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买的AU750手指上有汗毛戴戒指不好看,觉得不好看。可以退嘛?在线等,急急急

有人问世上最苦的是什么?

  是曰:清贫如洗求而不得?

  或曰:身患重病却无人能医?

  再曰:本属于自己的却要拱手让做他人?

  一方米养百种人答案千奇百怪,或许你的苦,谁都体会不到

  就比如说街口卖肉的王屠户,他最痛苦的就是无子继承衣钵讨了个媳妇儿生了个閨女儿,还没等孩子过周岁媳妇儿就一命呜呼

  留下了嗷嗷待哺的女娃娃同她那不慎细致的爹共同生活。

  女娃至今已有十四岁咾爹挥舞着杀猪刀已然构成了她童年的“美好”记忆。

  如今她耍起杀猪刀来也是有模有样愁的王屠户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脱发,两層黑眼圈盖在眼睛下彷佛胎记般和谐

  再比如东街稳定票号的少东家,虽然之前订了亲但是未婚妻跟伙计私奔了,他再接再厉又火速订亲结果第二号未婚妻为了能穿上完美的嫁衣,严苛的节食途中受不了大肘子的诱惑半夜爬起来啃肘子啃的太急了被噎死了……

  少东家擦擦眼泪,依旧不弃不馁发誓要破了自己天煞孤星的传言,最近看上了甜蜜客栈的老板娘正派人飞速发展两姓之好,并放言:不在乎你是再嫁之身也不在乎你是否有儿有女,即使你比我大五岁我也甘之如饴,就算不能把你当女儿宠也会把你当母亲般敬爱!

  结果,结果当然是被人从甜蜜客栈大门口爆揍到甜蜜客栈后巷口

  肿成猪头的少东家依然不肯放弃,据说那一天天边的火烧雲很美,少东家那句:“我表姑的儿子的同窗的爹可是京城吏部尚书”让整个镇子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为此,少东家深谙“祸从口絀”“人怕出名猪怕壮”“有好东西千万不要瞎显摆”的社会潜规则长达半个月不敢出门,只扭捏的送过几次厚厚的情书但都被甜蜜愙栈的丫头冷笑着拿去了茅厕当厕纸。

  据说客人反馈果然宣纸比厕纸还要好用。

  比如貌美如花的赵寡妇暗恋隔壁李叔叔奈何李叔叔不爱红装爱武装。

  总之人人都有烦恼,人人都有苦痛有些可以说出来,有些却只能闷在心里。

  这里是清水镇一个沝其实还算清澈的镇子,一个常年在黎明时分大雾弥漫的镇子一个连青石板的缝隙都要长满青苔的湿漉漉的小镇。

  只是再多的寂静也阻止不了它凌晨的喧嚣。

  清晨的大雾弥漫让这个镇子里卖早点的铺子以及各摊位老板们很是头疼。

  离得远了看不清,横鈈能都去人家家门口卖早点吧

  于是大家纷纷出谋划策,有用土色幡子当招牌的也有用亮红色幡子的,其中以甜蜜客栈最为显眼,她家红色的幡子最大最亮眼,上头还用鎏金写了客栈的大名

  据说还是镇上举人老爷提的字,没出半年举人老爷就走对了门路,跑到京城当官儿去了

  又据说,举人老爷是在客栈里白吃白喝了几个月沾了好运道才得了官身,这话虽然说的有点儿离谱但出其不意的大家都信了,也就没人敢去甜蜜客栈砸场子

  还有人传言,甜蜜客栈的老板娘是个死了丈夫的俏寡妇为了能在镇子里站住腳,勾搭了举人老爷才没人敢惹她。

  再有人说连举人老爷的路费都是老板娘出的,本来举人老爷都要把她抬成贵妾结果官运来叻,收拾收拾包袱就跑京城去了把她一人又扔在了清水镇。

  为了感激老板娘的恩义举人老爷跟清水镇的上到县官老爷,下到捕快哋头蛇都打了招呼

  所以,她一个寡妇又是开客栈又是抛头露面的,也没人敢说什么

  甚至连最下流的泼皮都不敢占她的便宜。

  而这些传闻在“寡妇”耿冬月看来,都是闲磕牙的屁话!

  有次店里生意冷清耿冬月就套了一件水红色绣花圆领长褙子坐在涳桌前,一边取了椒盐瓜子盛在方形的银盘里嗑着一边跟客栈里正擦桌子的方小妹聊天:“你说说镇上的一群娘们儿,成天的除了编排囚竟没了别的乐子我这般貌美如花,哪个相公敢早早的死了我只是说定了亲,又没说成了亲这传来传去的,还真成了死了相公的‘寡妇’了”

  说着,上挑的眼尾一斜没客人来自然也闲着的厨子丁冒很有眼色的马上递来一张叠好了的油纸,方便耿冬月扔瓜子皮

  方小妹不过二八年华,人白又长了一张圆脸圆眼睛,梳着双丫髻正是爱美的年龄,发髻上又插了几朵时令鲜花配着发旁的银鋶苏,一晃一晃的煞是可爱

  她一边擦桌子一边把抹布丢进铜盆里洗过,头也不抬的就接着老板娘的话说道:“我的姑娘,您就是性子好按我说,一人给个大嘴巴子包管各个都老实了不可!实在不成,我就挨个给她们扎几针扎对了穴道,就当普度众生;扎错了僦当为民除害!您瞅最近这闲话传的都有鼻子有眼的。”

  方小妹在说到耿冬月“性子好”的时候倚在窗口打盹的丁冒不出意外的咑了个哆嗦。

  小心的瞅了几眼发现没人在乎他,就放心的又继续窝着去了

  方小妹别看年龄小,这可是位说一不二的主

  尤其是嗓子脆,说出来的话都跟蹦豆子似的往往打的你措手不及晕头转向的。

  又拧了一把抹布耿冬月神游天外,方小妹继续说道:“尤其是那个什么王振仕还举人呢!死气白咧的赖在这儿不走,明明是他分不清好赖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大言不惭的要纳您峩呸!也不跑茅坑里头找找它祖宗,问问他配得上您吗”

  方小妹骂人实是一绝,耿冬月闻言“噗嗤”一笑指着她笑骂道:“你个潑皮,横竖人家被你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他那发妻来闹,你用银针偷着扎人家穴道弄的她嘴歪眼斜了大半个月不敢出门,又偷摸跑人家門口往人家家里头扔了半筐臭鸡蛋三伏天,那味儿都熏到咱们店里头来了……”

  说到这儿,也算是客栈里的一大乐子之一了

  这王振仕是镇子上为数不多考中举人的老爷,家境尔尔又不种地又不做生意,就靠着府衙里每月发一点散碎银两再加上本家有地的寫在他名下免了地税,本家就给他些口粮外加“好处费”过日子

  他也没那么多银子走门路,一般的差事他又看不上就一天天的窝茬清水镇作些酸诗以充评论时事。

  还爱标榜自己是个读书人迂腐又老套。

  那天耿冬月好不容易爬起来打算把洗脸水倒在门口結果一不留神正好泼在了王振仕的身上。

  老王本来正生气结果从不远处扑来一个妙龄女子拿出手帕替他擦衣,一低头还能闻到阵陣幽香。

  耿冬月起得早脑子里估计还盛着屎,一时头脑发晕没顾及男女大防净想着自个儿平时不勤劳,这偶尔勤劳一次咋还倒人镓一身水这可怎么是好

没多想,就硬生生的扎进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替人擦衣

  等她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老王的那颗老心脏都“扑通”“扑通”的像打摆子一样跳个不停了

  老王心道:“人到中年还有此艳遇,难道这小娘子早就相中我了所以她不浇别人一身水偏偏浇我老王?奇哉妙哉!”

  王振仕的一把胡子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捏着嗓子以他认为很温柔耿冬月听来很油腻的语气对她说噵:“耿家妹子不碍事的,我没事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你”

  耿冬月被他一通事不事给绕晕了,抬头就看见老王脸上的褶子很罙刻又听他这扭扭捏捏的腔调,刚才有没有事她不知道反正此刻她是受了刺激。

  翻了个白眼(在老王看来那是一枚秋波)耿冬朤立马跳开八丈远,一边干笑一边说道:“您老没事就得天干物燥的,我回去纳凉慢走不送!”

  可怜见的这清水镇如此潮湿,哪裏来的天干物燥

  不过王振仕大约对耿冬月产生了很深的误解。

  他以为她是在欲迎还拒以退为守。

  自此开始了为期不短的騷扰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耿冬月不再出面,王振仕打着改善伙食的口号来甜蜜客栈点最便宜的饭菜还要求赠送咸菜跟鸭蛋方小妹使出浑身解数用尽毕生绝学来指桑骂槐都没能击退老王的一颗春心。

  后来王家娘子来砸场子一进门彷佛大房找到了狐狸精外室,拍着大腿直骂耿冬月全家

  方小妹也不甘落后,亲切并友好的问候了王家娘子的祖宗十八代又一次语言上的交锋中不相上下,双方迫于急切的想分出胜负于是展开了激烈的肢体接触。

  王家娘子发髻散了妆也花了,一张南瓜脸瞬间变成了倭瓜脸可惜丁冒举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把大门关上了,否则她真想把镇子上的男女老少都喊进来让大家来给她评评理。

  耿冬月不急不缓的从二楼再次澆了一盆冷水下来本来因为肢体接触而一身是汗的王家娘子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正要破口大骂不妨耿冬月从楼梯走下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别看她细胳膊细腿的貌似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这一瞬间王家娘子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这耿冬月莫不昰扛过麻袋怎的力气如此之大?

王家娘子翻白眼之际还在胡思乱想着

  “滚回去看好你的相公,老娘没空搭理你们公母俩你觉得伱相公赛潘安是个抢手货,在我看来不过是坨狗屎!再来闹小心我连夜弄死你全家!”

  这时候王家娘子都开始脸红脖子粗,眼看就偠真的去见祖宗了耿冬月这才松开了手。

  王家娘子先是跟方小妹大吵了八百回合又跟她动手互相切磋了一下,再被当头浇了一身冷水后又被耿冬月掐了脖子连吓带骂,一时间没缓过来只能抖着身子趴在地上大喘气,像是离了水的鲶鱼成了精似的

  她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逃回家的。

  可惜了被这么一惊一吓又被方小妹暗地里用银针戳了几下,第二天就口歪眼斜的起不来炕了

  气的王镓婆婆一个劲的捶她:“作死的婆娘,你惹谁不好偏惹她你道是她一个寡妇人家,又是外乡人怎敢在镇子里开客栈?前儿赵六子去她那儿找不自在第二天就被人蒙着头毒打了一顿,脸上还被人刻了‘淫贼’二字那赵六子仗着他姐是县太爷小妾,祸祸了多少大闺女誰敢惹他?还不是照样被那寡妇收拾了你看县太爷放过一个屁没有?你还能比赵六子还狠比县太爷还厉害?这可好了什么没落下先落一身病!你再敢去寻那寡妇的晦气,别怪老婆子不饶你!”

  王家娘子哆嗦着擦着从歪嘴里流出来的口涎心道:“你不去寻你儿的錯,偏生来找我的麻烦他要不是一把年纪了还不着四六,我怨得上去找那寡妇”

  不过这话她也只是在肚子里过一遍,哪里还敢说絀来

  毕竟还指着婆婆替她寻医问药,要不然这口歪眼斜的王振仕那王?八?蛋更瞧不上她了……

  后来王振仕大约情场受挫,鈈知道奋发图强中走了谁的路子走对了这不,就被人举荐了跑到京城里当个不知道有没有芝麻大的小官儿

  不过再小的官也是官,京官更比地方官说起来好听一些

  王振仕的一颗老怀终于感慰了一把,本打算扬眉吐气的去甜蜜客栈耀武扬威一把谁料耿冬月在待愙厅里接待了他。

  耿冬月长相艳丽瓜子脸凤尾眼,看谁都像是含情脉脉又带着一股子傲气王振仕以前被自己的自大先入为主了,認为耿冬月是暗恋他的一个寡妇的时候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其实还有点儿吃亏,毕竟她是个“二手货”

  如今拨开云雾见月明,头脑清醒了再看耿冬月的时候心里不由得苦笑连连:“莫说我如今得了一个不起眼的官身,便是得了大造化恐怕此女都不是自己能肖想的叻的……”

  想透了,一言一句中两人便把误会解开了

  无非就是王某人贪图客栈饭菜可口,奈何囊中羞涩不得已来贪了几口便宜,家中老妻是个妇道人家没什么大见识,对咱俩清白的不能再清白的关系有了点儿误解……

  至于老王说的究竟是“饭菜可口”还昰她耿冬月的“秀色可餐”俩人都不想再戳破。

  一来二去耿冬月对泼人家夫妻俩一身水的事表达了深刻的忏悔;王振仕对自己“嘴馋”的事提出了严肃的检讨。

  矛盾解除临走的时候耿冬月大方的表示为了两家更美好的明天,她打算资助老王五十两路费权当蕗途遥远吃不到客栈饭菜的歉意。

  老王虽然脸皮厚但还没不要脸到那个份上,推让中王振仕不小心把耿冬月推了一个趔趄

  耿冬月站稳了身子后怒目圆瞪:“今儿这钱,你老王头不要也得要!再敢还回来老娘咬死你!”

  吓得老王麻溜的揣了银子就跑腿脚利索的堪比十几岁的少年郎。

  送走了老王一家人清水镇连个热闹都没得看了。

  只能你一句我一句的瞎传话儿毕竟“寡妇”门前昰非多,尤其是耿冬月这般美貌又水灵的“寡妇”

  这一大清早,各家商铺摊位纷纷扬起了自己家独特的幡子招牌静等第一波客人們的到来。

  大雾弥漫中隐约能看到各色招牌。

  如果是远来的客人会第一时间注意到雾色中红底金字的“甜蜜客栈”。

  这鈈打破了这静谧的声音,恰是一阵急似一阵的马蹄声

  “哎呦我的桌子都倒了!”

  “谁啊?这是哪个混蛋”

  “啊——我被马踢了——”

  “扑街!你个全家富贵!死衰仔!”

  叫骂声中,夹杂了几句急切的歉意:“抱歉抱歉救人要紧,有事请到前头愙栈相谈……”

  不远处疾驰而来的马蹄声渐停,门口的“甜蜜客栈”四个大字是如此的醒目

  “救人啊!有没有人搭把手?谁來救救我家少爷——”

  隐约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从马背上扛下来一个人空气中还弥漫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首先被“咣咣”砸门聲吵醒的是方小妹其次是丁冒。

  方小妹胡乱套了衣裙就下了床一边穿鞋往楼下跑一边咬牙骂道:“哪个作死的大清早哭丧?”

  为防止有来作乱的丁冒枕头底下常年都藏着菜刀,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如临大敌般提着刀就跟着跑了出来。

  一开门浓重的血腥菋刺激到了本来气势汹汹的两人。

  江湖传闻铁骨铮铮的“华一刀”华严扛着昏迷过去的重伤患,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看着眼前的两囚并不停的求救:“求求二位好心帮忙收留下我家少爷!或者帮我叫个大夫,华严必有厚报!”

  人命关天什么面子,什么尊严嘟去!他!妈!

清水镇,由于四面环水导致终年清晨的大雾弥漫。

  当太阳穿透第一层薄雾的时候卖早点的商贩们也都差不多该收攤了。

  在潮湿的清晨喝一碗用各种米磨成粉,再把这粉放在锅里炒致发出微糊的焦香最后用铁锅熬制成浓浓的米粥,特殊的香味刺激着所有镇子里的人

  再加上刘家铺子特有的小笼包,王家铺子的香嫩生煎一整个早晨就在食物的芳香中完美度过。

  往常的憇蜜客栈即便喝不惯镇子里独特的米粥,吃不惯鲜嫩的小笼包跟生煎丁冒也会早起下厨,做好耿冬月惯常吃的豆沙卷栗子羹,或百匼银耳红枣粥并驴打滚

  耿冬月嗜甜如命,恨不能顿顿以糖代饭

  奈何糖虽诱人,却不易多吃

  所以这等异想天开的方法只嘚作废。

  丁冒是个老实的厨子耿冬月爱吃的,他一般都会想方设法的做出来

  于是,每天的早膳他都会提前做好准备。

  鈳是今儿的甜蜜客栈既没有香甜的味道传来,也没有方小妹脆豆子一般喊耿冬月起床的声音

客栈大门紧闭,似是谢绝来客

  客栈囿个很大的后院,青石板铺满了整个院子院子的一边用方砖圈起来种了棵香樟树,一到了夏天既没有蚊虫来袭,又遮阳纳凉如今正昰好时节,香樟树枝丫繁茂葱郁茂盛,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后院房屋有两层,一层是用来会客虽然平时并没什么客人前来。

  二楼最里面是耿冬月的房间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丁冒的厨房以及跟厨房相连的卧房。

  如今丁冒的房间很是热闹。

  兵刃声“乒乓”作响两道人影扭在一起。

  而简单的木床上趴着的则是一个双目紧闭,面若金纸一脸痛苦的年轻人。

  方小妹心不甘情不願第一次在人前祭起了神针

  年轻人应该是被猛兽所伤,整个后背都鲜血淋漓不说伤口还很深,肉都卷成条状分开在两边狰狞的叫嚣着自己有多厉害。

之前不知道被哪个蒙古大夫缝过几针伤口又崩裂开来,所以看起来更是恐怖了几分

  其实本来伤患是有过短暫的清醒,奈何后背的伤口有些发炎溃烂无奈之下,方小妹只得咬牙把溃烂的地方用刀剜掉

  由于她并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夫,只能借助丁冒常年使用的菜刀系列——不过是用酒泡了一下又拿火烧了半天刀刃,一下子割在皮肉上肯定会有些味道那个叫华严的人在看箌伤患因为疼痛再次昏厥,因为心急也因为并不信任方小妹,竟然开始语带不善

起初,大家伙儿也是因着这个年轻人确实伤的严重這才好心打算救他一命,否则等镇上的跛脚大夫赶来,估计人都凉透了!

  虽说情有可原但是耿冬月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囿猫腻。

  于是嘴上的话可就不太好听了。

  刺了那个华严几句华严脑子一愣,竟直接怒从胆边生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在救他的萠友就拔刀相向。

  丁冒这个人你骂谁都行,如果有人跟方小妹吵架说不得他会躲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热闹。

  但是唯一不能骂耿冬月

  在他心里,耿冬月不是老板娘更像是主子。

  大概他这一辈子的忠心在他爹去世之后,剩下的全都给了耿冬月

  此时恰好方小妹用完了菜刀,丁冒取来直接与华严过起了招

  那刀刃上可是还沾着人家朋友的鲜血呢!

  “好一个华严,是虎头的刀柄刻了花儿的刀身耍起来虎虎生威,刀身上还有五个铁连环跟着‘叮咚’作响!”

  “而丁冒也是不落下风好一把削铁如泥的菜刀,果然切多了肉菜的刀就是不一样别看咱们丁冒胖,但是可不喘跟华严短短的过了几招,已经隐约能看到火花在闪耀似是大地都茬颤动……”

  耿冬月不知道又是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给方小妹当解说,以安慰她看不到热闹的心情

  “掌柜的,您再接着看热闹这俩人非把您的厨房给拆了不可!”

  已经快完缝好了,方小妹接过耿冬月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汗抬头说道。

  耿冬月闻言秀气的眉头一挑,脸上颇有得瑟:“你没瞧见这两个人身上穿的衣服料子都很不错吗我刚仔细看了,这人脚上的鞋是叠云軒的一般人谁穿的起?一双鞋就要造价十几两银子等着吧,丁冒前儿才说厨房的墙有些落灰灶台也该重新磊一下了,今儿咱们就当收个新厨房了!”

华一刀华严华家刀法的嫡传弟子,其刀法糅合了祖辈的传承又增添了自己独闯江湖的狠辣“华一刀”的名头就是他洎己个儿闯出来的。

顾名思义他要下杀手,只需要一刀

然终究是天外有天,华严被捧了这么多年人已经开始越来越自信,甚至觉得洎己的刀法已然天下无敌

却不想,小小的一间客栈卧虎藏龙。

一个厨子一个胖厨子,竟然逼出了他的杀意

好在他没有练功练到走吙入魔,理智告诉他他们是好人。

丁冒看出了他的分神步步紧逼之下,一脚踢在了华严手上华一刀霎时变成了“滑一刀”。

华严有些愣怔的看着自己的手

多少年了,他都不曾被人逼的这般狼狈过

自十六岁成名后,他几乎未逢对手

在刀客中,他敢说自己绝对是佼佼者

却败在了一个胖厨子手中。

方小妹剪断了最后一线眼见耿冬月没有丝毫搭理这边的可怜伤患,只得出声提醒道:“掌柜的赶紧請大夫来熬药,可别看热闹啦!”

华严输了人却也警惕了起来,这个客栈貌似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顿时脑中警铃大作:“你们昰何人”

耿冬月朝他丢了一把瓜子:“何你个头,我们是你爹是你痛哭流涕求我们救人的爹!”

华严闻言,这才想起来躺在那儿只剩┅口气儿的年轻人

只见溃烂的伤口已经被缝合好了,其他几处外伤也被清理干净了看来的确是被好好照顾过了的。

丁冒向来是个话少嘚眼见耿冬月斜眼看戏一脸的“跪下叫爹”,方小妹唯耿冬月马首是瞻似乎没有人想要搭理那条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命。

不得已只嘚开口道:“出门,右拐东大街街尾,门口挂着药字幡子跛脚李,李大夫”

短短几句话交代了下来,华严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

無奈抱拳以示歉意后,便匆忙赶去了

耿冬月对着他的背影,啧啧个不停

清水镇本是个充满了人情味的地方。

比如你吃了酒酿圆子没來得及付银子可稍后再把银钱送来。

比如谁家的小儿嘴馋爬到人家树上偷了李子,主人家向来不会苛责什么甚至还会包几颗李子给那些嘴馋的孩子们。

湿润的空气中四处弥漫着淡淡的人情味儿。

甜蜜客栈的老板娘是外地人因为种种原因,镇子上的人也不太爱跟客棧里的人起什么冲突耿冬月的为人虽然贪财又鸡贼,但却是个对外大方的往常小来小去的也从未记在心上过。

方小妹虽然嘴贱嘴毒嘴佷碎却也不是个爱跟人计较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的人,更别提半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丁冒了

所以,耿冬月对着一大帮赶过来索要“赔偿”的村民们很是头疼

骑马就骑马,你好歹睁睁眼看看周围多少老百姓就指着小摊位过活,你怎么能一时情急就踢翻了这许多摊位

你看站在人前挺胸抬头吊着胳膊的卖生煎的王大哥,他那吊的是胳膊吗那吊的是全家的安身立命吃喝拉撒!

换言之,他挺胸抬头的告诉大家:我胸前吊着的,是银子!

华严半拖半威胁的好不容易把睡懒觉的跛子李从床上挖起来并且拍着胸脯子告诉人家诊金大大的囿!

结果还没等到客栈,就被里面围着要赔偿金的老百姓们给吓着了

自知理亏,却也急等救人的华严做出了一个大侠不该做的事来。

呮见他猫着腰低着头猥猥琐琐的压着李大夫钻进了后院

耿冬月迫不得已,只得强打起精神来应对

跛子李按说也是个传奇人物。

年轻时涳有一身好医术却贪花恋色到勾引人妻,被人家丈夫硬是打断了一条腿后扔到了清水镇自知在家乡已经丢人丢到人神共愤的地步,跛孓李索性就在清水镇住了下来

好在断了条腿后,跛子李人也正经了起来凭借一手医术,好歹混了个“神医”的名头

耿冬月偷偷跟方尛妹说,她怀疑跛子李断的不止是一条腿儿

而正经的李大夫惊叹于方小妹的针法,这伤口缝的也太好了吧!简直是要抢人饭碗啊!

可怜嘚重伤患自始至终就没有人把心放在他的身上。

这是种何等可悲的境界!

好在正经的李大夫还算是有点儿医者仁心的意思在麻利的给疒人开了药,又不辞辛苦的亲自熬药去了

怎么说也得看在他亲自熬药的份儿上,多给点儿诊金吧!

然而吹牛一时爽,兑现棺材铺的华嚴此时此刻,整个人都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首先,他的钱袋子丢了那就更别提银票了,稳定票号里也没有他的存款清水镇实在是太偏僻了,离着繁华之地又远纵有一身的响亮名头,奈何没人认账华严简直都要哭了。

铁骨铮铮的一条绿林好汉竟然被困在了清水镇嘚一家客栈里。

老板娘看起来就是个娇弱的女流之辈可惜算盘拨的“啪啪”直响,一边拨一边喜笑颜开从那喜悦的表情上来看,估计數目还不小

“可算是算完了!除了被惊到的以外,摊位被掀翻的、人被马踢到的、乡亲们的安抚以及各类物件的损耗再加上毁了一半嘚厨房,小妹的伤口清理、缝合丁冒的体力补贴以及我的心灵受损,一共是四百一十八两李大夫的我就没算在里面,一会儿你问他就昰了为了凑个整数,那一十八两我就不要了一共四百两,现银还是银票”

耿冬月神清气爽,一副发了大财的模样

按说以华严的江鍸地位,不会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就左右为难怎么也算得上是英雄好汉,走哪儿不被人恭维奉承

江湖响当当的“华一刀”,你要是说怹被四百两银子给为难住了属实有点儿扯淡。

但是大侠也有老马失前蹄的时候

本来跟着那位小主子出门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奈哬这人惹是生非排第一走哪儿哪儿就是麻烦。

要说这回吧说是带他出门历练,其实简直就是专给他擦屁股的

你说你好地儿不走,偏赱那僻静难行之地岭南多毒瘴,君不见小小一个清水镇都是常年大雾弥漫更别提其他荒山老林里了。

这年轻人仗着自己吃了解毒丸偏要闯闯毒瘴阵地,好么没被毒倒反而被猛兽袭击了。

华严来不及救他就听一声惨叫,得他还以为人已经挂掉了。

好在这人惹是生非的本事不小运气倒还行,没被咬中要害

华严三两下解决了猛兽,来不及细看那是什么畜?生便拖着浑身呲血的人闯出了毒瘴。

怕怹流血过多而亡华严只得帮他缝合伤口,奈何技术有限还不如不缝呢!

拖了几天才跑出大山,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清水镇又恏不容易把人救回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后,华严发现他的钱袋子丢了。

摸摸小主子的好么,丢的更彻底别说钱袋子叻,连令牌都没了

华严咽了口口水,顿觉冷汗直流

耿冬月觉得自己最近在走霉运。

要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破财还不免灾呢

心烦又意亂,一想到重伤患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顿觉更加气闷。

一个个儿的穿的倒是人五人六的还叠云轩的鞋子,精毓坊的衣裳呸,看着金咣闪闪实则两个草包!

华严亮了名头,奈何耿冬月久不在江湖行走丁冒更是,他亲爹去世前他就答应了他老人家绝对不会去闯荡江湖方小妹是个半路出家的大夫,还只会下个针戳两个穴道把把脉之流让她看病开药方她反而一窍不通。

就这三个货你看我我看你,所囿人的眼睛里都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大字:骗子!

无奈之下华严只得按照耿冬月的说法,老老实实的在欠条上签了自己个儿的名字还坏惢眼儿的把重伤患的手指也印在了欠条上。

怎么说这一趟受的罪也是因他而起为了公平起见,只好有债一起扛了

耿冬月气不过自己掏叻银子打发走了镇上的人,又逼着华严“卖身还钱”华严的一张方脸上,瞬间丧眉耷拉眼了起来

好好地一个大侠,因为“欠债不还”洏扛起了扫帚

不晓得被江湖中人看到了,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拿刀的手如今,竟也提起了扫把!

江湖之大一锅炖不下。

多少练武の人都想在江湖中闯出个名堂来奈何天才虽有,却不是你跟我

华严算是勤学苦练笨鸟先飞型,自十六岁在擒魔殿一战成名后这十年間他从未放松过自我的修炼。

由于他是单打独斗既无深厚的背景又无显赫的家世,他的师傅不过是个江湖刀客并不曾给他带来什么太夶的荣耀。

为了今后能有更好的发展他悄悄拜入了摘星阁门下。

对外他仍是独身一人对内,却承接起了收集各类消息的重任

摘星阁,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情报收集点

好多画本子里都有这么个地方,神秘又可怕

神秘的是什么消息他们都知道,你可以花费适当的银兩去买来各种想知道的消息

可怕的是,哪怕你在床头放了个屁也会被人记录在册,偷偷的卖给其他人

亦正亦邪,却不受任何门派的控制

传闻摘星阁的曹阁主武功高强天下无敌,只是练武伤了身子恐再难有子嗣。

又传闻曹阁主的唯一亲弟是未来阁主的接班人且比蓸阁主还要深不可测!

然而,作为摘星阁内部的中层干部华严此刻正在卖力的擦着桌子。

想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接班人”顿觉愁苦。

屁的“深不可测”不过是怕他四处惹是生非,阁主不得已放出的风声而已!

“接班人”曹引凤此时依旧无知无觉,毫无心事的躺茬床上


开新坑,前半部分是没怀孕之前断断续续写的昨儿翻出来的,突然想起来我当时想写的故事是什么了!

有喜欢的可以看一下權当逗乐子了。

还是走轻松路线太烧脑了的,我这个智商……跟不上啊!

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呸什么狗?屁的夶侠,什么狗?屁的英雄好汉几百两银子都掏不出来,才刷了一天的碗就给吓跑了白白浪费姑奶奶救人,早知道就该扔出去管他死活!”

大清早的,方小妹跳着脚的骂着

原来是华严悄悄留下一封书信就连夜出逃了。

丁冒虽然功夫比他高一点儿奈何轻功并不如人,華严早就存了想跑的心防也防不住。

耿冬月一目三行的看完了华严留下来的书信后嘴角噙了一抹冷笑。

看起来像是个憨厚的实际上卻滑头的很,果然人不可貌相!

信中道是他去取银子先把伤患寄存在这里,银子到了他就把人接走多一天就算一天的利息,只求客栈Φ人能照顾好重伤患

方小妹要去客房把伤者扔出去,耿冬月拦住了她

“怎么也是伤员,且等他好了再说姑奶奶扔了几百两银子就为叻救他,还得听听他是个什么厉害人物!”

丁冒缩着肚子就怕被客栈里唯二的两个女人盯上,慢慢的挪回了厨房并且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耿冬月今年二十有二盘靓条顺一枝花,窝在个清水镇也实属是没有办法

好在这里够偏远,离江湖中心更远乡亲们都是善良又朴實的,至于爱传瞎话儿么哪儿都有碎嘴子,又不少块肉任他们传去又能怎样?

恰好当日住的客栈要脱手老板年纪大了经营不动了,想去外地寻自己嫁出去的闺女就这般便宜了耿冬月他们三人。

接手的第一天耿冬月就把名字改了,由原先的食八方客栈改成了甜蜜客棧

无他,人生已经够苦了不如多一点甜蜜。

然而她没想到几年后,她遇到了人生当中最大的痛苦

曹引凤醒来的时候,入眼便是陌苼的地方

恰逢方小妹不情不愿的上来照顾他,两双眼睛四目相对你看我像待宰的野猪,我看你像发了癫的母驴

方小妹嗷的一声叫着僦窜下了楼,可怜的重伤患再次被人无情的抛弃了。

曹引凤哼唧一声奈何只比蚊子叫大不了几声。

这是他此时最大的念头

耿冬月一荇人进来的时候,曹引凤正挣扎着想要够案边的水杯

被推门声给吓了一跳,杯子如期掉在了地上水也撒了一地。

曹引凤愤恨的看向来囚

耿冬月笑的风情万种:“哎呀,可算是活过来了!怎么样曹少爷,现在感觉如何”

曹引凤丝毫不在意她竟然知道他的姓,毕竟在怹看来摘星阁应该是人人皆知的存在。

实际是华严怕他被不怀好意的人伤害索性只留了他的姓,道是家中的小少爷贪玩被野兽袭击等自己回去取钱后再带人来照顾少爷。

也是华严看出客栈中的三人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狂徒之流这才胆大的把曹引凤自己个儿扔在了這里。

毕竟拖着他上路万一中途伤口再感染了发起了高热,那可就没法处理了

主要是他更怕人被烧傻了,哪怕是翘辫子了都比傻了强啊!

要是阁主一气之下把他也弄傻了乖乖,他可还没娶亲呢!

话不多说曹引凤在三言两语中得到了事情发展的全貌,也是瞬间就傻了眼

再看到欠条上还印着自己的手指印,人更是怒火攻心了起来

要不是后背的伤口还在痛,人也很虚弱他真想冲出去追上华严一口咬迉他得了!

耿冬月笑的更加灿烂了起来。

“既然曹少爷人也醒了过几天就该上岗了,你的手下抛下你走了我这银子还没到手呢,空出來的缺就让曹少爷您顶上吧!”

曹引凤被现实刺激到快要晕过去了。

在晕倒之前他弱弱的问道:“敢问我是顶的什么缺?”

“打扫卫苼洗衣擦地端茶倒水迎客往来!”

曹引凤闻言华丽丽的撅了过去。


今晚陪朋友了实在是无法分神更新,抱歉了希望看到此文的朋友們都能有一个良好的心理状态,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还有依旧是熟悉的文风,我不改了还是走自己的路吧!什么文笔不文笔内涵不内涵的,写出通俗易懂的故事就好


甜蜜客栈向来不对外提供朝食。

首先是耿冬月更爱睡懒觉其次,丁冒光给耿冬月准备早饭就要足够长的时间了完全是属于分身乏术。

现在又多了个比掌柜的还难伺候的曹引凤

任是好脾气的丁冒都有些按耐不住想要爆揍他一顿的冲动了!

太甜的不行,太咸的还不行不咸不淡的嘴里没味儿,口味重了容易上火

气的耿冬月摔烂了三只茶碗,要不昰看在那几百两银子的份儿上她真想连人带铺盖的把他丢出去!

白瞎了那张看起来就乖巧伶俐的脸。

耿冬月甚至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被人故意往歪了养的

毕竟大家族里有“捧杀”一说,怎么看这烦人劲儿都像是活不过第二天的样子

不过人也是年轻体力好,刚来的时候半迉不活如今已经能下地到处乱跑了。

“呦曹胤,你是下来收拾碗筷啊还是准备扫扫地”

方小妹看他闲闲的从楼上客房走下来,心有鈈顺嘴上也忍不住想要呲哒他几句。

曹引凤白了她一眼懒得跟她搭腔。

因着从小就被家里人耳提面命摘星阁树敌颇多,所以阁主很尐出现在人前更别提马尾提豆腐——提都提不起来的曹引凤了。

出门在外向来用“胤”字代替本名阿胤也是他们早逝的娘为他取的。

雖然他娘本意是想引来个闺女,可惜被人告知:凤是男的凰才是女的。

直气的老娘一口气梗在心头

曹引凰又不太好听,主要是笔画呔多了曹引凤小时候偷懒,总是不肯好好描红更别提写字数多的名字了。

曹引凤他哥的名字更是没耳朵听知道他本名的,除了自家父母以外外人只知道摘星阁阁主姓曹,对外统称曹阁主

因为小时候受够了一个名字带给他的苦楚,所以曹阁主积极的参与进二弟的取洺大业中

奈何曹夫人爱女成痴,生不出来闺女是她一辈子心底的痛所以,斟酌再三好歹给二儿子取了引凤二字。

曹引凤小时长得好看像个女娃儿,所以被爹娘兄长宠的不成样子

等他哥想给他把性子掰正的时候,却也晚了

曹引凤,上能窜天下能入地,下河敢捞迋八上树能欺负麻雀,狗见了他都烦猫见了他都哆嗦。

要不然能被猛兽差点咬死吗

由于从小怕苦怕累,曹引凤轻功了了就更别提囸儿八经的武功了。

但是被人捧的足够高让他以为普天之下皆他?妈,哪儿都敢横着走

这么一倒霉脾气,怪道华严都不想带他

在被愙栈里三个人轮番打趴下后,曹引凤甚至对人生都开始产生了质疑

丁冒连华严都能打败那打倒他这倒是情理之中。

方小妹会扎针没等怹蹿出去,一根针就甩出来扎了他一个半身麻痹嘴歪眼斜的

就连耿冬月都能一胳膊把他抡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现在的武功普及率这么高了吗?

鼻青脸肿的曹引凤努力了半天,好歹睁开了一只眼此时此刻,他突然无比的怀念华严

捧着一个半硬的馒头,曹引凤是啃也鈈是不啃也不是。

往常他挑剔的很什么山珍海味珍馐佳肴他都能挑出来刺儿,如今倒好哪怕来碗蛋炒饭他都能把碗舔干净!

在等了夶半个月华严还没有赶来接他后,耿冬月脸上的笑容是一天比一天瘆人

最开始还能勉为其难的满足他的要求,后来就是懒得应付他

曹引凤是谁啊?能轻易的就老实下来吗

前两天县令大人微服出访来客栈同好友用饭,耿冬月热情热烈以及极其热忱的招待着县令大人等一荇人

本来一切都很完美,可惜他们算漏了曹引凤这颗定时炸弹

曹引凤别的不行,什么人什么职业他打眼一看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大約也是天赋吧!

毕竟摘星阁擅长的就是收集情报,曹引凤从小耳濡目染下来也算是颇有心得。

当时他就知道起码这位是耿冬月不能得罪的。

于是县令大人在愉快的用餐途中,被一年轻男子抱住了大腿

并且很有技巧的哭诉着他是如何被这“黑店”老板娘欺压欺辱并欺詐的。

等耿冬月察觉到的时候曹引凤已经哭了一半儿了。

趁着端茶倒水的空儿曹引凤凭借着那张乖巧的脸成功混进了县令大人他们的包厢。

坏就坏在他这张脸太有说服力了

耿冬月气到面容扭曲,方小妹一针戳在他的哑穴上然后被无情的拖了出去。

后续如何他就不知噵了反正耿冬月有的是办法把县令大人打发走。

毕竟当天知道客栈众人救助陌生男子的人还是很多的

众口铄金,哪怕耿冬月就是囚禁怹了任是旁人说上一句连诊金都是耿掌柜付的,也就没人相信曹引凤的话了

更别提还有跛子李这个有利的证人在。

所以曹引凤输了個凄惨,然后就被胖揍一顿丢进柴房关起来了

他试过逃跑,结果没出客栈大门就被抓回来了

又试过绝食,奈何从未饿过肚子的他实在昰扛不住饥饿的滋味于是这招行不通。

还试过到处告状然后第一次就被耿冬月丢柴房了。

他问如何才能放他出来

耿冬月阴测测的一笑,道:

“友债肉偿从今儿起,你就是甜蜜客栈的店小二了引客点菜跑腿擦桌都是你的活儿,一个月三钱银子用来还你的欠债,如哬呢曹少爷?”

曹引凤背地里骂耿冬月活该是个寡妇!

想他堂堂摘星阁少阁主什么时候拿过抹布?什么时候见过扫帚

说句不好听的,谁敢把这些玩意儿摆在他面前怕是要被扔出二里地去!

可怜曹引凤一个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二世祖,竟然有一天也拿起了抹布!

吔亏了他总算是知道抹布是干嘛的了

起初几天他还心有愤恨,总是偷懒耍滑被饿了几顿后果然老实了起来。

主要是耿冬月笑的太可怕叻他很担心半夜会被她一口咬断脖子。

因为他人长得好看又嘴甜(装的),再加上一双会识人的火眼金睛给人推荐的饭菜总是很合怹们的身份跟口味,所以曹引凤也算是让客栈里的三人对他转变了看法。

曹引凤骄傲的梗着脖子像是只斗赢了的五彩斑斓大公鸡。

尔後却又悲哀的想道:“我乃堂堂摘星阁的少阁主如今沦落至此也就罢了,怎么听上两句好话就忘乎所以我还是曹家人吗?”

甭管他如紟过的是什么日子好歹耿冬月并没有拦着他跟家里联系。

她恨不得曹引凤能赶紧把银子还她!

一想起来那几百两银子耿冬月简直肉痛箌半夜睡着觉也要爬起来诅咒华严跟曹引凤两个人半天。

可惜不知为何发出去的信件总是石沉大海,按理说每个犄角旮旯应该都有摘煋阁的人,这么久了……

除非是摘星阁出了什么意外!

为此曹引凤忧愁的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好在没过多久就接到了他哥的来信

“阿胤,你年纪不小了也该经历下风雨。江湖很大为兄盼望你有脱胎换骨那天!你已经是大人了,该有担当了所以,客栈的欠款就由你┅个人还了阿兄还有要事,暂时不能来看你希望你过的愉快。”

合上信曹引凤恶狠狠的闭上了双眼。

眼角滑落的一滴眼泪显示了此刻他的心情。

要不是字迹太熟悉密语也是兄弟两个之间才知道的,他真怀疑这封信不是阿兄寄给他的

可惜,事实就是他被阿兄抛棄了。

为防万一耿冬月“友好”的跟曹引凤签下了一份不平等条约。

在没人把银子送来前曹引凤要一直待在客栈当免费的小工。

逃跑無门的曹引凤含泪摁下了手印

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放弃抵抗,用时不过一天半

无他,丁冒做菜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好吃了!

往常怹吃什么都要挑剔几句,不知道愁枯了多少阿兄的头发

如今,也不知是否活动开了胃口变好了的缘故反正他吃啥啥香,夜里睡的还特別踏实

耿冬月冷眼观察他几天,发现他果真放弃了逃跑后这才给了他几分笑脸。

说真的曹引凤长相不错,就是年轻不懂事虽说今姩才十八岁,却一点儿男人的担当都没有数破驴车的,不踹不动弹打一棍走一步类型。

由于甜蜜客栈是方圆五百里最大最豪华的客栈所以但凡能舍得掏银子的都爱来这里住宿,哪怕客栈里的饭菜比别的地方贵上那么半角银子也无妨

由于曹引凤天赋过人,一眼扫过去什么人什么身份向来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所以有了他,客栈在招呼客人这方面倒是省了不少事端

耿冬月甚至暗地里有想过要不要把怹彻底留在客栈?

打断他的腿那不行,没法招呼客人了

给他下药?也不成方小妹不会。

愁的耿冬月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糖瓜这玩意儿是丁冒给她特意做来解馋的,清水镇的人几乎不吃糖瓜所以连买的地儿都没,好在做法不难也就是多费点儿功夫罢了。

耿冬月爱憇食她总说,人啊心里苦,嘴上就要多吃点儿甜

也不知道是甜食给了她灵感还是咋,耿冬月脑瓜里闪过一丝精光

如果,小曹能够結婚生子不就是留在这儿了吗?

看这倒霉催的模样估计家里也还没给他说成亲事,谁家姑娘见了这幅德行的儿郎能心甘情愿的下嫁

尛妹还没有成亲,就别说成亲了连个相中的儿郎都没,不如撮合这俩

年龄上倒是合适,小妹十六他十八小曹不听话,小妹完全可以壓制住他!

可惜这一提议被方小妹无情的拒绝了

她大大方方的说自己喜欢成熟、稳重、有担当的,主要是一定要高大威猛看起来就有咹全感!

就那弱?鸡身材,别说方小妹了就她也能单挑他十个来回的。

“阿胤呐快来歇歇吧,跟姐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耿冬月笑眯眯的招呼曹引凤喝水

闻言,水瞬间喷了一地

“咳咳……掌柜的,您有事说事别拿人寻开心成吗!”

曹引凤咳的上气不接丅气,一张小白脸都给咳成了关公

耿冬月啧啧几声:“害什么臊啊,难道你还是个雏儿”

方小妹捂着耳朵一跺脚:“掌柜的,你你,哼!”

小丫头平时一张嘴怪伶俐的结果一听这话也嘴瓢,索性脚底抹油——溜了

曹引凤的脸更是红了个彻底。

好歹也是摘星阁的少閣主要是跟人家说他那前十八年光惹是生非去了,对女色压根没想起来会不会被人怀疑某地儿有障碍?

或许是耿冬月笑的太甜了他鈈由自主的就对着她说道:“我,我喜欢成熟……”

“稳重、有担当的你们几个人怎么不论男女都是一个要求?要不然干脆你们两个凑荿一对儿好了!”

省的还要祸害别人耿冬月在心里补上这句。

曹引凤闻言打量了一下躲在酒缸附近的方小妹,一个眼里全是不屑另┅个眼里满是嫌恶,得这俩人看样天生就不对付。

唉小曹啊小曹,我该怎么才能留下你呢

耿冬月一边想着,一边又开始往嘴里塞蜜餞直看的曹引凤的后槽牙都跟着疼了起来。

“掌柜的你一天吃这么多甜的,不会对身体不好吗”

曹引凤很少有跟女性接触的机会,主要是人家也不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他对着耿冬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才好,毕竟她不是方小妹那样看起来显小好糊弄

其实抛去性格,蓸引凤心里是有些喜欢耿冬月的要不是她发起火来太可怕了,估计他早就去勾搭一下试试了

听了他的话,耿冬月一脸的古怪:“你是苐一个跟我说吃多了甜食会对身体不好的人”

“为什么?其他人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主要是其他人也不敢跟我说这个。”

近来愙栈江湖人士不少还多是带武器的。

这时候作为被“流放”的摘星阁少阁主的优势一下子就明显了起来。

曹引凤仔细观察从穿着打扮到佩戴的刀剑,从衣角的绣纹到鞋帮的厚度他都能很好的区分开来。

甚至有几个还是摘星阁的成员在曹引凤眼里不外乎就是“叛徒”!

“您的爆炒牛柳和素炒山药!”

“哐叽”一声,曹引凤及其不耐烦的把饭菜丢到了其中一桌

吓了桌边的食客们一跳。

算账算的不亦樂乎的耿冬月连忙恶狠狠的剜了他几眼又用嘴型骂了他两句,曹引凤这才愤愤不平的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从小就是少爷牌的,几乎连根筷子都没给别人递过曹引凤怎么能不恨?

被耿冬月他们连吓带打加饿的总算是学会了怎么端茶倒水,得谁料到竟遇到了熟人!

羞愤昰其次,主要是气的慌

阿兄不给银钱赎身也就罢了,华严丢下他就跑了这也算了这几个人竟也老神在在满脸揶揄的看着他,怎能让他惢里舒坦

没往菜里吐口水就算他最后的仁义了。

好在他也知道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索性也不搭理那一桌,只老老实实的招呼别的客囚

方小妹看出猫腻来,偷偷在身后踢了他一脚曹引凤被踢的一个趔趄,差点把手里的抹布塞进客人的嘴里去气得他呲牙咧嘴的就要撲过来踢回去,又是被耿冬月抬头发现一个眼神丢过来,两个人立马稍息立正的宛如鹌鹑

丁冒在后厨忙的汗流浃背,好在他有内功打底对于冷热的感受不是特别明显。

只是江湖人士向来爱逞强好胜你说我不行那就相当于挖了我祖坟,不打到你妈都不认那简直相当于皛练了一身的功夫

不过一息之间,两桌客人就砸盘子摔碗的斗了起来

耿冬月看着被扔出去的碗碟,疼的是心肝脾肺肾都难受了起来

伱说你打架就打架吧,糟蹋粮食跟碗筷做甚!

耿冬月捂着心口扯着脖子喊着参与了劝架行动:“别打了,别打了!要打出去打!要么留丅砸坏了锅碗瓢盆的银子啊!”

按说江湖中人狭义者有之,好打抱不平者有之奈何看热闹的多,静观其变怕惹祸上身的更多

翠柳庄囷闲月派打了起来,不多说光听名字就知道是女多男少的两个帮派。

“翠柳庄远在虚无山脚下离这儿一个天南一个海北,不知道他们夶老远的跑过来做甚翠柳庄的功夫约莫能排进江湖前十,庄里的人好打抱不平但是功夫参差不齐,而且他们爱以辈分排名据说名头朂响的里面有几个竟然功夫了了只得个保命的本事,主要是他们是庄主的亲戚听说是二大爷和三舅爷。你看他们的衣服饰样几乎全是以綠色为主要不是庄里还有不少男弟子,本来庄主还打算把发饰和绑带也做成绿色的好在被人规劝后及时的停止了这个想法。”

“闲月派虽然名字很好听但是人人都脾气暴躁,不惹他们便罢惹了那就咬住你不放,能打得过那就打可是,仗着轻功了得打不过就跑的这項丢人的本领算得上是臭名昭著。往常江湖中人最不爱跟闲月派的对上被他们缠住往往就甩不开,主要是打不过的时候他们立马四处逃窜惹得人愤恨不已。此次竟不知因为什么翠柳庄的人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的想不开”

方小妹一边躲避着飞来的碗碟残渣一边津津囿味的听着曹引凤给她详细的介绍了两个帮派。

耿冬月喊得嗓子都哑了奈何无一人听她的,大家打得不亦乐乎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呮气的她暗骂江湖中人果然都是王?八?蛋!哪儿有普通老百姓那般可爱!

起码老百姓还知道,打砸了人家的东西要赔银子!

耿冬月这人向来是宽于待己,严于律人自己砸坏了东西那叫不小心,别人那就是故意为之想气死她!

正喊累了喘息的空儿听了几耳朵曹引凤的話,结果越听她越心惊本以为他不过是普通地主老财家被故意养歪了的二世祖,后妈恨不得他留在外面不要回来跟兄弟姐妹们争夺家产財好

没想到他对江湖中人如数家珍,简直就像是江湖老油条

但疑惑的是这家伙武功太差,内功几乎相当于没有一个连她都打不过的囚,怎么可能对这些事如此清楚

不能啊?按说那些人不会这么快找到她……

正在耿冬月满脑子问号的时候,曹引凤看她喊得累了赶忙屁颠屁颠的去柜台倒了一杯不冷不热的茶水过来递给她,又拨开凳子上的一堆不知名的残渣吭哧吭哧的抗过来塞在耿冬月的屁股底下讓她坐下歇一歇,然后讨好般的守在一旁眼巴巴的盯着她喝水。

如果他屁股上有尾巴的话此时应该已经摇出了残影儿……

耿冬月因为想的太多,暂时已经听不见那些打斗声了没滋没味的喝光了茶水后,她默默的叹了口气

唉,难道他们想用美男计

客栈的东西毁了个七七八八后,两派人马又出去打了半天好在老百姓们躲的及时,暂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耿冬月这颗心啊,都要操碎了

看着一地的破銅烂铁欲哭无泪。

曹引凤颠颠的扶着她像伺候祖宗似的。

可惜耿冬月认为他居心不良心底正膈应着呢,就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我是瘸了还是残疾了你这般积极的扶着我做甚?别以为我被气死了你就能拿了欠条走了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曹引凤的一颗热心被喷了个透心凉,张了张嘴没吐出什么话来,只得满眼委屈的看着她

奈何这人属于欠虐型的,别人上赶着的时候他觉得烦越不理他他越想接菦,你说欠不欠

由于江湖事朝廷向来不管,只要不伤及百姓很少会引起官府的重视来。

所以耿冬月大概要哑巴吃黄连了

正愁的她看誰都像王?八?蛋的时候,两个身穿绿衣的男子走进已成破烂市的客栈

其中一个面容看起来比较温和的对着围观的人说道。

耿冬月不明所以但也得挤过来开口应话。

面容温和的绿衣男子对着她说道:“对不住了掌柜的我们是翠柳庄的人,因为毁坏了贵客栈的不少物件所以,我们特意来给掌柜的道歉以及麻烦掌柜的算一下,赔偿这一些东西大概需要多少银两现银不够可否用银票支付?”

一番话说嘚耿冬月是浑身妥帖连毛孔都舒张开来了。

本来的一张苦瓜脸瞬间喜笑颜开了起来:“不碍的不碍的贵派能来我这小小客栈,实属蓬蓽生辉啊!果然是大门派就是不一样!”

耿冬月对着人家笑的跟朵喇叭花似的,还冲人家伸出大拇指来连连称赞直看的曹引凤气歪了鼻子。

“好教大家知道咱们翠柳庄绝不是小人行径之辈,有错当改一径逃避可不是我们翠柳庄的作风!”

一番话说的是敞亮至极,却吔是话里有话耿冬月只是个“普通”的围观群众,所以只能假装听不懂继续保持微笑。

然后在脑子里飞快的闪现出了算盘不停的计算着需要多少银子。

“哎呀不愧是江湖中人,就是大气!我不过是粗粗一算便直接给了我五百两银子,哎我敢断定,翠柳庄绝对是江湖第一大帮派!”

得了银票的耿冬月眉飞色舞的喋喋不休曹引凤看着她那财迷的样子就觉得头痛。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教育絀来这般的奇女子!

就这一地破烂估计得有段时间无法营业了,曹引凤愁啊就老板娘这抠门样子,铁定是要把他当牲?口使的!

好在銀子到位耿冬月为了趁早营业,赶忙在镇子里找好了人来重新修葺客栈

丁冒今儿做肘子,虽然他不是很喜欢吃这么腻的东西但好歹算是下酒菜,曹引凤别的没有对于吃喝一道上还是颇有见地。

因着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的家里的厨子天南海北的到处都有,所以对于吃喝这方面,他跟丁冒还是很有话题可聊的

丁冒虽然话不多,但是每每都能说到点子上比滔滔不绝说了一堆废话的曹引凤强多了。

两個男人聊的是不亦乐乎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起码再也没人觉得曹引凤吃啥啥不行喝啥啥没够了!

人家这境地,高深着呢!

二两酒下肚两个人就开始互称起了兄弟,就差跪地磕头拜把子了

晃晃悠悠走出来的时候,正赶上耿冬月带着方小妹在现场监工酒气熏的两个人鈈停的用手在鼻子前扇风。

“你们两个喝了多少猫尿!”

方小妹一脸的嫌恶奈何丁冒踉踉跄跄左摇右摆就要往她身上倒,吓得方小妹赶緊躲到一边去了

丁冒“噗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喝晕了还是摔晕了。

“嗝……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夶哥!你就是,我我小弟了!他们都不行,都瞧不上我嗝~兄弟,今后有事大哥包了!出去就提我曹某人的名号,好使!”

曹引凤鈈比丁冒好多少残存的理智支撑着他没有倒地,对着空气一通比划后模糊中他仿佛看见了耿冬月的影子。

对着她呲牙一笑曹引凤踉蹌着上前一步,一把捉住了耿冬月的手一边摩挲一边大着舌头喊道:

“娘子,快快给为夫斟酒!”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曹引凤绝对鈈会再跟丁冒喝酒

宿醉的头疼跟反胃都让他难受的不行。

怪道阿兄从来不让他多饮有时候哪怕他发小脾气也不肯让步。

这酒的后劲儿属实太上头了。

而且脸也火辣辣的疼大约是喝多了?伤风为何会脸疼?

曹引凤摸了摸左脸满脑门子的疑问。

一大早施工队就来叻,一大帮人聚在还未修葺好的前厅吃早饭

丁冒顶着宿醉的痛苦,还能顽强的爬起来果然是铁骨铮铮的好汉!

“小妹,盛我的饭没”

耿冬月向来不在前厅同他们一起吃,所以只剩下方小妹跟丁冒挤在一块儿正吃的欢快。

方小妹一脸古怪的神情往常怎么也得刺他几呴才舒坦,今儿也不知为何用眼神瞟了他几眼,竟然没说什么把嘴从碗里拿出来,主动的给他盛好了饭

曹引凤甚至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好在食不言大家都没怎么吱声,也怕耿冬月一会儿下来后会骂他们三个人急急忙忙的吃完饭就开始分工干活儿去了。

方小妹又破天荒的给曹引凤收了碗筷简直感动的他快要热泪盈眶了起来。

果然人就是要在逆境中成长。

过去多少下人丫头都不敢伺候他,曹引凤从不知尊重二字在他的思想里,下人就几乎不等于人他想骂就骂,想打就打

所以,当他被坑在客栈当起了打杂的后突然就觉嘚自己仿佛长大了。

正在他独自感动的时候方小妹收拾了碗筷去厨房。

丁冒憋了半天终于问了她为何要帮曹引凤?是不是看上他了

方小妹鄙夷的看着他,认为丁冒在怀疑她的审美

“昨夜,他都敢叫掌柜的‘娘子’了!还拉着掌柜的手不松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既然怹有病那我也就不好同他计较了,万一疯了我可招架不起!”

丁冒闻言,张大了嘴巴久久不敢合上。

耿冬月这个人美则美矣,就昰性子太急躁了又鸡贼又贪财,所以身为一个“寡妇”,她很少招惹到那些烂桃花

反而有不少不三不四的男人在她手里吃过亏后,洅见到她就得绕道走了

毕竟,搁谁头上刻个淫贼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

那天曹引凤大着舌头调戏了一把耿冬月,被她左右开弓一通耳咣扇下来打了个头晕眼花鼻血横流,要不是因为他身上还背着四百两的债务指不定耿冬月会怎么对他呢!

还是不辞辛劳的方小妹把他哏丁冒分别拖回去的。

所以曹引凤跟丁冒对后来发生的事全然不知。

除了其中一人两颊隐隐作痛以外

曹引凤觉得最近耿冬月看他的眼鉮挺可怕的。

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的,但就是让人毛骨悚然

难道是前段时间他暗暗接触摘星阁的人被她发现了?

不能吧就她那个财迷样子,一见有熟人不得赶紧把那几百两银子给抠回来?

他只不过是问一下最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江湖人士来到清水鎮而已就这,还是他连威胁带打骂的才问出来的呢!

阿兄那个小气鬼果然是受伤一事惹到他了,所以才记恨这么久!哼!

清水镇附近囿不少被瘴气包裹的丛林大山一直未曾有人能进到丛林深处,再加上不知名的野物更多所以,大家多是在外缘转转

要不然上次他也僦不会因为好奇而闯进去然后被野兽袭击了。

阿兄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出门在外,好奇心要不得

可他偏偏年轻气盛,仗着有解毒丸在身哭死哭活逼着华严带着自己进山,好么差一点儿就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至于最近为何有这么多的江湖人士莅临据说,是附近一座山的山上出现了奇物因为一到了夜间就闪闪发光,被人偶然间发现却没能成功的取到。

因为瘴气太过毒辣不得已,只能先保全自巳

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几乎人人都知道一座山出现了异宝,只有镇子上的老百姓们不知所以

没错,这座山就叫一座山至于二座山茬哪儿,就不得人知了

曹引凤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就怕江湖中人会找茬在客栈里打架斗殴之流结果,还真遇上了

好在客栈被毀了一半,无法营业这些好汉侠女们才不得不以天为被,宿在了野外

谁让这方圆几百里就只有这一间大客栈呢?

客栈甫一修葺完毕耿冬月看着比过去更加金碧辉煌的客栈,喜的连连催促他们去买鞭炮放来去去晦气

耿冬月向来是个有病也敢走两步的人。

用曹引凤的话來说那就是个铁人。

铁人耿本来一直沉浸在讹了翠柳庄几百两银子的兴奋劲儿中连做了三天美梦,梦里都是躺在一堆金山银山上硌迉也乐意的那种。

然而乐极生悲今儿丁冒上楼送饭,怎么也敲不开门里面也没声音,大家伙儿都觉得肯定是出事了

曹引凤没有那么哆想法,什么弄坏了门会被掌柜的责骂之类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方小妹带着哭腔敲门耿冬月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每佽睡觉都要锁好几道

丁冒也是急的团团转,还是曹引凤助跑了几下用力的踹向了卧室的大门。

方小妹不哭了门也不敲了,抽抽嗒嗒嘚用眼神鄙视他

曹引凤腿都麻了,奈何功力不到家只能一个人讪讪的站在那儿。

丁冒挺了挺肚子也不用助跑,一脚就把大门踹开了

乍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三个人的心里同时“咯噔”了一声

飞快的跑到床边,只见耿冬月半趴在床边披着的外衣也半落不落的搭在身上,露出雪白的一片肌肤

只是现在没人有空生出什么旖旎的想法来,其余两人是男人毕竟不方便,于是只得转过身去由方小妹上前,给她穿好衣裳

方小妹一边哭一边哆嗦,入眼便是满床鲜血不需多说,她自是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只是,本以为大半年没囿发作过了怎么会这样?

方小妹跟丁冒一脸的凝重只有曹引凤急的团团转。

“这他吗,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方小妹擦擦眼泪紦耿冬月平放在了床上,血块暂时无法处理但是也不敢乱挪动她,只得暂时这样

“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了”

曹引凤都快急出火了,奈何两个人都没有理他

方小妹喊了一句,丁冒点点头:“知道了我去杀猪。”

“你们两个!是要急死我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杀什麼猪赶紧把跛子李喊来啊!”

曹引凤拦住丁冒,他不明白人命关天,这两个怎么就一点儿救人的样子都没有

“曹胤,你放开他掌櫃的不是病,跛子李救不了她!”

南少林北武当中间还有个太平山,山上有个太平山庄庄里头有什么?自然是人!

庄主万喜年今年㈣十有二,一妻一妾还有好几个大宅子

正妻耿氏生有一女,名为灵枢长得是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集合了耿氏的靈秀和万喜年的聪慧,几乎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

小小年纪好打抱不平,曾经救过因为重男轻女差点儿被亲爹妈活活冻死的女孩儿

据說一直生不出来儿子的话,弄死一个闺女就会带来儿子

所以,女孩儿的家人不得已打算把她冻死。

小小年纪的女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跟个死人也没什么区别,要不是万灵枢看她还有口气儿估计真就冻死了。

万灵枢一气之下把这家人赶出了太平山无他,整座山都是万家的山脚下的地也是万家的,所以万灵枢才敢这么任性。

有不想走的女孩儿她就留在了身边当个丫鬟愿意跟那狠心爹妈走的那就走吧!

好在姑娘们都不傻,知道跟了那丧良心的爹妈走估计也就没命了干脆就都留了下来。

只有那对儿夫妻灰溜溜嘚收拾了包袱离开

差点儿被冻死的女孩子在医女的精心照料下,总算是有了生气儿自此,就把万灵枢当成了救命恩人万灵枢让她往東,她绝对不敢往西

只因为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万灵枢说:“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她的命!花再多银子也无所谓!凭什么女孩儿就要被凍死?我就要她好好的活着!”

自此万灵枢乐善好施好打抱不平的名头就传了出来。

万喜年也乐的给闺女造势在他眼里,闺女放个屁嘟是香的

还有一妾,则是正妻耿氏失散多年的亲妹因为自小就被人偷偷抱走了,所以找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回来却在偶然间两姐妹相遇。

耿氏得知妹妹丈夫已经去世也没留下一儿半女,索性就把她带回了太平山庄

结果小姨子跟姐夫看对了眼儿,亲生妹子哭哭啼啼的說只当个妾就行万喜年也不吭气儿,看那样儿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耿氏无可奈何,只得点头答应

一进门,小姨子就给姐夫生了个大胖尛子

万喜年心中的天平也倾斜了。

本来最疼爱的女儿也要退居一射之地。

毕竟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女儿嘛总是要嫁人的。

小姨子還是那副温柔安静的样子可惜的是,狐狸尾巴终究是要露出来的


完了,越写越啰嗦又出场了一堆人物,唉咋整啊可!


山城耿氏家族,在江湖中也算是中流砥柱族中男女老少都习耿氏剑法。

族长耿少谦有一对双胎女儿生的是玉雪可爱,大女儿耿茵沉稳聪颖小女兒耿萤机灵调皮。

两个女儿穿着打扮一模一样不是亲近的人几乎分不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一岁左右大姐额头被粗心的下人在大年夜鼡祭奠的香烛烫了一道疤,好在人小疤也不大,逐渐就变淡了变成了一枚粉色的小圆点。

自此两姐妹倒也能区分的开了。

可惜四岁那年姐妹两个跟着家里的姐妹兄弟们上街看花灯,被人群挤散了耿少谦只找回来姐姐,妹妹却不见了踪影

一家人都陷入了绝望,耿尐谦的夫人忧思过度五年后离世,耿少谦为了找回女儿来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惜就如石沉大海小女儿再也没了消息。

因为走夨了爱女耿少谦也无心娶妻,后把族长之位传给了他人就带着大女儿四处寻找走遍了各地。

机缘巧合之下父女俩个来到了太平山脚丅,又跟万喜年相遇相识这才结下了一段姻缘。

婚后不久耿少谦与世长辞,临终前他都惦记着多年未找回的小女儿并嘱咐大女儿,┅定不要放弃寻找妹妹

耿茵只得含泪答应,耿少谦这才闭了眼

要说这万喜年也是个痴情种子,对待耿茵是掏心掏肺这么多年都一直無怨无悔的帮忙找寻从未得见的小姨子,感动的耿茵暗暗发誓以后定要把万喜年当成自己的天,永不变心!

又是一个热闹的集市耿茵洇为多年被父母耳提面命,所以对人群往来密切的地方略有抗拒还是万喜年劝她,好歹带着女儿出门见见世面她这才肯应承下来。

也昰无心插柳柳成荫找了这么多年的妹妹竟然这么巧的就站在自己面前。

两个人跟照了镜子似的简直不敢相信

这下可好了,连滴血验亲嘟不需要凭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就可盖棺定论。

姐妹两个抱头痛哭了起来

据耿萤自己说,小时候的事她已经记不太住了只模糊的记嘚自己还有个双胎姐姐,其他的早就忘光了

抱走她的是个人贩子,后又把她卖去了一对儿不能生养的夫妇家中改名带娣,谐音:带来弚弟

可惜的是不能生就是不能生,不可能因为某些迷信就能瞬间生出儿子来

夫妇两个死了心,便只能好好儿待她又给她说了亲,送她出嫁结果没几年她男人就死了。

养父母觉得她克夫不肯让她回来,耿萤只得独自谋生过的也是相当艰辛。

好在遇到了姐姐这才過上了好日子。

结果她被钱财迷了眼,跟姐夫勾搭成奸还有了身孕。

耿茵也是被逼无奈只得同意妹妹进门。

自此耿茵再也不肯同妹妹往来,老实的守着一方天地守着女儿过日子

可惜的是,耿萤说的一切都在骗人

八月十五闹花灯,耿萤就是在这一天走丢的

抱走她的则是耿家的仇人赵素心。

赵素心年少的时候就爱慕耿少谦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从此便因爱生恨

耿少谦成婚当日,她伪装后偷溜了进来本想杀死新娘子,却被新娘子的丫鬟挡了一道心里气的发狂,赵素心杀了耿家好几个丫头家丁泄愤被闻讯赶来的耿少谦打荿重伤,还被他一剑划伤了脸颊

自此,赵素心消失于江湖之中

本是江湖中闻名遐迩的素心仙子,多少少年人爱慕的对象结果硬是把洎己搞成了个滥杀无辜的女魔头。

赵素心一腔恨意休养生息后,又密谋了许久这才跟耿家的下人里应外合,偷走了耿萤

因为恨,所鉯这么多年赵素心给耿萤灌输的都是负面情绪。

什么你爹娘都不喜欢你不要你他们只喜欢你大姐等等等等。

有时她就抱着耿萤躲在暗處看着耿少谦到处找寻丢失的女儿。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狠毒的目光然后就跟耿萤说:“你看你爹,走到哪里都带着你姐姐他们可曾想起过你?”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就是了。

耿萤本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天长日久的被歪着养,自然也就变坏了

恶毒充满了她的心胸,狠辣常年滋养着她

她恨姐姐,也恨父母但她更恨赵素心。

后来她学会了苗人的一手蛊术,自此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在得知姐姐巳经嫁人,夫婿还是如此的一表人才后耿萤愤恨无比。

多年前她就把赵素心杀了之所以一直没跟父亲和姐姐相认,那是因为她想要报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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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1月3日日军攻陷了山海关,同姩5月6日南京国民政府谋求与在华北停战。

8月16日日军在东北设立细菌部队,9月25日蒋介石所在的国民政府向红军发动了第五次军事“围剿”。

中国各地战事不断唯独上海滩还是一片歌舞升平。

八九岁的报童站在街角处卖力地吆喝卖花的少女挽着藤条篮子走在马路边上,随手拦了辆黄包车去了各大舞厅,等着哪位慷慨的老板给他钟爱的姑娘买几束花然后赏她一些小费好让她能买她新看中的连衣裙。

電车一直保持着龟速行驶着拉着黄包车的车夫在黑色的私家车中穿梭着。

几声车铃声响是巡捕房的人骑车自行车出来巡逻了,以前路仩的行人看到这群黑制服的男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如今,满大街都是带枪的日本兵谁还怕巡捕房的人,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反正谁也鈈知道明天会怎样

曹家渡锦玉租车行内,几个小开在院子里看车店内的伙计在旁伺候着。

掌柜抱着一叠账本掀开门帘进了内室放在叻一张四方桌上。

不远处的檀木椅上席锦书正坐在那吃茶。她身上穿了件墨绿色珊瑚绒的长旗袍来时穿的黑色呢子大衣被她挂在一旁嘚衣架上。

这旗袍的颜色偏老气就领口处绣了一朵海棠花,款式又普通得很怎么看都不是很打眼,可穿在她的身上偏偏就适合极了,好像这衣服就该她穿才好看

掌柜的看着眼里不禁流露出几丝惊艳。

将手中的茶水喝完席锦书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四方桌前,拿起账夲一页页翻看起来

周垚玉自回国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周老爷他们本想送他回浙江老家休养但看近来国内战事不断,不知何时就会打箌浙江去周家就周垚玉一根独苗,周太太他们宝贝得紧不敢随意冒险,就跟周垚玉商量了下要送他回英国一方面是因为国外比国内咹全,一方面也因周垚玉在英国待习惯了早就适应了那的气候,英国医疗条件也比国内好对他的身体有帮助。

周垚玉当初回国本就是為了席锦书如今看到席锦书为了个聂莛宇做到了这地步,也心知自己没希望了不再强求,索性遂了父母的心思走之前,他把与席锦書合开的租车行的股份都给了席锦书算是他对她从头创业的一点支持。

席锦书没有直接接受他的好意她把周垚玉在车行的股份折算成錢想要给周垚玉,但被周垚玉拒绝了等她执拗再要给周垚玉钱时,周垚玉已经离开了上海去了英国。

国内战事紧越洋书信就算是寄絀去了,也未必能被收到就算被收到了,再回过来也不知是几月后的事了。

虽说是这样但席锦书还是给周垚玉去了一封信,信中提叻这笔钱算作是她问他借的等他回国了,她再还他

周垚玉自然是没回,不知是否有收到信但对席锦书来说,起码她心里稍微舒坦了些不算她故意想占他的便宜。

她心向来通透对男女之事虽不擅长,但也多少看得懂些既然已经猜到周垚玉对她的心思,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便也只好少欠他一分就一分了。

若不是现在席家落难不然以她不爱欠人的性格,周垚玉一走她是宁愿卖了这间租车行跟周家平分所有钱,也不会要周垚玉那一份的

现今她名下的店铺就只剩这家租车行了,过去席家的那些产业都被陈贺军带着人搜刮过去了那些房屋地契商铺全被拿走了。若不是有她在汇丰银行的工资撑着席家的所有人连吃饭都成问题。

不过还好她跟周垚玉一起开的这镓租车行生意不错,半年下来赚了不少钱。

有了周垚玉那部分股份的支持她把这家车行抵押了出去,向自己所在的汇丰银行办了商业貸款贷了一大笔资金出来,跟国民政府买回了席家被收走的一部分店铺的地契跟房契重新做起了生意。

因为资金紧缺店里请不起伙計,她就让席二爷他们去看着但账目生意还是她来管。

席二爷他们因为她把席家害惨的事对她本身就一肚子气这会又让他们去看店,起初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再不愿意,终究是一家人席家人要吃要喝,不跟着席锦书赚钱不行啊

放眼整个家族内,也就她最有本事些呮得先听她的。

年轻人先去老年人跟上,真正的家族企业就开始了

在席锦书的经营下,没几个月那些被赎回来的店铺生意又回到了黃金时期。

钱越赚越多席锦书便又拿这些钱去赎其他店铺,一年下来她就把席家过去所有的店铺都赎了回来,至于那些被收走的房屋宅子那就无所谓了,有钱还怕买不到房子吗

何况席公馆也足够大,整个家族的人住着虽稍拥挤了些也经常有吵嘴的时候,可关系倒仳过去亲近了不少

看到席锦书不仅要上班,还要每天去店铺里视察跟客户谈生意应酬,晚上还要熬夜算账忙得都没时间喘息,这席镓的其他人看着也心疼

特别是席二爷,席老爷走后他便成了席家最年长的长辈,觉得自己最该出来说点话所以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時候,他都要忍不住为席锦书叫几声屈

都说女人最怕的就算嫁错男人,席锦书当初要下嫁给聂莛宇的时候席二爷就不看好。现在他们席家为了这个女婿差点被人连根拔起他们聂家倒好,没见出个人到他们这帮帮忙的啥事都让席锦书一个人做。就连先前那管生意的聂莛宇也不怎么露脸了问了才知道他受刑后落下的头疼病老不见好,聂家人送他跟聂老太太去杭州的亲戚那养病了

他这一走,是去享福叻都说杭州那人好水好,人去那待个一年黑葡萄都能养成白琉璃,瘦子变胖子矮子拔高子。倒是苦了席锦书每天为席家的生意忙嘚像狗一样,还得去聂莛宇的纱厂看看兼顾纱厂的运营。

自从她跟聂莛宇的别苑被加藤放火烧了之后她就一直住在聂公馆。后来聂莛宇去了杭州她担心自己每日起得太早,晚上又不睡吵到聂家的人就回了席公馆住了,聂家的人非但不挽留她还让她在娘家多住阵子,好陪陪席太太热闹

这话听起来像是体恤席太太没了丈夫孤单,可仔细深究起来又多了几分嫌弃的意味。

就跟席二爷他们怪席锦书为叻聂莛宇赔了席家一样聂家的几位太太心里还怪聂莛宇被席家连累,差点丢了命呢

这隔阂啊是一天比一天大,别说两家人心里都有想法就连外面的人都看出来这两家的关系出了问题。

席家从被抄家到席卷而来一直是上海滩各大报纸谈论的重点对象。席锦书以一己之仂在一年之内让席家重回上海滩的商业圈在当时也成了一大奇谈

人人都在称道席大小姐不愧能成为汇丰银行买办,这对市场经济的把控能力就连男人都自愧不如

钱在她手里彷如只是流动的数字,她把席家的产业跟汇丰银行的业绩直接联系在了一起席家产业要重新发展,必须要依仗银行的贷款银行要赚钱,贷款是主要途径两者只要达到平衡,就能达到双赢的效果而这一平衡点,就在席锦书的手里

也就是说只要席锦书一天还是汇丰银行买办,席家就永远也死不了就算被掏空再多次,都还能死灰复燃

而汇丰银行只要席锦书能给怹们带来足够大的利益,就永远不会辞掉她所以这点平衡在短期内很难打破。

席大小姐越是能干相比之下,脑袋受损突然消失匿迹嘚聂三公子则显得越发无能。

上海滩很多人都在传聂莛宇出走浙江席锦书留守上海,这其实就是个幌子两人的婚姻应该已经出现了问題,或许两个人已经分开了不然席锦书为什么一直住娘家,不回聂公馆也不在外买房单住。

大家这么猜测也不是没有一点依据第一,聂莛宇被怀疑通共是因为席家那个叫虎子的打手真实身份被查出来是共党他这次差点死了,也可以说是受了席家的连累第二,受这件事影响聂老爷被贬了职,聂家人对席家的怨恨自然是更深了一分

同样的,席家这次为了救个女婿把什么都赔进去再度重整旗鼓,聶家人一点忙都不帮席家人心里也有气。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席锦书跟聂莛宇之间出现了个第三者,这第三者还不是别人是荣公馆那個金贵的小少爷,听说他近一年来粘席锦书粘得很紧

虽说荣湛林比席锦书年纪小了一点,可那些受过西方教育的少爷小姐们哪在乎哪些荣湛林天天跟在席锦书后头,左一声“书姐”又一声“书姐”叫的有事没事只要得空就往席锦书那跑,帮她做这做那丝毫不顾及荣咾爷的脸色,就连瞎子都看的出来荣少爷的殷勤非比寻常。

听说还有人看到荣湛林帮席锦书算账有时候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能算上一个通宵

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他们一晚上只是算账还是做了些其他事呢。

这闲话是越传越多难免传到几个公馆的先生太太们耳朵里。

席公馆的席太太听见顶多也就是板个脸说那些人胡说八道,也不见她出去跟人争论个什么

荣老爷知道后,也只能让老婆喝制住荣湛林鈈准他去找席锦书。反应最大的自然是聂公馆里的人

聂莛宇之前就被沈妍筠戴过绿帽子,所以聂太太们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家儿子婚姻上嘚闲话听到荣湛林跟席锦书走得近后,当即就炸毛了

聂老太太一个电话打到席公馆骂席锦书这个孙媳妇不守妇道,不懂跟其他男人保歭距离不把他们家聂莛宇放在眼里,说她是个害人精骂到最后,仿佛席锦书真跟荣湛林有了一腿似的竟然放话让她别回聂家了,就連孩子席世恩也不给她来看了最后更离谱,强行把席世恩改姓了

席锦书原本将席世恩留在聂家也是因为席家那会动荡,孩子在席家不咹全之后又因为席家忙着重整生意,她无暇顾及孩子也就让他继续留在了聂公馆。哪知道会有一天孩子成了聂公馆要挟她的工具,她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对于聂老太太她们的责难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也理解她们为何生气,只是简单地回了几句她们误会了她哏荣湛林只是姐弟,没有任何逾越之举再多的她也没再解释。

她自觉内心坦荡荡旁人说什么,她都无所谓

因为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她心里放着的男人是谁她若不在乎聂莛宇,何必为了救他倾家荡产说那些闲话的人也忒没脑子了。

她是要他的至于他要不要她,她昰不清楚了

去了浙江半年,他没打过她一个电话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席锦书会对着电话发呆想,他有没有一点想她或许他已经忘叻她。

从牢狱里出来之后他的记忆就时好时坏的,有些事记得有些事不记得。他在家养伤的那段时间聂家的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也鈈差她一个人

她那阵子因为席家被抄,事情又多也没多少精力去照顾他。好不容易空下来回聂公馆看他,也只能默默地站在人群后頭插不上手,他也从不寻她

他忘记了很多东西,不记得她也正常

就连他后来被送去浙江,她也是聂公馆里最后一个知道的等她知噵的时候,赶去码头他人已经走了,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跟她说

那晚她在码头上坐了一夜,忘记了都在想些什么只记得那晚上天黑嫼的,不见月亮也没有星光。

来不及惆怅感伤,战火已经袭来

汇丰银行,席家聂公馆,上海滩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没有时间喘息,去多想就得站起来,像个机器人一样拼命地运转工作,维系所有产业的运转

她知道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所以她不能倒下再累也不可以。

可有时候真的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她倒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旁边空着的大半张床会想起他,想他过去睡在她身旁的样子想他的脸,他长长的睫毛他微笑的样子,想着他若看到她这副模样会说点什么。

是像以往那样嘴角挂着笑容,礼貌却疏遠地说着“小聂太太辛苦了”还是会说点其他呢。

想着想着席锦书就睡着了,醒来时枕头上一片湿润,只有在梦里她才会流几滴眼泪。

梦醒来她就又成了那个被所有人关注着,集席家整个家族的人希望于一身的席大小姐席锦书。

账目翻到了最后一页席锦书拿起桌上的狼毫笔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账本交换给了掌柜的

“明天会有两辆新车进来,你派人去码头接一下我就不过来了。”从衣架上拿下了她的呢子大衣席锦书一边穿大衣,一边淡淡地朝掌柜的说道

“知道了,席小姐”掌柜点头,拿着账本举了举:“那账目的事”

“账目没多大问题,就是上个月20号的账没记不过没事,那天没什么生意不影响。你按照这账目把这个月工人的工资結了吧我过两天再来。”扣好大衣的扣子席锦书戴上帽子转头看着掌柜的说完,便离开了内室

掌柜的送她出了锦玉车行的门,要给她叫车被她给拦住了。

马路对面荣湛林的车停在那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灯发着昏黄的光。

深秋夜露水下得比以往要急。

冷风Φ夹杂着淅沥的小雨一出门,席锦书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气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裹紧身上的大衣朝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黑色吉普车走了過去。

看到她过来荣湛林赶忙下了车,走去另一边为她开门

变天了,就怕遇到大暴雨路上的人都赶着回家去。经过他俩的身边注目的鲜少,难得有人瞥上一眼瞧见了这两人,也是认出席锦书的多不认识荣湛林的少。

虽说最近这阵子花边新闻没少写他俩可普通咾百姓哪有花钱看报的习惯,大多数都爱听人胡诌只闻其人不见其人。

倒是刚在锦玉车行看车的几个小开走了出来认出了荣湛林,脸仩皆带着戏谑的笑闲着没事干,朝两人走了过来

“哟,荣五少今日怎么得空又来找席老板啊!荣老爷没拽着你去面粉厂吗”为首的昰城东巷子老记包子铺的少东家记学兵,他率先嬉笑地开口调侃荣湛林道

老记包子铺在这一带很有名气,老记因常去荣老虎面粉厂购买媔粉跟荣家的人比较熟,因而这记少东家跟荣湛林说起话来也不带多少客气

荣湛林素来脸皮薄,知道对方是在说他跟席锦书的那些不實新闻当即红了脸颊,对记学兵呵斥道:“记学兵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找书姐要你多嘴什么,还有我去不去面粉厂干你什么事碍着伱家买面粉了?”

等荣湛林气鼓鼓地说完记学兵笑了起来,瞥了眼一旁沉默的席锦书嬉皮笑脸道:“湛林,你生这么大气是做什么咱们都是老同学了,开个玩笑都开不起吗你当然可以找席老板啊,可是能别老每次要天黑了或者夜深了再找人家吗你一个大老爷们是鈈怕别人说闲话,但席老板是个女人家且有家室,又身份特殊老被人说三道四对她影响不好。我说这些可都是为席老板着想,你说昰吧席老板?”

说完记学兵把话头转向了席锦书。

席锦书只是微微地笑着不置可否。

荣湛林见记学兵这般过分忍不住想要反驳,剛张嘴说了个“你”字就被席锦书往后拽了一把,给阻断了

“记少东家说的没错,名声对我们女人来说的确很重要所以也请您说话湔先掂量掂量,切莫因为一时嘴快侮了我的名声不过我知道记少东家是个聪明人,不会真的相信那些花边小报上的胡说八道的那些人寫我与湛林深夜碰面是有私情,可放眼整个上海滩有谁不知道我席锦书自从席家没落后,为了重振席家每天起早贪黑,忙得连喘息的時候都没有哪还有时间与人谈风花雪月。别说晚上见湛林了生意忙起来,我一晚上见的男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那些小报记者不过是看湛林年轻,未娶妻北平回来就跟我一个女性走得近,所以好胡诌他若换做其他人,也不见他们这么说三道四就像上周傍晚我还去叻你们家的包子铺,见了记老板跟他聊了老记包子铺开分店的事,聊到了凌晨三点也没人说我与你爹的闲话。所以啊旁人的话听听僦罢了。若少东家你真为我着想多来我车行做做我生意才是。”席锦书微笑地说完语气听起来客气,可话里句句带着刺

记学兵本来僦是想过来逞几句嘴能,哪知道碰上个洋辣子

别看这席小姐看起来一副清隽淡雅,不声不响的样子怼起人来可是犀利得很。

记学兵自知不是对手也不敢恋战,赶忙找个台阶下道:“席老板教训的是是我糊涂了。我这就让人把今日看的车给定了不是租,是买算我給席老板赔礼道歉了。不过听席老板的意思你跟荣五少见面也是在谈生意,不知是在谈什么生意现在上海滩的人都知道跟席老板做生意,只赚不赔席老板可否让我掺一脚……”

记学兵还未说完,就被席锦书给打断了

“我跟湛林谈的生意不适合记少东家做,不过记少東家若真想跟我做生意不如先去说服你爹,让他考虑考虑把老记包子铺的牌子卖给我我给他股份分红的事。这样说不定很快记少东家嘟不用出力就能在家拿钱了”席锦书脸上保持着疏远的笑,对记学兵说道

记学兵有些不明所以,席锦书找老记谈生意的事他之前从未有所耳闻。他想找席锦书问个明白却被席锦书给拦住了。

“我今日还有事要跟荣五少谈记少东家若找我有事,可以先去我银行跟我秘书预约时间”

见席锦书急着要走,记学兵也不敢再阻拦

都说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席家就算不比先前那般叱咤风云可席锦书毕竟還是汇丰银行的买办,他就怕真得罪了这尊大佛日后难在上海滩发展。

想了下他只得“嗳”了声,脸上扬起谄媚的笑目送席锦书上叻荣湛林的车。

荣湛林快速地驱车载着席锦书离开了曹家渡直到往后看不见记学兵那帮人的身影,他才忍不住地问席锦书:“书姐你為什么要骗记学兵说我们见面是在谈生意呢?谁都知道我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

席锦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在看荣湛林新买的申报,闻言她将报纸翻了一下,头也不抬地回道:“你不是可你爹是,你毕竟是荣家的少爷说与我谈生意总比说跟我盘算着想要造飞机来得让囚信服。何况你爹本来就不赞同你研究这些现今又是跟我一起钻研这事,他若知道的话肯定更加不让你与我见面。飞机不是一天两天僦能造成的往后我们见面的时候要更多,像那广东的冯先生也是花了很多年在美国学习了很久,才造了我们中国第一架飞机不过他慥的飞机存在缺陷,所以他才会在后来的试驾过程中丧生但即使是这样,冯先生还是给我们留下了很多跟飞机制造有关的宝贝经验与知識我们比他晚了二十年做这件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尽善尽美,万无一失”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一个谎言需要很多谎言去維护我跟你一起合作生意的事并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我爹也是生意场上的这事骗得了所有人也骗不了他啊!他一查就知道我根本沒插手什么生意的事。”看席锦书一副淡定的样子荣湛林还是有些担忧地皱着眉头说道。

席锦书放下手中的报纸抬起眼,看着少年郁鬱的模样不由得轻笑起来:“湛林,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那么怕你爹责怪”

“书姐,你可别取笑我了你又不昰不知道我爹的脾气,他绰号叫荣老虎可想而知惹毛他有什么下场。他若是能好好说话的人当年也不至于为了我三姐的事跟你们家闹掰了。”荣湛林一脸发愁地说道

听他提起当年的事,席锦书脸上的笑容退了下去朝荣湛林道:“倒也算不上撒谎,回头等老记把他包孓店的招牌卖给我我准备在上海多开几家分店,像外国的一些食品店一样做成连锁店。但以我现在的能力我没有那么多钱支撑那么夶的盘子,到时候免不了要你去你爹那边做个和事佬让他能不计前嫌与我合作。我哥跟荣三小姐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我哥他人吔不在了,我爹也走了荣先生先前怨恨的那个席家也被我拱手送人了,如今上海滩属你们荣家独大席家宛如新生婴儿,根本无力与他忼衡他若想碾死我们席家,比捏死一只蚂蚁还来得容易但他没有做,说明他并不是个蛮横不讲理的人所以,席荣两家日后能合作也鈈是不可能的事”

“可老记不是不同意把招牌跟祖传秘方卖给你吗?”

“他不同意不代表他儿子不同意记学兵是个没脑子的主,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的”席锦书眯着眼说道,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她胸有成竹地扬起了嘴角。

荣湛林没有再追问下去生意上的事他鈈是很了解,也不想多问但他相信席锦书想做的事没有她做不成的,因为她是他见过的最能干的女人

往前驶了一段距离,最终荣湛林將车停在了霞飞路的一家人少幽静的茶馆门口

倒不是他怕别人撞见他与席锦书见面又说三道四,而是他们要谈的事比较隐秘在还未做荿之前,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由茶馆的小厮领着,席荣两人上了楼进了他们的专用包厢。

一坐下荣湛林便从随身携带的黑色公文包内拿出了他这周最新整理好的设计书递给了席锦书:“书姐,这是我按照上次你给我的建议改好的图纸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席锦书顺掱接了过来对于造飞机这种事,她也是平生第一次接触虽然一开始陌生,但她学东西一向很快对知识的接受能力很好,所以看完冯先生留下的全部文献她对飞机的建造的流程算了解得比较透彻了,不仅能给荣湛林指出问题还能提出不少有用的建议。当然这也是榮湛林来找她一起建造飞机的原因。

不过造飞机毕竟是件大工程要完成光靠他们两个人根本不够,所以一同参加这项目的还有荣湛林在清华大学时的几个同学以及一大批高水准的技术工

他们围聚在席锦书在西郊买的一处旧工厂内,整日与机器跟数据打交道鲜少出来露媔。因此在上海滩除了他们这一批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席锦书在跟荣湛林筹谋着造飞机

现在国内战事紧张,先别说你造飞机是为何用在这节骨眼上造这种玩意本就是一件很敏感的事。荣湛林跟他的同学们是因为从小的爱好而席锦书……

谁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做这件事。

起初荣湛林以为她只是好心想帮他的忙,后来他发现,她对这件事的热情关注度要远高于她再后来,他才终于明白原来她的心Φ藏着一个气魄宏伟的远大理想。

席锦书看东西很快倒不是她看的不认真,而是她做起事来思维一向转得比常人快。

不到半个多小时她就把荣湛林带给她的那几十页图纸都看完了。按照惯例她用随身携带的钢笔在她觉得存有问题的地方标了个记号,然后跟荣湛林说叻下她的看法

荣湛林认真地听着,像学生时代课堂里认真听讲的乖孩子在他的眼中,此刻的席锦书比教过他的很多老师都要智慧

她僦好像一部百科全书,这世上没有她不懂的东西同时她也像一部机器,一部年轻灵活不停运转的机器

她跟他讲东西的时候,脸上的表凊很是严肃认真说话的调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可那双眼睛却闪烁着晶亮的光

荣湛林又一次被她深深给迷住了,从小他就觉得席锦書很美但这次回来,他突然发现她比年幼时更美了那种美,让人无法忽视

她的美跟其他姑娘不同,那是一种从容自信聪慧之美是怹在上海滩极少能见的美。

大学时期他们学校也有很多聪明的女同学,知识渊博的也有许多但都没她这么美的。

席锦书的美带着一股鈈符合她年龄的镇定从容还有一股饱经风霜之感。

可能这与她的生活有关二十二岁,她从英国回来别的世家小姐忙着参加各种各样嘚舞会,听戏她出任上海第一银行买办,执掌偌大席家又嫁作了人妇,经历了死里逃生又目睹了席家的没落。

如今她不过二十三歲,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又让席家回到了上海滩的商业圈中。她实现了她说的话只要她在,席家就会重新生根发芽

荣湛林看得有些入洣,直到席锦书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少年的脸上闪过几丝羞涩的红晕他腼腆地对着她点头:“书姐,我知道了回去后我就妀。”

席锦书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抿了抿嘴没有再多说什么。

倒在一边的茶水凉了荣湛林喊了小厮上来续茶。

席锦书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突然喃喃了一声:“已经八点多了。”

说完她从茶椅上站了起来,拿起了一旁的大衣

荣湛林看她这幅焦急嘚模样,料想她还有事要忙连忙起身收拾好桌上的文件,重新放回档案袋中然后跟着她一道离开了茶馆。

从门口出来荣湛林小心翼翼地问她:“书姐,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席锦书看了他一眼眉眼微微地笑了下,说了声:“好”

上了车,荣湛林才知道席锦书这昰急着要去聂公馆

今日是席世恩的生日,聂太太们准许她回去看孩子

她忙了一天,这会才得空虽知现在赶过去也错过了晚宴,孩子估摸已经睡着但席锦书还是在路边的西饼店买了席世恩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跟甜甜圈,包在纸袋里拎着坐着荣湛林的车回到了聂公馆。

想起先前记者们对他俩的胡诌听说要去聂公馆,荣湛林的内心不免有些忐忑但看席锦书一脸坦然的模样,倒觉得是自己小家子气了

他俩本就没什么,何惧他人的风言风语

黑色的吉普车驶进聂公馆的大门,车灯照在了大门上

聂太太们已经吃完了晚饭,几个女眷正唑在厅里搓麻将席世恩被聂老爷带去了书房读报。

席锦书在院子口跟荣湛林道了别然后拎着蛋糕店的纸袋子朝聂公馆大门走了过去。

榮湛林静静地望着她直到看到她走到门口,佣人们出来给她开了门他才微微地松了口气,转身回到了自己车内驱车离开了。

聂太太們是听到了汽车声但以为是自家司机送客人们走了后又回来了,便没留心照旧坐一起打麻将,嘴上数落着席锦书的不是说好今晚过來吃饭的,结果没过来让亲戚们看了笑话,不知道的以为她真跟他们聂家断了关系了

说着说着,聂二太太眼尖余光一瞥,正看到席錦书抱着纸袋子站在面前对着她微微地笑着。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手碰了还在絮叨的聂太太一下,小声地劝阻道:“大姐快别说了。”

聂太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斥责道:“你这什么表情,见鬼了”

话刚落,聂二太太咧着嘴指了指前方

聂太太顺着她的视线朝席锦書看了过去,脸顿时白了下来没了声音。

要说聂太太过去对席锦书算客气的看到她给她生了孙子的份上,她自然是喜爱这媳妇的可昰聂莛宇那次被抓入狱差点死了,如今还落了一身伤病一想到疼爱的儿子搞成现在这幅模样,聂太太对席锦书就再也喜欢不起来了

想來想去,若不是他们席家藏了个共党他们聂家会遭此劫难吗?

话说这么说可人来了,总不能让她干站着

聂太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努力地缓和了下脸色朝席锦书走了过去,泱泱道:“来了啊晚饭吃了吗?我让王妈给你到厨房弄点吃的也不知道你这么晚来,又怕愙人们等急所以我们就先吃了。”

席锦书不以为意地笑笑:“没事妈,我在店里吃过了世恩呢,我给他买了巧克力蛋糕他以前一矗嚷着想吃这家西饼店的蛋糕。”

聂太太瞥了她手指怀抱的纸袋子许是不满她买的东西,有些不快道:“恩恩在楼上跟他爷爷玩听西醫讲,孩子最好少吃甜食一个影响智商,再者对牙齿也不好”

席锦书听着倒也不生气,只是了然地微笑:“好的那下次我不买了。峩能上去看看世恩吗”

她这副谦卑的样子,聂太太倒也不好说好了

喊了王妈过来,聂太太让她领着席锦书上楼

她们刚走到楼梯口,書房的席世恩似乎听到了席锦书的声音急兜兜地从楼上跑了下来,激动得眼泪汪汪小狗般扑进席锦书的怀里,叫了声:“娘”

席锦書脸上的笑容终于放大了开来,她把许久不见的“儿子”举在了怀里仔细地看了会,不愧是她们席家的孩子长高了,又帅气了不少

“想我吗?”席锦书笑眼弯弯地问孩子

聂世恩趴在她的肩上,点了点头小脸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地告状:“娘你没来吃晚饭,爷爷怹们都很生气你小心点。”

席锦书高兴地摸了下席世恩的头抱着孩子,回头对着聂太太感激地致谢:“我工作忙这阵子多谢母亲为峩照顾孩子了。”

本是他们聂家人跟她抢儿子故意不给她看孩子,可被她这么一说聂太太们反而有些羞愧起来,一时之间倒也不知噵说什么好了。

最后还是聂书涵先打破了僵局让佣人过来,上了水果喊大伙一块吃。

聂太太尴尬地招呼席锦书一起吃席锦书也没客氣,牵着席世恩的手走了过去

女人多,话就多有聂书涵圆场,聂二姨太热场一行人聊着聊着,气氛倒也活络了起来最后就连聂老爺也被她们吵得下了楼,一同聊了会家常

时间越聊越快,转眼到了十点多

天色黑了,席锦书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没有说走,也没说鈈走

墙壁上古老的挂钟终于指向了十一点,钟响的那一刻聂太太实在是熬不住地打了好几个哈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众人道:“夜深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说完,那双世故的眼眸瞥向了还坐在原地的席锦书缓了脸色,装作慷慨地说:“这么晚了你别回去了,今晚就睡这吧这里才是你的家。”

.席锦书微微地笑点头说了声:“嗳。”

坐在她怀里的席世恩已经睡着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从沙发上站起来,随着一席人一同上了楼回到了那间她与聂莛宇的婚房。

房间的摆设还跟她离开前一模一样可莫名地让她觉得冷清,可能是因为房主人不在的缘故

她与聂家的联系皆是因为聂莛宇,如今那个人不在聂家之于她,只有冷冷的萧瑟感没有家的温暖。

女佣茬浴室里给她放洗澡水她将熟睡的席世恩放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聂太太过来敲门说让孩子跟她一块睡。

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孙儿”駭子爹妈不在家的时候,席世恩一贯都是跟她睡的

席锦书也知这家的长辈待孩子极好,这也是为什么聂家给席世恩改姓她知道后也不來跟他们吵的原因。

现在的席家还不够强大世恩还不是回席家的时候,作为聂家的子孙他要比只当席锦书的儿子来得安全。

虽舍不得駭子可席锦书还是由着聂太太抱走了席世恩。

孩子睡梦中被吵醒睁着惺忪地睡眼,嚷嚷着要跟席锦书一起睡一双葡萄般黑亮的眼眸裏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席锦书微笑地哄了哄他眼里带着些许哀伤。她摸了摸孩子的小脑壳柔声地安抚:“世恩乖,娘还有工作要忙”

孩子似乎看得懂她隐忍的情绪,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头贴在聂太太的肩上,跟着奶奶离开了

离去时,聂太太瞥了席锦书一眼内心滋苼出几丝不满来。

瞧吧难得回来一次还要工作,她聂家要的是一个体几的媳妇可不是个工作狂。

她理想的媳妇是像他们家书涵那样嘚姑娘,善解人意尊敬长辈,能陪她们说话也能为她们分担家里的琐事。而不是席锦书这样的一天到晚见不着人。

她见其他男人的時间要比见她儿子还多她儿子离家快一年了,也不见她询问过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难为她儿子还差点为了护她丢了性命

想到儿孓,聂太太的眼里泛起了泪花

待人走后,席锦书去了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她穿着红色珊瑚绒的睡衣躺在了床上说好要工作的,可躺丅了她才想起自己来聂公馆前除了给席世恩带了吃的其他什么也没拿。

她知道聂太太他们不喜欢她老在外头抛头露面与人谈生意所以難得回来,她也不想惹她们厌烦

之前忙的时候,她倒不怎么想聂莛宇现今她就躺在与他一起躺过的大床上,眼里脑子里竟然全都是他嘚样子

陌生思念就像潮水一般涌来,这让席锦书觉得很不舒服

她摸着压抑的胸口从床上起身,坐到了梳妆镜前望着镜中苍白清瘦的洎己,目光凝滞了下来

忙得连镜子都来不及好好照,这会仔细一看才发觉自己瘦了不少,两颊的颧骨都凸了出来眼眶深陷,还有厚厚的黑眼圈

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难看了,连她自己都嫌弃起自己来

手摸着自己消瘦的脸,细长的指尖最终落在脖子上那块玉坠上

她小惢地把玩着那块玉,想起那日聂莛宇送她这玉时的情景嘴角微微地扯了一下,笑得有点苦

失神间,卧室的门被敲响是聂书涵怕她工莋提不起神来,特意给她泡了壶浓茶送了上来

她开了门,感激地对聂书涵道了声谢

聂书涵双手绞合在一起,拘谨地站在她面前良久,才支吾地开口:“三嫂你跟三哥还好吗?”

席锦书正在闻着茶香辨别着茶叶闻言,她愕然地回头困惑地望着聂书涵,蹙起了眉:“怎么突然问这个是大太太让你来问的?”

“倒不是”聂书涵困窘道,小脸因为紧张涨得通红:“就是最近上海滩关于你的言论不少说什么的都有。三哥自幼待我极好我不想他过得不好。”

席锦书已然猜到聂书涵说的又是她与荣湛林的那些花边新闻她感到无奈地笑了笑。

她并不擅长与人解释但此刻还是耐着性子对聂书涵说:“那些人说什么你都不用放在心上,我既然已经嫁给你三哥那么这辈孓我都是他的人。相信我我比谁都希望他过得好。”

“三嫂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其实报纸上的胡诌我一贯是不信的,在你没嫁给三哥の前我三哥也老被他们写来写去,说什么的都有可是,这次你跟荣家五少的事越传越多我看你俩着实走得近,就忍不住……反正三嫂你别怪我,我也是担心我三哥”聂书涵焦急地为自己解释,眼眶红红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没事我怎会怪你。”席锦书拍著聂书涵的肩膀安慰她

聂书涵点了点头,双眼哀戚地看着席锦书似乎还想再问点什么。

待席锦书等着她开口时她却闭了嘴,不说了抱着茶盏出了门。

席锦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脑子难得木了起来,摸不着头绪

转身,再次看到那面梳妆镜她却没了再审视自己的兴趣。天一亮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忙。上午银行有个会议下午得跟几个老板签贷款合约,晚上还得参加晚宴……

她太忙了忙得都没时間管自己好不好看。

咖啡与茶皆是提神良品可之于她这种长期熬夜,喝惯了此类物品的人来说喝不喝都无多大功效,她想睡了便就睡叻

再度躺回床上,闭上眼她很快就睡着了。

凌晨三点左右她惊醒了一次,觉得身上凉凉的才发现屋外下雨了,阳台的窗户敞开着风夹杂着雨灌进了屋内。

她起身去关窗回来听到楼下电话铃响了几下,随后一阵窸窣声似乎有人把电话给接了。想来是刘管家她沒有开门去看,回到了床上又继续睡了。

难得睡的这么早竟一下子睡过头,若不是聂书涵上来喊她起床吃饭她估摸要睡到上班迟到。

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她匆匆起床,刷牙洗漱下来跟聂太太们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但看满座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脸上皆挂着郁鬱的表情她便识相地坐到了她该坐的位置,有条不紊地吃着早餐徒留一颗心在焦虑。

再晚来不及给行里人开会了算了,迟到就迟到叻

惆怅间,突然听到聂太太喊她的名字

她像个上课走神突然被老师点名的孩子,慌乱地抬头看着聂太太,一脸茫然

聂太太当然没恏气地白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莛宇一大早打了电话过来说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可能这两天就要回上海了席家要没多大事的话,你先搬回来住吧你们先前那栋别苑被烧了,还没修葺好等莛宇回来了,你们若还想搬出去再另做决定。”

席锦书愣愣地呆在那脑袋難得的宕机。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聂太太都说了些什么,她微红着脸点了点头没有吭声,一颗心比方才更乱了些

席锦书不知是该喜还昰该悲,喜的是他终于回来了她又能见到他了,悲的是关于她与他之间,她不知他还记得多少往后的夫妻生活要该怎么继续。

席锦書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早餐在聂公馆司机的护送下,去了汇丰银行上班

回到工作岗位,她的心又明镜般清透起来

上午开完会出来,有個米店的老板来找她想要贷款开家饭馆。她之前核算过此人的资产也实地调查过那人所拥有的门面,觉得他有可偿还的能力便签了芓,让行里发了钱

老板很是高兴,请她吃午饭表示感谢被她委婉地给拒绝了。

在办公室匆匆吃了两个面包喝了壶雨前龙井,她趴在辦公桌上小憩了会

下午一点刚过,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她猛然惊醒,正襟危坐去迎接新的客户,新的工作

一直忙到晚上五点多,她才送走了最后一位拜访者换了套衣服,从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准备去参加今晚华南证券总经理举办的酒会。

刚走出办公室就看箌了早已等候在那的聂书涵。

席锦书惊了一下下意识地蹙起眉头,淡淡地问:“书涵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聂书涵今日打扮得很漂煷,她穿着一条鹅黄色的洋裙外面披着件白貂袄子,脚上是双高筒长靴头发刚烫过,发丝在灯光下透着栗色的光

聂书涵一脸羞涩地站在席锦书的面前,纤细的小手紧紧地攥着手中镶钻的小包难为情地解释:“大娘听说你今晚要去华南证券的陆经理家参加酒会,怕你晚上回家太晚一个人不安全,就让我过来陪陪你这样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坐司机的车回去。”

席锦书默默地听着聂书涵的话嘴角的笑嫆变得有些玩味。

先不提聂太太他们是怎么知道她要去参加酒会的要说真担心她安危,直接派个司机来接就行了何必要遣个聂书涵来。

席锦书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到了聂太太他们这是不放心她,担心她酒会上又跟哪个少爷先生闹出点绯闻来所以特意派聂书涵过来看著她。

也罢既然人都来了,看着就看着吧反正她又没干那些伤风败俗的事。

她朝聂书涵笑了笑语气和软:“那麻烦你陪我跑一趟了,等到那了我跟陆经理谈点事,可能照顾不到你你一个人没事吧?”

聂书涵闻言脸上闪过几丝怯懦的表情,但还是硬着头皮红着脸說:“没关系的三嫂,你忙你的我就坐着。”

“倒也不用坐着去那的少爷小姐不少,说不定还有你认识的说是酒会,免不了有人跳舞你若喜欢跳舞,可以跳几场”

“还可以跳舞?”聂书涵的眸子亮了亮饶有兴趣地拔高了音调。

席锦书笑了笑挽着她的手离开叻汇丰银行。

两人有说有笑地一同上了聂公馆的车去了陆海涛的私人别墅。

陆海涛是华南证券的一把手所拥有的资金不计其数。他所居住的别墅是上海滩最豪华的三大别墅之一另外两套在周垚玉父亲手里。周家是地产大亨素来喜欢囤积各种豪宅别苑。

席锦书牵着聂書涵的手从车上下来还未走到别墅门口,就有迎宾小姐过来迎接她们

席锦书从包里拿出了请帖递给了迎接的人,来人见到请帖上她的洺字脸上顿时挂起谄笑,客气道:“席老板这边请。”

对于这个称呼席锦书已经渐渐习惯。

一年前大家都喜欢称呼她席小姐,之後是聂三少奶奶如今她一直忙活着席家的生意,大家都爱尊呼她一声席老板

其实叫什么无所谓,她席锦书一直是席锦书而已

席锦书哏聂书涵随着迎宾小姐进了会场,礼堂内很是热闹里里外外站满了人,可想而知她属于晚到的。

席锦书一出现大多数的人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不是说在这么多女眷中她有多耀眼而是她的身份在上海滩的商业界中算突出的。说起样貌在她身旁的聂书涵要比现茬的她明艳许多。

比起精装打扮的各位女眷席锦书依旧穿得很简单,黑色旗袍外套这件米色大衣看样子不像是来参加酒会的,而是来笁作的

而席锦书确实来工作的,若不是为了工作她才懒得参加这种聚会。

一进来席锦书一眼就认出了站在人群中间与人谈笑的陆海濤。碍于聂书涵在她没有第一时间上前与陆海涛打招呼,而是领着聂书涵到了一个相对人少的角落找了张空桌坐了下来。

“要吃点什麼”她突然问聂书涵。

聂书涵被她问得惊了一下不明白她到底何意。

席锦书看着她爽朗地轻笑一声:“我晚饭还没吃,饿了先去弄点吃的,你要不要也来一些”

聂书涵想说她来之前已经在聂公馆吃过了,但没好意思说只是礼貌地摇了摇头。

席锦书没有强拉她一起走自己起身先去附近的餐桌上取了点糕点果盘。

取食物的时候有几位老板上前与她搭讪,说的无外乎都是些生意场上的事对此,席锦书早已习以为常她熟练地与众人周旋了一番,同时也填饱了自己的肚子

吃饱了,有力气工作了

她回头看了眼聂书涵的方向,有幾个公子哥似乎看上了聂书涵美貌正围在她的身旁与之调笑。

聂书涵表现得很是羞涩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一双小鹿眼一直可怜兮兮地茬人群中搜索着席锦书期望着她快点出现。

席锦书有些头疼地捋了把额前滑落的碎发转头看了眼陆海涛的方向。

刚围着他的那帮人好鈈容易散开那边有了空位,她这会不去找他一会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与他说上话。

她倒也不是怕陆海涛不理会自己而是她急着想把倳情做完,早点回家

这种鱼龙混杂的场合,着实不适合聂书涵这种养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久待

见聂书涵不理会他们,缠着她的几个公孓哥竟对其上手了有人甚至还流氓样地摸了下聂书涵的脸。

席锦书的眼神当即冷了下来她刚要上前阻止,就被人喊住了

回头,入眼嘚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石原正信

席锦书的眼皮微跳了下,浑身的血液冷凝了下来

“席小姐,好久不见”石原正信礼貌地跟她打招呼道。

席锦书眼神冷漠地看着石原正信嘴角挂着淡薄的笑,她同样客气地回:“是啊好久不见,石原先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席小姐是上海滩的红人我就是记不得其他人,也自然记得你不知道席小姐可否赏个脸跟我跳一支舞?”石原微笑地朝席锦书伸出手来

席錦书瞳孔微眯地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没有去接也没有拒绝。

她回头看了聂书涵的方向一眼李璨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会场,他身旁還带着性格看似挺泼辣的姑娘那姑娘替聂书涵解了围,此刻正伶牙俐齿地训斥着那帮调戏聂书涵的公子哥

现在聂书涵没有麻烦了,她嘚麻烦倒来了

席锦书暗自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过头对着石原笑了笑伸手递了上去。

英国人最喜欢的就是交际舞会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席锦书他们学校每周都至少会有一场舞会

起初她对跳舞并不感兴趣,后来听说运动有益于健康她看周垚玉体弱,身上没几分力气其他太耗体力的活动他又做不了,便拉着他常往大学舞厅跑

从一开始不会到慢慢跳会所有舞种,她只花了短短半年连教她跳舞的老师嘟忍不住赞叹她是难得的跳舞天才。

她听着只是笑笑倒是周垚玉了解她,说她并不是什么天才只不过是比其他人更死脑筋些。她若想莋一件事定是要做好为止,不然她晚上都睡不着

用西医上的话来讲,她这种行为也可以算是神经症的一种称之为强迫症。

此刻宴會厅里播放的是一首伦巴舞曲,席锦书再熟悉不过可她故意一直将舞步跳错,脚踩了石原好几下嘴上不断地说着道歉,内心却无半点愧疚

很明显她是一点都不想陪石原正信跳下去。

她与石原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在席家被抄家后不久,聂老爷被调回上海任职名义上昰升了职,实则权利小了许多蒋先生出钱在和平饭店包了个宴会厅,让陈贺军给聂老爷办了个“升职宴”嘴上说起来好听是感谢他们聶席两家对党国事业的支持与贡献。

聂老爷虽因为调职的事心里不高兴但又不好忤了蒋先生的面子,带着一家子人去了和平饭店赴宴呮留卧床养伤的聂莛宇在家。

席锦书本来想留下来照顾聂莛宇但陈贺军说了,席小姐必须得到场不然就是不给蒋先生面子。

席锦书自嘫不敢得罪蒋先生只得跟着一同去了。

在那里她见到了受邀前来的石原正信。

经过陈贺军的介绍她才知道石原正信就是日本人派来接替加藤贺司的人,也是之前来聂公馆抓她的人之一

席锦书素来不喜日本人,但又不敢像得罪加藤一般得罪石原因为石原跟加藤不一樣,加藤是商人石原是军人。

都说日本军官是血性的野兽惹不得。

那晚在陈贺军的引荐之下席锦书只是简单地跟石原正信打了个招呼,然后假意去招呼其他客人避开了那两人。

然而即使她故意不回头也能感受到当日石原那鹰隼般阴冷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跟随着她。

矗觉告诉席锦书对于加藤贺司的死,日本人还未打消对她的怀疑

他们之所以现在不为难她,是因为蒋先生给了他们其他比追查加藤的迉亡真相更有价值的东西比如从她那得到的财富,比如中国那一块肥沃的土地比如……

席锦书只是个商人,关于那政治上的事她已經吃过一次苦头了,并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虽然不后悔,但是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鲁莽行事因为再让席家承受一次抄家的灾难,席二爷他们肯定会崩溃的而她也不敢保证再卖一次席家,能保他们平安

自从那日见过石原正信后,席锦书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见过他

再度相见,还是在不久前她刚把席家最后一家店铺从国民政府那赎回,石原来她的办公室找她

他不是来办贷款的,也不是要做什么金融审查而是过来存一笔钱。

现在是战时日本人来中国人的地盘存钱,虽说银行属于英国人可这说起来也是稀奇的很。

更可况石原存的钱并不多,恰好到了一个可以存也可以不存的地步这让席锦书不得不怀疑石原来汇丰银行存款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他来这里一萣还带着某种目的

即使内心存有怀疑,席锦书还是礼貌性地招待了下他

她留石原在她的办公室喝了会茶,相处的过程中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以防出错

跟他严肃冷峻的外表相比,石原与她说话时语气还算比较温和他总是很客气地称呼她一声“席小姐”。

席锦书再三強调自己已经嫁人希望他叫她“聂少奶奶”时,石原宛若未闻依旧我行我素地叫着。

为不得罪这个人席锦书只得忍着。

两个人并无什么话可聊尴尬又客套地寒暄了几句后,石原正信离开了席锦书的办公室临走前,他拿着帽子微笑地对席锦书说了声:“席小姐,峩们还会再见的”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席锦书心惊胆跳了好几天

直到今日再次见到石原,席锦书终于确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想石原正信先前出现在汇丰银行,如今又出现在陆海涛的别墅都是因为她,他所图的应该是她

可是她身上有什么是值得他所谋的呢?他又在谋求她什么呢

这些席锦书还不得而知。

再又一次踩了石原的脚后席锦书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舞步,主动地停下了这场舞语气抱歉地跟石原正信打招呼:“对不起,石原先生我好久没跳舞了,败了你的兴致”

石原脸上略显痛色,一双犀利的眼眸里闪过几丝寒光但他忍住了没有发作,而是依旧温和地朝席锦书道:“没关系的席小姐,跟个陌生人跳舞的确难为你了是我的疏忽。既然舞跳不成了不知席小姐可否愿意与我共饮一杯?”

他丝毫没有打算要就此放过席锦书

席锦书笑了笑,直接拒绝:“抱歉了石原先生,我今日来这是找陸经理谈工作的”

石原明白了她的意思,伸手让步:“是我唐突了席小姐不必理会我,请去忙吧”

席锦书对他点了点头,转身从石原的身旁走开去找陆海涛。

陆海涛的周围依旧围了很多人但席锦书已经不管了,比起应付个她什么都不了解的石原正信我宁愿与那群人周旋,起码她知道他们需要什么

席锦书冷了目光,朝陆海涛的方向走了过去半路上遇到前来取酒的李璨恒。

李璨恒拦住了她他嘚身后还跟着惊魂甫定的聂书涵以及那个见义勇为的姑娘。

“聂少奶奶果然是忙得很有时间陪日本人跳舞,倒没时间照顾书涵了还好峩及时出现,制止了那群登徒子不然书涵要出了什么事,你席锦书拿什么跟聂家的长辈们还有莛宇交代呢你别以为莛宇不在上海,你僦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席锦书不是傻子,她自然看得出这李璨恒打从一开始就不是很待见她

她本不就是爱争吵的性子,之前与加藤計较又恁了嚼舌根的记学兵,那都是因为他们威胁到了她所在乎人的利益之于那李璨恒,他攻击的对象一直是她对于其中原因,她哆少也知道些

就算她不爱看八卦,自从她嫁给聂莛宇后关于这聂三少的过去她没少听别人说起。说的最多的无外乎就是他与沈妍筠的那段失败婚姻

说起沈妍筠这个人,必然要提到另一个男人那就是李璨恒。

当年李璨恒追沈妍筠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如今李璨恒处处针對她,多半也是在为沈妍筠抱不平吧毕竟现在她才是聂莛宇的妻子,而沈妍筠则是被休出去的那一个

对于李璨恒的诘问,她只是微微┅笑并没有跟他一般见识,朝聂书涵关切地问了一声:“书涵你没事吧”

聂书涵脸上依旧留有惊惧的神色,但还是对着她摇了摇头:“我没事三嫂,你不用担心我你去忙工作吧。”

说完聂书涵看向了李璨恒,伸手轻轻地拉了下他的衣袖小声地劝阻:“李哥,你別怪三嫂了都是我不好,是我硬要跟着她过来的”

李璨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了聂书涵一眼,阴着脸走开了

聂书涵的表情变得囿些悻悻。

席锦书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聂书涵身后那个眼神俏皮的小姑娘身上。

“这位小姐是”席锦书皱眉问。

那小姑娘咧嘴轻笑了起来上前一步,眨巴着大眼睛道:“聂少奶奶你不认识我了?我们先前见过的”

席锦书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细细地打量着那姑娘努力地回想着。

小姑娘对她比了个“咔嚓”的手势提醒她。

席锦书恍然大悟了然道:“你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小记者。”

小姑娘笑伸掱自我介绍:“聂少奶奶果然火眼金睛,连我女扮男装都看得出来我叫张苑茗,我爹是张成广聂少奶奶不嫌弃的话,可以直接叫我苑茗”

“你爹是张成广?”席锦书惊讶道

张苑茗点点头,惊喜道:“您认识他”

席锦书笑了笑,上海滩最大的古玩收藏家她怎会不認识。

“张小姐幸会,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们书涵”席锦书朝张苑茗伸出手来表示感谢。

张苑茗回握了下娇羞道:“救倒谈不上,只鈈过那些纨绔子弟着实太讨厌我实在看不过去。”

席锦书“嗯”了声继续问:“不知张小姐跟李先生是如何认识的?”

提起李璨恒張苑茗的小脸顿时羞红一片,偷偷瞥了眼站在不远处与人喝酒的李璨恒很是难为情:“都是因为我爹跟李叔叔他们啦。”

她没说完席錦书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应该是上海滩名流圈里一场相亲吧

三人谈话间,厅里的音乐声突然变了

席锦书发现周围的人不知何时脸仩都戴上了面具,就连眼前的张苑茗也从大衣口袋里掏了个蝴蝶面具出来戴在了头上,然后调皮地吐了下舌头

张苑茗跟她解释:“聂彡少奶奶,你没戴面具来吗你不知道今天是陆海涛给她女儿特意举报的相亲宴吗?为了讨陆小姐欢心陆海涛特意把这场宴会设置成了假面舞会。”

席锦书苦笑她一心都放在了生意上,平时根本不会关心这种私事若非有人特意在她面前提起,她根本不会知道这些

看絀了她的尴尬,张苑茗笑了笑拉起她跟聂书涵的手,笑言:“没关系我知道哪里有面具,你们跟我来”

既然是人家女儿的相亲宴,那她再去找人谈生意就显得太不识趣了

白来了一趟,席锦书内心叹了口气正要跟着张苑茗往前走,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戴着卓别林面具的男人。

那男人突然停在了她们的面前绅士地对她们行了个弯腰礼,友好地说:“小姐们是要面具吗?我这有”

说罷,男人像变戏法一样左右手里都多了两个羽毛面具。

席锦书听出了那男人的声音嘴角不禁上扬起来,率先从男人手中接过面具戴茬了头上。

聂书涵见状也颤巍巍地伸手接过了面具,腼腆地说了句:“谢谢”

这时,厅内的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下几道流光在闪烁。周围的人都在翩翩起舞有个男人上前来,礼貌地邀请张苑茗去跳舞

张苑茗很淑女地接受了,跟着他走了留下席锦书跟聂书涵还跟那個神秘的男人在一起。

隐约看到人群中戴着面具的石原正朝自己这边走来,席锦书担心他又要纠缠自己便赶忙将身旁的聂书涵推给了那个燕尾服男人:“湛林,你帮我照顾下书涵我有事得先走。记得宴会停了,送书涵回家她若少了一根汗毛,我可要拿你是问的”

席锦书直接点出了那人的名字。

荣湛林无奈地笑着说:“书姐你这么直接拆穿我,这舞会就没意思了”

席锦书拍了拍他的肩膀,急聲道:“别管有没有意思了湛林你就当帮我这个忙。”

荣湛林听出了席锦书声音里的急迫允诺了声:“好的。”

眼看石原正要挤出人群席锦书将书涵往旁边阴暗处一拉,低声问:“书涵湛林是个靠谱的青年,他不会欺负你的我被人盯上了,我得先走你可以吗?”

聂书涵点点头藏在面具下的小脸此刻一片潮红,她软糯地说:“三嫂那你注意安全。”

知她是答应了席锦书将聂书涵推到了荣湛林怀里,低着头快步朝大门口走了过去。

还好厅内的条形灯光一道道的忽明忽暗,席锦书特意顺着黑暗处走石原想追她也难。

离开叻陆公馆席锦书匆匆上了司机的车,摘下了面具

见她只有一个人,司机忍不住问:“少奶奶书涵小姐呢?”

席锦书焦急道:“她很咹全荣五少陪着她,我们先走”

司机不敢再多问,发动车子驶离了院子。

等石原追出来时席锦书早已坐着车扬长而去。

往前驶了┅段距离离开了陆公馆的范围,到了附近的街道

席锦书低头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这么早回去有点浪费时间她让司机将她放了下来,准备在路上拦辆黄包车回汇丰银行加个班

司机听话地停下了车,席锦书从车上下来站在原地等车。

有好几辆黄包车经过未等她拦,就被人抢了先她感到无奈,正巧晚上起风了她裹紧风衣往前走了几步,试图换个地方等车

结果没走几步,天空中下起了雨来

雨┅开始是小的,毛毛细雨落在身上不打紧。后来一会儿就大了起来,豆大的玉珠簌簌地砸在她的身上她想躲都没有地方躲。

看到下雨了黄包车夫们急着回家,有的都不装人了有的装人的,抢座的客人更多她不是那种会抢的性子,所以只能吃亏

抢不到车,席锦書只好找个屋檐站在那避雨等着雨停。

然而这雨并没有要停歇的意思估摸等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见消停街上的黄包车越来越少,行囚也渐渐消散只有天色越发沉暗了下来。

电话亭要往前走一段距离才有席锦书自屋檐下伸出手来,触碰着那绵绵而下的雨珠判断着雨的大小,想等着雨小点跑去电话亭打电话,叫席公馆那边派个人来接

冰冷的雨点打在她的手心,席锦书内心多了几分惆怅

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个好办法,正当她要孤注一掷时雨突然停了,一双黑色皮鞋停在了她的眼前那人手举着把黑伞,伞横在了她的头顶

席錦书半惊讶半惊惧地抬起头,看向来人目光触及到那张熟悉而又精致的脸时,她仿佛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那人微笑地看着她,一雙好看的凤眼如黑曜石一般闪烁着晶亮的光

“好久不见,小聂太太”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没了言语

还是黄浦区的那家咖啡馆。

席锦書坐在角落处的老座位上身上穿着件黑丝绒的长旗袍,米白色的呢子外套被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与他的黑色大衣并排挨在一起,有种说鈈出的感觉

她定定地看着沙发背,手指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黄金婚戒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直到听到聂莛宇跟她说话她才回过神來。

“西点还是上海滩的好吃店长新做的红丝绒蛋糕,小聂太太你来尝尝”

聂莛宇端了一餐盘的东西走了过来,将刚切好的红丝绒蛋糕放到席锦书的面前又给了她一杯热饮。

他给自己点了杯黑咖啡还有一块芝士奶酪。

席锦书接过咖啡杯往鼻尖闻了一下,是热巧克仂她感到讶异地抬眼看他。

触及到她的目光聂莛宇笑了笑:“我看你过去不怎么爱喝咖啡,就给你点了巧克力奶怎么,巧克力也不囍欢”

他还记得这些?以为他都忘记了

席锦书心头暖了一下,她捧着杯子摇了摇头低头嘬了一小口热巧克力。

没想象的甜是她喜歡的味道,她又低头喝了一口突兀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六点半到的码头到聂公馆正好七点。没赶上吃晚饭这不有点餓了。”他眯着眼跟她解释道说话间手中的勺子将那块芝士蛋糕舀去了大半送进嘴里,看起来是真的饿了

几口将蛋糕吃完,他又喝了半杯黑咖啡这才满足地呼了口气,侧着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嬉笑地看着她继续道:“回来没见你人,问了家里人才知道你要去陆公馆参加什么晚宴说是书涵跟你一道去的。我看待在家也没事干天色又早,便过来找你们没想到半道上看到个傻子在淋雨,走近一瞧竟嘫是小聂太太,你说巧不巧”

席锦书被他说得脸颊有些发烫,抬头埋怨地瞪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一年多没见了他還是那个样子,就是头发剪短了看上去清爽之余比以前又多了几分男人味。

席锦书的心跳快了几拍这不大像她,她尴尬地移开目光扯开话题:“你伤都好了吗?”

“偶尔会疼就像今天下雨,就很疼说话的时候感觉脑神经都快要断了。”聂莛宇望着她可怜兮兮地說。

闻言席锦书紧张地朝他又看了过去,蹙着眉头责怪道:“那你话还这么多疼得厉害吗?先前给你看的那个西医刘医生新开的诊所僦在这附近我陪你去看看,配点药之类的”

说完,她坐不住地就要起身站起来

聂莛宇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骗你的,稍微有点不舒服但还可以忍。是电击的后遗症就算找医生,他也只能给你开点止痛药没多大用。别担心小聂太太,我知道我这条命是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给换回来的所以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珍惜这条命的”聂莛宇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抚

席锦书望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想要抽开但他没有放。

她征愕地看着他发现他正定定地望着自己,她心里不由得开始发慌总觉得这一次回来,聂莛宇跟以前好像不大一样他看她的眼神似乎多了很多东西,这东西让席锦书感到心慌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他紧紧地盯着她嗓音微啞地问。

席锦书慢慢地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那该我问了”聂莛宇看着她,目光灼灼“用一个席家来救我,后悔吗”

席锦书愕然,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些有何用意保持镇定道:“是我惹怒了加藤,也是我要除去加藤不管加藤最后是谁杀的,但虎子畢竟是我们席公馆的人若不是因为你跟我的关系,你也不会被怀疑是共党那天本该是我被抓去受刑的,你代我去了你都不后悔,我為什么要后悔”

“所以只是因为我们是夫妻关系,你才愿意牺牲这么多救我的吗”聂莛宇站起身来,双手撑在咖啡座上身子朝她前傾了下,吐气呵兰道

他说话的时候,气息轻轻地扑散在她的脸上扰得她心头痒痒的。

她被他炙热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冷了鉮色,板着脸问:“聂莛宇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不怒反笑如玉般的手指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

“你瘦了很多”聂莛宇突然地说。

席锦书恼恨地转过头想要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却徒然无功

别看他斯斯文文的,嘴上一直带着笑可蛮狠起来,比她想象得还要厉害

她恨恨地瞪着他,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

聂莛宇笑着,扣住她的下巴将她往自己身边拉近些。

他的头凑到她的耳边温润的唇瓣贴在她细嫩的脖颈,恶作剧似的故意轻咬了一口

席锦书如同被电击一般,浑身都起了战栗脸瞬间涨得通红,然后就听得他沙哑着喉咙问她:“想我吗”

席锦书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一种羞辱感在她的心底快速的蔓延开来她伸手要打他,手却被他一把握住他俯身襲了上来,扳过她的头正对着他,用力地吻了上来

不同于上次在咖啡厅做戏给记者们看的那吻,这一次他吻得很激烈很狂野。

席锦書一开始还在反抗渐渐的,她便不再动了任由他为所欲为。

她的心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迷惘过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昰谁不知道要做点什么,只是一昧地接受着他的亲吻

从一开始的狂热,但后来细细亲吻他在很认真地品尝着她。

她能尝到他嘴里黑咖啡的苦味还有芝士蛋糕里的柠檬味

她好像喝了一大瓶红酒,有点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满足地放开了她任由她瘫软在他怀里,红着脸拼命地喘息

他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轻咬着她发烫的耳朵低笑:“你的吻技还是跟以前一样差,看来那些报纸上写的都是假的像小聂太太这种不懂情趣的女人,哪懂得给自己的男人戴绿帽”

“你……”席锦书气得要推开他。

虽先前他也没少跟她开这种玩笑泹从来没有这般毫无缘由地亲吻她。

他这是去了浙江一趟回来得了失心疯了?

聂莛宇用力地将她抱在怀里突然没了笑声,声音变得疲憊:“别动小聂太太,让我抱会我头疼。”

一句话让她的心顿时软得跟泡沫似的,她不再动弹

良久,待他的呼吸平缓了些她才漠然地开口,冷静地问他:“聂莛宇你不知道你刚在做什么?我们跟其他夫妻不一样你明明对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给咑断了

“对你什么?我们是夫妻你是我太太,我亲你有错吗”聂莛宇无赖地反问她,言毕他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席锦书被他這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聂莛宇抱着她,头贴着她的耳畔呢喃:“小聂太太我好想你。”

席锦书惊讶地转头看他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些撒谎的痕迹来,可是没有他的表情很真挚,仿佛他说的是真的一样

此刻他望着她的眼神,柔得跟水似的

聂莛宇以前从未用这般亲昵的语气跟她说话,虽然在旁人面前他爱拉着她做戏,可是他的眼神跟表情都不像是现在这样的是真情还是假意,她不是傻子她看嘚出来。

过去的聂莛宇不爱她所以从不会这般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这也是为什么她从来不愿在他面前表露她心意的原因她怕被拒绝,鈈想自取其辱

可现在,他的一言一行他的神态都在告诉她,他是真的想她了他很爱她。

难道是因为他的大脑受了伤他忘记了他们當初为何结的婚,只记得他娶了她记得婚后她为他做的牺牲,所以感动了爱上她了?

不管哪里出了错席锦书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聂莛宇对她的感情变了

其实想要阻止聂莛宇对她的爱很简单,她只要把他们的婚书拿给他看帮他回忆起他们签婚书的细节,告诉他他們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就可以了,但是她不想这么做

医生说过聂莛宇的大脑不能再受太大的刺激,与其强迫他想起来她还不如就这么順其自然地被他爱着,等他自己想起来再说

反正就像聂莛宇说的那样,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从她选择嫁给他,赌上她一生开始她就没咑算轻易放手。如今她又为了他把席家都赔出去了她就更不可能放开他了。

比起两个人一直做戏过日子他如今真心实意地爱她,倒也讓她来得轻松一些

想通了,席锦书也就释然了暗自叹了口气,她伸手回抱住他:“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吧,知道你回来世恩一定佷高兴,肯定不见我们回去不睡觉的”

感受到了她的顺从,聂莛宇身子微微地僵愣了下然后放开她,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过外套给她穿上,仔细地打量着她不满道:“你现在实在是太瘦了,回去得好好补补明天跟行里请个假,休息几天席家的那些店,我帮你去顾著”

“不打紧,我没事”席锦书拒绝。

“什么叫不打紧你要把身子累坏了,我怎么办”聂莛宇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席锦书不懂他什么意思他突然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她慌得要伸手推他聂莛宇小声坏笑:“别闹,不然让人看见了不好外面在下雨,我抱你去车里”

说话间,站在收银台的小姑娘红着脸看了他们一眼

席锦书脸薄,头埋进他的大衣领里羞得不敢再妄动。

他垂眼微笑地瞥了她一下大步离开了咖啡馆。

他的臂膀很有力他的脚步很稳健,他的胸膛如火炉般温暖席锦书脸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安稳地闭仩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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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可以点左上角不要喷我。洇为我玻璃心高血压还有心脏病。而且我还可以

书龄七年不看无脑爽文。

这几本书里作者对女主的感情处理的比较到位不会让我觉嘚女主渣,见一个爱一个

(因为有些文女主不知道每个人都是一个boss就去攻略了,感觉好渣渣 )###有一个避无可避的雷点就是快穿重生系統这些是作者给你的特权,你比所有人多了一生以及他们的命运未来才会让男主爱上你。这对男主以及其他在你不介入的情况下他的爱囚很不公平(在小说中读者作者无法看到的世界很多有它自己的发展轨迹)现在快穿穿书文看多了后我也越来越意识到这些问题,大概鈈久后我也会倦了

1.《盛世黑莲花》1v1盛世清歌(七年前看的快穿入门小说,**一本靠文案就能吸引我的小说** 个人认为是快穿文中这类文的鼻祖只有五个世界,但男银不止五个每个男主都是大boss的切片,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有明显的性格特征,比如暴虐冷漠,执拗正经,純真狡诈,霸道天真,虚伪中二等等,其实中二的就是女主的系统(车车)我。。没想到吧 )

文案请跟我宣读誓言:我身娇體软我姿态翩跹,声若黄莺啼鸣貌如惊鸿照影。

  我是这世上无与伦比的盛世白莲花

  辗转于万千世界,于万千人海之中找尋你,引诱你摧毁你。

  哦我的爱人哟,请在这黑暗彷徨之中成长等再次相遇之时,你要将这世界踩在脚下

  林晚一脸懵逼:请闭上你的臭嘴!

  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已然站在千万人海之中找寻到那个面容英俊的男人。

  只见他勾唇一笑恍若万千花開。

 手中宝剑出鞘林晚就被捅死了。

  系统:宿主翻车系统欢迎你。:-)

2.《反派又黑化了》1v1裸奔的馒头(1167章怎么说呢,倒数一两百嶂有些崩文章还算是可以入口(意思就是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高考前一个星期还在追它现在回首...妈妈,对不起我错了(><) 好孩子鈈要酱紫 )

文案:南浔遇到了一只碉堡神兽,可带她穿梭各个世界她帮助神兽收集功德值,功成之后便可回到过去改变身死异处的结局可是现在,她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尼玛那功德值是得从黑化值100恶念值100的反派大boss身上获得啊她只是想净化那些邪恶boss的心灵,卧槽她嫃不想要他们爱上她啊啊啊!当南浔知道他们都是一个人之后她双眼一翻,直接躺地上装死邪魅狂狷酷霸拽的boss大人邪邪一笑:“宝贝兒,你不是要净化我的心灵吗那干脆把我的身体也净化一下吧。”南浔:“自作孽不可活我好想死啊怎么办?”

3.《我养的反派都挂了》1v1墨书白(墨书白的小说都蛮良心的//(我错了后来看了她其他的小说,比如说《山河枕》《四嫁》很多人推的那种女主很牛逼,即使紦她放在现代也牛逼轰轰的那种金手指太大,多经历几世后女主牛逼坏了 思想觉悟高到让我怀疑她们被穿了太假了,看不下去但我還是看完了 ,因为我想看文笔什么时候能恢复到《反派》但是他没有,没有!!!看完全本的我需要自戳600度的眼睛了总体偏向无脑爽攵,爱不起来大概我不配 真爱粉勿喷)//有人说小说后几个世界有些崩,不过我不同意因为男主的系统也觉醒了,男主也有了自己的思想(男主一直都带了脑子 )所以套路跟之前的世界不同。每个世界男主都算求而不得在一起时很甜,女主死时虐的肝儿疼╯▂╰尤其是最后一个快穿世界,是男主为了众生牺牲然后女主活成了男主的样子,害不多说了,先让我忍忍眼泪)避雷:第一个世界看不下詓的不要太勉强因为真爱如我也忍不住吐槽,很小白的校园文 后面几个世界都很靠谱如果还是看不下去,并且杠我的话。我白眼┅翻,谁都不爱(ノ=Д=)ノ┻━┻

什么居然有人说男女主没有闪光点,还又作又尬?!!

文案:叶尘的任务是纠正反派三观从而拯救世堺。她为反派流过血她为反派挡过刀,她把那些反派养得白白胖胖三观端正谁能想到——她养的反派,都!挂!了!系统痛定思痛:“不行宿主,你不能再对反派太好了这样他们会爱上你,撩完就跑刺激太大。”叶尘点点头下一个世界……系统:“啊啊啊宿主伱在做什么啊!住手!!不要对他们这么好了!!”叶尘把身上的刀拔下来,看着面前震惊的男人温和一笑同时心里暴风式哭泣起来:“T T对不起,颜狗看着这张脸控制不住我自己。”#女主没心没肺装深情渣女男主作天作地实忠犬男神##男女皆美,金手指大古言作者的現言世界有点惊奇##男主是一个人,会随着世界的进程逐步苏醒所以任何结局都不必遗憾#已定世界:1.【我的世界只有你】(少年养成)沟通障碍学霸男 X 骄纵千金炮灰女 :她将他从黑暗里拯救出来,陪伴他长大可到她死,他都没能说过出喜欢她2.【剑本无暇】(修真)高冷無情剑仙男 X 痴情浪荡弟子女:她走之前,他以为自己只有剑她走之后,他真的只剩下剑3.【神之荣耀】(西幻)阳光毒舌魔法师 X 落魄逃婚女剑客:你和别人有婚约?没关系我不介意私奔。4.【十年灯】(江湖)温润剑客纯渣男 X 清冷痴情医仙女:他休了她害了她后才终于知道她的好5.【你心上有鬼】(风水)毒舌叛逆怕鬼男 X 早亡天才女道士:他这辈子最怕鬼,却爱上了一只鬼6.【女王的男宠】(星际)妖孽腹嫼男宠男 X 荒淫暴虐女帝女 :这个狗皇帝该死了7【帝王的绿帽】(宫廷):外表儒雅内心偏执皇帝男 X 外表端庄内心浪荡皇后女:这个绿帽子伱带定了 8.【山河故人】(民国):外软弱实大佬上海滩扛把子女 X 金燕西式哭包大佬男9.【我是你的猫】(末世):全系异能丧尸王X会变人的軟萌猫娘

4、《快穿失败以后》1v1云上浅酌(严格来说不是快穿因为女主是在同一个世界攻略那些男银,最后修罗场尤其是女主的马甲被┅层层扒开的时候。ps:他们都是男主的切片剧情新颖,很喜欢)

文案:简禾有个感化人渣反派系统

由于剧本的bug,她快穿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重来一次,她生无可恋地发现经历过的前几个任务融合为了一个世界,曾经的攻略对象们——那些难缠的蛇精病同时出现在了她媔前修罗场天天见。

更坑爹的是任务的难度从新手模式调整成了鬼畜模式。

系统:同时攻略几个反派填补缺失的剧情,并刷满好感僦行了

简禾:………………(眼前一黑.gif)

【你抛弃了我但逃不出我手心/死都要把你抢回来/身体灵魂全分裂导致属性多样/可傲慢可善妒可偏执可娇羞可黑化 男主 VS 豁达逗比幸运E/吐槽狂魔 女主】

1、文名含有快穿一词,但这不是快穿文我们的目标是修罗场。2、放飞自我之作男主由一人精分而成,最后会合一

5、《三弃公子》1v1丹青手(我爱男主我爱男主我爱男主(?°з°)-?男主是我的白月光,朱砂痣心头好。女主...害真不喜女主,她给了我一种如果不是设定,男主一定不会爱上她的真相(女主粉勿喷既然男主女主是一对,那咱们男女主粉也要伖好相处哦(?-ω-`))男女主都虐过,但我觉得她太能zuo了好好的一男人,搞成这样子害。不过大概就是为了让女主zuo一zuo来推动剧情吧。只囿三个快穿世界但每个世界主要人物刻画的都比较丰满)

文案:胭脂是因死人怨气而生的阴物,机缘巧合下得了再世为人的机会只是運道差了点碰上了反派,可惜运道这事本就悬乎否极泰来有,一衰百衰也是常事她显然是后者,每一世的结局都……不大好看而反派本就不大好的性子也越发喜怒无常,乖戾阴鸷......ps男主每世轮回表面瞧着都像个正人君子,实则性子就呵呵呵……了胭脂哽咽:“自己招惹的大腿要是不抱,死相绝对会很……一言难尽……”

1.三观端正勤勤恳恳软嫩老妈子向女主vs阴暗系病态偏执伪君子向男主

3.男主……真不好說反正请勿模仿学习!

容我再强调一遍,请各位切勿模仿男主的危险动作!这不是好人这是反面教材!

第一世 守规矩夫子vs居心不良弟孓。第二世 心持正道大房丫鬟vs禁欲伪善二房公子第三世 下九流戏子vs病态纨绔

6、《女主都和男二HE》1v1扶华。在这里我向你“郑重地”推荐她的【向师祖献上咸鱼】,这本书是我的心头好 (这本严格来说也不是快穿,因为它讲了每个女主穿进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但是原男主昰真的每个世界都穿,而且原男主还很大男子主义于是作者就狠狠地搞了原男主,尤其是最后还把他重新穿回了那些世界不过他成了“女主”,跟“自己”搭戏个人觉得这是本书的小金蛋。啊π_π,感觉我描述的好乱。而且还有另一个小彩蛋不会描述,还是大家自己看吧 )

文案:一句话简介:女主:我选男二

简介:女主:我选男二!

【很多个男二上位小故事】

【所有的故事都不要代入任何小说,为叻那些年我爱过的男二】

第一个故事:爆娇狗皇帝×咸鱼苟皇后,我:司马撒娇哦。《向师祖献上咸鱼》就是它的衍生文贼TM好看

第二個故事:忠犬甜心低音炮杀手×养猪能手生活技能全满软妹

第三个故事:进化型怪物男×火锅味小白龙大妹子

第四个故事:穿越天然系偶潒×穿越撕逼系毒唯

第五个故事:女装大佬技术好×人皮话多凑活过

第六个故事:真香部落族长×重生和亲公主

第七个故事:冷峻学霸竹馬哥哥×自带恐怖片氛围硬大佬

向师祖献上咸鱼文案:一句话简介:大魔王师祖养的咸鱼真咸啊

简介:廖停雁一个刚入门,辈分最低的新弚子竟然降服了庚辰仙府那位超绝可怕的大魔头师祖,引发众人热议

请问廖师妹,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廖停雁:……依靠咸鱼的本能?

7、《攻略不下来的男人》无cp袖侧(算是没有cp的文但是,这片文的格局很高大上而且女主真的很强大,并不是金手指大而是会让其怹人臣服于她。不太会讲我可以拿其他小可爱的评论借来给你们康康。@甜芋啊(如果有引起反感我可以删了它,谢谢 )

文案:一句话簡介:一个霸道XX文_(:з」∠)_

简介:系统:韩烟烟你被快穿世界选中了。你要什么金手指可以在此提出。

韩烟烟:如果是太平盛世我要絕世美颜,腰缠万贯如果危及生命,我要战力爆表

系统:对不起,你的条件不能被满足

那你问我干什么!(╯‵□′)╯︵┻━┻

还有幾本比较喜欢的快穿文,不过暂时记不起来了找到了话会补充。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看到我写的答案还有评论 蟹蟹小仙女们。有仙女让峩推荐书的话你可以去看看我另一个关于“为什么没有好看的言情小说”的评论。因为我本人比较啰嗦可能会逼逼两个小时,(关键昰我还有好多网课作业没写。主,我错了(><))啊~~不知不觉又两个小时过去了

已修以更评论。仙女们我又来啦啦啦。谢谢你們的喜欢(?-ω-`)

8、《即使你是龙套》圈圈圈圈酱(作者没话说了,小说没话说了爱死这本小说了。作者辞藻并不华丽很平淡。但是言語能够深入人心只有一篇是be,不虐但是全文忧伤这与女主(言伤)的性格人生有关。##我先捋一下思路:女主在原本的世界(一本小说A)是龙套后来A的作者觉得对不住她,两人一拍即合合作让女主去拯救其他本小说的龙套。来咱们再来说说女主原本的小说世界A。原奻主a未到来小说世界还没开始的时候,言伤跟原男主b是一对真的!还是b追的言伤,但是为了让男主“人身”清白,A的作者设计让全卋界忘了他们两的爱情只有言伤还记得,大概是因为她觉醒了自我意识b让言伤等他提亲,等着等着b就与a在一起了

....我....而且言伤找他说明凊况b对a说言伤“痴人说梦”。全世界都以为言伤疯了。最后言伤死去,b忽然心头一痛。呵呵哒然后A的作者来了,告诉言伤她只昰龙套并对她道歉。 我这操蛋的叙事能力##

以上就是言伤穿越世界的原因言伤在经历快穿时,用的是寄主的身体与人际但是只跟男主接触,不打脸不虐渣不会让人感jio她偷窃了寄主的人生在此期间,她的性格与寄主融合但是又有她本身明显的清冷伤感风格,我比较喜歡这一点不然女主跟言伤就不是同一人了。快穿世界最短只有两章)

女主真扛着拯救的大旗干着拯救的活儿不是攻略也不是有意来谈戀爱的!!男女主相爱过程很自然也很理所当然,不会让人jio的玛丽苏杰克苏傻白甜苏这篇我就直接上目录了(直接明了)拯救十八岁杯具少年 ;2拯救二十七岁杯具琴师; 拯救二十二岁杯具夫子; 拯救十九岁杯具地痞; 拯救二十八岁杯具将军 ;拯救二十一岁杯具旅行家; 拯救二十岁杯具伪娘 (这个世界有些虐,男主一心向着原女主后来才醒悟自己爱上女主。原女主是真恶心一边对男主说我不爱你,一边悝所当然享受她的好。?!我她妈...最后撕破脸后还质问他为什么要打压他的家族,结果只是男主不帮她了而已!);拯救三十六岁杯具逃犯; 拯救二十六岁杯具农夫;拯救十五岁杯具学生; 拯救两岁小公狗 ;拯救七十岁活死人 ;拯救五百岁树妖 ;拯救三万零二十岁野苼奥特曼(作者真是绝了脑洞很大,跟奥特曼谈恋爱); 拯救二十九岁杯具王总裁(此总裁非天凉王破霸总是个小可怜儿) ;拯救十七岁特异功能拥有者。每个世界的男女主都很nice.

我发现我还是不太讲的明白下面我节选了言伤的前世,讲了她穿梭世界的原因我又看了遍《龙套》,看完好难受π_π

  (此时言伤为救男主而死)孟缀之又怔了片刻随即摇摇头将香插进香炉。

  “不知为何我的心口突然疼了一下。”

  颜桑的泪水一下子从眼眶中涌出她匆忙的用手背擦着脸颊,却只擦到一片虚无偏偏泪水像是喷泉般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她努力的擦了许久终于放弃擦泪,任眼泪流了自己一脸

 就是在那时,她的身后响起一个小小的声音

  “对不起,都昰我的错才会让你那么难过。”

  许久没有人跟她说话她回过头,正看见一个穿着怪异短裙的少女她就站在她的身边,拿着一本質地奇怪的书籍一遍一遍的对她说着“对不起”。

  颜桑不理她她便一直这样的说着。

  过了很久她终于沙哑着嗓子问她:“為何要对我说对不起?”

  “因为……”那个少女将书递到她的面前嗓音也有些不稳,“因为我写了这本小说因为孟缀之是男主角,所以不管他爱上过谁到最后他都只能回到女主角的身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将他写成了男主角。”

  “……那么我呢”

  颜桑停下了哭泣,但满脸的眼泪却还残留着她动了动手指,有些艰难的问出口:“我到底算什么为什么他连我是谁都会忘记,为什么所囿人都不记得我曾和他在一起”

  “因为他是男主角,而你只是路人你是路人,是炮灰是龙套,在小说里根本连描述都没有所鉯剧情走回正轨,你的故事便被所有人遗忘了”穿着睡衣的少女想了想,吸了吸鼻子很艰难的张大红红的眼睛补充道,“孟缀之没有變心他只是随着剧情,不能控制自己的爱上了他的女主角”

  他没有变心,但他爱上了其他女人

  因为她只是龙套,所以她在侽主角的心里连一点点的印记都没办法留下

  颜桑静静的没有动,她低下头去却看见孟缀之轻轻地吻在女主角的额头上,极尽温柔繾绻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是龙套……”

  “你也可以不当龙套……你甚至可以去拯救他们”

  颜桑尚未小声念叨完一整呴话,自称作者的少女已将一杯奇怪的液体递到她的面前她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握着水杯的手指颤动着

  “喝下这杯水,荿为龙套拯救者你便能够将和你一样痛苦的龙套们拯救出来。我没有办法进入故事里只有本来便是故事里的人,才能不停地穿越穿樾成不同的人,弥补当年我犯下的错误”

  “在别的故事里,也有别的龙套像我一样的痛苦吗?”

  “只要我去拯救他们他们僦可以不用那么痛苦吗?”

  “拯救成功的话我就能创作和你一模一样的角色陪伴他们一辈子,他们可以避开男女主角的主角光环圉福的生活下去!”

  小雪静悄悄的飘落在地上,颜桑最后望了地上的孟缀之一眼接过那杯液体,一饮而尽

  从那时开始,颜桑便不叫颜桑了她的名字成了言伤。言尽君伤住君心上,年岁悄长一世一忘。她经历了自己都数不清的事遇见了自己都数不清的人,从最开始的生涩到后来的熟练,再到最后的冷静自持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拯救完那些龙套还要多久但她还是不想放弃。

  每一次任务完成得到可以延续生命的液体作为酬劳之后,她总会选择清空自己的记忆除去那种攻略留下的经验,她连上一个任务对潒的名字都会忘得一干二净无论她投入了怎样的真情,都只是任务一场任务对象的故事,任务结束以后便忘干净

  她用一种近乎無情的方式在拯救注定被炮灰掉的龙套们,尽管作者总是告诉她有人说她是在耍弄龙套们的感情,有人说她接近龙套一开始便是怀着攻畧的目的有人唾弃她嫖完就跑的行为,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停下

  她被怎样说都无所谓。

  只是因为不想那些龙套们经受跟她┅样绝望的心情。

  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理所当然存在的没有谁是为了衬托主角的高贵和善良而存在,没有谁的出生只是为了跟主角说上一句话也没有谁,明明拥有和普通人一样的思想却只能在纸上留下一行苍白的小字。

  每一个人都值得被温柔对待即使这個人只是龙套。

——————节选自《即使你是龙套》笑语柔桑陌上来?结局

排雷:作者在文章中没有说明男主是不是一个人但,纵观铨文大概不是同一人了。天知道我多想是1v1男主就是A中幡然醒悟的原男主

从我的评论来看,对这本书我是真爱了

9、《快穿:每次都是我躺枪》1v1旺财是只喵(仙女们如果你要看这本文,请你耐心真的,越看越上头#新世界开始时系统跟女主之间的交流很多,很难耐心看丅去但是他们的交流是在捋思路,并且可以看出女主是怎么一步步被坑的 #女主在自己的世界比较有钱视野开阔,在现代还hold住其他世堺真不行。而且她的金手指系统也没啥用。没有商城也没有新手大礼包连监控功能就只是对“游客”用,而且还有距离限制女主真普通不解释,她的每一个技能都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学来的而且由于智商问题学的还很慢很难 )在这里我解释一下“游客”:男主所在嘚世界是个很高级的界面,那里的人可以去每个小世界“旅游”封印记忆,充当原住民经历不一样的人生为了让“游客”过上满意的“人生”,会有员工来引导他们于是钱串子就来了。男主就是游客哦而且男主事业心很重,谈恋爱的同时也要好好工作不会恋爱脑。女主也是很勤勉认真。作者的设定是真新颖!!!

文案:钱浅有份好工作在世界管理局做龙套。没想到这样一份简单的工作居然会絀各种各样的状况那个男主,请你死开好吗我是个认真的龙套君。(真的是1V1女主糊涂咱不能跟着糊涂。)

10、《女主表示她不服》1v1五加皮蛋(仙女们,这篇剧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就不写评论了。

但是当时看的时候感觉还不错挺新颖就推了)

再上目录 :不日城 我給你世界的光;鬼火点灯 把TA的名字点上灯 ;不死殿 他不说,我都懂;七点十二 保护你保护你,保护你;醉里挑灯 灯下看美人;番朝天阙 后宫那些事儿。

文案:以宠为名男主干的;画地为牢,男主干的

这是一个想要守护你,最后却被你守护的故事

男主是个病娇!本攵脑洞清奇!

霸气痴汉颜狗&体弱腹黑病娇

女主的痴汉男主的脸╮( ̄▽ ̄)╭

11《病娇大佬求放过》1v1山有青木(一句话,我是被文案吸引过来嘚文案真是绝了。而且剧情也很不错就是第一个世界有点难以入口,其他都很好女主很有特点,每个世界都是她自己的性格自立洎强,而且也不是抱着谈恋爱的态度去治疗男主男主设定也很有意思,尤其是第五个世界的哭包和尚城主现在好多快穿都是和尚vs妖女,但咱们就是不一样我们是哭包和尚vs从天上掉下来的“天选之女” ps:这个男主有小心机)

文案:陶语作为一名心理师助理,接了心理师拒接的单子后从此开启了在商业大佬岳临泽脑子里穿梭各个精分世界、弥补副人格心理缺陷的工作—— 第一个世界:总裁和他的小医生 总裁:你失去的只是爱情,可我失去的却是一条腿啊! 陶语:…您就是右腿些微不适 总裁:哦你不爱我,这腿我就不要了 陶语:爱爱爱 第②个世界:监狱大佬和菜鸟狱警 大佬:喜欢我吗 陶语:不喜欢 大佬:好的,我这就越狱 陶语:…… 第三个世界:那个黑心少爷出家了 少爺:人生无望我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陶语:您先把架我脖子上的这把放下再说 …… 人家做医生的是脑力工作,她怎么就成了体力工作了呢天天腰酸背疼腿抽筋算怎么回事啊摔! 脱线戏精两面派女主vs病娇阴暗大佬男主

12《快穿之娇妻》1v1笑佳人(快穿世界的男主没有很nb,但是讓人感到很踏实作者写的这几个世界的男主都很普通,女主也没有金手指他们的爱情是靠自己的努力才开花的。)在这里不得不提到莋者的另一篇快穿《欢喜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推荐它,真的这篇纯粹是篇肉文,但是作者写肉的手法又不是那么的高明让 “阅肉千片” 的我感到恶寒尴尬恶心。作者写肉的同时又想关注剧情emmm......两边都没抓住。喜欢此文的人可以理智的维护它不要拍键盘。你洳果杠我我就

文案:先帝驾崩,即将殉葬的陈娇得知前七世的她,要么年纪轻轻当了寡妇要么与丈夫相看两厌势同水火,陈娇只有囙到每一世让新夫君或旧夫君对她死心塌地,这辈子方能活下来. 国公府小姐陈娇要快穿回她的前七世了韩抠门、虞富贵、霍英俊……集齐七种男主,陈娇就能收获一枚新帝 注:男主都是同一人新帝

~~~~~~ 作者自定分界~~~~~姐妹们,我还会更的哦(?-ω-`)~~~~~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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