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我在看守所的真实生活女孩生活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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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少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文/庄东贤 图/陈荣山 李洪清
&& 祸起于娇
  18岁姑娘一朵花。
  那是花的年龄,诗的年龄,充满着梦幻和憧憬的年龄,幸福和快活的年龄。
阿燕姑娘出生于是1982年3月,晋江市罗山镇人。今年正好18周岁。她除了拥有青春和美丽外,还拥有令同龄人羡慕的财富。她的父母经营汽配,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倍受宠爱。她的男朋友阿荣二十出头,风华正茂英俊潇洒。是一家专营汽车生意的经销员,也有可观的收入。阿燕姑娘那不离身的挎包里,有两张银行卡,一工行一建行。卡上存款的数目肯定让你瞠目结舌——近10万元人民币。也就是说,阿燕身上带着近10万元人民币可随时供她取用。
难怪阿燕姑娘脸上总是挂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她生命的天空充满阳光。她把头发染成时下流行的栗色,手指甲、脚趾甲涂上胭脂红。手上戴着金闪闪的三枚戒指,颈上挂着金项链。挎包带子长长细细的,直垂至臀部。活脱脱是位现代都市的女郎。
  7月18日下午约3时许,阿燕姑娘手持一把小洋伞,脚着黑色凉鞋,背上挎包,对她妈妈说,她要到泉州去。
  妈妈说,天这么热,出门干么呀。
  阿燕嫣然一笑,说,我接阿荣去。
  妈妈一再叮嘱,阿荣是个朴实的孩子,你别老是跟他呕气。
  阿荣是一星期前到重庆市谈生意的。下午从重庆飞厦门,来电话约她在泉州新车站见面。
  从厦门开往泉州的直快大巴准点到站。阿荣手上提着两只行李箱下了车。阿燕含笑迎前,把阿荣领到车站对面一家酒店,开了房。两个年轻人按着他们的价值观人生观尽情享受生活,这是他们的权利。直至夜幕降临,城市亮起万家灯火,他们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手携手走进酒店的餐厅,品尝美味佳肴。约七时许,他们退了房走出酒店,打算乘出租车回家去。
  阿燕忽然闪起一个念头,要阿荣陪她给她妈妈买条裙子和凉鞋。
  阿荣脸带难色,说,你看我提着这两只行李箱多不方便,天又这么热,改天再陪你去吧。我们还是先回家去。
  阿荣一向对阿燕的话唯命是从,这回却持异议。阿燕心里顿生不快。她没好声气问:你说,陪不陪我去?
  阿荣说,等明天再去好不好?
  阿燕说,不行,现在就要去!
  阿荣低声道:我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天气又热,很累很疲倦,还是先回家吧!
  阿燕说,你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要给我妈妈买衣服去。
  以往小两口斗气,阿荣总是让着她。今天手上提着两只行李箱确实不便,他瞥了阿燕一眼,喊来一辆的士,上车而去。
  阿荣绝没料到,那匆匆一瞥竟是永诀。
  阿荣走了。阿燕在五彩缤纷的街市上徜徉。不知不觉,她来到市区最繁华的打锡街,那里有各种专卖店经销高档商品。
&& 悲声哀叫
  阿燕走进“肯德基”对面的一家时装店。挎包里的手机响起来了,是阿荣挂来的。
  她冷冷地问:什么事?
  我开车到泉州接你回来,好吗?
  不用。
  她随即合上手机盖。
  不一会,手机又响了。又是阿荣挂的。她心里有气,不接。以后又响了几回,她仍不理。
  她在那家时装店悠来晃去,看了这种款式又看那种款式。最后,选了一条质地不错的裙子。她问售货小姐这裙子的价钱。
  那小姐打量她一番,开价380元。
  阿燕年纪不大,却在商海里磨炼好几年了。她了解“泉州客对半说”的买卖游戏,不屑一顾,转身就走。 
&  小姐赶忙喊住她:那你开个价吧。
  100元。她说。
  如果你诚心要买的话,就不会这样杀价了。连本钱也够不上,我们总不能做蚀本生意。你再给个价吧。那小姐对她说。
  这样吧,120元。多一分也不要。阿燕说着就要走出店门。
  实说吧,150元,少一分也不卖。售货小姐赶忙说。
  阿燕想了又想,终于决定买下这条裙子。那小姐给她一个手提袋,笑着说,看不出你这位小姐这么会买东西!
  阿燕拿出手机给她妈妈挂电话,说,妈,我在泉州给你买了一条咖啡色裙子,料子很好的。穿起来一定很凉爽很舒服的,你高兴吗?声音嗲声嗲气的,店里的小姐都笑了。
  走出那家服装店,转了一会,她又走进一家鞋店。看中柜子里一双黑色皮凉鞋,开价砍价,又是一番斗嘴皮,终于也成交了。她买了两双。而后又挂手机向妈妈报告。
  妈妈这回没有夸奖她,对她说:你又跟阿荣斗气了吧?阿荣刚到我们家来,他说,要开车到泉州接你,你却连电话也不接。你怎么还是象孩子似的不懂事?
  我不敢劳动他嘛。听那口气,已经不生气了。
  妈妈好言相劝,别再任性耍孩子脾气了,让阿荣到泉州接你回来吧!
  好吧好吧,叫他来接。阿燕说。
  那边阿荣接过话筒,问:到哪里接你? 
&  我现在在打锡街“肯德基”对面一家鞋店,你把车开到附近的工人文化宫来吧!
 & 好。我马上就去,你等着。
  阿荣驾着他的小轿车,直奔泉州。从泉州回来后,左眼皮不停地跳着,心情烦躁不安,脑子里老是浮现着他上车前瞥阿燕一眼的情景,阿燕神色似乎有些煞煞的。这是从前从不曾见过的。他越想心里越不安,于是便挂阿燕的手机,她又不接。他只好到她家里来,让她妈妈劝她,总算把她说服了。
  车到池店镇。他又挂阿燕手机,说他快到泉州了,让她到工人文化宫门口等他。
  好吧,阿燕说。可突然又改变主意,说,你不用过桥来,就在那边桥头等我。我雇辆车去,这样也省了12元过桥费。
  阿荣本想说,那又何必呢?还是我接你去吧。又怕拂了她的主意,再惹她生气。他只好说,好吧,我就在桥头等你,你快来吧!
  行文至此,笔者不由得扼腕长叹,如果不是为了省这12元过桥费,晚上的这场天大悲剧就不会发生了。本来这12元对于像阿燕这样的家庭绝对是微不足道的。据云,阿燕平常又不是个舍不得花钱的人,一向出手大方,偏偏晚上为了省这区区12元钱自己要雇车去。这是造化的捉弄呢,还是阿燕的命?那就说不清了。
  阿荣把车停在大桥头,等了20来分钟,阿燕还没到。他心急,挂阿燕手机问她人到哪儿了?
  阿燕答:车工说,前面有警察查车,他抄小路,很快就到了。
  这时,传来那个车工声音:叫他把车开到华州鱼埔去等。阿燕照说一遍。
  阿荣只好把车开到顺济桥附近的华州鱼埔。又过去了近20分钟,还没见到阿燕的人。他开始紧张了,再次拨阿燕的手机问究竟。只听阿燕声带惊恐,哀哀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把我载到哪里去了,前面黑摸摸的……
  说到这里,声音断了。
  阿荣浑身冷汗直冒。他一次又一次地挂阿燕手机。都通了,就是没人接。直至最后,传来这样的声音:对不起,你挂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阿荣此时已意识到阿燕可能出事了,赶忙给阿燕家里挂电话,又拨110报警电话。阿燕家的亲友配合警方,在泉州市区和郊外四处搜寻,哪有阿燕的影子?
  花季少女,神秘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魂断麻山
南安市丰州镇金山村的吴建成,此生可能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令他恐怖万分的瞬间:那是7月19日下午4时许,神差鬼使,他走出村外,信步向村子附近的麻山方向走去。走到崎后岭,在一口水洼旁,他看到一年轻女子仰卧着,双手摊开,身上似乎还压着一块石头。他以为有人被砸伤了,忙走近前一看,头皮一阵发麻,本能地尖声叫了起来,转身跑回村里,向当地的霞美派出所报案。派出所民警赶到现场,确认是一起凶杀案,随即向南安市刑警大队报告。
  出现在刑警面前的是一副惨不忍睹的现场:被害者是一名年轻女子,约摸十七八岁。颈部、头部血迹斑斑,腰身以下裸露着,下阴部压着一块石头。双手被一女式挎包带反绑,尸体北侧有一女式三角短裤,还有一条打上结的女裙。在离现场不远处,发现一双黑色高跟鞋,一个小挎包。
  少女的不幸遭遇,犯罪分子的凶狠残忍,激起刑警们极大的愤怒。每个人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罪犯缉捕归案绳之以法。
  侦察员们小心翼翼拉开那只被水浸泡过的小挎包,包里面有一片手机卡,还有一小张打湿的银行自动取款机的结算清单。这是辨认尸源的物件。侦察员经过细心的操作,列出那张银行结算清单上的20位号码。  凭着这号码,尸源找到了:被害者正是昨天晚上神秘失踪的阿燕姑娘。这时,已是当天晚上6时许,离刑警大队接到报案仅1小时多,可谓神速。
  于是,被害者有关亲属,她的男友和母亲,立即被请到霞美派出所,侦察员详详细细询问阿燕离家后的活动,希望能从他们的叙述中发现和本案有关的蛛丝马迹。本文前面所写的就是她的男友和妈妈叙述的。  警方认定,这是一起抢劫杀人的大案。死者被抢劫的财物计有:手机一台,型号是摩托罗拉388;金戒指3枚项链一条,重量4钱多;一张工行卡和一张建行卡;还有在打锡街当天晚上买的一条裙子和两双黑色凉鞋。  有个细节令警方颇感奇怪:留在现场那只小挎包里,有现金30多元。既是谋财害命,这30多元为什么不抢走呢?
  这个谜团,惟有案破后才能解开。
  按照侦破程序,首先成立“7·19“专案组。
  鉴于案情重大,局长曾志敏亲任组长,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肖珍怀任副组长。专案组由30多名精兵强将组成,下设三个小组。
  案情分析认为:案犯是个摩托车载客车工,且是本地人。因阿荣听到他用闽南话对阿燕说,“叫他开到华州鱼埔去”。还可以确定是南安丰州一带的人,熟悉麻山附近地形,否则,不可能把阿燕从打锡街载到崎后岭杀害的。此后证实,这个判断是很准确的。
  紧接着,便是开展全方位的侦查。兵分三路:第一组以现场为中心,辐射至四周村落,调查这些村落在泉州市区从事摩托车载客的车工,着重侦查那些有过犯科作奸的人;第二组到打锡街调查阿燕姑娘曾买过裙子和凉鞋的商店,了解当时情况,并把原样物品买下;第三组暗中布控被抢劫财物,即摩托罗拉388型手机及金饰物,印发协查通报分发到南安和泉州市区有关商店,做到无一遗漏。
时值盛夏酷暑。这年夏天似乎特别炎热。太阳未出身上就开始淌汗了。专案组设在霞美派出所。条件简陋,工作量又大。他们每天6时起床,7点开始工作,中午不休息,晚上12点开碰头会,研究案情,汇报工作进展,一开就是几个钟头,有时甚至通宵达旦。即使如此,第二天仍要照样干活。直至拿下此案,每个人无不形枯容瘦至少也掉了三五斤肉。
经过几天的侦查,各组均有成绩。第一组排出几个嫌疑人名单;第二组找到阿燕买裙和买鞋的商店,了解到当时种种细节,还花了四五百,把同样的货物买了下来。布控赃物的第三组,获得重大线索,为侦破此案立了头功。
&& 疑犯浮出
  7月26日。上午约10时左右。某专营各种手机型号的商店,来了个30开外的人,形态鬼崇,观看店里陈列着的商品。
  店老板执勤问道:先生,想买手机吗?
  那人不置可否,继续看着。一会,问老板:你们收购手机吗?
  老板问:你有手机卖吗?
  那人答:我想买台新的,把旧的卖掉。
  老板说:本店也收购旧手机。你带来了吗?
  那人似有些犹疑,但,还是把要卖的旧手机拿了出来,递给老板。
是摩托罗拉388型的。老板心想,这类机型小巧方便的手机,多是女性使用。在手机家族中,眼下还属时髦,不算过时,此人为何还要更换?不由得又打量一下眼前这位卖手机的人;脸色微黑,手脚粗糙,衣着不整,上衣明显有汗迹和汤汁迹,一眼就可看出是属打工族的。打工仔能用上这款手机已很不容易了,何须更换?由是心里多了个心眼。
老板不动声色,按照收购旧手机的程序,先须试一试这台手机是否还能使用。便按着店里电话机的号码,电话响了,证明这手机完好无损。再测试其他功能,也是好的。
老板忽然记起,前几天店里曾收到南安市公安局发的一份“协查通报”,要追查一台被歹徒抢劫的手机。他便借故走进商店里间,找出那份“协查通报”,上面有那台手机座机的串号。一经对照,完全相符。显然,这是台“贼机”。
老板极力让自己跳个不停的心平静下来,装作若无其事似的,对卖手机的人说,对不起,这种款式的手机我们店里有不少存货,卖不出去,不想买了。
  那人问:便宜卖给你也不要?
  老板口气挺坚决的:不要!
  那人接过老板递给的手机,似有所疑看了老板一眼,转身离去。
  那人走后,老板立即按了按店里那部“来电自动显示”电话机,抄下卖手机人的手机卡号。
这时,电话机响了。话筒里传来那个卖手机的人恶狠狠的声音: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怀疑我这部手机是“贼机”,是不是?实话告诉你吧,这是“贼机”。以前我卖给你的,全都是贼机。你也逃脱不了销脏罪。你大概也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不止我一个,我们有十几人,就住在离你不远的地方。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报案,我们就烧毁你的店,杀死你一家人!
老板以前偶见过这个卖手机的,更谈不上买过他的手机。显然,他在恐吓、栽赃。老板是个血性男儿,才不吃他那套。马上挂通通报上面的联系电话,提供了卖手机人所使用手机的卡号。
  于是,“7·19“凶杀案的疑犯浮出水面了。
&& 疑犯案底
  浮出来的这个疑犯叫傅文峰,在第一小组排列的嫌疑人名单中,也有他的名字。
此人出生于1967年,南安市丰州镇溪丰村人。已婚。妻子是云南人。育有一子一女。此人劣迹斑斑,罪行累累。是同安县、丰泽区及南安丰州镇等地公安机关正在追捕的案犯。
  翻开此人案底,记录着他此前犯下的种种犯罪事实:
他曾和一同安人合伙贩卖假钞,后被那个同安人“黑吃黑”,怀恨在心,便携带炸药到同安,炸了同伙的房子,被同安公安局抓捕。在押往南安取证途中,逃脱了。
  他曾数次参与在南安丰州、康美一带的抢劫活动,该集团主犯被判死刑(已执行);他以爆炸、抢劫、脱逃三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12年。
1995年8月,服刑的傅文峰因患肺结核,被保外就医,后在南安康美镇办了养猪场,并承包一片山村。由于他不善经营又嗜赌成性,不但毫无收益还欠下一屁股赌债。
债户中有个叫林立志的,是草埔村一饭店老板。一天傍晚,林立志对他老婆说,他要到养猪场找傅文峰讨债,傅欠他7000元,说好今天要还他的。岂料一去不返。林妻报案。派出所怀疑傅文峰有作案之嫌,正要拘审他,却是人去场空逃之夭夭不知去向了。
1998年4月,丰泽区公安分局在其辖区内抓获一伙抢劫摩托车车工的嫌疑人。共4人。在押解分局途中,有1人逃掉了。另3人名叫傅和平、傅新兴、黄华安。他们供认,他们是傅文峰的堂弟,是傅文峰纠集他们到泉州作案的。逃掉的这个人,就是傅文峰。
从案底可以看出,这个傅文峰,穷凶极恶恶贯满盈,又具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对付这个狡诈又极凶残的疑犯,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掉以轻心疏忽大意的。稍有不慎,打草惊蛇,疑犯又会逃之夭夭,给社会给群众造成极大危害。
种种迹象表明,傅文峰仍在泉州市区活动,并没有察觉南安警方已把他列入侦查对象。根据是,他使用的手机卡号,一直在使用着,且次数频繁。
  首先要侦查的,是傅文峰的住所。
偌大市区,打工者数万。出租房管理还未走上规范轨道,侦查难矣。况且,可以肯定傅文峰是使用假身份证假名字租房的,要从现成的档案资料中寻找出他的租房是不可能的。惟有另辟途径。
  专案组确定,从侦查手机卡号入手。
在邮电部门大力支持下,专案组刷出厚厚一大叠那卡号的使用清单。范围在发案前的半年间。清单一张张排列于地面上,把出现在上面的号码记录另纸。号码密密麻麻,有市话的有手机的也有呼机的,一个也不能漏掉。再对所有的号码进行筛选,列出次数多的;再经筛选,锁定几个号码,作为侦查对象。这项工作,听起来好象挺容易的,操作中却非那么简单。要耐心细致不厌其烦,累得侦察员头昏眼花汗流浃背。
被纳入侦查对象的是一台传呼机。傅文峰用手机每天至少传呼它一次,有时甚至达五六次之多。经查,这台传呼机的用户姓卢,女性,湖北崇阳县人。经有关公安部门协助,查出这女人居住的出租房在市区凤池某号。还摸清这个卢某的底细:是个卖淫女,曾在南安的洪濑、康美等镇从事皮肉生意,被公安机关收审过。看来,这个卢案和傅文峰不但关系密切而且交往已久,有可能知傅文峰底细。
从那大叠清单中还发觉,傅文峰有时用手机传呼她,有时也使用公用电话。而且,用公用电话的次数也很频繁。侦察员特地绘制一张土地图,根据市话号码分布区域,把用公用电话挂卢某呼机的地段逐一标出,最后锁定几台公用电话。再经筛选,确定傅文峰有可能租住在礼谅巷一带的出租房里。后来证实,侦察员绘制的这张土地图,为侦破此案立下大功。曾局长戏言,如果公安部要建一个“公安博物馆”的话,这张土地图绝对可入选其中。
&& 抓捕过程
确定傅文峰藏匿地点后,南安警方立马派出侦察小组到泉州市区开展侦查。侦察员穿着便衣在礼谅巷一带暗中巡视;还有一个小组对租住在凤池的卢某进行监视。
活动了两三天,一无所获。看来傅文峰隐藏很深,十分狡猾,有所防备。专案组不敢贸然行动,因为傅文峰和公安机关打过交道,嗅觉特灵,一旦发觉气氛不对就会逃匿起来,那就功亏一篑了。
  好在这时鲤城区发生一起凶杀案,为南安警方提供一个绝好的契机。
是在7月28日,市区上帝巷有口水井里,发现一具50多岁的男尸。为此鲤城警方对附近一带的出租屋进行地毯式的清查。礼谅巷和上帝巷毗邻,正可利用这个机会,以鲤城警察身份,以查那起凶案为借口,抓捕傅文峰。
31号清早,南安警方在市区温陵路某宾馆设立抓捕傅文峰指挥部,曾志敏局长亲自坐阵指挥。上午10时许,在当地派出所协助下,以卖淫为由,密捕居住在凤池的卢某。按计划是希望从卢某口中确定傅文峰的住所。岂料这女人顽冥不化,坚拒不和公安机关配合,任凭再三教育,就是一言不发,摆出一付死猪不怕烫的架式对抗审讯。
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了。万一这时傅文峰挂卢的手机不见回复,凭他的反侦察经验,定会觉察出事了,就又会脚底抹油再次逃出布下已久的法网了。
  曾局长当机立断,用手机向在礼谅巷布控的洪晓峰和王金虎发出命令,立即搜查某号出租房。这是事先确定的目标。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洪晓峰和王金虎不敢怠慢立即行动。目标是礼谅巷某号。共有三幢楼房。他们故意在外面大声说道,我们是鲤城警察,在查上帝巷那起杀人案。你这房子,有没有租给外人?然后入门搜查。
查了第一幢和第二幢,均没发现对象。准备查第三幢楼房时,发现紧连着的一座两层石屋,有好几个外地打工仔模样的人正在吃饭。他们决定先搜查这座石屋子。
推开门,楼下小厅堂有个人正在看电视。脸孔似象傅文峰又不像。他们身上都有一张傅文峰的照片,是从他犯案的案底翻拍下来的,剃着光头。此人却是长发。洪晓峰又把事先编好的话再说一遍。那人用闽南话答道,这里住着十几个外地打工仔。听他用闽南话回答,洪、王两位侦察员心里有底了。洪晓峰让他拿出身份证和暂住证。他拿出来了。身份证上的名字叫“章文行”,安溪人,年龄23岁。明显是假的。那人至少也有30出头。洪晓峰不动声色,装着很随意的样子,把两证交还给他,对他说,你也是闽南人,帮我们查一查那些外地仔的身份证和暂住证吧!
那人真是受宠若惊喜上眉梢,满口答应。洪晓峰让他带路先上楼,他却要洪晓峰先上。洪晓峰也就先上了,那人尾后跟着。查毕,洪晓峰也就先上了,那人尾后跟着。查毕,洪晓峰让他先下楼,他又要洪晓峰走前他随后,处处设防。洪晓峰心里暗想:这家伙果然狡猾,太狡猾了。
洪晓峰走到楼下,向王金虎使了个眼色,该动手了!王金虎表示会意。这时,那人也下楼了。洪晓峰出其不备,迅猛出手,卡住他的脖子。那人拼命挣扎,一边狂叫:你们凭什么抓人?
王金虎拿出手铐,铐住他的左手,那人力大异常,拼力反抗,王金虎只得把手铐另一边扣在门窗铁条上,出脚朝那人下腹踢去,那人哀叫一声,瘫软在地了。
  两人迅速铐上他,套上蒙布,架着他飞快离开出租屋,塞进在附近的警车,拉起警笛,朝某酒店飞驶而去。
  揭开蒙布,肖珍怀副局长劈面对那人说道:傅文峰,别再演戏了!
  那人绝望地说道:你们知道我叫傅文峰,这回我死定了……
&& 官桥夜审
  当天晚上,傅文峰和卢某被押解到南安辖下的官桥镇派出所进行审讯。
这里应当补写一笔:在上午密捕卢某时,搜查她的租房,发现有一张几日前寄往湖北崇阳她家里的包裹单存据。寄出的东西中有裙子和凉鞋。警方随即和崇阳的公安取得联系,要求查扣这件包裹。这件包裹时已运达崇阳,所幸通知单尚未发出,从崇阳那边反馈回来的消息,包裹中果然有一条女裙和两双黑色凉鞋。警方确定,这是傅文峰抢劫的脏物。
  负责审讯的是刑警大队重案队队长黄来成。他也是“7·19“专案组成员,可以说,吃透了傅文峰的凶残狡诈本性,作了充分思想准备。
傅文峰自然不会轻易就范老实交代,先是百般狡辩,拒不交代他在7月18日晚上犯下的杀人案,有板有眼说他当天在某大排档跟某某人和某某人吃炒饭喝啤酒。说得活龙活现。待他表演完毕,黄队长拿出专案组在打锡街买下的裙子和凉鞋,冷冷问道: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拿来的?
  这下傅文峰傻眼了。他听卢某说,东西早就寄回家里去了,怎么落进警察手中?他万万不会想到,这是警察原物照买的。
  傅文峰想了一会,便说:我在路上捡来的。
  黄队长又拿出搜查他租房时从房东床底下找来的那台摩托罗拉388型的手机,问:这个呢?
  也是捡的。傅答,显得有气无力。
  黄队长并没动气,心平气和地说:傅文峰,那你再说说,你还捡到什么?
  没有了。
  不会没有吧?要不要再给你点拨一下?
  傅低头不语。他显然意识到这一招不灵了。
  是主动交代呢,还是再要这样磨下去?你选择吧?黄队长说罢,同审讯组的人一道离开那间审讯室。
  在另一间房子,傅文峰一举一动,出现在屏幕上面,一清二楚。
  强烈的灯光下,他显得焦燥不安,时而站起身来回走动,时而低头沉思。
  这时,黄队长示意身旁的人,第二个步骤可以进行了。
  于是听到有人高声喊道:把卢某某带到第二审讯室。
当卢某被警察带着经过傅文峰那间审讯室门口时,黄队长从屏幕上看到,傅文峰眼睛睁得圆圆的,满头满脸汗水直冒。显然,他精神上防线已崩溃。他垂头丧气神情绝望。
  不一会,就听到他大声叫道:警察,我要交代,我要交代。
  黄队长带着审讯组,走进审讯室。
  傅文峰说,我交代,那女孩是我和刘小毛合伙杀的。但,不是我动手的,是刘小毛用螺丝刀刺死她的。
  刘小毛现在住在哪里?
  傅文峰供出了刘小毛的准确住所:泉州城东某号出租房。
  当晚,刘小毛就被南安警方拘捕到案。
刘小毛供认,他和傅文峰合伙抢劫摩托车共8起,但从今年年初,两人产生龃龊,早就没来往了。警方自然不会轻信他的话,一再审问,最后刘小毛干脆说,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我愿意签字画押,替他去死!
审讯组经过分析,刘小毛参与杀人抢劫的可能性不大。理由是,两人产生过意见不可能再合伙作案;还有,据被害者男友说,他亲自听摩托车工用闽南话说,“叫他到华州鱼埔去等”,刘小毛是四川人,一句闽南话也不会说。更重要一点是,傅文峰这个人阴险狠毒,报复心又极强。他和刘小毛有矛盾,乘机进行报复,把他扯上,使他有口难辩。傅言文峰的招供不能轻信。
再次提审傅文峰,要他交代他和刘小毛是如何密谋的,刘小毛是如何动手的,刘小毛是如何到现场的,杀人后又是如何分赃的。谎言毕竟是谎言,傅文峰尽管巧舌如簧,但语无伦次矛盾百出不堪一驳。
黄队长严词驳斥:傅文峰,你所说的全是假话。告诉你吧,经我们了解证实,7月18日那天,刘小毛根本不在泉州,而是到厦门找他老乡去了。直到7月23日才从厦门回来。这有他的往返车票作证。你是不是还想继续顽抗下去。
  这一着还挺管用的。傅文峰终于服输了,他说,我愿交代,说真话,不再骗你们了——
  那你交代吧!
  不过,我有几项要求,希望你们能满足我。想不到傅文峰又来一手。
  什么要求,你说吧。
  一,我让人诈骗1万元,请求政府把那人抓起来;二,让我和卢某某见一面;三,给卢某某煮一碗好吃的,再给她一瓶她最爱喝的可乐。
关于被骗1万元,傅文峰是这样说的:今年4月间,海滨派出所检查出租房时,因他没有办理暂住证把他带到所里审查。他有一妹妹在泉州打工,四处找人疏通关系放他。有个姓李的说他所里有熟人,花2万元就可放人。他妹妹信以为真,给了那人1万元,说是人放出来后再付1万。没想到在交给李某1万元的前一天,派出所就把他放了。因为他使用的是“章文行”这个假名,警方电脑上没有此人案底,所以放他。他曾多次向李某索回那被骗的1万元,未果。南安警方把此案情通报鲤城警方,李某以诈骗罪被拘审,供认不讳。此案正由鲤城警方审查。傅文峰获悉后,开心狞笑,恶狠狠地说,你李某也有这个下场呀。
  至于后两个条件,审讯组经请示后也给予满足,只是不允许他和卢某讲话,让他远远看着卢某吃炒粉干喝口乐而已。
  三个条件满足后,傅文峰开始交代了。
&& 供词之一
记得那天是7月18日吧,我心情特烦躁。身上剩下没几个钱了。我们这种人,钱比命还重要。没钱吃喝上歌厅泡妞,活着多没劲。前一天,我到相命摊抽了一签,那人说我活不到今年了。我吓了一跳,今年我34虚岁,我父亲也是这个年龄离开人世的,是不是我也要象我父亲那样短命?心情很坏也有这个原因。那天上午,还跟我那个相好的卢某,吵了一架。
那天晚饭后,我骑上摩托车到处揽客。人走衰运到处不顺,半天也拉不到客。约晚上9点多,我从泉州酒店向打锡巷驶去,看到一女孩向我招手。那女孩披金戴银又染发,初还以为是个三陪女,后来她用闽南话问价钱,我猜想她是晋江有钱人家的女孩,顿生抢劫念头。只是她在上车前还看了看我那辆摩托车的车牌号,我转而又想,抢劫成了就得把她杀掉,否则她会报警。
上车后,她告诉我,她的男朋友开着轿车在大桥头等她。一会,她的男友挂她的手机问,快到了没有?我让她告诉男友,前面有警察拦车,要抄小巷去。看来这女孩对泉州不熟悉,我是朝南门方向去的。又过了一会儿,男友又挂手机问哪里了?我让她转告,把车开到顺济桥华州鱼埔等候。当时我已经过浮桥往金鸡水闸方向驶去。此时,男友又来电话给她,那女孩估计也慌张了,哭丧着说,前面暗摸摸的,不知他要把我载到哪里。我怕事情败露,夺过她的手机,不让她再通话。
车到麻山崎后岭,女孩没等我停车就跳下了,往前跑,边喊救命。我拿了一把早已准备好的螺丝刀追上去,朝她颈部、头部和脸上猛刺,女孩昏死倒地。我剥下她身上的金戒指和金项链后,又掏她的挎包,包里仅有三十多元现金及两张银行取款卡,再就是那台摩托罗拉手机,一条裙子和两双黑色皮凉鞋。当时我真有点扫兴。说实在的,为这么点东西杀了一条人命也太不值了。当时还担心那女孩会醒过来,就把她捆绑起来提到水洼边溺死,然后脱下她的裙子和三角裤,找了块石头压在她的下阴部。这样做,是为了迷惑警察,误以为是情杀或奸杀,不会往财杀这方面想。
你们问我,为什么挎包里那三十几元现金不拿走?也有这个想法,迷惑你们,让你们不往财杀方面侦查。另外,还有个原因,我这个人很迷信,心想她是雇我的车被我骗到这偏僻处杀掉的,也怪可怜,留下这些钱让她的亡魂搭车回家去吧。
  杀了这女孩后,我经过金鸡水闸从北门方向回泉州。到家后,发觉那包金手饰不见了。又回原路去找,哪有影子?只好自认倒霉了。
第二天上午,我把抢来的裙子和凉鞋,给了卢某,骗她说是我为她买的。她看了那裙子,说式样太老了,干么给她买这样的裙子?我说,男人不会买东西,你不穿就寄回老家去吧。过了几天,她告诉我已用包裹寄走了。不知道又怎么让你们弄回来的。
实话对你们说,我那相好的可能预感到什么,前几天,一直劝说我带她到外省打工。可我鬼迷心窍,一拖再拖,到了下决心要跑到外面去,已经来不及了,落进你们手心。大概是我该命绝了,或者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现在想起来还真后悔。不过,我倒挺佩服你们的,你们能找到我又能抓到我,实在太不简单了。我选择的租房,都是在偏僻街巷,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从后窗跳下闪进巷子里,那些巷子七弯八拐,你们能那么容易抓到我吗?
  这回我说的全是实话,如果有半句假话,随你们处置吧。我太困太困,你们行行好,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过几天,傅文峰又被带进审讯室。审讯组负责人黄来成首先肯定他上回说的是实话,要他端正态度,继续和警方配合,如实交代问题。接着,黄来成单刀直入,让他交代1996年康美镇草埔村林立志失踪案。傅文峰倒也爽快,承认林立志被他杀了。问他尸体埋在哪里?他却沉默不语。
  是不是忘了?黄来成问。
  哪会忘记?他答。
  为什么又不交代呢?
  我还有些要求,希望你们再满足我。
这回傅文峰提出的筹码是:把被李某诈骗的1万元归还他,作为其儿女的学费;见他儿女一面;再是,他在其家乡有一情人某某,也希望见她一面。
这些要求,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审讯组研究后认为,对傅文峰这种人得讲究些策略,还是答应满足他。但是,他在家乡的那个情人,几年前就外出打工去了,下落不明难以找到。他倒也不再提起。
他的一儿一女被带来和他见面。傅文峰把1万元交给他们,说,这是给你们的学费,好好读书,长大后别学我,学我就会这样(他晃了晃被铐住的双手),记住没有?表情木然的孩子走后,他流泪了。
  这天晚上,他开始交代第二条命案。)
&& 供词之二
  我被保外就医后,当时也曾想好好劳动重新做人。但是,我这个人吃不了苦,又不会经营,又开始想入非非走歪门邪道了。
我办的养猪场附近有家小饭店,店主就是草埔村的林立志。我不时到他的饭店吃饭,一来二往,熟悉了。我知道他身边有些钱,招他赌,想赢他的钱。哪知道我这个人赌运衰,输多赢少。几个月下来,不但把养猪场的本钱输掉了,还欠下林立志7000多元赌债。林立志不时上门讨债,我一拖再拖。林立志说的话不中听,我怀恨在心。
春节过后不久,具体日期我忘了。我说好这天要还他的赌债。下午约摸四五点,林立志果然来了。我给他泡茶。他问,钱准备好了没有?我说,暂时先还你5000元,剩下2000元过几天再还。林立志满脸不高兴,还是说,那就先还5000元吧。我哪有钱还他?无非是骗他,麻痹他。我装着到房间拿钱,实际进去拿斧头。乘他不备,从背后给他一斧。血浆四溅,他倒下了。我又上前砍了几斧,他就归天了。我赶忙把尸体装进饲料袋,扔到猪场后面一个两米见深的坑里。那坑,原先是装猪粪的。现在正好用来掩埋他,让他和猪粪一起吧。我又把现场留下的血迹擦洗干净。当天晚上9点多,他的老婆找上门来。我骗她说,林立志拿了我还给他的7000元后,说要到镇上听听歌。会不会去泡妞?他老婆骂了一句,便走了。第二天,我听说他老婆到派出所报案去了。心想派出所肯定会上门找我。我匆忙带了几样日用品就逃到泉州来。用假名租了房,隐藏起来。白天睡觉,晚上才出门活动,还欺骗房东说,我是上夜班的。那时我身无分文走投无路,便干起抢劫这行当。对象都是摩托车车工。我装着要雇车到丰州、麻山一带。一到无人处,便持刀抢劫,屡屡得手。敢于反抗的人很少。我胆子更大了。后来得知,警方对林立志失踪案的侦查不那么紧了,我便把三个堂弟(傅和平、傅新兴、黄华安)纠集到泉州,合伙抢劫。作的案有多少一时也算不清。但有一回失手了,被丰泽区警察逮到了。在押送路上,我把手铐弄脱,又让我逃掉了。但我那三个堂弟却被判了重刑,他们年纪轻轻的,是我把他们带到了邪路上去,我害了他们。
大约在前年吧,有一回我在泉州的涂门街让一骑摩托车的人给撞了。我不由分说朝那人迎面一拳,那人年轻,一时吓懵了,我抢过他的包包转身就跑。那包里有身份证和摩托车驾驶证。从此我就用他的身份证租房,办驾驶证,我就不叫傅文峰而叫“章文行”了。
  我一点也没隐瞒,全都交代了。你们满意了吧?给我一包烟抽!
&& 漏夜起尸
傅文峰交代完后,已是凌晨时分。一直坐在另一间房里监听的曾志敏局长、易小克政委和肖珍怀副局长商量后,决定立即行动,漏夜起尸。于是,三十几名身强体壮的刑侦队员,在局领导亲自率领下,带着傅文峰,直奔康美镇。
傅文峰原先开办的那个养猪场,眼下已是蒿草丛生一片荒凉。时已更深人静,万籁俱寂,一弯残月高挂夜空,冷冷的月光照得四野更显阴森。经傅文峰指点,刑警们挥锄舞镐,大汗淋漓。领导也不例外,赤膊上阵。挖掘至两米深,仍不见尸骸。有人不禁产生疑惑:是不是让傅文峰耍了?
  谅他不敢!曾局长说。
又把傅文峰叫来,问他是怎么回事?傅文峰想了又想看了又看,口气很坚决地:没错,一定是这个地方。我干过的事还会认错吗?你们把范围再扩大些,再挖深些,肯定会找到的。
  此时大家已经精疲力尽。局领导当即决定,去雇一辆挖土机来。几经联系,挖土机从附近雇来了。
  土层越挖越深。大家屏住气凝神看。终于,一副白森森的骸骨出现了。
四年前被害的林立志年仅27岁。正是如日中天的年龄。遗下的妻儿几年来一直苦苦在寻找他,虽然明知活着的希望不大,也仍抱着一丝希望,而今,希望已破灭。当他的妻儿被请来认尸时,绝望的哀嚎深深震撼着在场刑警们的心坎,这些铁打的汉子此时此刻也禁不住泪盈眼眶。
而傅文峰呢?当他见到当年被他杀害的那个活生生的人,如今只剩下一副骸骨,他仍无动于衷,神情漠然若无其事。其凶恶残忍本性,由此可见。
这么凶残的人,是不是仅有两命在身呢?南安警方未敢掉以轻心就此结案。几经摸查,又发现一可疑线索:有群众反映,当年他办养猪场时,曾请来一位外地女人当厨工,那女人30来岁。但不久就不见其人,失踪了。因为是外地人,没有人向警方报案。举报者怀疑,此人也让傅文峰杀了。
  审讯组决定就此线索再次提审傅文峰。
  问:你办养猪场时,有没有雇来一个女人当厨工?
  答:有这回事。
  问: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答:姓洪。名字记不起来了。
  问:几岁?
  答:三十出头吧。
  问:哪里人?
  答:她说是贵州的。
  问:后来这女人到哪里去了!
  答:我早料到你们还会追查这件事。实说吧,也让我给杀了。反正一条人命是死,两条人命、三条人命也是死。我全招供,不骗你们。
  问:尸首埋在哪里?
  答:埋在很远的山里,要找不那么容易。
  问:你带我们去找吧!
  答: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还有几个要求,你们还得答应我。
  问:你说吧,是哪些要求?
答:是我害了卢某某,我对不起她,请你们放了她,给她开一张无罪释放证明,这是一;第二是,为我保外就医作担保的我弟弟和叔公,也请你们放了他们;最后一个要求是,有人欠我一笔钱,请你们帮我追回。
这家伙,筹码提得太无理了,自然不会答应他。但,不答应他的要求他拒不交代怎么办?既不能打又不能刑,奈之若何?对此,审讯组负责人黄来成充满信心地说:我们能抓到他,自然有办法让他开口。别看这人嘴巴挺硬,其实,他的内心深处空虚得很,胆怯得很。
  此案还在审理中……
&& 此男彼女
在采访本案过程中,接连几个晚上我都没能睡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我深为那位花季女孩扼腕叹惜,更对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狂魔充满愤恨和厌恶。此人到底长着什么模样?我忽然萌生去见识见识他的念头。
  重案队队长,也是本案审讯组负责人黄来成,陪我来到南安看守所。傅文峰羁押在这里。
南安看守所所长姓杨,曾在中国特警队服役5年,身怀绝技武艺高强。据说他还是中国刑警惟一会驾驶飞机的人。他告诉我,在看守所羁押的傅文峰极不老实,挖空心思想逃脱。前几天还发现他把脚镣给磨断几节,幸亏被发现未能得逞。现在已给他加了重镣。
傅文峰被带进4号提审室。我原以为此人定是个獐头鼠目的狰狞之徒,实则不然。此人脸带笑容初看起来还有点面善。其个头不足一米七,身材又瘦小。我想,这个貌相足以使受害者失去对他的戒备。
  见到黄队长,他马上就问:我提出的那几项要求,你们答应不答应?
黄队长反问他:你的那些要求都是违法的,你说我们能答应你吗?别的不说,要我们帮你讨债,我们有纪律不准介入经济纠纷。你可以向法院上诉欠债的人嘛。
  傅文峰显得很失望。他看了看我这个陌生人,似乎猜出我的身份,便问黄队长:我能不能见记者?
  你见记者有什么事?我好奇地问。
  他显得很激动,唾沐四溅:看守所虐待我,你看,给我加了重镣。
  黄队长说:你有没有违反所规,偷偷把脚镣磨断几节,还说,要假装出去找证据,乘机脱逃,甚至说要扣住审讯你的人员当人质?
  傅文峰说:没有的事。那些话,我不过是随便说着玩的。
我气不过,问他:傅文峰,你不想想自己罪大恶极,为了私利,把一个和你无冤无仇的花季少女给杀害了,你还有良心没有呀?你还要计较看守所给你上了重镣!
  想不到这家伙竟然对我说:里面关的,还有比我杀的人更多呢!……
我还想见一见那个被刑警们称为“铁杆姘妇”的卢某。此前,我曾在某报读过一篇长篇报道,内容是那起被公安部列为全国第一号刑案的张君杀人抢劫集团的犯罪事实。文中提及张君手下有个“红粉兵团”,成员有七八人。这些女人无不对杀人魔王张君忠心耿耿为虎作伥。被捕后张君供认,他之所以选择这些女人作帮凶,固然是把她们作为性工具,而更主要的是,他以为女人比男人更忠诚,一旦将她们的心俘虏,她们就会守口如瓶,死也不说真话。这个卢某,是不是如同张君所说的那类女人呢?
  卢某被带进1号提审室。这个湖北女人,已经35岁了,却是肤色白皙体态丰腴,确有几分姿色。
  黄队长问:傅文峰的事,你还有什么要交代没有?
  卢:没有。我不知道交代什么呢?
  黄:你的态度一直也不老实。以前你不是连傅文峰的名字、住址、手机号码一概都说不知道吗?
  卢:后来不都告诉你们了吗?
  黄:那是你已经知道傅文峰被我们抓到了才交代的。
  卢:他干的事我哪会知道。
  黄:你跟他那么多年了,难道连他干什么你一点也不知道?
  卢:真的不知道。
  黄:政府给你立功机会,你不要错过。
  卢:我不知道就不能乱说。
我拿出“7·19”案现场拍摄的被害者的几张照片让卢某过目。她拿去看了看。我说,这个18岁姑娘,生活刚开始,她和傅文峰无冤无仇,傅文峰残忍把她杀害了,抛尸荒野,你难道还没认清傅文峰的本性,还要死保他吗?
  卢某说:他(指傅文峰)变态!
我说:岂止变态。他没有人性,滥杀无辜。说不定,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他的刀下之鬼。你不替自己想,也应该为湖北老家那两个孩子想想呀。难道到了今天你还不悔悟,还要死保这个魔鬼?
  她的小眼睛眨了眨,眼眶有点红。但,从她嘴巴里挤出来的还是那句话:我真的不知道。
  审讯组的成员都认为,她不可能不知情,而是冥顽不化死保傅文峰。
离开南安看守所,我心头沉重。我想起一位法律专家在分析张君手下的“红粉兵团”堕落的原因这样写,这些女性,在人格上都存着致命弱点:道德沦丧,贪财好利,意志薄弱,无应变力;还有心灵空虚,情感空白。一旦有人用花言巧语进攻,她们便沦为别有用心的男人的股掌之物,落下陷阱,任凭摆布,最终得以象驱赶牲口一样驱使她们。
  这正是卢某的写照。
  (文中受害者及男友系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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