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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一天下午我陪立志去村西边的河里钓了半天鱼，钓到两条一寸长的小鱼，河里最大的鱼有半尺长。钓鱼的立志平均每十分钟调换一次位置，这是他钓鱼，觉得好玩；他急于钓到鱼，以钓到鱼后的成就感；他钓鱼的方式就像是用鱼钩钩鱼，而等鱼自动上钩。鱼漂只要稍微动一下（一般是鱼碰到鱼钩，而不是咬住），他就立刻把鱼钩拉出水面，以免鱼脱钩。那两条鱼后来喂了他家的狗。他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钓鱼前他曾说过钓到鱼后炖一锅。&&&&这条河平时是干涸的，五天前一场大雨冲塌了水库，水库的水从这里流过。&&&&立志是个军人，曾在山东当过兵，后来分配到北京的一处军事基地，在那里修汽车。两天前他休假，一年之内他有月假期。他内向，不爱多说话；他身高一米七，在部队练得一身肌肉。那根鱼杆是他从一个那里借来的，后来被他不小心摔断勒。钓到鱼他很生气，他用力把鱼杆往地上摔了一下，摔在一块石头上。&&&&第二天上午他请我陪他去临城县城买了一根鱼杆，不单是要赔给他的朋友，还因为他仍要去钓鱼。“别人能钓到鱼，我就不我钓不到。”他执拗地说，口气中了志气。&&&&卖鱼杆的二十一二岁，留着一头短发，瘦脸，尖下巴，笑起来很迷人。她热情地给我们介绍各种鱼杆的品牌和质量，临走时她用她对每个顾客的语欢迎我们下次在来。&&&&回来的路上我和立志一直在谈论那个卖鱼杆的姑娘。立志没有说太多话，他一直是在应付我说的话，他好象有。&&&&“那姑娘真是光彩照人，”我坐在车后面说，他骑着摩托。“她就像一样身上充满了。你对她的怎样？”&&&&“她真是光彩照人。”立志说，他虽然紧挨着我，但听上去却很。“她一个太阳。”&&&&“你有没有觉得她很漂亮，尤其在她笑的时候？她的眨动的时候就像是在说话一样。”&&&&“她真的很漂亮。”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在看着向前滚动的车轱辘。&&&&“你有没有交过，我是指你在外面的时候？我你在家里没有交过。”&&&&“在外面也没有，我们工作的没有女。”&&&&“你什么样的子？”&&&&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换了一个话题后只说了两三句话，后来就一直没有再说话。&&&&一整天我们一条鱼也没钓到，立志一直在心不在焉地想着他的心事。他呆呆地坐在河边，即使鱼钩露在河面上面他也觉察不到。&&&&第二天上午我去找立志，他没在家。连续六天他不知去向，手机关机。他说他一早就骑摩托车出去了，从没说过去什么地方。第七天我知道了他的踪迹。那天上午我去县城买一本莎士比亚的哈姆莱特，我一直喜欢读莎士比亚的作品。临近中午我往回走的时候，经过一家饭店门口，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我看到立志坐在里面，满脸。刚理过没几天的头发、一件新买的白衬衫和一条浅的裤子表明他经过了精心装扮（他从不爱打扮）。他对面坐着那个卖鱼杆的姑娘，正在又说又笑。两人看着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在谈，他们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温情脉脉的爱意。他们没看到我，我也没进去打扰他们。&&&&第二天临近中午我去河边看别人钓鱼。立志坐在最南头，离其他钓鱼的人有十来米远。他看到我和我打了声招呼，他的这声招呼就像是在欢叫。我走了过去。&&&&“嘿！”立志地说，“这几天你都在做什么？”&&&&“我还以为你把我忘的一干二静了呢。”我开玩笑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你，可怎么也找不到。不过我总算找到你了，我看到你在县城的一家饭店吃饭，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陪伴，我我还曾说过她光彩照人呢。”&&&&“啊！”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说，我说的话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你知道了，不过我也并没有瞒着意思。起初我担心莉莉不会我，免得你到时候笑我自做。看来担心是多余的，她因为我对她的爱而爱上了我。我放心地你，我看到她的第一眼便爱上她了。那天我们从县城回来的路上你说的那些话其实也正是我说的话，不过我比你更进一步，我爱上她了。当时你问什么样的女孩，现在你知道了。昨天你去县城干什么？”&&&&“买一本书。你不介意谈谈你们爱的经过吧？”&&&&“我正准备告诉你呢，”他兴奋地说，“你可能觉得我追女孩子的方式有些，不过最简单的往往是最实用的，我的例子就是证明。当时我对莉莉的爱在支配着我的行动；我的头脑中一直在想着她，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们买鱼杆后的连续四五天，我每天都去她那里买点，就是钓线鱼食之类的，有时一天去两次。后来我们就渐渐起来了。当然莉莉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接受了我。接下来的几天，她一下班我就去接她，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聊天、闲逛。我们过的开心极了，和她在一起是我最的事。你为什么看着我？”&&&&“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开心地讲述一件事，而且讲的这么起劲。”&&&&“是能的性格的，因为一个人一旦谈起恋爱来，爱情就会支配他的性格，而不是他的性格在支配爱情。”&&&&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表，收起鱼杆准备。&&&&“你不想请我分享你午餐吗？”我看着鱼桶里的三条半尺长的鲤鱼说。&&&&“，朋友。”他郑重其事地说，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这顿午餐不是为你准备的，我的还饿着肚子呢。我一大早就来这里钓鱼了，就是为了和我的心上人分享我的劳动成果。”&&&&“你怎么知道你一定能钓到鱼？”&&&&“昨天晚上爱神来我的做客，他告诉我一定能钓到鱼。别以为我在给你编，我说的确有其事，虽然这很难另人相信。当时他说你去为你的钓鱼就一定会钓到。”他提起鱼桶就走，“你要找我就到我女朋友那里去找，在别的地方你是找不到我的。”&&&&“你的手机为什么要关机？”&&&&“我正在谈恋啊，朋友！我不想被外人打扰。不过如果你有事可以去找我。”&&&&三天后立志大电话给我，请我去他家做客。我去的时候他没在家，他说他去河边钓鱼了。&&&&“中午就在这儿吃饭，”立志的母亲笑呵呵地说，看她的样子她的就像乐开了花一样。她的两只手上沾满了面粉。“我们正在包饺子。立志的女朋友来了。”&&&&立志的家离小河很近，中间隔着一排房子。立志和莉莉坐在河边，两人边说边笑。鱼杆支在两人的旁边；鱼桶紧挨着鱼杆。&&&&“你好！”我走到他们跟前时莉莉站起来说，同时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握了握她的手说。&&&&“多谢夸奖。”&&&&“什么？”&&&&“你曾说过我光彩照人。”&&&&“你真是光彩照人。”我学着立志当初说这句话的口吻说。她开心地笑了笑。“你们的收获怎样？”&&&&“我们用了三个小时钓到了一桶鱼。”莉莉指了指鱼桶说。半尺长的鲤鱼装满了那个足能盛得下十多条鱼的桶。&&&&“我们真的只用了三小时，”立志说，“离三小时还差五分钟，”&&&&“真是奇迹，”我说，“我们第一次钓鱼的时候只钓到两条一寸长的小鱼，而且钓了半天，第二天我们钓了一整天可一条鱼也没钓到。今天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宝？”&&&&立志站起来一只手抱住莉莉的肩头说：“爱情的魔力。我现在相信爱情里面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它能使人心想事成，万事顺利。”&&&&“别夸大其词。”莉莉笑着说。&&&&“一点也不。”立志说，“爱情改变了我的性格，以前我从不爱说话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从和你谈恋爱以来我变的喜欢说话了，无论说什么。以前我的过很多难题，现在我忽然之间了那些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就比如说我们钓鱼这件事，其实今天在我们来钓鱼之前我心里就充满了信心，我不知道能钓到多少鱼，但我相信我一定能钓到鱼。而前几天我们钓鱼的时候，我一点信心也没有，我期望能钓到鱼。我的信心恰恰是爱情唤醒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们两人着看了一眼对方。立志转过头对我说：“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们要了。”&&&&“什么时候？”&&&&“下个星期一。”&&&&“你们一定会过的很幸福。”&&&&“对此我充满了信心。”立志微笑着说，眼神坚定。“今天我们可以共享午餐！”
Copyright& www.haowenzhang.net 好文章&&河流、钓鱼和我（一）
　　我在农村长大，离家不远的地方就是辽河的重要支流之一&&绕阳河。因为这条河的缘故，我小小年纪就与钓鱼结缘，它伴着我长大、成熟、老去，直到今天。 　　如今40多年过去，可谓弹指一挥间，那些与河流、钓鱼有关的故事仍时常在脑际中浮现。 　　初钓无鲫鱼 　　1969年，我7岁，那年我拥有了自己的第一支手竿，是我在母亲的指导下自己动手做的，当时整个村子还没人用手竿钓鱼。 　　母亲小时候在黑龙江边长大，她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大舅，很喜欢钓鱼。据母亲讲，大舅钓鱼就是在竹竿前绑上竹条，拴上大线，铅坠下面直接拴自制鱼钩，鱼钩是用大号缝衣针改制的&&用火把针烧红，再用钳子拧弯就行了；浮标是用玉米秸秆做的，钓饵用的是大土蚯蚓。每到傍晚，他都去河边钓鱼，钓到筷子长的大鲫鱼时都是用大洗衣盆或水桶装，小的通通放回水里。每年夏秋季节，家里每周都能吃好几顿鱼&& 　　母亲讲述这些时总是显得很快乐。 　　鱼究竟怎么钓？我不明白。母亲说，就看秸秆是否没进水里，只要没进水里，使劲儿一提竿，水面&哗啦&一声，大鲫鱼很快就能拽上岸。母亲说，那时鱼太多了，水面上总有大鱼翻花打水，河边小鱼多得很。 　　后来，我照着母亲的描述，自己做了一套给她看，得到她的肯定后，我就去挖了点蚯蚓，找于毛秃和张五丫头两个发小去了水边。于毛秃因为出生时头发稀疏而得名，张五丫头实际是男孩，在家排行老五，上面是四个姐姐，人们习惯按照顺序叫，他就成了&张五丫头&。 　　当天大概是五月二十&小满&前后，生产队的社员们都在地里劳动，秧苗已经长到齐膝高，绝大多数迁徙的鸟儿已经向北飞走了。我们去钓鱼的地方是条小河沟，从家出门向东不到1里地就到了，村里人都叫它坝沟，其实就是坝下面的河沟，河沟上面的大坝就是著名的绕阳河大堤。 　　坝沟宽约30米，北有一座木桥，因修建年代久远，桥木已经腐朽。桥北没有桥南水多，我们就站在桥上向南抛竿。按照母亲所说，只要秸秆入水就提竿，结果鱼确实钓到了不少，但全是白鲦、船丁、麦穗儿和马口鱼，没有母亲说的大鲫鱼。 　　于毛秃和张五丫头没有鱼竿，只能看着我钓，时不时帮忙捡鱼。看了一会儿，于毛秃忍不住想试试，钓了几条觉得好玩，后来自己也做了一套。张五丫头回家就被他爹狠狠地收拾了一顿，不让他再钓鱼，因为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全家人生怕他到河边有个闪失，所以不让他钓鱼。 　　初次钓鱼，没钓到母亲说的筷子长的大鲫鱼，我问她原因，她也回答不上来。其实，那时钓鱼，钩子连半水都没到，钓到的自然是白鲦、船丁、麦穗这些上层小鱼。 　　迟来的鱼钩 　　由于没钓到大鲫鱼，钓鱼的兴致减了不少，多数时间我只是去河边玩水，竿子很少带。第二年夏季，坝沟发洪水，大水来势汹汹，水头一人多高，这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大的水头。 　　当时，我们四五个孩子正在蹚河，水并不多，就在我扭头的工夫，北边的河面突然咆哮起来，我赶紧扯脖子喊：&快上岸，北边来大水啦！&伙伴们刚跑上岸，水头就到了，带着隆隆的巨响，不多时河水就涨满了。我们着实吓坏了，一哄而散各自往家跑，告诉家长坝沟来洪水了，水很大。 　　一个星期后，洪水过境，水位下降，大人们这才准许我们靠近坝沟。我走近一看，水很浑，河沿有1尺多高的落水痕迹，但仍比刚发水时的水头高。 　　我站在河边，看到道口南面有一个人，他一手用镰刀割水草，一手拿一捆柳树条，每隔几米就抽一根柳树条插进水里。我感觉好奇，走近才看清：他在柳树条上拴了1尺多长的棉线，棉线下面拴着大钩，挂一条泥鳅鱼后再下到水里。我问他在做什么，他回头一看是个孩子，一个劲儿撵我走：&刚发洪水河边危险，赶紧回家！& 　　我回家问母亲，母亲说：&这人在下懒钩，晚上要钓鲇鱼。&我这才知道鲇鱼是吃泥鳅的。她还说鲇鱼是大鱼，至于到底有多大，比鲫鱼大吗？我不知道。 　　几天后，父亲起早出门做瓦工活，我也跟着起了个早。吃完早饭，我去村东河套玩，看见我家房后的老马头从坝东回来，手里拎着一大串鲇鱼，大的有二三斤重。老马头当时70多岁，据说原先住在辽河边，战乱年代才搬到我们这里来。 　　回家后，我跟母亲描述起那一大串鲇鱼，母亲说，他是在绕阳河下懒钩钓的。后来，我又看到老马头钓了一条长1米左右的大鲇鱼，脑袋很大，拎起来尾巴还拖在地上，大人们管它叫&怀子&。当时我不知道怀子是鲇鱼中的大型品种，还以为长大的鲇鱼都是怀子。 　　两次目睹老马头钓到大鲇鱼，我又开始惦记钓鱼了，只是有一事不明&&钓鲇鱼要用大钩挂泥鳅，那为啥不用差不多大小的白鲦、船丁和麦穗呢？大人给的答案是：白鲦、船丁、麦穗容易死，鲇鱼不爱吃，泥鳅挂在钩上不死，鲇鱼愿意吃。 　　河里的泥鳅倒是好捉，用鱼篓就行，关键是钩子怎么弄？当时物资匮乏，买钩子要去100多里外的县城。见我犯难，母亲说：&你给你大舅写封信吧，叫他给你邮点儿过来。&大舅当时在吉林白山水电工站地工作，时常钓鱼，有的是鱼钩。我当时会的字不多，好不容易把信写完了，发出两个月后才接到回信，信封里用纸包了12枚鱼钩。 　　由于鱼钩寄来得太晚了，钓鲇鱼的时间过去了，这一年便没钓成。 　　懒钩钓鲇初体验 　　一年后，小学二年级的暑假，坝沟又发洪水了。那年辽宁雨水大，暑假里几乎每周必有一场大雨，乡间小路始终泥泞不堪，村东头河套里的水始终是满的。 　　河套里的泥鳅特别多，几个常钓鱼的大人都在那儿捉泥鳅，用的是从市场买的席篓（一个直径20厘米，高1米多的筒状捕鱼器，上面敞口较小，底下有个小口是进鱼口，有倒须，泥鳅进去不易逃出）。 　　席篓由芦苇编制，两毛钱一个，当时不算便宜。我买不起，就琢磨着动手自制，仔细观察它的结构后，我终于有了办法&&用柳条编。我花了两天时间，割了400多根小柳树条，编了两个，可编出的却不是席篓的形状，而是狗头状，而且下水比席篓费事，需要弯身下篓，有时遇到水稍深的地方，胸脯就得压进水里。 　　当时，捉泥鳅用的诱饵是炒香的棉花籽或苏子叶，需等&狗头篓&下水后再将它们放进篓里，半个小时左右起篓即可。 　　第一次使&狗头篓&时，李大地正在用席篓捉泥鳅，他比我大5岁，在村西头住。 　　李大地早就不上学了，按当时的政策，他可以在生产队上班，当个&半拉子&社员，但他爸看他年纪小，只挑活轻的时候才让他去生产队干活，干一天就挣一天的工分。 　　李大地看见我的&狗头篓&很好奇：&好使吗？&我说刚编完，还没来得及用，他就热心地帮我下篓，边下边问：&你也想钓鲇鱼？你有多少钩？&我把情况跟他说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今天咱们泥鳅捉够了，明天下午我带你钓。&捉泥鳅是有说道的，要用手指长的，太小的挂钩容易死，太大的鲇鱼又吃不进去，另外还要多准备一些备用的。 　　一天下来，泥鳅鱼够数了，李大地说：&你把镰刀带上。另外，你第一次钓，不会下懒钩，我帮你下。&后来，为了钓鱼做草窝，我特意换了一把长镰刀，至少1米长，村民们都管它叫&钓鱼镰刀&，一看我拿它出门，就知道我要去钓鱼了。 　　李大地带我钓鱼的地点是东沙河，是绕阳河的一条支流，在村东5里处，过坝沟上坝，再向东走4里路就到了，但要穿过一条没有桥的河沟，这条沟是修绕阳河大提时挖的，水深1.5米以上。我当时个子矮，蹚不过去，只能游过去，泥鳅事先装在晾干的葫芦里，能漂在水面上。东沙河河宽不到30米，但水深流急，最深处3米以上，而且含沙量大，水浑，涨水快，落水也快。 　　李大地让我在道口南下钩，他在道口北下钩。他帮我下了几个钩后，我就学会了，剩余的钩子很快下完。他的20枚钩子也很快下完，李大地说：&咱们现在不走，等太阳落山以后再回去。&他是担心鱼钩被别人偷走。 　　我们一直等到傍晚，临走前又看了看钩子，没鱼咬钩。回家的路上，李大地叮嘱我第二天早点起来，去晚了咬钩的鲇鱼容易跑。当晚，我几乎一夜无眠，脑子里一直想明天能钓住几条，能有多大&&迷迷糊糊眯到黎明时分，隐约听到李大地在喊我，母亲叫醒我：&大地喊你起钩了，快起来！& 　　我俩顶着星星出发，天大亮时赶到河边，之后兵分两路分头起鱼。当我看到第二根柳树条猛地往水里窜时，我知道鲇鱼咬钩了，顿时兴奋得不得了，提上岸时发现它有1尺半长，不停地挣扎，我把它穿到一根带杈的树枝上，接着逐个起其他的钩子。总共算下来，我一共钓了6条，最大的体长近2尺。意外的是，我还在河边捡了两枚钩。李大地钓得比我多，一共10条，但他最大的一尾没有我的大。 　　我家一共六口人，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最小的妹妹还不到2岁，我问李大地这些鱼够不够吃，他拍胸脯说足够吃了。当晚，母亲做的鲇鱼炖土豆。看到全家人吃得有滋有味，我很满足。 　　临别时，李大地说：&还得捉泥鳅，够了咱俩还去钓。&直到三天后，我俩才备足泥鳅，之所以这么慢，并非因为泥鳅少，而是大泥鳅太多，多是鞭杆子粗的，小的又太小，得挑着用。 　　第四天，我俩再次来到东沙河，水位降了一拃多。&还是上次的位置，你还在南边下，我在北边下。&李大地说完，我俩开始分头下钩。这次完全是我自己动手，有的柳条短了，我就重新割一枝换上，窝子里的烂草也得清理，因此耽搁不少时间。 　　第二天早上赶到河边一看，水位又降了一拃多。李大地说：&水撤这么多，鲇鱼不好钓了，它们该往下游走了。&那天，李大地钓了8条，我钓了5条，都比上次的小点。 　　两次和李大地钓鲇鱼，于毛秃都听说了，他家就在李大地家房后。他让家在盘山县城的大姨买了席篓和鱼钩，也要跟我们一起钓。他大姨是个实惠人，一下子给他买了四个席篓，因此他捉泥鳅的速度比我们都快。 　　后来我发现，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有泥鳅，只有将&狗头篓&下到水底淤泥厚的地方才收获最好。另外我想，既然苏子叶能诱泥鳅，那香气更浓的苏子炒熟后，用擀面杖擀碎，跟石头子一起装进破布包里沉到水底应该更好使。苏子在当时算是高档货，属于油脂类，做菜时才会放点儿。好在母亲相信我的水平，炒了一些给我用，我没辜负她的信任，捕获的泥鳅比原先多了许多，这样，泥鳅很快就够数了，我们又能去钓鱼了。 　　这次，生产队里有活了，李大地不能去，就剩我跟于毛秃。来到东沙河，他下了20枚钩，我下了14枚。第二天早上起钩，水位涨了些，我钓了6条，个头比之前的都大，于毛秃钓了5条，第一次钓获鲇鱼的他高兴得不得了。 　　我们拎着鱼回来，张五丫头眼巴巴地瞅着，一脸憋屈的表情。他爸不管这些，照旧不让他出来，我只能向他报以同情的目光。
　　初钓黑鱼 　　第二年夏天，雨水少了很多，东沙河和绕阳河都没发水，只有坝沟来了些水，但量不大，坝沟西侧的小水沟水更少。 　　放暑假时，我看小水沟里有很多小鲫鱼，水又很浅，刚过脚面，于是心里痒痒，决定用铁锹筑坝截鱼。事实证明，我低估了这项&水利工程&的难度，那真不是一般的费力。可是为了截到鱼，必须得筑坝堵水，使上游水位高一些，这样截住的鱼就不容易跑掉。最终，我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坝筑好。由于没有现成的渔网，我又花了一周时间，用600多根小柳树条编了一个酒壶形的&渔网&，这个&酒壶&同样有倒须。 　　当我第二次将&酒壶&下到筑坝的小豁口里时，我惊喜地发现坝前有一群游动的黑背鲫鱼。可是，鲫鱼虽然截到不少，个头却都不大，我想可能是小水沟没有大鱼，也可能是&酒壶&不适合截大鱼。后来我发现小鲫鱼都在&酒壶&前方游动，不肯往里进，我想可能是我离得太近的缘故，所以决定离远一点，上坝沟看看。 　　我沿着坝沟沟边走，每走几步，就有东西从水边钻进水里，开始我以为是青蛙，细看才发现，那是1尺多长的黑鱼在水草边晒太阳，发现人后一溜烟逃走了。 　　我早就听大人说过，白天下懒钩可以钓黑鱼。我想既然鲫鱼不肯进&酒壶&，个体又小，那就不如试试钓黑鱼。 　　黑鱼同样吃泥鳅，于是我重新找出&狗头篓&捉泥鳅，因为有经验，泥鳅很快就够用了。第二天早上，我吃完饭就去了坝沟，在发现黑鱼的位置附近下钩，当下到第三枚钩时，第一枚钩子倏地被拉进水里。我快步上前看，黑鱼还在使劲往水草里钻，我赶紧往上提，拽上来一条1尺半长的黑鱼！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条黑鱼，我十分兴奋。 　　一上午的工夫，我收获6条黑鱼，拎回家后，家人很高兴。下午，我又钓了3条，吃口明显不如上午积极。 　　这一年暑假，我基本是在捉泥鳅和钓黑鱼中度过的，每次收获都不错。 　　于毛秃放假就去了他大姨家，直到开学才回来，鱼也没钓成。 　　哑巴钓鲇鱼 　　第二年暑期，雨水依然不多，放假第一天我就去坝沟看能不能钓黑鱼。 　　坝沟桥的北面是老马头家截鱼筑的土坝，土坝中间插着用树枝编成的鱼栅栏，树枝间留有缝隙，可使水流下泄，两侧又各下了一个的截鱼笼&&用粗杨树条编制的高1.2米、直径80厘米的桶状笼子，截面呈猪腰形状，树条缝隙1厘米左右，&腰眼&处是可以自由活动的豁口，流水的冲击可以把&腰眼&堵上，顶水游动的大鱼能够非常轻松地顶开腰眼，游进鱼笼里，之后流水重新把腰眼堵上，大鱼就出不去了。这种网子不截小鱼，只截大鱼，还是蛮有生态意识的。 　　还没走到坝前时，我就看到邻家的哑巴在土坝北面大约十几米的河边坐着，冲我一个劲儿地打手势，一点动静都不出，我感到奇怪。哑巴在我家房后住，比我小一岁，和我关系特别好，他哥跟我是同班同学。以往他看见我都&咿咿呀呀&地打招呼并打着手势，这次怎么不出声呢？ 　　到了坝前一看，我顿时惊呆了&&10平方米左右的范围内密密麻麻全是大鱼的脊背！这一大群鱼究竟有多少条？我不清楚，我只是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大群黑鱼！它们正顶水向截鱼笼方向游去，有的穿出水面很高，有的试图越过笼子。我再走近时，黑鱼群突然一惊，黑压压一层迅速游向下游的苲草里，转眼就不见了。 　　哑巴坐那儿干什么呢？我过了土坝到他近前时，他还是打手势，并使劲儿向水里指。我低头往水里一看，终于看明白了&&他用大杨树条下的懒钩，至少4条鲇鱼正在抢食鱼钩上的绿虫子，只是虫子太大，鲇鱼还没吃到钩子，所以他不出声，怕惊着鱼。 　　坝沟那些年水特别清，里面的水草很多，最多的是分布在两岸的苲草，中间是一条无草的亮沟，我们口渴时就捧着水喝。哑巴将苲草扒开，用镰刀割出钩窝，钩子下在里面，入水不过一拃多深。 　　我打着手势问哑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怎么知道鲇鱼吃虫子？这虫子是从哪儿抓的？哑巴打着手势解释了一通，我知道，他是没事可做，给老马头看笼子来了；用虫子钓鲇鱼是老马头教他的，虫子是从对岸柳树上抓的。我问虫子好不好抓，哑巴撇撇嘴，连连摆手。 　　情况已经探明了&&尽管坝沟没发大水，但黑鱼和鲇鱼仍不少。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白天捉够泥鳅，要么直接钓黑鱼，要么留到夜晚钓鲇鱼。 　　我们这些孩子钓的黑鱼、鲇鱼个头都不大，很少有超过2斤的。另外，黑鱼在当时最不值钱，那些热衷于下懒钩钓大鲇鱼的大人连看都不看一眼。不过，他们知道我会钓鱼，而且经常钓，久而久之，我就成了他们出钓的晴雨表。钓鲇遇地震1976年，自从3月开学，看到冰化河开，我就盼着快点放假。假期终于盼到时，学校却安排了一场杂技表演，我钓鱼心切，看了一半就偷偷离开了，这是我学生时代唯一一次逃学。 　　到家后，我带上钩子、泥鳅、镰刀去坝沟下钩钓黑鱼。泥鳅是放假前准备好了，放在水缸里养着。一天下来，我只钓到8条黑鱼。 　　张三子比我小两岁，我每次钓鱼都从他家门前经过，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多次恳求我带他一起钓鱼：&哥，我也想和你一起钓，带我去吧！&最初我没同意，因为他太小，我怕到水边出事。后来他一再央求，我就说：&你跟你妈说一声，让你去的话，你就准备泥鳅吧，我带你下钩子钓鲇鱼，黑鱼我钓够了。&上午，他备足了泥鳅，下午就去找我。我俩很快赶到坝沟边，他在南面下了15枚钩，我在北面下了18枚（李大地送给我4枚）。 　　第二天早晨，我喊张三子去起钩，赶到坝沟时发现水位没变化，站在坝上离很远就能看清哪个钩子中鱼。那天，张三子一共钓了5条，我钓了10条，其中一根柳条子一钩中两鱼。张三子看傻眼了，一直问这是咋回事，我也不知道。 　　中双尾的是北面的第二个钩子，那个位置水较深，水里有两堆蒲草，钩子就下在草中间。我到跟前看时，一条死鲇鱼浮在水面，身体已经发白，可柳条子还在往水里弯，线还在往水底使劲。我一提竿，水下竟然还有一条鲇鱼，白色的死鲇鱼实际是穿在钩线上的，咬钩的是底下的大鲇鱼，足有2斤重，这是我在坝沟钓到的最大鲇鱼。收竿后，我回去问大人一钩双尾是怎么回事，他们也解释不清。 　　1976年，我弟弟刚5岁。我估摸他应该能帮我挂泥鳅了，就让他跟我一起去钓鱼。母亲跟弟弟说：&你跟你哥去一趟试试，坝沟也不远。&这是他第一次跟我钓鱼。到了河边，我负责打钩窝，由他来挂泥鳅。他抓泥鳅、挂泥鳅很费劲。我告诉他，把泥鳅粘上沙子就好挂了，可他还是抓不住。就在这时，大地忽然摇晃起来，河水横着来回不停地晃，幸好我俩都蹲着，要不然我一旦扶不住他，或者不在他跟前，他折到河里后果不堪设想。晃动结束后，我赶忙登坝看自家的平房，幸运的是，小房子没倒，这是唐山大地震的前奏。 　　夜钓绕阳河 　　1977年恢复高考，知青、老高三都在抓紧时间学习，学校的学习氛围很浓。那年我刚上小学六年级。母亲不怎么关心我的学习，倒是父亲时不时找班主任问一问我的学习情况，并叮嘱我好好学习，将来考所好大学。我信奉李大钊的话：&要学就学得踏实，要玩就玩得痛快。&于是我上学就专心学习，放假就专心钓鱼。 　　这年暑期放假不久，绕阳河发洪水了，水量很大。洪水刚撤，李大地就找我一起捉泥鳅，说晚上上绕阳河钓鲇鱼。李大地说：&坝沟鲇鱼太小，东沙河也不大，绕阳河鲇鱼大一些，晚上咱俩就在那守着，明天一早再回来，夜间遛一趟钩能多钓鱼，手电我带着。& 　　我说：&我钩太少了！&李大地很痛快：&我借你10个！&我觉得不够，说：&你怎么也得借我12个，凑个整数啊！&他同意了。就这样，我凑够了30个钩跟着李大地第一次去绕阳河钓鱼。 　　绕阳河没发水时，我跟发小们去那儿游过泳、洗过澡，洪水来时水很深，平槽水深至少4米，也就不敢去了。绕阳河在东沙河的东面，离东沙河4里远，离我家至少10里路，是北镇和台安两县的界河。这条河上下游几十里的范围内都没有桥，想去那儿必须经过两条河&&坝沟和东沙河，而且必须游过去。绕阳河河水宽阔，至少是东沙河的两倍，水量也大，但流速不快，河流两岸有水草。 　　到了河边，我跟李大地一南一北分别下钩，然后在河口处割了点草，铺在岸边。坐在草铺上，李大地不无遗憾地说：&我现在是生产队的主力社员，可能没多少时间钓鱼了，我爸不让我耽误工。&我点点头，没说话。他毕竟快20岁了，到了找对象的年龄，该干正事了。在当时，打鱼摸虾属于不务正业，会让人瞧不起的，好在我还是个学生。 　　天已经黑了很久，没有月亮，夜空中繁星闪烁，岸边蚊虫肆虐，我们没有蚊香，只好点着干草，用烟驱赶蚊子。 　　半个多小时后，蚊子少了，李大地说：&蚊子下去了，遛钩去。先看你的，再看我的，没食就换上。&我这一趟钓了6条&&5条鲇鱼和1条黑鱼，黑鱼有半米长，将近2斤重，鲇鱼最小也在半斤以上，大的接近1斤半。再看李大地的收获，8条清一色的鲇鱼，大的不到2斤，遗憾的是跑掉一条至少5斤重的鲇鱼。当时我给他照手电，看得清清楚楚，大鲇鱼的头比二碗还大，可惜出水面时钓线断了，悔得他一夜没消停。我实在是挺不住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晨天刚蒙蒙亮，李大地就叫我起钩，这回我钓了4条，他钓了5条，都是鲇鱼，个头明显比东沙河和坝沟的大。鱼都穿在树枝上，我俩拎着回了家。中午，母亲炖了一大锅鲇鱼，全家美美地吃了两顿。 　　鲇鱼的香味很快飘到于毛秃的鼻子里，他跑来让我带他去钓绕阳河。3天后，于毛秃带了50枚钩，和我一起去了绕阳河。于毛秃下钩太快，没等我下完，他已经在道口等我了。我问他怎么下得这么快，他说：&我每隔10米下一个。&于毛秃钓鲇鱼从来不找窝子，也不用镰刀打窝，只按距离下，明水的位置下得多；我是要选窝的，所以下得慢，但鱼获总是比他多。 　　后来，我们又去绕阳河钓了几次，随着水位的下降，鲇鱼收获也不如以前。 　　中考后的特殊鱼获 　　初中三年，雨水很少，我钓过的这几条河都没发水，坝沟甚至一度断流，没法钓鱼；东沙河、绕阳河水位也很低，但起码有水，于是暑假我就去东沙河洗澡摸鱼，那时下水抓到筷子长的鲫鱼是常事。寒假河面结冰，我会捡点废品卖钱，那两年我一共卖了4元3角2分钱，这在当时不是小钱，能买一件不错的新衣服。 　　当时，对于绝大多数农村学生来说，中考即意味着学生时代的终结，相比之下，我是幸运的，因为我考上了高中。当我把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拿回家时，母亲先是兴奋，随后便愁眉不展。她高兴的是，我是整个公社少有的几个考上重点高中的孩子；愁的是，即将去县城念书的我连件新衣服都没有。我知道她的心思，宽慰她说：&妈，我不是还有没坏的衣服嘛，收拾收拾就行了！上高中主要是学习，不看穿得好不好。&母亲默不作声。 　　一周后，老叔来我家，硬塞给我妈10元钱，让她给我买件新衣服穿。母亲用这10元钱买了衣料，给我做了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这在当时可是高档货，跟县城同学穿的新衣服比一点不差。母亲不再愁了，因为上学两个月的24块钱伙食费刚刚够。看到母亲舒展开的眉头，我心里也踏实了，于是一边盼着下雨，一边盼着升学。 　　不久后的7月末，大雨频降，河水暴涨，坝沟、东沙河、绕阳河先后发了大洪水，对此我喜忧参半，喜的是又能去钓鱼了，忧的是庄稼都被淹了。 　　其实，我还想利用暑假看看高中要学的书，可方圆几十里没人念过高中，借书都没处借，那就只好专心钓鱼了。 　　跟我们同一个生产大队的南村也有钓鱼的，听说他们有去盘山县城干活的带了一些鱼钩回来卖，我就去问价&&100个钩卖2块钱，这可不是小数，我有些犯难。回家后，母亲问我怎么了，我把买鱼钩的想法告诉她，她没含糊，从匣子里拿出1块钱：&你买50个吧！&我终于如愿以偿，回家就着手绑钩。 　　连雨天结束后，于毛秃来找我：&水撤了咱俩就去绕阳河钓鱼呗！&我说：&行，先准备泥鳅，我现在钩子多，泥鳅得100条！&于毛秃得知我新买了50枚钩子，也去买了50枚，他坚决要靠数量取胜。 　　一周后，水撤了，吃完中午饭我们就出发了。蹚着泥泞的道路，我俩艰难地到了绕阳河边，眼前的水真大啊！水面刮过的南风虽不大，但仍能掀起大浪，看上去有点吓人。于毛秃照旧在道口北面下100枚钩，我在南边下80枚，下到50枚的时候，于毛秃就下完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俩就出发了，到河边时天已大亮，我俩分头起钩，当我起到中间位置时，发现钩子上的泥鳅已经变白，穿在线上，线仍在缓慢向下使劲。我猜是中了一条小鲇鱼，于是直接提竿，结果吓了一跳&&一个小嘴、尖头、长脖、圆盖的长着四只爪子的家伙出水了，提到岸上还会爬。这是什么东西？是人们所说的王八吗？我没敢摘钩，直接扔进编织袋里，之后每钓一条鱼放进去就得重新扎紧袋口，生怕它跑了。等毛秃起完钩回来，我打开袋口让他看，他说这就是甲鱼。 　　此行，于毛秃钓了13条鲇鱼，2条黑鱼，我钓了清一色17条鲇鱼。鱼钓到不少，如何回去成了问题，我们不得不来回换手拎袋子，不然胳膊就酸痛难忍，最难的是过河，我俩得带着这些鱼获游过两道河，难度可想而知。 　　回到家，我把甲鱼放在房后的园子里，用一个破盆扣住，怕它跑了。第二天早上一看，盆动了，甲鱼没了。 　　此后，我俩每隔四五天去钓一次，收获都不错。有一次，我遇到了老马头的大儿子，当时他50多岁了。看我们两个小孩钓得不错，他受了启发，之后就不再捉泥鳅，而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的孙子。他孙子自打接受这项任务后，每次遇到我都要狠狠地睖我一眼。 　　（未完待续） 　　文/辽宁&郭全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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