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上能盖多个印章吗?我家有一本书,能盖上好几个第一署名单位的印章吗,是不是显得太多?

现有一张宽为12cm的练习纸,相邻两条格线间的距离均为0.8cm.调皮的小聪在纸的左上角用印章印出一个矩形卡通图案,图案的顶点恰好在四条格线上(如图),测得∠α=32°.
(1)求矩形卡通图案的长和宽.
(2)若小聪在第一个图案的右边以同样的方式继续盖印(如图),最多能印几个完整的矩形卡通图案?
(参考数据:sin32°≈0.5,cos≈0.8,tan32°≈0.6
(1)在Rt△BCE中,由sinα=得出BC的值,再在矩形ABCD中根据∠BCD=90°得出∠BCE+∠ECD=90°,同理在Rt△BCE中由∠EBC+∠BCE=90°得出∠FCD=32°,在Rt△FCD中,根据cos∠FCD=可得出CD的长,故可得出结论;
(2)在Rt△ADH中根据∠DAH=可得出AH的长,在Rt△CGH中,根据∠GCH=32°,tan∠GCH=,故可得出GH的长,设能印x个完整的矩形卡通图案,根据题意得,2x+0.48≤12,由此即可得出结论.
解:(1)在Rt△BCE中,
∵sinα=,
∴BC===1.6,
∵矩形ABCD中,∠BCD=90°,
∴∠BCE+∠ECD=90°,
∵在Rt△BCE中,∠EBC+∠BCE=90°,
∴∠FCD=32°,
在Rt△FCD中,
∵cos∠FCD=,
∴CD===2,
∴矩形图案的长和宽分别为2cm和1.6cm;
(2)在Rt△ADH中,∠DAH=32°,
∵∠DAH=,
∴AH===2,
在Rt△CGH中,∠GCH=32°,
∵tan∠GCH=,
∴GH=CGotan32°=0.8×0.6=0.48,
设能印x个完整的矩形卡通图案,
根据题意得,2x+0.48≤12,解得x≤5.76.
∴最多能印5个完整的矩形卡通图案.查看: 1586|回复: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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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布里蓝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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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卷推倒重制中
  雷奥一行从世界树战争时期回来后,从佩吉塞那里得知了某种真相,是否意味着他们的任务已结束?
  什么是旅行呢?遇人历事吧?
  那些遇见的人——公会的少年赛尔弥、德克先生,国境线上的守备队长玛丽塔妮,罗姆斯加研究所里的古籍研究员纳纳丘……
  那些经历的事——心灵的考验,夏路的故乡……
  什么是成人礼呢?遇见很多很多人,经历很多很多事情吧?
  所以,少年的成人礼,未必这么简单。
  在“一切都将回归初始之地的预言”下,在还遗留着大量谜题的路程,以及照应虚实的镜子下,最后的冒险,开始了。
更新履历:序章      .01:05  
第1章:心底  .17:04  
第2章:自由  .19:58  
第3章:真实  .21:09  
第4章:冰墙  .14.55
第5章:追求  .00:15  
圣光啊,您看到了吗?这个帖子值得一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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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布里蓝 于
21:10 编辑
zhanl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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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布里蓝 于
14:57 编辑
见此好帖,甚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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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布里蓝 于
19:14 编辑
这楼再被吞我就重新开贴了……
夫人开开门啊,窝是来送浮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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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布里蓝 于
00:05 编辑
——序章——  “你来了,佩吉塞。”
  还是和往常一样,月色初临,阿若亚拉在高高的石英钟塔上等着佩吉塞。他对结果感到好奇,同时也有话要对佩吉塞说。
  “他们去了一千年前,世界树战争时期,并目睹了整个战争的过程,当然还包括那件事情。”
  她说着坐到阿若亚拉身旁,从他手中接过茶杯,“谢谢。”
  “真不得了,他们还说什么了吗?”
  “不,他们说既然是现代无法知晓的历史,就打算封在心底。而且……”
  “嗯?”
  “我已经把事情全部说明白了。”
  “哦——这样的话就不需要我的契约了吧?”
  “不,只要那个东西还存在,就有危险性,必须让世界树破坏它!”
  “如此啊。”
  阿若亚拉长舒了下气,从佩吉塞的心灵中探测到了她的不安和动摇。
  “你说完了吧?我也有话要说。”
  说到这,他静了很久。
  “怎么了?不是有话要说吗?”
  不安,在加大,佩吉塞有预感。
  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说:“塞卡维亚的诞生之地崩坏了。”他在等待。
  动摇的心停止了,取代之的是一种说不上绝望的绝望,而更多的居然是放心。
  “你……”阿若亚拉盯着佩吉塞面无表情的侧脸,“居然一点都没感觉?”
  “在答应她之后,我早已放弃所有感情了。”
  “一个是人类,一个是和你相伴了几百年的恋人,你知道天平是偏向哪一边的。”
  “我不会第二次破坏友人的约定!”
  “呀咧呀咧——塞卡维亚知道的话会很伤心吧。他啊,可是因威胁才被迫协助尼特卡尔王子的啊,”他顿了顿,紧接道,“没错,以你的诞生之地为筹码。”
  “什么?诞生之地?”
  佩吉塞转·头看向镇定的阿若亚拉。
  可对方就像事不关己一样,平静地回道:“可以被破坏诞生之地的也就我、若拉、塞列欧斯——三处诞生之地。月镜之湖的月光倒影作为永久性存在物,是不可能被破坏的,我也和他说过很多次,不用担心佩吉塞,可他……你知道的,他就是那样的家伙。”
  “……”
  “你真的放弃一切了吗?”
  阿若亚拉问那颗心如止水、隐藏在镜后的心。
  只听她静静说:“火焰之镜透露出的是扭曲的感情,水波之镜反射出的是易碎的虚伪。”
  “现在的你,真的是‘照应真实的镜子’吗?”
  “说的是啊……”
  她望着升于头顶的明月,月亮照耀着夜晚的王都,给白色的墙壁洒上银色的月光,万物俱寂之夜,只有钟塔上的两人才欣赏得到如此美丽的月夜。而后,佩吉塞低头,注视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轻轻叹道:“我是一面水镜呢……”
  雷奥缓慢走下通往【七夜之祈】大厅的楼梯,从窗缝中漏出的月光中,他注意到了另一种光,是从柜台处传来的,“都大半夜的了,还有谁在?”他从拐角处探出头朝那边看去,一位黑发披肩的女性正在架子上找着什么,由于背朝着雷奥,加上光源只有一盏小油灯,他看不清女性的背影。
  “公会成员吗?”
  仔细想想,他好像一个公会成员都不认识。
  忽然,女性冷不丁地转身,向雷奥所在的方向问:“谁?”
  “是……我。”少年像招供一样走了出来。
  “啊,原来是雷奥啊。”
  “唉?我认识你吗?”
  “说什么呢,我是莉露姆啊。”
  黑发的莉露姆指着胸口的红宝石勋章。
  “莉露姆……啊,是‘七夜’的会长!”
  “你很清楚嘛。”
  “可现在是凌晨二点啊。”
  “我在整理东西,积了一天的成员报告之类的。倒是你,这么晚了还不睡吗,对身体可不好。”
  “我是来……”
  “哦,洗手间在公会外面,出门右转就能看到了。”
  莉露姆还没听就知道雷奥在想什么了。
  “谢,谢谢。”
  “呼,解决。”
  一身轻松的雷奥一边甩干手上的水滴一边从洗手间内出来,不经意间,他睹见了从公会里走出来的艾茜莉娅。如果说莉露姆是忙于工作,那么只是个借宿在公会的普通吟游诗人为什么会在半夜出门呢?为了一探究竟,雷奥明知好奇心害死猫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跟着艾茜莉娅十来分钟后,她在一个死胡同里停了下来。
  “我来了。”
  艾茜莉娅语气沉重地对着背靠墙壁的银黑发男人说。
  “你居然肯主动和我见面,”男人回道,“终于放弃逃脱了吗?”
  “不是。”
  “不是?不,请回来吧!艾丽丝!”
  “我不会回去的,路珈是我给人类最后的恩惠。”
  “为什么要这样?蒲瑞提她们都还等着你回家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主动找你吗?”紫发女性跳开话题说,“因为……”右手轻轻一拨手中的竖琴,几道光线包围住男人形成牢笼,“我是来给你施加封印的,请不要再来找我。”同时,她封住了男人的嘴,不让他有话可说,“这个封印会持续几千年,也许只有魔王的力量才能解除。再见,兰恩多,我会回去看看孩子们的。”
  话音刚落,牢笼带着男人去了其他的独立空间。
  “抱歉。”
  短暂的“忏悔”后,艾茜莉娅收起竖琴,转身看向雷奥所在的方向——他躲到了墙壁后面。
  “如果你不想了解我们那个世界的事,请你忘记刚才的所见,当然,答案你心里清楚的吧?”
  她走出死胡同,与雷奥擦肩而过,如果说雷奥的心跳得不猛烈,是假的,他看了艾茜莉娅的“魔法”后就知道了她的实力,也许那也只是一点点皮毛,并且围绕在她身边的,不是玛娜,而且另外一种类似的物质,如果违抗或触动她的话,下场会如何呢?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壮着胆子问:“你是谁?”
  女性停下来回答:“我就是艾茜莉娅。”
  “真的——吗?”
  “是啊,但你不要试着探究我的真实身份,那样只会给你带来厄运。”
  “……”
  “不信吗?好吧,我赐你一条预言——一切都会回归初始之地。”
——第一章:心底——  时间是菲欧斯历1029年黄秋之月15号,早上八点,地点是高山王都哈比若尔最下层公会区的三层塔建筑物——阿贝鲁阿贝鲁工作室门外。
  雷奥、夏路、妮伊、清谷还有鹭,五人集合在此。
  在昨日休息一整天后,妮伊说这里没有他们能帮忙的,而且要让雷奥四人好好休息一下,于是这个王都哈比若尔数日游的计划就提了出来。他们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这里,自前几天莉露姆说阿贝鲁专门画公会成员的画时,妮伊就一直想看看阿贝鲁画的关于父母的画。虽然有很多需要操心的事,但今天,就连清谷也建议说不如放下一切好好休息。
  顺便说下,奈特因为说要去看看王都最受平民、贵族欢迎的餐厅百梦宫的优惠活动才没有来。
  “真不想见到那个老头呢。”鹭表示他很不满,他本来就不怎么来这一带。
  “鹭大哥和阿贝鲁先生有过节吗?”
  妮伊看了看鹭,又看了看门旁的按铃。
  “那倒是没有,只是他的性格不是我能接受的类型。”
  听到这句话雷奥立马接道:“难道阿贝鲁是个熟女控?”
  “我说了几千次了,老子不是萝莉控!几日不见你小子得瑟死了对不对?”
  “不对,对阿贝鲁来说再大的女性都是小女孩吧?”清谷的语气很认真,这让鹭又一次绝倒。
  这时,一位有着苍金发的年轻精灵走入他们中间,拿出钥匙打开门,“差不多吧,这位小姑娘的话。”并做出“请往里边走”的手势,同时摘下头上戴着的贝雷帽,自我介绍道:“本人是这间工作室的主人阿贝鲁·塔纳那伊。”
  “你就是阿贝鲁先生吗?”
  “是啊。”
  “喂,鹭,你不是说阿贝鲁是老头吗?”清谷轻轻问。
  鹭则轻轻地回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就是一个老头啊,难道这位是他儿子?”
  “好久不见啊,没礼貌的小子。”咚!一下响亮的掌击打在鹭背后。回头发现,原来是【夜之祈】的前会长赫尔顿,他原本闪亮的金发变得斑白,脸上的皱纹渐渐增多,就连健壮的身材也随着年龄的增长微微发胖,唯一不变的,是那充满对冒险渴望的炯炯有神的目光,即使过了四十多年,十七岁刚进行成人礼的少年的眼神和内心一切依旧。
  “啊啊,我想起来了,上次见到的那个人就是你!”
  “喂喂!鹭,赫尔顿明明是人类吧?你怎么说是‘精灵老头’呢?”
  “这个……因先前听说阿贝鲁是个精灵,于是就潜移默化了。”
  “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会思考。”在赫尔顿还要接着说下去时,阿贝鲁出来替鹭圆了场,“好啦好啦,赫尔顿,这也不能怪他。”
  “好吧。阿贝鲁,前几天你说要月镜之山的‘闪月’照,我给你带来了。”
  “多谢,最近又有一个新公会成立了,所以没空去观赏。你能特地为我带来全程照片当然好。”
  “那我先进去了。”
  “好。”
  迎进赫尔顿后,阿贝鲁看向雷奥他们,“你们也请进。”
  “在此之前能问个问题吗?为什么工作室的名字是‘阿贝鲁阿贝鲁工作室’呢?难道不是‘阿贝鲁塔纳那伊工作室吗?’”
  “那个啊,当时写了‘阿贝鲁’后觉得写的不怎么好,就接着又写了一遍,结果发现自己居然写了两遍呢。说起来,那时我也穷,根本没钱再换一块牌子呢,哈哈哈……”
  “撇开其他的,阿贝鲁还是个奇怪的家伙。”
  “你这人啊……”
  进屋后,阿贝鲁收拾了下桌子上的杂物与颜料盒,请几人坐下,随后就去给他们泡茶了。
  看了看,工作室里的家具少得可怜,一张桌子,四把椅子(鹭和赫尔顿自觉地坐在一旁的木箱上),一个小厨房。阿贝鲁刚才说他两百年前很穷,可看他现在这幅模样,不禁让人想到他现在依旧很穷。其不然,阿贝鲁他,将所有的收入和激情包括自身都投入到了自己所爱的艺术中,环顾一下,不难发现,阿贝鲁的画几乎将整座塔都填满了,人物画、风景画,甚至还有某些战争的实时记录画,有他刚踏出家门时画的,也有他最近几天的画,这样上百上千幅的画作,可以说是他的人生写照。“人的梦想是不会终结的。”坚信于这句话的阿贝鲁,从儿时开始到两百年后的现在一直不改变对艺术的热情,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所描绘出的作品,才能真正表达蕴含在画作最深处的声音吧。
  沏完六杯茶的阿贝鲁问:“你们是来参观的吗?”
  妮伊兴高采烈地回答:“是的!我想看看关于父母的画!”
  “父母……难道你是迪亚斯先生和艾瑞尔小·姐的女儿吗?”
  “是的,我叫雷奥妮,然后这位是我的弟弟雷奥哈德。”
  雷奥点点头以示意。
  “雷奥妮……雷奥哈德……嗯,的确听他们说过。他们的画在楼上,随我来吧。”
  “嗯!”
  妮伊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热茶,跟在阿贝鲁身后上了楼梯。
  “姐姐,我也去!”
  “应该在这吧。”阿贝鲁看着堆到天花板的大量油画,一个一个检查侧面的标签,“画得太多,连我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一旁,雷奥对姐姐说:“好多好多画呢。”
  “是啊,一般一副完美的油画要花几个月甚至几年,可他却画了将近千幅,还画得那么好,所谓天才说的就是阿贝鲁先生这样的人吧。”
  “啊,这个是【无限电流】的第一代会长!原来是个女性啊。”
  “黑漯迩塔也是‘无限’里唯一一个女会长,她开创的《粉色电流》是三百年来至今都在发行的女性时尚周刊,我很爱看的。”
  “这边是【火焰之歌】的第五代会长!虽然名字听上去像歌剧类公会,但看了他们的火焰与铲勺的徽章就知道实际是厨师公会。王都最有名的餐厅百梦宫就是所属这家公会的。”
  “记得以前吃过一次。”
  “啊,这幅画画的是首饰公会【金光赠物】第一代到第四代的会长们,储备用品就是出自这公会之手,并且发展出了很多形态。”
  “你挺清楚的嘛,不愧是从小就把公会图鉴翻到破烂的公会通。”
  “嘻嘻嘻,过奖过奖。”
  “看,找到了。”
  阿贝鲁夹着两张画走到工作台前放下,雷奥与妮伊一同跑了上去观看。
  第一幅画的场景是在王都的石英钟塔顶端,画的是成人礼时的父母和其他人,两人就像稍稍有点长大的雷奥和妮伊。迪亚斯很开心地笑着,一手抱着链锁剑,二十一年前,剑鞘比现在新一点,另一手挽着艾瑞尔的身体,艾瑞尔对此有点不高兴,歪着身子想远离迪亚斯。站在两人身后的是一名高挑的男人,红色的腰巾和夸张的喇叭袖,雷奥不用问就知道,是圣兽阿若亚拉。是他强制让同样不情愿的迪亚斯挽着艾瑞尔的,阿贝鲁补充说。艾瑞尔腿上坐了一位白发的精灵女孩,她有些害羞,不敢正视前方,甚至想逃离此地,对此,艾瑞尔把她抱得紧紧的,雷奥同样认识,是帕普拉,从初次见面时她那泰然自若的神奇来看,他想象不出帕普拉从前是这样羞涩的女孩。第五人是一名少年,橘黄色的头发如火焰般,他坐在迪亚斯右边,完全侧着身子,一副很高傲的模样,他无法确定这个人是谁,虽然要想只有一种可能性……
  妮伊还在出神地欣赏这幅画时,对艺术不怎么感兴趣的雷奥看向第二幅画。
  第二幅画的内容是迪亚斯一家参观蓝缎的花火祭。
  “夷?这不是我和姐姐吗?然后爸爸身后的人……”
  “什么什么?我看看。”
  夜晚的天空中闪耀着烟火的光芒,在五颜六色的夜空下,身穿背心和短裤父子与全身正式礼服的母女形成鲜明对比(艾瑞尔头发披散),而中间站着的是长发如夜色般漆黑双瞳如鲜血般血红的年长女性,她是迪亚斯的母亲,也就是他们的祖母。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很久以前吧?那时雷奥你才三岁。”
  “好像有点印象,当时妈妈一直叫我别动,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要动呢。”
  “没错,就是那次。对了,阿贝鲁先生,只有着两张了吗?”
  “其实还有两幅,一副油画一副速写。”
  他说着把那两张画也放到工作台上。
  “这幅画画的是艾瑞尔小·姐的祖先,”画上是一名黑灰色头发的欧陆德斯女性,“由于是一千年前的祖先,完全是靠艾瑞尔小·姐的口述来描绘的,听说她名字有‘落下的雨滴’的意思,所以背景是雨时的湖畔。”
  “妈妈的祖先……那就是我们的祖先吗?”
  “我才知道原来妈妈是欧陆德斯。”
  “老爸也完全没提过,为什么要隐瞒呢。”
  “可能是认为不说也没影响吧。”
  说着说着,妮伊拿起那张速写。
  阿贝鲁解说:“这张速写是五年前……”
  “五年前!幻兽计划时?”
  “是的,当时我和迪亚斯他们已数年不见,本想坐下来好好聊聊,却因他们有事在身,只能速写一张……”说到这,阿贝鲁拉底了帽子。
  “那……这个男人也是公会的人吗?”
  雷奥说的是父母右边的男子,唯独他没有画脸,只是大致涂了下五官所在的位置。
  “他的徽章我没有见过,也许是卢比亚卡的新兴公会吧。”
  “(爸爸……妈妈……)”
  妮伊失落地看着父母最后留下的痕迹。
  “姐姐……”
  雷奥见妮伊的样子,想用昨天从某位公会大哥处得到的酸甜糖果(妮伊喜欢的牌子)来安慰一下子变得无精打采姐姐,伸进口袋里寻找时,他摸到了一个表面打磨地很光滑的木盒子,是要送给妮伊的储备项链。
  “对了,这个……”
  “哦~!好多画,还挺厉害的嘛。”鹭感慨着走到二楼,清谷和夏路也随其身后,于是雷奥缩回了手。
  “你刚才还说阿贝鲁是个‘奇怪’的精灵。”
  “‘奇怪’和‘厉害’是两码事啊,清谷。”
  “其实艺术家都有点疯吧。”夏路说。
  “那是因为他们看待事物的角度和我们不同。”
  而随着接下来赫尔顿及刚刚赶来的莉露姆的到来,原本安静的二楼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我说你们怎么都在这呀?还以为只有阿贝鲁先生和赫尔顿会长呢。”
  “咳咳,是‘前’会长。”
  “好吧,前会长。我本来是只是单纯地来看看阿贝鲁先生,不过你们几个也在嘛——”莉露姆有意无意地拉长了尾音,赫尔顿立刻就理解了,对阿贝鲁招招手,和他一起下了楼。
  而后现会长扫视了下房间后,拿出一张委托单。
  “清谷,你还记得吧?”
  “当然,拜托你找出莫尔奈的线索,不过在知道真正的幕后是卡尔后,我就把莫尔奈排除了。”
  “那些人辛辛苦苦帮我找到了点消息,不和你们说说太对不起他们了。首先,五年前,那个地下空洞内没有找到莫尔奈的尸体。第二,我们的情报人员在莫尔奈的叔叔——就是波拉德宰相家的地下室里,发现了大量的古代石碑,主日学校里一定教过,菲欧斯之前的历史被完全销毁了,也许只有非常偏远的地区还残留着一些记录,假设某人要获得这些记录,人力财力物力,三者缺一不可。另外莫尔奈还是个古籍研究者。所以我推断,莫尔奈一定换了个身份,在罗姆斯加研究所里工作。”
  “那需要去找莫尔奈吗?”
  “让她去吧,她和你们没关系了。”
  “也对。”
  “那么,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呢?”
  “奈特说中午让我们去百梦宫吃午餐,下午去商业区逛街。”
  “抱歉,我对百梦宫的食物不感冒。”清谷摇摇头,“我要去街角的面店。鹭你们要去就百梦宫吧。”
  “你就这么爱吃什么超辣炸酱面吗,好吧。小妮,我们去吧?”
  “……”
  妮伊背对着大家,看着那副速写……
  “小妮?”
  “啊!”她猛地回过头,脸上一种被惊醒的样子,她慌忙回答:“啊,好的。”
  妮伊跌跌撞撞地跑到鹭身边的样子,雷奥看在了心里。“我和夏路去别的地方,”他说,“反正怪蜀黍在旁边我也不能好好吃饭。”
  “喂——!”
  在鹭发怒前,少年拉着少女逃离了工作室。
  “你前面说的那家店,就在附近吗?”
  在街边随意吃了点咖喱饭后,雷奥带着夏路四处寻找那家糖果店。
  “记得上次来王都时好像看到过,应该在公园区和商业区的交界处。”
  “那家店,怎么了吗?”
  “姐姐很喜欢那个牌子的糖果,但她只在很小的时候吃过一次。”妮伊没事时经常会说,哎呀,能再吃一次就好了。雷奥一直像妮伊想要个储备用具一样对此念念不忘。
  “你确定她现在还喜欢?”
  “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好。”
  “也是,那样的话不如多买点妮伊喜欢的东西吧?”
  “这方法不错。”
  在夏路的提议下,两人去【无限电流】的总部买了妮伊喜欢的杂志,还有幸得到了现任会长凯伦的签名和《粉色电流》第四版的三百期纪念刊。随后到服装店去看了看有什么适合妮伊的衣服,“马上就要到冬天了,姐姐现在的衣服不行。”,原本看夏路和妮伊的身高也就差个二寸,打算让她试试,没想到夏路完全对服装没兴趣,好像还有点没耐心,跑到对面的书店躲了一阵,雷奥只得根据自己的体型挑了几件。为了安慰雷奥挑衣服挑的太久而生气的夏路,他请夏路吃了秋季的特产烤红薯,夏路吃了一口就挑剔说没她以前在别的地方吃的好吃,太干了,而整个塞给雷奥,“不要浪费食物。”,不知不觉,夏路有时会对雷奥耍点小任性。最后呢,雷奥不信这么大的王都没有夏路爱吃的东西,这个为姐姐买礼物的逛街就变成带夏路享受王都美食了。
  当雷奥想起来还差糖果没有买时,天空已从淤青色变成了深蓝色,按平常,现在是商业区最繁华的时刻,某些商店相续开店,忙碌一天的人们也出来寻求放松。但两人所处的地方却远离商业区的灯火和喧闹,是的,这里是商业区的最深处,性质等于商人们的住宅区,虽然有店家,但都是些无人光顾的小店。
  “迷路了吗?”
  “雷奥,你看那里。”
  在两人前方二十来米外,招牌上的字眼吸引了夏路。
  “‘小人舞会’?”
  抱着好奇的心态,两人走了进去……
——第二章:自由——  咯吱吱吱吱——————
  推开近乎生锈的铁门,内部是一片纯白,白得刺眼、骇人,房间最里面有一把无法调整的躺椅和一桌一椅,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和招牌上的店名完全是大相庭径。
  “这像是个诊所,雷奥,我们回去吧。”
  “嗯。”
  正当两人欲转身离开时,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高个子男人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这里可不是小孩子的游乐场。”这个男人——阿若亚拉说。
  “是阿若亚拉!”
  “真的,怎么在这里?”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实际工作的。”阿若亚拉边说边走到皮椅前坐下,“我每天都清理地板的,男孩。”,他似乎没有招待小客人们的意思,雷奥就从他的话中话轻轻拍了下夏路的背,让她坐到躺椅上,自己在一旁站着。“如你们所见,这里是我的诊所——心理治疗诊所。”
  “‘心理——治疗——诊所’??”雷奥与夏路面面相觑。雷奥不知道心理为什么需要治疗,也许对于从小在森林城镇里长大的他来说,内心这方面除了五年前外根本没受过多大的伤吧。夏路生活辛苦,但她一直自认为自己的心灵创伤可以靠躲避、时间去愈合。
  不过对阿若亚拉来说,这无关紧要。他注视了一会站立着的两人,说:“看男孩一脸疑问的样子,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以为圣兽不需要工作的。”雷奥回答。
  “的确不需要。”这位人型圣兽往椅背上一靠,“我的兴趣除了品茶外,就是观察来来往往的人们。也许前天那个沮丧的小伙子会因为丢了给未婚妻买的戒指而差点自暴自弃,但说不准明天又无意中找到了藏在衣服夹缝里的调皮钻戒呢?但他即使找到了也不会说出去。又或者某个年轻母亲一直沉浸于失去儿女们的痛苦,而今天发现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儿子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眼前?但即使她发现了也不会说出去。有些事有些人,会用虚伪的嘴和行动欺骗自己,只有真实的心灵才会给予自身提醒、帮助。宁音用自己的心来书写人们的故事,而我,是用人们的心来书写人们的故事。自然,心理诊所是个不错的方式。”
  夏路问:“为什么要选在这个地方,而不是商业区的中心?”说句实在话,她对从后方的地区传来的诡异气氛感到很不舒服。
  “知道在这后面是什么吗?什么,有点冷清的商业区?可以这么说,但更深处呢,你们知道吗?”孩子们摇摇头,“再往里面走就是山内部,那里是每个国家,每个地区都会有的,最最阴暗、混乱的地方——贫民居住的洞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破烂不堪的酒馆里醉如烂泥的大汉们鱼贯而出,诛不知他们已沉溺于里边好几天,而唯一撑得了台面的就只有姬院了,想必那些女人为了吸引达官贵人可花了不少心思装扮、修整她们的店——都是由在社会底层的人们靠手、铲子在山内部不断不断开掘出的又小又肮脏的贫民窟——听说通过一个密道还能达到他们建造的地底城市呢。可那里才是光鲜靓丽的虚假面具背后所展露的真实情况,不是吗?言行举止,无需多言,无论出生贵贱,在那国王无法管辖的无法地带里,人人都一样,是自由之民。
  “这间诊所前方,是繁华热闹的商业区。后方,是无法居民的平民区。置身于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里,能清楚地看见人们的心境。这不就是身在何处,心感何事吗?就像夜晚到来时,你的心会很困一样。”
  阿若亚拉伸手在夏路眼前晃了下,“啊……”夏路合上沉重的眼皮倒入躺椅中。
  “喂,你对夏路做了什么!?”
  阿若亚拉站起来,走到夏路旁边,“说什么呢?男孩,尘埃还未落定,女孩可是需要——”圣兽脚下浮现出魔法阵,“——名为‘契约’的试炼哦。试炼时不能被打扰,不能有其他人,请男孩出去吧。”他重重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微微发光的手在上面停留了会儿。
  雷奥看了夏路一眼,对阿若亚拉颔首了下,在他的注视下推门而出。“呼……”轻轻地关上门,雷奥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已入深夜。商业区的人群逐渐退散,人们拎着大包小包纷纷回家,灯光逐渐熄灭,商家收起店门前的商品,锁上店门回到屋内。
  夜晚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看着越来越黑的商业区和浮现出星光的夜空,雷奥想起了阿若亚拉所说的贫民窟,还有很久很久以前奶奶讲给自己听的床边故事——王子在和敌人战斗的过程中,不幸战败,跌下悬崖的他落入河流中,在漂流的过程中被贫民窟的老奶奶捡到,为了复仇,他在贫民窟躲了数年锻炼自己,几年后,他成功从敌人手中救回了心爱的人——不知为什么,明明连奶奶的脸都不太记得,明明连她的声音都模模糊糊,《贫民窟的王子》却如同几分钟前有人和自己讲过一样熟悉。为什么会这样,少年说不清,这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不由得猜想,自己的父亲会不会像那个王子一样——那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就在贫民窟里面?在幻兽计划后,父亲和母亲一起,还有众多的公会人们,躲在贫民窟里等待反击的机会……
  “不,不可能的,爸爸已经……”他告诉自己,让自己认清现实,可“贫民窟”依然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失控的心牵着灌了铅一般的脚绕过诊所,每走一步,脚里的铅就好像少了一点。诊所后方是排列整齐的房屋,一只野猫跳下树,穿过小路,结束工作回家的男人走入家门,临闭门前,他狐疑地看了看独自一人的少年,而后进入房屋。沿着小路向前,向前,不断向前,在黑暗中,他看到一块靠着墙的破烂木板,“就是这个。”雷奥走过去拿开木板,一股和与季节不相符的又臭又热的风通过眼前的小洞扑面而来,前方——贫民窟。
  要进去了!雷奥刚放下木板跨出一步,一把剑刺在自己眼前!谁?在哪里?他顺着剑飞来的方向看去——一个人站在屋顶上,背对的月亮,好似一个漆黑的影子,又高又瘦,真的是个人?那人不躲闪,也不攻击,只是看着雷奥,然后缓缓地,从袖子中拿出几把闪闪发亮的飞到。难道是佩吉塞说的——佣兵?果然是来对夏路下手的吗?
  要用身体去感受空气,瑟雷尔曾对雷奥说过,光线会欺骗你,声音会欺骗你,只有你的身体才是真实。要用身体去感受空气的流动,所做出的判断才能守护你最重要的人。雷奥屏息,盯着那人——那人将手中的飞到从左手扔到右手,再从右手扔回左手,不断地来回抛。雷奥认为,如果那人想的话,随时都可以投出飞到,但他却不攻击,可雷奥能清楚地感觉到由那人散发出的杀气。
  是打算等我上屋顶后再攻击吧?好,如你所愿!他快速瞄了下四周,见一户人家的墙边放着几摞木箱,又瞄了下那人——依旧在扔小刀。“哒哒哒。”雷奥伏底身子飞奔到木箱旁,二层,三层,四层,右手攀住二楼窗台,两脚踏住瓦砖墙壁上突出的地方,手脚并用攀爬,最后用力一蹬,抓住屋檐,翻身而上,在站稳的同时抽出链锁剑,准备对那人……
  “……!”突然,雷奥恐惧了,不是因为站在湿滑又松散的瓦片屋顶上,也不是因为害怕自己打不过那人。那人并不强壮,离他更近更能发现,他很高,比雷奥高出两尺,但相反地,他很瘦,雷奥两只手就能搂住他的腰,他的飞刀虽然闪闪发光边缘却很钝,刀尖近乎圆形,连皮革都刺不破。希望是错觉。雷奥紧盯着那人手中的刀,随着手腕向上抬起,刀飞向空中,随着旋转落下,月光照在刀身上反射出的光射在屋顶、地面、各处,留下椭圆的小光斑,而当光斑移到那人脸上时,一片漆黑……
  那人,就是一个黑影,吸收了月的光。
  黑影不是人,不是魔物,或者说连“物质”也不是,即使是再黑再黑的物体,被光照射一定会反光。
  雷奥的汹汹气势被浇灭了,他连忙后退几步,尽可能地远离黑影,直到脚踏到屋顶边缘无法后退。没有退路,对方的目标是夏路,阿若亚拉说过不能被打扰,他不可能一直逃避,如果是父亲的话,他会怎么做?雷奥开始思考,如果是迪亚斯的话,如果是迪亚斯的话……他努力思寻着迪亚斯会怎么做,可到头来发现自己对父亲的记忆只剩下在玛娜遗迹的七彩火焰中所看到的——点点滴滴的日常生活——那些。父亲会怎么做?会怎么做?他越去想父亲的事,其他思绪就越阻碍他——是世界树战争时的记忆。他想起了瑟雷尔,想起了卢比,想起了根据地里遇到的灰发少女,想起了未见过面的帕里塔,想起了月圆黑,想起了那个山一样大的怪物。
  瑟雷尔一个人击败了那个怪物,而且还活了下来。他告诉自己,瑟雷尔一个人击败了那个怪物,而且还活了下来。可能雷奥自己连瑟雷尔的百分之一也不如,但眼前这个黑影同样也没有那个怪物的百分之一,或许,自己能赢。
  能赢!他握紧剑。
  一定,能赢!
  “呀啊啊啊啊——!”他为自己打气完,猛地冲上去,一剑劈上去。黑影用飞刀挡住,朝后退了几步,黑影的这一举动更让雷奥充满信心。他刚要挥剑攻击,一支长枪从右边飞来,刺穿了黑影的脑袋,黑影堕下屋顶,化作一滩黑水。雷奥的心再度绷紧,向右一望,看看站在另一边屋顶上的人到底是谁。
  “今晚真热闹。”那人借着风魔法跃到刚才黑影所在的位置,他出现在月光下,“我是纳索。”纳索抬头,雷奥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种比任何寒冰还要透彻的青冰色。
  “你就是……纳索!”
  “是的,‘纳索’,记住我的名字,‘纳索’。”他步步逼近雷奥,手中拿着的是市面上普遍的长枪,“你和我很像,但只是外表,谁说世界上不能有两个差不多的人呢?你那笨蛋姐姐却不这么想。”
  “你,你也是来杀夏路的吗?”
  “是的。”
  “快住手吧!你们的主人尼特卡尔已经死了!”
  “这也是某只圣兽告诉你的?圣兽那里掌握的情报也挺多的啊。不过,他们却不会帮助你们,只是利用你们。”纳索将枪尖指向雷奥,“就和五年前利用你那笨蛋姐姐一样,自己却在一旁如看戏一样观看结果。在我完成上面给的任务前,先教训下你这不知何为现实的小子吧!”
  “刚才的黑影不是你的魔法吗?”
  男性睹了下地上那片黑水,视线转回雷奥,“我看那也不是魔法。无关紧要,看招!”
  纳索一个箭步上前,朝雷奥的心脏部位突刺而去。雷奥用剑挡下,但枪尖刺入了链锁剑的剑节空隙中,完完全全卡在里面。纳索借此把枪尖往下,刺入屋顶,链锁剑从雷奥手中脱手。纳索从储备项链中拿出新的枪,再次对雷奥展开进攻。
  “这太赖皮了吧!”所幸纳索一直在用突刺,攻击范围不是很大,雷奥躲过他的攻击翻滚到屋顶另一头——刚才黑影站的地方——从那里捡起黑影落下的几支飞刀,一支,两支,三支,投向纳索,但却像小孩子一样被纳索轻易得打掉。“闹够了没?”纳索走向雷奥。  怎么办?雷奥往后退了几步,眼看就要到屋顶边缘了,这边可不像另一头,墙边有层叠的木箱。怎么办?看着手中最后一支飞刀,少年忽然发现,刀柄上有风属性的玛娜结晶,只有花生米那么大,难怪他一直没注意到。
  这是最后的希望吧?要试试吗?我唯一会的魔法……
  爸爸,让你看看我的衍生魔法!
  你小子还会魔法了?
  好,你对我释放看看。
  ——!
  咦?居然接下来了,怎么可能!
  所以说你小子还嫩得很,记住,如果你想要周围的空气集中一点的话需要很大的控制力,以现在的你来说有点难度。
  知道了,再让我试一次吧!
  今天不行,明天我和艾瑞尔因紧急委托要去王都,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好……好吧……我,我会在爸爸回来前一直练习的!
  不愧是我儿子。
  试试吧!从五年前开始练习的魔法!
  “怎么,你想逃了吗?”纳索质问着走向沉默的雷奥。
  雷奥没有理会,轻轻咏起,“风,卷起,高压……”只是很简单的几个词语,但无关紧要,艾瑞尔说过,咏词本身就是操纵玛娜的口令,再华美的咏词没有幻兽的承认也无用。
  刹那间,纳索身边的玛娜带着空气一起猛烈地旋转起来,周围在短暂地变成真空后,大量倾入的空气挤向纳索。而后聚集压缩的空气向四周急速爆·裂,强大的风压掀起屋顶坚固的瓦片,将雷奥推下屋顶边缘。
  就在他想“完了”的那一刻,一只大手从旁围住了他,把他扶稳。当雷奥的视线从脚下移到救了自己的人脸上时,发现那是一个不认识却有点熟悉的男人,是公会的成员吗?
  “呼,这招想法不错……”另一头,纳索还站在原地,刚才的魔法并未对他造成太大影响,“但只要对方也用风魔法向外扩散就形同虚设。”雷奥没有做声,因此纳索看向救了雷奥的男人,那男人瞪了他一下,片刻后,或许是感觉到实力差距的他二话不说地离开了。
  许久,男人抱着雷奥跳下屋顶——当然没忘雷奥的链锁剑——放下后,他打量了雷奥很久,都没有出声。在雷奥看来,他的眼神没有长辈对小辈的严厉,而是和两人的相对身份不符的说不清的感觉。这是一个不认识却有点熟悉的男人,黑夜下,深绿的头发,如森林般幽深的深绿双瞳,也用枪,雷奥记下了他唯一看得清的特征。想再进一步询问男人时,身后传来了夏路的声音。他回头,见夏路气喘吁吁地迎面跑来,但脸上洋溢着高兴的色彩,看来,试炼顺利通过了。
  离开时,他瞥了眼,身后的男人早已离开,突然想起还没对他说过谢谢。
  可他更在意的是,那个人看待自己的眼神。
——第三章:真实——  今天是孩子们出发的日子。真是没有一点危机意识。佩吉塞看着雷奥姐弟还有夏路三人想。不知不觉间,黄秋结束,暖冬来至,从他们回来的那天起已过二十来天了。二十天虽说长,却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隐瞒,因此妮伊、鹭等这些相关人员的时间每天都排得满满。相对,雷奥和夏路也如此,为了锻炼自己,雷奥几乎把时间花在训练以及寻找那天晚上救了自己的绿发男子上,他清晰记得男人的视线,仿佛现在都残留在他身上一样。很遗憾,那男人就像一阵烟尘一样没有一点消息。夏路也从那天开始,在不断摸索如何活用阿若亚拉的魔法上费了很多功夫,也算有点小发现吧。
  原本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这些事,可就在昨晚,尼特卡尔的弟弟尼特阿尔秘密地带来了一封信,是渡鸦寄来的,寄信地点是炎熔岛——卢比亚卡的王宫,寄信人是卢比亚卡的现任女王贝特薇尔·S·卢比亚卡。佩吉塞曾在炎熔岛王宫中假扮成女仆工作过好几次,其中一次长达一年,因此她十分了解贝特薇尔。前任国王在她七岁那年驾崩,假如按照历史上一些年幼国王的话,她会被狡猾的大臣们当做巩固权力的道具利用。可芙洛卡的父亲对她的早教里就有这些,他一直告诉贝特薇尔,不要轻易听信任何人。贝特薇尔本身就是个早熟的女性,自她上任后,她几乎谁也不听,独断专横,甚至免职了看着她父亲长大的宰相,原因是他提出的意见太多。佩吉塞又想起来,贝特薇尔在晚餐时对送餐的佩吉塞说过,“嘿,我发现我的名字换种写法就和我本身完全相配,你说呢?”佩吉塞深有同感。
  “知道吗?贝特薇尔做出的可信承诺屈指可数,她本人和她每天早晨在谒见之间引见国民的样子可是相差甚远!天知道到达王宫后她会对你们做什么。”她补充道。
  “佩吉塞你想太多了,”夏路摇一摇手中的信,轻轻地放在桌上,“‘既然战争不会发生,那么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了吧?对贝特薇尔说清楚的话她会帮助我们的。”
  雷奥附和,“是啊,我们是为了世界,统治半个世界的女王怎么不会帮忙呢?”
  她要是相信几个小孩能拯救世界早就不是女王了。
  “而且雷奥经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也想试着相信这句话。”
  天真,天真,不知世事!妮伊的话让佩吉塞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她当即解除了精神体,让在石英钟塔上的本体彻底清醒。
  虽说如此,佩吉塞还是在出发的清晨来到王都西雪隧道口给他们送行。假如另外三人还在的话,她完全可以放心地让孩子们去,可……
  “鹭大哥说有人给他寄了封急信,他就离开了,清谷同样是信,奈特还是因为信,好像是他父亲执意要他成为骑士,不能再到处跑了。”
  “我们也是信。”雷奥踩着地上的积雪,今年的第一场雪埋到了脚踝,王都就已经这样,更不用说北方了,这给他们的旅途添上一份危险的色彩。
  这时,妮伊从一旁的马厩里牵出三匹马,她一边说着不知为什么钱包里少了六千Gold,最后让莉露姆垫付,一边把缰绳交给两人手中。
  “咦?”雷奥的是一匹白马,“白马?”
  “对啊,白色的特拉尼卡马,稀有品种哦!因为店家和会长认识,只要半价!”
  “姐姐你这是看到打折的稀有货就要买的冲动吗?”
  “算……是。”
  “可是,我们要去雪地啊,白马不会……而且特拉尼卡马不是最凶的马么。”
  “因为雷奥是有颜色的人嘛,以后么……呵呵。”
  “喂!你这是在诅咒我会被马摔成没颜色的人吗?”
  “自己想!”妮伊扬长而去。
  雷奥立即跨上马,对整装待发的夏路相互点点头,一同挥动缰绳出发。
  至此,佩吉塞一言未说。她调转身子,沿着来的路进入了公会区。现在是暖冬之月,山中的气温与秋天无异,但大多数公会已经开始修补墙壁的空隙,或是清理委托,也有不少人收拾行装准备回家——再不回家就得在公会里过冬了。佩吉塞轻轻躲过迎面而来的几个小伙子,毕竟没人看得见隐身的她,那些青年讨论的词眼中有“回家”、“今年”等。
  你做的事情到底对不对呢?天马继续向前踱步。
  暖冬过后,冰冬来临,那一月是最痛苦的时期,雪下了又化,化了又下,寒风从山的缝隙中吹进来,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了,山外的居民应该更惨吧。冰冬之风大概是从三百年前开始的,没人知道缝隙在哪,即使看到填补还会出现,哈比若尔要崩塌的谣言每到这时期都群出不穷,见怪不怪了。
  你说的对,技术无法维持,只有前进和后退。
  冰冬过后是黑冬之月,并不是说天空是黑的,也不是说雪是黑的,也没有冰冬冷,但情况却好不到哪里去,雪一直不停地下,不停地下,刚刚停止,刚刚清理完门前积雪,又开始下了,而这是城镇的。哈比若尔是山中城市,唯一的进出只有各处的隧道,加上附近地势比海平面低,呈微微下陷状,一旦隧道被雪封住,就束手无策,只能从上方用绳梯放下人去清理。那时,绝大多数公会拒绝外出委托,居民也几乎闭门不出。
  商业区会变得冷清吧,佩吉塞走出盘旋隧道,中途她也去位于第二层的洞穴内住宅区绕了下,和公会区一样繁忙。在冰冬之风来临那年前,居民是完完全全不用担心寒风,那时,山顶未完全开发,居民大多数住在公园区的位置(公园区曾经是旧住宅区),坑洞已经足够为他们遮挡风雪了,更何况四处还设置了结界。如今,这些结界经过岁月的流失已失灵,唯一两个修一修后勉强可用的,移到了贵族区。至于为何没有量产,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你不觉得你毁得太多了吗?
  佩吉塞的精神体从附近无人的小巷子里走出,她来到阿若亚拉常来的咖啡店,要了两罐他喜欢的红茶。
  “您来得真巧,这是最后两罐了。”年轻的女老板用袋子装好红茶递给佩吉塞,又问了句,“请问还需要花草吗?”
  “花草?”
  “是的,在红茶里加入花草可以有更浓郁的芳香。我推荐血橘花、玉蝶、甘菊、玫瑰……还有近期最热门的幽蓝草,味道非常香,光香气就可以驱除疲劳,很多人都买。”女老板将样品递上,可佩吉塞只是看了看,她不愿闻这个味道,也知道现代的幽蓝草和以前不同了。她微微点头,朝门外走去,“欢迎再来。”,离开咖啡店。来到了石英钟塔。
  但,我还是会遵守约定的。她看着高高的钟塔想。
  佩吉塞顺着石英钟塔的梯子爬上塔中段的阁楼,每当外面气候不佳时,阿若亚拉就到这里来喝茶。而她刚把头伸出来,就闻到了种令人不舒服的香味。
  “你在用什么烧香?”她皱着眉头坐到阿若亚拉对面。
  “幽蓝草,小宝贝说这花草在客人间很受欢迎,我就要了点。”
  “特地?”
  “试试罢了。”
  看来他不是故意的。佩吉塞把红茶扔给阿若亚拉。
  “怎么样,送别了?”
  “是的,我照着你的话,没有陪同……‘夏路’。”她抬起头,带着微微愤怒地盯着眼前悠哉的男人,“孩子们会死的!”
  “天马小·姐,别这样——虽然你生气起来是有点可爱——听我说,容器已经没用了,毕竟法杖已沉入深海。”
  “第一次沉入深海后还不是被打捞上来了!”
  阿若亚拉没有理会佩吉塞,继续说道:“现在,孩子们只需去会会贝特薇尔说清一下就万事大吉,契约无所谓了。”
  “还记得去年大家在一起时你是怎么对我们说的吗?‘没有,找不到也不要紧的吧。’结果呢?第二年就出事了!‘不能再让这个世界受到伤害了!’”
  “随他们。”阿若亚拉站起来,拍拍佩吉塞的肩膀,“冷静下吧,好好想想。”他走了出去,“哪个才是你自己。”
  阿若亚拉去了塔顶后,阁楼里只剩下佩吉塞和咯咯作响的齿轮声,当然还有那无法散去的香味,幽蓝草的香味,令人不舒服的香味。
  和那时的一样……
  “我进来了,瑟雷尔。”佩吉塞推开沉重的木门,刚踏入房间,就差点被浓浓的馜香给熏倒。“天哪,你都干了什么?”她看见房间中央的大香炉里,滋滋烧着大量幽蓝草,一把抓起桌上的酒瓶倒入香炉中浇灭。
  对此,原本横躺在沙发上的褐色发女性坐了起来,面朝佩吉塞,“是佩吉塞?”
  “是我。”她正坐到女性对面。
  “啊,好久不见呢。”不管是女性的脸色还是说话方式都有点病怏怏的,非常慢。
  “先不说别的,为什么要烧幽蓝草?你不知道这个是专门麻痹神经的毒药吗?”
  “我有点累了,佩吉塞。知道吗?最近高山部族又有叛乱之心,他们换了个性格很刚烈的族长,完全不像世界树战争时那样配合。上次我和他们的前任族长决斗不小心杀死了那位族长,之后在他们抵抗时亲手斩了好几个战士,可能这就是原因吧。而可罗鲁的住民和沙漠游民又打仗了,造成两败俱伤,明明都归顺一边了还在互相敌对,真是……昨天,哪个地方的族长带领部队入侵结界森林想要划为自己的土地,结果被精灵全灭,现在,他的人民把这一切归为我的错,我领导不善的错。”
  “你大可不这样做的,合并什么的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就好。”佩吉塞握起女性的右手,瘦小、粗糙、不适合战斗的手。
  “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这样做,佩吉塞,我不能再增加牺牲者了,我要以最少的牺牲来统一这个世界,我对自己许下过诺言。但……”她拿出一枚怀表,打开给佩吉塞看,“前几天,母亲去世了,是笑着离开的。这是她留给我的,里面有她和……那个男人的合照。那天晚上,她说,虽然自己不喜欢那个男人的理想和真实,但她爱那个男人,明明在十五多年前抛弃母亲,但她还……那个男人真是一个负心汉不是吗?还说,也许那个男人的做法才是对的。而我永远不会承认那个男人,他虽是合格的战士,但不是合格的男人。可这样……我也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相信你自己才对啊。“瑟雷尔,通过一对一决斗让对方部族归于麾下虽然能有效减少牺牲,但你还能战斗吗?”
  “没事的哦,佩吉塞,我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呢,哥哥叫罗姆斯加,像我。弟弟叫卢比亚卡,像丈夫。他们都是有剑术天赋的孩子,哥哥已经成年,弟弟快了,就在明年,他们马上就能踏上战场,继续为统一世界奋斗。”
  那样还是不能有效解决啊,只是多了一个人罢了。“统一后呢?兄弟之间……”
  “我和他们说过,统一后,以月镜之山为界线,一人统治一边。”女性越说越低下头,看着佩吉塞的手,胆怯地问:“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佩吉塞想了想,点头。
  “请,守护我的孩子,守护这个世界,好吗?”
  这……我是圣兽啊,守护世界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战争发生的太多了,不能再发生了,佩吉塞。”
  圣兽是无法干涉人类的事的。
  “佩吉塞,拜托了,如果他们的后代发生战争……不求你亲自出面,但请,引导他们,拜托了,引导他们!”女性离开沙发跪了下来,请求变成了哀求,“我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我问你,瑟雷尔,统一世界真的好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已经失去目的了。虽然落雫说——就是那带着个金发男孩的欧陆斯母亲,她一直在帮我——她说:‘永远坚持自己心中正确的道路和意志。’佩吉塞,我已经不知道相信什么了,我心中还有道路和意志吗?我已经无法理解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了。”
  请相信你自己,和这个名字所背负的意志。“如果只是引导的话,我答应你。”
  女性抬起头,面带欣喜,“真的吗?”
  “嗯,我答应,”两人相拥,“我答应你,卢比,在必要之时,我会引导孩子们的。”
  “是‘瑟雷尔’。”
  “不,你是‘卢比’——我的朋友。”
  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我还有一个请求。”
  “说吧,没事的。”
  “请不要忘记自己,就像我一样……”
  “‘不要忘记自己’……‘忘记自己’……”佩吉塞盯着手中的茶杯,看着水里的自己。
  “冷静下来了吧?”阿若亚拉靠在梯子上,很少见地面带严肃——虽然看不出。
  “差不多……吧……你的用意果然很奇怪。”
  “是吧?生气之后才会冷静。你为了那个女孩的约定,忘记了塞卡,忘记了职责,还忘记了自己。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佩吉塞可不会干着急,她会拿着酒瓶喝到醉醺醺地说:‘必须想想办法,否则不好办~’但其实那只是表面功夫,为了让我们看到她其实有思考,下一秒,她就会不管结果好坏借着酒劲去做自己的行动,因此成功引导了好几次孩子们——这才是我所认识的佩吉塞,真实,随心所欲,不带一点拖宕。”
  “那是……”
  “那是很久以前的你了。你当初就应该直截了当地告诉孩子们,他们该做的是什么,而不是拐弯抹角,否则啊……”
  她猛地站起来,走到阿若亚拉身旁,一字一句地说:“那是为了不再让这个世界受到伤害!”
  “不对,是因为你不信任那些孩子,怕他们把法杖占为己有,就和五年前的尼特卡尔一样——是吧?”这句话说中了佩吉塞的心坎,她垂下头,不敢和阿若亚拉那只能看透心灵的眼睛对视,“那个女孩应该知道,请求的前提是信任,你是否也信任那些孩子呢?啊,当然,不用让你马上回答,你可以好好想想。”
  “决定了,我要去追孩子们!”
  佩吉塞刚一转身,就被阿若亚拉拉出手臂,“追孩子们?然后呢?”
  “什么,什么啊?”佩吉塞回过头看对方,脸上带着点惶恐。
  “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吧?”男人松开手。
  “……”
  “为什么你载着女孩去寻找雷奥妮时用跑而不是飞?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吗?如果说怕被人发现……你可是会隐身的,之所以这样是你的力量不够同时飞和隐身吧?”
  “你知道我们找雷奥妮的事情?”
  “是塞卡维亚拜托我监视你的动向的。还有你和孩子们从蓝缎来王都那段路上,你尝试用你的复制能力复制出一个完整的塞卡维亚来告诉你他的目的吧?可是,那个复制塞卡和真正的塞卡维亚性格完全不同,没有他的记忆,并且反抗主人,能自己解除自己。你也知道,你复制出来的复制体可是只要你不解除就能永远留存的东西。那时,你真的还以为自己‘力量还没恢复’是因为玛娜消耗太多了吗?”
  “你……看出来了?我的力量……”佩吉塞小心翼翼地说,毕竟那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太……
  “和女孩契约时,我通过男孩看了下他们潜入罗姆斯加研究所时的记忆——某位研究员看着芙娜的世界树之力固体说:‘大王子好像对这种宝石很感兴趣,几年前还收藏了一颗清冰色的呢。’清冰色,玻璃的颜色。”
  “果然……是在五年前被抽离部分了吗?”
  “我认为你的世界树之力固体在尼特卡尔死后应该转移到了罗姆斯加研究所,毕竟那里最安全,当然也可能被某位研究员带走了。”
  “好,知道了。我会在取回力量后追孩子们的!”
  “找回了就好。”佩吉塞接过阿若亚拉扔来的几枚铜板,“这点钱够买你爱喝的牌子了。”
  “你难得慷慨下啊。”
  “可不嘛,不快点催你的话,那玩意儿会重生的。”
——第四章:冰墙——
  阴霾的灰色天空,飘着像盐粉一样的细雪,覆盖住了整条哈米尔间道。一片白色的世界中,只有挺拔的松树还保持着深深的绿色,偶尔一阵风吹过,松树便摇曳下叶子,粉末般的细雪随之滑下,发出轻微的扑通声。纯白无声的宁静世界,唯远处传来的狼嚎与它相呼应。小路上没有回家的旅人,来去匆匆的商人,都没有,因此,任何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堆积的厚厚积雪令马匹也微微行动不便,这也是为了躲离追杀夏路的佣兵——在雷奥把那晚被纳索袭击的事告诉妮伊后,她越发要走这条路,“虽然尼特卡尔死了,但他手下的佣兵还在工作,不能大意。”这是她为什么不走来去方便的圣雪大道的原因,虽然哈米尔间道的积雪也非常深,但有雷奥的特拉尼卡马在前面开路,两位女孩的马走起来还算轻松,同时,走在最后面的妮伊不时用顶端展开了防护罩的棍枪填平积雪。
  噗!一堆雪再次落进雷奥的脖子里,刺激了他,“哇哦——!好冷!”
  “你把帽子戴起来就没事了!”妮伊特地赶到好前面,停下,等雷奥过来后放开双手帮雷奥戴上连衣帽。
  “我不要戴,戴了好热!”
  “北方会更冷!寒冷地方第一原则是给头部保温!不想冻成艾琳达姐姐家的‘雷奥棒冰’(颜色和雷奥发色一样得名)的话就给我戴起来!”妮伊如迅雷般地从挎包里拿出一根扎贵重行李用的皮带,硬生生地绑在雷奥额头上,“这是加了密码锁的带子,别想着硬拿下来哦!会触电的——‘根据程度’。”说完,妮伊再次回到队尾。
  “咦!?”雷奥立即去摸正好在额头中央的密码锁,貌似是个挺难看的圆盘,他随便转了转,一股小电流就刺痛了他的手,当他想把整条皮带从头上套出来时,也受到了一样的待遇。
  “啊,对了,前面有家旅店,记得叫‘雪熊’?我们可以去那里休息一下,我认识那个老板,他也许会乐意免费给我们提供热可可。”
  “到了那里后我可以把这个难看死的东西拿下来吗?很丢人啊。”
  “不·行!”
  “呜……”
  雪白的道路一路延伸,几天后,他们到达了行程的中续点——哈米尔,雪的城镇。
  “终于到了。”雷奥跳下眼神似乎很不爽的白马,作为拿掉那难看皮带的条件,雷奥必须一直戴着帽子,同时皮带绑到了白马的脖子上,假如雷奥拿下帽子的话,“这东西也能远程操纵。”妮伊可是会……这倒是委屈了无辜的白马。
  “把缰绳给我,我去找马厩。你们两个随意可以行动。佩吉塞说这里有只叫帕米的圣兽,我再具体打听下他的情报。今晚住西边的‘雪女酒馆’。”
  “好的,姐姐。”
  妮伊离去后,雷奥四处观察着这初到的城市,一望无际的白色,很美。“夏路,你看,都是雪哦——夏路?”
  到处都不见夏路的人影,是因为她也穿着雪白的大衣吗?想到芙娜和佩吉塞都提到的事,他担心起来,到处找着,终于在小镇另一头的高塔下找到了夏路。
  “你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此时,夏路脱下了罩在身上的大皮衣,寒雪在她身上落了又化。她转身对雷奥说,“只是随便看看而已。”夏路僵硬地对着他笑了笑,眼神却不在雷奥身上。
  “你……怎么了?”
  “什么也没有,雷奥。你看,”夏路走到雷奥身边,和他同一视角,“这个塔——嗯,高耸的雪堆,已经很多年没人清扫,完全被雪包围,也许变成孩子们的秘密基地了吧。还有还有,那家红色招牌的店,他们家的热蛋糕非常好吃——虽然我很久没吃了。当然还有那个……以及那个……”她牵起少年的手,“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大雪仿佛冻结了时空……雷奥,欢迎来到哈米尔——北之华雪哈米尔——这里是我的故乡。现在也仍然是……”
  “嗯?”有点不对劲……
  夏路把衣服交给雷奥,带着他绕着塔走了几步,找到一处墙洞,“我们进去吧。”
  “可以吗?”
  “当然,这座塔绝对不会倒的,他观测我们的世界有上千年。”
  “世界树战争时就存在了?”两人钻入塔内——没有一丝灰尘,塔内住着人吗?或许真的变成孩子们的秘密基地。
  “是的,是一位战士告诉我的,他也是哈米尔的人,城镇的中央有一座塔,原本塔上有座大钟,虽然钟不在了,但他们的守护神还住在塔内,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也就是说——塔里面有圣兽?”
  “其实我在‘群山’的时候就见到‘他’了,只是样子不一样,不敢确定是不是同一个。毕竟圣兽的精神体外表是可以想象出来的。”夏路又探出身子,从外面扒了点雪把洞口堵住。她补充说:“随便进来会被大人骂的。”
  “对了,不如我来讲个故事吧?是上世纪的作家的故事。”
  “好啊。”
  “那,开始了,记得——”
  那是一个奇异的世界,世界长满了几千米高的大树,树上是一片绿荫的景象,而树下则是冰天雪地。人们在树上建立国家,没有魔物,没有战争,无忧无虑地生活,这都多亏了一位国王——每棵树都是一个国家,每个国家都有一个国王。那个国王的国家和其他的不同,是一颗很矮的树,靠近地面,非常非常寒冷。国王是双胞胎里的弟弟,他的哥哥并无子嗣,在哥哥死后王位传给了他。他即位前都在做什么呢?树下的冰雪世界里,住满了魔物,魔物渴望着温暖的阳光,新鲜的空气,他们想通过树,前往上层的国家。国王的树坑坑洼洼,非常好攀登,是魔物的首选。国王以一敌十击退过魔物大军,降伏过凶狠的喷火飞龙,他的功绩无人可比,每日来一探他光辉的人络绎不绝。
  但现在,他老了,和所有的老头子一样身体萎缩,步履蹒跚,寒冰之王的传说已不复存在,无人问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国王,和其他国王一样——大臣送上文件,他盖上印章,日复一日。但魔物依旧渴望着阳光,他想拿起他的宝剑,却已锈迹斑斑,他想披上他的战袍,却已支离破碎。曾经的战友一个个先他而去,国民心惊胆战,逃往他国,胆小的士兵见势不妙,纷纷躲闪。可国王还是不肯放弃国家,因为他知道,这里是大树世界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他向女神祈祷,请赐予他昔日的光彩。女神听见他的祈祷,对他下了神谕,说:“请到卡尔哈拉的湖旁来见我”,在湖旁,女神说:“在你请求我前,拜托了,先救救我。”
  故事收尾时,他们登上了塔顶。从塔顶上望去,冰天雪地,整个哈米尔浸没在夕阳的余晖里,染上一层深红。而身后的山峦早已层次不清,只是黑苍苍的一片。
  “雷奥,刚才的故事记住了吗?”没等少年回答,夏路又说,“在哈米尔,暖冬最后的太阳落下后,直到春天,再也不会升起。白天,两眼看到的,唯有阴云,夜里亦如此。”
  少年不懂她的话,直到夜色笼罩了世界后……
  而在夜空的另一头——一名穿着白大褂的褐发女性不紧不慢地走到罗姆斯加研究所门口,原本因夜深加上寒冷而变得迷迷糊糊的守卫看见女性的容颜后,立即收紧脚步,站直身体。
  “莫尔奈大人,您不是出远门了吗?”
  莫尔奈听了耸耸肩,“有东西忘了拿,让我进去。”
  “是!”
  轻轻松松啊。莫尔奈步入大门。通过一条长长的白走廊,到达了大厅兼休息室的第一个房间。在罗姆斯加研究所,绝大多数研究员是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可不,咖啡机所在的墙角就有两个研究倚着墙在闲聊研究成果,他们一见莫尔奈,立即靠了过来。“莫尔奈,你不是说要去月镜之山吗?”其中一人问。另一人立马接道:“是啊,听说是要给谁送东西?”他们的话语显得很轻松,但谁也没注意到女性皱起的眉间。
  “我说……”莫尔奈有意朝身后的玛娜检测仪看了看,“浓度39%——一立方空气里玛娜占了百分之三十九,这很不正常,是谁的研究出问题了?”她又暗示性地看了下旁边“长时间实用魔法研究部”的房门。
  “喂,你,没关属性转换器吧?”最先向她发话的研究员问同事。
  “这样说来……好像是没关!”
  “快去关了,太浪费了!”他连推带挤地把同事推进研究室,临闭门前,他回过头对莫尔奈说:“今天先失陪了,下次我们再聊聊关于七大奇迹的真实性如何?记得上次说到……”
  莫尔奈没回答,静观着门关上,才舒了口气。“如果你继续说下去我才烦恼呢。”她盯着检测仪,上面的数字从39到38,37,36……渐渐降到20%,“嗯,够了。”紧接着她直奔位于东侧的“玛娜容量研究部”,一路上也不断观察着墙上检测仪的数值。所幸,达到研究部时,检测仪上的数值都未超过25%,也没有研究员出来探查异状,这让她有点放心。
  “就是这了……”
  推开门,不出所料,里面有几名研究员,他们一见莫尔奈就问:“什么事?”
  “‘愿望的白宝石’呢?”
  “白——宝石?”几个人面面相觑,“我记得——两天前……被贝雷茹拿走了。”
  已经被拿走了?
  “哦,谢谢提醒。”
  “等……”
  嘭!不顾几人的追问,她关上房门,左弯右拐。“线索一定在那里!”她告诉自己,最后来到了“金属研究部一号”门前。
  就在她欲打开房门前,莫尔奈停手了,她注意到——“光?”门缝里发出了光,“有人……”哦对,居然忘了“自己”有个助手。
  “谁?”门打开了,开门的人看到莫尔奈,一瞬间有点吃惊,“纳……莫尔奈?”
  “嗯,是我。”
  “您不是出去送东西了吗?”
  “喂喂,你们一个个都把我当快递了?”
  “这可是您说的。更何况暖冬已过三分之一,雪下得越来越大,太危险了,别出去了好吗?”
  “我拒绝。”
  莫尔奈穿过一排排摆满了矿物标本的架子,来到最里面的办公桌。就在这堆笔记本里吧,哪个是资料?她拿起一本研究日志翻了翻,好像没什么值得调查的……等等,这是?
  ——清秋之月7号——记得,从那些孩子出发后算大概有一个月左右——今天同事带来十来颗钻石,说是给我研究用的,废了好大劲才向上级申请下来,想想他之前一直说钻石有很好的玛娜吸收量,必须试试。真是执着的家伙——过程有点长啊,跳过后面的好了——最后实验结果很惨,十四颗里面有九颗因为储存量太大而破碎。所以我就说,钻石的储存量很小,根本就华而不实嘛,他还挺伤心的。
  对了,还有——今天有三个孩子来到研究所,一男二女,大一点的两个从年龄来看是在进行成人礼。我也想到以前自己的成人礼,那天是哥哥为我举行送别仪式的,只可惜,当时哥哥亲吻我脸颊时的感觉已经不在了。令我在意的是男孩背上的链锁剑,用了六十四年,居然一点裂痕都没?绝对不可能!一般的剑最多十年,混入特殊金属和魔法的剑撑死二十年,六十年根本就是开玩笑。不过前几天和安德华讨论过七大奇迹,里面就有“圣剑斯迪拜兰”,历史上从未说清圣剑斯迪拜兰是什么剑,所以是链锁剑也是有可能的吧?我从那把剑里感觉到了圣兽的力量,不会错的,是让人积极向上心理的希望之力!
  ——虽然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我认为,我必须把它记下来,就用今天的机会吧,我不能连自己都忘了——
  同时也是,五年前,把我们……我……妮伊……鹭……奈特……卡尔……这些人全部从哥哥手中救下的人,虽然我已经忘记他的相貌和名字,但我记得他的声音和最后对我说的话——“为了未来,请活下去吧。”然后他就消失在了光芒中……事后我问卡尔他们,他们都不记得那个少年,甚至说一开始就没那个人,都说是妮伊的防护罩救了我们。为什么唯独只有我记得呢?难道就是那句话吗?实在是很在意的我,几个月后,来到了一个名为【七夜之祈】的公会,听说里面有一个叫莉露姆的成员和鹭有点关系,我相信她能帮我联系到四处流浪的鹭。不一会儿,鹭来了,我问他还记得那个人吗?可他摇摇头,反而还一脸诧异地问我——“你是谁?”听到那句话,我……
  “‘听到那句话,我……’”
  “你……”助手突然出现在身后,“不是莫尔奈吧!”
  “——!”背后一阵火辣的感觉,难道是……
  “‘莫尔奈’才不是这个样子!也不是这个声音!也不会这么简单地叫自己‘莫尔奈’!”那人大叫一声,刀刺得更深了。
——第五章:追求——
  白色的地板上残留着一滩血·迹,如同盛开的彼岸花。只是花朵的鲜红早已被时间带走,留下凋零的褐色。但即使花朵凋落在房间中央,房子的主人也未有擦去它的意思。
  “反正也不会有人来。”他自言自语道。说罢便展开今天的报纸,自从孩子们出发后他就养成了看报的习惯,怎么说也是一大消息来源啊。“哦?真有趣呢。”——C版右下角一个不起眼的小版面上印着“前夜罗姆斯加研究所一名研究员死在研究室内。”
  受害者名叫贝雷茹·安德托斯,罗姆斯加研究所魔法金属研究室室长。死因为腹部被刺。案发当夜并未有可疑人员出入,因此判定为研究员所做,哈比若尔警备部正调查中。
  “贝雷茹?我记得她是……”
  笃笃笃。“在吗?我进来了。”
  “请进。”
  外面的“小宝贝”听后高兴地进屋,“前几天您要的上好红茶,特地给您送来的哦~”
  “多谢。”
  “就两个字?怎么了,是心情不好吗?”
  “不,只是有点在意的事情。”
  “啊啦,还有能让您在意的事情吗?不过说到在意的东西呀,人家对地上这块褐色比较在意……这是什么?”
  “这个,只是某人的觉悟罢了。”
  “觉……悟?”
  “没错,虽渺小却坚韧不拔,即使跨越时间的洪流也不改变的觉悟。”
  他记得,当时抱有觉悟的人就站在这个位置。像往常一样很晚才从外回来,但眼神和说的话却有所改变。
  “阿若亚拉,我找到那个人了,一定是,不会错的!”男人对他激动地述说着,就像发现奇迹一样。但在阿若亚拉看来,这三年里他有过无数次相同的反应——仅仅是为了找一个连存在性都不确定的人。
  “什么?是外面太暗看不清路撞到头了?看来下次我要和你打工那店的老板说一下,让他放你早点回来。”
  “这次我是认真的!”
  “说真的,一个‘普通人’的血脉能延续那么多年是很不可思议的。”同样,这句话他也重复了很多次。虽然这次男人的语气更为确定一点,但这不是阿若亚拉会相信他的依据。
  这时,门外响起“喀拉喀拉”的声音,阿若亚拉就不理会男人,把注意力转向门口。只见一滩黑水从门缝内渗出,就像有生命般地游到他身前。停住,黑水凝固成了一个小球,小球逐渐胀大,成了一个人形,之后又分裂成了两人。渐渐地,两人身上的黑色褪去,露出木制的肌肤和无表情的脸。
  “辛苦了,神无,水无。”
  水无告诉他,虽然中途被人打断,但那男孩所拥有、所继承的特质从战斗前、他的内心活动中就展露地一干二净了。神无接着说,看得出,他最在意的两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还有卢比亚卡·罗姆斯加的父亲瑟雷尔。有那样的两位父亲做人生导师,男孩自身的意识不会差到哪里去。但……他绝对不足矣驱使异界的力量,对于没有经历过战斗的他来说,绝对,不够。
  “没事,后面的路还很长。”
  “喂,阿若亚拉,它们说了什么?”没有发声器官的两只幻兽无法说话,它们的话语、想法只有原主人宁音以及能看穿心灵的阿若亚拉才能得知。男人和它们认识了几年,能通过眼神理解想法。但每当它们与阿若亚拉交谈时,在他看来就是无声的对峙。
  “只是对你刚才所救下的‘平凡’男孩的评价罢了。”
  “你……还是不相信我?”
  “是的。”
  “那我就去证明给你看——那个男孩就是我要找的人!”说着,他夺门而出。
  接着一连几天,男人都在暗处观察努力练剑的男孩,期望能从他身上看出那人的影子以确定自己的“第六感”没错……
  “又要进入暖冬了,你所工作的那家店的老板也要回科萨镇了吧?”
  “是啊。”
  可有些天,男孩并不训练,而是一整天都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由于怕暴露行踪,又因和阿若亚拉堵气不能回“小人舞会”,男人只得来到朋友阿贝鲁的画室“躲”一下。至少有着两百年生存资历的他能理解自己的想法——他是这么认为。
  “你来哈比若尔也快三年了,应该习惯这里的冬天了吧?”
  “气温还好,不冷。但还不适应一到冬天就得吃秋天存下来的粮食,而且是固定发配的。在我们那个时代,一年四季都是冬天,也还自立根生,不依靠任何外力。”
  “那你该去西方的哈米尔度过冬天,哈米尔可完全符合你那时代的条件。”阿贝鲁会心一笑,继续在画布上描绘着世界树的树冠。根据精灵族的记载,那是一颗冲天的白蜡树,独立不倚,高耸入云,硕大的树干上数不清的生物其乐融融地共存着。因世界树的滋润,树荫下开满了一大片七彩斑斓的花田,万花齐放,美不胜收。但现在的世界树之谷仅是一片荒芜的山谷,涸裂的大地,干燥的空气。就像卢比亚卡的沙漠一样,留下对千年前无限绿意的想象空间。
  虽说开玩笑归开玩笑,但男人也认真思考了下,最后得出结论:“我还不能离开哈比若尔,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是什么呢?”
  “你要听?”
  “在世上活了那么多年,已经没有什么能让我惊讶和不理解的了。因此我很乐意做那个聆听者。”
  如果是精灵的话一定能明白能理解那个时候的状况吧?男人想,便托出了那段被消除的历史……他不停地讲着,而精灵则放下手中的画笔认真地听着,直到最后连“世界的诞生”也停止。
  男人问阿贝鲁有何想法,只见对方拿画笔沾了下调色盘上的墨绿,发现颜料干透。“坚持一面是不错,”阿贝鲁说,表情明显严肃起来,“但凡事都讲究个度,过分就是固执。你有为你自己的幸福想过吗?你真的知道你在渴望什么吗?还是说,寻找那两个可能性未知的人只为弥补现在的空虚?”
  阿贝鲁的话仿佛给他的心上插了一根粗糙的刺,无时无刻挠着心,让他无法忘却。续阿若亚拉之后,连阿贝鲁也说了同样的话。第无数次,他扪心自问,难道自己所追求的是错误的?第无数次,他安慰自己,有着那种眼神的男孩每天都能在成人礼上看到。同样,第无数次,他告诫自己,绝对不能放弃,他一定要等到那个人出现。之后他再也没去跟踪男孩,可也不想对阿若亚拉认输。
  黄秋之月的最后一天,当“小人舞会”后院的苹果树落下最后一片叶子时,它的生命也到尽头了。传说用寿终正寝的果树制作家具会富有灵性,能招来财运。迷信在什么时代都有,贵族区的一个贵族就对此特别热衷,传闻起因是因为那人儿时得过一场大病被路过的魔法师用特别奇怪的方法救了。
  “必须要这样做?”想起上个月还喝过这颗树上结的苹果做的茶,男人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是的。抬着角材捆尾端——轻而易举——的水无用眼睛告诉他。
  他叹了下气,慢慢穿过人烟稀少的商业区。突然,两个倚靠着商店橱窗交谈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是那时的男孩!不顾水无的阻拦,他硬是把角材捆塞给水无,绕进商店与商店间的小巷里,正好能听清两人的对话——
  “结果还是没有头绪。”
  “什么?”
  “我是说阿若亚拉的能力。阿若亚拉说那是看透心灵的能力,但实际用起来……更像是增强第六感吧?比方有人靠近时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有多近,多快,有什么意图。或者能感觉到周围是否有隐藏的人。”听到这时男人压低了气息。
  “那不是很有用的吗?”
  “但第六感不是说不清的东西吗?也许只是想多了,也许那人的目标根本不是你,也许……什么的。而且一直使用能力要消耗很多玛娜,很累。”
  “不过说起第六感……不是有什么异能也是感知的吗?”
  “就像奈特能和他的剑互相理解的异能吗?”
  “对了,还记得帕里塔根据地里的那个灰发女孩吗?当时她都不看我们一眼,难道也是有所谓第六感的异能吗?”
  “那个时代有异能的人很多,也许真的是?不过灰发的话……记得雷奥的祖先也是……”
  “说什么呢,一个普通人的血脉怎么可能传一千多年?”
  喂。水无用尖尖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背。听够了吗?角材捆不见了,可能是送到目的地去了。和你说过了,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为什么这么确定?”他回了下头,发现那两人早已走远。
  那个男孩不也说——一个普通人的血脉怎么可能传一千多年?就连他都清楚,你还看不清吗?
  我当然看清了,但我不能再颓废下去了,是时候做个了断!“水无,我问你,你们的前主人宁音死了,照理说你们可以解脱,像普通的幻兽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但为什么还要跟着阿若亚拉?”
  我们的存在意义是记录历史,宁音用自己的心来书写历史,阿若亚拉是用人们的心来书写历史,对我们来说都一样。只要主人继续着书写这一任务,我们就会永远跟随他,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对我们而言,这就够了。
  “那我的理由也一样。”
  应着这句话,几天后,男人站到了阿若亚拉面前。
  “所以,你明天就要出发?”
  “是的!”那是从未有过的坚韧不拔的眼神。你终于下定决心了吗?但……
  “你存在于这个时间早已打破世界的规则,如果不让你住在我这以限制你的行动范围,你到底会搞出多大的漩涡呢?如果惹怒了某位大人物,你会被盯上,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那样也可以?”
  “我有觉悟。”他抽出短剑,朝向阿若亚拉。
  见此,神无和水无二话不说站到他两边,并且右手同时变成利剑。阿若亚拉立即制止它们。
  “让我看看你的觉悟。”
  男人听罢转下短剑,反手拿住,不留迟疑地刺穿手心,再狠狠拔出。任凭鲜血洒落在脚下,化为血红的花。“一只手,一只眼睛,鼻子,耳朵……等一切不需要的东西,我都能献出。如果必要,连这条命也可以。”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丝毫没有一点改变。
  “哎呀哎呀,这种觉悟可真是……”阿若亚拉看着他滴血的左手说道。
  “这就是我们钢铁之子的做法。也是我——阿西亚·巴伦为君主、挚友所能做的一切。”他离开了。
  最终,阿若亚拉还是没有说话。水无拿来抹布从门口把阿西亚遗留下来的血·迹擦干净,当只剩房间中央那块时,阿若亚拉开口说:“留着吧,我要看看他的觉悟。”
  那天,逐渐下起了雪,覆盖了街道,和今天一样……
  “咦?烧一壶茶的功夫雪就积到门打不开了?”“小宝贝”看见外面下雪了,想探探情况,怎知门有点卡住了。她只得关上门,绕过地上的褐色,走到阿若亚拉旁边。“怎么办呢?雪一下子好像停不下来。”
  “今晚就住我这里吧。”
  “可以吗?”
  “当然,雪本来就是变化无常的东西。”
  他看向窗外,估算着——阿西亚已经出发五天了,他的马是刚上任的小马,未经长途跋涉,短短时间内赶不上孩子们。但走平坦的圣雪大道,能和走哈米尔间道的他们拉近点距离。目前的他,应该在圣雪大道上的宿屋里等候雪停吧?
  宿屋“雪熊”位于圣雪大道中间。火炉、热巧克力、人……都是度过漫长冰天雪地的人们所渴望见到并感受到的。原本不知宿屋名字来历的阿西亚进大厅看到高大雄伟的老板后立即明白了。眼下,他看着不远处的少女跌跌撞撞地护着一杯热得烫手的巧克力小碎步跑来。少女跑到他旁边时猛地一下把巧克力“放”在桌上,阿西亚帮忙擦去洒在桌上的一点巧克力。然后发现自己的画上溅到几滴,有点不高兴。
  算了,涂上颜料就盖掉了。
  他叫住熊老板,问:“请问有没有见过这个男孩?”他从包里拿出另一幅画,上面画着一个冰蓝色头发的少年。
  老板回忆了下,指着另一头墙根处的桌子回答:“大概两三天前,你说的男孩就坐在那里。一直拉低帽子,说话时也只是微微抬起头,可能脸上有伤吧?他身边有几个同伴,没在意。”
  “他有说要去哪里吗?”
  “好像问我有没有去月镜之山的捷径,也许是去爱多娜教会。”
  “知道了,谢谢。”
  老板走后,少女问:“阿西亚,你出门的原因是为了寻找那个男孩?不待在阿若亚拉那里了吗?”
  “怎么说呢……有点事要做。话说那家伙总是摆出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说些故意激怒人的话。”
  “所谓激将吗?我感觉他是个很冷静很值得依靠的人呢。”
  “哈……”那是只针对女孩吧?“对了,你的旧伤好了吗,波蒽?”
  波蒽呼了呼巧克力,抬起头说:“多亏艾茜莉娅,差不多好了。”
  “真抱歉,你受伤了也没去探望几次。”因为等听说了的时候已经和那个男孩接触过了。“那么艾茜莉娅呢?没和你在一起?”阿西亚一直记得她,那个时候,她救了自己,否则至今他都会待在海底与鱼和沉船作伴,甚至让原本已接近死亡的波蒽复活。神奇的女人。
  “嗯,有天她突然离开了,说有事要做,必须离开。”
  “那……”他瞄了眼波蒽身旁的白色长棍,连着鱼线。曾经他心中嘲笑这无用的设计,日后,他领教到了它的厉害。那天,他败得很惨,连赖以战斗的长枪都折断。她却对他笑笑,说只是小意思,上次的战斗只是因为鱼王分心了。之后她离开了,那是他们第二次碰面。“你还在坚持吗?”
  “嗯,我要找到鱼王,这一切都是师傅告诉我的!”
  阿西亚颤了颤。他记得他们的第三次碰面,和今天一样的凛冬。波蒽为了保护少女而战斗,那是他见过的最强的怪物。本该藏于深山的雪熊,不知为何,却跑来山脚——她们的帐篷。怪物的一击能轻松折断松树,而她却挡下了,她每挥舞一次长棍,就能打得怪物后退。“原来你一直在对我放水!?”他当时想这么吼她,想拿起长枪和她一起战斗。忽地,他注意到半被撕毁的帐篷里,少女正躺在那里,背部血红。突然,他能感受到她的愤怒,无与伦比的愤怒。然后她大喊一声,棍端冒出了火焰——地狱的烈火、怒涛的狂澜、呼啸的巨风、撼动的大地、响彻的暴雷、无尽的黑暗、刺眼的圣光,融合成的是……漆黑的火焰。那一击,盖过了太阳的光,使得他睁不开眼。待光芒褪去,怪物已不见。波蒽跪坐在那里,背朝着他,他奔跑过去。手刚触碰到她的肩膀,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代而之的则是无数光点。那不是玛娜……他告诉自己。“你是不是为了逃避我而学了什么奇怪的魔法?!”他朝四周大吼大叫,但最终回应他的,不是波蒽,而是艾茜莉娅。不可思议的女人。
  “阿西亚也说过的吧?师傅去寻找鱼王了,所以我也要加油。然后……一根棍子,一本书,还有一个名字——波蒽·埃兰路。我要带着师傅的一切,师傅的师傅的一切去寻找鱼王。然后和师傅再次相遇~再次一起旅行!”
  “不。首先你……就算继承了波蒽的名字你也应该叫‘波蒽·埃兰路·欧陆德斯’。你早该在五年前,就去爱多娜教会的孤儿院。你这样一个乖乖又聪明的女孩会找到一个好人家,幸福地生活。世间是很险恶的,会有很多你怎么战斗都无法赢的敌人。你师傅没教你棍术吧?”少女摇摇头,说几个月学习棍术太勉强了,而且她不要去孤儿院,她有师傅。他稍微舒了口气,至少这孩子没有找旅伴的习惯,碰到强敌自然会逃跑。但……艾茜莉娅在波蒽身上做的事情和在少女身上做的事一定一样。当她为少女治疗背伤时,他感知到,她的魔法不是玛娜,是另外一种东西,和那些光点一样。早知,他应该当面质问,她对波蒽干了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做。可恨的女人,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揪出来。
  “阿西……亚?怎么了?”波蒽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这才回过神。
  “啊,没事。”对于向少女撒谎波蒽和鱼王都依旧存在的事他至今感到抱歉。但他想了想,如果波蒽所坚持的鱼王能在无血脉的人间传三代,那么那个人……不,不可能,和那个人抱有相同理想的人固然很多,但他真正服从的只有那个人。唯独他——和他的血脉,永生不变。
  “对了,阿西亚,你要吃什么吗?”
  “我?随便来点吧。”他低着头说话。许久没听到回答也没听到离去的脚步声,于是他抬头,看见波蒽对自己伸着手,做出“来,来”的手势。
  “你还没帮我点吧?”对方还是“来,来”。
  “行啦行啦,给你。”他打开背包,翻出钱袋,“剩余的给你当旅费吧。”接过钱后波蒽心满意足地去了柜台。
  当阿西亚正要放好钱袋时,发现包底有一张纸,上面画了个眼睛——是阿若亚拉的记号。他展开纸条,发现是一封信。不是阿若亚拉给他的留言,而是另一封信的手抄。上面写着寄件人是卢比亚卡的女王贝特薇尔·S·卢比亚卡。他从阿若亚拉那里听说过那个女王,算是对她有点小了解。
  至罗姆斯加的现任国王——尼特阿尔·罗姆斯加。我方于黄秋之月13日,观测到哈比若尔方向玛娜浓度异常超标,与五年前那道光线直穿天际时的情况相同。为两国和平,请罗姆斯加方面能派使者过来解释。(不要用渡鸦)
  另:近来听说来自科萨镇的几位孩子在寻找圣兽以便复活世界树。如果是为世界着想,我也能提供一些圣兽的情报,请务必让那些孩子担任使者一职。仅此而已。
  看到“仅此而已”时,阿西亚皱了眉头,“仅此而已?”
性别都不同,怎么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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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诚信度0 最后登录注册时间阅读权限100UID帖子狩魂0 在线时间159 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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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蓝蓝,下个回复看完再给。。先存手机里躺床上看了~
交易诚信度0 最后登录注册时间阅读权限100UID5316791帖子狩魂0 在线时间2724 小时
各种各种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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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布里蓝 于
10:30 编辑
第一章更新,这章算是过渡章,没啥内容吧……
交易诚信度0 最后登录注册时间阅读权限50UID399346帖子狩魂0 在线时间188 小时
猥言大义 Lv.5, 积分 1084, 距离下一级还需 916 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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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老大的无私分享!
算上主区的你已经5贴同样的贴了,请认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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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各种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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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你是怎么了审核这么久……不对 系统你怎么了
这一回的味道我回炉了两三次 最终的结论是东欧风
蓝蓝再试着用这种铺陈更多而直接言语更少的风格看看 但不是水镜而是纪年?
义道求回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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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各种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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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宅 发表于
蓝蓝你是怎么了审核这么久……不对 系统你怎么了
这一回的味道我回炉了两三次 最终的结论是东欧风
蓝蓝再试 ...
其实是最近有点受冰与火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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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各种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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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更新,其实很早就写完了
交易诚信度0 最后登录注册时间阅读权限100UID1403帖子狩魂0 在线时间2490 小时
回光返照·中二时期
UID1403积分26858帖子精华3浮云1976 猥币99483 汽油0
里区不取消审核我一日都不敢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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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各种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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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更新。结果被吞的楼还是没回来,改天再把文贴上吧……
总评分:&浮云 + 3&
幸福の四叶草【稀有成就】
女孩纸是要拿来疼的,女孩纸是要拿来爱的,女孩纸的专属,基佬们可别嫉妒(づ ̄3 ̄)づ╭?~(妹纸节粉兔子专属永久绝版成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途径可获得)
水元素【普通成就】
水、H2O、みず、water,额...总之怎么叫都行了
(累计发帖1000即可解锁)
浮云爱好者【普通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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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客【普通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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