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5个历史知识的经典穿越文文

  鄙人暑假无事,最近又看了热门美剧《冰与火之歌》,不禁一时冲动,计划以五代十国为背景写一部小说练练笔。小说使用视点手法,第一段大约十几万字左右,主要人物有耶律倍,李存勖,韩知古,辽太宗还有一些“无名小卒”等,大致会讲述契丹攻渤海,后唐灭后梁,伶人作乱,耶律倍让国等一系列故事,每个小段都以一个人物作为视角,前后联系环环相扣。虽然笔法稚嫩,有违史实,却也的确是鄙人的良心之作,(也许开头带入有些慢,但后面一定会更加精彩!)谢谢捧场!
  大唐帝国式微,农民起义迭起,再加上累世藩镇割据一方,终为原黄巢大将宣武节度使朱全忠所篡,国号为梁。而后各大藩镇自立,北方最强的藩镇是沙陀族人朱邪鸦儿(李克用)所统领的河东晋军,鸦儿死后,子朱邪亚子(李存勖)继嗣晋王,继续与梁军隔黄河对峙。而更北方则崛起了契丹帝国,短短十几年,契丹天皇帝耶律阿保机就已经统治了长城以北,大有和中原王朝问鼎之势,梁龙德元年暨契丹神册七年,晋王朱邪亚子与梁国于河套地区展开决战,阿保机也趁中原战乱用兵渤海国……
  图片转自维基百科
  1. 耶律托云——地平线上的噩耗
  神册七年,渤海国,龙泉府城外
  夕阳西落,时值立秋,一骑从西南的地平线奔驰而来,愈驰愈近。
  已是攻打渤海国的第三个月,渤海国都城龙泉府如同一只硕大的乌龟畏缩在草原中央,四面已被大契丹铁骑包围,断水断粮三个月,攻破都城也只是须臾之间。此时攻渤海的主帅正是大契丹人皇王耶律托云(耶律倍)。
  “天皇帝陛下急召人皇王殿下回御帐!”来自御帐的使者已经来到了耶律托云营帐前,使者的脸色铁青,双手承着契丹皇帝阿保机的密函,看来是发生了比攻克渤海国首府更加严重的事情。
  “父皇怎么了?”
  “臣,不能说,天皇帝陛下让您与尧骨大元帅疾驰回御帐,越快越好”使者道。
  “可是眼看就要攻城了——好的,我这就与尧骨回去!”托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若不是后方不稳,父亲是不会扔下眼前的战事不问,并且同时召两个儿子的。
  耶律尧骨(耶律德光)见状来到了托云帐前,尧骨今年二十岁,比托云年少两个春秋,一直都是父亲与自己的得力助手,而且长相与性格酷似父亲阿保机,方硕大口,八字须寸立在上唇,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如同鹰视,代表契丹王室的狼兽图腾纹在右肩,刚好裸露出来。
  “大哥,阿爹怎么在这个关口叫我俩回去?”
  “一定是后方出事,事不宜迟,我现在和使者回去,你先整顿兵马,有秩序回撤,然后你也火速回父亲御帐。”说话间耶律托云已翻身上马。
  “可是,眼看就要破城了……”耶律尧骨实在不能理解大哥的主张。
  “我感觉,可能是父亲出了什么事,或者是叔叔耶律安端谋反,总之,现在父亲亲兵都在你我手中,渤海已是囊中之物,再打不迟,如果大本营出了事不但渤海打不下来,你我一家都得完蛋!”虽说有些遗憾,但毕竟父命难违,皇命更难违,托云回首再看了一眼如囊中之物的龙泉府后策马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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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云星夜驰辰,赶回了位于扶余的御帐,契丹军大营万马齐喑,死气沉沉,毫无三月前誓师时的锐气,托云则更加的不安,而此刻二皇子耶律尧骨也紧随托云,带着部分军队来到了御帐。  “二位殿下,请随我来,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失态。”使者小声嘱咐了二人一句,便引导兄弟二人进帐。  掀开门帘,只见述律皇后与一群医官围在父亲阿保机周围,阿保机气若游丝瘫在床上,腹部插着一把短刀,短刀没有拔出,鲜血渗出数层绷带,天皇帝没有了过去的不可一世,好似一匹被捕杀的野狼,奄奄一息,直到见到了两位爱子,这才努力睁开了眼睛。  “阿爹!”尧骨扑了上去,一旁的述律皇后却拦住了两个儿子。  “你父亲昨夜遇刺,现在只能勉强撑到你们来,如今天下未定,找你们来就是为了处理好天皇帝的身后之事。”述律皇后面容憔悴,一手握住丈夫,一手示意旁人退出。  “托云,尧骨,阿爹我不行了,昨晚、我与你们妈妈已经讨论过后事,如果、如果你们也觉得可以,就、照我们的意思、办。”阿保机勉强地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阿爹,不会的!”尧骨已然泪如泉涌。  “妈妈,您说吧,我们照办。”托云此刻也是撕心裂肺,但毕竟作为长子,必须以大事为重。  “尧骨,你爹死后我们秘不发丧,你与你爹长相声音神似,你来装扮天皇帝与妈妈一起坐镇上京;托云,你能力最强,一定要尽快平定吐谷浑,党项等小国,争取短时间内征服渤海国,你父亲已经决定封你为渤海国王,到时候再为你父亲发丧。”述律皇后强忍泪水道。  “孩儿一定尽心尽力,请妈妈放心,不过,刺杀阿爹的刺客抓到了吗?”托云道。  “抓到了,现在就押在大营里,等明天……”  “阿爹!”此时尧骨一声惊叫,帐外医官与卫兵闻声进帐,只见天皇帝耶律阿保机自己将腹部的短刀生生拔了出来,顿时鲜血汩汩外流。阿保机搂着尧骨,用手指着东方,口中不断重复着“渤海”。  神册七年立秋,军中传言:统一契丹各部,建立契丹帝国的天皇帝耶律阿保机于渤海国遇刺身亡。  翌日清晨,天皇帝御帐门口围满了大臣,前日通知两位皇子回大营的那位使者正在安抚群臣。  “韩大人,天皇帝前日遇刺果有此事?”群臣焦急询问,有些是真的关心主上的安危,而更多地则是有自己的小算盘。  “各位大人,刺客刺杀也不是稀罕事,我们天皇帝戎马一生,区区一个刺客也伤不了他,更何况天皇帝有皇天庇佑,你们就别乱猜了。”  这时,御帐大帘被掀开,托云搀着述律皇后走了出来。  “臣,临潢府知事韩知古拜见地皇后,人皇王!”那日的使者正是阿保机的汉人心腹临潢府尹韩知古。  “前日,渤海国刺客潜入我军大营刺杀天皇帝,所幸我父自有天佑,并无大碍,尔等忠心可以理解,但切勿疏忽正事。”托云挥手致意群臣退下。  “不知天皇帝圣体是否无恙,吾等实在是不放心啊”阿保机长弟耶律安端道,群臣也一并附和。耶律安端身后领着上百士兵,大有喧宾夺主之势。  “天皇帝被刺客划伤,但并无大碍,此刻正在御帐休息,你们退下吧。”托云道。  “臣等可否入帐慰问,毕竟天皇帝也是我大哥,我这个做弟弟的,怎能放心得下!”耶律安端根本不理会托云与韩知古等,径直向御帐走去。  而就在耶律安端正要跨进御帐时,从帐里扔出来两个血肉模糊的东西,不偏不倚砸在了耶律安端头上,安端定睛一看,乃是两颗血泠泠的人头。  “混账东西!人皇王说话你们也敢不听!”只见“阿保机”满脸是血地从帐内走出,双手各持一颗人头,这几个人头正是昨夜在帐内被灭口的医官与侍卫。  “前日刺客行刺,御前侍卫毫无警觉,朕只身与刺客搏斗,几伤己命,这些头颅正是这些尸位素餐的御前侍卫的——耶律安端!你闯进御帐所为何事?”阿保机道。  耶律安端被人头砸得生疼又见到此情此景早已诚惶诚恐不知所措,转身连爬带滚离开御帐,其他众臣也俯首作揖告退不提。  众人离开御帐,只剩托云母子三人与先帝心腹韩知古,尧骨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松了一口气,至少天皇帝被刺杀一事今日算是掩盖住了。天皇帝阿保机的尸体被浅埋在御帐之内,陪葬的是几个渎职的侍卫与无辜的医官。  “刺客呢?”托云彻夜未眠,但仍然念念不忘自己的杀父仇人。  “殿下随我来”韩知古领着托云去到后方一个隐蔽的帐篷里,而述律皇后和耶律尧骨则回御帐继续处理一些收尾工作。  帐篷里一个年轻人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托云仔细端详着这个刺客,大约十六七岁,还是个孩子,面容清秀但孔武有力,最引人注意的是刺客脖子上纹了一只红色的麻雀。从发饰上看像是沙陀人,但面孔却又不似。  “你们问出是何人指使了吗?”耶律托云问手下军官。  “没有,我们怕他咬舌自尽,所以把他嘴堵上了。”  “韩先生,你觉得此人是朱邪亚子指使的吗?”托云又仔细看了看刺客,面部较平,颧骨较高,而西域沙陀人高鼻深目容易辨认,契丹,渤海,中原,高丽这些地方的人却长相类似,几乎分辨不出区别,如果刺客不发一语,就根本不能知道他的来历。  “回殿下,沙陀人朱邪亚子虽然与我大契丹不和,但绝不会现在派人行刺,况且,此人能在十万军中潜伏并刺杀天皇帝想必是有备而来,绝不会梳着能表明身份的发式,想必是他国栽赃陷害朱邪亚子,让我契丹攻打沙陀而无暇他顾,这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韩知古道。  “那你说,会是谁设下这个计呢?”  “臣认为,渤海国被围数月,此次天皇帝遇刺其便可绝境逢生;而梁国虽与我交好,但却与沙陀为仇,也是有可能出此借刀杀人之策;最后就是我大契丹内部有人觊觎帝位,如耶律安端之流,但是臣认为此时我大契丹国势日盛,天皇帝帝位稳如磐石,此时行刺可谓是没有意义。”  “那我父亲的仇,向谁讨报?”  “殿下,汉人有一招叫……”韩知古避开众人与刺客,对托云耳语一番。  “好!我这就去与母后和尧骨商议,若他们同意,这事就照你说的办。”
  2. 雀儿——墨者遗孤  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墨家自汉武帝时期逐渐销声匿迹,而有一小部分却残留至唐末。墨家首领称作钜子,拥有一支为数不多的精英部队,其中也包括一些职业杀手,这些墨家后人依然矢志不渝地信奉着墨子“兴天下之利,除世间之害”的思想。  雀儿是第一次来汴梁城,年方十六的他自三岁以来就在接受训练,从未出过太原。这次他的师傅郭简将他引荐给了一位叫冯可道的官员。此人外貌儒雅,三十多岁,胳膊夹着几本书,最外面一本是《墨子》,里面的就不知道了,这个形象和穿着破烂流丢的师傅形成鲜明对比。  “小壮士叫什么名字啊?”冯可道昂着头笑眯眯地问身高已经八尺的雀儿。  “冯大人,他叫雀儿,我们这一派为朝廷所不容,所以祖上规定,弟子弱冠之前不得开口言语”师傅道。  “哦呵呵,在下也有所耳闻。”冯可道拍了拍手中的书。  “雀儿啊,你的身世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怕你有牵挂而枉费了你十几年来的努力训练,如果这次冯大人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你也就可以回太原府襄垣找一个叫王韩氏的妇人,她在你三岁的时候把你卖给我,以后你找到她,认祖归宗,成家立业……好孩子,跟冯大人去吧。”说罢师傅潸然泪下。  冯可道对师傅点头致意带着雀儿直径往汴梁皇宫,雀儿不时回首遥望师傅,自己也流下泪水。  汴梁皇宫戒备森严,但并不富丽堂皇,和洛阳长安相比不止逊色万分,也许是经年战乱,梁国财政吃紧无暇修建。穿过层层宫门,冯可道已领着雀儿来到了天子住处。  梁国皇帝朱友贞端坐在御塌之上,经年战乱使他看上去十分憔悴,天子冠冕上的珠串甚至还少了一串,他也浑然不知。  “臣冯可道拜见陛下。”冯可道带着雀儿一起为皇帝行礼。  “平身,刚刚黄河发来急报,李存勖(朱邪亚子)已经占领河北全境,但愿你的计策可以一解燃眉之急。”  “哦,陛下放心,我已经找到了当今最好的刺客。”冯可道示意雀儿跪拜皇帝。  “甚好甚好,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雀儿没有吱声,冯可道见状只好又把师傅的原话复述一遍。  “原来是叫雀儿,不知是不是因为壮士的脖子上纹了一只麻雀,哈哈。”皇帝想缓和一下气氛,可没想到雀儿还是没有买账。  “陛下,那就按照微臣的计划行事了,如今李存勖与契丹不和,契丹又与渤海作战腾不出手,我等只能兵行险招,杀了阿保机,来个借刀杀人。”冯可道道。  “嗯——来人,给朕拿下这个雀儿!”皇帝突然下令,一干兵士立刻蜂拥入殿直逼雀儿,吓得冯可道眼巴巴望着皇帝。而雀儿却一跃登上房梁,又一路小跑顺着房梁来到皇帝头顶,纵身跃下站到皇帝身后,拔下头上簪子抵着皇帝喉咙,全程不过顷刻之间。  “壮士住手,朕只是想试试壮士身手!”皇帝连忙示意兵士退下,雀儿也立即扔下簪子对皇帝叩首谢罪,一旁的冯可道已经吓得汗透脊背。  皇帝扶雀儿起身,不禁大笑起来,重赏了冯可道,同时也赐予雀儿侯爵。当然,雀儿虽然不能说话,但他并不只是个杀人机器,师傅除了教导他刺杀的技巧,同时也教导他为人处世与察言观色的技巧,雀儿早就知道皇帝会试自己的身手,因此才会立即做出反应。  封赏过后,皇帝告诉了雀儿刺杀的对象——契丹皇帝耶律阿保机。  临行前的一晚,已是仲夏,冯可道与雀儿坐在石阶上,冯可道不停地说,雀儿只能专注地听。  “如果行刺不成,记得保住性命,听你师父的话,回老家娶妻生子!”冯可道向雀儿做了个揖。  雀儿穿着皇帝给的沙陀人服饰,愈走愈远。
  雀儿的过人之处正是他强大的应变能力,汴梁距契丹上京临潢府千里有余,况且游牧民族行踪飘忽不定,准确找到阿保机的所在位置犹如大海捞针。而雀儿得知,阿保机此时正在建造模仿唐代洛阳城的上京城,汉家宫闱皆是木质结构,金丝木产于南方,每年夏季,金丝木靠水路运往契丹,势必路过辽东,雀儿便经此混入船队,随着金丝木一路前往上京临潢府,只花了半月时间,而后又混入征兵队伍,打探到阿保机已经移驾渤海扶余城,又赶紧动身随部队前往,时值立秋,雀儿已在阿保机御帐百步之外。  夜深,雀儿换上契丹侍卫的衣服潜入御帐,契丹皇帝并不像中原人看重安保,御帐前侍卫只有三四人,雀儿一个侧身钻入御帐中,阿保机正在酣睡,雀儿从靴子里拿出匕首,打算直接割断阿保机的脖子,不曾想正巧三更打更,阿保机被惊醒,眼见自己面前有人图谋不轨,立刻大呼护驾,雀儿赶紧刺向阿保机,阿保机也是戎马倥偬一生,身高力大,就在雀儿刺来,阿保机一拳将其拍倒在地,但匕首还是深深地扎进了阿保机下腹部。雀儿想逃走,脖子却被阿保机死死掐住,随即,侍卫冲入帐内擒住雀儿,五花大绑押走。  “快叫皇后来!”阿保机忍痛大呼。这也是雀儿被押走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契丹大营并未大乱,也许是阿保机并未受重伤?不可能,雀儿深知那一刀已中其要害,阿保机应当命不久矣……雀儿被绑在地上思量着脱身,此刻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先说了一句契丹语,雀儿没听懂。而后又说了一句不知道哪里的语言,雀儿还是不明白。  “你是汉人?”那官员第三句是用汉语说的,雀儿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连忙又躲开那人的眼睛。  那官员脸色突然一变,让左右将雀儿嘴巴堵上,又用契丹语对帐外一位贵妇说了一通,看样子,那贵妇应该是契丹皇后述律平。  雀儿就这样被堵着嘴扔在地上一天一夜,雀儿不敢松懈,仔细观察四周动向,御帐周围秩序井然,丝毫不像皇帝遇刺后的景象。雀儿也不知道一会儿会有怎样的严酷刑法拷问自己,但是作为一个刺客,失败了就什么也不说,大不了咬舌自戕一了百了。  阿保机遇刺后第三天清晨,前日的官员领着一位大约二十多岁的契丹将领来到雀儿面前,雀儿端详了那个契丹将领,虽然身着契丹服饰,但像汉人一样束发着冠,眼睛布满血丝仍不失神韵,身旁的官员也对他毕恭毕敬,想必此人就是传说中的契丹人皇王耶律倍(耶律托云),而右边的官员就是在契丹炙手可热的汉官韩知古。耶律倍用契丹语说了不少话就走了,留下韩知古。  “我知道你是汉人,我也是汉人”韩知古蹲下看着雀儿用汉语说道,“可不管怎么说,我们大契丹皇帝陛下洪福齐天命不该绝,回去告诉你主子你的计划没成功!”  雀儿看出了耶律倍和韩知古是打算放自己走,但是“欲擒故纵”这招自己还是知道的,不管怎么说,师傅也交代过,这次任务结束就回太原老家成家立业,契丹人想通过自己找到幕后指使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这里,雀儿突然感觉后脑“砰”的一声。  醒来时,雀儿发现自己独自一人在大草原上,身边还有一匹马和一些干粮,应该都是契丹人安排的,雀儿心想。不过谁安排的也没有意义,梁国皇帝想让自己伪装成沙陀人刺杀阿骨打,已经失败了,而契丹人想通过自己找到幕后指使梁国皇帝,也一定不会成功,现在白捡了一条命,不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人生,岂不是暴殄天物?  快马加鞭,雀儿不出一日已经离开了草原,而他绝不会回到梁国。  襄垣是太原府的一个小城,目前属于李存勖的势力范围,但也是师傅领走雀儿的地方。雀儿在驿站歇下马来,这几天换船换马,早已经把身后的契丹探子甩地远远地,雀儿把马交给驿丞,打算换一些干粮和钱。  “请问这位壮士打哪儿来啊?”驿站的茶馆里,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向雀儿作揖道,雀儿没有搭理。大汉注意到了雀儿脖子上的麻雀刺青又说:“看来壮士果然不辱使命,皇上派我们来接待你!”  雀儿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这才知道梁国皇帝朱友贞打算杀人灭口。雀儿忽的侧身一拳先发制人,大汉一个踉跄倒在地上,雀儿夺门欲走,却感觉背后一阵刺痛,一发冷箭不偏不倚插在自己的后背,瞬间身后四五个人举刀冲向雀儿,雀儿一跃跨上马,不料路上已有埋伏,几名黑衣人几刀将马砍倒,雀儿被马压在腿上,动弹不得。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壮士不懂吗?”络腮胡子手持唐刀,正准备取雀儿性命,雀儿也只好认局等死。不曾想驿站房顶乱箭齐发,将络腮胡子一众钉在地上。  从屋顶跳下几个人来,为首的雀儿认识,是韩知古的手下,韩知古称他韩延徽,也是个汉人。  “府尹大人早就料到你的主子会杀你灭口——欲擒故纵,不过,纵的可不是你,而是你的主子!”韩延徽领着契丹勇士给黑衣人一个一个补上一刀,只留下络腮胡子,络腮胡子手脚被箭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人饶命!”络腮胡子已经吓得尿湿了裤子,“饶我不死,我什么都招!”  “嗯,是谁指使你灭口的?”韩延徽问道。  “梁国皇帝,朱友贞!”  “哦,那指使刺客行刺吾皇的也是朱友贞咯!”韩延徽向奄奄一息的雀儿瞟了一眼。  “应该是,我们是朱友贞近卫兵,我们在皇宫里见过这个刺客,他叫雀儿,十六岁,本来墨家钜子打算让他行刺成功后回太原娶妻生子,但是朱友贞不放心——对了,这是我们的令牌!”络腮胡子从怀里掏出一枚“控鹤军”军牌。  “果然是好奴才!”韩延徽拔剑割断了络腮胡子的喉咙。  契丹众勇士处理了络腮胡子一伙的尸体,韩延徽命几名手下将“控鹤军”牌作为证据送回契丹,又命众人将死马从雀儿身上移开。  “雀儿是吧,你也挺有本事啊,左绕右绕换船换马,差点就把我们甩了,不如跟我们契丹国吧,我国天皇帝英明神武,人皇王文韬武略,定不计前嫌,壮士意下如何?”韩延徽道。  雀儿没有理睬,看着身后的激流,耳边响起了师傅的话“风云变幻如同一个巨大的浪潮,即使你想走到对岸,但是浪花还是会把你卷进去,永远只能在里面挣扎。”
  今夜就更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有潜力, 顶
  文中一处“阿保几”误作“阿骨打”。。见笑了  
  @项西行
01:44:22  有潜力, 顶  —————————————  谢谢支持,下一回李存勖要出场了,大概八点二十发  
  函姬——乱世梧桐叶  南北朝时期,汉人崇尚门第之风尤甚,自北魏,北周,至隋,唐,为了抗衡南方的世家大族,于北部关陇地区扶植了一大批拥有鲜卑血统的汉人氏族,诸如陇西李氏,弘农杨氏,大同独孤氏,鲜卑宇文氏等等,这些氏族掌握着北方乃至全国的军政大权,被称为“关陇集团”。而唐玄宗后期,藩镇军阀异军突起,逐渐取代了“关陇集团”,正所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关陇世族逐渐降低门第,甚至不复存在,有些氏族也委身与一些军阀联姻,其中就包括洪洞柴氏一族。  唐天佑十九年(暨梁龙德二年),山西,太原府东南李存勖行宫  深秋,梧桐叶已经落了,残叶铺了一地,西风一过,尽被卷入池中。  “据说官家(李存勖)就要称帝了,我们以后就要管姐姐你叫娘娘了。”侍女咲妹挽着一篮莲蓬向函姬走来,“官家就是对姐姐好,每次打仗都要把姐姐带着,我们也沾光。”  “就你丫头嘴刁,官家除了带我,还带着刘姐姐,韩姐姐,哎呀,跟你说不清楚。”函姬半倚在长廊上, 裸着双脚拨弄着池水。函姬穿着极为朴素,脸上也未施粉黛,在李存勖的众多侍妾中也算是异类。  “那就说明官家身体好,战场上杀得了人,床上就造得了人!”  “你这个碎嘴!”函姬轻轻甩脚,池水溅到了咲妹身上。  “话说,姐姐上次行房是什么时候?”  “滚!”  “呀!”咲妹惊叫起来,手中的莲蓬撒了一地,函姬顺着咲妹指着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看到河里飘来一个人影。函姬壮着胆子仔细一看,那人抱着一块木头分明还没死,背上插着一支箭,嘴里一张一合,好像在求救。  函姬毫不犹豫蹚水把人从水里拽上了岸,吩咐咲妹把人抬到了自己的房里。所幸箭伤不深,只是那人因为浸了水,发着高烧,还是没有清醒。  “姐姐干嘛要救他?”咲妹一边为救上来的男人换上干净衣服,一边仔细打量着他,那人的脖子上纹着一只红色的麻雀,此人正是逃出生天的雀儿。  “我老家有个弟弟,和他一般年纪,所以于心不忍。”函姬在一旁煎药。  “得了吧,你哪儿有什么弟弟,还不是看人家长得英俊。”  “你!”函姬本想反驳,但知道咲妹的性格也就不想多废话。  姐妹俩忙到半夜,好不容易雀儿的烧才退了,咲妹累得不行回房倒头就睡,留下函姬一人继续照顾雀儿,而那一晚除了函姬自己,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你醒了!”雀儿睁开眼,只见天已大亮,两个女人正看着自己,雀儿惊坐而起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昨天你小子插着箭从水里飘过来,幸好我们看到救你起来”咲妹连忙端来一晚姜汤,“你叫啥,打哪儿来,到哪儿去,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诶?你怎么不说话?”  “哎呀,你问这么多嘴不累吗?”函姬接过咲妹手中的姜汤递给雀儿,雀儿也许是真的口渴,老牛饮水一般喝得一干二净。  “我,我叫雀儿。”雀儿结结巴巴回答了一句,函姬并不知道,这是雀儿十几年来第一次开口说话。  “雀儿,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函姬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回襄垣老家探亲,被仇人追杀,后来跳入河中逃走,抓住一块浮木才保住性命。”雀儿没有撒谎,但却没把最重要的事情说出来。  “你做了什么,被仇家……”  “不知在下昨晚是睡在哪里的?”雀儿怕函姬多问,连忙岔开话题。而函姬顿时语塞,涨红了脸。  “对哦,姐姐,这家伙不会是在你床上睡了一夜吧!”咲妹一惊一乍起来。  “两位活菩萨救命之恩,雀儿下半辈子当做牛做马报恩!”雀儿此时也十分尴尬,赶忙起身向二位作揖还礼。  “这样吧,你反正现在也受伤,不如跟着咲妹去干些杂活,伤好了要留要走我们也不拦你。”函姬实际上是有私心的,嫁给李存勖做小妾只是家族想要攀附军阀,而李存勖妻妾众多也很少光顾自己,更何况函姬第一眼见到雀儿就被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吸引,就算留在身边说说话也是可以解闷。  “多谢恩人!”雀儿连忙又磕了几个头,跟着咲妹去了柴房。  函姬目送着二人离开,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飘零的家世,本是大唐谯国公之后,如今战乱,父母只得将自己半卖半送嫁给李存勖……想到这儿,函姬从柜子里拿出一把琵琶,弹起了温庭筠的《菩萨蛮》:  玉楼明月长相忆  柳丝袅娜春无力  门外草萋萋  送君闻马嘶  画罗金翡翠  香烛销成泪  花落子规啼  绿窗残梦迷  ……
  不知不觉,已是冬至。  “晋王驾到!”函姬门外一声奏响。河东军节度使晋王李存勖(李存勖本是沙陀人,名朱邪亚子)披挂未退,便领着几个侍从大步流星跨入函姬房中。  “不知官家来此,妾身有失远迎。”函姬此时正在与雀儿,咲妹喝茶聊天,见到李存勖突然进来立马跪下迎接。  “起来吧。”按理说看到自己小妾房中多出来一个男人李存勖应当询问,但是唐朝民风开放,再加上李存勖自己是胡人神经大条,便不以为意,“刚刚和朱友贞的军队打了一仗,斩首三千,本想回太原,路过这里就来看看。”  “唉,也不知道仗什么时候才能打结束。”函姬端来一碗热茶,嘟囔了句。  “你们妇道人家关心这个干什么?”李存勖脱下铠甲,露出一身腱子肉,也许是胡人的缘故,比雀儿还要壮上一围。一盏茶放在手中如同碟子一般,显然不够喝,李存勖喝完茶,捋了捋胡子,悠闲地哼起了小曲儿。  “要不,妾身为官家弹奏一曲?”函姬看到李存勖哼着小曲,正准备起身拿琵琶。  “不必了,他是谁?”李存勖好像突然注意到了身后的雀儿。  “他是咲妹的哥哥,叫雀儿,前几个月过来帮忙当杂役的。”函姬也没有太上心就随便编了一句。  “我听说当年朱全忠篡唐,唐昭宗派人将三个幼子护送出宫,又为防止走失,分别在三个幼子脖子上纹了青龙,白虎和朱雀,你是哪一个啊?”李存勖眼睛死死盯住了雀儿的脖子,整个房内气氛立马紧张起来。  “哎哟,殿下,我哥哪儿是什么昭宗幼子啊,他脖子上纹的也不是朱雀,就是一只麻雀,又叫老家贼,再说,哪儿有皇帝给自己儿子纹麻雀的?”咲妹顺着函姬的话说到。  “红色的麻雀不就是朱雀吗?”李存勖睁大了眼睛摆出一副傻乎乎的表情问手下侍从。  “殿下,朱雀是凤凰,这个小子最多只是个麻雀,您多虑了。”侍从笑道。  “可惜了,可惜了,论辈分昭宗是我叔叔,我还以为今天我能找到自己的弟弟。”李存勖突然站起身来朝着天空方向做了个揖道,“大唐列祖列宗在上,存勖定当剿灭朱氏乱贼,复兴李唐江山,以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实际上李存勖和李唐宗室并没有血缘关系,自称李唐宗室只是为以后自立铺路。  “启禀晋王,安义军节度使李继韬求见。”只见门外一名大将单膝跪在地上。  “留得(李继韬的字)来啦!什么事啊?”李存勖起身迎接。  “昨日早上在契丹边境捉到梁国信使,梁国这几个月一直向契丹求援,欲双面夹击我军,但契丹方面斥回了救援要求,现在梁国可谓是孤掌难鸣,群臣建议殿下尽早称帝,与梁国决一死战,复我李唐江山!”,李继韬将手中密函交予李存勖。  “称帝不急,打还是要打,免得契丹变卦。”李存勖看罢密函,赶紧穿上披挂,准备离开。  “晋王大人!”李存勖正欲离开,雀儿却跪在李存勖面前拦住了去路,一旁函姬也被吓了一跳,“雀儿虽是一介草民,但受朱梁战乱所害日久,正愁报国无门,还望晋王准我入伍效力!”  “他是你的下人,你怎么看?”李存勖瞥了一眼函姬。  “那就让他去吧!”函姬虽然也想把雀儿留在身边,但是她深知男儿志在四方,便一咬牙答应下来。  “从今后期,你就跟着李继韬将军吧。”李存勖手指了指身边的安义节度使李继韬,李继韬向雀儿点头示意。  “就当我的亲兵好了,不过殿下,还不知这位勇士姓甚名谁啊?”李继韬道。  “哦,他叫雀儿——不过你到底姓什么?”李存勖问雀儿道。  “郭……郭简之子郭雀儿。”雀儿想起了自己的师父郭简。  “郭雀儿太没气势了,我给你取个大名,叫郭威好了”李存勖道。  “属下郭威,谢晋王赐名!”雀儿向李存勖拜了三拜,又向李继韬拜了两拜,转身又向函姬磕了个头,归入李继韬帐下,随着李存勖离开了行宫。  函姬不禁笑着流下了泪来,屋外已是冬日,雪花洒了下来,光秃秃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
  下一回李存勖篇晚上更新  
  4. 李存勖——不败之将  唐玄宗之后藩镇割据加剧,唐宪宗时期虽略有好转但仍然没有改变现状,由于盛唐时代的扩张,唐朝的势力范围几乎遍布东亚与亚,其中很多藩镇都是由少数民族掌握,如平卢节度使安禄山为粟特人,河西节度使哥舒翰为突厥人,安西节度使高仙芝为高句丽人,静海节度使曲承裕是越南人……。晚唐后期,河东节度使朱邪鸦儿本是沙陀人,因平黄巢有功被赐姓李,封晋王,其子孙以李唐宗室自居。而宣武节度使朱温(朱全忠)则杀唐昭宗建立梁朝,南方各节度使也随之效仿自立。朱李两家自唐末至今已是累积了两代人的仇恨。  唐天佑二十年(暨公元923年,梁龙德三年),魏州  魏州坐落河北南部,毗邻黄河,与梁国隔河相望,也是李存勖新占领的一处据点,河东军本营也被安排在了这里。李存勖与大将李继韬已经坐在了大帐中,而其他几位将领,诸如天平军节度使李嗣源,卢龙节度使符存审,成德节度使郭崇韬等,也随后入帐。众人团聚在李存勖两边,中间正演着一出歌舞戏。  “都说一说你们的战况吧!”李存勖喝了口酒,心不在焉的欣赏着面前的歌舞。  “我军与梁军这些年大小不下百馀战,昨日我手下石敬瑭已经攻克濮阳,现在正准备与我军主力会师,战况相当喜人啊,哈哈。”说话的人浓眉环眼,虬髯泛黄,正是李存勖的堂兄天平节度使李嗣源。  “我刚从契丹边境回来,据说契丹太子耶律倍现在已经收降了党项,吐谷浑,下一步可能是想全面攻打渤海国,如果情报属实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大将符存审道。  “应当属实,不过契丹国最近打仗总是小心翼翼,不像以前动辄倾巢出动,阿保机是不是变兔子了?”李继韬笑道。  “等我们攻灭梁国,迟早要与契丹打个痛快,梁国那里有什么动向没有?”李存勖好像有些不耐烦。  “梁国也可谓是百足之虫,没想到现在还能拿出十万大军,足足是我军三倍有余。”李嗣源走到了地图前,“我们在梁国的内应透露说,朱友贞现在是想和我们搞个鱼死网破,据说有六万兵力交予悍将王彦章统领,搜山检海,朱友贞下令,只要李存勖在哪儿,王彦章就得跟到哪儿,三个月内,取下李存勖人头!”  “取我人头?兵不在多而在精,六万人取我人头是不是太浪费?”李存勖笑了笑,“王彦章此人我虽然听说过但从未和他正面碰过,你们可了解?”  “嗯……此人虽年逾花甲,但可以说是富有韬略,老当益壮,我和他在几年前就开始交手,可从未在他身上讨到便宜。”李嗣源道。  “有个曲子怎么唱来着?——黄忠得令把帐下,不由严颜笑哈哈。一不用战鼓咚咚打,二不用众将后队压。事不宜迟把马跨,要把张郃一马踏~”李存勖不禁闭着眼睛唱了起来。  “你这是哪儿听来的曲子,难听死了。”李嗣源因与李存勖情同手足,所以也就丝毫不给主君面子,“我们总之不是王彦章的对手,晋王有什么御敌之计了吗?”  “也许有吧。”李存勖突然严肃了起来走到地图前看了又看,不消半刻钟,转身对诸将说道:“我与李嗣源亲率两万兵马顺黄河北岸急行军赶赴山东。”  “李继韬!”  “在!”  “你用小股部队不断骚扰梁国边境,记住!只是骚扰,不可冒进!”  “诺!”  “符存审!”  “在!”  “你立刻赶赴契丹边境,契丹人不打来最好,一旦攻来,一定要死守,能撑多久撑多久!”  “诺!”  “李嗣源!”  “你讲!”  “一定要把我的行踪准确无误地透露给梁国,还有,让我们在梁国的内应保护好自己的身份,我还另有安排。”  “你拿自己给敌人当饵,是不是太不安全了?”李嗣源问道。  “只要王彦章拦在汴梁城前,我们就绝对攻不破汴梁,所以,不冒点险怎么打胜仗啊!再说,我身边不还有你吗?”李存勖拍了拍李嗣源的肩膀。  当日晚上,河东军众将皆领命述职,李存勖与李嗣源也一同率着军队,大张旗鼓地向东阿进发。而此刻的梁国首都汴梁城,也在紧锣密鼓的安排部署。
  王彦章是梁国两朝元老,也是一名虎将,时任匡国军节度使。  梁国皇帝朱友贞坐在朝中,左右站着文武官员,王彦章腰挂佩刀,气宇轩昂地来到了朱友贞殿前。王彦章环视了一下四周,右边站着的是宰相敬翔,都尉赵岩,侍郎冯可道,左边则是一些连名字也叫不出来的新兴将领。  “适才接到消息,李存勖带兵攻打东阿,只有两万兵马。”王彦章单膝跪下对朱友贞奏道。  “爱卿,依你之见,李存勖是何企图?”朱友贞坐在龙榻上,明显比几月前有消瘦了不少。  “老夫认为,李存勖小儿定是顾忌我军坐镇汴梁,他想赴东阿抢占黄河水道,开辟一条新的路径好使我军双线作战。”王彦章道。  “那,朕派给你的六万近卫师你打算带走多少?”  “皇上,近卫兵是我们大梁的老底,不可以一次性全都给王彦章!”皇帝身旁的都尉赵岩小声对朱友贞耳语道。  “赵岩!你他奶奶的跟皇上吹什么风——皇上,李存勖有两万兵马,臣只需三万即可破敌!”王彦章是个直肠子,恨不得现在就拔刀宰了赵岩。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李存勖自太祖皇帝时就随他父亲李克用南征北讨,大小千余战从未输过,太祖皇帝(朱全忠)也对他谈虎色变,你王彦章有什么把握?”赵岩也毫不示弱。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宰相大人是什么想法。”朱友贞问道身旁的老宰相敬翔。  “王将军乃是我大梁不倒之长城,老臣觉得要灭李存勖非王彦章不可。”敬翔是朱温(朱全忠)时期的老臣,虽然不受朱友贞待见,但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  “皇上!王彦章年事已高,臣认为段凝可赴山东御敌。”赵岩说道。  “冯可道,你觉得呢?”朱友贞道。  “既然这样,臣可否上前与陛下细讲。”冯可道有意避开王彦章与赵岩,上前对皇帝耳语道:“现如今王彦章的确是个虎将,但此人在军中名望甚高,如果六万人都给他一旦半路哗变,全军拥立他为帝,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只给他三万兵马,又怕他不是李存勖对手,不如直接派段凝也统领三万兵马做他副手并监督他的行动。这样六万兵马压境,李存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这也不失是一个办法,爱卿果有妙招。”当年冯可道建议朱友贞刺杀阿保机,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杀雀儿灭口,而后契丹果然通过灭口雀儿的控鹤军得知了主谋是梁国。因此朱友贞常常自责悔不听冯可道之言。“王彦章统领近卫军六万,段凝为副,尽快开赴东阿,三个月内取李存勖首级!”  “臣,遵旨!”王彦章白了一眼赵岩,领了兵符扬长而去。  不一会儿,朝堂就散了,众官员们纷纷离开大殿,就在都尉,赵岩走出大殿后,银光一闪,一把利刃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赵岩猛一回头,正是老将王彦章。  “王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岩狡黠的看着王彦章,摆出了一副不屑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双腿在发抖。  “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啊”王彦章稍微使了点劲,赵岩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将军!这里是天子门口,不能胡来!”宰相敬翔见状赶紧将二人拉开。  “王将军这话我就听不懂了,照你的意思,我大梁是要兴呢,还是要亡啊!你说的祥瑞是谁,妖孽有是谁啊?”赵岩见王彦章放下了刀,气势立马就横了起来。  “赵岩!你做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宰相大人,今天我看在您的面子上,先放过这个小人,等我此去东阿,砍下李存勖首级后,再来取这厮性命!”王彦章向敬翔做了个揖,跨上战马直出皇宫而去。  “王将军说得对啊!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啊!”冯可道在后面把事情经过看的一清二楚,“赵大人没受什么伤吧?”  “冯可道!你小子也指桑骂槐地什么意思?”赵岩道。  “没什么,咱么都是为大梁皇帝办事情,何必要自己斗自己呢?只是某人,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私欲而误了国家大事啊!”冯可道看都没看赵岩一眼,和宰相敬翔说说笑笑地往宫门外走去。  就在李存勖发兵后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梁国大将王彦章也带着副将段凝率领着六万精锐浩浩荡荡攻入山东境内,经过一个多月的拉锯战,两路兵马于东阿杨刘隔着黄河扎营列阵。一场暴风雨即将袭来。
  本小说书名暂定《风雨残唐》,嗯,暂定。
  非小说部分:这不是正史,可能会有很大原创成分,希望大家多多批评,哪怕是骂几句,也是作者写下去的动力!谢谢啦。
  你说雀儿是唐昭宗的儿子?是后周太祖郭威?请问这是史实还是虚构?真希望这是真事,李晔和他九个儿子都死在朱温的手里,太令人伤感了。
  @唐人街小店-23 13:55:30  你说雀儿是唐昭宗的儿子?是后周太祖郭威?请问这是史实还是虚构?真希望这是真事,李晔和他九个儿子都死在朱温的手里,太令人伤感了。  —————————————  我也希望是,不过历史上郭威的生世本就不清不楚,而且郭威出生的年份和唐昭宗去世年年份相同,于是我就脑洞大开了。小说只是小说,历史不能改变,但是史书没说的地方就是小说可以自由发挥的地方。谢谢兄台支持!  
  唐天佑二十年(暨公元923年,梁龙德三年),东阿南部(当时叫杨刘)  黑云压城,河东军与梁军已在杨刘隔黄河列阵,一道闪电划过,落起了雨点,雨越下越大。  李存勖登上靠近梁军阵营的一座小山头,雨水敲打着头盔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在他右边的是堂兄李嗣源,也是李存勖的副将。  “王彦章就驻扎在那个帐篷里?”李存勖用手指了指对面的阵地,对面乌泱泱的成千上万个帐篷,李嗣源也不知道主上指的是哪个。  “怎么?殿下想突袭?”李嗣源擦了擦脸上的水,“黄河这么宽,我们人又少,现在暴雨连连……突袭可能吃亏的还是我们啊。”  “突袭?我有这么傻吗?我只是好奇王彦章这么大年纪,睡了这么多天帐篷会不会冻死。”李存勖用手大致测量了一下距离,小声嘟囔道,“才四百步”  “我觉得,还是诱敌深入靠谱点,等他们跨过来我们就扑上去,先把他主力干掉!”李嗣源道。  “好主意——来人!把我的牙旗搬过来,就插在我后面!”李存勖挥了挥手,身后几个小兵得令下山搬旗子。  “你喝多了怎么着?”李嗣源拍了一下李存勖,“对方把箭射过来咱俩都完,王彦章正愁找不着你呢。”  不一会儿一杆丈二高的牙门旗就立了起来,上面绣着一个硕大的“唐”字。对面阵营一篇骚动。  “你看,这里距梁营有四百步,况且又下雨,弓箭射不到我们。”李存勖一脸悠闲。就在谈话间无数支箭矢在空中做了些抛物线落入黄河中。正当李存勖在闲聊时,梁军停止了射箭,在梁军大将王彦章的吩咐下,梁军搬来一台床子弩,“呼”的一声,一支和牙门旗一般长的铁箭飞了过来,将李存勖身旁的一个小兵活活钉在了石壁上,床子弩射程一千五百多米,本是攻城器械,而王彦章却用它来射杀李存勖,也可谓是物尽其用。  “看来王彦章很是棘手啊!原来床子弩还可以这样用,一会儿我也……”李存勖猛地一惊,不过随即又是一副悠闲地样子。  李嗣源见状连忙拽着李存勖就往山下走,骂了一句:“别搁这儿作死。”  河东军看到两位主帅安全下山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大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李存勖和李思源回到主帐点了些火取暖。  “咱们还剩多少人?”李存勖问李嗣源道。  “一万五左右吧。”李嗣源答。  “梁军呢?”  “先头部队两万,还有三里外南城驻扎三万,共计五万。”  “五万?那是多少张嘴啊?”李存勖用手摸了摸肚子,朝李嗣源微微一笑。  “你别卖关子了,都什么时候了!”李嗣源脸色立马严肃起来。  李存勖把脸凑向李嗣源小声说道:“我此次亲自来打杨刘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你知道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骗朱友贞这个呆子把最精锐的兵力都囤在杨刘,好让他后方空虚;我又让李继韬在兖州不断骚扰却又不正面攻打梁国,就是让朱友贞骑虎难下,既不敢调走王彦章的兵力,又不敢动用本部的军队;最后,我军只有区区一万五千人,对方却是六万,这说明梁军消耗数倍于我军,综上所述,所以……”  “你的意思是朱友贞会不断催促王彦章赶紧拿下杨刘,再加上六万人马粮草吃紧,王彦章一定会按耐不住率先出兵!”李嗣源不禁鼓起掌来。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刚刚去山上作死吧?”  “作得漂亮!不过,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渡河突袭我们?”  “今天他们差点用床子弩射死我,士气一定大增,再加上现在大雨不止正是偷袭的绝佳时机,今晚不来,什么时候来?”李存勖起身拍了拍李嗣源的肩膀,哼着小曲走到榻上躺下,李嗣源又反应了一会儿才豁然开朗立马走出了帐外。  “全军听令!全部埋伏到周围小山上,只留十个士兵首营,务必给梁军留下我军已就寝的假象,怠慢军令者,斩!”  雨越下越大。
  深夜,李存勖大营鸦雀无声,只有十几个士卒懒懒散散地守夜。李存勖带领着一万将士埋伏在大营西面的山丘上,李嗣源则带领五千骑兵埋伏在东面另一座山头,静静等待着王彦章的到来。  夜至三更,一支部队悄悄渡过黄河,断断续续向李存勖大营集结,而指挥登陆的将领正是王彦章。不一会儿,两万人马就全部上了岸,王彦章骑着一匹黑马,手中的银枪发着寒光,气势丝毫不像是一位花甲老人。李存勖仔细打量着这个老将,不禁亢奋起来。  “杀!”王彦章一声令下,两万大军蜂拥般冲向了李存勖的空营,而空营的那是几个守兵却喊都没喊向山上逃去,王彦章预感大事不妙连忙勒住马缰大喊,“有埋伏,快撤!”而此时梁军已经冲入了空营,想要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跟我冲!”埋伏在东面山头的李嗣源旋即领着五千骑兵如潮水般倾泻而下,霎那之间,梁军无数士卒莫名其妙的就被秋风扫落叶般扫去了脑袋。  “快!快去向段凝求援!”王彦章眉头紧锁,吩咐手下亲兵道。随即亮出银枪左轮右挡,摧枯拉朽的河东军竟也近不得身,梁军见到主将如此神勇竟然也稳住了站脚,不过梁军是步兵,而李嗣源率领的毕竟是骑兵,战场局势仍然倒向李存勖。  “这老家伙果然厉害,竟然让他稳住了,我们也上!”李存勖的一万步兵也从西山头下冲了下来,如同利剑一样插入王彦章的后方。两方共计三万多人马在泥泞的谷地中互相厮杀。  “他奶奶的,李存勖小儿不愧号称不败将军,老夫纵横沙场四十载,今天看来是要晚节不保了!”王彦章格挡之余,眯着眼睛在雨水中寻找李存勖的身影,他知道,在副将段凝援军到之前,只有杀了李存勖才能扭转战势。  “王彦章!李存勖再此!”李存勖也看出来王彦章是在找自己,于是索性提醒了下王彦章。王彦章循声看见李存勖,调转马头就向李存勖杀来,一路上王彦章左手持刀,右手抡枪,只用双腿夹着马肚,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如入无人之境。  “真是不省心!”李嗣源也见到王彦章向着主上杀来,立马掉头赶去救驾。  不消一刻钟,王彦章已经来到李存勖十步以外。  “老贼!有本事冲我来!”李嗣源从王彦章后方赶到,举刀就砍。  “李嗣源,你还太嫩!”王彦章毫不理会,一挥左手斩杀了李嗣源胯下坐骑,一匹膘肥体壮的骏马瞬时没了脑袋,李嗣源虽然武艺超群,但没想到坐骑被杀,滚下马来趴在了泥浆之中。  “王将军果然武艺非凡,不如归入我大唐麾下吧!”李存勖见到堂兄落马,不由得有些心惊胆战,更多的也是对王彦章的钦佩。  “沙陀小儿,我堂堂华夏英雄,岂会战前倒戈。”王彦章一声冷笑,“你费尽心机,引诱老夫入你圈套,上次没用床子弩射死你,今日我就亲手补上!”  “对了,床子弩的事我还没有谢谢你”李存勖眼睛突然一闪,大声喊道,“放弩!”  只听山上一声巨响,一支铁箭如矛头一般,呼得一声将王彦章座下黑马钉在了地上,王彦章侥幸没有受伤,但却被战马压住,动弹不得。  “可惜啊,没射中你,不过也替我大哥的坐骑报仇了。”李存勖叹了口气,扔下王彦章,驾着马冲入阵地厮杀。  “王彦章死了!王彦章死了!”李存勖在乱军中大声呼喊道。动弹不得的王彦章急的直咬牙也跟着喊“我还没死,我还没死!”但是士兵哪里听得到,梁军顿时乱了阵脚,有些甚至直接缴械投降。  “王将军,大势已去,我们晋王的确欣赏你,不如降了吧!”李嗣源一身泥泞地走到王彦章面前。  “没用的,我副将段凝已经率领四万兵马渡河援救,你们还是赢不了!”王彦章使劲想要将身体从马下拔出来,但是无济于事。  “段凝不会来了,你放心。”李嗣源的口气不知是炫耀还是对王彦章惋惜,“你们梁国,如今还有几个人真正为主上办事啊。”  “你的意思是?我大梁有人叛变皇上?”  “墙倒众人推,您自己猜吧!”李嗣源看了看东方,太阳已经升起。梁军此时已经投降,战场上密密麻麻的躺着尸体,大雨停止了。  王彦章被俘,接下来胜利女神的矛头完全倒向了李存勖,河东军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兖州乃至黄河下游所有临近城池,段凝箭都没放就带着四万兵马回赴汴梁,梁国首都汴梁城已经是四面楚歌。  “王将军,你还是不投降吗?”李存勖坐在大帐之中,周围诸将诸如李嗣源等皆在。王彦章被众人押着站在李存勖面前,因为年事已高,又连天大雨,王彦章实际上在杨刘之战时就已经染病。  “中原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我大梁皇帝,我只听命于皇帝!”王彦章面色憔悴,但仍然努力挺直了腰板。  “哦,对了,我前些日子收到了不少信函。”李存勖从桌上拿起一踏踏信件,“这个是吴越王钱镠送来的,这个是吴王杨溥的,这个是闽王王审知的,这个是南汉刘?的,还有这个,是契丹皇帝耶律阿保机的!你知道他们都说什么吗?”  王彦章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他们说,晋王英明神武,也就是我,应当光复李唐江山,诛灭朱梁逆贼,还说如果我称帝,他们就会遣使来朝以示效忠。”李存勖将一摞信件全部扔在了王彦章面前,“你嘴里的那个大梁皇帝,还能算皇帝吗?”  “我已经六十几了,活不了几天了,如果晋王真是圣主明君,不如给我留个晚节吧,雁过留声,人死留名,咳咳”王彦章咳出了血来,“求晋王给我个痛快的!”  李存勖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王彦章被押出辕门外斩首,一代名将虽死犹荣。  “既然大势所趋,我已决定继任大唐皇帝,改元同光,大唐复兴了!”李存勖鼻子一酸,不禁眼眶已红。  “臣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嗣源率众将拜倒在地。  李存勖建立的大唐虽然是唐朝的延续,但与李唐有别,所以史称后唐。就在李存勖着手灭梁国的同时,契丹人皇王耶律倍也已开始完成父亲阿保机的遗愿——征服渤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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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耶律倍(托云)——海东苍狼  中国东北在古代民族众多,比如契丹,女真,高句丽,渤海人等,其中高句丽与渤海人因为在朝鲜半岛也拥有部分领土,因此朝鲜与韩国学者皆认为高句丽与渤海国属于韩国历史,而中国guanfang作为政治考量,并未对此提出太大争议。实际上高句丽与高丽并无直接联系,渤海国的主体民族本是粟末靺鞨人,已被汉族与满族同化,渤海国除了与朝鲜半岛地缘部分重叠以外,与朝鲜韩国无任何关系,渤海国也仅是作为中国东北一个少数民族政权,又称“海东盛国”。  契丹天赞二年(唐同光元年暨923年),渤海国都城龙泉府。  距离契丹上一次围攻龙泉府刚好一年,一年前,契丹天皇帝耶律阿保机携两位儿子,亲自率领契丹虎狼之师五万余人围困龙泉府三月,不料阿保机遇刺,契丹大军无功而返。在短短的一年里,人皇王耶律倍继承父亲遗志,征服了周围民族诸如党项,室韦(蒙古人祖先),女直等,建立起一支由契丹族,室韦族,汉族组成的十五万人的联军,浩浩荡荡地开赴龙泉府城下。其中五万汉军由韩知古,韩延徽直接统帅,负责攻城,十万“契丹—室韦”联军由耶律倍亲自统领,负责掠夺和围剿。十五万部队以龙泉府为中心四散开来,方圆百里坚壁清野。  “李存勖在魏州称帝,表示愿与大契丹亲善。”韩知古向耶律倍呈上李存勖的信函,耶律倍此刻正在野外练习射箭,无心理睬。  “渤海国王大諲撰也送来了求和信,愿意向主上称臣。”韩知古接着说道。  “让他跪在我面前,我会考虑不灭他全族。”耶律倍瞄准了一只野兔,一松弦,野兔应声殒命,“当年要不是大諲撰先假装投降后又反叛,我父怎么可能亲征渤海,又怎么可能会被刺杀?”  “臣自然知道殿下不会接受他的求和,不过渤海国汉化已久,臣希望殿下破城之后保护好城内文物,还有务必管制手下军队,不可屠城啊。”韩知古道。  “我尽量吧,不过一旦军队攻入龙泉府城内,烧杀抢掠我可就管不住了。”耶律倍知道韩知古的用意,但是耶律倍将所有丧父之痛都归咎于渤海,即使他知道刺杀阿保机是梁国的指使。  “人皇王三思,渤海国眼看就要被征服了,天皇帝陛下曾经封你为新的渤海国王,到时候渤海就是你的国家,您何必要摧残自己的国家呢?”韩知古道。  “渤海国灭亡以后我就直接回临潢府继承皇位了,还要渤海国干什么?到时候就派韩延徽和一些汉人去做节度使好了。”耶律倍不以为然,“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想法,我契丹虽在草原建国,但是境内也有不少汉人,正好渤海国完全效仿唐代制度,我们不如驱散渤海人,让汉人在此居住,你觉得怎样?”  “如果人皇王如此优待汉人,臣当感激涕零,但臣觉得建设渤海国其实应当是有更大的考量。”韩知古面色严肃起来。  “有话直说。”  “如今天皇帝遇刺之事只有臣与人皇王知道真相,当然除此以外还有述律皇后以及您的二弟耶律尧骨,而耶律尧骨作为天皇帝替身,已经掌握住朝堂实权。”韩知古看了一眼耶律倍,又戛然而止。  “你的意思是,尧骨会和我争帝位?”耶律倍也不禁沉思起来。  “所以殿下必须以渤海国作为自己的后方,好好经营建设,一旦临潢府发生什么事,您也有资本与之一搏!”  “你想多了,尧骨为人忠厚,而且毫无野心,再说,本王麾下十五万兵马,尧骨不敢的。”耶律倍突然笑了起来,韩知古还想接着再说但又被耶律倍打断,“当务之急还是以最小代价攻灭渤海,你先把灭渤海的计划想出来!”  “既然这样,臣的确有个办法。既然渤海国王大諲撰想要求和,不如让他出城来我军营以示诚意。然后软禁他作为人质,可使渤海不攻自破。”韩知古道。  “可以倒是可以,但大諲撰会轻易出来吗?”  “大諲撰既然想求和,那就得表示出诚意来——放心,大諲撰此人目光短浅而且自作聪明,我们只要在回信里大骂他背信弃义让他永远割让扶余城并且明确写上要求进贡的数额,他就一定会以为求和才是我们的真实意图。”韩知古道。  “好好!不愧是汉人,大契丹有你这样的汉人俊才,得天下也不难!”耶律倍大笑道。  “哪里哪里,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臣这就去邀请大諲撰出城。”韩知古领命退下。  耶律倍独自一人走在军营中,思考着韩知古的一番话,但耶律倍与弟弟们从小感情就十分深厚,还是不相信弟弟会背叛自己,就在此时,一位契丹士兵带来了前线的捷报……
  是夜,渤海国王大諲撰领着一些侍从在韩知古的陪同下来到了契丹军大营。但却没有见到耶律倍的踪影,韩知古也不知道主上在这个时候跑到了哪里。韩知古请大諲撰在耶律倍大帐中坐下,大帐内摆了好几张席次,中间还生着火,二人在大帐内干坐了半个时辰也没有人来搭理。  “让国王陛下久等了!哈哈。”耶律倍笑着从帐外走了进来,不知为何袖口上还沾着鲜血,大諲撰看到此景不由得往韩知古身后靠了靠。  “殿下,您这是?”韩知古问道。  “嗨,渤海国王大驾光临,我契丹乃是蛮夷之国,无所招待,所以刚刚亲手宰了一头牛。”耶律倍拍了拍手,几个契丹士兵抬了一口大锅和一只刚杀好的黄牛摆在了大諲撰面前,大諲撰连忙起身答谢,韩知古也松了口气。  “萧王后携世子殿下到!”帐外一声通报,一位契丹贵妇领着一位未满六岁的男孩走了进来,妇人疑惑地向耶律倍抱怨了几句坐在了主席右侧,耶律倍也搂着孩子坐在了主席。  “我为国王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王后,汉名萧青词,这是我的大儿子,汉名耶律阮。”耶律倍拍了拍儿子的头,耶律阮起身向大諲撰做了个揖。  “人皇王世子果然少年聪慧。”大諲撰用蹩脚的汉语向耶律倍还了礼。  “既然是议和,那今天大家就都是朋友,今天喝酒吃肉,不醉不归。”耶律倍说完举起酒杯遥敬大諲撰。大諲撰也端起酒杯意思了一下,只是嘴唇稍稍碰了碰。  大諲撰放下杯子说道:“人皇王殿下,今日韩大人说每年向贵国缴纳白银五万两,牛羊各两万头,敝国每年不过……”  “欸,渤海号称海东盛国,区区五万白银还能拿不出手不成?”耶律倍撕下一块牛肉给儿子,毫不在意大諲撰。  “牛羊我可以加到三万头,只是渤海不似中原,不产白银,况且这些年贵国连连攻伐敝国,国库也所剩无多。”大諲撰毫无食欲。  “时间尚多,这些事我们明天谈也不迟,国王陛下请!”韩知古举起酒杯对大諲撰说道。  “韩知,韩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大諲撰好像察觉到什么。  “没什么意思,国王陛下,今天天色已晚,国王好好享用,明日再谈议和之事。”韩知古道。  这时一些契丹将领也陆陆续续赴宴,韩延徽也在其中,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袱。大諲撰知道自己今晚是回不去了,值得闷声吃肉。  酒过三巡,大諲撰见耶律倍已经喝醉趁机说道:“既然在下今晚要睡在契丹大营,可否让我属下回龙泉府告知臣下?”  “好,应该的,应该的。”耶律倍醉醺醺地摆了摆手。  “殿下!”韩知古连忙暗示耶律倍不可,但耶律倍只是摆了摆手。大諲撰的侍从正欲走出帐门,不料被韩延徽叫住。  “国王陛下,我看你派人出去不是找别人,而是找你那个向高丽(非高句丽)国求救的儿子吧!”韩延徽将手中的包袱扔到大諲撰面前。  “啊?显儿!”大諲撰打开包袱,正是渤海国王子大光显的头颅!“耶律倍,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殿下,你怎么没有告诉微臣就……”韩知古毕竟是汉人,看到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也是于心不忍,但刚要发作就被身旁的韩延徽制止住。  “殿下!臣刚刚假装渤海国王回城,骗得龙泉府打开城门,现在五万室韦军已经冲入城内包围了渤海王宫,还请殿下指示。”韩延徽禀报道。而一旁可怜的大諲撰正抱着爱子的脑袋泣不成声。  “城内百姓不得惊扰,投降士卒不得妄杀,古籍文物不得毁坏,至于王宫里的金银财宝,妃嫔公主们……让室韦人自己看着处理吧。”耶律倍看了一眼大諲撰说道。  “是!”韩延徽喝了一口酒,又领着契丹将军们走出帐外。  “耶律倍!我杀了你!”大諲撰拿起桌上的餐刀冲上前去,耶律倍起身格挡,没想到大諲撰目标却不是耶律倍而是他的儿子耶律阮,还好耶律阮母亲萧青词手快抱起了儿子,但耶律阮的手臂却被割伤。  “妈的!”耶律倍见爱子受伤拔刀砍向大諲撰,大諲撰的右手被齐刷刷地剁下,“来人,烹了他!”  几个契丹侍卫抬着大諲撰就扔下锅里,大諲撰惨叫了一声就沉入了锅里。  “可惜了一锅牛肉!”耶律倍捡起地上大諲撰的右手扔进了大锅。六岁的耶律阮大哭不止,而一旁的韩知古见到这一幕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渤海国最终还是避免不了被灭亡的下场,虽然耶律倍下令不得枉杀百姓,但是渤海王宫却变成了契丹与室韦人发泄的人间地狱,渤海王室被屠戮殆尽,公主妃嫔们也成了泄欲的工具,这一年耶律倍才二十五岁。
  三天后,渤海国王宫。临潢府尹韩知古与守政事令韩延徽漫步在宫廊。  “人皇王殿下改渤海国为东契丹,自封东丹王了。”韩知古叹了口气说道,“人皇王虽然倾心儒学,但是却没有学到精髓啊。”  “人皇王的确才智出众,不过也正如你所说。”韩延徽小心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那晚你与渤海国王在大营中等候,我的兵活捉了出城求救的渤海国王子,殿下二话不说亲手就把那王子的头砍了,还嘱咐我破城之后要带上头颅赴宴。实在是太残暴了。”  “唉,我已经打算回临潢府(契丹都城)了,毕竟我也不是个带兵打仗的人。咱俩虽然不是亲戚,但我们都姓韩,也算是兄弟,就当老哥拜托你。”韩知古紧紧握住韩延徽的手。  “府尹大人您讲。”韩延徽道。  “我们虽是汉人,但却是契丹之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契丹。事到如今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韩知古把声音压到了最低,“你还记得一年前天皇帝遇刺吗?”  “记得啊,我亲自赶赴中原调查,还不小心放走了那个叫雀儿的刺客。”韩延徽道。  “其实天皇帝在那天已经遇刺身亡了,现在坐在临潢府里的那人是二皇子耶律德光(尧骨)假扮的!”韩知古一脸严肃。  “不会吧,述律皇后不也在皇上身边吗?她难道发现不了?”韩延徽一脸狐疑。  “这就是述律皇后和皇上临死前的安排,话不多说,如今渤海国已灭,京城必有大动作!”  “那,大人的意思是?”  “我已经跟你说过,一切以契丹大局为重,我回临潢府以后可能会天下大变,老弟你是聪明人,到时候你的选择也将会关系到契丹的存亡。”韩知古在韩延徽手里塞了一张纸条,“这是天皇帝临终前亲手所写,先是交给述律皇后,述律皇后又转交给我,好了,我要去临潢府了,老弟多保重!”  “府尹大人保重!”韩延徽目送着韩知古远去,悄悄打开了手中的字条,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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