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懒觉图片你噶噶.塞林目老鸡埋.潇闸抹 是骂人的话吗

沙耕小小说选集(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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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耕小小说选集(连载中)
不知啥时搬来了一户邻居。男的三四十岁,女的小不了多少。男的象是得了半身不遂,走路好似宋丹丹小品里说的隔壁刘老二。早锻炼回来,看见男的歪歪扭扭,在打猴拳和醉拳。女人小心地在旁伺候着,扶着他的胳膊。男人没病时个子一定不矮,长相英勇。女人一看就很贤惠,脸上带着微笑,似丑非丑,似美非美。下午去上班,仍然是女的搀扶着男的,男人走路慢呀,憋不住,在路边上小解。女人给他提着裤子。三年了,男人一直是这样,没见女人烦过。也见过女人手提着个坤包上下班,想和她说句话,不知从哪里说。有时脑子里胡乱猜想:早晚有一天女人要和男人离了,可是这个设想总没能成为现实。
忘了听谁说的:男人和情妇去大城市闲玩,回来出了车祸,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楼下搬来一户,男人和女人脸色都很阴郁。早上五点多钟去锻炼,男人已散步回来,在楼梯上交错而过,男人低着头,心事很重。女人吃过早饭去上班,她看见我欲言又止。或者相向而过,脸色依然冷冷。直到有一天,我们在楼梯间走了个碰头,她让我,我连忙致谢地说:上班啊?她脸上展开了平常不多见的笑容:哎,上班!
第二天早上在花园碰见她去上班,她老远打招呼:你家被子落我们家阳台上了,回头我让女儿给你送去。
明白了,原来男人不爱说话,女人爱说话,我还以为现在的邻居都不爱说话哩。
大卫的老婆漂亮,贤慧,也不知她在哪里上班。也没有打听过。有时看见她骑着一辆漂亮的小坤车,有时看到她在门口遛狗。有时站在阳台上瞧她端着一大盆衣服在整理晾衣架。
一天听见她和别人聊天。她问别人次贷危机是怎么回事?其他人说次贷就是仅次于贷款。她笑了笑,说:你不懂!经常地见她带报纸回来。有人问她今天有什么新闻,她能从中央全会世博会中国足球阿富汗战争讲到报上登的两口子吵架。讲着讲着会说:赶紧回家,还有两页没看完。
有一则关于她的新闻:本月3日,她正在厨房边看新闻边吵菜,被大卫一脚踹在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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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的小雨飘滴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感觉。党委书记出去学习去了,梅君镇长吩咐完手头的工作,看四下里无人,想翻翻《女友》杂志。但是听着院里嘈杂的脚步声、自行车玲声、骂人声,她打消了这念头。
今天懒得下乡,除了办公室二个秘书,镇政府院落里的干部终于走的差不多了。窗外的细小雨滴终于荡起若有若无的云雾,给这个古镇平添了几丝神秘的感觉。梅君心中一动,撑着一把黑伞,换上那双绿色雨靴,第一次没和办公室的秘书打招呼,带上房门上了街道。
街坊好奇地看着这个微服私访的女镇长。有人和她开着玩笑。沾着泥泞的柏油路面,白色的略带污迹的二层楼房,懒散的抽着烟卷的行人,把她带入一种入违的长远的说不清楚的情调中。
看着路边小沙的岳父母在出小摊,她的心如雨中的丁香,悄悄地绽放。有二三个雨天,她处理完工作,手托着脸腮在等。她想象着小沙能在这个坏天气里回到他的家乡,来拜访他的父母官。她会坐在床上,而他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露着他的黑牙、抽着烟、侃侃而谈。她还会注视着他依旧稚气未脱的笑容,听他调笑她。这不是不可能的,为什么小沙不能从县城回乡探亲的时候来看望她一下呢?
当年他考上大学,也不是多好的大学。他兴致勃勃地在县城大街上遇到了她和泉颖。那时两个蜜蜂已经参加了工作。你考上了吗?她的语气中掺杂着奥妙的赞许、关心、替他高兴,还有少许的嫉妒。你请我们看电影吧?泉颖亮着她那双黑眼睛。谁要不去谁是小狗。本来一刹那间她就要答应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考上就好,下次再请吧。
他推着自行车走了好远,又折回头,一点也不害羞地对她们说:梅君,你知道吗,全班男生都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也很喜欢临颖。她的脸稍稍红了一下,临颖生气了:那你到底喜欢谁啊?他不回答,滑行了一阵车子,一迈腿骑上再也没回头。
权当是笑话吗?他悄悄地问过父母。父母说这样的小孩不能要,尤其是母亲,怎么能在大街上说那样的话呢?太不
稳重,也不成熟,她家是干部家庭,对择婿这件事不会不严格。
处男朋友,上班,眼看要结婚了,向东向他表白。如果说小沙是一朵云,那向东是一座山。小沙在班里几次向同学们推荐他当班长。喜欢小沙,更依靠向东,这是她有了女儿后的深切感受。
转了一圈,星期天也没有浪漫地相遇小沙。倒是呆子、皮脸和几个县委干部在等她。中午要搓一顿,正好趁他的车回去。
在车上皮脸和呆子说:小沙现在学会了骂人,谁都骂,多少年了,向东都干到正科级了,他还是个副股。
他骂过我吗?
梅君看似随便问问,其实是从内心深处发问。她扭头看窗外的平原。
他办公室的同事说的,他说:梅君啊,我的儿,我的儿。让他再骂他笑了。
回到家,女儿还没有放学,向东在往衣服里装烟。出去应酬。饭在锅里,知道今天回来的早,衣服都洗好了,换换吧。向东脸上永远是一副看透世事的稳重。麻木了,她想起小沙的那句骂:我的儿,我的儿。她从未骂过向东,向东也从未骂过她,夫妻吵架只是挖苦、讽刺、揶揄,骂对方长辈同辈下辈的话父母从小就不让出口。不过向东有一句口头语:跟她一说话就是:我的乖乖乖乖啊!
匆忙吃过晚饭,她去了父母家。一路上都在想:什么叫我的
儿啊,我的儿啊,我是女孩子呀!
母亲正在看河南电视台戏曲节目《梨园春》。她暂时不想打扰母亲。戏中一个老婆婆对着女儿哭道: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儿!
她看看母亲,想起向东的:我的乖乖乖乖啊!想起小沙的: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倚门而立,泪水滑过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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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嘈切切错杂弹
一楼搬来了一大家子。先是装修,二手房,仔细地清理装潢。搬来没多久,举行婚礼。然后不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进进出出。在院里浇花的声音,洗衣服的声响,叙话吵架的腔调,直传到五楼我的卧室内。
都是谁啊谁?问老婆,老婆说你管他谁呀,又不住你家里,吃饱了撑的。这家男当家的我认识,是一家私人商场的老板。我们都叫他金老板。我因为工作关系,承蒙他看得起,请我和我同事们吃过一顿饭。我不好意思,常去他商场买东西,一来近,图个方便。二来也是还金老板一个人情。
金老板平常走在大院里,和我彼此打个招呼,人倒客气。笑咪咪的。想不到去年脸色经常象冰雪冻的,脸皮绷起来了。见了面,装着很忙碌在打手机。回到家里不大听他言语,我半夜起来抽烟喝水,听他在院落里枪拴拉得哗啦哗啦的,要朝楼上打,要朝天空放,要自杀,搞得我精神很紧张。时间长了,我听得出是玩具枪,但愿是玩具枪,我因此上他商场买东西去得更勤了。赚着钱就算了,千万别杀我杀人自杀。
深夜,听得两口子吵架。金老板说:我倒不是心疼哪两钱,关键是人心不古!女的说,就你人心古,还不是想占便宜!原来金老板看店门口有一个讨小钱的,就给了他二块钱,乞丐说老板心好,我给你介绍个生意。有二箱筷子你要不要?金老板一听说价钱便宜,立马去到地方付款拉货。听顾客一说才知道上了小当,一百多元钱全打水漂了。是假冒商品。金老板大半夜里也不睡觉,又把枪拿出来练枪拴。女人劝,女人说话声音低,很会劝,意思是咱有多种商品,这个亏了那个盈利。今晚上我让你。。。。。。,细若蚊蝇,越来越小,声音再也听不见。
哪个女人是他老婆,进进出出一个院落,男男女女,还是分不清楚金老板的家庭关系。只是知道骑摩托车的是他儿子,因为看看年龄就知道。金老板五十岁左右,他儿子二十多岁。有人告诉我那是他兄弟。打死我也不信呀。弟兄二人不可能住一个院落吧?肯定是他儿子。儿子也不是软蛋,有一次回来听说商场里有人吵架,直要拿棍子跟人打架。与我见面,倒很热情啊,是不是我一直买他们家的东西?
姑娘白啊,是媳妇还是女儿啊。在超市里收银。我有个毛病不好,爱向姑娘笑。我一笑,她就骂我,日娘的,东西卖给你不赚钱啊。白搭本了。是媳妇吧,要不怎么会骂人啊?我们这里的规矩,姑娘家不兴骂人呀。
直到有一天,她推个儿童车出来,车上坐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我才知道她已经嫁人了。到底是媳妇还是女儿?正当我搞不清楚,又有一个姑娘抱着个小孩子在院落里走来走去?我猜测是女佣。今天问老婆,老婆才正式告诉我:是他们家媳妇,她听见你晚上那事慌得很,她告诉我女人喜欢有节奏。
最拿不准的还有一个女人,说话声象五十岁的女人,我常常认为她就是金老板的老婆,因为她劝邻居去商场逛逛。今天看见她跟孙子媳妇吵架,才知中年妇女声原来是金老板的母亲,老太太!
天哪,那倒底谁是金老板的老婆!
二○一○年十一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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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油路有二华里,经过干干净净的县医院、有些神秘的人武部,再经过人声嘈杂的汽车站,会拐入一个行人稀少的小路,大约有一米多宽,小路也是柏油路,青青的路面上有散碎的石子,小路年久年修,一到下雨天,路面上沾满了团絮状的泥土,不远是就是郊区。一望无际的田野和不远处的村庄会告诉你什么是城乡结合部。直走,再左拐,就是我父亲的单位,水泥柱子大门,进了院子,高大的法国梧桐在夏天投下片片凉荫。院子里有一口水井,单位的人把西瓜吊到里面降温,味道绝对比现在冰箱里面的水果好吃。不过没有现在的冰箱方便,现代。
那时我沿着这条柏油路去上高中。清晨五六点钟就要爬起来,早操,早自习,中午十二点放学,回家吃饭。下午何时回来呢,忘了。晚上还有晚自习。拐入小路没有路灯,单位的孩子结伴而行。那时流行邓丽君,伙伴们一路靡靡之音,那时电影《少林寺》红火,伙伴们一路打打闹闹,见了一棵小树也要试一下身手,那时中国女排首次登上世界冠军宝座,伙伴们放学了去到相邻的单位看电视,铁榔头郎平,砰砰!
天刚放晴,放学了我往回走。小路上沾满了泥巴,还有一个水坑。正当我绕过那个水坑时,许杨出现了。许杨怎么会在这条路上出现呢?她又不是我们院里的人。当她快步走到我前面时,我一下从她那摇晃的两条小辫子上认出了她。她有一个月没来上学。听说她已经参加工作上班,是拿工资的人。本当让她悄悄地过去算了,因为同班男女生不说话。但我这个人爱说话,她又是参加工作的人,不再是学生,于是我问:这不是许杨吗?你上哪里?她快速地转身,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你是我们班的吗?我参加工作以后把大家都忘了。我说:噢噢,是这样,你走吧。我有点愤怒,又有点诧异,还有点不甘,又觉得自已无聊和没趣。你这个许杨呀,怎么这么没礼貌呢?你应该稀里糊涂地说:噢,是你呀,我去那边。再说一个班的同学,相处快二年了,怎么说忘就忘啦?!也怨自已:人家都把你忘了,你还搭什么腔。
许杨的身影淅淅隐没在绿色的田园,我也回家吃饭。现在想想,许杨就是那路边青黄色的小草芽儿,你随意间的低头可能看到了她,但是她不是一朵芬芳的花朵,没有诱人的香气,她不娇艳,也不夺目。她用她的平静朴实刻录在你的记忆深处。她成绩中等,长相一般,关于她的家庭,我好象也从来没打听过。她和那个女生最好?她坐在教室的前边还是后边?操场上怎么从来没见过她的身影?
这几乎是霎那间的错身而过一转眼就是二十多年。许杨把我忘了,我也把许杨忘了。二十多年来,我三次参加高考,经受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煎熬,终于考上了一所大专。大专毕业以后我托关系走后门才分到现在的单位。娶妻生子,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似地过生活。每天走马灯地上班,下班,起草公文,接送孩子,到县委县政府讨文件,业余和亲戚朋友同事同学喝酒,我还得了一种奇特的精神病,每天病恹恹的,日子就是年轮,一圈绕一圈地就过来了,你也不知它什么时间留下了痕迹;日子就是树叶,绿了黄,黄了绿,年年岁岁没有尽头,日子就是树根,根须顽强地伸向泥土深处。
又是一年的夏天,我的精神病犯了,每天烦躁不安,坐卧不宁。老同学阳生来看我。这家伙混得还不错,是个副局长。我们喝着啤酒,吃着猪头肉,天南地北地神侃。一和好朋友在一起,我象三伏天吃水井里的西瓜,爽啊。吃的喝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各自点燃起一支烟,舒服地过着烟瘾。阳生叹息道:前天我和许杨在一块吃饭了。我以为是他单位里的同事,就使劲想啊想啊想是不是在那天见过。阳生不怀好意地望着我:许杨是咱们班里的女同学。我又使劲地想啊想啊,想起来了,好象听你说过她和你一个楼里上下班。阳生是那种写材料特差但口才极好的人,随着他的叙述许杨的生活开始展现在我面前袅袅烟雾里。
班主任刘老师在看我的作文。许杨进班,刘老师说许杨你看看这篇作文,许杨随意翻阅着,但她很快被吸引住了。她羞涩地说:刘老师我多看一会行吗?
又到发作文本的时候,许杨跟学习委员说:我来发,我来发,然后她急促地把我的作文本塞进她的课桌里。
许杨的妈妈说:许杨,你成绩不是太好,爸爸给你找了一份工作,你下学吧!
许杨参加了工作,有一天晚上她跟妈妈说了她的少女心事。
爸爸妈妈多么疼爱这个长女啊。妈妈是过来人,知道初恋对许杨意味着什么。春禾太需要春雨的滋润了。
妈妈说:许杨,你爱他什么?
我喜欢他作文写得好,我喜欢他不讲卫生,我喜欢他痞里痞气……
妈妈微笑着点了点头。妈妈找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吸了三支烟,说,大妹子,我要找许杨谈一谈。
就在小路旁的郊区,春天,浅草才能没马蹄。我的父亲蹲在地上,小许杨站在他面前,低头摆弄着衣角。父亲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是父女在谈话。
父亲说:孩子,我们家穷啊!
小许杨不吱声。
父亲说:孩子,他的心高啊,他要考大学!
小许杨望着远处的电线杆。
父亲说:孩子,你们太小啊!
许杨恼怒了:叔叔,你到底答应我们不答应?
父亲默不作声,只顾低头抽烟。
许杨知道了,泪如春雨,她急转身跑向远方。
父亲喊道:许杨,许杨,那不是你回家的路。。。。。。
后来呢,后来呢?我急切地问阳生。这突然迟到的爱情象起风的湖水一样急切地拍打着我的胸膛,我的精神病一下子好了一大半。
后来她结婚了,生小孩了,后来她儿子考上大学了,后来她经常站在我们办公楼的窗子后面看你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去县政府拿文件,她听说你病了,心疼得真掉眼泪。那次同学聚会,她没去,她不忍看到她少女时的恋人会变成一个毫无朝气的人!她请我吃饭,带着她的女领导,那个女领导对她挺好的,答应一辈子为她保密。再后来我嘴吃馋了,隔三差五地去找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许杨,你今天不请我我会告诉他一切。我立马气急败坏:阳生,我们小县城工资水平又不高,她的儿子又在上大学,你怎么忍心哪!
阳生打着酒嗝儿晃晃悠悠去蒸桑拿,我听见防盗门撞击门框的声音,我少男儿郎橄榄一样回味悠长的恋情就这样被生活关在门外了。到底是谁关的?是许杨的妈妈吗?她没有错!是我的父亲吗?不,他只是小溪里的一块石头,稍许阻拦了一下流水的速度!是我吗?我根本不知道发生的一切,许杨啊,你要是再勇敢一点就好了,不,不能,早恋似乎也不妥。。。。。。那到底是谁错了?
我几乎发疯了,我很快走到大街上,大街上都是水泥路,我想沿着柏油路再走一次,可我迷茫了。。。。。。
&&&&&& &&&&&&&&&&&&&&&&&&&&&&&&二〇〇九年八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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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的秋天,我的一个哥们去中城看他的老婆。为什么看他的老婆呢?说来话长。因为老婆说钱不够花。他工资低,孩子在上大学,家里负担重,老婆托人在千里之外的中城找了个活干。他虽然是个政法干警,可是灰色收入并不多。我们就别问他是哪个部门的了,反正曾经拘捕过人,审讯过人。打工去了半年,两口子能不想点夫妻间的“正常”事?活人还能叫哪点事憋死?他一咬牙,一跺脚,买张火车票跑到中城。
摸到老婆打工的厂区门口。门卫不让进。商议了半天,门卫确实很负责任,就是不让进。再商议,门卫说我的烟瘾上来了,你能不能给我一支烟抽。哥们不抽烟,就说没带烟,戒了二年了。门卫气得转身进了岗房:没有烟不会给我买一盒?!
还得商议。拉开旅行包给门卫拿出一个苹果来。门卫带劲咬一口:干什么的?
来看老婆的!
老婆长得怎么样?
夫妻关系咋样?
想不想再找一个?
没有合适的。
我老婆就不错。天天和我生闲气,说我养活不了她。他在车间干,我在这当门卫,一个月的钱还不够她买卫生纸的!这不,也不回出租屋了,想和我离婚,冲你象个公务员,你给我拿二千块钱,我给你找人去!
哥们手里的旅行包掉在地上:我的还甩不掉呢!
正说着话,哥们的老婆抢过包,说:有人买你我还不卖呢!
住了旅馆。两口子上街闲逛。在花园的一角刚坐下,想搂搂亲热亲热。过来一个年轻人,说:你们这样多不方便,万一让爱人看见了要打架。为这事出人命的多了!我带你去旅馆。
哥们说:多少钱一晚上?
哥们用速算法算了一算,比原来的旅馆便宜了二十五钱。年轻人带路,哥们老婆去退房间。谁知老板娘一听,使个眼色,立即过来三五个打扫卫生的,烧水的,跑腿的,团团围住。哥们只好亮出工作证,说是来办案。那边有人要跑。
跑个头!老板娘向外望。那个年轻的托正翻街道的栅栏。
只好还住原来的旅馆。
晚上到对面的面馆去打饭,卖饭的大婶瞧瞧他手里的保温桶,问:多少钱一桶?
哥们想想,不对呀,你卖饭怎么能问我多少钱一桶。
原来老板嫌桶大。一番讨价还价,五元钱一碗卖给他八元钱一桶。
吃过饭,老婆在房间里看电视,哥们走到旅馆门口东望西望。看看中城的风景。开票的小姑娘问:大哥还不回房间休息?
哎,老婆长得太丑!
大哥你看我长得咋样?
比起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大哥出门在外贵重物品可要保管好!
有的是钱!小姑娘可做“兼职”?
做呀。你不是吃那口饭的吗?
不管了,十万火急!啥价?
吓死你!八百!
一口价,六百!
六百六百就六百,哥们左手去掏皮夹子,右手去拉小姑娘,小姑娘妈呀一声向后跑:姑,这个人要来真的!
老板娘和老婆都站出来。老板娘说:开开玩笑也是要拿钱的。今晚上加价!
老婆说:你逗他,她逗你,早晚要逗出麻烦事来!
2010.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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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满脚板在小诺转了几圈以后照例象柔和的风缓缓地绕过。
丰满脚板在百米外的小诺单位大门口跳舞。十几个三十四十岁的妇女,跳《爱情买卖》、《南泥湾》、《爱情惹的祸》,大概中年妇女到了这把岁数都渴望有一场爱情艳遇。
小诺在这边兰心花园大酒店门口打太极拳。孩子上学去了,老婆在睡懒觉,这个大痞子,总爱盯着这个妇女的穿着黑色带袢舞鞋的光光的胖脚看,就心里暗暗地称呼她丰满脚板。看一会儿,甚至可以想到老婆穿睡衣的样子。慵懒惺忪。丰满脚板在清凉的晨光里看不到附近有比小诺更“英俊”的男人,经过小诺身边的次数多了,神情象似开非开的秋菊,有些不自然。
丰满脚板的舞姿媚人。一扭腰,一摆手,一走步,湖水抖动起来,风情万种。朴素的打扮,老实的表情,咋也会这样子呢?
小诺打拳心不静,老是想用自已的洒脱的太极拳吸引丰满脚板的目光。有个跳舞的苗条腰不高兴。
苗条腰是程副局长的老婆。苗条腰和小诺住一个大院,小诺和她打招呼,她的神情象似绽非绽的寒梅。人老实啊,不苟言笑,跳起舞来又挺胸又突臀的,尽管那些地方没有多少肉。小诺感动啊,人的内心世界象驳斑光离的五彩缤纷的舞灯,你不能以为她只是一种色彩。
苗条腰看出来小诺的目光贪婪地盯着丰满脚板,想试试自已的魅力。跳舞的时候,她站在前排中间的位置,她在家研究了半天舞曲,尽可能地领会曲子的内涵节奏。因此一跳起来热烈奔放,打扫卫生的老头都驻足看了半小时。小诺不但清晨向她投注目光,连晚上也缩在树影里偷看。一支曲子是看不过瘾的,第二支曲子的时候,小诺会抽出一支烟,放在嘴边忘了打火。打着火以后舒服地猛吸一口烟会往下风口吐,怕熏着她了。
苗条腰得意没几天,发现小诺又喜欢上了神情抑郁脸。抑郁脸大概因为生活不开心,气血不活,跳舞的时候脸上神情木然漠然。小诺是不是有病啊,买早餐经过舞场,眼神总要找着抑郁脸专注地看一会儿。这总不太好吧,苗条腰气不过,和爱人程局说了:小诺怎么这样啊,你单位的女人嫌他长得劣,我不嫌,有意和他搞暧昧,他怎么见一个爱一个,始乱之终弃之啊。程局听了以后哈哈大笑:小诺是侠骨柔情啊。他对他妈也好,说他妈也是他的情人,对他女儿也好,说女儿也是他的情人。说女会计也好,会计也是他的情人。他喜欢女人温柔,待他心软,和气,不和他一般见识,因此全城女人都是他的情人。你注意观察一下就是了。
她动了心计,动员文妹也来跳舞。小诺目光不离文妹。
邀请胖妮表演,小诺和胖妮调情。
让高婶跳起来,小诺头伸着看高婶。
而且这些妇女有意地在小诺面前卖弄风情。
你是个啥?
苗条腰正愤愤不平。一辆铲车轰轰隆隆地开过来,原来车没地方停,想抢舞场这一片地方。小诺站在车前面,仍然聚精会神地盯着高婶,高婶用目光鼓励他,他站得更直了,铲车扬着锋利的齿子,一步步向小诺逼近,小诺看文妹,文妹搔首弄姿,小诺开始虚领顶劲,站起太极桩,铲车喷出一股股黑烟,熏得小诺流眼泪,胖妮唱起来,小诺纹丝不动。
铲车司机骂几句,倒车开走。
苗条腰本想夸夸小诺,可一看大家对小诺爱慕的神态,不自觉小声嘀咕:也不拿镜子照照,你是个啥?
小诺小声回答:照过了,黑牙黄脸少白胡!
二〇一〇年十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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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出远门是十九岁那年。好奇、激动、向往是我随身携带的行李。火车在双龙山倒车,在蚌埠停留了一会,然后到了芜湖北站。过长江以后,再坐二个小时的火车,就到达了我要就读大专的城市。
小城干干净净的,马路上似乎一尘不染。来接我们的校车好一会儿才到,面包车绕过一座红砖房子,轻轻地停在寝室楼前。寝室里还没有人,我找到了我的下铺,来不及打开包袱,一屁股坐在木制床上休息。先整理了一下零乱的思绪,高中五年苦行僧式的生活场景一幕幕掠过眼前。不是说大专是身体恢复站吗,GOODBYE,我的常常在梦中惊醒的高考岁月!
当天晚上和第二天,同学们相继报到。有安庆的,宿县的,巢湖的,本市的,一个小寝室,就是一个安徽省的小缩影!
吃过晚饭,我们二三个同学绕着学校散步,学校不大,没有围墙,座落在一片丘陵地带上,紧邻的是一片片松树林,树与树之间红土地高低起伏,一条小路幽静地通向树林的深处,从此晚饭后沿着这条小路散步几乎成了每天必做的功课。
我们一年级C专业举行了热烈的文艺晚会,同学们个个身手不凡,节目丰富多彩。来自江城的四位姑娘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巴比伦河》,把晚会推向了高潮。四位姑娘身材相当,青丝飘飘,双腿颀长,踩着录音机强烈的节奏,双手,腰肢舞动,一下子吸引了全班男生的目光。我就是那时目光开始聚焦郑红雪的。接下来她唱了一首台湾校园歌曲《采槟榔》,声音一点也不甜美,倒是有几分沙哑的味道,但是当时我认为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校园歌曲,她有一双柔情似水的大眼睛,满月般的脸庞,皮肤有点黑,不薄也不厚的嘴,脸上始终绽开着笑容,使人感受到强烈的幸福感,家境一定很好,否则不会这么有气质。
我表演了少林拳并演唱了《北国之春》。上中学时,我和几个好朋友比着武术杂志学了一套拳法,想不到派上了用场。拳声呼呼,震脚发力,有点少林僧的味道吧。至于《北国之春》,也是上中学时反复咏唱的歌曲,比不上蒋大为,一定比得上他徒弟的徒弟。大家争着表演节目,我也不甘落后,我那时的想法,认为读过几本教科书,再练一套拳法,就称得上文武兼备了,就可以称得上国家的栋梁。现在想想,脸上阵阵发烧。
第二天在教室的门口碰上了江城四姑娘,红雪说:你歌唱得
挺好。我心下得意,谦虚地说:比不上你!其实我不懂五线谱,也不懂如何发音,音乐老师老说我五音不全,至于那五音,我也弄不大懂。
以后每逢节日,班里总要举办晚会,有时是舞会,同学们学舞的积极性很高,可是姑娘们都不和我跳,说我有点笨,所以到现在我从不进舞场。
刚开学,新生的信特别多。隔壁寝室的成兵,索性把所有来信订在一起,每天晚上翻阅,象读情书似的。我正趴在桌子上写信,“诗人”丰凯通知我参加晚上的江洲诗社笔会,我俩兴冲冲地到了学生会,我朗读了我的新作:大山,你默默地立在哪里,你不嘲笑丘陵的空泛,也不嫉妒大海的宽容。。。。。,诗没有多长,但是受到了诗友们的好评,后来被发表在校报上。
大家对未来的生活永远充满着激情。星期天又成群结队去爬山。到了山上,汗流浃背,咕通咕通喝随身带来的自来水。大家又照相,全是黑白片,我那时瘦,爬到标志塔上,照了一张相寄给远方的亲朋好友,以炫耀我的新生快乐。我和诗人丰凯又掏出随身带来的鸡蛋,放在一个茶缸里用山柴煮,不知谁大喊了一句:小心火!
天晚了,太阳悄悄地躲藏在云彩的后面。我们小心翼翼地下山。很滑,成兵和孟小月手扯手相扶着下山,我也想和红雪手扯手,可是四处看不到她。也许在前面吧。她活泼得象一头小母鹿。
第二天上课前辅导员很严肃:人是有理智的动物,人是高级动物,能控制自已,男女生怎么能随便手拉手呢?大家很受教育,成兵无所谓,不要脸,孟小月害羞地趴在课桌上。
下午,接到女朋友的来信,并寄来了二十元钱,心里烦,想和她分手。又舍不得她的善良和温存。
好景不长,期末考试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大家收一收心猿意马,加紧复习功课。小教室、大教室里座无虚席。寝室里也有人点着蜡烛看书,一幅世界大战就要来临的样子。考完试,大家都到火车站、汽车站、码头去买票,归心似箭。回到家里,先去看望寄钱的爸,再去看望寄钱的妈,又去会寄钱的女友,再找考上学没考上学的同学玩,一个假期就这样过去了。
有一件事不能忘:本学期我二门补考。从此后一直到快毕业的上学期,我年年补考。补考象恶梦一样缠绕着我的整个大专生活。我最怕学校假期里给我爸单位寄信,那一定是补考通知单,我爸会拉长着脸把信摔到我面前!
整个大专生活象流水账一样很快过去了。临近毕业了,大家各怀鬼胎,我成绩不好,但我不怕,我决定回我的家乡工作。因为我可以通过我爸我舅舅我姨夫的关系分到一个不错的单位。我们那时流行的口号是:好学校不如好专业,好专业不如好分配,好分配不如好关系。
但我还是有点不甘心,我就这样回到我的家乡吗,我也向往到省城工作。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沙龙,酒会,那将是另外一种生活。
不甘心的还有对郑红雪的暗恋。有一次我们寝室的红雪的高中同学小景说:你喜欢郑红雪!我连忙说:我哪里会喜欢她,她是高级妓女!
同学们很少上自习了,我不知是不是鬼使神差,来到教室,郑红雪坐在靠墙的课桌上看书,我坐到离她二排远的位置,默默地看着她。别了,郑红雪,别了,大学时的暗恋!
郑红雪,你毕业后到哪里工作?郑红雪笑了,笑得多灿烂啊,脸上有一抹红晕:建设江城,建设家乡!
然后我们都不说话,她看她的书,我想我的心事。她的“建设江城,建设家乡”的豪情壮志一下子把我的最后一点幻想击得支离破碎!
二十年后,我在一家小酒馆里喝得醉醺,頹废之情油然而生。然后我拔通了江城小景的手机号码,我也是刚听六安一个同学告诉我的小景联系方式。一番寒喧之后,我先问了江城其他几个同学的情况,然后问到郑红雪。小景沉默了一会,说:郑红雪离婚了,现在带着儿子过。我不好问原因,又问:她父母好吗?小景说:她没告诉过你吗?她父亲在她十二岁那年就死在矿井里了。她母亲还好,也是一个人过。小景又说:你不知道吧,她现在还保存着那份校报,就是登载着你那首山诗歌的校报,字迹都已经模糊了,报纸发黄了,她一直舍不得扔,她还说,她这辈子心里只爱过一个人。。。。。她说,她当初应该说:好女儿志在四方,不一定留在家乡!
小景好象说教务处的王处长告诉郑红雪:我除了一门高数应该补考外,其他功课补考都是学校有意的安排,因为上课我老是不注意听讲。一切都明白了。最后我听不清小景说什么了,我跌跌撞撞回到家,打开电脑,上网搜索了《巴比伦河》,我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我又搜索了《采槟榔》,面前出现了郑红雪动人的笑容:高高的树上采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少年郎啊,采槟榔,他又美,他又壮,快快跟我回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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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又进来了,平只顾看她的小说月报。
严掏出一盒红塔山,从后屁股里敲出一支,先实心实意地让了平,来回推挡了好几次,平说:不吸,不吸,就是不吸,女人吸烟象什么样子。我再也不上你的当了。
严只好打火点着自已嘴上的那一只,使劲吐了一口烟雾,喘口气道:这可是副总给的,不吸白不吸。这趟车跑的,合肥!淮河渡口堵了二个小时!
平放下杂志,开始织毛衣。这时严开始喋喋不休地述说这次出车的见闻。无非是路不好走,轮胎充气,拎着包见了好几位大人物的过程。平静静的听着,两只灵巧的手飞快地运着针子,不时抽动嘴角笑一下。
好了,好了,出去吧。送报纸的该来了,一会儿我得向各部室分送。平起身装着打电话的样子,严又掏出烟盒,想了想,放回了口袋。
听见严和公司干部打招呼的声音消失在楼道里,平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电话。最近公司上下已经开始有她和严的传闻了。其实有什么,不就是在一起说说话吗!严给她讲喝酒、来牌、驾车,平给严聊公司轶闻:某要升职啦,谁要离婚啦,还有,好消息,公司要发奖金!一个小司机和一个小收发,能聊什么。只是在一起侃大岔,有时他们二个聊,有时男男女女几个人一起侃大岔,最多半个小时,公司的纪律对事不对人。
只是时间长了,平不太爱听其他人侃,就爱和严聊。严呢,每次出车回来上班以后第一趟一般是往平的办公室跑!公司的人看出来,有意无意地给他俩留着空。严几次出车回来想给平送点在外地买的小礼物,平都用严厉的眼神拒绝了他。
近十点,平想起妈妈最近血压有点高,准备打电话问候一下。刚拿起听筒,丈夫涛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亮着嗓门:刚才谁进来了,刚才谁进来了?平愣怔了一下,马上恢复了常态,只是碰翻了手边的茶杯。刚要收拾,一记火辣辣的耳光猛不防打在右脸上。平浑身打着哆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在她的公司也来这个!她攥起手中的小茶杯想一下子砸在他的脸上!看到涛血红血红的眼睛,她迟疑了一会,门外传来一阵哄笑声,紧接着严跑进来:哟,干吗打人,干吗打人呀。有话坐下来慢慢说。
狗日的,我还想打你哩!涛顺势给严来了一记侧踹腿,严捂着小肚子弯下了腰。紧接着是一顿乱拳。平本来想拉开涛,可是很快转了一下念头,拿起一个扫帚朝严的头上捂去:你,你,你也敢打老娘的主意!
严怪叫一声跑出办公室。
打那以后涛和平不断地生气。为了做饭洗衣服,为了接送孩子,为了双方的父母,无休止的战争。涛的烟瘾和酒瘾越来越大。喝醉了就打平。平打不过他,女儿坐在地上吓得哇哇乱哭。
夜很深了,涛从外面喝得大醉,老是拧不开自已家的房门,钥匙在手中晃了半天,又打门,门一开,严说:日娘的骗你!这是我家的门!喝醉了快回家睡觉去!说完立即关门。涛冷笑了一下:便宜了你个狗日的!唱着九月九下楼。
第二天中午严喝醉了,跑到平的办公室问:平,咱俩有啥,咱俩有啥,不对,不对,咱俩能没啥,能没啥?嗯,嗯?平猛然站起身:出去,出去,赶紧出去!等严砰地一声摔门而去,平立即拉开门:严,千万别再喝那么多的酒啊!泪水夺眶而出。
严又喝醉了,斗胆用电话约平到老城河。平说:你等着,那也不许去啊,就等着我!过了一个小时,平到了,两个人就站着那说话。相距有一米远。严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他使劲忍着自已的开心。他多屈啊,他连平的手从来都没有碰过。他想上前拉一拉平的手。平用眼神一会鼓励他,一会拒绝他。就在这时,一束束手电筒照射在他们身上,公司的副总、监察部、保卫科的人来了好几位。。。。。。
公司上下象锅里起了开水。都说平这个计策定的好。象钓鱼一样把严这个色狼给擒住了。严愧得在家里打吊水,写检查。
快过年的时候,严奉命调到公司驻合肥办事处工作。窗外飘起了絮状雪花,严一头闯进平的办公室,怔怔地问平:真是你设计的,真是你设计的???平不说话,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严,你以后千万不要喝那么多的酒啊,千万,千万啊!
严跑进雪地里,双手抖着要吸烟,不知是泪水还是雪水把烟卷打湿了。。。。。。
&&&&&&&&&&&&&&&&&&&&& 二〇〇九年十一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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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清晨最凉爽。天刚破晓,街心花园里热闹起来。有练走路的,绕着花园一圈一圈地走,能走一二十圈。有学交际舞的,双双舞翩跹。有玩健身器械的,来回拉单双臂。。。。。
韦老师带领我们一帮练陈式太极拳的拳友占据了花园最中心的位置。韦老师早年得高人传授,学习了陈式太极的传统套路,世海,老吴、我,三龙等几人是韦老师的“高足”。除非下雨下雪,否则早上五点到七点是我们雷打不动的练拳时间。
韦老师的妻子原是上海知青,大回城的时候没有走,留在了我们这个小县城。她领着一帮中老年妇女在我们身后练太极扇、木兰拳,打腰鼓,我们互不干涉,但都玩得很开心。
有一天早上,韦老师讲解什么是“刻意留心在腰间”,我们几个师兄弟正聚精会神地听讲,不料韦老师上去给了世海一脚,师兄弟中间,世海年龄最大,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老师一点面子也不给?韦老师发火道:世海你的眼乱瞟啥!再瞧世海,挨了一脚也不老实,眼睛一个劲地朝师母“后花园”那边乱看。我们几个暗笑:也怪不得世海,师母最近收了几个年轻女弟子,年轻漂亮着呢。
那天是星期六,到七点半了,韦老师还没有收场的意思,又罚世海站桩。汗水湿透世海的前胸后背,练功服紧紧沾在身上。我们几个谁也不敢上去求情。
收了场,韦老师又说:世海你上午请一场吧,就这也解不了我的恨!世海找了手机,忙不迭地打电话订位。世海两口子都在能源公司上班,一个女儿也参加工作了,负担不重,有时请一场,请得起。我们几个师兄弟暗自高兴,师母一定会带着她的几个女弟子来,说不定我们能相互打打情、骂骂俏的,尤其是保安公司的老吴,他经常说马英的太极扇打得最好,早想“攀谈攀谈”。
我吃饭一般去得比较早,中午到了饭店包间,世海正陪着师母说话,问了老师,老师在外面点菜。我点了一支烟,顺手扔给世海一支,谁知世海火气大着呢:空调房间里抽什么烟?赶快掐了!再瞧师母,也是一脸不悦之色。灭了烟,说话间,老吴,三龙他们几个也到了。老师进了房间,对服务员说:上菜。老吴讪讪地问:没有其他人了?我们也是一脸期待,老师说:还等谁呀?等你个头!我们就知道想和几个师妹说话没戏。
吃完饭,师兄弟几个照例站在饭店门口说一会话。老师说:世海你骑摩托车带你师母先走吧,我和他们有事交待。世海去发动摩托,一不小心推倒了一大片自行车。师母怒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这样不小心!
我和老师慢慢地推着自行车往回走,老师叹口气:你注意师母今天的穿着打扮没有?我一想,师母今天穿得怪怪的,上身穿一件白衬衫,下身是天蓝色裙子,肉色丝袜,白色高跟凉鞋,打扮得象个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上海姑娘。老师诡笑道:世海的心思不对头呀!我猜出了八八九九,但也不敢乱说,世海什么时候动了这念头!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老师照例教拳,我感觉有点不对,哪里不对呢?想了半天,原来不见世海。中间休息的时候,我看见世海再跟师母学打太极扇,世海这人,学拳不咋地,学扇子挺快!我对老师说:世海怎么乱学一气?老师没好气地说:不要管他,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
星期三,世海的老婆到花园里找世海。师母说:世海不是说他到南方出差吗?要一个星期。世海的老婆说:不对呀,公司的经理说这一个月都不打算派谁出差,公司的人等他开保险柜的门呢。
世海到哪里去了?老师这才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亲戚朋友同学的电话打了没有?打了,都说没见世海。大家把可能性都滤了一遍,也想不起来世海会上哪儿。老吴说:要不要报警?世海的老婆笑了:他五十多岁的人,又不神经又不傻,老实本分的,哪会有人打他的主意,再找找看吧。
老吴说:前几天我看见世海在网吧门口转悠,会不会连着几天上网?世海的老婆说:家里现成的电脑,他上网吧干啥?
就这一个线索了,说啥师兄弟一场也得找找。分头来回找了十几家网吧,连个人影也没见。倒是打的费花了几十元。几个人累得够呛,上午在烩面馆一人吃了一碗烩面,老师阴沉着脸说:不要管世海了,大概跑美国去了。
又是星期天,早上练拳,中午正准备吃凉面条,世海打电话过来了,请老师两口子和几个师兄弟吃饭,好你个世海,你跑哪去了!
说来笑人,原来世海年轻时就向往上海生活,又特别喜欢上海姑娘,渐渐地对师母暗生情愫。心生魔念,竟然不请假跑到上海转了一圈,来回转了上海五六个弄堂,才魔念渐消,打道回府。
这个世海!
&&&&&&&&&&&&&&&&&&&&&&&&&&&&&& 二〇〇九年八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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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的麻雀
&&& 将近十一点,宗吕从他的三楼科长办公室来到二楼我的电脑桌前,扔给我一支苏烟,说:我闺女考上二本了。我放下手头的活,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我问了学校的名字,好象也不太出名。等苏烟的味道弥漫了大半个办公室,他郑重其事地言道:你去通知一下李翔他们几个,星期六坐坐。
&&& 我和宗吕是一个大门出来的,这有三重意思:首先我们都是江城财专毕业的,他比我低二届;其次我们是一个单位上下班;再次我们还在同一个县城中学上过学。说不上是上下级关系,因为我们不在一个科室,也谈不上是“死党”,我们在一起不大议论局里的是是非非,但我们又是互相离不开的伙伴,他给我办过不止一次重要的事情,比如孩子的转学问题、孩子的户口问题,等等。他交给我的事情,我也总是尽可能做好。每年在一块几个要好的校友聚聚,喝得脸红脖子粗。侃侃江城财专的陈年旧事,很愉快呀。校友之间,我是名义上的老大,他是实际上的总裁。
&& 常打交道的就那么几个。临下班了通知完了我给宗科长打了个内线电话。他沉吟了半天,让我到他的办公室来一趟。
&& 科长室是单间。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包软中华。我不客气地抽出了一支。他好象思索什么重大问题,挤着眼吸烟,还老是打呵欠。我们俩个面对面坐到下班玲响,他把烟蒂一摁,说:我有事求你!啊,我张大了嘴,这怎么可能:他说话从不用求这个字。你通知小禾了吗?嗯嗯。星期六吃饭的时候你要跪着她!宗科长是不是神经了?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做那种事情?宗吕把陈芝麻烂谷子许多他给我办的事点了点,问:我对你怎么样啊?我抓耳挠腮:不干不干!小禾长的,说好看不好看,说不好看也不是太难看。不是倾国倾城,凭什么当众要跪着她?宗吕小声说:我遇到麻烦了,一定要她出面解决。噢,是这样,看来是不小的麻烦,哥们也不能给你办啥大事,好吧。
&&& 星期六中午,大家在五洋大酒店团团围坐。因为是宗吕请客,我们二个“老大”坐了下首。我只顾让烟让茶,等凉菜上齐,看着对面坐着的小禾,心里不禁犯了愁:大家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也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有运输公司的经理李翔,有小学校长大霞,有市局的小亮,有副科长刘河。有几个是拖家带口来的,我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当着中年美妇祖国花朵的面让我丢这个人!
&&& 吃!喝!各自敬了一圈后,一场混战开始了。运输公司和金融部门先挑起事端,财政与工商各不相让,上级市局誓与卫生部门拼到底!宗吕敬了我二大杯白酒,又让了我一支烟,哥们我觉得考验我的时候到了,可是哥们我实在腿软不下去呀,男儿膝下有黄金啊!看着宗吕递过来的恶狠狠的眼色,我的头慢慢低下去,脖子弯下去,含胸,蹋腰,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旁边的宗吕,啊,他也是这个姿势!不过头更低,腰更软!明白了,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跪”。我急忙抬头看小禾:只见她一双筷子含在嘴里,一头秀发有些散乱,脸忽然转向左,眼神又转向右,并没有得意的神色,满脸是羞愧、焦急、期盼、心疼复杂的神态,继而,泪水如春潮一样涌上了双眸!
整个“跪”的过程持续了有十秒钟!酒战已进入到白热化状态,可能没有师兄师弟师妹注意到这一过程。“随军眷属”也不会注意,我一腔酒意早吓得丢到桌子底下了。。。。。。
&&& 星期一,上班。宗科长又来到我办公室,见四下里无人,递给我一个信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回家看!
&&& 你一定不知道我和小禾是高中同班同学。高考的日子临近了,还有二个月,我的心很乱。我太贪玩,同学们模拟考试的成绩不错,我却一次比一次不理想,老师预言我们班将考上百分之三十!进入前二十名的都是一片乐观声。文艺委员发了电影票,夜场。放松去吧,大家太紧张了。我没有回家吃晚饭,面对着操场围墙背历史背到天黑,悄悄打开了教室的门。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着小禾,我没有理她,瞧她长的那样,就知道死学,几百长年也考不上,我不要紧,困难是暂时的,在曲折中前进!我看了一遍地图册,胸有成图,学起地理来事半功倍。然后从后面再往前看,边看边画,日光灯灭了,十一点学校停所有毕业班的电,为的是保证大家的睡眠。我正要摸黑收拾回家,后边传来了小禾的声音:宗吕,宗吕,我这有蜡烛,你过来复习吧。我打个呵欠:不干,回家睡觉,老子的时间都是安排好的,都是有计划的,懂不懂!宗吕,宗吕,你过来,你过来,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好吗?我心里一股无名火上来,边骂边向后边走去:狗日的小禾,想挨打是不是!可是当我走近那片小小的烛光里,我一下看见了小禾的泪水,一定和你看见的一样!还有,真不好意思,夏天,小禾穿着半截袖的确良衬衫,正发育的胸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宗吕,宗吕,你过来,我只想和你说说话。那声音太富有诱惑力,象在操场上阳光下一只跳来跳去的啄食的不知名的麻雀!我浑身发紧,发硬,一种原始的犯罪的冲动被拧开,我呼呼地吹灭了蜡烛,挨着她坐下来,小禾,你想干什么,我要强奸你你知道不知道!宗吕,宗吕,从高一我就喜欢你,我只想和你说说话。你想和我说话,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宗吕,只要你和我说说话,你干什么我随你的便!宗吕,宗吕,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我从高一就喜欢你!喜欢啥?快说!不知道,不知道。这样舒服吗?不知道,不知道,好,随你的便吧。。。。。
&&& 你一定以为我强奸了她。没有,我猥亵了她,我亵渎了她,我强奸了我自已,我以往的十七年,象一桶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现在点了一滴浓浓的墨汁在里面!我好悔呀!
&&& 那天晚上从教室里出来,我在回家的路上不断地问自已,怎么办?怎么办?大学还考不考?老师和同学们会不会知道?父母会让我下跪吗?我断然否定了全部的推测,不能让所有想法折磨自已,一定要考大学,一定!回家的路在哪里?我头上象压个杠玲,我腰里象横个撑杆,脚下象踩两个排球,从那一刻,我会抄小路回家。。。。。。
&&&&后来就象你们接我一样,我在接新生时把小禾也接进了江城财专。她只比我晚一年。从在火车站看见她第一眼起,我就有一种预感:完了,完了,还有二年的大专生活完了。我常常躲在寝室窗子后面,看她打完饭我才去食堂,老乡聚会,我离她远一点,放假回家,我从不和她坐一趟车。就这也躲不过去呀。她不断地到寝室到教室找我,宗吕,宗吕,我想和你说说话,我只想和你说说话,我从高一就喜欢你。。。。。。,到小树林里和我说说话吧。。。。。。
&&& 有一次我实在不能控制自已,刚和她走到树林边,我又有了那种感觉:浑身发紧,发硬,又看见了一片火红的烛光,又看见了操场上一只跳来跳去的啄食的不知名的麻雀!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以她为妻,甚至以她为情人!
&&& 在这个小县城里,你我是江城财专校友老大,所以我要你我双双下跪于她!
&&& 看后请烧掉!加急,绝密!
&&& 呵呵,怎么会烧掉呢!?这是我要挟他的证券!
&&& 电脑传出来了男女声混合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天空中虽然下着雨,我依然等待着你的归期。。。。。。
&&&&&&&&&&&&&&&&&&&&&&&&&&&&&&&&&&&&&&&&&&&&&&& 二〇〇九年十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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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的麻雀
&&& 将近十一点,宗吕从他的三楼科长办公室来到二楼我的电脑桌前,扔给我一支苏烟,说:我闺女考上二本了。我放下手头的活,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我问了学校的名字,好象也不太出名。等苏烟的味道弥漫了大半个办公室,他郑重其事地言道:你去通知一下李翔他们几个,星期六坐坐。
&&& 我和宗吕是一个大门出来的,这有三重意思:首先我们都是江城财专毕业的,他比我低二届;其次我们是一个单位上下班;再次我们还在同一个县城中学上过学。说不上是上下级关系,因为我们不在一个科室,也谈不上是“死党”,我们在一起不大议论局里的是是非非,但我们又是互相离不开的伙伴,他给我办过不止一次重要的事情,比如孩子的转学问题、孩子的户口问题,等等。他交给我的事情,我也总是尽可能做好。每年在一块几个要好的校友聚聚,喝得脸红脖子粗。侃侃江城财专的陈年旧事,很愉快呀。校友之间,我是名义上的老大,他是实际上的总裁。
&& 常打交道的就那么几个。临下班了通知完了我给宗科长打了个内线电话。他沉吟了半天,让我到他的办公室来一趟。
&& 科长室是单间。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包软中华。我不客气地抽出了一支。他好象思索什么重大问题,挤着眼吸烟,还老是打呵欠。我们俩个面对面坐到下班玲响,他把烟蒂一摁,说:我有事求你!啊,我张大了嘴,这怎么可能:他说话从不用求这个字。你通知小禾了吗?嗯嗯。星期六吃饭的时候你要跪着她!宗科长是不是神经了?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做那种事情?宗吕把陈芝麻烂谷子许多他给我办的事点了点,问:我对你怎么样啊?我抓耳挠腮:不干不干!小禾长的,说好看不好看,说不好看也不是太难看。不是倾国倾城,凭什么当众要跪着她?宗吕小声说:我遇到麻烦了,一定要她出面解决。噢,是这样,看来是不小的麻烦,哥们也不能给你办啥大事,好吧。
&&& 星期六中午,大家在五洋大酒店团团围坐。因为是宗吕请客,我们二个“老大”坐了下首。我只顾让烟让茶,等凉菜上齐,看着对面坐着的小禾,心里不禁犯了愁:大家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也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有运输公司的经理李翔,有小学校长大霞,有市局的小亮,有副科长刘河。有几个是拖家带口来的,我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当着中年美妇祖国花朵的面让我丢这个人!
&&& 吃!喝!各自敬了一圈后,一场混战开始了。运输公司和金融部门先挑起事端,财政与工商各不相让,上级市局誓与卫生部门拼到底!宗吕敬了我二大杯白酒,又让了我一支烟,哥们我觉得考验我的时候到了,可是哥们我实在腿软不下去呀,男儿膝下有黄金啊!看着宗吕递过来的恶狠狠的眼色,我的头慢慢低下去,脖子弯下去,含胸,蹋腰,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旁边的宗吕,啊,他也是这个姿势!不过头更低,腰更软!明白了,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跪”。我急忙抬头看小禾:只见她一双筷子含在嘴里,一头秀发有些散乱,脸忽然转向左,眼神又转向右,并没有得意的神色,满脸是羞愧、焦急、期盼、心疼复杂的神态,继而,泪水如春潮一样涌上了双眸!
整个“跪”的过程持续了有十秒钟!酒战已进入到白热化状态,可能没有师兄师弟师妹注意到这一过程。“随军眷属”也不会注意,我一腔酒意早吓得丢到桌子底下了。。。。。。
&&& 星期一,上班。宗科长又来到我办公室,见四下里无人,递给我一个信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回家看!
&&& 你一定不知道我和小禾是高中同班同学。高考的日子临近了,还有二个月,我的心很乱。我太贪玩,同学们模拟考试的成绩不错,我却一次比一次不理想,老师预言我们班将考上百分之三十!进入前二十名的都是一片乐观声。文艺委员发了电影票,夜场。放松去吧,大家太紧张了。我没有回家吃晚饭,面对着操场围墙背历史背到天黑,悄悄打开了教室的门。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着小禾,我没有理她,瞧她长的那样,就知道死学,几百长年也考不上,我不要紧,困难是暂时的,在曲折中前进!我看了一遍地图册,胸有成图,学起地理来事半功倍。然后从后面再往前看,边看边画,日光灯灭了,十一点学校停所有毕业班的电,为的是保证大家的睡眠。我正要摸黑收拾回家,后边传来了小禾的声音:宗吕,宗吕,我这有蜡烛,你过来复习吧。我打个呵欠:不干,回家睡觉,老子的时间都是安排好的,都是有计划的,懂不懂!宗吕,宗吕,你过来,你过来,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好吗?我心里一股无名火上来,边骂边向后边走去:狗日的小禾,想挨打是不是!可是当我走近那片小小的烛光里,我一下看见了小禾的泪水,一定和你看见的一样!还有,真不好意思,夏天,小禾穿着半截袖的确良衬衫,正发育的胸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宗吕,宗吕,你过来,我只想和你说说话。那声音太富有诱惑力,象在操场上阳光下一只跳来跳去的啄食的不知名的麻雀!我浑身发紧,发硬,一种原始的犯罪的冲动被拧开,我呼呼地吹灭了蜡烛,挨着她坐下来,小禾,你想干什么,我要强奸你你知道不知道!宗吕,宗吕,从高一我就喜欢你,我只想和你说说话。你想和我说话,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宗吕,只要你和我说说话,你干什么我随你的便!宗吕,宗吕,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我从高一就喜欢你!喜欢啥?快说!不知道,不知道。这样舒服吗?不知道,不知道,好,随你的便吧。。。。。
&&& 你一定以为我强奸了她。没有,我猥亵了她,我亵渎了她,我强奸了我自已,我以往的十七年,象一桶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现在点了一滴浓浓的墨汁在里面!我好悔呀!
&&& 那天晚上从教室里出来,我在回家的路上不断地问自已,怎么办?怎么办?大学还考不考?老师和同学们会不会知道?父母会让我下跪吗?我断然否定了全部的推测,不能让所有想法折磨自已,一定要考大学,一定!回家的路在哪里?我头上象压个杠玲,我腰里象横个撑杆,脚下象踩两个排球,从那一刻,我会抄小路回家。。。。。。
&&&&后来就象你们接我一样,我在接新生时把小禾也接进了江城财专。她只比我晚一年。从在火车站看见她第一眼起,我就有一种预感:完了,完了,还有二年的大专生活完了。我常常躲在寝室窗子后面,看她打完饭我才去食堂,老乡聚会,我离她远一点,放假回家,我从不和她坐一趟车。就这也躲不过去呀。她不断地到寝室到教室找我,宗吕,宗吕,我想和你说说话,我只想和你说说话,我从高一就喜欢你。。。。。。,到小树林里和我说说话吧。。。。。。
&&& 有一次我实在不能控制自已,刚和她走到树林边,我又有了那种感觉:浑身发紧,发硬,又看见了一片火红的烛光,又看见了操场上一只跳来跳去的啄食的不知名的麻雀!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以她为妻,甚至以她为情人!
&&& 在这个小县城里,你我是江城财专校友老大,所以我要你我双双下跪于她!
&&& 看后请烧掉!加急,绝密!
&&& 呵呵,怎么会烧掉呢!?这是我要挟他的证券!
&&& 电脑传出来了男女声混合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天空中虽然下着雨,我依然等待着你的归期。。。。。。
&&&&&&&&&&&&&&&&&&&&&&&&&&&&&&&&&&&&&&&&&&&&&&& 二〇〇九年十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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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四小姐的片断记忆与想象
一堆鲜鲜的野荠菜,老婆犹豫着是买还是不买呢?过来一位身着半大红羽绒服的女士,抢似的拣起来。老婆和她商议着向摊主讲价。我朝她上下打量,她一转身,嫣然一笑,是四小姐!这一次笑得自然,那种面对生活的恬静、沉默、守持、以至不屈和接受,就象一朵迟放的花儿,悄悄地绽放在这2011年元霄佳节前一天的菜市场上。
我对四小姐的记忆呢,首先她父亲是建国前的干部。我爸爸单位的人都叫他十八级干部,一般的大学毕业生好象是二十六级。他在单位是局长,象是一位老首长。我到现在想通了,能把娱乐念成误乐的人,靠的是资历、经验和威信吃饭。关于这一点我的想象是:他祖宗十八代都是贫农,苦大仇深。在共产党八路军的指引下参加了革命,学习了识字,功劳卓越,枪林弹雨后终于当上了我爸爸单位的局长。
四小姐是他的第四个孩子,往上数有二位哥哥和一位姐姐。关于这点我的想象是姐姐年龄最大。因为我上初中时她已经有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丈夫老实能干,把木柴劈得小山似的,常常看他在院落里用扇子扇煤炉,飘过来的烟雾熏人。
四小姐的大姐长得好看,人也贤惠。爸爸带着我在县城,爷俩起伙或吃食堂。食堂的门口有一口水井,爸爸拎着那桶清清亮亮的井水回来,经过四小姐的家门口,把铁皮桶放在她家厨房的南窗台下面,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四小姐的大姐聊天。爸爸是不快乐的单身汉,和妈妈离了婚,每天拎着清亮的井水和大姐聊天,就是雾天里投下来的几缕阳光。
爸爸得了急性肠胃炎。屙血啊。腥臭。他躺在床上哼哼地叫,象等待着挨刀的过年猪。他不允许我伺候他,仍然让我上学。午饭咋吃呢?我放学回来,等爸爸挣扎着做饭。四小姐的大姐用报纸夹着一包手擀面叶去推门,我爸正在小解,我惊恐地叫道:姨,有人!姨笑笑,不多言语,把食品递给了我。她回去怎么跟爱人描述当时的情景呢?无法想象。老实的爱人一定会说:听不见尿罐子响吗?
四小姐的大哥长得?现在叫帅呆了。他有个外号叫四飞。高考制度恢复后他连续复习了四年,考上了安徽大学。老首长激动得把手腕上的罗马表一撸塞给了儿子。当时不大的县城罗马表仅仅有四块。
四飞插队时有个相好的,那时叫对象。高挑的个儿,两条大辨子,我那时才十多岁就喜欢她。四飞上大学后想甩,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老首长也这么想,户口啊,工作啊,不是弄不好,要给老首长找大量的麻烦。
四飞的对象肯定有过一番痛苦的思考。我们想象着她象一朵迎春花儿来了一场倒春寒。这位看上去秀气但十分倔强的姑娘向老首长和四飞提出:给她一年时间,迎接明年的高考。
结果,令人难以置信地考上名牌武汉大学。四飞腕上的罗马表戴到了他的对象的手脖上。
这位姑娘经受了怎样的复读煎熬?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因为我也曾经是一名复读生。忍受着精神上的种种压力和拮据的复读物质生活,至今想起来都令人心酸不已。
四飞现在是省委的一句中层干部。省委的中层干部,至少是厅级以上。他的对象呢,现在是厅座夫人。据我们的推测,已经不大重视专业知识,而是重视皮肤保护和瑜珈的修练。
四小姐还有一位小哥,也是复读了四年,考上了武汉大学。因为他的大哥叫四飞,所以他的外号只能叫“勇.恒”。
小哥欢天喜地请我爸吃喜酒。我爸因为怕我考上了还不起,哆嗦着去了。
老首长在经受了差点中风以后的大喜之后,每天晚上蘸着香油蒜泥吃过一个大馍以后和我的爸爸、大伯、叔叔们下盘象棋。他是有名的输棋手,却不大服输。但他非常高兴,在经受了人生的顶峰和辉煌以后,他象单位大门旁伤痕累累的老榆树,舒展着抖动着枝节。
四小姐是初中毕业还是高中毕业呢?我认为她是高中毕业。这有点一厢情愿,因为谁知道呢。她学习成绩不好,但她语文倒还可以,经老首长推荐,她参加了局里的工作。敲打着一台老式机械打印机。机子旁摞着几本长篇小说。
她喜欢看小说,我们也喜欢看小说。只不过姑娘家爱干净。我们院里的小孩子看书,不管什么垃圾堆里拣出来的,用食指沾着口水照看。现在当然新华书店里的最好。卫生。那时没条件。
我发现了一本好书,残缺不全,或者是《李自成》,或者是《三侠五义》,用绳子卷着,吊在后屁股上,给她送到打字室。她的态度让我气愤不已:她说怎么弄那么脏啊,不看了,不看了!
你不看我看。
四小姐梳着两条小辫子,或者齐耳发。穿着合身的军绿装。漂亮洁净黑里透红的脸蛋,用现在的话叫阳光、时尚、健康。
四小姐象那时县城许多干部家庭女孩子一样,阅读小说,看电影,打扮得卫生整齐,经人介绍处对象谈朋友。充满幻想而又恐慌地准备结束少女浪漫现实的生活。
放学以后碰见了她。我说:满意不满意。她很疑惑:小毛孩说什么呢?我谈恋爱管你什么事了。嘲笑我:你管不着。我狡猾地一笑:快报,快报。电影院里正放《满意不满意》,快叫人请你看电影。
在她出嫁第三天回门的时候,我看见了靠在门墙上的四小姐。她本来是不大展现她的笑容的。而就在我放下书包捧着饭碗向她投去祝福的目光时,她忽闪忽闪她的大眼睛突然笑了笑。笑容如七九河开八九雁来的初春,包含着冬的寒流,也蕴藏着春的希望,似乎更在迎接火热夏天的到来。
婚后的生活是甜蜜还是辛酸?是倚门盼望还是花好月圆?是柴米油盐还是轿上马下?是相夫教子还是天马行空?是漫步郊外还是默守台灯?是二女争夫还是举案齐眉?是小康温润还是惊涛波澜?我离开那个大院已经二十多年了,四小姐,婚后的生活,满意不满意?
在这正月十五即将花好月圆,烟花缕缕绽放在小城的云彩之上的时候,我在妻子的旁边再次看到了她相似而又不同的笑容。
&&&&&&&&&&&&&&&&&&&&&&&&&&&&&& 二〇一一年二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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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时节,也是农村发嫁闺女娶媳妇的好时候。小县城也不例外,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老婆接到生父生母的电话,说她同胞二姐的小儿子要娶亲,老婆高兴之余,也愁贺礼的事。生母说:先回来吧,回来再讲,钱多钱少无所谓,主要是图个喜庆!我不好意思,没有回去。
老婆和她的同胞大姐通了电话,她大姐拿五百。老婆听了好一顿愁。姐妹二人坐公共汽车到家。我的岳母把老婆偷偷地叫到猪圈旁,小声说:等会交礼金的时候,你不要管,我替你垫上,帐上记他爸的名字。老婆眼圈一红,想叫声娘只好作罢。
老婆正要找个角落坐下来。有人叫她,一看,是我的表哥和表嫂。表嫂也是她二姐的小孩姑。表嫂说:她三姨,你拿多少?老婆笑着不说话。表嫂吸溜吸溜嘴说:我们拿了八百!
正说着话,锣鼓笙乐奏起来,是二连襟的好朋友徐胖子请的“响”。徐胖子跑长途客运,有钱。吹响的老是撵着老婆兄弟的儿子吹,把个小青年吹得一阵脸红,到处躲闪不及,最后跑到新房里再也不出来。大家笑啊,那又不是你的新房,你就等明个新媳妇来了好圆房吧。
小孩他舅咋还不来呢,老婆疼他这个兄弟,想等他来了也说说话,左等右等还不来。初十的喜期,今个是初九,待的都是至亲好友。因此喜筵开的比较早。几个支客往来迎接客人,支配着放炮的、洗菜的、掌锅的、端盘子的。。。。。。,一阵鞭炮声,二十多个凉菜炒菜汤菜流水般地上来了。四喜丸子端上来,小孩舅和小孩他妗子才姗姗来迟。老婆拉着兄弟的手入席,问他咋才来,兄弟满脸不高兴,说声生意忙,就坐下吃喝。老婆说兄弟你身体不好别喝酒了,兄弟放下筷子道:还喝酒哩,气也气醉了。瞧晚上的好戏。
小镇上过喜期,就是吃呀,喝呀,乐呀,闹呀。吹响的不使闲的吹。一直吹到大瓦电灯泡扯上来。照得如同白天一般。晚饭还是流水席,吃饱了喝足了大家都到新房里去瞧热闹。其实新媳妇要明天到。老婆听支客和小孩他二姨夫商议挂匾的事,就想到上午兄弟不高兴的样子。跑到堂屋里看看,果然先挂的是徐胖子的匾。其实这里有讲究,如果小孩舅送匾,理所当然要挂小孩舅的,其他人往后排。老婆悄悄问了二姐,二姐说:咱那个兄弟,有钱了,看不起人了,买的啥匾,架子也大,晚饭也得几个人去叫,我就不先挂他的!
挂过匾,老婆和养父养母说了一会话。养父养母开着电动三轮车回庄上去了。老婆到生父生母家里去休息。娘俩个刚说了几句体已话,小孩他妗子咚咚地打门,岳母惊慌地开门。他妗子大声说:俺娘,让街坊邻居评评这个理!为啥不先挂俺的匾?俺的匾都恁劣!娘两个好说好劝才把他妗子支走。他妗子走了以后岳母一个劲地拧速效救心丸药瓶盖子。
老婆回来对我学说了过程,并下结论道:他这个妗子,真是豆腐掉在灰堆里,吹也吹不得,打也打不得呀!
&&&&&&&&&&&&&&&&&&&&&&& 二〇〇九年十一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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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师刘玉红,高中班主任。所授语文。曾记有轶事二三:
高中开课,面对全班学子语出惊人:吾观相邻班之同学,皆三尖葫芦头,不象孩子形,大家不可自卑,成大器者不乏其人。后相邻班同学出众者甚多,吾班大多温饱小康而已。据此问吾师。吾师道:汝等散布于县不少党政执法机关部门,可曾食俸禄而不忠禄事乎?吾辈无言告退。
开讲《荷塘月色》,中有形容荷叶如“亭亭舞女的裙”,师问:舞女裙子下面是什么?汝等可展开丰富联想。男生大笑,女生伏案。再讲《荷花淀》,朗读:往腚里一看,白茫茫的一片。自此吾等终生不敢忘记师之所讲名家名篇。
吾自幼喜爱语文,小学初中倍受语文老师偏爱。不过鼓励而已。吾一直欣欣然。高中头堂作文课,吾为博刘师欢心,刻意作之。中有“树叶笑出眼泪为雨滴”之句。本想一名惊人,不料刘师只给区区七十八分。顿收骄心。中年之后,再思之,觉得给予七十八分偏高。
一日接黄学兄手机,言刘师年事已高,意欲携礼探之。问吾带何美酒。吾笑:可带一品文王酒,师必甚悦。因师朝思暮想者,一品翰林大学士也。
次日接黄兄电话:言师开酒,大呼酒中酸味甚浓。欲扔之门外。师所好者为何?吾思之:知师母健在,可供古井贡酒。
不料黄兄事后怨之:师赞此酒可品,只水分仍有。吾惊:何酒无水?
黄师兄问:师知你母身体安康,语言表达流利否?汝曾有意携口子酒慰师,不知可记否?吾大怒:刘师于些许小事如何记忆犹新,此酒已扔至爪哇国。
黄师兄难忘师恩,再自费以口子窖供之。师饮之赞不绝口。又欲饮西凤。吾拒之:此酒浓香扑人,于刘师不可。
黄师兄再急告:刘师言等众徒聚钱购茅台品后,其当驾鹤西去。
吾悚然。携妻来返于刘师常过之街市,欲瞻生之丰采。适逢之,前去问安:师,余带有二百小钱,与师煮酒论英雄否?师大疑:谁曹操乎?谁刘备乎?余汗出:可比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再比君住长江头,吾住长江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师母健在否?师妹安好?师切齿:驴头不对马嘴。吾心血白费。观吾妻,正言道:汝不可弃之。切记。言毕自去。
刘师年师渐高,去年离世。众门徒有带名烟名酒者拜之。范师兄宝马雕车。吴师兄背一尼龙袋红芋,塞与师妹。
皆伏地恸哭。
一年后传闻,刘师为诱门徒礼物,诈死。吾辈不屑。
&&&&&&&&&&&&&&&&&&&&&&&&&&&& 二〇一〇年七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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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我和二三位同事去一家“生意兴旺”的饭馆晚间消谴。
同行的目的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一杯啤酒刚下肚,不知谁喊了一句:该上荤的啦!老板娘引着一位鸡进来。丑死人!象孙悟空的后代。王师傅说换一个,换一个。加班到现在,怎么着也得来个爽人的。老板娘抱歉说:今晚上好歹都是她,没有其他货。说完一努嘴,悄悄关上房门。小姐挨着小赵坐下。不等小赵招呼,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王师傅给大家倒了二起酒,说:要不小沙先来,写了一天的材料,放松放松。我谦让:小小头里跑,大大老尖耙。小赵比我年轻。有干劲!先放头响。心里挺恶心:一个人一个最好,这怎么打起排子枪来了。老王说他今个想喝酒,小赵说他晚上和老婆有个“约会”,三劝二劝,把小鸡和我劝上了楼上包间。
还没有解裤腰带,小鸡手一捻,要钱!干完事手又一捻,还是要钱。手刚摸到一枚硬币,听见外厅里有人说话。头皮炸了一下:老板娘不是说很安全很安全绝对不会出事吗,怎么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仔细用耳朵搜索两人的声音,一个是马副县长,一位是项主任!两人都是县里电视台经常露面的人物。尤其马县长,是我的中学老师。听说话声进了其他包厢,捂住半拉嘴对小鸡说:等我下去你再下去。到楼下再给你钱。施展“轻功”手扶着墙壁脚点着楼梯到了一楼房间。
味道是不是好极了?王师傅咬着半只鸭爪问。我摸索着打火机说坏了,坏了,马县长在楼上吃饭,说不定是来抓嫖的。小赵喝得有点差不多了,一拍桌子:县长有什么了不起,说不定也是来玩小姐的!我对着烟,松了半口气,心里又一急,猛吸了二口说:关键他是我的中学老师呀。脾气暴,说不定要打人!王师傅吐出鸭爪:他认出了你?我松了一口气:二十多年没在一起说过话,再说他是县长,我也没机会和他搭话。王师傅吐了一口水:老师又怎么样?说不定也是来嫖的!正说着,小鸡进来,王师傅伸把搂着接着说:逮住你就说你是他教的!我掐灭烟:马老师要说我教过你文化,教过你体育,教过你做人,教过你嫖娼吗?我咋回答?!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脚底抹油吧。老王眼一瞪:你爽了就不管弟兄们了吗?怕他个鸟,接着来。
趁大家寻欢作乐,我不放心,到了二楼平台,听里面问:第几次?。。。。。。坐下。。。。。。起来。。。。。。还干不干?不知是咋回事,蹑手蹑脚到房间,催促老王快走。
这一年的夏天,班主任刘老师七十多岁去世了。我们十来个同学去向老师告别。灵堂搭在中学大门口。给刘老师三鞠躬以后,猛抬头看见了马副县长。其他同学上前打招呼。我脸发热,不知应该上前不上前。马老师说:立正,稍息,立正,解散,指着我:你过来一下。把我拉到墙角前:记得那天晚上么?我红着脸点点头。本来我和扫黄办的项主任是去抓嫖的。出门没看见西北角的警车?你和你的同事说话声我都听见了,念你还有师生之谊,当时没抓你。老师做的也不对,应该抓你没抓。以后你看着办吧。
班长凑上来,老师转身上了他那辆桑塔纳。
&&&&&&&&&&&&&&&&&&&&&&&&&&&&& 二〇一〇年六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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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有生活气息。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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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寂寞,是当你想说的时候没人听,当你想听的时候,没人说。&&&&&&& ——寒冷听其他人说的。
我希望你能把它写出来。
&&&&&&&&&&&&& ——女主人公幽莲
谨以此文献给可敬的幽莲.
&&&&&&&&&&&&& ——作者
&& 是必然中的偶然,是偶然的必然。那个下午我要是一直忙于粘贴复制材料就好了。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我很快处理完手头的活,上内网论坛看看。那儿有我最近发的几篇帖子,我想看看大家的反映如何。那天下午坛里很静,不见熟悉的天马班主和其他网友们。我的几篇帖子悄悄地躺在那里睡觉。没人理睬我。正当我百无聊赖刷新一遍准备拿起一本《党风廉政》看看时,一个叫幽莲的顶帖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她在我的最近发的几篇帖子里都留了言。幽莲,让人想起那种忧郁的、有文化的、孤独的女性。我想逗一逗她,尽管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是女性。内网比起外网纯洁多了,可还是有人不断地变换着马甲装男扮女。呵,闲着也是闲着,看我的吧,马上登陆,立即发短消息:
你好,谢谢你的顶帖!
你好,是好帖就顶!
你好,妹妹的留言很精彩,是南方的吗?
开始进入正题。我有个癖好,总想了解美眉们的姓名、年龄、科室、地域。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你先告诉我你是哪儿的,她有点怯生生地问。
我立即把我的真实姓名看龄地址都告诉了她。想泡美眉,不诚实坦白不行。直觉告诉我这是个新手。
果然,刷新二遍后她就招架不住了,把详情告诉我。我达到了目的也就罢了,那就不会有那样凄婉的结局。可是我多事了,为此我将要后悔一辈子。我那几天也不知怎么了,打油诗一首接一首:
无聊才把内网上,落叶时节喜遇君.小子何能敢蒙爱?淑女全才竟付心.感君不嫌五短身,谢天有意苗条女.今夜鸿鸟可传信?一片冰心向月西.&
何敢称才子,只是一秃笔.满纸荒唐言,深恐负君意.人去楼空空,似闻汝叹息.别人笑我癫,难知吾心痴.&
曾想约君东湖边,如今忐忑何敢言?但愿君心似我心,春风一度玉门关.&
手机复唧唧,不是君信息.哪知我号码,怅然倒头睡.日竿方然起,已误点名期.哑然失笑后,心丝有甜味.
秋尽冬来,欣逢佳人.一心互联,两情相悦.内网难寻,如此知音.何当以报,唯有思君.&
一道残阳,波光磷磷.月出东山,照吾佳人.佳人独立,我心不忍,既不忍矣,约期何至?
她的才情很好,说蒙君厚爱,亦有诗赠我:
人去楼已空,独我坐前台。感君赠诗篇,我已泪涟涟。一读思君深,再诵情难却。昨偶逢知遇,今却苦难别。向晚人独立,移步纱窗外。举首星如梦,低头月已眠。夜坐妆镜台,红颜憔悴损。与君何抵足?长谈也不倦。月含帘窗冷,抱膝衾枕寒。梦里随君行,携手到蓬莱。
帘外无声星月寒,树静鸟眠已三更。挑灯提笔笺心事,幽莲私语到天明。沙堤柳枝绿茵茵,一袭翠衣伴莲行。莲拂杨柳影共舞,幽莲拜读沙耕书。
莲柳无奈四十载,一歌一声总关情。李生柳梦送暖意,莲望临州托幽怀。泉河秋水荡孤舟,小城楼台兰影斜。此生无缘难为继,来世定当报君赠。
杨柳依依,临河之州。冬来秋去,君赠柳枝。慕君才情,偶露欣容。短信互动,传递情怀。君赠我诗,情动不已。君悦佳人,何日赴期?良辰美景,怎奈永恒?欲与君别,神离魂外。杨柳依依,此情难待。君赠诗篇,我当永存!
渐渐地我有点爱上这个女人了。但是我必须刹车,游戏已经太危险了。我的收入不高,我混了一二十年还是个小科员,可是妻子很贤惠,儿子很懂事。我的单位工资福利确保我衣食无忧。我不想失去这一切,结婚二十年了,我连一双袜子也没有洗过。妻子不懂诗,可是她知道怎样照顾我。子非鱼曾经说她是我们大院里最贤惠的女人。大家总不能在诗里过日子吧。我是个油瓶倒了都懒得扶的人。家里电闸坏了,都是妻子动手修,我在一旁打下手。有一次水龙头坏了,妻子不在家,我就任它哗啦啦地流着,尽管我的环保意识很强,可是我无从下手。妻子买菜回来,又是找钳子,又是找扳子,三分钟搞定!没有她,我无法独自生活。伺候我吃,伺候我喝,我却在网恋,太不道德了吧!
我告诉幽莲:我不会回你短信了,也不会再上论坛,你就死心吧。
我有几天没上,可是这几天太难受了。没有天马、寒冷、含笑、平人、龙游、小雁子、老雁子、俗人、山百合、焚琴、虫儿、满汉全席这些男男女女,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呀。
我要是坚持一个月就好了。也许她的心思就淡了。可我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我又悄悄登陆,上了论坛,一上,吓了一大跳,短消息显示出她的话语:点击,点击,刷新,刷新,再点击,再刷新,为什么还不出来?
我心烦意乱,意乱情迷。她越是这样,我越不能接受。我和青叶、虫儿、焚琴、满汉聊天多自在呀。你可以把她们想象成自已的妻子。她们不会给你任何负担,你就象在厨房里帮妻子择菜,边干活边聊天,海阔天空,天南地北。她们是帮你解除精神负担的,是让你变得轻松。有一次我给小红芋发了一个短信:妹子,我太爱你了。小红芋说:回去对嫂子说!一笑了之。和幽莲不是聊天,而是必须谈情,郑重其事地谈,来不得半点马虎。因为她是个认真的人。我感觉我是个木匠,然后做了一个枷套在自已头上。一个情痴碰上一个浪子,麻烦大了。
可是每天晚上她都会用手机发短信来。那是用血和泪写成的短信,我无法复述,文字很优美,感情很真诚,不是我这个水平能写出来的。她要是早一点写作,也许是个著名的美女作家。
我本是个善良、懦弱的人,不能看见别人的眼泪,否则心里会很不舒服。这一次却不知怎么了,铁了心不回她的短信。直到有一天她说她活不下去了。我给她发了一个短信:早点睡觉!她立即回信:马上睡觉!她是这么听我的话,让我哭笑不得。
第二天早饭时我问妻子:我是不是很优秀?妻子用馍蘸了一下酱豆,说:个子太小,三等残疾!我又问:我是不是很潇洒?妻子喝了口豆汁,说:你没钱没权玩个屁!我再问:我是不是很有风度?妻子支起二郎腿说:你只配要猪八戒二大娘!我跟她讲了我和幽莲的事,然后问:怎么样?妻子用一根筷子指着我说:那是她没见你这个人!人家见了早一盆凉水浇头上了。
我不甘心,学着那电视剧的情节问妻:你爱不爱我?她拉下围裙,一叉腰:你发什么神经啊!我忙接过围裙:你到底爱不爱我吗?妻子将碗丢进洗脸盆:有一点喜欢吧。那你就是爱我了?喜欢和爱是两码事!妻子也学着那电视剧的情节回答。然后我们两人大笑。我笑得有点酸:我知道她喜欢她那个初中同学。现在人家混的,我没法比啊。哼,尽管是初中毕业,尽管是个土冒!
我真是小看妻子这个初中毕业生了,我们结婚二十年了,一起经受过多少风雨彩虹,一起抚养老人一起照顾孩子,相濡以沫,可她连个爱字都不肯说。看来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情梦。
也许我是个低等男人,就是。我突出奇想,和幽莲视频一下不就解决问题了吗?一视频,原来这么劣等,不值得,也就算了。给她发短信,要求视频。回信:视频买回来了,不知怎么装?问妻子:辅导她一下吧?答:一对狗男女!不问!
有几天没接到幽莲的短信了。可能她已经慢慢地淡忘了?是的,再大的伤总是通过时间和自已进行愈合。我松了一口气,然后给寒冷发短信,死乞白赖地要酒喝。寒冷很热情,我们几个网友周末在他那里聚会,上午吃了大餐,下午游了风景区,小雁子笑我是个不能见长头发的人。果然,寒冷请他的远房堂妹来给我们当导游,我一看堂妹长得真是水灵,要脸盘有脸盘,要身材有身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淮北平原美女特有的热情含蓄混合劲。在美女的陪同下,我的心开始放松,高兴地玩了一下午。主要是参观老子庙。老子姓李,名耳,今安徽涡阳人,一说是河南鹿邑人。崇尚自然清静无为,当然无为不是不干事,而是少扰民,少做形象工程和政绩工程。老子著名的学说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比如天地人,空气、水、生命,男人、女人、和孩子。也不知我这样理解对不对。
晚上直奔庄城。在庄城,我和小雁子对吹了四瓶啤酒。我们争着和焚琴调侃,师兄弟也互不相让。用小红芋的话说:我那天发挥得很好。起风了,天冷了,我们喝过酒却兴致很高,一帮人散步在庄城的大街上。我们又到焚琴的办公室看看,我拿起焚琴的电话说:请各科室的同志到我办公室开会!逗得他们哈哈大笑。然后回宾馆休息。
沉沉夜色中,跑了一天车的二弟酣然入睡。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着床头灯一支烟接一支烟抽着。
我在干什么呀?别人都在升官发财,我却除了工作就泡在坛子里。我写的那些小文章真能愉悦别人的心灵?泡在坛子里好不好?好!比打扑克强吧,比早退好吧。许多全省白(领)骨(干)精(英)不也上论坛吗?我们这些人难道追求的不是更高精神层次上的享受?从更高层次上讲,我们不是在建设机关文化?只是畅想屡起风波,扰了大家的雅兴。大家在一起不就是放松吗?何必争来争去?你骂我,我骂你,有什么意思?思绪一会跑到这,一会跑到那,身体上疲乏,精神上兴奋,难以入睡,真到后半夜方睡得踏实。
从庄城回来后,快到元旦了,工作很繁忙。科室总结没有上报,办公室分来的信息也没有写,还有下分局开会。暂时忘记了幽莲。12月31日晚,我和妻子从老母亲那里出来,正要打的,突然接到了她的电话。她首先祝我新年快乐。她说:今天晚上我很高兴,赶了二个场子喝酒。我喝高了!我说你有糖尿病,肾又不好,别喝那么多的酒啊!她说:没关系,我心情好呀。谢谢你这么多天又和我作诗!我说这两天我没和你作诗呀?好说:那清风是谁?云龙是谁?索马里是谁?我说我一个都不认识!她突然放声大哭:那些人真的不是你?我肯定地回答不是。她说:那我惨了!我以为那些人都是你的马甲!
在她夹杂着方言混浊不清的哭声中我明白了:有人一直在和她作诗,而她却一直认为那人是我!也许是别人下的套子?也许另有人欣赏她?也许都不是?她的哭声一阵接一阵:网上怎么这么复杂啊!这个电话从晚上八点钟一直打到夜里十一点钟,打得我潸然泪下,我多少年都没流眼泪了,我以为我的泪水干了,现在为何心湖里又荡起秋波?
可怜又可敬的幽莲啊,你怎么能把我当成了你心中的白马王子?
所谓的白马王子,一定是骑着一匹英俊的白马,长相潇洒,风度至上,个头一米七五以上,他通文学,因为文学既人学,研究人性的东西。当然对女性心思了如指掌。他也粗通政治经济地理,因为美女一问,他就是活辞海。当然通晓风月了,杨柳岸,晓风残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他当然得有权有钱,不然怎么能请美女吃饭?
可是幽莲你错了,我除了爱好文学,别无专长。
一个四十岁的女人,从她少年情怀初开时,就开始蕴藏着文学白马王子的浪漫情节。30年过去了,她依然坚守着她的梦想,也许她这一生都不会遇见,可是她心里始终在守着她那片纯净的天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能不令人肃然起敬吗?能不令人荡气回肠吗?可是她遇错了对象,遇上了一个对自已言行不负责任的浪子,真是她的不幸!
她也明白,她爱的不是我,而是一个虚拟的影子,她象《倚天屠龙记》里的表妹殷里爱上了张无忌,她一生都在追寻她的真爱!
你难道不能象我们一样打情骂情,调侃调侃?你何必付出真情?我问她。她回答:一个真正的军人需要一场战争,一个政治家需要权力角斗,一个文学家需要一部作品,一个女人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大家都象植物人一样,活到一千岁又有什么意思?我一时回答不出来。
红粉啊,佳人啊,知已啊,不能随便对一个女性说。知道了吧?幽莲在挂断电话前说:以后我不会打扰你了。
我羞愧不已,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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