,程子是把颜回摆在距离圣人只在毫发之间,而孟子差了一级,原因是说孟子有重大缺点,就是有点儿头上长角。程子贬抑孟子,要求大家学颜回的&浑厚&。颜回,除了在《论语》中孔子赞扬他为第一得意弟子,却短命而死,除了只言片语,未有著作和创见留传下来,程子却要抬他到孟子之上去,说明着程子的厉害,难怪苏东坡等一般朝臣见了程子都有点怕他(参见林语堂《苏东坡传》)。程子之意是说亚圣当推颜回。不过,一般并称孔孟之道,亚圣仍指孟子。
  后来,朱元璋的意见就跟程子一致。洪武三年,朱元璋大发脾气,对人说,孟子&这老儿要是活到今天,非严办不可!&下令把孟子逐出孔庙。后来有人替孟子说情,这才恢复孟子配享。洪武二十七年命人编《孟子节文》,一共删节八十五条孟子言论。以删节后的《孟子》颁行全国,所删去的那些话,不得用来命题作文,不得用到科举考试中(见吴晗《朱元璋传》)。
  由此可见,孟子的理论有它的彻底性,正因如此,其虽是为了维护统治者根本利益,却有时而为最高统治者所不能接受,像贾府的焦大一般真正忠心,却会被用马粪塞嘴。
  孟子时代的国家社会,糟得很:诸侯争战,横征暴敛;国君奢侈,上下无礼;所谓良臣,实为民贼;所谓富人,可称富桀;民不聊生,有如倒悬。
  他的针锋相对匡时救弊之法,就是大倡他的仁学,高扬&仁义&的旗帜,可总括为这样三个方面:
  1,反对霸道,主张王道
  2,反对独乐,主张同乐
  3,反对君本,主张民本
  这样一看,孟子的&仁学&对于他的现实的针对性,他作为思想家在他的时代的合理性,他对于历史的重要性,就显示出来了。根源于人作为群体社会动物而有的自身自心的&亲亲为仁&,被自觉自为地提升而成的&仁术&的合理性,也就显示出来了。所以,历史地对待孟夫子,就应当有着肯定的一面。然而,撇开无法实行的改良倒退的恢复井田制不说,&仁学&一定意义上就是怀柔与&心学&,用于处理与调整社会人们之间的关系,非一朝一夕能成,迂阔空谈,不为当时诸侯接受,后亦遭韩非子激烈责疑,斥之为乱世之&显学&与&蠹&。
  由于孟子在他的时代,是只有要求当时统治者来推行他主张的仁政王道的,首先也就不能把统治者给忽略了,而是要把他们放在头等重要的位置来仰仗,不光在策略上需要这样,从孟夫子所习的思想资源上(孔子),从他所处社会地位上(在&君子、劳心者、治人者&这种行列里),他也只能做到这样。所以,我们虽佩服孟子的深刻和&浩然&,却不得不指出他的局限性,人们将孔孟连称为&孔孟之道&,其褒贬之义尽在其中。
  1,反对霸道,主张王道
  霸道,就是以在诸侯国中称雄称霸、兼并别国土地人民为追求,如此,在国内当有一套与之适应的办法,这种办法,在儒家看来,大体属于暴政。曾有春秋五霸之说,比如,齐桓公、晋文公就是著名两霸。到了孟子所在的战国中期,诸侯国之间的争战不但并未停止,而且持续地更大规模地进行,许多小国都被大国兼并,华夏大地上总的形势主要是九个大国并峙,更加然地是一个不让以至争霸的局面,历史向着七国争雄以至秦王扫六合狂奔。孟子的政治主张截然相反,他针锋相对,主张&王道&,也是行&仁政&,而不是暴政和霸道。齐宣王请他讲讲春秋二霸齐桓晋文,他回答说:
  &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臣未之闻也。无以,则王乎?&
  就是说,你问我的这些,我无可奉告,但你如果问我如何行&王道&,我可以讲一点。其实,孟子对历史是深有研究的,并不是&未之闻也&,只是他认为&《春秋》无义战&,他不能给齐宣王讲那个,他的原则如此。孟子的话在当时也可算是&反潮流&的,反数百年来愈演愈烈的兼并大势而力挽狂澜。
  孟子作为著名学者和游说之士,所对话过的国君,主要有大国的梁惠王、齐宣王、齐湣王,还有小国的邹公、滕文公,他的言谈始终贯彻着他的&王道&主张,而对相反的情况,则给以尖锐批评。
  若在以前的春秋之世,诸侯是不能称&王&的,唯称周天子为&王&,所以强大如齐桓、晋文,也只能称&公&。可是到了孟子这时,这些大国之君就公然称&王&了,因为他们的地盘与国力,实在都已经是周天子所远远不能比拟的,周朝早已形同小诸侯,其价值就是徒存天子的空名。
  孟子面对这样的现实,在对话时,也口称梁惠、齐宣这些人为&王&,真是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这也就意味着凭他及其弟子,是无力扭转战国大趋势的,他的&王道&之说,总的是说了没有用的,时代将依照着他所批评的暴政和霸道的方向继续往前走。
  然而,孟子还是要反复地对这些国君讲他的善道、王道。这种精神,不能不令人感动。
  那么在当时,行&霸道&的情况具体如何?我们从对内与对外来分析。
  对内,依孟子对梁(魏国)惠王所说,当时诸侯国内,&上下交征利&很严重,实际上也就是乱序无&礼&,令人时时有&国危矣&的不好的感觉,孟子观察研究到一个规律:
  &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
  他认为,这都是国家社会&后义而先利&带来的。因此,矫正这一时弊,也就应当是:
  &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
  只有倡&仁义&、行&仁政&,才能解决这一问题。为什么呢,因为&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
  确实,如果&仁义&行,哪里会有&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亡国五十二,弑君三十六&(《淮南子&主术训》)这样糟糕的事情呢?
  &仁义&太好了,一方面,它来自人心的&亲亲&之情,是人就没法否认它,另一方面,它又可以上升到政治的层面,成为&仁术&,用来调整社会君臣上下等级的关系,子必须孝父,弟必须尊兄,臣必须忠君,君应当爱臣。这样,一切问题不就可以摆平了吗?什么&弑其君&这样背理出格极端可怕的事情是决不会发生的了。
  孟子的这一设计,确实说得通,也说明着他的一派&仁人&之心,但拿到现实中去实行,就复杂了,看来终战国之世,天下并没有照这样的设计去做,偏偏是他所不屑和指责的&霸道&行于天下。
  后世虽称韩非子&集法家大成&,但是韩国执政者不听他的,他不像李斯有秦国那样施展抱负的政治条件,另外,他已处秦将统一天下的年头,即使能让他在韩国施展,也来不及了,人家秦国一以贯之积累了六至七世的成果才那么厉害的。以孟子的&天时地利人和&三者衡量,韩非子都不行,他只能做个空头理论家了。
  孟子的&仁政&之说,在他的时代行不通,时代正如比他晚生百年的韩非子所说,是&争于气力&的:你不争,不能动员起举国之力来强国、卫国、争天下,你就要被灭掉,越是弱的,越是抱什么幻想的,包括行&仁义&之教而不是&霸道&之教的,就越是易被灭掉。
  孟子当时,若行所谓霸道,在对外关系上,情况如何?一般地说,也就是争战,或胜或败,就这么战来战去。梁惠王对孟子诉苦说:
  &及寡人之身,东败于齐,长子死焉;西丧地于秦七百里;南辱于楚。寡人耻之&&。&
  梁惠王完全深陷战争之中,损失极大,十分痛苦。他要报仇血恨,请教孟子,得到的回答是首先需要&施仁政&,不但要&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而且要&壮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长上&,这就是从物质上到精神上的全面备战,有了这样备战,就&可使制梃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而对方情况若是相反,&夺其民时,使不得耕耨以养其父母,父母冻饿,兄弟妻子离散&,是&陷溺其民&,那么&王往而征之,夫谁与王敌?故曰,仁者无敌。&
  在这段对话里,孟子循循善诱,劝梁惠王行&仁政&,这样的&仁政&于国于民,不能说是不好。然而,人们要问,若敌国也行这样的&仁政&,则如何?答案只能是比谁的&仁政&实行得更好,但另一面,战争较量仍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不管&仁政&本义如何,在当时情况下,已经不得不以战国的现实为前提,已经谈不上很自在很纯然。孟子没有笼统反战,也没有不重视农耕,这与在他之前的商鞅(前390-前338)&耕战&理论之间,是接通的,说明着孟子承认着现实,并不一味空谈&仁政&,这就也有了些&王霸道杂而用之&的意味,只不过他主要地还是强调&王道&,这是他与商鞅之流划清界限之处。
  孟子对于主张&王道&,很自信,与梁惠王交谈之后出来,发出感慨说:
  &今天下之人牧,未有不嗜杀人者也。如有不嗜杀人者,则天下之民皆引领而望之矣。诚如是也,民归之,由(犹)水之就下,沛然谁能御之?&
  在另一处,他对梁惠王有过更为强烈的指责,说:
  &不仁哉,梁惠王也!&&梁惠王以土地之故,糜烂其民而战之,大败,将复之,恐不能胜,故驱其所爱子弟以殉之。&
  这就是&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最是&不仁&的表现。以争夺疆土的原因,驱民赴战,结果大败,死伤惨重;又为血耻报复,而驱太子领兵赴战,结果太子被虏,将军庞涓战死,这真是一个&不仁&接着一个更加的&不仁&,所以,&不仁哉,梁惠王也&。
  孟子的话里有个逻辑是:相比于疆土,民为重,所以应当爱民重于爱土,若以民去为争夺疆土而战,就是&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就是&不仁&;相比于民,太子为重,所以应当爱太子重于爱民;现在因为作战失败,人民死伤很多,为求报复,又让太子领兵,结果又是大败,太子被虏,这是又一次&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但此处孟子虽未讲,若不是为了争夺而是为了保卫疆土,则该怎么处理,但很显然,仍应当爱民甚于爱土,爱太子甚于爱民,才是&仁&的立场。
  齐宣王的情况,与梁惠王也差不多。他的&大欲&,是&辟土地,朝秦楚,莅中国而抚四夷&,这很明确,也就是称霸天下,要让连秦楚这样大国都来朝拜于齐(实际上也就是一统华夏的意思)。孟子指出,以你现在的所为,要作这样的追求,是&缘木求鱼&,道理在于,&小固不可以敌大,寡固不可以敌众,弱固不可以敌强。海内之地,方千里者九,齐集有其一&,齐以要&以一服八&,是不可能的,是&必有后灾&的。
  那么齐王现在的所为,是怎样不能与这样的追求适应呢?是他没有行仁政。所以孟子劝他应当从行仁政做起:
  &今王发政施仁,使天下之仕者皆欲立于王之朝,耕者皆欲耕于王之野,商贾皆欲藏之于王之市,行旅皆欲出于王之涂(途),天下之欲疾其君者皆欲赴诉于王&。
  这样,也就能天下无敌,甚至能以一服八。孟子的话,也不能说不对,但迂阔而远,齐王听得昏昏然,说自己不能做到,但是,仍&愿夫子辅吾志&,孟子就谈如何从恢复井田制做起,这就更是扯远了。在齐王听来,也就更不切实际(事实上井田制再也没有能恢复)。
  孟子的&仁学&因其有不满意于争战与同情人民的一面而有合理性,但其具体内容与精神实质,却是很有问题的,主要是代表着以井田制为经济基础的没落的旧世界。孟子可算是&战国的春秋主义者&,而不是&战国的战国主义者&,有时他也不得不举着战国旗号,政治目标却是要回到春秋井田制,这是他根本性的迂阔。
  齐王对外争霸,利用燕国内乱,伐燕大胜,孟子此时在齐国,他的态度是,你如果像武王伐纣那样是王者师,你可以伐燕,所谓&取之而燕民悦,则取之&。这是孟子自知阻挡不了齐王的野心,只好按他的&仁学&如此说。
  关于齐宣王出兵燕国事,&朱子集注&说,燕王哙让国于其相,国大乱,齐因伐之。但齐宣王伐燕,实在此前,见《史记》之《燕召公世家》易王二十九年,记载&易王初立,齐宣王因燕丧伐我,取十城&。齐宣王死后,才发生燕王哙让位其相因而内乱的事,齐宣王的儿子齐湣王趁机伐燕,取得大胜(至郭沫若,仍将此事错记在齐宣王身上);燕昭王即位,二十八年后对齐报复,几乎灭了齐国,齐湣王出逃,后被楚将淖齿杀死(《史记》之《田敬仲完世家》)。把燕王哙的事情放在齐宣王时代来说,对照《史记》,是&朱子集注&弄错了。总而言之,孟子亲见齐国陷在战国的总势之中,不能如他希望的&发政施仁&。
  当齐宣王取燕之时,别的诸侯国要攻齐。齐宣王问孟子怎么办?孟子回答说,你伐燕之后,&杀其父兄,系累其子弟,毁其宗庙,迁其重器&,这是不可以的。你虽然因伐燕而增加了土地,但你没有行仁政,所以必&动天下之兵&,你只有赶快下令,把从燕国虏来的男女老少放回,把从燕国抢来的重器宝物送回,与燕人商议安定燕国,你才能够让天下不来进攻你。事实上后来因有人游说(《史记》记为苏秦),齐国才归还十城给燕国(《史记&燕召公世家》以及《苏秦列传》)。
  《孟子&公孙丑章句下》记载着齐臣沈同私问孟子&燕可伐与?&孟子回答说,&子哙不得与人燕,子之不得受燕于子哙&,后来,&齐人伐燕&,又后来&燕人畔&,齐王&甚惭于孟子&。这个齐王,该是齐宣王之子齐湣王。
  关于孟子对于齐人因燕王哙禅让子之而伐燕,到底是何态度,《史记》之《燕召公世家》说,&诸将皆劝齐湣王伐破燕&,孟子也说,&今伐燕,此文、武之时,不可失也。&
  《孟子》的《公孙丑章句下》,记载有孟子对于他自己的有关辩解:
  或问曰,&劝齐伐燕,有诸?&曰,&未也。沈同问,&燕可伐与?&吾应之曰,&可。&彼然而伐之也。彼如曰,&孰可以伐之?&则将应之曰,&为天吏,则可以伐之。&今有杀人者,或问之曰,&人可杀与?&则将应之曰,&可。&彼如曰,&孰可以杀之?&则将应之曰,&为士师,则可以杀之。&今以燕伐燕,何为劝之哉?&
  孟子自辩,俺是说过可以伐燕的,但齐国不应当&以燕伐燕&,以乱伐乱。只能讨伐燕王哙乱国,而不能趁机夺取燕国的土地人民重器。
  这段辩解,与《史记》也不矛盾,《史记》孟子的话意是以文王、武王的正义性去伐燕,就是可行的,过了这个,就是不义、不仁的。
  孟子是这样循循善诱地引导当时大国之君,以至于他并不一般地笼统地反战,而尊重了他们身在&霸道&之世的现实,可惜他们对他的微言大义式的引导是那样不能领会和接受,觉得迂阔难行。
  孟子对于小国,同样也是这样劝说与指导,这主要体现在他与邹公、滕公的对话中。
  邹穆公说,我邦与鲁国发生冲突,我的有关人员被打死的有三十三人,民众袖手,并不上前为本邦拼命,我真想杀了他们,但民众是诛不胜诛的。可是他们看着官长战死而不救,这怎么可以?孟子回答说,你应当回顾,那年闹饥荒,邹国之民老的饿死,壮的逃荒,达数几千人之多,而你的粮库钱库是满满的,你的有关部门隐瞒灾情不报,这就是你所说的民众看着官长战死而旁观的原因。你等着吧,这样下去,&民今而后得而反之也&!但你如果改变一下,那就会不同,&行仁政,斯民亲其上、死其长矣。&孟子的这个&仁政观&,虽然是从为统治者的角度说的,虽尖锐却有理,他讲清了君国必须善待民众,而后民众才会维护君国,国与民的这一层关系,算不上深奥,然而不仁之君臣却往往不懂得或做不到。
  滕文公请教孟子,滕是小国,夹在齐楚大国之间,到底是倒向哪一头较好?孟子说,我拿不出这样的大计谋,你实在要问,我只能说一条,就是&凿斯池也,筑斯城也,与民守之。效死而民弗去,则是可为也。&孟子这回答,是认为滕公唯有行仁政这一条路,以得民心,与民同守家邦。
  滕文公进一步问,齐人取薛地筑城,现在就逼到我家门口了,我怎么办?孟子说:
  &苟为善,后世子孙必有王者矣。君子创业垂统,为可继也。若夫成功,则天也。君如彼何哉?强为善而已。&
  这实际上也就把话说到底了,说,只要能为善,后世子孙必有王者。谁不想大业能传承下去?但能否成功,要看天意。你现在拿齐国也没办法,你只有努力在你的国内为善,也就是行&仁政&,别的一切,全凭天意吧。
  滕公心有不甘,似仍想能给他明示好些的命运,说,我确实是小国,我竭力顺从和服侍大国,但最后仍不能避免被大国吃掉,我到底该怎么办?孟子就举出周初的艰难光景来启示与安慰滕公:
  过去,周的太王居于邠,狄人入侵,献出多少好东西给他们,也还是不能让他们不入侵。太王于是会集邠地长老,说,狄人老来入侵,是要霸占这块土地,土地本来是养人的,现在成了害人的东西。我决定离开这里,我无力再做你们的君上,但你们可以不离开,是会有人来做你们的君上的。周太王于是迁居到岐山之下。邠人们说,那真是仁人啊,我们怎能离开他?于是都追随周太王而去。周朝的大业就是从这里重新开始的。只要你有周太王一样的德性,子孙也许终究能成大业,现在你也只能在这方面做些努力了。
  &朱子集注&中引&杨氏&说,当时&理之可为者,不过如此。舍此,则必为仪秦之为矣。&意谓孟子给滕公指出的,是唯一正路,如不这样,就只有像张仪苏秦那样,以纵横捭阖的一套阴谋诡计死顶软抗来求侥幸的生存,对于滕国这样的小国,更是没有前途。
  我们也不能不承认,孟子给滕公所言,以及这&杨氏&的注说,是有道理的,是一种深邃眼光。以滕这样的小国而行&仪秦之为&,或能得计于一时,却是徒劳无益、不能算数,或者还可能自取速灭。这样的小国在战国行&霸道&也罢,行&仁政&也罢,都不能改变被兼并的命运,倒不如行&仁政&,让百姓少受些苦,自己也留点儿好名声。
  2,反对独乐,主张同乐
  梁惠王在他的园子里对孟子炫耀他游玩的快乐,孟子给他当头一盆冷水,说,古代帝王&与民偕乐,故能乐也&,举引《汤誓》里的夏代民谣&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以说明不与民同乐的后果能严重到什么程度。当初商汤讨伐夏桀,就以这民谣为证,指出&有夏多罪,天命殛之&,商朝就取代了夏朝。孟子真是说话不客气,如程子所言,简直是头上长角。坐在龙庭上的朱元璋见到《孟子》有此类言语,也很恼火。
  孟子对齐宣王也讲了他的这番&与民同乐论&,他启发性地问齐宣王:
  &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与少乐乐,与众乐乐,孰乐?&
  在这样的提问之下,齐宣王只能回答&与人、与众&。孟子就把问题推进一步说,你齐王好鼓乐,好田猎,如果你的百姓父子不能相见、兄弟妻子离散(皆因好战),你的这些快乐就会遭到百姓的怨恨,因为你没有&与民同乐&,反之,你如果&与民同乐&,那么,百姓听到你宫中的钟鼓管籥之声,看到你旌旗飘扬车马出行去打猎,就会欣然有喜色说,我们的君王身体很好、很快乐啊。所以,你如果能做到&与百姓同乐,则王矣&。
  齐王问,听说周文王的园子方圆七十里,而我的园子只有四十里,百姓还说太大了,这是为什么?孟子说,周文王的园子,百姓们割草打柴、猎兔逮雉,都允许,文王如此与百姓同乐,百姓们希望文王的园子更大些才好。而你的园子虽没有文王的大,但百姓如果在里面猎杀了麋鹿之类的,就等同于杀人之罪,你这园子不就是四十里方圆的大陷肼么?百姓们当然要认为你这园子太大了。
  关于官方的园子(囿,苑囿,禁苑),一般确实有着严格的管理规定,我们在出土&睡虎地秦简&上就看到这样一条记载:
  &百姓犬入禁苑中而不追兽及捕兽者,勿敢杀;其追兽及捕兽者,杀。&
  这个&杀&字,至少是要杀其犬。国君专用打猎的苑囿,有专职官员管理,不许百姓进去打猎,割草打柴也是不行的。汉《张迁碑》上记载了汉文帝时与禁苑有关的事情:
  &帝游上林,问禽狩所有,苑令不对。更问啬夫,啬夫事对。于是进啬夫为令,令退为啬夫。释之议为不可:苑令有公卿之才,啬夫喋喋小吏,非社稷之重。上从言。&
  可见专职管禁苑的官员有苑令、啬夫之类,苑令属公卿行列,是随时可以调为重用的。
  又有一次,齐宣王在&雪宫&会见孟子,像梁惠王一样有炫耀他这样享乐的意思,孟子也是当头一盆冷水,说,&人不得,则非其上矣。&人们非上,虽然是不对的,但&为民上而不与民同乐者&,也不对。道理就在于,&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所以,&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孟子这些话,就是后来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来源了,但二者角度有所不同,范仲淹是站在国家忠臣的地位上,而孟子是站在为王着想的谋略上。齐宣王还说自己有&好货,好色&之癖,虽然表面说是&寡人有疾&,实际上亦有炫耀之意,针对这个,孟子劝他,&王如好货,与百姓同之&,&王如好色,与百姓同之&,使国中&内无怨女,外无旷夫&。
  总之,孟子反对独乐,主张同乐,他的说法,对于改善统治状况,对于善待民众,有积极作用,虽然说了也不见得有效,但作为一种理论或说法,其中深刻反映着社会矛盾,启发君王&将心比心&为民着想,提出了统治者应予考虑的衷恳意见。
  3,反对君本,主张民本
  《孟子》书最后一篇《尽心章句下》中记载: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这段话的意思,&朱子集注&讲:社,是土神,稷,是谷神,建国就要建社稷,也就是立坛,因为&国以民为本,社稷亦为民而立,而君之尊又系于二者之存亡。&三者之间的关系及其轻重就是这样的。所以,得民心的,就得为天子;至于诸侯,那是天子封的;大夫,那是诸侯封的。诸侯的行事有危社稷,就要变更诸侯。祭祀及时,仍然旱涝不止,就要重新立坛,另建社稷,这就是社稷虽重于君,却是轻于民,民是个本。
  在《孟子》书《梁惠王章句下》里,齐宣王问,有无&汤放桀,武王伐纣&这样的事?孟子回答,历史记载是这样说的。齐宣王紧一句问,这不是臣弑其君么?难道可以?这里的&君&,是夏桀,是商纣,级别都是&天子&,远远高于&诸侯&,相反,当时的&汤&与&武王&,地位只是诸侯,他们是以下伐上,以臣伐君,以诸侯伐天子。
  孟子回答说:
  &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孟子的方法,是先把商纣王从&天子&的高位上拉下马来,给其定位为&一夫&,既然是&一夫&,讨伐他也就不存在&弑君&这个罪名了。表面看,这里立起了一个大道理,就是&天子&也不能&贼仁、贼义&,要不然,就变成&残贼之人&,就变成&一夫&而已,下面的诸侯臣子就可以讨伐你。孟子这该算是强调了统治者内部的一种&民主&,以对应于&天子&的绝对专制。
  在后来的《万章章句下》里,孟子当着齐宣王的面说,&贵戚之卿&有一种特别的权利,&君有大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易位。&就是说,王族可以合议废黜君王。齐宣王听了很不高兴,&勃然变乎色&。孟子说,你不要这个样子,你有所问,我只好有所答。
  齐宣王又问,那么&异姓之卿&有无这种权利?孟子说,&异姓之卿&的权利是&君有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去。&这与孔子主张的态度一致,谏是可以适当谏一下的,但总原则是&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至于废黜国君之类的事情,则不敢参与其中,因为那是&贵戚之卿&的权利。
  所以,孟子的&王政&理论是较彻底的,在承认王权的前提下,把&与民同乐&与&诛一夫&的问题提出来,从诸侯作为一国之君,到天子作为天下之君,都要应用&民为贵,君为轻&原则。如果照着办,当然会改善统治,有利治国。孟子的&王权&理论的彻底性,是一种设计,让王朝能在君王不合格的情况下,有自我更新功能,这样避免本王朝被他王朝取而代之,这也是汲取了商取夏、周取商的历史经验。所以,孟子的话听上去虽然很尖锐,几乎让君王听着受不了,但由于毕竟是为王朝的万世长存着想的,逻辑上是讲得通的,所以立得住。孟子这样的人士,对于王朝统治者,不管是帮忙也好,是帮闲也罢,总之是帮到底了。
  &贵戚之卿&与&异姓之卿&的区分,反映了当时的某种政治等级情况,是一种&礼制&。我们不要一看到&仁、义、礼&,就失口而说好东西好东西,这&好东西&在实际的历史情况中是等级森然的,朝廷公卿尚有等级严明如此,何况&民&、&小人&们呢?孔子、孟子都是清醒的,并不主张死谏,给弟子们开示了一条&去、隐&的活路。朱子心领神会,说,&大臣之义,亲疏不同,守经行权,各有其份&,继续明示一条聪明的活路。到明代泰州学派王艮,则提出&身是国家之本&(身本论在先秦诸子中屡见,王艮只是在自己的时代重提),以保身第一,其《语录》说:
  孔子曰,谏有五,吾从其讽谏乎?仕以为禄也,或至于害身,仕而害身,于禄也何有?仕以行道也,或至于害身,仕而害身,于道也何有?君子不以养人者害人,不以养身者害身,不以养心者害心。
  这些,依孔子对于进谏的&中庸&之道,在自己时代发出了&重视生命、人的解放&的新信息,对于&克己&的&心学&,也提出了纠偏,具有启蒙思想的性质。王艮&身是国家之本&一语,可视为对孟子语的倒装,孟子说,&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这个思想又是从《大学》中来,&自天子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王艮把它改造,变成&身是国家之本&,处在第一的是&身&,而不是&国家&,也不是&修身&,含义全然不同。&不以养身者害身&,就是不为仕害身;也不以所谓&修身&害身,叫做&不以养心者害心&;突出了个体生命的重要,对于现实中那些死死地修身、修心、克己复礼、死谏的迂腐子,是一种振聋发聩起死回生的教育,是一次&人的觉醒&。
  4,孟子之道不行
  孟子对时政的抨击,尖锐激烈,他对梁惠王说:
  &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兽相食,且人恶之;为民父母,行政或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恶在其为民父母也?&
  &五霸者,三王之罪人也。今之诸侯,五霸之罪人也。今之大夫,今之诸侯之罪人也。&&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也。君不乡(向)道,不志于仁,而求富之,是富桀也。&
  孟子认为,这一切的恶政暴政,其来已久,百年前的孔子早就为之痛心疾首,&世道衰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惧,作《春秋》。&
  孟子认为,世乱的原因,是:
  &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相食。&
  他要挺身而出救此乱世:
  &吾为此惧,闲(卫)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者不得作。&&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詖行,放淫辞,以承三圣者。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能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
  孔子拿春秋乱世没办法,就退而编书,用《春秋》寓褒贬,以正人心。孟子拿战国乱世没办法,就通过他的&好辩&,来消除&杨墨邪说&的坏影响,以正人心。他认为乱世的根源就在杨墨,因为杨墨的学说导致&无父无君&。
  孟子面对战国天下,寻找这一片混乱的根源,思想源头上找着了杨墨。他对乱世现象的批评确实是尖锐的,他对乱世的根源抓得对不对呢?所谓&杨氏为我墨氏兼爱&这两种学说导致&无父无君&,是怎么回事,且不去详究,总之天下之乱是&无父无君&的结果,反之,若是&圣王&在世,有父有君,则诸侯不会&放恣&,处士不会&横议&,天下就是太平的。也就是说,总而言之,还是因为&礼崩乐坏&,还是迫切需要&克己复礼&,回到&圣王&之世,百年前孔子对问题抓得是准的,而问题至今没有解决,愈演愈烈,孟子要接着孔子的事业做下去,实在是一种&志士仁人&的精神。
  孟子认为,&无父无君&的根子,在于&利&,而&利&与&仁义&是对立的,讲&利&,则会排斥&仁义&,所以他处处批评&利&,处处提倡&仁义&。而这个以&利&为特点的时代,其实就是战国时代,一切不得不以是否有&利&于在这特定时代里立足、强国、争霸为考虑。
  《孟子》书一开篇就是对&利&的猛烈抨击:
  &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有以利吾国乎?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
  在后来的《告子章句下》中,孟子剖析说:
  &为人臣者,怀利以事其君;为人子者,怀利以事其父;为人弟者,怀利以事其兄;是君臣父子兄弟终去仁义,怀利以相接;然而不亡者,未之有也。&
  另外一面,就是大力提倡&仁义&,呼吁诸侯们行&仁政&、图&王道&:
  他对梁惠王说,&地方百里可以王。王如施仁政于民&&夫谁与王敌?仁者无敌,王请勿疑。&
  他对齐宣王说,&保民而王,莫之能御也&。
  甚至对于邹、滕这样的小国,他也劝他们行仁政,认为这样即使一时不能抵挡大国的兼并,后世子孙也或者会有王者兴的。
  但当然,若&万乘之国行仁政&,就能&事半功倍&。所以他主要是致力于劝齐魏这样的大国能&发政施仁&。
  他对弟子公孙丑说,像齐这样的大国要成就王者大业,易如反手。当年夏、殷、周之盛,地未有过千里者,而齐有其地矣,齐国鸡鸣狗吠相闻,而达乎四境,齐有其民矣。此时地也不用再扩大,民也不用再聚合,行仁政而王,真是时候,谁也不能阻挡。
  孟子滔滔雄辩,认为施仁政不是难事,齐魏这样的大国,&王之不王,不为也,非不能也。&&挟泰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故王之不王,非挟泰山以超北海之类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类也。&
  施仁政,不过就是实行《礼记》所载古代理想&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怎么就这样难呢?对于国君来说,应当是不难的,只要能发政施仁就行。那么,这仁政具体如何实施?孟子提出的办法,是从经济基础做起,叫做&仁政必自经界始&,要恢复井田制。
  孟子说,让农夫能好好种地,让江河不受滥捕,让山林不受滥伐,这就能使民活得安、死得起,&养生送死无憾,王道之始也&。他分析说,&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以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给出了一幅理想中的井田制的美丽图景。
  这就叫做:
  &明君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然后驱而之善,故民之从之也轻。&
  而这样的情况,在当时也做不到:
  &今也制民之产,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此惟救死而恐不瞻,奚暇以治礼义哉?&
  做不到这样,危害就很大:
  &无恒产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矣。及陷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网)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
  要保障黎民有恒产有恒心,就要给他们一定的经济基础,同时还要给以一定的礼义的教育,所以一要恢复井田制,二要谨庠序之教。
  当时的情况,&经界不正,井地不钧,谷禄不平&。民众的土地被&暴君污吏&所&慢&,也就是任意侵夺。只要正了经界,&分田制禄,可坐而定也&。
  井田制乱,带来首要的问题是&将为君子焉,将为野人焉&成了问题,也就是野人不养君子了,君子没有野人供养了。野人,就是整日在田野上劳作的人们,是农奴。&无君子莫治野人,无野人莫养君子&,这是很明白的事,怎么能乱?
  孟子的&井田制&是这样:&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所以别野人也。此其大略。&
  朱子集注说:这是周朝传下来的制度,&公田以为君子之禄,而私田野人之所受。先公后私,所以别君子野人之分也。&
  朱子注说是不对的,应当是:私田八百亩八家君子各有百亩,公田一百亩是这八家共管用来给国家纳赋的,至于在这九百亩田地上劳动的都是&野人&,即种田的农奴,君子是不劳动的。孟子原话里没有说野人受田百亩,只是说实行了井田制,君子就能&以别野人&,野人是谈不上有田的。(参见郭沫若一九五四年版《奴隶制时代&西周也是奴隶社会》与杨荣国一九五四年版《中国古代思想史&孟子的事迹》。)
  这样,弄好了井田制,先公而后敢私,如《诗经》上所唱的,&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君子也有养了,国家赋收也解决了,仁政有了基础,天下也就可望太平。另外,&卿以下必有圭田,圭田五十亩&,朱子集注说,&此世禄常制之外,又有圭田,所以厚君子也。&而君子是&一夫受田百亩&,这&一夫&如有弟弟,年十六以上,则另外受田二十五亩,叫做&余夫&。这样的安排,是较周到的了。
  据杨荣国分析,孟子笔下的&百姓&,即&百官&,而&民&指自由民,其中也有&百官&中没落而来者;&野人&即&氓&(又作&甿&),是在田野上直接从事生产劳作的奴隶。孟子所谓&民为贵&,是说自由民为贵,&仁政&是指从&正经界&做起,来维护与巩固自由民为基础的统治。如此,我们读《孟子》,历史感就更具体了,如果要为&民为贵&三字叫好,那也只能是在较&抽象&的意义上了。
  孟子这套&仁政&,与春秋战国以来的社会大趋势不相容。公元前594年,最讲&周礼&的鲁国&初税亩&,翦伯赞《中国史纲要》说,即履亩而税,这就承认了开垦或占有大片土地的新兴地主是合法的,使得领主(即孟子论中的靠井田供养的&君子&们)经济走向崩溃。公元前408年,秦国&初租禾&,这已经落后于关东各国近二百年。而孟子生于公元前372年。可见,到了孟子的时代,&君子&赖以为生的井田制的崩溃已经二百六十年以上,而孟子仍想恢复它并且更理想化地建立它,认为是行&王道&的基础,他的迂执,真是甚矣。
  从邹国情况看,&凶年饥岁,君之民老弱转乎沟壑,壮者散而之四方者几千人矣,而君之仓廩实,府库充&,这些&散之&的人众,就不止是&君子&,该还有隶属于他们的大批&野人&,问题一定是平时国君对&民&们征敛过多,超过了三代以来通行的&什一&税。所谓&有布缕之征,粟米之征,力役之征。君子用其一,缓其二。用其二而民有殍,用其三而父子离&,是不可过份的。然而要说减轻些,也不可乱减,比如北方的貉国,税征是&二十取一&,而在&中国&,这么轻的税是不行的,因为&去人伦,无君子,如之何可也?欲轻之于尧舜之道者,大貉小貉也;欲重之于尧舜之道者,大桀小桀也。&必须坚持从尧舜以来的十取一,正好养君子维社稷,过与不及都不行。对孟子提出取法貉国的人是白圭,《史记》说,白圭薄饮食,忍嗜欲,与童仆同苦乐,以此居积取富。孟子认为这方法不能普遍用于天下。&君子&们怎么能都像白圭这样&忍嗜欲,与童仆同苦乐&呢?
  总之,正如司马迁所说,&当是之时,秦用商君,富国强兵,楚魏用吴起,战胜弱敌,齐威王、宣王用孙子、田忌之徒,而诸侯东面朝齐,天下方务于合纵连横,以攻伐为贤,而孟轲乃述唐、虞、三代之德,是以知所如者不合,退而与万章之徒序《诗》、《书》,述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孟子荀卿列传》)
  这很好地概括说明了孟子时代与他何以不能为时王所用。孟子之道虽不行,而其指斥时政、为&民&请命、敢于陈辞的风度,却是令人敬佩的。鲁迅所说&拼命硬干的人&,孟子算得一个,所以他的话&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也就成了名言。我们对孟子的精神及其思想方法,也只能是&抽象继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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