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叫贺珩,女主男主角姓叶的小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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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诗词鉴赏之人物形象导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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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公共微信姓叶的什么名字好听?男孩女孩都要._百度知道
姓叶的什么名字好听?男孩女孩都要.
姓叶的什么名字好听?男孩女孩都要.
提问者采纳
叶芳野(参考:死神)
男:叶元怿(怿这个字念yi第四声,很多人以为念ze第二声)
叶珩(heng第二声)
现在取名字主要是要有个性,取什么叶有财这样的名字只能说是土,用有意义的念起来顺口并且不容易让人起外号还要有个性,做到这些就是好名字了(至少二十一世纪是这样的),别取像乡巴佬一样的名字,这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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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回酒地花天群芳聚会 珠围翠绕名士风流《第二十七回酒地花天群芳聚会 珠围翠绕名士风流》[] [] []1 众人见幼青的琴取来,就七手八脚的同他放好,就请伯琴同他对坐了。和正了弦,韵兰要他合弹平沙落雁。二人果然弹了一曲。韵兰细听,悠然神会,与瑟里的微有不同。湘君又要他弹了一套南薰曲。原来幼青的工夫,尚不及伯琴。那幼青的琴也是一位女校书汪月梧教的,听伯琴的手法声音都好,就请他得闲到绿芭蕉馆来玩,横竖就在韵香馆后面。知三笑道:「可惜你是清官人,他是欢喜浑官人呢。」幼青把知三啐了一口,兰生便与幼青、韵兰格外的亲近,燕卿、素雯道:「喝酒罢,我们可好行令了?」于是吩咐先把两张琴收好。众人大家归坐,伯琴便要行令。佩纕道:「大家喝了一杯再说。」韵兰笑道:「佩纕妹妹,我酒量是有限的,你要为我替喝呢。」佩纕答应了,又笑道:「姑娘真个叫起我妹妹来了,可是金刚扫地。」韵兰笑道:「我已惯了竟忘了情。」珊宝向佩纕笑道:「如何?」仲蔚道:「快取令具出来罢。」于是佩纕把一个小盒取出,开了盖,倾出四枚指粗的象牙骰来,给众人看,说道:「这个令本来是用西厢的,因我们姑娘看见《续红楼梦》上有这副令,就把它改了。」众人看时,有三枚,正刻的字,每枚一面两个字。一枚是「美人公子丑妇老僧屠沽乞儿」,那枚是「闺中章台门前方丈市上破厕」十二个字,小香又看那一枚,是「刺绣走马卖俏参禅挥拳酣眠」,正文是:2 美人闺中刺绣;老僧方丈参掸;公予章台走马;3 屠沽市上挥拳;丑妇门前卖俏;乞儿破厕酣眠。4 又有一枚是斜刻的字,乃「吟诗猜谜笑话拇战飞觞唱曲」十二字。众人笑道:「这个到有趣。」月仙道:「这是酒底呢,酒面就是这六句。掷了大家公评,该一杯两杯三杯的。如做诗做得好,大家公喝,不好,自己喝。猜谜通猜著了,自己喝,倘猜不著,就叫猜不著的喝。惟飞觞尚为容易,拇战若遇了素雯姊姊,真是难了。」众人道:「佩纕,你可做令官?先行起令来罢。」文玉点头,便命人取了一个骰盆,又一套玛瑙鸡缸杯来,又叫金姐立在旁边伺候斟酒。佩纕便先喝了令杯,把四枚骰向盆里一掷,说:「谜底我来做诗。」看时,是丑妇方丈参禅,谜底是飞觞,幼青笑道:「你这个丑妇到方丈里头参起禅来,大约嫌这个脸子没人欢喜,所以要忏忏来生,修了美人样儿,嫁个好孤老呢。」佩纕笑道:「你编派我什么?」把手呵了一口气,要去咯吱。幼青便格格的笑起来,说道:「哎呀,佩姐姐饶了罢!」碧霄道:「你们初起便这么胡闹,以后怎么行?」佩纕就缩了手。素雯笑道:「我们要定个罚酒章程,以免席中不遵令官号令,或强辩是非,交头接耳,或迟延推诿,传递抢替。」韵兰道:「好极!」佩纕请文玉差人另取一大杯来,斟满了酒,也自己饮了,说道:「我令官先饮,以后席中如有犯了素雯姑娘所定酒律者,先饮此杯,不服饮者加一杯,再不服饮再加一杯。令官不公,也照此例。现在我是令官,我自己掷的不能自定,请合席公断,丑妇方丈参禅,是何意思?」大家道:「丑妇还肯到方丈参禅,总算是要好的了。」介侯笑道:「恐怕没人要他,他去想和尚去了。」说得众人笑了。碧霄、珊宝笑道:「本来可以不罚,但给介侯一说,似乎事有可疑,令官要从严些,饮一小杯罢。横竖是飞觞的,这飞的字要席上人点的,就从本身顺排下去,不用将坐的位次排,飞著谁,酒就谁喝,交令给下家。」韵兰、秀兰笑道:「也好。」便命金姐斟酒。湘君道:「要飞你佩纕的纕字。」仲蔚笑道:「这个字没得飞的。」文玉笑道:「难道古人诗文中没用过么?」韵兰笑道:「你不要说,实在难呢。」黾士道:「也没有见过。」佩纕道:「湘君姑娘能飞么?」湘君道:「为什么不能飞?离骚上的既簪馀以蕙纕。」韵兰道:「抢替要罚呢。」湘君笑道:「我说了出来,他不能再飞这句子。」佩纕笑道:「有了,怀挟缨纕,在《国语》上的。」秀兰笑道:「还有悲回风上的纕思心以为纕呢。」燕卿笑道:「你想了半日,仍旧自己喝。」介侯道:「四个字是韵兰喝,怎么他喝?」燕卿道:「韵兰不是叫他替喝么?」韵兰道:「小杯就我来喝罢。」遂一饮而尽。佩纕下首便是仲蔚,就把令盆交下去,仲蔚便豁榔一掷,看时,乃是掷的屠沽门前走马。仲蔚笑道:「你们看这个,不知可以免罚否?」佩纕道:「屠沽在门前的多,街头走马,也是常有的,可以免罚。看酒底,仍旧是飞觞,既无罚酒,也不必罚了。」仲蔚就交给文玉,文玉笑著把四个骰抓起来一掷,放在中间,给大家一看,酒底是灯谜,酒面是美人市上酣眠。素雯笑道:「一个美人眠到市上去,不要脸的东西。」燕卿笑道:「还是春睡轩里睡睡罢,莫到市上去出丑了。」佩纕道:「罚两杯。」于是斟好酒,文玉道:「灯谜怎样做呢?」佩纕道:「席上除了你十多个人,若每人给他猜一个,也不免烦琐,你只好做一个给众人猜。众人猜著,也不必说出来,可私自写在一块牌上,给令官看。猜得的不饮,猜不中的你就同他分饮。」月仙、碧霄、燕卿、韵兰、伯琴皆道:「狠通。」小香道:「取笔来,写在上头,好不好?」韵兰道:「牌的好,我那里有一副牙牌,共百馀张。」便叫玉润来,说:「你回去,在春影楼第二口橱的上抽屉有一副牙牌,去取二十张来,快些。」玉润答应著去了。这里文玉就想起来,得了一个,说道:「有一出铁冠图的戏,是岱州总兵周遇吉与李闯争战的故事,叫别母。就把这别母的戏打西厢曲文一句,是系铃格。」佩纕道:「怎么叫系铃呢?」介侯道:「这一个字原文本来不圈的,要加一圈才好讲。」于是大家想起来,玉润已把牙牌取来了,是一寸宽,寸半长,大家分了一块都写在上头,惟佩纕、兰生猜不出,众人笑道:「佩纕你不猜,我们要交卷了,看了不许再写的。」佩纕笑道:「实在想不出,我也只当喝了,你们交令罢。」于是命小丫头一张一张的递上去。佩纕逐张的替文玉说,合席除兰生、佩纕未写外,珊宝同伯琴也不对,其馀通猜著的,是将欲从军死。佩纕笑道:「系了铃更好。」于是四个人分饮两杯,令交韵兰。韵兰笑著抓起一掷,看时,乃是美人闺中刺绣。大家说道:「好极了,你自己的令也帮助著你。」佩纕道:「我们通要贺一杯呢!既无酒面,酒底也不用了。」于是交令。兰生笑道:「我来掷个什么东西,也要同韵姊姊一样才好呢。」等掷下一看,一齐笑起来说:「屠沽闺中走马,这个屠沽到闺中来什么事?怎么能舒展呢?」佩纕笑道:「也是两杯,酒底是唱曲。」兰生道:「我今儿到这儿来,已是荒唐极了,怎么好唱起曲来?就是好唱,我也不安。」知三道:「这个到不差,他期服未及百日,究竟也难怪他。」佩纕道:「我来吩咐你有好的开篇抄出来,你不拘请何人唱,我来替你一杯。」兰生道:「开篇倒有一首,我仍旧请仲蔚哥哥唱罢。他去年唱的很好,如今也是《红楼梦》。」仲蔚道:「不要我喝酒,就替你唱。」佩纕道:「唱得了,大家分饮你的酒,我替你饮。」仲蔚道:「这么著我也有《红楼梦》开篇一支,我来唱给你们听。」遂命丫头斟了半杯茶,喝了,便唱道:5 飒飒琅■竹韵凉,苦颦卿抱病卧潇湘。6 想起我伶仃命比桃花薄,七岁的孤雏没了娘。7 老父可怜相继死,弄得我飘伶无主寄他乡。8 说什么怡红公子多情种,我病到临危也不来张一张。9 悔从前枉把真心来托你,岂知是行云流水太无良。10 鸾枕拥,软郎当,只落得一缕柔魂九曲肠。11 渐觉年来珠泪竭,瘦腰肢憔悴菊花黄。12 问何时再把花来葬,博得风雨瑶闺怨恨长。13 今朝是病入膏盲无救药,也不愿还生重觅返魂香。14 情郁结,遇乖张,怜我怜卿只自伤。15 我是永谢尘缘拼一死,留这个身躯干净去见爹娘。16 众人大家酸鼻起来,仲蔚又唱道:17 姑娘想到伤心处,一阵昏迷手足僵。18 急得紫鹃呼小姐,悠悠半刻始还阳。19 阿吓!紫鹃吓,你是相从长久的知心婢,晓得我美玉无瑕好女郎。20 一向来爱惜声名只为争口气,到如今平生心事付茫茫。21 我死后是桐棺须要回南去,傍著双亲我愿已偿。22 唱到这里,仲蔚也几乎下泪。韵兰是把手巾捂著眼叹气,碧霄、月仙躲在春睡轩哭,秀兰、黾士在那里拭泪,仲蔚停了一停又唱道:23 我爱的三尺瑶琴同书册子,紫鹃吓,你须替奴家好好的紧收藏。24 你今朝见了我姑娘面,只好再世相逢做姐妹行。25 众人听了,大家不忍,说道:「仲蔚不要唱了。」湘君道:「这个也同看小说似的,越伤心越不肯舍,一回儿嫌他悲苦,把这书丢掉,一回又去取来看了。」知三笑道:「同我们的考试,你们生儿子似的,当时苦恼,后来又要想了。」湘君把知三看了一眼,仲蔚道:「到底要唱不要唱?」介侯道:「还有多少?」兰生道:「只剩七句子。」介侯道:「就唱完了罢。」仲蔚因又唱道:26 花烛夜,入洞房,外边是新歌一曲凤求凰。27 颦儿是一声惨叫归天府,玉碎香消赴大荒。28 从此潇湘春寂寂,空留鹦鹉唤姑娘,唤醒红楼梦一场。29 仲蔚唱完,众人大家饮酒。秀兰笑道:「我们这眼泪差不多也有这么两杯了。」韵兰笑道:「实在是好开篇,仲蔚你给我明儿去录出来,他们说你上年也唱过一支,你也抄给我。」燕卿笑道:「在我那里,我明儿送来。」韵兰点头。介侯道:「现在须轮到我们一席来,再回到幼青为止。」佩纕道:「也好。」于是交给碧霄。碧霄掷了一把,众人看时,是美人章台挥拳。知三、仲蔚笑道:「这便是前月初九的典,若题在这图上倒是贴切。」伯琴、湘君等想著,大家笑起来,惟兰生、文玉、素雯、秀兰、燕卿、幼青不知道,问著佩纕,佩纕告诉了他们,又笑道:「这个美人失了本色,也须两杯,幸亏是吟诗,就眼前的景致,不论律绝做一首。」碧霄笑著想了一想,吟道:30 华烛高烧列绮筵,广寒旧队散花仙。31 何当飞梦凌空去,重认离情第几天。32 风流华贵下笔凌空33 知三道:「好好,碧霄的诗,终是化工不食人间烟火的。」湘君目视碧霄笑道:「你也太露色相!」碧霄笑道:「从今不落言诠,如何?」湘君道:「本无言,何有诠?」众人也不知他讲的什么,把酒来分了。令交伯琴,便掷了一把,看时,是乞儿方丈挥拳,令底是拇战。素雯笑道:「这个乞儿大约索斋不遂,打架起来了。」佩纕道:「须罚杯半,你去拇战罢。」伯琴便请素雯代打。佩纕道:「你可听得抢替喝大碗么?兰生是又作别论的。」伯琴无可奈何,说道:「我同你打。」佩纕道:「杯半分为三拳,打龙头龙尾,从下家打起,每人只打一拳,蝉联而下,谁输谁喝。喝了又重新从下家打起,仍打一拳,通没输赢,还是你自己喝。」伯琴只得遵令,却三次全赢,于是交令,输到月仙。月仙不能饮酒,请小香代了。掷的是丑妇门前卖俏,却是正文,公贺一杯,令底是吟诗,月仙吟道:34 绮席同欢聚,风流尽少年。35 只愁花易谢,碧玉化琼烟。36 诗谶37 吟毕交令,方轮到小香。忽小香父亲著人来说有要事把小香唤去了,遂轮素雯掷,众人一看,是美人方丈酣眠,酒底也是拇战。大家笑道:「这个没脸的美人,想起和尚来了。」知三道:「还不知道避人,倒在那里酣眠,想必乾得辛苦了。」佩纕道:「不许多说,须罚三杯。素姑娘是拳王酒王,就承上文一作两罢。」素雯便打起来,他心里专要佩纕喝酒,所以到佩纕那里格外用心。佩纕果然输了五拳。看官须知道,佩纕虽能喝酒,并未同人家打过拳的,这回因作令官,不得推辞,但所出的手都是两指,所以输了。这时候已是十点钟,兰生急欲回去,立传稀饭上来,喝了一碗。韵兰等明知不便苦留,知三道:「你要回去还是说在仲蔚铺里罢,你同门卫说一声,多等一回,我也就要回了。」兰生答应著,便命松风去传马车上来,匆匆坐了便去。众人仍复入席,一看不见了令官,韵兰方欲差人去招,那佩纕已走了进来,眼圈儿红红的。知三方欲打趣,燕卿把小脚在桌下蹴了一蹴,遂不开口子。众人也不复多言,于是轮著秀兰,掷了公子章台参禅。伯琴笑道:「到是好公子呢,到章台还肯参禅。」佩纕道:「既要参禅,不应还到章台,一小杯要罚的。」介侯道:「情禅绮禅,不应该参么?」佩纕道:「也说得是,我令官不好,这小杯我替他喝。」乃一饮而尽。轮到友梅,掷一个乞儿章台走马。佩纕笑道:「走出郑元和来了,这个人不自量力,唐突章台,须罚一杯。」看酒底是笑话,因道:「你说笑了,我们替饮罢。」友梅遂想了一想,说道:「某甲赴席,座中某乙说在某处请客,肴馔之美,人数之多。甲曰:『这个何足为奇?吾在某处赴席,独是一只戏台,有七十里,戏子到台上去,须带行李。』乙曰:『何故?』甲曰:『一去一来一百四十里,半路上不要住夜么?』乙笑曰:『可见说谎,有这么大戏台,你们喝酒的桌子有若干大?』甲曰:『一丈多宽。』乙曰:『杯子若干大?』曰:『同五斗瓮,用勺子舀到嘴里喝的。』乙曰:『碗碟若干大?』曰:『七石缸大』。乙笑曰:『筷子夹菜怎么夹得到底呢?』曰:『筷子也七八尺长。』乙曰:『这么长筷子,就是夹了菜,怎么放得到口里呢?』曰:『我夹子菜送到他口里,他夹了菜,送到我口里。』」众人大笑,把酒喝了,轮及介侯。介侯抓了骰笑道:「天王菩萨保佑,不要掷了难题目来。」就向盆里一掷,众人看时,令底是个飞觞,令面是老僧闺中卖俏。众人就哈哈大笑起来。燕卿笑道:「这个和尚了不得,到人家姑娘那里卖俏起来,真是要打耳刮子了,该死该死!」佩纕道:「该三大杯。」韵兰道:「这三大杯飞著一个人喝有私心,不如匀作六起。第一起庄家飞,飞著那个人喝了,就是那个人接飞。如此蝉联而下,方为公允。」佩纕道:「这个极好!但是这个飞的字要各人各点的,庄家的我来点,下家的庄家点,也是蝉联而下,你们大家以为好不好?」碧霄道:「很是,你说罢。」佩纕道:「我说个介侯的介字,不许四书十三经上的。」介侯道:「这个何难?苏东坡诗:『童稚已耿介』。」佩纕道:「若照现在行令,两桌乱排的次序排来,应是黾士喝。」黾士道:「就是我喝,介侯说字来。」介侯道:「就是你这个黾字。」众人道:「比刚才这个让字更难。」黾士想了一回,说道:「我就喝了这杯罢,想不出来。」就一饮而尽,湘君笑道:「实在没得呢,找不出呢。」月仙道:「我有一个,但怕罚酒。」佩纕道:「姑且从宽不罚,姑娘说不出来。」月仙道:「不过加上一个人旁,其实就是这字,文选文赋在有无而僶俛。」介侯道:「其实没有第二个了。」知三道:「难道没找处么?苏学士你是女中宿儒,这个黾字有没有?」韵兰道:「有是有一个,但亦须加水旁解释,我前见春申君传,秦逾黾阴之塞,而攻楚。」众人听了拍手称赞,如今轮文玉飞觞,文玉笑道:「你们奸刁古怪,点的字我不能飞的。」佩纕道:「也说姑娘的名字如何?」黾士道:「好,就是文字。」文玉道:「翁森四时读书乐,落花水面皆文章。」应该友梅,友梅喝了门面酒,笑道:「请文姑娘示。」文玉笑道:「就是你这友字罢。」友梅笑道:「就在你上头罢。」文玉把脸一沉,道:「上头不上头,什么话!」韵兰笑道:「他不过说取巧话儿,就是说好鸟枝头句呢。」友梅笑道:「到底我的苏姑娘,同我解围。」伯琴笑道:「又讨便宜去了。」碧霄道:「幼青妹妹快些喝酒罢,大约也飞幼字了。」友梅道:「一些不差。」幼青便喝了酒,说:「竦长剑兮拥幼艾。」碧霄道:「好句子!」伯琴喝罢,交令了,于是燕卿掷。只听牙骰一响,大家看时,是公子章台走马,燕卿心中窃喜。佩纕道:「这是原文,难得的,我们贺他一杯。」轮著知三了。湘君道:「我望你著一个丢脸的句儿。」知三笑道:「你看我也是掷一个公子章台走马。」便把牙骰吹一口气,笑说道:「的灵的灵,菩萨观音,掷个好色,愧煞湘君!」众人笑著,只听一声掷下去。佩纕、湘君看了大笑道:「你敢说嘴,这回子要罚你十大杯了。」众人聚来一看,酒底是笑话,酒面是美人厕屋卖俏,大家就笑起来说:「这还算美人么,到破厕里去卖起俏来,最少也该三杯。」佩纕笑道:「论理要十杯,这回子因也是我们分喝的,就三杯罢,快说笑话。」知三想了一想,笑道:「不笑如何?」佩纕道:「不笑加倍重罚!」知三说道:「有一个丈人做寿,五个女婿带著妻子去祝寿。岳丈同五个女婿坐了一席,并无外客,喝了几杯,岳丈就要行起令来,说要不拘说一件东西,又要好,又要大,又要小,又要多,又要少。说得好,贺一杯,不好便罚。」黾士笑道:「这个我听过的。」知三道:「你听过的,下文怎么说?」黾士笑道:「好像熟极,却说不上来。」众人道:「你说罢,我们不曾听得。」知三笑道:「这么著,我说下去了,那四个女儿听他行令,都到席旁边来看。那大女婿先说道:『我家的伞生得好,撑开来大,收拢了小,雨天用得多,晴天用得少。』岳丈道:『好,贺一杯。』第二个女婿想了长久,说道:『我家折扇生得好,揭开来大,折拢子小,热天用得多,冷天用得少。』岳丈道:『两个都好,再贺一杯!』第三个女婿想不出什么,其妻在旁传递起来,指著窗上的竹帘,其夫悟过来了说道:『我家竹帘生得好,下了大,卷了小,夏天用得多,冬天用得少。』岳丈笑道:『还好!也贺一杯!』第四个女婿想不出了,其妻指著梁上搁的风篷,以示其夫,夫忽悟,因道:『我家船上风篷生得好,拽在樯上大,下拢来了小,顺风用得多,逆风用得少。』岳丈道:『也好!可贺一杯!五贤婿不知如何?』第五个女婿实在没得了,只管搔头摸耳的想。其妻也想传递,指著腰间门前挂的荷包袋,意思要他说这个,其夫看房下指了几指,也并不理会指的是荷包袋,便误会差了是指阴户,于是也说道:『我家房下的阴户生得好,蹲下去便大,站起来便小,别人用得多,自己用得少。』」合席皆大笑起来。佩纕、韵兰、碧霄、月仙、秀兰笑得用手巾握著嘴,燕卿笑得指著知三骂促狭,湘君、珊宝笑得叫哎呀,幼青笑得也叫他短命。笑了一回,大家喝了酒。湘君掷了,知三笑道:「我也望你掷个卖俏。」湘君笑道:「我给些本领你看看,也要掷一个现成句儿。」于是豁啷一声,掷下去,众人看时,乃是美人闺中参禅。众人笑道:「他好佛理,掷这个,真是切贴,比现成句更好呢,我们要贺一杯。」金姐斟上酒来,大家饮过,交给黾士掷,一时掷好,看时是屠沽市上酣眠。佩纕笑道:「这是屠沽的惯事,喝醉了随处要去睡的,可以不罚。」知三笑道:「这个屠沽也不想想,既然要睡,何必喝醉,倘然吐起来……」佩纕听了,连忙走过来握他的嘴,拉著发辫笑道:「你总要把我编派,我饶了你不姓叶。」说著,就把知三拽到桌子下,一双手要去打他耳刮子。众人大家笑起来。湘君、碧霄、燕卿三个人笑说道:「佩纕妹妹,我来帮你!」知三只得笑著,哀恳道:「好姑娘,好妹妹,饶了我罢,我下次总不敢了!」韵兰道:「不要胡闹了,青妹妹掷罢。」于是佩纕归坐,知三也坐好了,笑著喘气。幼青把牙骰抓来一掷,送到佩纕门前,看时,乃是丑妇破厕挥拳,合席无不大笑,说这个丑妇没人要他,就发疯了,到这个地方挥拳去。佩纕笑道:「也要三杯,令底是唱曲,你就唱罢。」黾士笑道:「你唱什么呢?可有好的唱一支?」幼青笑道:「我新学得一只昆曲,我来唱你听,就把洋琴来和罢。」仲蔚笑道:「更好。」幼青遂命爱奴取上洋琴来,先打一套四合如意,尖音细响,众人坐著静听,酒都醒了,四合如意打完,幼青笑道:「只唱一支呢。」佩纕道:「唱就是了。」幼青喝了一口茶,唱道:38 粉墙花影自重重,帘卷残花水殿风。抱琴弹向月明中,香袅金猊动,人在蓬莱第几峰。39 唱完,大家喝采,友梅笑道:「这支是懒画眉。」介侯笑道:「朱弦声杳,为何不唱呢?」韵兰道:「这一支是琴桃上的。」月仙道:「一些不差。」知三向黾士笑道:「文必正知道么?」伯琴笑道:「他不懂琴,你应挑我的。」碧霄、湘君笑道:「可惜他是姓金,若寒碧庄主人唱了,便切题了。」友梅笑道:「幼姑娘求你把朱弦这几句也唱一唱,我来吹笛子。」韵兰笑道:「你能吹笛么?」知三笑道:「他是周凤林的徒弟,在丹桂戏园里打了十年鼓板呢。」韵兰笑著请文玉命人取了一枝铁笛来,给友梅吹著,索性请幼青把粉墙花影再唱一遍,再接下去。幼青再唱前曲毕,又接唱道:40 朱弦声杏恨溶溶,长叹空随几阵风。仙郎何处入帘拢,早是人惊恐,云水声寒一曲中。41 友梅把笛来一吹,觉得歌板珠喉,抑扬宛转,稠人广坐中,使人之意也消。秀兰叹道:「苏昆生曲这样移情,真是生平观止。」湘君道:「可惜而今大家重了京腔,甚而至于梆子腔也跑在前头,这些粗俗的人,贪看粗俗的戏,恶调淫声,并无文理,令人作十日恶。」仲蔚道:「现今大雅班已是晨星寥寥,不知唱昆曲的还有几人?」伯琴道:「自桂生前辈故后,这操持曲政的人更少了。就是现今在上海班里的周姓邱姓,他的曲文影白,还是老成典型,不过稍为京班习气所染,熟极而油,若二人合演,倒还有可观。其馀班中的人老的老,死的死,真是广陵散了。」秀兰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末俗如斯,令人感慨。」佩纕笑道:「诸位爷诸位姑娘不要议论了,我来收令罢。」于是掷了一个公子闺中酣眠,幼青笑道:「这个还妥当,不用罚,你喝一杯收令杯罢。」知三笑道:「不好,公子在闺中酣眠,伴著娘子,不离一步,这个气短的英雄,要罚三杯呢!」湘君笑道:「人家好好收令,你又胡闹了!」碧霄笑道:「贱骨头,不怕我们得罪?」黾士道:「令也收了,我们吃了饭散席罢。」伯琴道:「这倒不能,我同素雯还要打个通关呢!」碧宵道:「不用通关不通关了,你们量好,索性摆一百杯,任凭我们谁打谁输谁喝。」伯琴看看素雯道:「你肯不肯?」素雯道:「我们喝了,他们不来打,你怎样?」伯琴道:「我们两个人摆五十拳,打一杯,喝一杯,你们也是打一杯,喝一杯,好不好?」湘君冷笑道:「你不要仗著两个人好量,素姊姊好拳,轻狂到这个分儿。我从来没有打过拳的,也不能多喝酒,你既高兴,我一人来打五十拳,大家作了保监著。我一拳来打胜你,赢了这一拳你们喝五十杯,输了我一个人喝五十杯,如何?」众人大家诧异起来,想湘君没有这等酒胆的,惟碧霄、韵兰知道他有些道理,伯琴笑道:「可算么?」湘君笑道:「只怕你们不算。」知三要看他们灌酒,极力怂慂,说伯琴那里我来保。碧霄道:「我来保湘君姊姊。」伯琴就十分鼓舞,说:「我监拳,素雯打。」湘君道:「不拘何人打,酒要斟好了。」文玉笑著,命取了五只大五碗来,把小杯量下去,每碗九杯,作四十五杯,另外五杯,算五直杯罢。大家监著,湘君同素雯打。素雯知道湘君不能拇战,自为操必胜之,权且又加意留心,岂知伸出去就输了。原来素雯说了对字,出去三指,相君说个三字,一指不出。众人拍掌说道:「现在金姑娘打倒了,快喝罢。」伯琴、素雯相顾失色,碧霄等逼著伯琴,无可如何,只得同素雯喝起来,幸亏酒量去得,推推诿诿大家喝完,湘君笑道:「可要再打,敢不敢?」素雯道:「难道再输?再打五十拳!」湘君笑道:「不关姐姐事,我要同伯琴打,姊姊喝酒,是伯琴累及,我们不领情。」伯琴糊糊涂涂的笑道:「你也不要狂,索性再受罚你五十杯,也未必醉死呢。」碧宵笑道:「这么著,快斟酒。」还是五大碗。原来这个碗满了约半斤有馀,若非真酒量,一碗也喝不了。这里金姐方欲斟酒,韵兰丢了一个眼色,说道:「打了拳再斟。」湘君道:「也好。」伯琴看著,命素雯加意留心。第一次湘君伸一个指,唤了两,素雯唤个对,也伸一个指。第二次湘君伸四个指,唤个八,素雯唤个对,也伸四个指,说道:「厉害。」第三次又伸四个指,唤对,湘君唤个九,伸了五个指。于是素雯又输。佩纕大喜,一叠连声要斟,叫他二人喝,岂知二人已经口是心非不肯喝,碧霄、佩纕、幼青就寻著保人知三,要他喝。知三道:「我但保初次,这次我不曾签押,不好算。」幸亏韵兰说了:「叫他喝了三杯,素雯、伯琴不好意思,每人也陪饮三杯。」介侯道:「现在好吃饭了。」黾士笑道:「再喝下去恐素雯也要吐了,伯琴自己也吐,非但没人受,大家对吐起来,你一口,我一口的,倒好玩的。」说的佩纕满心如意,这才吃了稀饭。洗脸漱口毕,大家散席,喝了一回茶,已是十二点半,各人招呼车子登车分路归去。园里的人也各散归,文玉直等他们把席面及地方收捡清楚了,方才安歇。以上均是秋鹤未来以前的事,补述出来,以见绮香园并不冷静。其碧霄、湘君、珊宝、秀兰、幼青、玉田生、马利根、燕卿、柔仙、凌霄、月仙进园,亦均热闹。若要一处一处详写,亦觉繁琐,是以均从其略,而今直要接写秋鹤到申的事了。先数日,湘君已同韵兰说过,梅花树底下有看守的人来了,及韵兰问他,湘君又半笑半顽的打趣一回。韵兰不甚留心,也不追问。原来湘君修隐青楼,心中已有把握,不过打坐起来,尚还迷迷糊糊,未能解脱,就是计算一切,也有验有不验,自知罪限未满,再俟寻来,不肯过露色相。又知碧霄剑术已成,不过俟坎离交济,便欲飞腾。他人皆不知道,惟湘君知之,故常劝碧霄敛迹。碧霄深服其言,又知韵兰是他们的主儿,尚有几年尘劫,屡思点化,恐泄天机,反致获咎,便是园中诸姊姊,也都是同在一班,惟须听其自然,不能过分热心,致遭天谴。以故只得袖手,或有谓天上仙曹必不在平康辱体。岂知情欲之间,上天不禁,试观万物滋长,苟非有感,岂得发生,《易经》所说「天地氤氲」就是这个意思。况外边一辈游客,凡与有交情者,无非前生与他们有些瓜葛,苟非天意,人力岂能强为。42 且说韩秋鹤到申住在巢云栈中,把行李收拾妥当,因路上赶来,身体劳倦,故先到顾府祭奠。会见黾士之后,便匆匆归寓,吃了夜饭睡了。秋鹤只因金翠梧未能践约,徒惹牢骚。又知申江遍地章台,最易失足,故此次立志,誓不再觅交情。又在本地闻得上海绮香园中,都是名妹,有曾经沧海客,回去说得天花乱坠。秋鹤也付之一笑,此非过于矫情,深恐再被束缚,不得摆脱的缘故。更值家寒累重,处境艰屯,那些风月场中,多重阿堵,必须挥金如土,方能随遇而安。若一露寒俭色相,不笑你痴就嫌你陋,甚至锦衾昨夜,陌路今朝,睫毛毵毵,反眼若不相识。这等势利小人之态,都在青楼之中。其间有一种姑娘,意气殷勤,愿以真心相待,无如为黾子鸨奴所监察,不能自主,倘有多情客人,而阮藉囊空,只得藕断丝连,空成眷属。惟有一等自己身体的人,可以不受鸨母节制,然往往债台万丈,不得不多取于人,以偿旧负。还有一等有钱的,身体既不属他人,艳帜亦独当一面,但已眼高心大,所交接的都是富商贵客,丁娘十索,如愿取盈,几个寒酸贫乞之流,从负真诚,岂在他的心上。就使有几个多情多义的姑娘,凡于一种客人,均若司空见惯,也是一律要钱。以情终者,必先以利始。及到后来有情,那当初的挥霍,已够你受累。你想郊寒岛瘦的人,能否支持呢?秋鹤这等算计,也是阅历已多,故不得不强为抑制。43 到了次日午后,黾士同介侯、友梅来了,便要请他到绮香园吃夜饭,说韵兰说是认得你的,可以前去见见。秋鹤笑道:「你们又来哄我了,我那里有姓苏的相识?我而今已是勘破情禅,不作花间冯妇了。」二人知不能勉强,便在十二楼请他,介侯同他谈了半夜的别后事情同冶秋的遭际,黾士道:「他到保了知府了。」秋鹤叹道:「傀儡登场,沐猴习礼,冶秋恐也未必肯同群呢,你们将来再看罢。」席散之后,各自回去。到第三日上,士贞差兰生来拜见一回,接著知三、伯琴、仲蔚也来了。邀他到顾府,玩了两日,也与士贞相见了,就在家中请他喝酒,兰生、伯琴等一班陪著。珩坚小姐要学天算,求父亲转告秋鹤。士贞就命兰生向秋鹤说:「喜事过后,再行请教。秋兄如不嫌简慢,喜事后就请住在舍间。家用等当为设法,月奉若干,不必虑及,横竖舍亲三月间必要到任。家眷总要来申,小女亦必随任,可以就近赐教。」秋鹤只得答应,回寓后,又接到芝仙来信,其略云:44 刻接京电,家严定于三月初南下赴任,嘱弟迎娶后,即奉母携眷到申,预备行辕,以便入署。兄亦不必来扬,多此往返。文案一席,已为定妥,幸勿再辞。良晤非遥,诸祈珍重。萧云舍亲附候起居45 如弟46 阳若顿首47 秋鹤接了这信,知子虚将到,又不教他到广陵,也免得跋涉了。接著顾府大夫人终七,珩坚喜事夹在里头,弄得马仰人翻。知三等一无暇晷,秋鹤倒反去帮忙。十六这一日,珩坚就要动身,送亲的男人,士贞请知三、介侯、黾士、伯琴、友梅、仲蔚,女人许夫人请了黾士的夫人谢氏、顺唐的夫人洪氏、喜珍、雪贞四位,士贞又送秋鹤四十金旅费,说有暇可以常来谈谈,总俟舍亲到任后,再同妥议。秋鹤因士贞一片诚心,益觉十分感激。无礼貌隆重,倒反拘束起来。又因友梅、介侯几个熟人都去,客中寂寞,非看书,即睡觉,有时也要到马路上走走,如今再叙出一个人来,是绮香园的魔星,秋鹤的孽使。此是何人,暂且不表,请阅下回。Enjoy this site? .Site design and conte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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