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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源：&&发布人：平果政协&&发布时间： &&&信息已有274人关注
&&& 1930年6月，第二次蒋桂战争爆发。桂系军队除留少数看守老巢外，全由李宗仁、白崇禧率领向湖南进发，协同北方军阀阎锡山和冯玉祥联合反蒋。&&& 蒋介石为牵制桂军北进，令粤军余汉谋率部沿西江直上向南宁进逼，又命云南龙云出兵广西，袭击桂军后院。&&& 1930年7月，龙云令卢汉为总指挥，率滇军4个师约2万人入桂。一个师由滇桂边的富宁剥隘进入广西。滇军派出代表来到百色找红七军谈判，要求红七军退出百色、平马、果化一线走廓，给他们让路。鉴于滇军兵力数倍于我，红七军前委乃决定，暂时让开，待滇军大部通过后，袭其后部，拦夺辎重，补充红军装备。&&& 红七军由红七军、八军总指挥李明瑞指挥，在鹧鸪坳布陈，待机歼敌。&&& 滇军张羽中师驻百色两天后，沿右江东下，经田州、平马向南宁进发，7月中旬进抵果德的鹧鸪坳，战斗打响。黄书祥、梁维祯率领果德、思林的赤卫军参加战斗。主战场位于今平果县果化镇山营村山心的牛蹄凹，战斗异常激烈，经过五个昼夜的冲杀，滇军伤亡600多人，红军也伤亡400多人，部队十分疲倦，只好撤出战斗。滇军也不敢恋战，急于向南宁前进。战后，张羽中在寄回云南的信中写道：“人说红军是土匪，这是不确实的，我从没有遇到过这样强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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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客械斗――客家历史上的空前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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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山客家史――第二章&&土客械斗――客家历史上的空前浩劫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1940 更新时间： 9:21:33
第二章& 土客械斗――客家历史上的空前浩劫
&&& 自咸丰四年至同治六年，即公元1854年――1867年，鹤山、高明、恩平、开平、高要、新兴等“肇庆府六县”爆发土客大械斗，随后蔓延到新宁（今台山）、阳春、阳江，波及广东十七个县，前后经历十四年之久，双方死伤人数共一百多万。这是当年广东社会的一场灾难，更是客家历史上的空前浩劫。这件事过程复杂，头绪纷繁，影响深远，本书不可能描述全貌，现仅以鹤山一地为中心，梳理出基本线索如下：
& 土客矛盾，由来已久。
&&& 客家人入迁肇庆府各县之后，由于他们是外来的、人口比例上只占少数的民系，主观上是寻求和土人和睦相处的；虽然因为语言不同，习俗相异，土人对他们有歧视，甚至一些土人的著作里曾把客家的客字加上反犬旁，视作“非我族类”；但长时期以来倒也相安无事。至咸丰年间，已阅一个半世纪，客家人口膨胀，为争取生存空间，与土人的关系日趋紧张，不断产生摩擦，主要有田界、山界的纠纷，墓地风水的争夺，县学生员学额的争执等等。在各种争端的调解或诉讼中，客家人由于是弱势群体，每每受压，因此对土人的积怨越来越深。一有机会，便要爆发报复。土绅陈坤在其所著《粤东剿匪记略》中曾说：&&& 恩平客民乃惠、潮、嘉三府州之人，雍正年间流寓广肇二属各州县，开垦住聚，自为村落，佣力营生，土民奴隶视之。&&& 同治二年十一月，署理广东巡抚郭嵩焘奏称：&&& 因查肇属客民，原籍皆隶嘉应，其始垦山耕种，佣力为生。土民役使严急，仇怨日积。咸丰四年红匪之乱，被扰二十余州县，绅民多被裹挟。客民应募充勇，因假公义以快其报复之私，所在惨杀，往往占据其田山产业，因以为利。嗣是土、客互相残害，各该州县劝谕弹压；屡和屡翻，垂六七年。
& 洪兵起义――土客械斗的导火线。
&&& 咸丰四年（1854年）夏，广东天地会策动反清大起义，史称洪兵起义。二十几个州县的天地会同时举事，先后参加者达100多万人，围攻广州城，未克。主力由陈开、李文茂率领进军广西，占领桂平，建立大成国，坚持了七年的反清斗争。鹤山本土的洪兵在其首领冯滚的指挥下，协同开平洪兵张江部于农历7月19日攻陷开平县城苍城，擒杀知县庆樟等。于闰七月十三日攻陷鹤城，擒杀知县马斌。&&& 据《开平县志》记载，1854年7月下旬，冯滚率领的鹤山洪兵在攻破苍城后，移师驻扎在开平北部靠近鹤山的古儒，向云乡客家人打单（打单是洪兵筹集军饷的主要手段，即勒令某地某人交纳金银或粮食若干，逾期不交就用武力制裁），遭客绅高三拒绝，前去打单的人遭杀害。冯滚请求驻水口的洪兵配合攻打云乡，又被客家团勇（或称练勇、团练）击败。他派人潜入云乡，将高三的小儿子杀害。高三发誓报仇，倾家荡产组织客家武装与土人对抗，开始攻打附近的土人村庄。一般史书认为，这就是土客械斗的开端。另据《鹤山麦氏族谱及舆图记事论略》记载，“七月二十五日，土匪会同古都贼先向华村高官仙打单，官仙力却不肯，遂烧其房屋，掠其财物，并焚劫补磊、肇村……客家见土匪如此强梁悍暴，于是团聚长冈头李亚南家，挥传恩平、开平、新宁、高明、高要六县客家，称说土匪拜会联盟，欲尽灭各属客籍，若不指臂相联，必有唇亡齿寒之祸。所以各县客人惊悚，裹粮制梃，齐集长冈头寨堵御。”以上所述云乡属鹤山附城都，长岗头属双桥都，两地发生的事同在七月下旬，起因相同，时间相差不过几天。一般的史书都认为土客械斗是从鹤山开始的。但这仅仅是局部地方个别的事件，如果不是清政府官员举措失当，还不至于引发大规模流血械斗的。&&& 鹤山县境内土人占多数，客民占少数，所以洪兵队伍及其首领也多数是土人。为了镇压洪兵起义，清政府的官员，大至总督，小至巡检，都利用土客矛盾，利用客家团勇协助清军去剿灭洪兵，这才使客民与土人的矛盾尖锐化、扩大化，造成使土人与客民都深受其害的大灾难。咸丰四年八月十三日，典史冯荣、巡检罗瀛纠集附城都四十堡客家练勇14000人收复鹤山县城，这批练勇主要是客家武装。现存《鹤城昭忠祠碑记》载其事云，“县城已为客练所收复，土匪俱散”。是役，攻城杀死洪兵700余名，搜剿余党杀死4000余名，附城都客勇“先后到齐，合围攻击”。&&& 当年，双桥都洪兵应冯滚号召发动起义，双桥司巡检罗瀛先逃到泗合村躲避，然后纠集客勇反扑宅梧，杀死洪兵大元帅吴三兴（选田人）、军师余章彪（靖村人）及洪兵战士三、四百人，从此，双桥都五乡（靖村、堂马、荷村、选田、双桥）的土人与客民结下深仇。咸丰五年，新任知县沈梁到鹤山镇压洪兵，由四位武举人护送他赴任，其中有鹤城客籍武举马从龙。他陈请两广总督叶名琛允许他组织客家练勇助剿，叶名琛批准了马从龙的建议。于是马从龙拿着两广总督的手谕，串联鹤山、高明、新兴、开平、恩平、阳春六县客家乡绅会盟，制定六县客家人“同心剿匪”的章程，积极组织客家武装，以鹤山云乡、恩平大田为大本营，同年八月攻占了开平月山、鹤山址山等几处土人村庄。所以，各家记载都一致谴责马从龙是“倡乱”的祸首。土客械斗的第一把火从鹤山点燃后，迅速蔓延周边的恩平、开平等县，形成熊熊烈焰，不可收拾。&&& &&& 长达14年的械斗，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从咸丰四年到八年，客民以“助官剿匪”为名，大举进攻土村；土人残酷报复，但处于被动之势。&&& 鹤山境内的“红匪”（洪兵），在咸丰五年已基本被扑灭，但清政府还要“搜剿余党”，客民趁势指某土村为“匪村”，聚集武装进攻，残杀丁壮，掠夺妇女财物，焚毁房屋，甚至挖掘祖坟，叫做“铲村”。被害的一方再聚集力量，用更残酷的手段进行报复。你来我往，造成死伤累累，田园荒废，村落化为丘墟，人民流离失所。&&& 开头几年，双桥都境内发生激烈的械斗。靖村、堂马、荷村、选田、双桥五乡土人村庄曾是洪兵的根据地，也就成为客民进攻的目标。咸丰四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大批客民开到双桥上下三村，“烧房舍百余，杀人六七十，财物一空”。靖村、选田都曾多次被客民攻陷。咸丰六年正月十七日，客民灭罗村（今属开平县），“墙垣倒塌，宛如平地”，死者百余人。至咸丰七年，鹤山当局对日益强大的客民势力已经无法控制。&&& 土客械斗虽然起自鹤山，但迅速蔓延到恩平、开平、阳春、高明、新兴等县，而且这些县的斗争更为激烈。相邻县份的土人与土人之间，客民与客民之间，互通声息、互相支援、互相掩护，所以械斗常常是跨境进行、连为一气的。&&& 恩平的械斗也是起于“客勇讨贼”。咸丰四年七月至五年五月，客民对恩平横陂、牛江、朗底、大田、那吉一带的土村全面进攻，连毁400余村，“土人投入县城逃难者万计，此外被杀被饿被水火而死者无数”。六年三月，鹤山、开平、恩平客民联合进攻开平县属那扶、万顷洋。七月，三县客民云集恩平东路，围攻松柏山各土乡（该处聚集了从开平、恩平各村逃来的大量难民），围困七昼夜，“水泄不通”，“援绝村陷”，土人死者2000余人，其中包括绅士14人，“遗尸满溪”，这是土客械斗发生以来杀戮较为惨酷的一次。&&& 咸丰六年，广州府属新宁县（今台山）也卷入了械斗，其规模之大简直是后来居上，因为新宁客民足有三十万人之多，居住地占全县土地面积三分一之广。以下略举一二例。&&& 咸丰六年秋冬间，冲蒌、四九、五十等洞客村被土人围攻，先后失陷。该地客民翻越百峰山，迁避于员山头、莲花山等客村，寄居者达30000余人。十月初，逃难客民开始编选壮丁，在员山头屯营，准备抵御土人。十六日，土人来攻，客民迎战，土人不敌，客民追击至古逻、坦塘等处，杀死100多人。土人不甘心，又于十八日集合大队来攻客营，杀死客民600余人。客民不甘坐等围攻，也迭次出队往击东海及北蛑钔链澹氨型烈辔匏恪薄５笔保庑┝髟⒖兔褚蛉硕嗟叵粒辔薮寰樱荒苤д事端蓿贾潞芏嗳怂敛环卟×餍校由贤寥瞬皇鼻秩牛蠹叶既衔舜Ψ蔷昧糁兀榍ㄋΓ阂宦吠髑欠觥⒋竺拧⑸罹却妥逯诙嗟牡厍宦吠ㄍ艹濉Ｎ髑ㄒ宦啡耸疃啵隼闲淄小Ｏ谭崞吣暾率送恚兔裥兄疗迮陨剑飨壤跺墒保蝗辉庥龃蠖油劣挛Чィ奥嗌钠穑滞方厣保皇笨投幽派⒋埽信龊λ浪那в嗳耍艿眯颐庹呓龆韵蚨髌健⒊嗨褪籼尤ァ＜谱酝量突ザ芬岳矗兔癖簧敝喽也艺撸源宋钤啤薄＞酥卮矗鄙酵贰⒘ㄉ揭淮兔袢宋薅分荆址追滋油纭&&& &&& 咸丰五、六年，土客械斗已经发展到十分惨烈的程度，但由于当时清军与长江流域的太平军及两广的洪兵鏖战正急，加上当局历来对民间械斗的漠视，故在几年间都没有采取有效的干预措施，酿成难于收拾的局面。广东的督抚大吏以为械斗是民间私事，械斗发生了两年，叶名琛一直没有向朝廷奏报有关情况，只是在镇压洪兵局势稍稍稳定之后，才派一支军队去“慑服冲突双方”，但杀红了眼的土客双方根本不听调解。叶名琛的基本态度是，允许地方官员“募勇剿匪”。而土人多有参加洪兵的，是“红匪”；客民是“勇”，正是官方依靠的力量。所以，当客民以剿“土匪”为名残杀一般土人时，他持默许的态度；而土人控告客民的暴行，请求政府派兵剿办时，他一概不许。&&& 三年以后，广东土客械斗的严重情况才传达到中央政府，咸丰皇帝在七年九月发出一道“上谕”，指示两点：第一步是派员“将为首各匪查拿治罪”，第二步是“著带兵剿办，歼擒首伙各犯，解散胁从”。但上谕也只是官样文章，因为清廷及广东当局的注意力很快被“亚罗号”外交事件及随后的第二次鸦片战争所吸引，广东兵力大多数被洪兵牵制在北路和西路，粤中的土客双方仍然斗得不亦乐乎。咸丰七年，英法联军攻陷广州城，叶名琛被俘，广东局势风云变幻，督抚调动频繁，一直未能就平息械斗采取有效措施。
&&& 第二阶段：从咸丰九年到十一年，土人纷纷设立公局，组织武装，反攻客民，大多数客村被毁，流离失所的客民抱成一团，退守险要，或四出掠食，械斗规模扩展到跨州跨县，愈演愈烈。&&& 本来，土人在数量、财力和土地等方面都大大超过客民，械斗开始阶段土人之所以处于被动，原因有二：一是客民“助官讨贼”，受到官府支持；二是土人组织松懈，力量分散。经过前几年的战斗，屡遭重创之后，土人纷纷在各地设立公局，招兵买马，组织防御与报复。其中最著名的有开平富商谭三才在苍城设立的全胜局，谭在于咸丰十年组织的元胜局，他们筹集巨款，招募雇佣军（多由股匪充当）、组织洋枪队，从香港购置洋枪来对付客民；月山的升平局和水口的联腾局则是专门堵御云乡客民的；在鹤山则以宅梧局力量最强，他们还得到谭三才全胜局的支持。各地土人组织起团防局，加紧训练乡勇，双方战斗呈拉锯状态。其间，清政府地方官吏曾出面调停劝和，由于双方仇怨已深，和议随即又被推翻，械斗再起。咸丰十年以后，土人的反攻节节胜利。客民村庄田地多被土人占领，被迫到处流窜。&&& 咸丰十一年，双桥都土人由于得到开平县土人支援，势力复振。原来保持中立的泗合（麦村），也倒向了五乡土人的一边，置炮火军械，筑围墙防御。客民见状，也加强军备，客绅以陈畴、赖南魁、赖金保、谢鹗翔、高登瀛为首，飞柬传集客籍各堡绅耆，在宅梧镇江庙商议，定下计划。四月中旬，客民开始行动，劫杀羊盘顶、北堂、芦花坪、流连坑等十余小村。五月，占据堂马。又攻破补磊村，杀死土人80余人，掳掠妇女30余人。靖村联约选田、荷村夜袭堂马客营，杀死客民40余名，夺回补磊妇女10余名。在布塘与凤冈岭战斗中，杀死客绅赖南魁、赖金保等。自后，土人于宅梧设立升平局，泗合也雇请外勇参加，开平全胜局谭三才购买大量“鬼子快枪”相赠。&&& 咸丰十一年六月，土勇攻占迳口。迳口是开平与鹤山双桥都之间的交通咽喉，早几年一直被客民扼守着，切断了两地土人的联系。迳口的易手，使两县土客械斗的形势发生逆转：开平月山、水口的土村受到客民攻击时，土人成批逃往双桥的五乡；客民与月山、水口的土人交战时，五乡土勇越过迳口捣客民的后路；开平的全胜局通过迳口用新式武器支援五乡，五乡势力复振，倾力反攻，接连攻破长冈头、小水环、茶田、卜村、梧村、迳马、霖水、洗马潭、华村、塘勾等客村。泗合乡麦村于八月设局，与全胜局合兵，破楼村；与升平局合剿春山，先克冈凹、丰乐、直抵牛蹄，然后分勇两路，“外勇焚白块、内勇洗平冈、鸭仔石，由是循次荡涤”，北至益隆、水背，西至尖冈、北坑，西北至云河根、竹坑，东北至曾边、叶洞，南至楼村、布象，全为土人占领，客村惟余大坪、云罗等九村。由于死伤过多，费用窘竭，土客双方暂时处于喘息状态。&&& 土人遭难后就逃离家园四散投亲靠友，或如高要回龙的沙坪墟那样，千多户难民编茅结舍栖息苟活。客人村庄被毁后的刀口余生走投无路，只好投奔客人势力较强的基地集结，据守大山区以求自保，如恩平的大田、朗底，新宁与开平接壤的深井、大隆洞山区，高明与新兴接壤的五坑山区，鹤山与高明接壤的云乡山区，新宁沿海的广海至赤溪半岛地区，都成了客家人集结抵抗和喘息的基地，分别聚众数万至十余万人。他们四面被土勇所困，粮食来源断绝，又不得不四出抢掠。&&& &&& 咸丰九年九月中旬，清廷发布上谕，授劳崇光为两广总督，耆龄为广东巡抚，两人到任后才对械斗问题有所关注。直到同治元年七月，劳崇光才把械斗的来龙去脉弄清大概，写了个《查清恩平等县土客互斗原委并密陈办理为难情形》的奏折，他提出的应对措施也得到清廷的首肯，批复如下：&&& 劳崇光奏……土客宿怨深仇，酝酿日久，相持甚坚，又各有所借口。操之过急，则其焰愈张；办理稍偏，则祸激益烈。又值各处土匪散勇夹杂其中，清理尤非易事，惟有剀切开导，先禁斗狠，俾客籍得以散归，再行分别曲直，严惩首恶，解散附从；一面清还田产，立约联和等语。自系实在情形，著即认真实力办理，饬令各该地方印委各员，并公正绅士，善为晓谕，总以分良莠不分土客一语为持平办理之要……&&& 劳崇光一面派兵震慑，一面动员土客绅士联和。其结果是，在咸丰十一年、同治元年间，开平、恩平等县客民在土人的攻迫下，大多数被“驱逐出境”，剩余的被迫与土人一度联和；而被逐出的客民抱成一团，在阳江、阳春、新兴一带流动作战，其破坏性愈加严重，当局不得不开始派大军围追堵截。&&& 同治四年，土客械斗将近结束时，办理斗案多年的广东巡抚郭嵩焘回顾说：&&& 伏查肇庆土、客一案源流本末及节次办理情形，均经臣嵩焘会同督臣毛鸿宾缕悉上陈，不独无叛服剿抚之可言，亦并无是非曲直之可论。其始客民与土民杂居，各自为党，积不相能。咸丰四年恩平土匪围扑县城，知县郭象晋专募客勇以攻土匪，于是开平、高明、鹤山诸客籍群起以剿办土匪为名，或帮同地方官克复城池，因以积年仇恨土民之心，乘势报复，肆意屠杀，致成械斗巨案。土、客交相掳杀，各至数十万人。&&& 在郭嵩焘看来，土客双方都不反抗政府，剿之无理；械斗是互相报复，是非难分，抚之无策。总之，在械斗持续十年之后，广东大官吏仍然束手无策，“剿抚两难”。&&& &&& 第三阶段：从同治元年到六年，清政府转向“剿客”，客民的据点被官兵联合土人各个击破，客民武装被迫投降，接受政府的遣散、安插，械斗于是结束。&&& 自械斗开始以来，土客双方都避免与官府正面冲突，官方文件也没有称哪一方为“匪”，派兵“弹压”而不称“进剿”，但是同治元年，客民做了两件大“叛逆”事，被认为是“罪不容诛”的“客匪”了。&&& 第一件事。咸丰十一年（1861年），广西大成国被镇压，原大成国将领高明县客人戴紫贵（梓贵）率部分洪兵突围，经信宜，电白、阳江辗转回到高明，立即被当地客勇推为领袖。他率领客勇东冲西突，在几县间流动作战。同治元年七月，戴紫贵在阳江收编了一支从广西流窜来的洪兵队伍――“大同军”的马队以加强力量。这样一来，清政府就认为客勇的性质已经从助剿洪兵变成与洪兵合流了，两广总督瑞麟就命令清将卓兴向戴紫贵进攻。卓兴时任雷琼协副将（后升南韶镇总兵），陈兵粤西，与“大同军”周旋，此时已收复信宜，大同军被击溃，清政府就令他“专办客乱”。&&& 第二件事。集结在新宁深井、大隆洞山区的20多万客民，因粮食缺乏无法生存，其首领汤恩长率领一支3000人的精壮队伍向东开拔，要与赤溪、曹冲的客人会合。途经临田、泷门、大洋、西村等土村时，土人纠众截杀，客勇大肆反击，杀毙土人1000余人。同治二年正月，队伍经过广海城寨，又遭城内土人袭击，客勇大愤，“以飞梯倚城蚁附而登，全城遂陷”，“匪纵兵肆杀，血流成渠”，“城内伏尸山积，死者四千余人”。当时的广海是清政府的海防军营地，称为广海卫。海防要塞被攻陷，清政府更认为客民“犯顺”，决心“剿客”，派按察使吴昌寿、顺德协副将卫邦佐等带领兵勇6000余名开到广海，分水陆驻扎，以土人为导，分队围城。清军围城七个月，客民因为食粮断绝，开城出走，被官兵及土勇截杀1000余人，余众逃去。清军于同治二年七月收服广海城。&&& 与此同时，恩开新三县的土勇，乘客人精壮被困广海城寨之机，向集结在大隆洞的十余万客人老弱妇孺大举进攻。“洞中饷源久竭，又值炎天酷暑，疫疠交作，洞内僵尸横路，白骨蔽原，腥秽之气薰天触地。诸勇长驱直进，如疾风扫落叶，斩获无数。”两个月间，被杀死的客人数以万计。至此，号称富庶、人口繁多的新宁西路，“客属千百村居，全数沦亡”，客田千余顷也全数被土人占领。&&& 以戴紫贵为首的另一支客家武装，在土勇的围堵和官军的追击下，流窜于阳江、恩平、阳春、新兴之间，一度进入鹤山云乡，最后钻进高明西部的五坑山区，尚有三万余人。加上从高明各地被迫撤退的和从邻近各县先后转移来的客民，五坑集结了十多万人。其中，有恩平县以黄翼泰为首的泰同团数万人，有以陈畴为首的鹤山难民数万人。五坑本为客民所居地，层峦叠嶂，地极险阻，东南与鹤山、开平、恩平三县交界，西与新兴毗连，北与高要相接，易守难攻。但十多万人粮源被切断，生活无着。同治三年十月，清政府下令除卓兴部3000轻骑外，增派千总侯顺戴、郑绍忠各率官军3000，总数上万兵力，四面包围了五坑。同治四年十一月，被围困了一年的客民，被饥饿所征服，内部发生分裂，愿降的客勇将戴紫贵“捆送”卓营，黄翼泰自首。（一说“客目戴紫贵知势将覆灭，不得已与黄奕泰自缚负刃，带领悍逆百余，到卓营求赦。卓镇严阵受囚，连械解省”。）戴紫贵被杀，黄翼泰得到赦免，清军也停止对五坑的清剿，接受客民投降。客民要求安插在恩、开、新三县边境的那扶、金鸡、赤水、东山、大门、深井等处，这些地方本来是客人的旧居地。同治五年正月，卓兴护送他们到达目的地以后，就撤兵回省去了。&&& 三县的土人对这样的安插不满，而清政府又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去帮助客民复业安居。客民在战乱之余，缺乏生产生活资料，无法安生，免不了有些骚动。三县的土勇待官兵一走，又围攻不舍。客民不敌，只好在新宁西部沿海山区、恩平西部山区“伐木竖栅，深沟立垒，借以抵抗”，部分人又重回五坑。因为没有生活来源，只好“又分四路出劫粮米，并攻县城”。知县向省城告急，招来大兵镇压。广东巡抚蒋益澧令总兵徐文秀率军一万，又檄阳江镇总兵杨鼎勋、肇庆协副将郑绍忠统率所部听调。同治五年六月，官军从新兴、阳春、阳江三面合围，徐文秀的主力驻扎在恩平大槐，直逼那吉山口。那吉、朗底、大田的几万客民“潜匿深林山谷中，夏雨连绵，暑湿交侵，疫疠流行，死者甚众”，不敢出战。官军迫令客民将为首百人“捆送徐营”，交出军械，然后造册清点人口，尚存40000多人，实行遣散。清政府吸取上年卓兴安插客民失败的教训，这次把客民遣散安置到远离械斗战场的地方，先发给盘费大丁每人银八两小丁每人银四两，并路票一张，由官军“押往高、雷、琼及湖广、广西、福建等处安插”。十二月，官军再破高明五坑，将客民押送到清远、韶州、嘉应、潮惠、新宁、琼州等处安插，发给大丁银六两、小丁银三两。&&& 被迫集结于赤溪田头的客民也遭到相似的命运。同治五年十月，新任广东巡抚蒋益澧决意进剿，派湘军数千及绿营兵、募勇共万人进逼赤溪田头，又调水师大小船只100余号用巨炮向曹冲攻击，但遭到客民顽强抵抗。赤溪客民战斗力强，先后击毙清军副将翁桂秋、参将三人和湘军数百名。同治六年（1867年）三月，蒋益澧“愤客民负固，屡次不克”，亲率大军压境，每日派霹雳营到园山顶开放天花炮，轰击田头，月余时间毫无进展。其间，蒋益澧常巡营至冲金山顶了望田头堡，他发现，每当炮火稍停，堡内即“农满田畴，妇任樵采，耕薪守御，咸有秩序，且堡内时有儿童读书声，暂悟客众非贼，是皆失所之民，守死以图自卫者。”此时，督粮道梅启照又以“耕田不做贼，做贼不耕田”之言劝进。蒋益澧“益悔向为土言所惑，以匪剿之，为有乖措置，亟思安辑，以图补救，乃派委员到赤溪局，劝谕客民毁寨缴械，与土人联和”。局董杨梓钊等即缮具诉词，交委员转呈蒋益澧，又约同田头局董吴福堂至冲金大营，面谒蒋益澧，陈述委屈始末，“巡抚为之感动”，即令与土人“息斗联和”，然后将整个赤田半岛划归客人栖身复业，土客之间划界分疆，以产换产，脱离接触。官府设立赤溪厅，直属广东布政司，委任同知一员、副将一员，司狱一员、都司一员，营兵461名，以资弹压。（民国时，改作赤溪县。解放后撤县设区，近年改为赤溪镇，归台山市管辖）至此，从1854年延续到1867年土客械斗才告平息。&&& 清政府对于已经集结起来的客民遣散安置方法可归结为三种：恩平一带的客民发送到外州外省，五坑的客民遣送回来源地粤东，新宁的客民就地集中安置在赤溪。对于那些分散的客民，如果已定居五代以上愿意留下并能立足的，则准其继续留居原地不予遣散。鹤山附城都的客民属于最后一种安置，而双桥都的客民，只有少量安置于原居地，其流动到五坑的陈畴一股，除要求在五坑就地安插得到批准外，“尚余四万余人，均需别筹安插”。具体安插情况不详，今台山的赤溪镇还有不少人自认其祖先是从鹤山迁去的。土客械斗的结果改变了粤中客家人分布的格局。&&&
& 械斗对鹤山社会的影响
&&& 关于肇庆六邑土客械斗的具体情况，各县的公私著作记载颇详，惟独鹤山的史料缺乏。究其原因是其他各县在光绪朝都重修过县志，及时地记录了当地发生的事件，而鹤山县在光绪朝没有重修县志，到民国期间宋森所修县志又讳言此事，只字不提土客械斗，是以鹤山土客械斗的经过情形只有零星记载。已知情况是：这场械斗主要在双桥都和附城都（包括云乡）进行。双桥都土人与客民连年互相攻杀情况前面已有所叙述，惟附城都与古劳都的情况在史籍中缺载，但肯定发生过激烈的战斗。附城都的客民较双桥都为多，而且经济势力也较雄厚，而古劳都人口全县最多，全是土人所居。咸丰十一年，古劳都绅士设立公局编练团勇以对付客民。此时，高明县客民首领李天参到惠潮嘉招募到1000人的援军，回程中经过西江古劳河段，即受到古劳局团勇的截击。据旗尾《黄氏族谱》简要记载：“延至同治元年至同治二年期间，各处土人群攻鹤山附城，客民绅士设局募勇，故打仗多胜，防御殷勤，乃得保全身家”。同治二年，总督瑞麟、巡抚郭嵩焘劝谕附城客民与古劳土人联和，饬传土绅李龙章、古禧、冯仁，客绅马从龙、张宝铭等到省城广州，反复开谕，同意联和。但和局终因开平、鹤山土人纷纷控告马从龙“勾引外匪，同声一词，无从置辩”而决裂。但附城都始终没有被土人攻破。此外在龙湾、大朗、白水带等地都发生过战事，双方互相仇杀，反复多年。&&& 云乡是鹤山境内的械斗的爆发点，也是终结点。关于云乡在这次械斗中的具体情况，本地的文献中没有什么记载，仅在地方官员向其上司的报告中留下一些片断。据陈坤所著《粤东剿匪记略》云：&&& 同治三年八月，戴紫贵分兵出扑大坪、布茅。自率2000多人窜开平、鹤山一带，鹤山云乡客民应之，遂盘踞云乡、迳口、水心等处。九月初七日，卓军前队把总莫善喜追剿鹤山贼，至山前，伏匪尽起，凶鸷异常，我军几不能支。适卓军后队继至，斩悍贼数十人，匪稍退却，乘势猛攻，自辰至巳，云乡大小匪巢全行攻破，夺获铜炮二尊、铁炮二尊、鸟枪药铅无数。匪逃五坑，卓军拔队回剿……&&& 云乡从土客械斗开始，一直是客勇的一个根据地。这与它所处的地势有关。云乡是一块山间盆地，北靠皂幕山，东西南三面分别与开平的水井，鹤山的禾南、三堡等山路相通，而这三处都是客村，土人不能直接进入云乡腹地，而云乡则得到四十堡客民的支援。据说，当年从壁山佛子坳，经萝卜坑、下迳、瓦窑垄直到上迳鸡公山一线，挖出有十余里长一人深的壕堑，筑有炮台防御，而且客民多数习武，战斗力较强，固守十年未被土勇攻进，坚持到同治三年（1864年）才被清军攻破。经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后，在云乡河河滩上布满死尸，没法一一掩埋，就集中在山坑中火化，其地后来被称为烧人坑。除战死者外，所有丁壮都随戴紫贵撤退到高明五坑山区。云乡墟、大小“匪巢”被清兵纵火焚烧成为一片废墟，老弱妇孺流离失所，生活极为凄惨。进入光绪朝，动乱已经平息，被迫流亡的云乡人陆续返回家园，开始艰苦的灾后重建。经过30年多年休养生息，到清末民初，云乡才慢慢恢复元气。光绪三十二年（1906）重建云乡旧墟，有商铺30多间。宣统二年（1910）拳头山张姓士绅又在旧墟之北30米处建造云乡新墟，商铺也有30多间。新旧墟只有一河之隔，虽然规模很小，但说明了在战后的废墟上出现了生机，生产恢复正常，商品流通也恢复正常了；同时也说明了，经过一场大动乱大破坏，要足足三十年才能恢复元气。&&& 土客械斗对鹤山生产造成严重破坏，现仅以茶叶生产为例。茶叶原是鹤山的主要特产，出口之大宗。嘉道年间，是鹤山茶叶生产的鼎盛时期，“各处山地垦为茶园者，触目皆是”，“自海口（沙坪河口）至附城，无论土著客家多以茶为业”，茶园面积达8万亩，年产毛茶8?5万担（60公斤为1担），出口近3万担。大乱之后，茶农流离失所，茶园大片荒废，“全县茶园面积已少去其半”，茶叶产量锐减，降至2万余担，而且从此一蹶不振，再也不能恢复元气。&&& 相对于其他几县，鹤山县遭到的破坏程度较为轻一些。乱后，本县客民数量虽大为减少，但是附城都的客家村庄没有被攻陷过，所以大部分被保存下来，至今各村客民的姓氏与初入迁时基本相同；只是双桥都的客家村庄，几乎全部被攻破，那些客家的旧居地如今再也不见客民的踪迹了，客民集中到了六堡（今双合镇属下的川塘、凤凰、联群、庆丰、双石等管理区）和白水带。现今白水带人口4000人左右，分布在23条自然村，除新湾黎氏、磨塘沟文氏（合共100多人）外，其余全是客家，却有近40个姓氏，其中有很多是咸丰以后才从双桥都或附城都二次迁徙过去的。&&& 此外，客民在战乱中和战乱结束后，都有不少人逃往外洋，被“卖猪仔”或自卖到南洋和美洲当劳工，后来就定居异国，成了华侨。这就是客家历史上的“第五次大迁徙”。鹤山客家人出洋谋生，正是始于此时。&&& 在十多年的土客械斗中，双方死伤人数各以数十万计，被毁坏的村庄数以千计。《赤溪县志》写道：&&& 五岭以南，民风强悍，械斗之事，时有闻焉。然有此族与彼族械斗，此乡与彼乡械斗，杀戮相寻，为害虽烈，然一经邻绅调停或由官吏制止，其事遂寝。但未有仇杀十四年、屠戮百万众、焚毁数千村、蔓延六七邑，如咸同间新宁、开平、恩平、鹤山、高明等县土民与客民械斗受害之惨也。&&& 过去的公私著作，在记述土客械斗时，作者无不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偏袒一方，而称对方为“匪”。同治年间，鹤山玉桥乡文人易其彬作《次高明县》一诗，客观地描述了大乱之后农村的萧条景象并表示了深深的悲悯之情，甚为难得：
&&&&&&&&&&&&&&&&&& 次高明县&&&&&&&&&&& 杀气销边壤，干戈忆往年。&&&&&&&&&&& 万山曾鬼哭，十里少人烟。&&&&&&&&&&& 远旅添耕户，残黎学种田。&&&&&&&&&&& 一家何主客？搔首总茫然。
&&& 这场浩劫过去之后，土客双方都吸取了血的教训，没有再激化矛盾，至今100多年来相安无事，和睦相处。而且随着社会的进步，新一代的土客在同学、共事、通婚、商贸等社会活动中加强了沟通与交流，彼此间的鸿沟已经逐步消除。在此背景下，客观地评述那一场“被遗忘的战争”，对于帮助今人和后一代人认识鹤山历史、鹤山客家史的复杂性和曲折性，拨开阴影，更明智地前行，应该是有积极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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