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不懂爱.受开始给攻作宠物。有个保镖叫铁兰的养殖方法。最后受死了

这是个机器人猖狂的时代,请输一下验证码,证明咱是正常人~烟花·三月·剑花·雨
一个人的一生要和多少陌生人擦肩而过,
才能寻觅到长相厮守的那人?
缘起缘灭,只是最终,是否缘灭缘又起?
在缘分消散多年以后,我们从遥远的天际各自跋涉而来,
在江南某个小镇的雨巷不期而遇。
终于,缘又起?灯火阑珊处只有无言。
人海中,你回眸淡淡的一笑,
我的马蹄流连忘返。
你的恨,我用一生来弥补。
在岁月的流沙里,我们终于相遇相知相爱。
可是终于终于,生命中,你我再次只能形同陌路。
&&&&夕阳晚风,待回首,谁闻春秋多少?
于是,你我都沉默着走过,
路过风花雪月的青春。
假装我们都未曾相识,
留一点遗憾让世人感叹千年。
&&第一卷&湘水之夜
第一章&黄鹤楼
日暮。烟波。黄鹤楼。
萧逸然的白马累死的时候,他终于赶到了黄鹤楼。
这已是他出门的第三天的黄昏
萧逸然在一片枫林里用铁剑挖了个大坑埋掉白马,这才擦拭剑身提了长剑走出树丛,踏上了这千古第一名楼的第一级石阶。
黄鹤楼中,玉笛声声,嫣然一曲广为离人骚客熟悉的《秋思》,在日暮烟波之中,曲子悲切忧伤,虽然时值阳春三月,却不禁使人闻乐思乡,睹目思人,激荡愁肠。
萧逸然马不停息地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就是为了要杀一个人。
此人就是现在正于楼内吹奏这首曲子的人——江城玉笛子。
萧逸然是风月阁的金牌杀手,称风月使者,喜独来独往,配无名铁剑,以清水剑法见长,江湖传闻,只要他的剑一出,必要见血——敌人的血。风月阁总一百零八个杀手,他要是自居二,那么没有人敢再称第一。萧逸然不爱名利,据说他留在风月阁只为了守护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现任风月阁的阁主苏巧巧。
风月阁是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传闻当年盛行江南江北的采花大盗谷虚子就是被风月阁的杀手劫杀的,二十年来,风月阁着实培养出无数顶尖杀手。
玉笛子乃江城人士,十年前入风月阁,亦是风月阁的顶尖杀手之一。三天前他收了庄家的钱没有将庄家要的人头带到,却携带足足三十万两黄金的银票逃匿江湖。庄家勃然大怒,并向武林扬言,若是风月阁五日内不交出玉笛子,将放手赌掉整个风月阁。
庄家说赌,其实就是灭。
因为江湖上没有谁的本钱大过庄家,庄家说跟你赌,那么你选择要么去死,要么就选择把生命赌给他。
庄家不仅仅是一个人,它还是江湖上最古老的帮派的代称,势力之大无疑是整个江湖武林中流砥柱,传闻江南、中原、西域、苗疆、南海等整个江湖都有他们的势力。近年来庄家笼络了一批玩命赌徒为他卖命,正道中人称其赌鬼,据说各地大赌坊内只要敢下赌注的人都是赌鬼。
庄家富可敌国,但是只要是财富,他都不会轻易放手。
江湖上从没有人见过庄家,倒是庄家的管家最近这几年频频在江湖上出没。
三天前,萧逸然接到玉笛子逃亡到黄鹤楼的消息就带着他的铁剑赶来。
现在玉笛子就在黄鹤楼内,萧逸然的心情却有如他的步法一样有些沉重。
玉笛子是江城有名的孝子,他是为了钱财而杀人,但是他杀人得的钱财只是为了供他年迈的母亲看病。玉笛子在风月阁的名气虽没有萧逸然大,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十几年,虽没有手足之情,但同僚之情他却不得不多想。
但萧逸然始终是风月阁的萧逸然,这些念头只不过在他的心里一闪而过,杀手,从来就只有一个道理,杀人无情。所以当玉笛子的曲子吹到最悲情处时,萧逸然已经拔出他的铁剑,江湖传闻的清水铁剑。据说清水剑法只有一剑,一剑击必见血。此时这一剑气势有如怒涛般攻向黄鹤楼大厅内坐在长桌上闭目吹笛的玉笛子。
清水剑法,铁剑如水,此时水势已变为怒涛。
玉笛子睁开眼睛的时候,萧逸然的剑距他的喉结已经只有半尺。玉笛子轻喝一声,将手中的玉笛伸长,笛身上的一个笛孔正好镶住萧逸然铁剑的剑尖。虽然这一剑的势头已经被逼住,但是萧逸然强大的剑气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硬生生将玉笛子整个人从桌上逼退,一直抵在到大厅内的圆形木柱上。
玉笛子的汗水一直在打滚,他的眼睛盯着萧逸然眼里深黑的瞳,道:“收住你的铁剑,我给你二十万两,再加上一个美人。”
萧逸然没有说话,似乎眼里根本就没有玉笛子的存在,但是他手里的铁剑已经告诉了玉笛子答案。铁剑虽然刺在玉笛的笛孔,但玉笛已经紧紧抵在玉笛子的喉结上。
玉笛子道:“有件事情,在我死前必须要对你说。”
萧逸然仍然没有说话,他手上的劲气却突然间加大了两成,玉笛的笛孔已经开裂。
玉笛子却不管眼前的处境,居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玉笛子不愧是在死人堆里躺了十几年,面对对自己如此不利的镜况,竟然还笑得出来。
玉笛子道:“萧逸然,我等今天已经等了十年了。”
萧逸然并没有一丝惊讶,多年杀人的经历已经使他的双手不再为任何理由动摇,他运气于剑,剑身足有十成的功力。玉笛应声破碎,但是剑尖却在玉笛子喉结的皮肤上停下。
玉笛子也不愧多年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笑道:“毕竟,你的第一剑并没有杀了我!”
萧逸然的铁剑剑尖已经划破玉笛子喉结上皮肤,肤色上浸出点点鲜血。
玉笛子道:“萧逸然,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突然整个大厅一片黑暗。
萧逸然处变不惊,身形纹丝不动却诚然已全方位防备。倒是玉笛子趁黑暗惊变,拼着铁剑划破喉结的危险,双腿倒勾,身体鱿鱼般滑出剑势范围,贴在圆形支柱的另一面,逃出了萧逸然铁剑的剑势范围。
但是玉笛子还未转变身形逃匿,萧逸然的铁剑却在黑暗中追上了他。
铁剑刺破圆形木柱,剑尖贯穿玉笛子的身体。
黑暗中只听见玉笛子不信地说了句:“这,怎么可能?”。
萧逸然抽出了长剑。
玉笛子还是不信,但是他的身体已经顺着支柱滑倒在地上。
没有人能逃得了萧逸然的剑,清水剑法本来就是无可敌挡的,纵然在黑暗里也锋芒不减,因为这个人就是黑暗的化身。
长剑已入鞘,虽然危险还在笼罩。
清水剑法,永远都只有一剑,任何人都躲不过逃不掉的追魂一剑。
萧逸然持剑孤独林立在黑暗中。
他是一个魔鬼,亦是一个天使。
外面,也许夕阳未坠,烟波还凌乱,景色依然唯美,但是注定他的世界,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已经完全处于黑暗之中。
萧逸然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陷于一个天大的阴谋之中。
但是他依然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儿。
周围的空气没有任何异样,黑暗里安静得没有任何生气,诡异的安静,这才是最可怕的。他估计不清,这周围到底暗藏了多少危险。
但是黑暗的好处还在于,此时敌人也琢磨不透他具体的所在。
以不变应万变。
萧逸然闭上了双眼。
第二章&烟花&
暮色未临,烟波却已缭绕。
湘水之上,百船并进,灯火辉煌,喧闹不已。
大唐的贞观年间,兵无仗打,民无盗欺,天下太平,君民同乐。
今晚的湘水,的确热闹非凡。
烟花此刻正在湘水上最大的那艘船上抚琴,是那曲最为奇妙的《飞天》,一群歌姬半裸着上身起歌伴舞。座下一群大腹便便的朝廷大员,捧着酒杯在众歌女堆里找乐子。烟花知道,这群男人心里其实恨不得马上将她们这群女人脱光了抱到床上。但是她所弹的这首西域名曲《飞天》还是不时被众人喝彩称赞。
懂你的人不说,不懂你的人怕你不懂夸夸其谈,听音乐评曲子实然。
烟花本是扬州烟花楼的花魁,此次泛舟湘水,乃应扬州宰辅王成贵王大人之邀,包了整个烟花楼的歌妓,泛舟游乐黄鹤楼,现在一干官员和众歌妓正踏上归途之中,不日即将驾鹤扬州。
烟花楼本是达官贵族、绿林好汉寻欢作乐之地,当下正值大唐盛世,在扬州城中可谓夜夜歌舞升平,热闹无比,虽然时有“夜半歌女嘤嘤泣”,繁华却不减时日。
烟花楼的老姬乃扬州总捕唐弎步的生母,其生爱财如命,视命为草,极度尖酸刻薄,如今她待在扬州烟花楼,正为培养出烟花这么一棵摇钱树而兴奋不已。
关于烟花其人,人们知之甚少,众青楼姊妹都只是依稀记得她是十年前的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来到烟花楼的,并在当晚以一曲西域的《飞天》红遍扬州城,短短半年就在整个江湖声名鹊起,大官人小商贩老英雄小少侠竟以不知烟花其名为耻,五年来,烟花楼因为烟花的存在辉煌不少。
有人说烟花是天庭一个仙女,因为下凡拯救人间时留恋红尘,被玉皇大帝贬为青楼女子;有人说烟花是山里的妖狐,化为人间绝色美女勾引男色吸取精元,化道修仙;也有人说烟花是西域喇嘛教的圣女,也有人说她是隋朝末代皇帝杨广之孙女,老妪说烟花是她的远房亲戚的女儿。
对所有的猜测烟花从来没有解释,每天她能做的只有抚琴、起舞、以及出卖身体陪瞟客,她的客人不多,一般只有有名气的大官人、贵少爷、英雄、少侠以及杀手,这些人唯一的相同点就是身份都不低武功都不弱智商都不低出手都阔绰的,因为这是她的规则。如果有人上床之后还给她讲关于江湖上最近新出的奇人怪事,那么她还会免费留宿这个人第二晚,当然这些老妪都管不着。
烟花爱笑,从没有人看见她有什么事伤心过;烟花还爱看烟花火,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一个人站在窗台看遍满城烟花,她说空中那炫耀的烟花凋零的时候就像一个人孤独的眼睛。
今晚的烟花已经开始绽放,并排而行的大船上,不时有青楼女子幺着这些自命不凡的官员跑到船板上燃放烟花,不时喝彩声一片。可是今晚烟花却没有看烟花的那个兴致,她正在尽情地演奏那曲《飞天》,因为只要大官人王成贵王大人高兴,那么她将告诉烟花一个关于风月阁风月使者萧逸然的秘密。
现在大腹便便的王成贵正托着酒盘向烟花走来,烟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里恨不得马上将她抱到床上做天底下男人都喜欢的勾当。
飞天舞曲已近尾声,烟花额头上香汗淋淋。她微微仰首,含情脉脉地望着这个满身酒气的男人,那脸上的一抹红晕,倒还真不是装的。
王成贵因为多酒而步履蹒跚,庞大的身体遮住了烟花的整个瘦削的身体。
但是,他能遮挡的了烟花的心吗?
第三章&豪赌
夜幕降临的时候,黄鹤楼一层大厅内却突然灯光明亮,确切地说应该是萧逸然面前的一张长桌上的一盏台烛通红在燃烧。
萧逸然就是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的。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正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着,手里捧着碗凉茶,安静独饮;萧逸然的周围除了背后地上躺着的已经死去的玉笛子,凭空多出了三十六个身着夜行衣的打手和三十六把箭尖对着他的劲弩;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厅内一下子就变得黑暗了,因为楼内一层大厅四周已被黑绸裹得水泄不通了。
眼下,萧逸然手里只有一柄滴血的铁剑,三十六把弩箭将他团团围住,而老管家则把住了大厅唯一的出口。
萧逸然不慌不慢,对着老人冷色道:“想必老丈就是庄家的‘管家’了。”
老人茗了一口茶,笑道:“年轻人好眼力!”
萧逸然俨然一副悠闲的样子,慢吞吞道:“看来玉笛子不是拿走了庄家的钱没有杀人,而根本就是庄家拿钱给他让他逃的,因为玉笛子本就是一个赌鬼了。”
管家再次茗了一口茶,笑道:“人言风月使者萧逸然,只闻风月不谈江湖,看来此言差矣,萧使者真是一个聪明人,看来主人的顾虑真乃先见之明啊。”
萧逸然的表情还是没有一丝变化,倒是他的眼睛变得更加犀利了,他说:“那么,庄家是想让我横着出去还是走着出去?”
“哈哈哈哈!”管家的笑永远都肆无忌惮,那手里的茶杯因为双手过度抖动茶水都溢了出来,但是茶水居然都没有滴到地上,因为水滴在他的手里都已经干了。
“当然是横着出去最好了,年轻人,你知道的,这世界上聪明人都较傻子死得早一些。”管家右指一曲,俯身盯着萧逸然,继续笑道:“不过,我家主人很爱惜人才,只要你比他聪明,而且还敢豪赌,你可以比我还要舒服的坐着被人抬出去。”
萧逸然道:“怎么一个赌法?”
管家还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手右手一弗,掌心里里多出了颗骰子,笑道,“只要你能在这颗骰子落地之前折断三十六弩,并且躲过我的一掌还能向现在这样轻松地站着,自然有人用大花轿舒舒服服地将你抬出去。”
“好。”萧逸然道。
“年轻人果然快人快语,痛快!”管家说话间骰子已经掷向空中。
萧逸然当然没等管家说完话就已经出手。
刹那间他的长剑已经攻至管家面门,左手上的剑鞘出手,已经打灭台烛,但同时三十六支箭镞也已尾随他而至。
庄家微笑着,他的手还拿着茶杯。
只是刹那间,黑暗吞没了一切。
第四章&晚风
湘水。琴声已断。
隐隐的灯光自船上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中,不甚好看。
船上,歌妓们官员们早没了踪影,不知暖了谁的被窝。
屋内,王成贵扔掉了手上斟满的酒杯,右手摊入了烟花的纱衣内。
烟花娇哂着,道:“嗯,官人真坏!”
王成贵早已迫不及待了,他单手一抡,将烟花抱在怀里,道:“今晚,你要怎么让我高兴呢?”
烟花娇羞躲到他的怀里,道:“嗯,真坏!”
王成贵轻轻一抛,烟花已经落在了软榻上。
灯,灭了。
晚风,轻轻吹。
第五章&惊变
一声清脆的声响打断一切杂乱,剩下一片死寂的安静!
台烛突然亮了起来。
管家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他的背面剧烈地颤抖,让人能觉得好像片刻之间老去了很多岁仿佛立马就会死去似的。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将手中的火折子盖好,纳入长袖之中。
大厅内,一片狼藉。
三十六把劲弩已然粉碎一地,三十个手持劲弩的黑衣人尸骨已然凌乱一地,满地血淋淋。萧逸然的背上插着四根利箭,箭镞自后背穿过了前胸,脖子上,披散的长发还插着一根利箭,幸好没有刺进脖子中,现在他的铁剑依然还在手中,只是现在的作用是用来支持他的身体不至于倒在地上。
但是萧逸然依旧面不改色地站着,面对着管家。
就在台烛熄灭之时,萧逸然的清水剑法已然使出,长剑如毒蛇般刺向管家,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剑尖距离管家的前胸已不到半尺,他甚至感觉到波涛汹涌的剑势已经扑到了管家身上,但是十万个刹那之间,黑暗中,剑尖突然失去了准心,清水剑法波涛的剑势犹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紧急悬崖勒马般将剑势收住并乘势回剑劈向身后,但还是迟了半拍,他的铁剑划破管家大腿的时候,他的背脊已经中了管家的“铁焰掌”,管家一招得逞已全身而退,他的四周却是飞扑而至的箭雨。
难道,这就是命运?他杀了那么多人,最终依然逃不过被他人的杀戮?漫天的箭雨呼啸而至,但他不信!所以拼着背后中箭的后果,冲向箭阵中最右边发力最小的一人。清水剑法已经使出,铁剑已经紧握在手,人有何所惧?所以他中了四箭,但是那三十六个黑衣人现在已经不能再拉出一箭。
此刻他依旧还在站着,虽然他的五脏六腑犹如烈焰灼烧。
但是,他还站着,没有倒下。
管家笑了,就像他的大腿上没有中剑似的,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枚骰子。
“你赢了,年轻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就叫萧逸然,是吧?”管家道,“你还是先别回去休息吧,想必现在风月阁剩下的就只有一堆瓦砾而已了。”
萧逸然的心紧了紧,但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的眼睛盯着管家,面无表情,却突然同管家一样哈哈大笑道:“无妨,那么,有劳管家了。”
“看来,你还真的比主人聪明,而且敢赌,最主要的是还赌赢了。”管家看着萧逸然笑道,接着长袖一扬,往外大喝一声,道,“轿子何在?”
那眼前的烛火居然跳跃不停的闪烁,但是最后没有熄灭。
萧逸然握紧了手中的剑。
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四个大汉抬着一顶豪华的大轿子已经走进大厅,四人站在那里,貌似对满屋子的情景没有半点疑问。
萧逸然恭敬地向管家致了个礼,俯身拾起剑鞘,走向了轿子。
那轿子右边的大汉同样恭敬地行了个礼,掀起纺盖。
萧逸然微笑着回了礼,走进轿子,但是就在踏进轿子的一瞬间,他却箭一样撞破轿子冲了出去。抬轿子的大汉吃了不止十惊,但是眼前萧逸然的身影已经没有任何踪迹。
管家居然没有笑,他翻开右手五指,掌心的骰子六点大红朝上。管家五指握紧,那骰子已化作粉末飘落一地。
“主人要留下这个年轻人!”管家道。
门口四人手势一指,转眼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楼上一群黑衣人紧接着往四人消失的四个方向奔去。
烛火依旧闪烁着,有谁会认为,如今大厅内一片狼藉的古楼会是千古第一名楼呢?
管家垂下了头颅。
他在看他的下体正在淌血的大腿。
这条腿,要不是当时他退得快,只怕早已被萧逸然的铁剑削断。它现在血流如注,但是管家没有感觉到疼痛。
人,当不再惧怕疼痛的时候,最怕的竟然是岁月。
毕竟,岁月不饶人。
管家突然仰空长叹。
原来,我真的老了。
第六章&偶遇
船泊在岸边。
酒会已经结束,一船杯残狼藉,烟花火却不甚灿烂。
烟花推开了窗户。
此时月过中天,夜已深。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她只着了层薄纱独立房内,帘帐内,王世贵四脚朝天正在酣然大睡。
船下,清水微波,荡漾着无数星月随波逐流。
河水下面该是也很热闹吧?可有小鱼小虾也在看着烟花火?
她看着满江倒影的烟花,不时感慨,可惜笑纵然美丽,但是人却不是开心的。
谁都不曾明白,一朵花究竟是为了谁开放?
又是一颗烟花炮腾空而起,绚丽的烟花火转眼从高空中往下坠落,不甚孤独。烟花的手抓紧了小屋窗台的支架上,内心惊起波澜。
她想起了一双眼睛。
这一生中刻骨铭心的眼睛。
那是一个噩梦一般的回忆。
那时方二八妙龄,身段婀娜,青春靓丽,天真无邪,如花如梦。
但是噩梦已然在安静中之中悄悄来临。
那晚月色高照,烟花漫天,她当值闺房中泡澡,飘飘欲仙幻想着在美丽的烟花下和生命中的白马王子邂逅,突然父母的尖叫声惊醒了少女翩翩的奇想。
她的浴巾未来得及披上,一个紧着黑衣的蒙面人已突兀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紧盯着她丰满的裸体,黑衣人手里的铁剑一滴一滴往下滴着鲜血。
她还未来得尖叫,那人已经饿狼一般扑上了她的身体。
后来她醒来之后,才发现父母早已身亡,全家七十二口人除了她无一幸免。
一个纤弱女子,突遭劫难,是谁都无力承受,她想到了寻死。
但是她却没有死,因为仇未报,恨未休,她要活着,并且要开心的活着,她要亲手报仇,所以几经沦落,她步入青楼。
只有青楼才是她这样的弱女子的容身之处,也只有青楼才有她想要的江湖上的最新消息,只有青楼她才能结识并控制那些自命不凡的英雄为她报仇才能泯了她的仇恨。因为只有女人,才最清楚该怎样对付男人。
但是她只记住了那晚那杀手的眼睛。
往事时隔十年之久,她涉足青楼也已整整十年,年华已逝,朱颜半衰,但是仇人却未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有时候,她会想到,如果那人已死,她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一个人,刻骨铭心收藏着一个秘密,该是幸福还是悲哀呢?
幸福不曾感受到,至少现在包围身边只有痛苦和悲哀。
烟花的眼睛湿润了,这样的生活,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十年来,若不是仇恨一直藏在心底,只怕她早已追随父母而去。
有时候,真心地去恨一个人,到头来不知该是对,或错?
原本想要忘记的往事,却只能记忆得更深刻。
只是,为何眼前的这双眼睛会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是如此的明了?
烟花早已泪眼模糊。
她擦了擦眼睛,眼前的一切依然显得那么真实。
这双眼睛就是她寻扎多年的那双眼睛,只不知,这人是否也是那人?
那人是倒挂着垂下来的,身上没有一处不是伤痕,背部还插着四根箭镞,手里的剑是在滴血,却是从手上滴下来的,但是剑却握得紧紧的。
烟花一阵惊讶,但那人已经从船梁上直碌碌地掉了下去。
烟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第二卷扬州花火
第一章&梦魇&&&&&
&&&&“巧巧……对不起……”
“对不起……巧巧……”
&&&&男人躺在软榻上,又开始在做梦了,他的眉头紧邹,嘴唇干裂,一身大汗淋淋。
&&&&这是他昏迷的第四天。
&&&&四天之中滴水未进,倒是梦做了无数,说下不少于两百个“对不起”、“巧巧”。
&&&&烟花楼内烟花的闺阁。
&&&&烟花拿着湿毛巾替眼前的这个男人擦汗,丝巾的汗捏了一把又一把,男人的身体恢复的暂时还没有多大起色,只是愈加跳动得强劲的脉搏才得以证明男人的伤势在回复。
烟花真的不敢想象,一个五脏六腑经脉尽被震碎,还流血一天一夜不止的人,不吃不喝四天三夜,居然现在还能做梦恶说梦话?真是难以想象究竟是怎么一种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他的心智。
其实这个男人只要把脸洗干净了,把头发梳直了,一副整理整洁了,安详的睡着了,还是蛮好看的。
烟花一边细心地轻轻擦拭男人的身体,一边投入地畅想着她的心事。
男人和那个叫做“巧巧”女人是什么样一种关系呢?她是他的妻子、朋友,还是情妇?他肯定是背对着“巧巧”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也许他是迫不得已才做的,所以一直在梦里祈求“巧巧”的宽恕?
男人安静下来的时候,烟花已擦拭完毕,而桌上的参药已经变凉了,她起身端过来,含在嘴里,两指掀开男人的嘴唇,俯身将嘴里的参药送入男人的嘴里。
男人一时喘不过气,急剧咳嗽起来,将嘴里的参药吐了一床。
烟花慌忙起身,要去找干净的毛巾擦拭。
男人却张开眼睛,有力的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手,瓷碗里的参药洒了她一身。
男人喃喃说道:“巧巧,不要离开我。”
烟花没有挣脱他的手,也不顾满身湿漉漉的药味,她坐下来,俯身看着那双充满柔情的眼睛,微笑着淡淡的说道:“对不起,我叫烟花,不是‘巧巧’。”
第二章&故事
男人喜欢吃馒头,那种又白又大又香又酥的馒头,再加上一碗热腾腾的绿豆粥,就是他每天心动的早餐。
今天已是男人受伤后醒来的第三天早上,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烟花此时正在床头盯着自己,那个姿势显然已经坐了很久,而馒头、绿豆粥、参药早已准备好了在桌上。
只是这个女人好像对他的醒来并不感兴趣,只是钟情于他的眼睛。
现在男人还是没有多大力气抬不起他的那双手,因为左右臂的伤口都在发炎,但是多年以来,无论受过多重的伤,他都坚持着自己来吃东西。他知道只有吃饱了,他才有力气去恢复身体,才有勇气面对黑暗。
前两天烟花总会微笑着不辞劳苦的一口馒头一口粥地喂他,像个慈母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而男人会像一个很乖的孩子,很感激地一口一口张着嘴巴接过她手里送过来的馒头或稀粥。
但是,很多时候,男人还是处于半昏迷状态。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把烟花喊做“巧巧”。
他咳了一声,烟花才恍若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她略带歉意的道:“你醒了啊!”
男人很感激的回一声:“嗯。”他从来都是不多话的。
烟花将托盘上的馒头抬了过来,右手拿着筷子欲夹起一个馒头递给男人。
男人却伸手止住,他的手颤巍巍的接过了筷子。但是筷子没有触碰到馒头,就已经掉到了盘中。
烟花呵呵娇笑了一声,伸手撕开一个馒头,送入他的嘴里。
男人感激的笑道:“谢谢!”
烟花问萧逸然道:“为什你那么喜欢吃馒头。”
男人回答道:“如果没有馒头,二十年前我早就饿死在了洛阳街头。”
他给她讲起小时候的事。
二十年前,他的父母亲都被仇人杀害,幸运的是六岁的他却从大火中逃生而出,十二月的洛阳已然白雪飘零,他抱着父亲的铁剑,哆嗦着躲在土地庙的土胚墙下,又饥又饿。有一天当他饿晕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只白净的小手,手里拿着一个冰冷的白馒头,他饿狼一样从那白净的手里抢着那个馒头狼吞虎咽起来。后来他才发现那只伸过来的白净的手原来来自一个同样狼狈不堪美丽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身边是一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子,他从男孩鄙夷的视线中站了起来,从此他跟二人走南闯北,打下了风月阁的半壁江山。
烟花听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打岔,她只是安静着坐在床头默默看着萧逸然的眼睛,频频点头,男人有时候怀疑,她是否是在听自己讲诉。
但是她甚至没有问过男人叫什么名字,更没问他口中的那个“巧巧”是谁。
烟花听完后淡淡的说道:“我也是个孤儿,从小在烟花楼长大,只是七年前才一鸣惊人脱颖而出而已。”
第三章&如梦
烟花喜欢吃鱼,她特别钟情于扬州城外灵山逝水里的湘云鲫。
男人知道时已是第十天了。
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但是有时候还是会将烟花叫做“巧巧”。
这之前每当早饭过后,日上出头,只要身体还比较爽朗,他就会跟着烟花徒步走到三里之外的灵山逝水边上,坐在岸上看烟花下河抓鱼。每当烟花的手里又多了一条白花花的湘云鲫,每当烟花开心的笑容花朵一样绽放在漂亮的脸蛋上,每当她的欢声回荡在逝水边他的耳旁,男人会跟着她一起欢呼,忘了自己,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忘了自己手中的剑,甚至忘了他还要在某一日离开……那时候唯一遗憾就是自己烧不了一手好鱼。
时日渐长,终于男人也可以下水抓鱼的时候,终于男人和女人像孩子一样在逝水里打滚的时候,终于男人能够烧上一手好鱼的时候,他已渐渐能够尝试着用力拔出手中的剑了。
只是,男人有时候却会在梦醒时分,突然看到烟花红肿的眼睛,然而她依旧每日没心没肺地乐的像一个疯子。
她说,因为他们在一起了。
有一晚,烟花突然自被窝里拉出男人说要让他陪她逛扬州城。
那晚他俩像所有的甜蜜爱人一样拜最老的土地庙,一起吃最辣的湘云烧烤,一起坐最刺激的龙舟,一起放最强劲的烟花爆竹,一起玩最疯狂的剪纸游戏……
两人乐成一团,不时为游人所惊羡。
只是回来的时候,烟花喝醉了,靠在男人的肩上却哭了。
第四章&诺言
庄家派来的赌鬼也追寻到了扬州的时候,男人的手已经能够握紧手中的那把铁剑。
这些时日,若是在阳光和煦的午后,男人还会陪着烟花默默的走到扬州城郊的土坡上放风筝。
当然,这半个月以来,他已经不会再将烟花喊做“巧巧”,虽然,烟花总是觉得这个男人老是将他看成那个名为“巧巧”的女子。
今天烟花终于知道了男子的名字,他告诉她的,在他们放风筝累了一起坐在长满了荒草的土坡上看夕阳的时候。
男人告诉烟花自己叫做萧逸然,是风月阁资格最老的杀手,人们叫他风月使者。男子还告诉他,风月阁在半个月前已经被庄家攻破,“巧巧”叫苏巧巧,就是风月阁的阁主,是他大哥的妻子,大哥死前,将苏巧巧托付给他,但半个月前自己深入伏击,风月阁为庄家所破,身受又重伤直到现在,如今更不知苏巧巧所终。
烟花突然明白男人是要走了。
男人说着握紧了手中的剑。
烟花看到他的眼睛,那深邃的眸子里面,除了那种面对她保留的温柔,又多了那种熟悉的孤独、渴望、犀利、冷酷和无情。
夕阳欲坠,在穷尽天际的西方,那山梁上奔跑的云朵,被赤红的光晕染得有如一只只胡乱逃窜的红色小绵羊,夕阳的余晖暖暖地照在他们的身体上,但是烟花觉得,这温暖更本透不到心里面去。
烟花问道:“是不是每个杀手都拥有像你这样的眼睛?”
萧逸然沉默,最后他却笑着反问烟花道:“不会啊,你信不信我这是独一无二的呢?”
再次良久的沉默后,烟花才微笑着对男人答道:“我不信。那么萧逸然,你信不信,我的名字本来就叫做烟花的?”
萧逸然淡淡的答道:“我信。”然后拿着他的铁剑,起身走到土坡下的平地上,开始练剑——清水剑法。
他本来就和铁剑合为一体的。
烟花看着萧逸然舞剑起来越来越连贯的身体,看着那超神入化的剑法,她突然泪流满面。
她大声对着坡底下夕阳光里那个飘逸的男人问道:“萧逸然,你能不能答应我件事情,等你办完你的事情了,帮我去杀一个人?”
春风里,传来萧逸然飘渺的声音。
就一个很简单字。
但是,真的只有那么简单吗?
第五章&往事
扬州城的烟花,总是在日暮的时候准时满空绽放,就像这烟花不是用钱买来似的,虽然扬州的人并不是人人都很富有。
萧逸然醒来的时候,烟花已不在身边,老妪说扬州首富钱万两在府内大宴宾客,邀烟花楼的歌妓伴舞去了,烟花舞身上的财物不多,加上连日来不曾陪客,也携琴伴乐去。
萧逸然回房掐指一算,加上自己昏迷的三天,二十日已经过了。
夜已深,烟花楼内虽然主角不再,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嫖客们的心理,整栋楼处于情色的浓烟漫雾。萧逸然推开窗,满城烟花火欢悦得好似一群天真的孩子,在整个午夜的天空漫步。
萧逸然突然想起了很多。
然后他抽出了他的铁剑。
清水剑法,静如止水,动如怒涛,行如蛟龙,稳如泰山。
所有的招式,所有的变化,都包含在这看似简单的一剑之中。
所以至今没有人在这一招下能够轻松地全身而退。
管家也不能。
突然他握着铁剑的手颤抖起来,剑身亦不再稳定。
他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心里的创伤却更加的沉重。
杀手的心里本应该除了杀戮不再包含其他杂念的。
可是一开始他就不是。
心,如果填上了感情,何以得平静?剑止如静水,心却凌乱。
突然思绪一下子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第一次接受任务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他受命去杀一个贪官。
凉州刺史唐国栋。
任务是唐府七十二口尽皆处死。
他记得当晚在他残酷的铁剑下,唐府七十一口子瞬间毙命于剑下。
可是当他看到那个叫做唐月月的女子从澡盆中出来的裸露的身体时,他却做了禽兽不如的一件让他直到现在还无以释怀的蠢事。
他强奸了那女子。一个年当二八的处子。
唐府的千金唐月月。
他匆忙离去后,才知道中了奸人阴谋,凉州刺史唐国栋既非贪官,亦非奸臣,实乃忠良之属,唐家七十一口全部冤死在他的剑下。
但是当他铲除了奸臣破除阴谋回去找那个女孩,早已人去楼空。
后来他被武林同道追杀,在风月阁阁主、大哥石尤鸣(苏巧巧的未婚夫)的帮助下,化身风月阁的风月使者,从此只谈风月不闻江湖。后来石尤鸣身亡,将苏巧巧和风月阁托付给他。
心事,剪不断理还乱但收得回,但是剑势,刺出去,却不一定收得回,特别是满怀心事的时候。
所以萧逸然的铁剑每没有收回来,剑锋划破了萧逸然的左臂。
心收住了,往事如烟。
剑收住了,情何以堪?
第六章&夜歌
烟花回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她是被众歌妓抬着回来的。
酒后乱性的钱万两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烟花强奸了,他邀请而来的众商界、武林名士有十几位趁机也将烟花轮奸了,姐妹们是把烟花抢回来的,要不然,后果更不肯设想。
萧逸然将烟花抱到软榻上躺着,自己耗了大半内力给她疗伤。
在天将晓的那个时辰,他终于从扬州郊外的灵山逝水里捉了最大的一条湘云鲫,做了最棒的云鲫汤放在床头的桌椅上,然后不辞而别。
烟花醒来,看到了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鱼汤,她知道萧逸然已经不在身边。
第二天,人们发现,扬州首富千万两等十一个人的尸体漂浮在护城河水面,死亡还未多时,每个人下体的生殖器官不翼而飞。
两日后,当晚参与强奸烟花的扬州总捕杨善先被发现死于床上,致命伤是胸口的一剑,尸体的下体被连根切割,家仆发现时杨总捕头的宠物小花狗正在房中的嘴中咀嚼异物,待看清时正是那血淋淋的生殖器官。
三日后,当晚与烟花同去钱府赴宴的六个歌妓半夜起来发现被割掉了舌头,嘴里分别喊着十一个男人的被割下来的生殖器官,后来有人说出,原来这五个女人因为嫉妒烟花,所以当晚合伙向烟花下了药。
第四日,烟花发现老妪对她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门前门后称她小姐姑娘能不停,生活待遇也胜过之前好几倍,后来有人传言,前日的当晚,老妪被黑衣人挟持,以断了幼指为代价这才逃生回来。
可是,不管世事沉浮多少是非,扬州城的烟花却没有一夜被人为隔断过。
扬州,歌舞夜夜升平,烟花夜夜绽放。
烟花推开窗户,今晚的夜空很美,那漫天的烟花火就像一双一双熟悉的眼睛,但是心里面,交织的却是爱恨缠绵的痛楚。
她永远会记得那一双充满了孤独、渴望、犀利、残酷、无情的眼睛。
但是她也忘不掉,眼里那种含情脉脉、柔情似水的温柔。
回过头,人去楼已空。
他走了,是否还会再回来?
第七章&离人
一匹马疾驰过街头,马上的人手里只有一柄铁剑,但是转瞬,人和马幽灵一般又瞬间消失而终。
有人知道他是谁,要去做什么吗?
没有人知道。
第三卷&燃烧的河
第一章&迷情
夜半。短歌。
烟花在梳妆台卸妆的时候,管家就从她的窗口跳进了屋里来。
烟花惊颤的问道:“你是采花的贼还是盗窃的贼?”
管家笑道:“都不是。”
烟花转身盯着管家,道:“那么,像您这个年纪用这种方法来我的房间真是难为了。”
管家笑笑不语,他从袖里拿出了颗珠子。他说道:“你猜,这东西是什么?”
烟花道:“一颗夜明珠是买不了我的身体的。”
管家道:“如果,再配上一个绝顶的秘密呢?”
烟花走过去将管家手里的珠子纳入怀里,投入他的怀里,轻轻说道:“呵呵,爷您请细细道来?”
管家搂住烟花的蛮腰,俯身将她抱在怀里,扎满胡须的嘴绕道她的耳旁,若有所思的轻轻的说道:“其实,烟花的真名就是唐月月,是吧?”
烟花伏在管家胸膛上的脸微微抽出了一下,但她知识轻轻“嗯”了一声。
管家嘿嘿了两声继续道:“萧逸然就是七年前杀了唐府七十二人,还奸污了你的那个杀手。”
烟花道:“我知道。”
管家微微一震,继续说道:“这七年以来,萧逸然一直愧疚,自责。因为他本是被他的大哥石尤鸣设计陷害的,因为萧逸然爱上了他的妻子——苏巧巧。”
烟花道:“我也知道。”
管家道:“萧逸然奸污了你,因为你长得和苏巧巧一模一样。”
烟花道:“这我现在才知道。”
管家笑道:“但是,其实苏巧巧是一个智障的女人,拥有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成熟美丽的身体但却只有六岁的心智,哈哈哈哈。”
“哎,原来是这样啊,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烟花叹了口气,轻轻道。
管家在烟花的耳旁轻轻磨牙,道:“最后一点,只怕你就不一定知道了。”
烟花道:“爷请说。”
管家道:“你是一个贱女人,而且还爱上了自己仇人的贱女人。”
烟花沉默了一阵,在管家的脸上亲了一口,终于爽心笑道:“爷,这我一直都很清楚的。”
管家右手一抡,将烟花摔在地板之上。
烟花抬起头,“啐”一声,一口鲜血就吐到管家的脸上。
管家一脚踢飞烟花,腾空单手接住,然后将她拧在手里,跳出出了窗外。
窗外,扬州城上空,烟花泛滥,花火如荼。
第二章&渡船
&&&&五更。湘水渡口。
萧逸然还在纳闷自己是否定过哪一家的船的时候,一个船家已经迎向他走了过来。
船家来自一条繁华的大船,因为渡口上的船此时就仅此一艘。
船家拱手对他笑道:“客官可是萧逸然萧大侠?”
萧逸然微微抬手回敬,道:“不敢,萧逸然正是在下。”
船家将一章便笺递给萧逸然,道:“那么,老朽等的就是尊座。”
萧逸然打开便笺,上面写有两行字:
“逸然吾弟:
&&&&&&吾昨日于湘水喜获美人鱼一条,幸闻汝欲渡湘水之洛阳,特设大宴于舟,请速往以聚。
&&&&&&&&&&&&&&&&&&&&&&&&&&&&&&&&&&&&&&&&&&&&&&&&&&&&&&&&&&&&庄家
某月某日”
萧逸然看毕,一颗心沉了下来,一抬头就发现船家已经在船仓上招手。
萧逸然握紧了手中的剑,双脚一蹬,轻身已跃上船首。
船家掀开帘子,萧逸然走了进去。
金樽斗酒。美味佳肴。歌舞升平。美女如云……
萧逸然确定这才是他今生见过的最豪华最奢侈的宴席。
他握紧了剑身,毅然走了下去。
餐桌上,那张最豪华的金椅子慢慢倒转了过来。
一个半裸的绝色女子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稚气未断的孩子,孩子天真的着容从妇人的纱衣中钻了出来。孩子轻轻咬了一口女人胸前挺起的酥乳,回过头来将手里玉杯子举向萧逸然,笑道:“萧大使者,兄弟先干为敬。”
女人抱着这孩子,抓起孩子的小手触摸着她的乳房,闭着眼睛轻轻哼吟着。
萧逸然突然感到无比的恶心。
孩子的酒已经喝尽,萧逸然却动也没没动过一步。
孩子道:“萧大使者难道还惧怕我酒杯里的毒不成?”
萧逸然不答,反问道:“你就是庄家?”
孩子的脸突然灿若阳光,推开那女人的双手,指着萧逸然笑道:“不好意思,我是庄家的儿子,哈哈哈哈……”
萧逸然的脸阴沉了下来。
他看到舞台上那十个绝色美女的剑之舞之中缓缓出现一个铁兰,栏内,一个女人,一个黒猩猩。
女人是烟花。
她的双手现在正挂在猩猩脖子上,胡乱亲吻着大猩猩的毛发,意乱情迷。谁都看得出,这女子肯定被下了很重的迷魂散,情欲焚身。。
十个舞女是把剑,每一次舞剑剑尖都指着铁栏内的烟花。
第三章&好酒
萧逸然的脸拉长了下来。
孩子突然蹦起来站在女人的美腿上,说道:“那么,现在你要喝酒吗,还免费和我一起观赏所谓美女与野兽?”
“当然,美酒佳人,坐着欣赏岂不更有韵味?”萧逸然说着,拉开孩子对面的一张椅子,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拾起酒坛,在身前桌上的空杯里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萧逸然的嘴角挂着一行酒珠,笑道:“女儿红,果然是好酒。”
孩子自己甄了一杯酒,举杯笑道:“萧兄果然性情中人!”
孩子同样一饮而尽,道:“萧兄可觉得那栏内美人鱼漂亮?”
萧逸然再喝了一杯,道:“当然。”
孩子举杯再敬萧逸然,道:“萧兄可曾听闻人兽合交?”
萧逸然再喝了一杯,反问道:“小朋友到底多少岁了呢?”
孩子手中的杯子停在了半空,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人家将他当做小孩子使唤,一张小脸被怒气逼得涨红,但是他从来就不会让人占他一点便宜。孩子扬手问道:“难道萧兄觉得我只有七八岁吗?”
萧逸然突然闷哼一声,俯身在座,脑袋倒在了酒桌上。
孩子从女人的大腿上跳到了酒桌上,踩着酒桌轻盈跳到了伏在桌上的萧逸然的脑袋前,拧着他的头发,抬起他的头颅,看着他闭着眼睛的脸,自言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告诉你,老子就叫做李可笑。老子还要告诉你,老子今年已经满十七岁了,这里的女人都是我的老婆!哈哈哈哈……”
孩子笑完,环看舱内的女人,接着笑道:“他娘的管家说你牛逼得很,你真牛,他妈的毒药喝下去都不皱眉头,可是现在老子看你才真可笑,而且更可怜。”
但这回孩子未能笑的更痛快,因为现在萧逸然的两只手指已经捏住了他的喉结。
孩子一招被制,却突然哭了出来,鼻涕横流。
酒桌对面半裸的女人一惊,飞身过来欲强抢他手中的孩子,但是她的手未触及到孩子的衣襟,萧逸然的长剑已经刺在了她高耸的胸前。
孩子哭得更为伤心欲绝。
舞台上的十个舞女飞身前来救驾,十柄雪亮的长剑自不同方向用不同变化招式纷纷刺向萧逸然。
第四章&剑歌
舞台上铁栏内,烟花的薄纱已经被黑猩猩的双手撕碎,它的舌尖不停地舔着烟花赤裸的身体,呼哧作声。
烟花的哼吟声此起彼伏。
萧逸然的眼睛突然睁开,那十把剑已经近在眉前。
孩子只剩下抽泣的声音,他在萧逸然的手里丝毫动荡不得,只能不停地抽搐。
萧逸然的右手动了,长剑一抡,毅然横握在身前。
烟花香汗淋淋。
她的情欲已经到了常人所能忍受的极限。
萧逸然亦是满头大汗。
他中的毒并不假。
毒性配烈酒,萧逸然觉得自己的肚子吃得不是很消。
但是剑就在眉目前。
萧逸然左手一抡,将孩子掷向眼前的十把剑。
十柄剑毅然在半空中收住。
孩子撞到了一个舞女的怀里,萧逸然右臂一振,清水剑法已贯然使出,剑势由平静的河水转为澎湃怒涛,悠然而去。
九个舞女的剑被萧逸然的剑势带动,一时只能“随波逐流”。
剑光一闪而没,萧逸然的身影也一闪而没。
十万个刹那之间。
九柄利剑应声落地,萧逸然的剑已经刺穿了其中九个舞女的绝丽咽喉。
孩子倒在舞女的怀里,活着的舞女倒在九个舞女的尸体上。
但是萧逸然的剑已经破空刺到。
孩子已经忘了哭泣,他的眼里只有一种情愫——欲望——强烈求生的欲望。舞女手中的剑却置地而起,娇呵一声,迎了上去。
萧逸然的剑穿过她耸立的胸膛,剑尖抵在孩子的眉宇间。
&&&&黑猩猩的兽欲已经完全爆发,它高昂的生殖器已经顶在烟花雪白的肚脐之上。但就在那么万分之一的瞬那间,未享受到生物极限的快感就已经倒在了栏内一侧,烟花顺着倒在了它起伏的胸膛。
猩猩的脑袋上插着一柄剑,血丝一串串滴在烟花绝色的酮体上。
她醒了吗?不知道。
她伏在大猩猩身上哭了。
第五章&庄家
萧逸然指着孩子眉宇间的剑没有刺下去,因为管家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黑猩猩头上插着的长剑就是他踢过去的。
萧逸然头也没有回。
剑没有收回,但是他却把剑握的更紧。
管家说道:“你不能杀他。”
萧怡然道:“我看他长大了也不会是一个好人。”
管家道:“他是当朝天子李世民的私生子——李可笑。”
萧怡然道:“可这并不关我的事。”
管家道:“他并不是一个孩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因为幼年得怪病,十多年来只能停留在七岁的孩子阶段。孩子生性怪异,只有看到别人痛苦他才会高兴,天子对此不甚愤慨,但毕竟骨肉情深,他也只能容忍孩子放肆。男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自己拥有了天下,却保护不得自己至亲的孩子。”
萧逸然的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了手里的铁剑。他额头上的汗滴已经成串而下,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四川唐门的毒最毒也莫过如此。
他却眉头也不皱,笑道:“那么,庄家就是天子了吗?”
管家道:“当然,这天下最大的庄家有谁能比得上他。”
萧怡然道:“但是,这一切于我何干?”
管家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人?”
萧逸然道:“谁?”
管家道:“你!”
萧逸然惊愕。
&&&&第六章&清水
“今年二月,颉利可汗在边境增兵,百万铁骑饮马黄河,有倾力犯我大唐之趋势,长安人人自危。天子忽得一梦,有天下第一刺客刺杀颉利于营,天下方可解困。”管家说完,接着问萧逸然道:“这天下第一的此刻,唯有风月阁的风月使者萧逸然方可担当得起,不是吗?”
萧逸然道:“难得管家抬举了,但是天下能用萧逸然之日,只消捎口信,在下定在所不辞,只是这些不相干的人等难道不是无辜吗?”
管家道:“谁不知道风月使者只听风月不闻江湖!”
萧怡然道:“如此说来,这一切还是我的错咯?”
管家道:“这其实仅是庄家给你的两个考验而已。”
萧逸然的手腕已经捏出了冷汗,愤然怒道:“这世界真他妈的荒……”
“唐”字未说完,突然被长剑刺身的舞女全身爆出漫天血雨,铺天盖地的洒向向萧逸然,惊悚之中,他手里的剑身已经被一只手掐住,阴寒的掌风逼人而来,赫然是那剑下的孩子攻到了。
但闻管家轻喝一声,后面的掌风同时攻到了脑后。
“这他妈的难道还是考验吗?”萧逸然骂了一句,但身形已变。
孩子说道:“番奴的铁骑要不了我的命,但你不死我就要做恶梦而死。”
管家冷哼道:“最后一关在庄家那里,你那个疯女人现在已近自洛阳押赴长安,可惜庄家已经改变主意了,你现在只有死。”
萧逸然凝神聚气,他现在是腹背受敌,而且两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已是人间绝地——可谓山穷水尽。
但是山水穷尽还会有柳暗花明。
萧逸然的剑还在手上。
千钧一发之际突见他身体微微一侧,右手手腕一翻,铁剑已经削断孩子的双手,在左肩被管家的铁掌击中的当儿,顺势反手一剑劈出,管家的身体已劈为两半。血雨中孩子牙齿往萧逸然的喉结咬到,但未来得及咬下,萧逸然的剑已经贯穿了他张开的嘴巴。
剑如流水,绵延不绝。
清水剑法,永远只有一剑。
但仅有的这一剑已经足够杀人了。
就像水,安静时候可供人类游戏观赏,愤怒时候却也宁山河变色,涂炭生灵。
第七章&欲火
萧逸然终于将烟花从铁栏内救出来的时候,他已控制不了身体内的剧毒,所以他抱着烟花,精疲力竭地倒在了血泊里。
烟花尚且还处在离乱情迷之中,她压在萧逸然的胸膛,熟练地扒开了他鲜血淋淋的血衣,纠缠了上去……
火,在那一瞬间爆裂,整条大船燃烧成一具火龙。
河,燃烧了起来。
第四卷&温柔的风
第一章&饮马
风,温柔的吹起,逝水边上,草木青青。
三月的战火已经燃尽,持剑的男人饮马在河边。
人们说,可汗的兵马已经攻到了长安城下,欲在近日内染指中原,但却在某一日莫名其名的鸣鼓收兵,不两日退守天山之下。有人传闻,这其中究竟居然乃吉利可汗于万马千军中被刺身亡,刺客以一柄铁剑,破千军万马于无敌,倒是此刻现在身居何处,无人可知。
总之人间四月,整个中原,初夏已悄然而至。
男人拍了拍白马的背脊,纵马往草丛深处,独自屹立于原野之上,背影孤独而苍凉。
第二章&农夫
农夫砍柴归来,木柴挑在肩上兴奋地走向河边饮马的男子。
农夫其实也很年轻,两人年纪相当而已,农夫的脸上虽是满头大汗,但是依然遮不住满面春风。
男子放开了战马的缰绳,迎上农夫,笑道:“小飞,辛苦你了。”
农夫放下了柴担子,两手握紧迎上来的男人的手,道:“萧大哥,你决意要走啊?”
男子道:“烟花姑娘的伤已然痊愈,我也不便再逗留,这里我就放心交给你了啊。”
农夫道:“其实烟花姑娘喜欢的是你啊。”
男人却答非所问地讲道:“小飞你相信这世上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呢?”
农夫不明所以,但他仍然蒙蒙的回道:“我信。”
“那就够了。”
男人笑了,别过农夫的手,跨上了战马。
农夫还在原地驻足,欲言又止。
战马长嘶,马上,男人仰头大笑,唱道:“风月无声,却多情;人有心,却道世事无常。人间三月,芳菲殒;风又起,江湖路无穷尽……从此不闻萧郎意,坐爱风月听江水。”
农夫还想说些什么呢?
但见远空下,残阳一骑,红尘滚滚。
他隐隐看见了战马之上男子手里的铁剑。
剑势如流水。
流水安静的时候,的确很美很温柔。
第三章&马蹄&
哒哒的马蹄在窗外响起,由远而近,由近而远。
卧榻上,烟花自梦里醒来。
她萌萌惊起,驻手窗扉,户外的马蹄已渐行渐远。
草泥凌乱,似在道尽人间闲愁不断。
&&&&梦里,那马蹄声引着她走向朝阳,梦外,马蹄声已消逝在残阳之中。
红尘是非,永远道不尽,谁对或谁错。
夕阳无限,草青青,没有了战争,没有了血腥,只有风温柔如初。
烟花没有叹气,因为她不是怨妇,就算眼泪无穷无尽的横肆,她只会淡淡的微笑,情到深处自然只有化作对自己无情。
柴扉吱呀一声开了。
风,突然温柔的吹来,轻轻地。
烟花转身过去,看到他的脸,看到他的眼,她笑了。
他停在那注目,脸却涨得通红。
烟花娇笑,道:“我记得,梦里,你叫做小飞。”
小飞支吾着,断断续续道:“我也……知道……现实中……你……是月月。”
烟花笑得花枝招展,最后却伏在小飞的肩上哭了。
烟花道:“我叫唐月月。”
就这样结束了吧。
这样的结局岂不最好?
第四章&初夏
夕阳的光,在刹那之间照进茅屋,一时光辉无限。
风,温柔地吹,爱情的玫瑰在那一刻钟绽放。
杨柳枝上,麻雀欢乐着追逐。
大地上,草木青青。
春已逝,初夏真的已经来临。
如果一切真的不再可以强求,那么,
在这个美丽的季节里,
请沉默着相忘吧,
我们都相互祝福着,
各走天涯。
彼此的世界,
我们都不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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