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传说的《俘虏by梨花烟雨txt》,谁有txt呀?

&您的当前位置:&&&&&&&&&&&&&正文
小说《蓝乌鸦的传说》TXT在线阅读(4)
小说《蓝乌鸦的传说》TXT在线阅读
  五 父亲
  75年我上小学,母亲在学3年医学后回到家,她上大队处开证明看望父亲去,让我们姐弟也去,去时坐火车,火车穿越戈壁和沙漠,走了3天3夜火车,在一个小站旁停下来,母亲让我和姐姐下车,下车以后才知道,天又要亮了。  我们走出站台,看着东边,出现了鱼肚白,母亲说:"我们走吧,快到了。"我们姐弟跟着母亲的后边,街上没有行人,只听到火车的鸣嚎声,我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十分好奇。  走路时东张西望,大约20分钟,我们走出这个小站,沿着黄土公路继续走,进入一个入山口,两边是狭窄的山坡,行了一段路,看见一个开阔的地带,那里有6排房子,房子的后边写着批斗牛鬼蛇神之类的大字,姐姐眼尖读出不远处的一排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们母子三人往那里走去,房子周围没有人,我们看见这么开阔的地方全都是西瓜地,母亲叫我把红薯放下,姐姐说肚子饿了。母亲说:"肚子饿了就吃红薯吧。"  我们姐弟俩将红薯包打开,每人取出一个大红薯,坐在地上,吃将起来。吃饱以后,我说:"姐姐,累了,多坐一会。"姐姐说:"行,你不说我都想说了,咱就休息吧。"  母亲说:"起来,起来,你们都给我起来,找你爸去。"姐姐不解的问:"去那里找呀?"母亲说:"他们肯定下地了,你们看那里有10来个人。"我们遁着母亲得手指处看去,我们看见几个人头。  姐姐说:"好远啊!"我说:"都有2千米吧。"姐姐说:"何止,我看也有5千米。"  母亲说:"走吧,我们看看去。"我们姐弟不情愿的站起来,随着母亲走。太阳光炽热,天空蔚蓝蔚蓝,只有不多的白云掠过,周围又没有树木,我们只好硬着头皮走,走了大半天,到得人群的地方,那里有15个人左右,全都是些40来岁的中年人多,有一个老头看来是管事的,他扣着红胸章,指挥着大伙儿粪便。他们这些人见我们来,都睁大眼睛看着,母亲走上前去,其中有一个瘦黑的中年人迟疑了一下,放下扁担,双手使劲的搓搓,显得不知所措,大伙儿都看着我们。  红胸章吆喝:"愣着干什么!干活!"大伙儿挑着水桶走去,那瘦黑中年人呆呆的看着红胸章。  红胸章说:"蓝银光,你老婆和孩子看你来了,允许你跟她们回到宿舍聊2个小时,回来以后将你的工作补上。"  瘦黑中年人唯唯诺诺:"哎,好的,谢谢苟主任。"母亲给红胸章老头递上一包经济烟,并陪着笑脸,红胸章老头敏捷的接过香烟,和他们挑粪便的大伙儿向远处走去了。瘦黑中年人过来拉着姐姐和我的手,在我们身边蹲下来。  他颤抖的说话:"蓝萍,蓝乌鸦,叫爸爸!"我们姐弟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中年人,我看到姐姐没有说话,我也不吭声。父亲眼眶溢出了泪水,母亲过来提醒:"蓝萍,快叫你爸!"  姐姐说:"爸爸。"父亲"噫!"的一声答应,他低声哭起来。我还是呆呆的看着他。父亲拉着我的手说:"蓝乌鸦,怎么啦?快叫爸爸。"  我眨着眼睛机械的说:"爸爸。"母亲过来说:"你劳改4年了,孩子都记不得人了。"父亲说:"也许,我们走吧。"我们4人沿旧路返回宿舍。  母亲说:"好好劳动,争取得到宽待,你写的材料我都给烧了。"父亲说:"烧吧,我会改造好的。"  回到宿舍,母亲把从家里带来的红薯和木薯都留下来,父亲跟母亲聊了一下天。半天之后,我们要走了,父亲将我们送到小火车站,火车徐徐的开出站台,父亲挥挥手向我们告别,他的脸上泪珠滴滴,展台离我们渐远,直到消失。
  到了放暑假的时间,祖母领着我和姐姐来捡稻穗。捡稻穗得进山,到3公里外的山谷中。一大早就出发,走过一段羊肠小道,进入一个小山谷,山谷两边全都是森林,山谷底是山田。  50年代的时候,农民们将山谷稍微平坦的地方开垦,从山狭豁口一直沿着山势都种上粮食,山谷死一般的宁静,收割过后,这样深的山沟没有人来光顾,山沟中只有风和松涛,不时还传来布谷鸟的叫声。   祖母指着前方说:"蓝萍,你在前面的大田捡。蓝乌鸦,你在我后面的小田捡。"我惊恐的问:"那你呢?"祖母说:"我就在这个田捡。"我说:"那不成,我要在你这里捡。"祖母笑问:"为什么?"   姐姐道破我的心思:"蓝乌鸦怕鬼。"我嘟着嘴说:"你胡说!"姐姐说:"我不胡说,反正你怕鬼。"  祖母笑着拍我的头说:"蓝乌鸦,你就是怕鬼,我都看出来了。"我低下头,祖母说:"世界上没有鬼,你爷爷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我问:"真的没有鬼吗?"  姐姐插嘴说:"老师都说了,没有鬼。"我问:"你说没有鬼,那你敢不敢晚上上我们村的坟场去?"  姐姐急得摇摇头说:"我可不敢。"我以胜利者的姿态笑:"那就是,既然你也怕事,说明就有鬼。"  姐姐顶嘴说:"胡说!"我说:"反正你也怕鬼。"祖母说:"得了,你们也别争吵了,捡稻穗,蓝萍,你在前面,我在后面,这个田让蓝乌鸦捡。"  姐姐哎的一声到她分派的田捡稻穗去了,祖母在我旁边捡,我们祖孙三人在寂静的山谷梯田中走来走去,听到的只是山谷的松林涛声,那声音很苍凉。
七 弟弟黄乌鸦
  祖母上自留地时,带上我和黄乌鸦一块去,黄乌鸦是我弟弟,前面说过,他在外婆家长大。但有时候他回家。  祖母在菜地上挖地种菜,我和黄乌鸦在附近不远的水沟忙个不停,水沟是自留地蓄水的地方,外连着水溪,上游是水库,自留地共18亩宽,是12生产队全队人的菜地,每隔3米宽有一条水沟,长短不一致,长的有8米左右,水深2尺,农民靠水沟的蓄水来淋菜,水沟没有干旱的时候,除非农户要它干旱。  杨彭村对管水利有一套,农庄设有保水员,每隔4天上游水库放水,水渠环绕整个村庄四面,取水容易,对于我祖母这样的老人来说,种菜不是件难事。我们上菜地也不是帮忙,而是贪玩。  黄乌鸦在菜包底下弄来一个木勺,我则搬来泥土,筑好土坝,然后黄乌鸦把水往外滔,水面干好看了。水沟干后见水底,在泥巴上有走投无路的小鱼游来游去,非常可爱,抓鱼很有趣。泥巴里还有黄鳝鱼、泥鳅,方法也不难,双手把泥巴分开,泥鳅蹦蹦跳,一条水沟最少能抓30来个鱼。  我们抓鱼时祖母并不去责骂,只有等要回家的时候,因为要洗木勺,老洗不干净,挨骂了。祖母的嗓门大,喊声如雷:"快点去洗,抓两个小鱼也把工具弄得脏兮兮的,两个饭桶。"  黄乌鸦不吭声,轻手轻脚的去洗勺子,我则愣着。祖母又骂:"蓝乌鸦,还不快点,你愣什么?"我点点头也去。  黄乌鸦在嘟哝:"我辛辛苦苦的抓鱼,你不表扬我?"祖母又骂:"两个小鱼,你还神气?"  他不吭声了,然后祖母又骂:"蓝乌鸦,你快点行不行?你瞧你自己,一身泥巴,洗不干净晚上不给饭吃。"  我又跳进其它水沟里洗一遍,祖母就是说而已,我不会当真,祖母骂人的多,不打人,她的话我听,老老实实洗好,等我们都洗干净,祖孙三人才回家。  傍晚时,田野的青蛙叫声很清脆,特别悦耳。祖母喊:"蓝乌鸦,你唱歌。"我哼哼唧唧的唱起来:"青蛙叫,青蛙叫,黑夜将来人睡觉。人睡觉,睡觉休息身体好,我还想吃得饱,但是不能做懒猫,懒猫被人笑。"黄乌鸦插上:"人笑我跑,呀,不妙,我摔倒了。"
八 学校课程
  上学的时候,老师在给我们班上语文课,语文课讲的张高谦是的故事:"张高谦家里养着10头牛,养大以后他将牛全部都捐给生产队,你们以后要学习他的高尚精神,现在,我问问题了,张高谦为什么要这么做?乌龙山来回答这个问题。"  乌龙山说:"可能他家是地主,要不然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的回答完毕。"  老师说:"不对,不对,张高谦家是农民,是贫下中农。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克拉夫,你来回答。"  克拉夫站起来:"可能是张高谦不愿意放牛,他认为放牛麻烦,不如讲牛交给生产队。"  老师说:"不对,不对,张高谦是一个爱劳动的人,可是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呢?蓝乌鸦,你来回答。"  我被老师提问,我站起来:"可能张高谦想吃牛肉。"老师摇摇头说:"更不对了,我来给大家提示张高谦为什么要将牛捐给生产队呢?他发扬奉献精神,大家说对吗?"我们说:"对!"老师又提问:"张高谦的精神高尚吗?"我们回答:"高尚。"老师问:"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乌龙山站起来问:"老师,张高谦家里哪里来这么多的牛?"  老师想了想反问:"你说呢?"乌龙山说:"可能是野牛。"我们都哄笑起来。  老师说:"也差不多吧,好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下课,起立,解散。"可是我们都知道简阳县没有野牛。  下课后,坐在我前面的克拉夫开始抄书,我看见他的作业是个新的,我问:"克拉夫,你的大方格簿多少钱?"  克拉夫说:"6分钱。"我说:"挺好看的,好看。"克拉夫问:"你猜上面的人是谁?"  我说:"杨子荣。"克拉夫说:"不对。"我问:"不是杨子荣是谁?"克拉夫说:"反正不是杨子荣。"  我说:"那应该是个八路。"克拉夫说:"就是,你看,他的姿势挺优美的。"  我问:"他在干吗?"克拉夫说:"不知道,我看象跳舞。"我说:"我看也象。"  克拉夫说:"他有点变质,应该不能跳舞。"  我问:"为什么呀?"  克拉夫说:"听我爸说,跳舞是资产阶级的作风。"我说:"嘿,我家的狗昨天还跳舞呢,总不能说也属于这东西吧。"  克拉夫说:"那你的狗属于黑狗。"  我说:"我的狗是黄毛狗。"克拉夫说:"毛黄心黑呀。"我愣了半天,猜不出他的意思。
  学校上课不正常,我们什么地方都去,夏收、夏种农忙季节,我们姐弟跟着母亲上丘陵去。12生产队的社员都集中在丘陵山坡,将坡度不大的山坡改造成梯田插秧,当时叫做大寨田,能种植水稻。  已经改造的荒坡地有20亩左右,12生产队的青壮劳动力男男女女在这片田地上忙碌着。我们在树下玩着的时候,母亲远远看着,姐在玩抛石头游戏。10来粒石头在她手中抛来抛去。  姐还说:"蓝乌鸦,我教你唱歌。"我说:"好啊。"母亲听到,对姐说:"我把木薯放在这里,你们肚子饿了,自己拿出来吃,妈妈上田里插秧,你们俩不要打架,蓝乌鸦,你得听你姐的话。记住啦,不要随便跑动。"  姐说:"蓝乌鸦,妈妈说让你听话,你听到没有?"我说:"听到了。"母亲说:"我走啦!"姐说:"去吧,我会看住蓝乌鸦的。"  母亲挑着担子走了。我们看到母亲在10米远的地方弯下腰来,各自玩各自的游戏。姐唱歌的歌词是:"红蜻蜓,飞呀飞,从东来,往西去,吃不饱,穿不暖。"  我在唱明朝「海瑞上谏歌」:"撑死了,当官的。文化少,去审干,审不出,逼上吊。上吊的子女比狗贱。高干特权大过天。"姐让我跟她唱唐朝著名诗人里滴塄等先生编的儿歌「无能官」,她每唱一句又停下来,我跟着。  无能官的歌词是:"无能官,无人能管。有一天的雷电,劈一天的人,做一天的官,贪一天的钱。"  由于歌词不压韵,我老唱不上来。我唱歌时气魄跟不上,唱出的调子断断续续。姐姐说:"我还是叫你唱一首好听的歌吧。"我问:"什么叫好听的歌?"  姐说:"是容易记的,你听;做菜餐餐有鱼虾,打烫要会找冬瓜、口干了饮茶,穿衣看黄麻、走路得骑马、好看不如扶桑花。"  我问:"姐,好象我们没有这么吃过吧?"姐说:"我们唱歌是为了向往美好的生活。"我说:"啊!原来哇哇乱叫是为了向往。"姐说:"你这样不诚心,我不教你了。"我说:"我也不学!"我上山坡捡树枝去,姐还是在田埂边唱她的歌。
  那一年,秋天到了,天刮起了风,"呵!呵!呵!"咳嗽声从姐的屋子传来。"蓝乌鸦,你过来一下。"祖母在厨房叫我。我从院子外面跑进来:"奶奶,什么事?"  祖母说:"你姐的药已经熬好了,过去叫她起来喝药。"我说:"好吧。"我向姐的屋子走去。姐的房间在西边。"呵!呵!呵!"在我还没有到姐的房间时,又传来她连续的咳嗽声音。我推开木门走进屋子,姐坐在床沿边,她睡的床是由两张木凳搭着,中间横过6块巴掌大的木板,有2米宽,2、5米长。姐坐的席子已经有几处破旧,坏的地方给祖母用针线补上了。姐的脸色苍白,无神的坐在那里发呆。  我说:"姐,祖母叫你吃药去。"姐闭上眼睛,连动也不动。姐又在咳嗽,她咳嗽时张开嘴巴,拚命的喘着气,好象要呕吐,眼睛给睁起来。我不解的望着她。姐的咳嗽声又开始了,而且比刚才还要激烈,我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终于姐的咳嗽声停止,她从旁边扯过一张单被子,这是一张陈旧的布料,姐给自己盖上,她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面,屋子的天面盖着斑驳的瓦片。  "呵!呵!呵!"姐又咳,很快她停了下来。"唉DD!"姐终于叹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眼睛溢出几滴泪水。良久挣开眼。  我说:"姐,奶奶让你吃药去,药已经熬好了。"姐说:"我,我没有力气走不动。"姐又咳了两声。  院子的大门被推开了,接着院子响起吱吱声,"咣啷!"好象是锄头倒地声响。传来母亲的声音:"妈,我回来了!"  祖母问:"回来啦,这么早,几点了?"母亲说:"不早,都已经11点钟了,我已经肚子饿了,饭煮熟了吗?"祖母说:"还没有,木薯已经磨成浆,是玉米粉没有炒,你稍等一会儿。"  母亲说:"快点弄吧,下午我们还要挑瓦泥。"祖母说:"好好,我要忙开了,不用很长时间。蓝乌鸦?蓝乌鸦!"祖母高喊起来。  我说:"我在姐这儿。"祖母说:"让你叫你姐过来吃药,你走到那里偷懒了。快点过来,帮我忙。"  母亲在院子里见着我时说:"蓝乌鸦,去,给奶奶帮忙。"我走进厨房。祖母说:"蓝乌鸦,你给我添火,我又要搅拌又要烧火,赶不过来。等一下你妈还要出工。"  我给灶下添火,祖母往铁锅里放猪油,等火烧得旺盛,她往铁锅里倒2勺玉米粉,然后不断的把猪油和玉米粉搅拌,再放下一点盐,直到铁锅里冒烟时,开始倒木薯浆。母亲从外面进来问:"蓝萍今天吃药没有?"  祖母说:"还没有吃,昨天她说这药苦,她不愿吃。"祖母边说边不断调和木薯浆。我在继续往灶里添火,火旺的很。  祖母说:"蓝乌鸦,慢慢来,不要再加火了,不然这木薯浆烧糊了。"  我停止干活,蹲在地上,一言不发。  母亲说:"蓝乌鸦的衣服又烂了,妈,你得给他补上。"母亲走过来,坐在我的面前,拉过我。  她问:"蓝乌鸦,你又上那里弄泥巴了,这么脏,我都已经跟你说了,不要整天上地里挖泥巴,我没有这么多时间给你洗。"我说:"刚才走路差倒的,我没有弄泥巴。""呵呵呵!"姐的咳嗽声又传来。  祖母说:"孩子病了,多抽心。"她找来毛巾、脸盆,往里面倒水,给我洗脸。祖母将已经煮熟的木薯饼捞上来,又往铁锅里加一点油。  祖母说:"蓝乌鸦,你添火。"我看灶里的火早已经灭了,抓过一把草,找来火柴点燃。往灶里扔。祖母把一些生葱扔进铁锅里,再把刚才煮熟的木薯玉米粉饼贴住生葱。母亲说:"下午生产队分谷子。"  祖母问:"每人得多少?"母亲说:"10斤米,20斤红薯。"祖母将玉米粉饼端给母亲说:"趁热吃了。"  母亲却将装得满满的碗递给我说:"蓝乌鸦,你先吃。"我用手抓起来往嘴里送。母亲递给我筷条说:"不能用手抓着吃,要讲卫生。"  祖母说:"蓝乌鸦瘦了。"母亲说:"他本来是这样,猴尖猴尖,长着六个角,这年头,唉……。"  祖母叹息。"呵!呵!呵!"我咳嗽起来。母亲说:"慢点吃,玉米粉有点刺,会梗喉的。"我说:"给我弄一杯茶。"母亲递过来,我大口喝茶。  祖母说:"我得带蓝萍看医生去,这样熬土药治不好。"院子的大门吱的响。母亲说:"蓝乌鸦,你看谁进来了。去。"我飞快的跑出去,在院子看到姑姑正弯着腰将担子放下,担子装满着红薯,红薯还带着鲜泥,好象刚从地里挖出来。  姑姑说:"蓝乌鸦,将这些枇杷叶拿给你奶奶。"她手里抓着一把枇杷叶。我接过枇杷叶要走。"这是你表弟的裤子,我把它改装了,你进屋子穿一下看看合适不。"姑姑又将裤子递过来,我接住,裤子是白色的。我的喉咙发痒,"呵呵呵。"咳将起来。  姑姑问:"你也得病了?是不是蓝萍得的是传染病?"她怀疑的看着我。母亲从厨房出来说:"别瞎说,蓝乌鸦刚才是吃了玉米粉饼不注意沧的口。"  姑姑说:"得把他也带去看病,万一是传染病不好办了。"她将裤子交给我,我跑进自己的房间换上,刚合适,我把换下来的裤子从窗口扔掉,走出房子。  姑姑说:"蓝乌鸦,你不能这样得新抛旧,你的旧裤子还要穿着,留着替换。"她手里拿着我扔掉的那条旧裤。  母亲说:"交给我吧,我要上水边洗衣服。"姑姑将我的破裤子交给母亲,短裤上有几个破洞。  母亲说:"裤子真穿不得了,坏啦。也难为蓝乌鸦。"姑姑说:"明天是赶圩日,你替他买几尺布料回来。"  母亲说:"我没有钱。"姑姑问:"一分钱也没有?"母亲说:"真没有,生产队还没有结算,再说了,家里只有我一个劳动力,是结算我也算不到钱来,今年我们还得想办法交缺粮钱。"  姑姑说:"我这里有8毛钱,你替他买4尺布料。"  姑姑将8毛钱交给母亲。母亲问:"可是布票……?"  姑姑说:"农庄早给各生产队发布票了,每人6尺。"母亲说:"我们生产队还没有发。"  姑姑说:"那你过两天再去吧。给蓝乌鸦买北平蓝,8毛钱可以买衣裤一身了。"  母亲说:"但是我不能这样,蓝乌鸦的要买,蓝萍的也要买,不然孩子一定会哭闹。"姑姑说:"那你只能给蓝萍买。"  祖母从屋子出来说:"大妹,你将红薯挑进蓝乌鸦的房间放好,不要搁在外面。"  姑姑说:"妈,蓝乌鸦的房间漏雨,红薯不能放在那里。"  母亲说:"他房间的天面用的是茅草盖住能不漏雨么。"  祖母说:"却也是,有空我上山弄一点茅草回来,给蓝乌鸦的房间屋顶加厚。"  母亲说:"我明天要进山了。我去弄茅草吧。"  姑姑问:"进山做什么工?"母亲说:"生产队挖瓦泥,砖泥。生产队长说要搞副业。"姑姑说:"我得走啦,出工时间差不多到了。"姑姑走后,母亲将木柴搬出院子,在院子外的龙眼树旁劈柴,我在不远处堆沙子。母亲喊:"蓝乌鸦,给我拿铁斧来。"  我说:"你不是在用吗?"母亲说:"不是这把斧头,厨房里还有一把锋利的,你去将它拿来。"  我问:"斧头放在哪儿?"母亲说:"在草堆里,靠灶边。"我跑进厨房,在草堆里找到铁斧,又跑了出来将它交给母亲。母亲接过铁斧,双手抓紧,往地上的木柴砍去,铁斧牢牢的钉在木柴上,母亲将木棰举起,搁在背上,咬紧牙关,将木棰再高举,顺势棰到木柴上,木柴裂开一个小缝,接着又棰一下,木柴被劈开了。我在10来米的地方看着,觉得母亲很了不起。  母亲说:"蓝乌鸦,你将木柴搬回厨房。"我跑过来,将木柴一块块的往厨房搬。我边走边咳嗽,最后停起来,在地上咳个够,母亲只好叫我歇着,她自己搬木柴。  到了晚上我咳的比姐还厉害,祖母给我喝中药,是山上的枇杷叶,吃后不见好转,半夜时发了高烧,母亲和祖母束手无措,在我发高烧的时候,姐更令人担忧,她在梦呓中说冷,祖母说蓝萍手脚冰凉,看来没救了。一连几天,大人们为我们的病情商议着解决的办法。祖母去请村里的老中医,老中医给我们姐弟切脉。让我们张开嘴。  他开诊说:"这姐弟俩得的好象是伤寒,我没办法医治。赶紧到简阳镇上去吧,那里大医院,也许还能保命。  母亲说:"明天,我打算带他们上简阳镇去,去试试吧。也许医院还能救的。"祖母低着头问:"可是钱,上医院得有钱。"母亲说:"借,去借再说。"  祖母问:"谁家有钱,这时候谁也没有钱。"母亲又沉默。良久才说:"无论如何,我们的试试,我们不能看着他们死去。"祖母不吭声,偷偷哭。祖母说:"看来得上简阳医院看病。"  母亲说:"那里来的钱?上医院的花钱呐。"姐说:"我不上医院。"我说:"我也不上,我怕打针。"  母亲说:"我这个月已经积累50工分,我想让他们预支给我们,哪怕是借钱我们也得借。我们能不能去问生产队的会计,不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祖母说:"今天我先上蓝萍姑姑家,看他们有没有钱,有钱跟他们借一点。"祖母说的是我的姑父家。母亲说:"大姐不会有钱的。他们生产队今年每个工分比我们还低,才3分钱,一个正式劳动力一天的工资才9分钱。"  晚上,姑父到我家来,因为没有月光,他打着手电筒。进了门直说冷,祖母赶紧点起火堆。姑父在火堆旁卷着喇叭烟。火堆烧得红火。祖母将借钱的事情跟姑父说了一遍。  姑父说:"我也没有钱,生产队没有结帐,如果结帐的话,我今年可以得到50元的工分钱,但是我们不能等这个钱,我去借吧。"祖母问:"你上那理借?大家都这么穷。"姑父说:"我还养着2只母鸡,明天赶墟镇将母鸡卖掉。"  祖母问:"万一碰上革委会的人?"姑父说:"我苗正根红,那班人不会与我为难的,再说了,将我抓了又怎么样?顶多坐几天牢。"祖母叹气:"唉,我的命苦。是我连累孩子。"  母亲说:"蓝萍、蓝乌鸦,这两个孩子溅命,尤其是蓝乌鸦,他出世时没有奶水,又吃不上大人吃的木薯,眼看要完蛋了,我准备用一个小纸箱把他装上,放在大路岭的坟地里,让野狗吃掉,谁知他还有一点气,我等呀等,他的小鼻孔上是有呼吸,我不忍心,又把他背回来,抱到同村的六婶家去,六婶有一个孩子,她的奶水足,孩子吃不完,刚好可以把她孩子吃不完的奶水给蓝乌鸦喝得一干二净。难呐!这孩子总归还是逃不了一死。"  母亲边说着边给篝火加一块柴。姐还在发高烧,脸上烫热烫热,祖母用冷水手巾敷在她的额头,姐的鼻孔发出很微弱的气息。母亲失神的望着篝火,祖母在一边垂泪,一边喃喃语:"菩萨保佑。"  睡觉的时候,祖母为我的木板床垫上干枯的稻草,上面再铺上凉席,算是驱寒保暖的方法,我很不喜欢稻草上面的凉席,曾经把凉席扔掉,躺在稻草里更舒服,不过这方法维持不长,因为稻草有小毛刺,翻身时给扎着了,又肿又痒,可是搁上凉席也不是办法,凉席不藏热,睡到半夜被窝还是冷冰冰的。祖母给我的是2斤重的棉花被,也不是什么好的棉花,是一团败絮,有的地方厚一点,有的地方根本没有棉花,完全是空的,冷得直钻心,只好采取卷身睡觉的方法,象弄弯的面团,双手抱头,侧身睡上面冷了又换下面,不断左侧右侧的变换,直倒腾到天亮。母亲忙乎几天,终于凑够20元钱,大约在天亮的时候,母亲叫醒我们,祖母给我们姐弟俩端来热过的稀饭,叫我们吃。一大早我们上路了。祖母把送我们到村边。  祖母对母亲说:"孩子的病如果治不好,你也不要伤心,孩子没有了,你也要回来。"母亲没有一点表情,良久才说"蓝萍、蓝乌鸦你们俩先走。"我们姐弟往大路上走,远远的看见祖母和母亲在哭。  姐说:"好象我听到妈说要将你卖掉。"我哭起来,拉着姐的衣角嚎啕:"你瞎说,你瞎说,不要卖我,卖我不去了。"  我坐在地上放声哭起来,母亲走过来,问原因,然后说:"不会的,蓝乌鸦不哭,妈妈不会卖你。"我止住哭声,母亲牵着我们姐弟的手,背着花布袋,远远的看到祖母伏在树下流泪。  乡村没有行人,我们是踏着露水启程的,天灰蒙蒙的一片,看不见三尺以外的地方。母亲背着一个布袋子,里面夹着我们的衣服。我们走着、走着。没完没了的走。  我们穿过一片田野。上了公路。沿着这条沙子公路走。一路上不见有车子,也没有行人。走累了。  母亲叫我们歇一会。等有了力气再走。我们穿过一片田野后走上一条黄沙公路,公路两旁都种着相思树,相思树花正开,一片粉红,公路上没有行人,偶尔从后面来了一辆汽车,母亲叫我们靠边站,等汽车过后再走,汽车掠过我们时,留下滚滚黄尘。  大约在傍晚我们走到县城简阳镇。我们在县第四人民医院挂号,诊,轮到我们看病时,医生到了下班时间。叫我们第二天再来。  母亲带着我们在医院里转来转去,上留医部打听床位,床位已满,我们母子三人在过道上搭个铺,垫上一块布,没有席子,坐上去。我们自带有单被。  母亲给姐裹上,剩下的被角让我盖一点。姐累了,早早的睡着过去,母亲本来一直呆呆的看着我们的,我不知什么时候也睡着过去。  等到半夜三更,因为寒冷,我被冻醒,发现母亲睡得很熟,过道上没有人走动,死一样的寂静。大风呼呼的吹打玻璃窗。过道上的灯光昏黄幽暗。  天快要亮的时候,我也睡着过去。"蓝萍、蓝乌鸦,蓝萍、蓝乌鸦!谁是蓝萍?"  门口里传来医生的喊声,这时候我已经条件反射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母亲抱着我在木板上打瞌睡。"蓝乌鸦,谁是蓝乌鸦?"门开了。穿大白挂的女医生在过道上喊。  我推醒母亲:"妈,到咱们啦。"母亲被我摇醒,见医生在不停的喊,母亲说:"蓝乌鸦,啊,我是,呐,我的孩子。"  女医生抱怨说:"都喊了多遍了,你是聋的,还是装糊涂?"母亲说:"啊,对不起,对不起,犯困了,昨晚没睡好…。"  女医生吩咐:"领孩子进门来。"母亲带我进去,医生将听筒放在桌面,她将一端接在耳朵,另一端伸出来,往我胸前按,"妈,我不愿打针。"我惊恐的看着。  医生说:"我听不懂他说的乡下土话,但是看来他不想合作。你告诉他,不要怕。"母亲告诉我,这不是打针。我一动不动,任由医生将听筒放在心窝上。"呵呵DD!"我激烈咳嗽起来。  医生赶紧将她的口罩带上。医生问:"孩子病的时间多长了?"母亲说:"1个多月。"医生说:"一个月还不上医院?你真是够粗心的了。"母亲说:"我们给他开了一点药。"  医生问:"什么药。"母亲说:"枇杷叶。"医生说:"那叫什么药!你的孩子得的是疾疟。要打针。打广普抗菌类针剂。"医生放下她的听筒。母亲问:"不会是肺痨吧?"  医生说:"不是,你孩子没有肺痨。"母亲问:"不会有事吧?"医生说:"没事。"母亲放心了。医生在处方上开药。"呵呵DD!"我又艰难的咳嗽起来。  医生说:"你的孩子,营养不良,皮包骨,能不病吗?回去以后好好的给他买些营养品。"母亲说:"噫,好的。"  医生将药单交给母亲,然后说:"上药房交钱,领了药以后再来这里打针。"母亲把我抱上,要带出门。医生说:"你去吧,孩子放在这里,我给看着。"  母亲又回头,将我放下,我惊恐的哭:"妈妈,不要将我卖掉。"母亲哄着我说:"蓝乌鸦,妈出去一下回来,不会将你卖掉。"我说:"你不要扔下我,不要。"  医生说:"你的孩子是个土包子。"母亲说:"他没有见过世面,能不土吗?"医生来抱我,却抱不住,我蹬脚挣扎。母亲终于同意将我带上。在药房交了钱,领了药,回到医生处。医生在玻璃杯里倒开水,给我吃药,然后往我屁股扎针时,痛得我大喊大叫。  从医院出来,大街上已经没有行人,我们母子三人在走,凛冽的寒风中夹带着雨花。简阳镇一片寂静,只有不远处有几盏路灯,那路灯发出清幽的光线。  母亲说我们在路灯下坐一会吧,母子三人都朝着路灯走。天飘着的蒙蒙雨。姐说:"妈,我肚子饿了。"母亲问:"饿了吧。可是没有吃饭的地方。你们等着吧,等到天亮。蓝乌鸦,你饿着没有?"  我不吭声,我没有饿,但是我也说不出声来。因为这几天都在发高热。我软得浑身没力气,剩下的只有咳嗽。  母亲说:"我们转到新街去吧,那边也许有小摊。"母亲拉着姐起来。我却不想走,母亲说找个地方歇一会,三人在市场屋檐下避雨,我在看着路灯。路灯上有几个飞蛾不断的飞来飞去。大街上寒风刺骨,路灯发出昏暗的弱光。  待到天亮,我们母子赶路,由简阳往回家走,天下起蒙蒙小雨,我们没有雨伞,刚走出简阳城满身淋湿了,周围没有躲雨的地方,我们母子三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到脚步声在喳喳响,行了一段路,姐和我喊累了。母亲说着:"走吧,再几分钟到家了。"  我问:"妈,离家有多远?"母亲说:"快了,要到了,蓝乌鸦,你看前面不远的地方,那里是我们的家。"我想差不多了,姐姐鼓励我继续走,我噘噘嘴,继续行。到了一个山头,我又问:"妈妈,到家了吗?"母亲说:"差不多了,再拐过这个山头是。"我想母亲是不会骗人,又安心继续上路,实在走不动了,我又问到家没有?母亲还就是说差不多了。姐问我:"蓝乌鸦,我考考你,你说是月亮大还是星星大?"我说:"当然是月亮大。"姐说:"不,是星星比月亮大。你别看月亮很大,其实星星比月亮大一万倍的还有。"  我说:"我不信。难道我已经看见苹果比小米大了,你还敢说小米比苹果大?"姐说:"你不讲理。"我说:"谁不讲理?你蒙人还说我不讲理!"姐说:"我懒得理你。"又走了一段路,我说:"姐,你问我,又到我问你。"姐说:"问吧。"我问姐:"你说是天大还是地大?"姐说:"地比天大。"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姐说:"天有多大我们都看到了,但是地有多大,我们都不知道。"我问:"你说天上有人住吗?"姐说:"有吧,应该有,他们是神仙,不然为什么大人要建一个天。"我问:"你说他们是怎么建成天的?没有一根木头顶住。"姐说:"他们用泥巴烧好以后盖过的,跟我们家里的锅盖一样。"我问:"神仙长得怎么样?"  姐说:"神仙象喜马拉雅山一样高大。"我问:"什么叫喜马拉雅山?"姐说:"是世界最高的山。"我问:"你去过吗?"姐说:"没有。"我说:"你不去过怎能瞎说八道!"姐说:"我们老师说的。"我说:"这就是说你的老师去过?"姐说:"他也没有去过,不过我们的课本上这么写的。"我说:"妈,我饿了。"母亲说:"等一下吧。就要到家了。"姐姐说:"蓝乌鸦,你别闹了。"我说:"可是,我肚子真饿。"姐姐说:"别闹了,别闹了,我教你唱歌。"我来了兴趣:"好吧。我们唱什么歌呢?"姐姐说:"唱西沙。"我说:"好。你教。"姐姐唱:"在那云飞浪卷南海上,有一颗明珠闪耀着光芒,绿树银滩风光如画,辽阔的海域无数的宝藏,西沙啊,西沙,西沙啊西沙---------。"我们就这样走着,公路上没有车,也没有行人,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姐姐的歌声在狭长的山谷公路上空飘扬。  在我前面的有一颗老树,树枝已经干枯,在树枝的上面停留着一只乌鸦,乌鸦在上面不停的打啪它的翅膀。"吖!吖!"远处传来凄厉的叫声。我抬起头来望着天,天空一片湛蓝,乌鸦鸣叫着,飞向远方。远方的太阳正在下山,夕阳的余辉有些惨淡。
-讨论区- 有 1 位对此信息感兴趣的网友发表了看法
&于& 发表评论
哎是有点悲剧,都写的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
我来说两句:小说《蓝乌鸦的传说》TXT在线阅读(4)
用户名: 密码:&
发布人资料
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ICP证): &版权所有未经授权禁止复制或镜像}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别再叫我俘虏兵txt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