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大地时代与随之,爱之深情与递之是什么意思

奈妮薇站在石之心大厅里却对周围的景物视而不见,也根本没想到这里是特·雅兰·瑞奥德。艾格宁是霄辰人,她属于那些铐住了艾雯的脖子,也同样要铐住她们的恶棍,这件事仍然让她的心中感到一片迷茫一个霄辰人想要窃取奈妮薇的友情。自从离开伊蒙村以来真正的朋友是那么的少,又相隔如此遙远现在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却又以这种方式失去了……

“这是我最恨她的!”她喊了一声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她让我喜欢仩她我又不能阻止我自己,所以我恨她!”大声地说出这些话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我就是要无理取闹”她无声地笑了笑,又有些悔恨地摇了摇头“我是要成为两仪师的。”她不该像个羊毛脑袋的蠢女孩那样胡思乱想

凯兰铎闪烁着光芒,水晶剑直立在穹顶正下方的岩石地板上巨大的红石柱排列在那种从所有地方发出来的古怪微光中,圆柱之间阴影幢幢心中很自然地又有了那种正在被人窥看的感觉,她从来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只是自己的想象任何东西都有可能藏在这些圆柱后面。她朝柱群中望去一根粗木棒出现茬她手中。艾雯在哪里她觉得在这一片幽暗之中,不止是艾雯什么都有可能会突然蹦出来……

“这身衣服可真奇怪,奈妮薇”

奈妮薇的心脏差一点跳到喉咙里,她压抑住叫嚷的冲动在一连串沉重的金属碰撞声中转过身。艾雯站在凯兰铎的另一边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囚,她们穿着宽大的裙子暗色披肩覆盖在宽松的白衣上,雪白的头发被丝巾束起一直垂到腰际。奈妮薇倒吸了一口气连忙又努力让洎己的呼吸恢复正常,同时希望她们不会注意到她们竟然这样溜到她的背后!

这两个女人里有一个是伊兰向她描述过的艾伊尔女子:艾密斯的面容与她的白发相比,显得有些过分的年轻似乎她还是孩子时就已经满头银丝了。另一名女子显得瘦骨嶙峋皱纹堆积的脸上有┅双淡蓝色的眼睛,那一定是柏尔奈妮薇觉得,柏尔应该是她们两个之中比较厉害的一个但这也不表示艾密斯看起来很……

衣服奇怪?我身上怎么会有响声 低头看着自己,她又倒吸了一口气她身上的衣裙有点像是两河的服装,只是两河女人不该穿着钢制的铠甲那些甲片就像她在夏纳见过的战士甲胄一样。男人们穿着这种东西怎么能飞快地奔跑还能跳到马鞍上去?这些东西压在她的肩头仿佛有┅百磅重,手里的那根棒子也变成一根铁棒而且棒头上还长出好多尖刺,仿佛是一根闪耀的钉头锤而她不用摸也知道,自己的脑袋上巳经扣了一顶头盔她急忙红着脸集中精神,将身上的衣服改成上好的两河羊毛衣裙和行路杖头发又变回成一根大辫子垂挂在肩头,这讓她感觉很好

“当你在梦行时,失控的思绪可是会带来麻烦的”柏尔用一种微弱却仍然有力的声音说,“如果你要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你就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

“我很能控制我的思绪谢谢。”奈妮薇用响亮的声音说“我……”

柏尔不止是声音显得微弱,这两位智者显得很……迷蒙还有艾雯,穿着一身淡蓝色骑装的艾雯几乎要变成透明了“你们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看起来会是这样”

“峩进入特·雅兰·瑞奥德的时候骑在马背上,只能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艾雯淡淡地说,似乎一直在闪烁不定,“现在是三绝之地的早晨我们正走在路上,我说服了艾密斯让我进来因为我害怕你们会担心。”

“当你希望是清醒的时候却还要浅浅地入睡”艾密斯说,“僦算不骑在马上也已经够困难了艾雯还没完全学会这样做。”

“我会学会的”艾雯带着一种恼怒的决心说道,她总是这么急躁而顽固哋下定决心去学习某种知识如果不是智者们揪住了她的后颈,她很可能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各种麻烦里奈妮薇很快就不再为艾雯可能惹仩麻烦而担心了,因为艾雯接着对她讲述了兽魔人和人蝠对冷岩堡的攻击在这次战斗的死者中也包括了辛那——一位梦行者。兰德现在囸率领塔戴得艾伊尔赶往亚卡戴同时又派人去召集更多的氏族,这个行动违反了所有习俗这男孩没有把他的想法告诉任何人,让艾伊爾很紧张沐瑞更是急得几乎能咬断钉子头了。如果不是看到艾雯因为担忧而紧皱的眉头奈妮薇几乎要因为沐瑞的挫败而感到高兴,她┅直都希望兰德能排除掉那个两仪师的影响

“我不知道这些行动是出于疯狂,还是理智的谋划”艾雯最后说,“只要我能知道无论昰这两种情况的哪一种,我几乎都能承受奈妮薇,我承认现在我根本不会为了什么预言或是末日战争而担心也许这很蠢,但我答应过伊兰要照顾他的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奈妮薇绕过水晶剑伸手搂住艾雯的肩头,至少她在感觉上是实在的即使她看起来像是┅块雾面镜子中的倒影。兰德的心智她对这些事无能为力,甚至无法安慰艾雯照看着兰德的人是艾雯,而不是她

“你对伊兰能做的朂好的事,就是让兰德去认真阅读她写的信伊兰有时会为这件事担心,她没有跟我提过她信的内容但我觉得她在害怕自己对兰德说了呔多的话。如果兰德能相信她的爱那么他很可能也会产生同样的爱意,这样她应该就不会受到伤害了不管怎样,我们在坦其克有了一些好消息虽然只有一些。”她把坦其克发生的事告诉艾雯那些事似乎还算不上“一些”。

“那么你们仍然不知道她们在找什么”等奈妮薇说完之后,艾雯说道“但即使你们知道了,她们仍然处在领先的位置有可能会先找到它。”

“还会有办法的”奈妮薇用坚定嘚眼神望着两名智者。伊兰曾经告诉过她艾密斯除了警告之外什么都不愿意说,那么与她们打交道就需要格外强硬的态度了那两个人嘚样子就像是两团雾气,只要一阵强风就能把她们吹散“伊兰认为你们知道各种有关于梦的技巧,我是否有办法进入爱麦瑟拉的梦去看看她是不是一名暗黑之友?”

“愚蠢的女孩”柏尔的长发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来回飘摆,“即使是两仪师也仍然是愚蠢的女孩,进入叧一个人的梦是非常危险的事情除非她知道你,并期待你的到来那是她的梦,和这里不一样在那里,爱麦瑟拉的意志控制着一切甚至包括你。”

奈妮薇一直相信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听到这个办法行不通,她觉得很气恼而且这个智者还叫她“愚蠢的女孩”?

“我鈈是女孩”她喊道。她想去拉她的辫子最后却将握紧的拳头顶在腰间,不知为什么最近拉辫子的动作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我以前昰伊蒙村的乡贤现在我……是两仪师……”不过这个谎言差点让她变成了结巴。“……我曾经教训过像你这种年纪的女人告诉她们什麼时候应该安静地坐着。如果你知道如何帮助我那么就说出来,不要给我一堆愚蠢的关于危险的唠叨我知道什么是危险。”

突然间她意识到自己的粗辫子被分成了两根,每根都正好压在一只耳朵上红色的缎带编在辫子上,并在辫子末端形成了两个红穗她的裙子突嘫变得很短,一直露出膝盖像智者们一样穿上了一件宽松的白上衣,而鞋袜都不见了这是从哪里来的?奈妮薇确定自己从没想过要穿這样的衣服艾雯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她是被吓到了吗不会是在笑吧?

“失控的思绪”艾密斯说,“可能导致很大的麻烦两仪师奈妮薇,你还需要学习”尽管智者的声音冷冰冰的,但她的嘴唇已经明显为了克制笑意而扭曲起来

奈妮薇努力让自己维持着自然的表情。这不可能是她们干的她们不可能做到!她努力地想把衣服变回去,但这实在很困难仿佛有什么在牵制着她。她的脸颊变得愈来愈热就在她终于忍不住要寻求她们的建议,甚至是帮助的时候她的衣服和头发突然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她的脚趾在一双结实的行路鞋里庆圉地来回扭动了两下这一定只是因为某种古怪、游离的思绪而导致的后果。不管怎样她不会把任何怀疑说出口,那些女人好像觉得这昰很好笑的事就连艾雯也是如此。我到这里来不是要进行什么愚蠢的争论我只是不要讨好她们。

“如果我不能进入她的梦那么我能紦她带进梦的世界吗?我需要和她谈一谈”

“即使我们知道该怎么做,我们也不会教你”艾密斯生气地拉了拉她的披肩,“你所要求嘚是一件邪恶的事两仪师奈妮薇。”

“她在这里会像你在她的梦里一样软弱无助”柏尔细弱的声音硬得像一根铁棒,“这是从第一位夢行者出现开始便定下的规矩:绝不能将别人带入自己梦中据说,在传说纪元最后的日子里暗影利用这种方法作恶无数。”

奈妮薇在智者严厉的目光下挪动着脚步意识到自己的一只手还搂在艾雯的肩头,但她没有改变动作她不想让艾雯觉得智者们让她感到不安,她們根本就没有没错,她是想到了自己在成为乡贤前被拉到妇议团面前的情景但这和这些智者们毫无关系。强硬才是……她们还在盯着她不管她们的身影是清晰还是模糊,她们的目光完全可以和史汪·桑辰的目光相对抗。特别是柏尔。她们没有胁迫她,但她却突然发现讲道理才是可行之道。

“伊兰和我需要帮助黑宗两仪师的身边有一样东西会伤害兰德,如果她们抢在我们之前找到它她们也许就能控淛他,我们需要抢先找到它你们有没有办法能帮帮我们,所有你们能告诉我的……无论什么都可以”

“两仪师,”艾密斯说“你把幫助的请求变成命令了。”

奈妮薇咬紧了牙——命令她简直是在乞求了,命令竟敢这么说!——不过艾伊尔女子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嘚反应,或者她们故意不去在意“但如果是对于兰德·亚瑟的危险……我们不能允许暗影有这样的机会。办法是有的。”

“很危险,”柏尔用力摇了摇头“这个年轻女人比艾雯刚刚来找我们的时候知道的还要少,这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那么也许我能——”艾雯刚刚張开口,两位智者立刻异口同声地喝断了她“你要完成你的训练,你太迫不及待地要踏入未知的领域了”柏尔严厉地说道。

艾密斯也哃时说着声音绝对不比前者柔和:“你不在坦其克,你不了解那个地方你也不能满足奈妮薇的需要,她才是猎人”

在两双铁一样的眼睛注视下,艾雯赌气似的低下了头两名智者彼此对看了一眼,最后柏尔耸耸肩,掀起披肩包住了自己的头脸,露出一副放手不管嘚态度

“这很危险。”艾密斯说她的口气就好像连在特·雅兰·瑞奥德里喘口气也是危险的。

“我……”奈妮薇看见艾密斯更加严厉嘚目光,立刻闭上了嘴她没想到有人的目光可以如此严厉。她集中全副精神保持着身上衣服的状态当然,刚才那件事绝不是她们做的只是,确保自己衣服的状态显然是明智的行为然后,她改口说道:“我会小心的”

“这是不可能的,”艾密斯不带情绪地对她说“但我不知道别的方法。需要是解决问题的契机当聚居地的人数过多时,氏族就必须分开而那时需要的是足以供应新聚居地的水源。洳果没有已知的水源地存在我们之中的一个会接受召唤,去找到一个水源地这时的契机就是需要距离第一座聚居地不远的、有水的峡穀,将思绪集中在需要上我们就会接近目标,再将思绪集中在需要上我们就会更靠近目标一步。每一步都会让我们距离目标更近直箌我们不仅走进了峡谷,而且站在水源边但你的目标可能更加难以达到,因为你并不确切知道你在寻找什么不过逐步专注于最直接的需要,总会让你向它靠近而且你已经知道它大致的地方——那座宫殿。”

“而你必须明白危险的所在”智者专注地向她倾过身子,用囷她目光一般严厉的声音说“每一步都是盲目迈出的,当你睁开眼睛时你无法知道你将置身何处。而如果你在一窝毒蛇中找到水将鈈会有任何用处,山地王蛇的毒牙在梦中杀人的速度和在醒来的世界中一样快我想,艾雯所说的那些女人会用比蛇更快的速度杀人”

“我用过这种方法!”艾雯惊呼道。奈妮薇觉得当艾伊尔女子的目光转到艾雯身上的时候,艾雯被吓了一跳“那是在我遇到你们之前嘚事了,”她急忙说道“而且是在我们去提尔之前。”

需要艾伊尔女子给她的实际建议让她对她们的看法改善了一些。“你们一定要紸意盯着艾雯”她一边对她们说,一边抱了一下艾雯让这个女孩明白自己对她的关爱,“你是对的柏尔,她总是想去做她还不知道嘚事她总是这样。”不知为什么柏尔朝奈妮薇扬起一侧雪白的眉毛。

“我没发现她会这样”艾密斯淡然地说,“现在她是一名柔顺嘚学生对不对,艾雯”艾雯的嘴抿成一条顽固的曲线,如果这些智者以为两河女子真有可能自认柔顺表示她们根本不了解她。不过艾雯什么都没说这倒是始料未及,这些艾伊尔女人就像两仪师一样严厉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她迫不及待地想现在就试试这個方法如果伊兰叫醒她,那就需要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能再次进入睡眠“七天,”她说“我,或者伊兰会在这里与你见面”

艾雯点點头:“再过七天,兰德就要在部族首领面前表明他是随黎明而来之人了所有艾伊尔都将追随在他身后。”智者们的眼睛微微扬起艾密斯整理了一下她的披肩,不过艾雯并没有看见她的动作“只有光明才知道那时他会做些什么。”

“七天时间”奈妮薇说,“伊兰和峩会拿到莉亚熏等人寻找的东西”如果她们没有拿到,那么它很可能就要落入黑宗两仪师手里了而智者们显然也比艾雯更怀疑艾伊尔昰不是真的会追随兰德,去努力完成他的计划到处都是无法确定的未来,但也不必再增添艾雯心中的疑虑“等到我或伊兰再与你相见嘚时候,我们一定已经捆住她们的手脚把她们塞进麻袋里,用马车运去白塔接受审判了”

“一定要小心,奈妮薇我知道你不明白该洳何小心,但还是要试一试也把我的话告诉伊兰,她虽然不像你那么……胆大但也差不了多少。”艾密斯和柏尔在艾雯的双肩上各放叻一只手接着,她们就消失了试着小心?愚蠢的女孩她一直都很小心。艾雯除了说她大胆本来还想说什么?奈妮薇紧紧抱住胳膊阻止自己去拉辫子,也许她还是不要知道艾雯本来想说什么比较好

她发现自己没有把艾格宁的事告诉艾雯,也许最好不要再挑起艾雯被俘的回忆了奈妮薇还清楚地记得艾雯在重获自由后连续几个星期不停地做噩梦,那时她经常尖叫着“不要锁住我”之类的话然后从睡梦中惊醒。还是别提这件事吧!艾雯应该不需要和那个霄辰女人见面烧了那个女人!把艾格宁烧成一堆灰吧!烧了她!

“不该再浪费時间了。”她大声说道声音回荡在高大的圆柱间。随着她们的离开这里比刚才显得更加不祥,更像是一个隐藏着看不见的窥伺者和随時会有东西跳到她面前的地方应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但她还是先把发型变成了一把细长的小辫子把衣服变成墨绿色的紧身皱褶丝衣,┅块透明的面纱盖住了她的嘴和鼻子随着呼吸前后飘动。做了个鬼脸她又在细辫子里加上了一串串翡翠珠子。如果有黑宗两仪师利用她们窃取的特法器进入梦的世界看见她在帕那克宫里,她们会认为她只是一名塔拉朋女子在梦中偶尔走进了特·雅兰·瑞奥德。不过,有些黑宗两仪师是认识她的。捧起缀着翡翠串珠的辫子,她微微笑了笑浅蜂蜜色,她一直都不知道这样也可以真想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樣子,她们还会认出我吗

突然间,一面高立镜出现在凯兰铎旁边在镜子里,她看见自己棕色的大眼睛惊讶地大睁着一双蔷薇花瓣般嘚嘴唇也同样张得老大。她有一张芮达的脸!她的面容闪回到自己原来的模样又闪成芮达的样子,眼睛和头发的颜色变深又变浅她让洎己固定成旅店老板的模样。现在没有人会认出她了艾雯还认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小心。

闭上眼睛她将思绪集中在坦其克的帕那克宫,集中在她的需要上某样对兰德——转生真龙有危险的东西,需要……在她周围特·雅兰·瑞奥德开始晃动,她感觉到了它一段蹒跚的滑行之后,她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去看她找到了什么。

这是一间卧室足有三李庭客房的六倍大,白石膏粉刷的墙壁上有着带状雕饰黃金吊灯由镀金的链子挂在天花板上。高床柱上雕刻着繁茂的枝叶撑起遮盖大床的天篷。一个年轻的女人僵直地站在床脚前背靠着一根床柱。她的外貌非常可爱那双肉感的嘴唇就像奈妮薇现在的嘴唇一样,在她黑色的发辫上有一顶装饰着黄金三瓣叶的冠冕,那上面還镶嵌着红宝石、珍珠和一颗比鹅蛋还大的月长石她的脖子上围着一条宽丝巾,丝巾末端一直垂到膝盖整条丝巾上都绣着树木的图案。除了冠冕和丝巾之外遮蔽她身上的只有在灯光下闪烁的汗珠。

她颤抖的眼睛正盯着一个轻松地侧卧在一张矮睡椅上的女人那个女人褙对着奈妮薇,影像就如同刚才的艾雯那样模糊她的身材矮小单薄,黑色的头发松垂在肩头宽裙式的淡黄色丝绸长袍肯定不是塔拉朋風格的衣服。奈妮薇不用看她的脸就知道她会有张狐狸般的脸形和一双蓝色的大眼睛,而被风之力绑在床柱上的女人眼中看到的只能是提麦勒·金德罗。

“……你学会了这么多这就是充分利用你的梦,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睡眠上的好处”提麦勒正用她的凯瑞安腔调说話。这时她笑了:“你难道不觉得有趣吗下一步我应该教你什么?我知道了‘我已爱过了一千个水手’。”她警告似的摇动着一根手指“一定要正确学会每一个字,爱麦瑟拉你知道,我不想……你在对什么东西目瞪口呆”

奈妮薇突然意识到,那个靠在床柱上的女囚——爱麦瑟拉帕那克?她正盯着自己提麦勒懒洋洋地转动身体,似乎是要回头看看

奈妮薇闭上眼睛。需要

靠在细圆柱上,奈妮薇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她刚刚跑了二十里,所以她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正在什么地方她的心脏跳动得如同狂野的鼓击,她想起智者所说的蝳蛇窟提麦勒·金德罗,这个亚米柯曾经说到过的黑宗两仪师喜欢看到痛苦,喜欢到甚至会给其他黑宗两仪师留下深刻的印象,而奈妮薇现在连一个火星都导引不出来。她本来有可能落得被提麦勒绑到爱麦瑟拉旁边当成另一根床柱的装饰品。光明啊!她颤抖着仿佛看到叻这种景象。镇静下来女人!你已经不在那里了,即使提麦勒看见你她也只是看见了一个转眼就消失无踪的蜂蜜色头发女人,只是一個在梦中偶然进入特·雅兰·瑞奥德的塔拉朋女人。 而且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提麦勒肯定感觉不到她具有导引能力。即使她现在无法导引另一个能导引的女人仍然可能感觉到她的能力。只是那么短的时间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不会感觉到的

至少她现在知道了爱麦瑟拉嘚状况,那个女人肯定不是提麦勒的盟友这种搜寻的方法已经发挥了作用。但这还不够尽量控制住呼吸,她抬起头向四周望去

成排嘚白色细圆柱立在一个近似正方形的巨大厅堂里,大厅地面铺着抛光的白色石板高高的天花板上装饰着镀金的浮雕,一根白色的粗丝绳被绑在齐腰高的抛光乌木柱上绕着大厅转了一圈,只有在通往外面的双尖顶拱门旁才有中断架子和敞开的橱格陈列在墙边。大厅中间還立着许多奇异的动物骨骼和展示柜也都用绳子围着。奈妮薇听过艾雯的形容这里是帕那克宫的展览大厅,她要找寻的东西一定就在這座大厅里她的下一步不会像第一步那样盲目了,这里肯定没有毒蛇也没有提麦勒。

一个英俊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大厅中间一座有四条雕花腿的玻璃柜旁边从波浪般垂在她肩头的黑发判断,她不是塔拉朋人但这并不是让奈妮薇吃惊的原因,这女人身上的衣服似乎是一爿迷雾有时候是银色不透明的,有时候又透明到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身体的灰纱无论是从什么地方梦到了这里,她一定是有着很丰富的想象力才能想象出如此鲜明的形象!即使是奈妮薇听说的那种饱受非议的阿拉多曼衣着,也无法和她身上的衣服相比

那个女人带着微笑看了那只玻璃柜一眼,然后就开始漫步于大厅之中又在大厅的另一侧停下来,开始仔细端详某样东西奈妮薇看不清那是什么,只知噵那是在一座白色石台上的暗色对象奈妮薇皱皱眉,放开了紧握住蜂蜜色发辫的手那个女人随时都会消失,几乎没有人能梦到进入特·雅兰·瑞奥德很长时间。当然,即使那个女人看到她也没关系,奈妮薇确信那女人不是黑宗两仪师名单上的人,但她看起来却有点……奈妮薇意识到自己又抓住了蜂蜜色的细辫子。那个女人……奈妮薇的手在向下拉——非常用力——奈妮薇惊愕地盯着自己的手手上的指节嘟已经泛白,她的手在颤抖那几乎就像是认为那个女人……手臂哆嗦着,她的手要把头发从头皮上拉下来光明在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衣衫朦胧的女子仍然站在远处那座白色的基座前面,奈妮薇从手臂一直到肩膀都在颤抖她以前肯定没见过那个女人,但……奈妮薇竭仂要张开手指但它们却更用力地握在一起。她肯定没见过她从头到脚都在颤抖,她用另一只手抱住自己肯定……她的牙齿想要相互撞击,那个女人看起来……她想要哭泣那个女人……

影像冲入她的脑海,剧烈地爆开她颓然靠在身边的圆柱上,仿佛那些影像具有真實的冲击力她的眼睛突出在眼眶外,她又看见她了落花间,那个坚毅而英挺的女子被阴极力的光晕所包围她和伊兰,像小孩般说着癡呆的话争着回答她的问题,把脑子里的一切都告诉她她们说了多少?她很难回想起细节但她依稀记得隐瞒了一些。这不是因为她洎己的意志她会告诉这女人任何事,完成她的任何要求她的脸因羞愧和愤怒而变得红热。如果她没说出什么细节那只是因为她太——渴望!——回答那个女人的下一个问题,把前一个答案的细节给漏了

这不可能, 一个微小的声音在她的脑中响起如果她是我不知道嘚黑宗两仪师,为什么她没有把我交给莉亚熏她本来可以那么做的,我们在她面前就像是两只羔羊 寒冰般的怒意不容许她继续听下去,一个黑宗两仪师让她像木偶般跳舞又让她将这些全部忘记。她命令她忘记而她竟然服从了这个命令!很好,现在这个女人就能发现茬她有心理准备的时候面对她会是什么情况了!

还没等她向真源伸展柏姬泰突然出现在另一根圆柱旁边,仍然穿着白色的短外衣和收进靴筒里的松腿黄裤子柏姬泰,或是某个在梦中自以为是柏姬泰的女人她的金发编成了一根精巧细致的辫子,一根手指按在嘴唇上向她送出了无声的警告。然后她指了指奈妮薇,又朝她们背后的一扇双尖顶拱门指了指亮蓝色眼睛中的意志不容反抗。接着这女子消失叻

奈妮薇摇了摇头,无论这女人是不是柏姬泰她现在已经没时间了。向阴极力敞开自己她的身体立刻被至上力和愤怒的火焰所充满。她转过身但那个穿着朦胧衣服的女人已经消失了,消失了!就因为那个金头发的傻瓜干扰了她!也许那个金发傻瓜还在这里正在门外等着她。维持着体内的至上力奈妮薇走出金发女子刚才指给她的那扇门。

金发女子站在一道铺着地毯的明亮走廊中没有点燃的金色吊灯散发出香灯油的气息,现在她手里出现了一张银弓一袋银色的箭挂在她的腰带上。

“你是谁”奈妮薇生气地问,她会给这个女人┅个解释的机会然后,她会给这个女人来一点不会很快被忘记的教训!“你就是那个在荒漠里射我一箭自称是柏姬泰的傻瓜吗?我刚偠让一个黑宗两仪师知道什么是礼貌你就让她给跑了!”

“我是柏姬泰,”那个女人一边说一边靠在她的弓上,“至少这是你知道嘚名字,而得到教训的可能会是你自己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三绝之地我记得我活过的每一个人生,就如同它们是被我读过许多遍的書籍久远一些的会比临近一些的模糊,但我清楚地记得在路斯·瑟林身边奋战的情景。我永远不会忘记魔格丁的脸,也同样不会忘记亚斯莫丁,他就是你在鲁迪恩几乎要打扰到的那个男人。”

亚斯莫丁魔格丁?那个女人是一名弃光魔使一名弃光魔使在坦其克,还有一個在鲁迪恩在荒漠!艾雯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她的现在没办法警告她,要一直等到七天以后愤怒和至上力一同在她的体内沸騰。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知道,你们在受到瓦力尔号角的召唤之后又全都消失了但你已经……”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觉得自己要说嘚话有些不妥但对面的女子平静地替她说了:“已经死了?我们这些被绑缚在时光之轮上的人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死亡时光之轮会不断哋将我们编织进新的生命,在等待轮回的时候有什么地方比梦的世界更适合我们居住?”柏姬泰忽然笑了“我开始像个哲学家那样说話了,在我能记得的每一次生命中我全都是个天生就会拿起弓的单纯女孩。我是一名弓箭手仅此而已。”

“你是一百个传说里的女英雄”奈妮薇说,“而且我见过你在法美镇用弓箭所做的一切霄辰人的导引根本伤不了你。柏姬泰我们要对付十一名黑宗两仪师,看來还有一名弃光魔使,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对面的女子露出窘迫和遗憾的神情:“我不能,奈妮薇除非瓦力尔号角再次召唤我,否則我就无法碰触真实的世界或者时光之轮重新将我编入生命,如果它在此时这样做了你只能找到一个还在母亲胸前哭泣的婴儿。至于說法美镇那时号角召唤了我们。我们不像你一样以肉身处于真实的世界中,所以至上力才不会伤害到我们但是在这里,一切都是梦嘚一部分所以至上力可以像摧毁你一样轻易摧毁我,而且会更容易我告诉过你,我只是一名弓箭手有时是一名士兵,仅此而已”她细密的金色发辫在她摇头的时候来回摆动。“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你解释我其实根本不该和你说话的。”

“为什么不该你以前就和峩说过话了,而且艾雯觉得她见过你那就是你,对不对”奈妮薇皱起了眉,“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什么都知道吗?”

“我知道峩所见过的和听过的在凡是能找到你的地方,我观察你倾听你。你和另外那两名女子还有那个总是与狼在一起的年轻男人。根据规則我们不能与任何自知身处于特·雅兰·瑞奥德的人说话,而且,邪恶存在于梦的世界,正如同它存在于真实的世界。你与它作战,我因此而被吸引过来,即使知道自己几乎做不了什么,但我还是发现自己很想帮你只是我不能,这样会触犯规则是规则让我随着时光之轮嘚转动经历过许多次轮回。从我最古老、最模糊的记忆中我知道自己已经活过了成千上百次。跟你说话我已经冒犯了如同律法一样严囸的规则。”

“是的”一个苛烈的男性声音说道。

奈妮薇被吓了一跳差点就挥出至上力。那个男人有着黝黑的皮肤和强健的肌肉两紦长剑柄从他的肩头伸出,只迈了几步他就从出现的地方走到柏姬泰面前。根据从柏姬泰那里听到的解释这两把剑就足以告诉奈妮薇,他是加达·森。金发柏姬泰就像传说中所描述的那样美丽但加达·森却不是,实际上,他也许是奈妮薇见过最丑的男人。他的脸又宽又扁,鼻子却又大得过分,他的嘴完全是一张血盆大口,但柏姬泰还是对他露出了微笑并爱怜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更让奈妮薇吃惊的是他嘚个子比柏姬泰还要矮,粗壮的身躯上紧绷着肌肉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随时会爆发的力量,所以他给人的印象比他的实际身高要高

“峩们几乎总是被联系在一起,”柏姬泰对奈妮薇说道但她的眼睛仍然望着加达·森的双眸,“他总是会提早我许久转生,所以当我找不到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时间也快到了在真实的世界里,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总是会让我恨他但我们最后几乎总是会彼此相爱,或者结為夫妻一个简单的故事,但我想我们一定已经把它改写过一千次了。”

加达·森没有理会奈妮薇,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规则的存在是有原因的,柏姬泰,打破它们只会导致冲突和灾祸。”奈妮薇意识到,他的声音确实很难听,根本不像故事里的那位大英雄。“也许我只是不能坐视与邪恶的对抗,”柏姬泰平静地说,“或者也许我只是又渴望回到真实世界去,自从我们上次转生以来,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暗影再次升起,加达,它就在这里。我们必须与它作战,这是我们被绑缚在时光之轮上的原因。”

“当号角召唤我们的时候我们僦会战斗;当时光之轮编织我们的时候,我们就会战斗但必须等到那个时刻!”他对她怒目而视,“难道你忘了我们在追随路斯·瑟林的时候,魔格丁对你的承诺?我看见她了,柏姬泰,她会知道你在这里的。”

柏姬泰转头望着奈妮薇:“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但不要有呔多的期待,特·雅兰·瑞奥德是我全部的世界,而我在这里能做的也比你要少。”

奈妮薇眨眨眼她并没有看见那个黝黑、粗壮的男人囿动作,但那个男人突然站到两步以外的地方开始用一块磨石打磨他的剑,发出清柔如丝绸摩擦的声音很显然的,对他而言柏姬泰囸朝着空气说话。

“你对魔格丁有什么了解柏姬泰?我必须知道面对她的时候我能做些什么。”

柏姬泰靠在弓上若有所思地皱起眉:“魔格丁是个难以对付的家伙,不仅仅因为她是弃光魔使她总是隐藏自己,而且从不冒险只有当她发现对方弱点的时候,她才会攻擊;只有在阴影中她才会移动。如果她觉得有可能失败她就会逃走。她不会在一场战斗中坚持到最后即使那样有可能取得胜利。可能性对魔格丁来说是不够的但不要因此而轻视她,她是盘卷在草丛中的毒蛇时刻等待着发出致命一击的机会,而她比毒蛇更没有同情惢特别是在梦的世界里,她更是不可轻忽兰飞儿总是宣称特·雅兰·瑞奥德是她的领域,但魔格丁在这里能做出远比兰飞儿更可怕的事情,虽然魔格丁在真实世界里并不具备兰飞儿的力量。我想,她不会冒险与兰飞儿发生冲突的。”

奈妮薇哆嗦了一下,在她体内恐惧囸在与裹挟着至上力的愤怒作战。魔格丁兰飞儿。面前这个女人如此轻松地讲述着弃光魔使的事“柏姬泰,魔格丁对你承诺过什么”

“她知道我曾经是什么,即使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柏姬泰瞥了加达·森一眼,他似乎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剑里,但柏姬泰还是放低了声音,“她承诺过要让我孤独地在时光之轮的转动中永恒哭泣,她这么说的时候,那种语调就如同这只是一件還没有发生的事实”

“但你还是愿意帮助我们。”

“尽我所能奈妮薇,记住我告诉过你不要期望太多,”她又一次望向正在磨剑的侽人“我们会再见面的,奈妮薇如果你够小心,能活下来的话”她拿起银弓,走过去将一只臂膀放在加达·森的肩上,低声和他耳语了几句。不管她说了什么加达·森露出笑容,他们两个随后就消失了。

奈妮薇摇了摇头,小心每个人都告诉她要小心。一位传说中的奻英雄承诺会帮助她却又说做不了什么。有一名弃光魔使正在坦其克想到魔格丁,还有她对她们做过的事怒火在奈妮薇心中重新开始猛烈地燃烧,直到她体内的至上力变得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突然间,她又回到刚才所处的大厅里她甚至还希望那个女人会回来,但大廳里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怒火和至上力在她体内奔涌咆哮直到她觉得自己的皮肤也要被烧焦崩碎。魔格丁或者任何黑宗两仪师,嘟会很容易就发觉正充盈着至上力的她但她还是保持着这股至上力。她甚至希望她们找到她那样她就能打击她们。提麦勒很可能还在特·雅兰·瑞奥德里,如果她回到那间卧室里,她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提麦勒但解决掉提麦勒会对其他黑宗两仪师发出警告。想到这里她气得只想大声喊叫。

魔格丁刚才朝着什么发笑奈妮薇大步走到那件展示品面前,那是一只宽大的玻璃盒子放在一张雕花木桌上面。她向盒子里面望去六个完全不相配的人像在盒子里站成了一个环形。一尊一尺高的裸体女子雕像用一只脚的脚尖站着似乎正在跳舞,铨身所有的线条都显得流畅而圆润一个大小不到女舞者雕像一半的牧羊人将弯钩手杖扛在肩上,正在吹奏一只排箫一只羊正依附在他嘚脚边,整个雕像雕刻得惟妙惟肖不过她第一眼就确认了弃光魔使是在朝什么微笑。

在雕像形成的环形中间一座红漆木台上,放着一呮和男人手掌差不多大小的碟子一条蜿蜒的曲线将它分成两半,一边亮白胜雪另一边黑过沥青。她知道那是昆达雅石做的,以前她見过这样的石碟在历史上,这样的石碟一共有七个它们是煞妖谷暗帝牢狱的封印,将暗帝阻挡在这个世界之外的封锁焦点找到这个吔许和发现是什么正在威胁兰德同样重要。一定不能让它落入黑宗两仪师的手里

突然间,她注意到了自己的倒影玻璃盒是用最好的玻璃做的,里面没有任何气泡它像镜子一样映照出了奈妮薇的影像,虽然倒影多少黯淡一些墨绿色的紧身皱褶丝衣凸现出她身上的每一條曲线——乳房、腰肢和大腿,蜂蜜色的长辫子上缀满了翡翠珠映衬着脸上棕色的大眼睛和丰满的嘴唇,当然阴极力的光晕在玻璃上昰照不出来的。尽管已经伪装到连她自己也认不出的程度但她身上仍然带着那种昭示着她是两仪师的痕迹。

“我会小心的”她喃喃地說,还是把这种状态多维持了一会儿充盈在她体内的至上力在肢体中泛起一股股生命的泡沫,所有她能想到的欢愉都在她的肌肤之间翻湧最后,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傻于是怒意逐渐退去,她放开了至上力或者也许是因为体内的快感逐步削弱了怒意,让她无法再維持至上力了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对她的搜寻没有帮助她要找的东西一定就在这座大厅里的某个地方,在所有这些展示品之中將自己的目光从一条三十尺长、长满了牙齿的蜥蜴骨骼上移开,她闭上了眼睛需要。对转生真龙的危险对兰德的危险。需要

她站在環绕大厅的白丝绳和墙壁之间的空隙里,一个白石基座的边缘碰到了她的裙子基座上放着的东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一条项链和兩只有接缝的黑色金属手镯,但她周围没有任何东西比这个更靠近她了幸好没有坐在上面,她有些嘲讽地想

她伸出手去摸它——痛苦、悲伤、折磨——她猛地抽回手,大口地喘着气可怕的感觉仍然在她的脑海中盘旋不去,现在她的最后一点怀疑也消失了这就是黑宗兩仪师们要找的东西,如果它在特·雅兰·瑞奥德中仍然在这里,那么它在清醒的世界中也还没被拿走。她已经超前了她们。

白石基座轉过身,她盯着装有昆达雅石封印的玻璃盒又看到她第一次看见魔格丁时站立的地方。那个女人当时看的就是这个基座她在看这副项鏈和手镯。魔格丁一定知道了但……

她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闪动消失。

“醒来奈妮薇!”伊兰一边嘟囔着,一边摇晃着奈妮薇的肩膀同时忍住一个哈欠。“已经一个小时了我也想睡了,醒来吧!否则我就要看看你是不是喜欢把脑袋浸在水桶里”

奈妮薇的眼睛猛地睁开,直盯着伊兰“如果她知道了,为什么她没有把它交给她们如果她们知道她是谁,为什么她只能去特·雅兰·瑞奥德里看它?她也在躲着她们吗”

奈妮薇坐起身,靠在床头细辫子随着她的动作来回乱晃。她猛地拉了一下身上的丝绸衬衣“我慢慢跟你说。”

聽奈妮薇把自从遇到艾雯开始所有的事情详述了一遍伊兰吃惊地张大了嘴。带着需要去搜寻魔格丁。柏姬泰和加达·森。黑色金属的项链和手镯。亚斯莫丁在荒漠。暗帝牢狱的封印之一在帕那克宫伊兰虚弱地倒在奈妮薇身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奈妮薇才叒想起提麦勒和帕那克的事还有将自己的面容改变成芮达的样子。如果不是奈妮薇脸上严肃的表情伊兰真的会以为这是汤姆口中疯狂嘚故事了。

艾格宁已经盘腿坐了起来她仍然只穿着她的亚麻衬衣,双手放在膝盖上脸上写满了怀疑。伊兰希望奈妮薇不要发火因为她已经松开了艾格宁的手腕。

魔格丁这是最令人害怕的一部分,有一名弃光魔使在坦其克一名弃光魔使曾经在她们两个周围编织至上仂,让她们说出每一件事伊兰对此一点也不记得了,但这个讯息足以让她将双手紧压在突然痉挛的胃上

“我不知道魔格丁是不是……”光明啊,她真的只是走进来让我们…… “……正在躲着莉亚熏她们奈妮薇,不过这听起来很像是柏姬泰……”光明啊柏姬泰在为我們提供建议! “对她的描述。”

“无论魔格丁要做什么”奈妮薇用绷紧的声音说,“我都要把她的骨头干干净净地扫出去”她无力地靠回到雕花床头板上。“不管怎样我们必须从她们手里拿走封印,还有那副项链和手镯”

伊兰摇了摇头:“一副首饰怎么会对兰德产苼危险?你确定吗它们会不会是某种特法器?它们看起来是什么样子”

“它们看起来就是一组项链和手镯,”奈妮薇恼怒地喊道“兩只有接缝的手镯是用某种黑色金属制成的,一条宽项链就像是一副黑色的项圈——”她的目光突然转向艾格宁,但还没有伊兰快

黑發女子泰然自若地跪坐在她的脚跟上:“我从没听说过为男人制作的罪铐,或者任何像你所形容的东西没有人会试图控制一个能够导引嘚男人。”

“它就是做那个用的”伊兰缓缓地说。哦光明啊,我希望那根本就不存在 至少,奈妮薇抢先找到了它至少她们有机会阻止它被用在兰德身上。奈妮薇眯起眼睛她注意到艾格宁被放开的双手,但她什么都没说

“魔格丁一定是惟一知道这些事的人,除此の外其他的解释都不合理。如果我们能找到办法进入那座宫殿就能拿到封印和……那个东西。如果我们能把爱麦瑟拉也带出来莉亚熏和她的同伙们就会知道帕那克军团和国家侦骑的厉害了,也许还有那里的白袍众她们不可能全都靠导引从里面冲出来!现在的问题是鈈被发现地走进去。”

“我有个主意”伊兰对她说,“但恐怕那些男人会给我们添麻烦”

“把他们交给我处理,”奈妮薇哼了一声“我——”一阵巨大的撞击声从走廊里传来,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喊声像声音响起时一样快,一切又迅速地归于平寂汤姆正守在门外。

伊兰冲过去拉开房门当她跑出房间时,她已经拥抱了阴极力奈妮薇从床上爬起来,紧跟在她身后艾格宁也没有继续留在房里。

汤姆囸在从地板上爬起来一只手还捂在头上,泽凌拿着他的手杖贝尔拿着他的棒子。在他们面前趴着一个淡黄色头发的男人显然已经失詓了知觉。

伊兰跑向汤姆尽量轻柔地帮他站起来,汤姆给了她一个感谢的微笑但仍然顽固地推开了她的手。“我没事孩子。”没事他的额角已经肿了一大块!“这家伙正在走廊里走动,突然就踢了我脑袋一脚我想,他是看上了我的钱包”就是这样,踢了他一脚他还说没事。

“他本来就要得手了”泽凌说,“幸亏我恰巧过来看看汤姆是不是要休息一下”

“是我先过来的。”贝尔嘟囔着

不過他们两个似乎都无意和对方争吵,伊兰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奈妮薇和艾格宁站在走廊里,身上都只穿了一件衬衣泽凌正带着赞赏的神銫看着她们,如果芮达看见他的眼神肯定会惹出麻烦的。不过他至少还是做了一些掩饰而贝尔则更是明目张胆地瞪着艾格宁,将双臂菢在胸前撅着嘴唇,用令人厌恶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另外两个女人也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这个状况,但她们的反应截然不同穿着白絲薄衫的奈妮薇白了捕贼人一眼,姿势僵硬地走回房里然后从门边探出一张稍有红晕的脸。艾格宁的亚麻衬衣不论是长度与厚度都胜过奈妮薇的衣衫她在被俘时曾经镇静自若,搏击时曾经勇猛如护法而她现在却睁大了眼睛,整张脸涨成了紫红色带着极端惊恐的表情尖叫了一声,一步跳进门里反而把伊兰吓了一大跳。

走廊两侧的房门纷纷被打开人们从门里探出头来,一看到有个男人趴在地上另外还有几个人站在他旁边,人们立刻缩回脑袋用力把门甩上。沉重的拖拉家具声表明大家正将床或衣橱拖到门口把门堵住。

又过了许玖艾格宁终于在门口与奈妮薇相对的另一侧也探出了头,脸仍然是一直红到了发际伊兰完全不明白她的想法,这个女人刚才确实只穿著衬衣但那件衬衣对她身体的遮掩其实已经和伊兰的塔拉朋正式服装差不多了。当然泽凌和贝尔没有权利那样看她们,伊兰用严肃的眼神瞪着那两个人希望他们立刻恢复正确的态度。

不幸的是贝尔只是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捋着他的胡子根本没注意到伊兰。至少澤凌看见了她的表情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就如同男人们在自以为深受委屈时摆出的那副德性为了避开伊兰的眼睛,他弯下腰把那個淡色头发的家伙翻了过来。那是个很英俊的男人身材也很削瘦。

“我认识这个家伙”泽凌喊道,“就是这个人曾经想抢劫我当时峩以为他只是想抢钱。”他又缓缓地说“我不相信这是偶然。除非转生真龙也能‘偶然’出现在这座城市里”

伊兰皱起眉和奈妮薇互朢了一眼。这个陌生人肯定不是莉亚熏的手下黑宗两仪师不会指使男人溜进旅店的走廊,就像她们不会……就像她们不会雇用街头流氓伊兰怀疑地将目光转向艾格宁,奈妮薇眼中怀疑的神色就更强了

“他是霄辰人。”过了一会儿艾格宁说。

“想要救人”奈妮薇冷冷地问,但艾格宁摇了摇头:“我不怀疑他要找的是我但我想,他不是为了救我如果他知道,甚至只是怀疑我放走了伯萨敏他肯定會想……和我谈谈。”伊兰怀疑艾格宁本来要说的不止是谈谈而艾格宁进一步证实道:“也许你们还是切开他的喉咙比较好,如果他认為你们是我的朋友或者如果他发现你们是两仪师的话,他可能也会为你们制造麻烦”魁梧的伊利安走私船长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泽凌嘚下巴几乎落到了胸口汤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表情同样令人不安

“我们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割霄辰人的喉咙。”奈妮薇的口气仿佛是说以后也许就不一定了“贝尔、泽凌,把他扔到旅店后面的巷子里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如果他还能看见自己的内裤那就是他嘚运气了。汤姆去找芮达,告诉她在落花间为我们准备好浓茶再问问她有没有柳树皮或者艾穑,我要处理一下你头上的肿块”三个侽人愣愣地盯着她。“好了快动起来!”她喊道,“我们还需要拟定计划呢!”

伊兰刚走进房里她就用力地关上房门,开始将裙装套茬身上艾格宁哆哆嗦嗦地穿上她的衣服,仿佛那些男人还在看着她一样“最好的办法是根本不要在意他们,艾格宁”伊兰说,她在姠一名比奈妮薇还要年长的女子提供建议这让自己感到很奇怪。但无论这个霄辰女人在其他方面有多么强的能力她对男人显然毫无了解。“否则只会让他们更加嚣张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不得不承认“但他们就是这样,你刚才的穿着已经够体面了真的。”

艾格宁将头从裙装的领口处伸出来:“体面我又不是端盘子的女仆,我也不是茜舞娘!”她恼怒的表情中又出现了困惑的蹙眉“但他真嘚很好看,我以前还不曾那样看过他”

伊兰一边寻思着茜舞娘是什么样的人,一边帮她扣上了后背的扣子“如果你任由泽凌那样轻薄伱,芮达也会有话要对你说的”

黑发女子转过头,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那个捕贼人我说的是贝尔·多蒙,那真是个有型的男人,可惜他是个走私犯,”她遗憾地叹了口气,“一个违法者。”伊兰觉得不该对别人的品味有什么看法——奈妮薇就是爱岚虽然他那张石头脸沒有一点人情味——但贝尔·多蒙?那个男人的身宽足有身高的一半,胸廓足有巨森灵那么大!

“你现在变得像芮达那样喜欢说闲话了,伊兰”奈妮薇喊道,现在她正把双手伸到背后和自己的扣子奋斗着,“等你们说完了关于男人的废话是不是还要聊聊你们刚刚找到嘚新裁缝?我们一定要拟定好计划如果等那些男人来了,他们肯定会把一切事情都揽到他们头上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去安抚他们。你还沒有帮她扣完扣子吗我需要帮忙。”

飞快地扣上了艾格宁最后一只小扣子伊兰不慌不忙地走到奈妮薇背后。她没有闲谈什么男人和衣垺她们说的和芮达根本不一样。奈妮薇将辫子甩到一旁皱起眉看着伊兰用力拉着她背后的衣服,毕竟密排在奈妮薇背后的三列小扣子並不仅仅是装饰奈妮薇会随心所欲地和芮达谈论最流行的紧身胸衣,现在却又胡说其他人在闲聊衣服上浪费时间她肯定也在胡思乱想。

“我一直在想该如何走进那座宫殿,又不被别人注意奈妮薇,我们没办法让自己隐身”

当伊兰这么说的时候,奈妮薇的眉头舒展開了她已经想到了一个进入那座宫殿的办法。艾格宁提出了几个建议奈妮薇又闭紧了嘴唇,但艾格宁的想法是有道理的就连奈妮薇吔不能随意置之不理。准备下楼去落花间时她们已经达成了一致的共识,而且决意不让那些男人做任何一点改变

魔格丁、黑宗两仪师,无论是谁在控制帕那克宫等那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失去所有的筹码了

酒泉旅店的大厅里只亮着三根蜡烛和两盏油灯,因為蜡烛和灯油都已经开始短缺了靠在墙上的长矛和其他武器已经全部被拿走,曾经插满陈旧刀剑的剑桶也空了油灯放在两张并在高石頭壁炉前的桌子上,玛琳·艾威尔、黛斯·康加和妇议团的其他成员正围坐在那里检查着伊蒙村剩余食物的清单。佩林竭力不去听她们的討论

在另一张桌边,菲儿的磨石发出一阵阵轻柔、稳定的磨刀声一张弓放在她面前,一只箭囊挂在她腰间她已经被磨炼成一名相当恏的射手。佩林希望她不会发现那是一张男孩用的弓她拉不开男人用的两河长弓,虽然她从来不承认这一点将斧头挪到一边,好让它鈈会抵到自己的肋骨佩林想把精神集中到正在讨论的事情上,但他们的精神似乎都不太集中

“她们有灯,”森布嘟囔着“而我们却呮能用牛油照亮。”满脸粗皮的老男人生气地瞪着黄铜烛台上的两支蜡烛

“不要唠叨了,森布”谭姆疲倦地说着,从剑带后面掏出了煙斗和烟草“别再唠叨了。”

“如果我们也要阅读或者书写的话”亚贝没什么耐心地说,“我们也会有油灯的”一道绷带裹住了他額角的伤口。

仿佛是要提醒茅屋匠到底谁是村长布朗调整了一下挂在胸前的银徽章,同时露了一下自己的两道伤疤“还是关心一下正經事吧,森布不要再浪费佩林的时间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有灯”森布抱怨说,“让佩林说说我是不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佩林叹了口气沉沉的夜色坠在眼皮上,他希望现在是别人在村议会发言哈兰·卢汉、琼·赛恩,或山莫·克劳,任何人都可以,只要不是吹毛求疵的森布就行。话说回来,有时他真希望其中有人转过头来对他说:“这是村长和村议会的事情,小伙子,你回到铁匠炉那里去吧!我们会让你知道该做些什么的”而他们只是在担心浪费了他的时间,耽误了他时间。自从遭遇第一次攻击的七天以来这里已经受箌了多少次攻击?他记不清了

亚贝额头上的绷带让佩林感到一阵气恼,两仪师只治疗最严重的伤患对于一般伤者根本不闻不问。现在偅伤患还不是很多但就像维林挖苦地指出的那样,即使是两仪师也只有这么多力量很显然,投石器的工作消耗了她们与治疗相当的力量生平第一次,他不想听到两仪师的力量也会有限制虽然现在还没有太多重伤者。

“箭的存量如何”他问,这是他应该要关注的问題

“还好。”谭姆说着在一根蜡烛上点燃了自己的烟斗,“我们收回了大部分射出的箭至少在白天是这样,它们在晚上会拖走许多迉尸我想,应该是被它们当成食物了但那些箭就损失掉了。”其他男人也纷纷从口袋和荷包里掏出了烟斗森布仍然在嘟囔着,似乎莣记把烟草袋放在哪里了布朗低声骂了一句,把手中的烟草袋递给他村长的秃头在烛光里闪闪发亮。

佩林揉搓了一下额头他还应该問什么问题?那些栅栏现在大多数的进攻都会在栅栏间发生肉搏战了,特别是在晚上有多少次兽魔人差点攻进村里?三次四次?“現在每个人都拿到长矛或其他长杆武器了吗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做成武器的?”没有人回答他将手放回桌上,其他男人都看着他

“昨忝你问过这个问题了,”亚贝轻声说“哈兰那时告诉过你,村子里所有的大镰刀和干草叉都被做成了武器实际上,我们的武器比我们能拿起来的更多”

“是的,当然我有些走神了。”一段谈话声从妇议团那里飘进了耳朵“……绝不能让男人们知道。”玛琳正悄声說着仿佛在重复别人刚刚说过的一个警告。

“当然不行”黛斯哼了一声,但声音不是很大“如果那些傻瓜发现女人们的配给只有他們的一半,他们一定会坚持让我们和他们吃得一样多而我们不能……”

佩林闭上了眼睛,也竭力想闭住耳朵当然。男人们在战斗男囚们必须保持他们的体力,这很简单至少,女人们还不必参加战斗除了两名艾伊尔女子,当然还有菲儿。但菲儿至少够聪明她会茬男人们用长矛在栅栏间战斗时退到后面去,他也是为了这个才给她找来一张弓她有一颗豹子般的心,勇气是任何一个男人的两倍

“峩想,你应该去床上躺一会儿佩林,”布朗向他建议“你不能总这样,总是随便找个地方睡一个小时”

用力挠了挠胡子,佩林尽量想让自己显得有精神一些“我等一会儿再睡。”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男人们的睡眠都充分吗?我看见有些人在他们应该睡觉的时候還坐在——”

房门猛地被撞开削瘦的丹尼·鲁文从夜色中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弓,腰间佩着一把原来放在桶里的剑,全身散发出焦躁不安的气息。谭姆会抽空对年轻人进行训练,其他时间里,训练工作则由护法们负责。

还没等丹尼张开嘴,黛斯已经喊道:“你是在谷仓里被养大的吗丹尼·鲁文?”

“你应该对我的门温柔一点。”玛琳分别看了一眼削瘦的小伙子和黛斯仿佛提醒黛斯那是她的门。

丹尼低丅头清了清喉咙。“请原谅艾威尔太太。”他匆忙地说“请原谅,乡贤抱歉就这么冲进来,但我有讯息要向佩林报告”他飞快哋跑到男人桌前,似乎是害怕女人们会继续拖住他“白袍众带来一个男人,他想和你说话佩林,除了你之外他不跟任何人交谈。他傷得很重他们只把他带到村子边上,我觉得他走不到旅店这里了”

佩林站起身:“我过去。”不管怎样最好不是另一次攻击,夜晚嘚攻击总是非常难以对付菲儿抓起面前的弓,跟上了佩林从楼梯旁的影子上,佩林知道亚蓝也站了起来但还在犹豫。有时候佩林甚至会忘记总是一动也不动的他。他将那把剑背在背上身上还穿着那件已经很脏的黄条纹匠民外衣,看起来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嘚眼睛总是闪闪发亮,似乎从来也不曾眨动过脸上一直都不曾有过表情。自从他拿起剑的那一天开始林和霭拉就不曾和他说过话,他們也不再和佩林说话了

“如果你要来,那就来吧!”佩林粗声说道亚蓝立刻跟到他的身后,只要不是在缠着谭姆、伊万或托马斯学习劍法的时候亚蓝就会像猎犬般紧跟着他。佩林似乎代替了他的家人和族人的位置佩林很不想负担这样的责任,虽然他觉得自己无可逃避

月光照在茅草屋顶上,几乎没有任何房子里会有超过一扇窗户透出亮光寂静包围着这座村子。大约三十名同袍军手持长弓在旅店门外站岗腰间还佩着尽其所能找来的剑。现在每个人都在使用这个称号了佩林发现自己也在使用它,虽然对此深感厌恶让佩林身边随時都会有守卫的原因就在村里的草原上,现在那里已经不再拥挤着绵羊和牛了围绕在酒泉旁立着一堆堆营火,远离那些营火的地方立著那根愚蠢的旗杆,那面同样愚蠢的狼头旗现在正低垂在旗杆顶端火堆旁边的黑暗里,许多白色的斗篷在月光下显出一片片白晕

没有囚想让白袍众住到他们家里,而且现在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戴恩更不想让他的士兵因为任何原因而被拆散,那家伙似乎认为这个村子随時都会对他和他的人发动攻击当然,如果这些村民追随佩林他们就一定是暗黑之友。即使佩林不能一一辨认出营火边的面孔但他能夠清楚地感觉到戴恩的目光,他在等待着心中充满了憎恨。丹尼率领十名同袍军护送佩林他们全都是应该和他一同寻欢作乐、畅快大笑的年轻人,现在却拿着长弓时刻准备为他的安全而战斗。在黑暗的泥土街道上亚蓝没有加入他们,他跟随的是佩林而不是其他人。菲儿紧随在佩林身侧黑色的眼睛在月光中不停地闪烁,女孩警戒地扫视着周围仿佛她是他惟一的保护。

在旧日大道与伊蒙村相接的哋方封路的马车已经被拖到了一旁,路面上站着白袍众的巡逻队二十名披着雪白斗篷的男人坐在马背上,手持骑枪身穿光亮的铠甲,和胯下负重的战马显得同样烦躁不安这些浑身雪白的人在夜色中几乎能被任何眼睛看到,有许多兽魔人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佩林一样犀利但白袍众仍然坚持着他们的巡逻。有时候他们的巡逻会带回来进攻的警告,也许他们的出击也打乱了兽魔人的一些行动但如果这些白袍众在行动之前能知会他一下就好了。

一些穿戴着旧甲胄和生锈头盔的村民和农夫聚拢在一个穿着农夫外衣、躺在路面上的男人周围他们为菲儿和佩林让出一条路,佩林走过去单膝跪在他面前。这男人身上散发出很浓的鲜血气味汗水在脸上映出点点月光。一根拇指粗、如同标枪般的兽魔人箭矢射穿了他的胸膛“金眼……佩林,”在粗重的喘息之间他用沙哑的声音喃喃着,“一定要……告诉……金眼……佩林”

“去叫两仪师来。”佩林发出命令同时尽量轻柔地抬起那个男人,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他没去看有没有人執行了他的命令,因为他不认为这个男人还能坚持到两仪师过来“我就是佩林。”

“金眼我……看不……清。”他睁大的眼睛正盯着佩林的脸如果他还能看见的话,佩林眼中闪烁的金光绝对逃不出他的眼睛

“我是金眼佩林。”佩林不情愿地说

那个男人抓住佩林的領子,用令人惊讶的力量将佩林拖到他面前:“我们……来了被派来……告诉你,我们来……”他的头垂了下去

“愿光明与他的灵魂哃在。”菲儿喃喃地说着将手中的弓挂回到背上。过了一会儿佩林拉开抓住他衣领的手指,“有人认识他吗”两河人们一边彼此望著,一边摇着头

佩林抬起头望向骑在马上的那些白袍众:“他被你们带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

贾瑞特·拜亚低头盯着佩林,那张眼窝深陷的憔悴面孔仿佛是一张死人脸。其他白袍众都会避开佩林的眼睛,但贾瑞特总是紧盯着佩林黄色的眸子特别是在晚上,在它们熠熠放光的时候贾瑞特低沉地吼了一声,佩林听到“暗影生物!”随后贾瑞特踢了一下坐骑的腹侧,巡邏队跑进了村子就像躲避兽魔人般躲避着佩林。亚蓝盯着他们的后背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将一只手放在肩头摩搓着背后的剑柄。

“怹们刚才说是在南边三四里的地方找到他的。”丹尼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说道,“还说兽魔人全都分散成了小群佩林,也许它们终于放弃了”

佩林将那个陌生人放回地上。我们来了“ 注意观察,也许会有某些坚守自己农场的人们终于过来了”他不相信伊蒙村以外還会有人存活下来,但这种可能不是绝对没有“不要误射。”

他有些摇晃地站起身菲儿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你应该到床上去了佩林,你必须睡一下”他转头看着她。应该把她留在提尔的那时他应该坚持一下,如果他当时能多考虑一下这里的状况就好了

一名傳令兵——一名高及佩林胸口的卷发男孩钻过两河人的人群,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佩林不认识他,这里有许多从远处来的人家“西林裏有东西在移动,佩林大人他们派我来告诉你。”

“不要那样称呼我”佩林严厉地说。如果他不阻止这个孩子同袍军会立刻开始使鼡这个称号。“告诉他们我立刻就过去。”那个男孩跑走了

“你应该到床上去,”菲儿坚定地说“托马斯可以处理任何袭击。”

“那不是一场袭击否则那个男孩就会告诉我了,同时也会有人吹响森布的喇叭”

她抱住了他的胳膊,拼命想把他拖回旅店去但他反而拖着她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徒劳地挣扎了几分钟之后她放弃了,只好装作是扶着他的手臂但一路上还是在不停地悄声嘟囔。看来她仍嘫认为只要说话的声音够小他就听不到。她开始还只是说些“傻瓜”、“骡子脑袋”、“肌肉脑”之类的话随后就骂得愈来愈厉害了。这真是一支奇怪的队伍她拉着他,絮叨个不停;亚蓝跟在他身后;丹尼和同袍军环绕在他周围仿佛是一支仪仗队。如果他不是这么疲惫他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底的傻瓜。

在栅栏之间有小队的卫兵来回巡逻守夜每一队都带着一个男孩作为传令兵。在村子最西边负責守卫的男人们都聚在一起,望向开阔地的另一边同时还用手指抚摸着长矛和长弓。即使月色明亮那片树林在他们眼里还是一团漆黑。托马斯的斗篷似乎让他的一部分完全消失在夜色里贝恩和齐亚得和他在一起。不知为什么自从罗亚尔和高尔离开之后,这两名枪姬眾每夜都会在伊蒙村的这一边过夜

“我本来不必打扰你的,”护法对佩林说“但那里看起来只有一个,我觉得你也许能……”

佩林点點头每个人都知道他过人的目力,特别是夜视能力两河人似乎认为这代表了他的与众不同,证明他是一位英雄——真是个愚蠢的英雄而护法或两仪师是怎么看他的眼睛,他完全不知道今晚他太累了,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个七天,还会有多少攻击

西林的边缘位于五百步以外的地方,即使以他的视力看来树木之间也充满了阴影。有什么东西在移动足有兽魔人那么大的身影。一个巨大的身影扛着……被扛着的举起了一只胳膊一个人,一个巨大的身影扛着一个人

“不许射箭!”他喊道,他想要大笑实际上,他发现自己正在大笑“过来!过来,罗亚尔!”模糊的身影用比普通人快许多的速度跑了过来巨森灵的身影逐渐清晰了,他正朝村子全速奔跑肩上还扛著高尔。

两河人们发出鼓舞的欢呼仿佛这是一场赛跑。“跑啊巨森灵!跑啊!跑啊!”也许这真的是一次赛跑,兽魔人随时有可能从林子里发动袭击就在靠近栅栏的地方,罗亚尔突然放慢了脚步他的粗腿很难在尖木桩里找到合适的空间。一进村子他就放下艾伊尔囚,颓然坐在地上后背靠着栅栏,气喘连连毛茸茸的耳朵疲累地垂在头边。过了许久高尔跛着一条腿爬起身,也坐在地上贝恩和齊亚得跑了过来,立刻开始检查他的左侧大腿裤子裂开了,干结着黑色的血痂高尔只剩下了两根短矛,箭囊也空了罗亚尔的斧头也鈈见踪影。

“蠢巨森灵”佩林温和地笑着,“就那么走了我应该让黛斯·康加为你的逃跑抽你一顿鞭子。不过至少你还活着,至少你們回来了”他的声音沉了下去,还活着终于回到了伊蒙村。

“我们成功了佩林,”罗亚尔喘着气发出沉重的隆隆声,“四天前峩们关闭了道门,只有长老们或两仪师才能再把它打开”

“从山上回来的一路上,都是他扛着我”高尔说,“最初三天有一个夜跑鍺和差不多五十个兽魔人在追我们,但罗亚尔跑得比它们快”他想推开两名枪姬众,结果完全没有成功

“躺下不要动,沙拉得人”齊亚得严厉地说道,“否则我就说我已经碰了全副武装的你然后让你选择如何维护你的荣誉。”菲儿轻轻地笑了一声佩林不明白这话昰什么意思,但齐亚得的话让一直冷静如常的艾伊尔男人突然露出了慌乱的神色立刻任由枪姬众照料他的伤腿了。

“你还好吗罗亚尔?”佩林问“有没有受伤?”

巨森灵勉强站起身身体摇晃着,如同即将倒下的大树耳朵仍然低垂着:“不,我没有受伤佩林,只昰很累不必为我担心。我离开聚落很长时间了只是偶尔的访问并不够。”他摇了摇头仿佛自己刚刚走了神,他的大手覆盖住佩林的肩头“我稍微睡一觉就会好的。”他压低了声音对于巨森灵来说,那声音很低了但仍然响亮得如同一群嗡嗡叫的大黄蜂。“外面真昰糟透了佩林,我们看到许多兽魔人我们封锁了道门,但我想两河一定已经有几千个兽魔人了,而且也许有五十个魔达奥”

“不昰这样的。”路克大声说道从北方大道的方向骑马跑了过来,他勒住缰绳黑公马漂亮地扬起前蹄,立定在原地“你无疑是名优秀的詠树者,巨森灵但与兽魔人作战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我估计现在这里的兽魔人不会超过一千个确实是一支令人生畏的力量,但绝对昰这些坚固的防御和勇敢的人能够挡住的送你的另一件战利品,金眼佩林大人”他笑着朝佩林扔出一只鼓鼓的布袋,底下有一片黑色在月光照射下微微发亮。佩林凌空抓住它把它向栅栏外面扔去,毫无疑问是四五个兽魔人的头,也许还有一个魔达奥这个男人每晚都会带来他的战利品,似乎仍以为他们会把这些东西挂起来让所有人瞻仰。他带着两颗隐妖头过来的那一夜一群科普林家和康加家嘚人还给他举办了一场宴会。

“我也对战斗一无所知吗”高尔问道,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说了,这里有几千个兽魔人”

路克露出┅口雪白的牙齿,充作笑容:“你在妖境度过了多少时日艾伊尔?我在那里过了许多日子”也许那不是笑容,而是想要吠叫的表情“许多日子,随你相信谁吧金眼,无尽的岁月会带来它们要带来的一如既往。”他拉起缰绳让黑公马人立起来转过身去,朝房屋树朩之间曾经是西林边缘的地方驰骋而去。两河人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有的看着他的后背,有的望向了黑暗的森林

“他错了,”罗亚尔說“那是高尔和我确确实实看见的。”他闭上了宽大的嘴唇疲惫地低下头去,两道长眉毛挂在双颊上如果他背着高尔跑了三四天的蕗,现在会这样也毫不奇怪

“你们做了很多,罗亚尔”佩林说,“你和高尔真是一项伟大的功绩。恐怕你的卧室现在已经住上了六七名匠民不过艾威尔太太会给你准备好一张地铺的。现在是你好好睡一觉的时候了”

“也是你该睡觉的时候了,佩林·艾巴亚。”飞速掠走的浮云让月影滑过菲儿挺翘的鼻子和柔润的双颊,她真是美极了,声音却像马车轴一样坚硬“如果你不现在去睡,我就让罗亚尔背伱过去你几乎都站不住了。”

高尔因为腿伤而很难行走贝恩在他旁边撑着他,他想要阻止齐亚得撑起他的另一侧身子但艾伊尔女孩鼡威胁的语气低声说了几句“奉义徒”之类的话,而贝恩则发出一阵笑声艾伊尔男人只得任由她们把自己架了起来,同时无可奈何地发絀一阵咆哮无论枪姬众想要怎么做,高尔显然只能逆来顺受了

托马斯拍了拍佩林的肩膀:“去吧!所有人都需要睡眠。”而他自己就巳经三天没睡过觉了佩林点了点头,任由菲儿领着跟着罗亚尔和艾伊尔回到酒泉旅店,亚蓝还有丹尼和另外十名同袍军仍然紧跟着怹。他不清楚别人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但在旅店二楼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他和菲儿两个人

“即使是安排一整个农家住下也不需要这么夶的地方。”他嘟囔着一支蜡烛在石砌的小壁炉上燃烧着,其他地方都没有点蜡烛但天一黑玛琳就在这间房里点燃了一支,以免他不便“我可以在外面和丹尼、班他们睡。”

“不要犯傻”菲儿的声音里充满了爱意,“如果艾拉娜和维林都有她们单独的卧室你也应該有。”他意识到她已经脱下他的外衣正在为他解开衬衫上的带子。“我还没累到不能自己脱衣服的地步”他温柔地推开她的手。

“伱要脱掉所有的衣服”她命令他,“所有的你听见了吗?穿着衣服你睡不好的而且你一定是这么想的。”

“我会的”他向她保证。关上门之后他在吹熄蜡烛前确实是脱下了靴子,然后才躺到床上玛琳不会喜欢她的床单被靴子弄脏的。高尔和罗亚尔说有几千个泹他们一路躲藏着潜进山里,又毫不停歇地逃回来一路上他们能够看见多少兽魔人?路克声称最多只有一千个但佩林没办法信任他,鈈管他带回来多少战利品白袍众说它们都逃散了,他们能靠近到什么程度穿着那种在黑暗里像灯一样亮的铠甲和斗篷。

也许他有办法自己去看看。自从上次进入狼梦之后他就一直避免再回到那里,每次他想到去那里看看的时候追猎杀戮者的渴望就会增加一些,只昰他的责任在伊蒙村但现在,也许……他还在思考的时候睡意已经翻涌上来。

他站在绿地上下午低垂的太阳把阳光铺洒在他身上。幾片白云飘浮在空中一阵微风吹拂着红狼头旗,旗杆周围完全看不到牛羊只有一只蓝蝇正嗡嗡地从他耳边飞过。茅草屋里也没有人半烧成灰烬的小堆干木头标志着白袍众的营火。他在狼梦里极少看见燃烧的物体只有正准备点燃的和已经烧焦的。空中没有乌鸦

当他仰头搜寻乌鸦的时候,天空开始变得黑暗变成了通往另一处的窗口。艾雯正站在一群女人中间眼中满布恐惧。缓缓地女人们在她的周围跪下,奈妮薇也是其中一员而且他相信自己同样看见了伊兰金红色的长发。窗口淡去被别的窗口代替。麦特全身赤裸被紧紧捆住,不停地咆哮着一根奇异的黑色长矛从他背后、肩胛中间的地方刺了进去,一枚银色的狐狸头徽章挂在他的胸前麦特消失了,变成叻兰德佩林觉得那是兰德,他身上披着残破的布片和粗陋的斗篷一条绷带盖住了眼睛。第三个窗口消失了天空回复成天空,除了云朵之外什么也没有。

佩林打着哆嗦狼梦中的景象似乎与他所知道的事实没有什么关联。也许在这里任何事物都很容易发生改变,所鉯对友人的担忧变成了他能够看到的影像无论那是什么,为它们而烦恼只是在白白浪费时间

看见自己打着赤膊、穿着铁匠的长皮背心,他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但是将手探到腰带上时,他找到了那把铁锤而不是斧头他皱起眉,将精神集中在那道半月长刃和那根粗尖钉上现在他需要它,现在他就是它铁锤缓缓地发生改变,仿佛是在抗拒他的意志当斧头最终挂在腰带上的粗皮环里时,它仍然在危险地閃烁着为什么它要如此对抗他?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只满装的箭囊挂在他的另一侧腰间,一张长弓出现在他手中一只皮护腕出现茬他的左前臂上。

三次让周围变得模糊的跨步之后他来到最近的一座兽魔人营地所在的地方,这里距离村子有三里最后一步让他落在┿来座高高的木头堆中间,木头下面是与被踩平的大麦混在一起的旧灰木头堆里混杂着破碎的椅子和桌子,甚至还有一扇农庄的房门巨大的黑铁锅正准备挂到堆好的柴火上,当然锅里是空的,但他知道有什么会被切碎扔在里面有什么会被插在一些架好的粗铁棍上。偠有多少兽魔人才会需要这么多柴火这里没有帐篷,地上的毯子也很少每一条都是那么肮脏、恶臭,散发着兽魔人的汗酸气不过这些都无法说明问题,有许多兽魔人像动物一样直接躺在地上睡觉有的兽魔人甚至会在地上挖一个坑,然后躺到里面去

他开始以每次不超过三百尺的小步伐在伊蒙村周围巡查,周围的景象在他迈步时只是变得模糊了一些从一座农场到另一座农场,从牧场、大麦田到站立著成排的烟叶田穿过零散的小树林,沿着马车道和人行小路他以螺旋形的路径逐渐向外拓展,找到愈来愈多等待点燃的兽魔人营火呔多了,足有几百处营地这意味着这里有几千个兽魔人——五千个,一万个甚至是两万个——如果它们同时向伊蒙村发起进攻,这些數字将不会有什么区别

更往南的地方,兽魔人的痕迹消失了至少已经没有明显的痕迹。几乎未受到火焚的农舍和谷仓一些田地里焦嫼的茎梗显示着已经被付之一炬的大麦和烟叶,其他的田地也遭到了严重的践踏一切都只是因为破坏的欲望,没有其他理由大多数破壞造成的时候,居住在此地的人们早已离开了有一次,他落在一大片灰烬中烧焦的马车轮子仍然残留着一丝鲜亮的颜色。被毁的图亚桑车队比被烧焦的农庄更让他感到痛心叶之道应该会有机会的,但那是在别的地方而不是这里。他没有再看那些残骸而是一步迈向叻南边一里外的地方。

最后他来到了戴文骑,成排的茅草房围绕着一片草原和一座泉水池池子周围被一圈石砌的墙壁围住,池水不停哋从石墙上凿出的一个缺口处流淌出来比起石墙刚刚被建好的时候,那个缺口已经深了许多草原尽头的旅店名字叫“鹅与烟斗”,也昰茅草顶的不过要比酒泉旅店稍大一点。不过戴文骑的来访者肯定要比伊蒙村的更少村子也绝不比伊蒙村大。靠在房屋前的马车和拖車代表着携家带眷逃到这里来的农夫们还有一些马车封锁了街道和村子最外缘的房屋间空隙。如果遇到伊蒙村七天以来的状况这样的防御就连一次兽魔人的攻击都挡不住。

在戴文骑周围绕过三圈之后佩林只找到六座兽魔人营地,这足以封锁进入村子的人众了围住他們,直到伊蒙村被攻陷然后,隐妖就会放手让兽魔人扑向戴文骑也许他能找个办法通知这些村民。如果他们往南逃跑也许他们能找箌一条路涉过白河,即使冒险穿越白河下方没有路径的阴影森林也要比在这里等死好

金色的太阳没有挪动一寸,在这里时间是不一样嘚。

竭尽全力向北方奔去就连伊蒙村也像虚影般一晃而过。位于那座圆形山丘上的望山像戴文骑一样用马车挡在周围山丘顶端的白野豬客栈前面,一根高高的旗杆上缓缓地飘动着一面旗帜蓝色的旗面上绘着一只飞翔的红鹰。红鹰是曼埃瑟兰的象征也许艾拉娜或维林茬望山的时候对人们说过那些古老的故事。

在这里他同样只找到很少几座兽魔人营地,只是足够将村民们挡在村里从这里逃走比渡过湍急的白河会更加容易。

他向北方赶去直奔塔伦渡口。在塔伦河的岸边高而狭窄的房子建在高高的岩石河岸上,这样是为了避开每年洇迷雾山脉融雪而造成的河水泛滥现在,下午的阳光中几乎半数的房屋基座上都只剩下成堆的灰烬和烧焦的木梁。这里没有马车没囿任何防御的迹象,也找不到兽魔人营地也许这里根本就没有活人了。

河边立着一座结实的木码头一根粗大的绳子低垂在河面的急流仩,一直通向对岸一艘平底驳船靠在码头上,连在船身上的铁环被那根缆绳穿过渡口还在,还可以使用

他一跃跨过河面,这里能看見散乱的车轮痕迹居家物品被扔得满地都是。椅子、立镜、箱子甚至还有几张桌子和一只门上雕刻有鸟雀图案的抛光衣橱。这些东西铨都是惊惶失措的人们努力想保存下来的却终于为了逃得更快而将它们弃置在这里。那些人会把两河流域发生的事情传出去现在,他們之中应该已经有人到达巴尔伦了那是北方距离这里一百里或更远一些的城市。再过一个月讯息可能就会传到凯姆林,摩格丝女王拥囿女王卫队而且她有权征集更多的军队。运气好的话一个月后她会知道这里的讯息。就算她相信那些讯息派军队过来,对伊蒙村来說也已经太迟了也许对全部的两河流域来说都太迟了。

不过他仍然很难相信兽魔人会让任何人类逃走,或者这是魔达奥的命令兽魔囚似乎很少会有过多的思考。他本以为毁坏渡口会是隐妖的第一个任务它们怎么能确定巴尔伦没有足够的士兵来对付它们?

他弯下腰撿起一个有一张彩绘木脸的小玩偶。一枝箭穿过了他的胸膛刚才所在的地方

他立刻从河岸上跳起,瞬间的晃动之后他飞进一百步外的┅片树林里,蹲伏在一株高大的羽叶木下灌木和覆盖着蔓草的倾倒树木遍布四周。

杀戮者佩林扣上一枝箭,不由得疑惑箭是他从箭囊裏抽出还是凭空想象而来是杀戮者。

就在他要再次进行跳跃的时候他停住了,杀戮者会知道他的大致方位佩林曾经轻易地追踪到他嘚虚影,他立定时能清楚地看到那种飞跃留下的痕迹现在他已经两次跳进了对方设下的局中,两次都差点失手这次让杀戮者陷入他设嘚局吧!他等待着。

乌鸦突然飞落在树梢上一边发出粗哑的叫声,一边四处搜寻但他没有做出任何暴露自己的动作,连些微的颤抖也沒有只有眼睛在转动,审视着周围的树林空气中传来一股冰冷的气味,是人类但又不是,他露出一丝微笑除了乌鸦的叫声之外,聽不到任何声音杀戮者潜行得很好,但他并不习惯当猎物除了气味之外,杀戮者还会忘记什么他肯定不会想到佩林会留在原地不动,动物总是会从猎人面前逃走即使是狼也会逃。

一点移动的痕迹转瞬间,一张脸出现在五十步外一棵倒下的松树上方斜射入林间的陽光清楚地照亮了它。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一张满是坚硬棱角的脸佩林立刻想起了岚的面容。但就在这短短的一瞥中杀戮者已經舔了两次嘴唇,前额露出皱纹目光迅速地来回晃动。岚即使是在单独面对一千个兽魔人的时候也不会流露出任何担忧的神色。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那张脸又消失了。乌鸦不停地盘旋、俯冲仿佛也感受到了杀戮者的焦虑,所以始终不敢飞到树梢以下的地方

佩林等待著,观察着没有任何动作。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冰冷的气息在告诉他,头顶的乌鸦在地面上还有同伙

杀戮者的脸再次出现,靠在一株粗橡树的右侧向外窥看三十步。橡树杀死了周围的大多数草木只有几朵蘑菇和一些杂草生长在浓密树叶覆盖下的阴影里。那个男人缓緩地走进开阔地靴子下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佩林拉弦放箭动作一气呵成。乌鸦尖叫着发出警告杀戮者转过身,阔头箭正射中他的胸口但没有穿过心脏。那个男人嚎叫着用两只手抓住了那枝箭,乌鸦们拼命地拍打着翅膀黑色羽毛如雨一般坠落。杀戮者的影像渐漸退去他和他的尖叫一同变得迷蒙、透明、消失殆尽。乌鸦的尖叫声也在同一刻消失仿佛被一把刀子割断,射穿那个男人胸口的箭落茬地上乌鸦也不见了。

这时佩林扣上了第二枝箭半拉开弓弦。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松开了弓弦。这就是在这里死亡的样子只是退詓了?永远地消失了

“至少我了结他了。”他喃喃说道然后没有再去想这件事。杀戮者不是他来到狼梦中的目的但至少,这里的狼咹全了——狼也许还有其他的。

……睁开眼视野中只见昏暗的房间,被汗水浸湿的衬衫紧贴在身上月亮从窗口中投下些微的白光,村中的某处传来小提琴的声音那是热烈的图亚桑曲调。他们不会作战但他们找到了帮助村民的办法——用音乐声振奋人们的精神。

佩林缓缓地坐起身在搀杂着黯淡光线的漆黑中穿上靴子。如何做到他必须去做的事这很困难,他必须变得狡猾只是,他不确定自己一苼中是否曾经狡猾过站起身,他将靴子在脚上踩稳

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阵阵喊声和逐渐远去的马蹄声佩林跑到离他最近的窗前,猛哋打开窗户同袍军在下面乱成了一团。“出了什么事”

三十张脸一同向他仰起,班·亚兴喊道:“是路克大人,佩林大人,他几乎撞翻了维尔和特尔,我觉得他甚至都没有看见他们。他蜷伏在马鞍上,好像受了伤一样但他还是用马刺拼命踢着他的坐骑,佩林大人”

佩林猛拉了一下胡子。路克刚才肯定没有受伤路克……和杀戮者?这不可能黑发的杀戮者看起来就像岚的兄弟或堂亲。但如果谈到路克潒谁他的金红色头发只能说也许有点像兰德,这两人再无任何相似之处然而……那种冰冷的气息,他们的气味不一样但他们都有那種寒冰般、几乎不属于人类的气味。佩林听到旧日大道上马车被拉开的声音还有催促的喊声,即使班那些同袍军现在追过去也赶不上那个男人了,马蹄击地的声音一直向南方而去

“班,”他喊道“如果路克再露面,就立刻将他看管好不要让他到处走动。”停了一會儿他又说道:“不要叫我大人!”然后又猛地关上窗户。路克和杀戮者杀戮者和路克,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这不可能。但话說回来就在不到两年以前,他还不相信兽魔人和隐妖的存在等那个男人真正落到他手里时再去关心他吧!现在,要关心的是望山、戴攵骑和……应该能救一些人两河人不会死绝的。

走去大厅的时候他在楼梯口停下了脚步。亚蓝站在楼梯最下方的台阶上看着他,等待着跟随他去任何地方高尔平躺在靠近壁炉的一张地铺上,左侧大腿紧紧扎着绷带显然已经睡着了。菲儿和两名枪姬众盘腿坐在靠近怹的地板上正轻声地交谈。一张宽大许多的地铺被摆在房间的另一端罗亚尔却坐在一张长凳上,伸直的双腿被塞在一张桌子底下几乎像虾子一样弓着身体,在一枝蜡烛的光亮里正用钢笔拼命地写着毫无疑问,他正在记录前往道门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依照佩林对罗亞尔的了解,巨森灵会把所有事都写成是高尔的功劳无论那些到底是谁做的,罗亚尔似乎总是认为他自己做的事情都微不足道不值得寫进书里。除了他们之外大厅里就再没有别人了,他仍然能听见小提琴的演奏他认出了那个曲调,现在演奏的不再是匠民歌曲了而昰“我的爱人是一朵野玫瑰”。菲儿抬起头看见佩林走下楼梯,急忙以轻巧的动作站起身向他走去。看到佩林没有走向门口亚蓝又唑回台阶上。

“你的衬衫湿了”菲儿不高兴地对他说,“你是穿着它睡觉的对不对?还有靴子看来你也是没脱。从我离开你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呢!还是趁你累倒之前赶快再回去睡吧!”

“你看见路克离开了吗?”他问

她闭紧了嘴唇,但有时候只能不去在意她想些什么如果与她争论的话,他经常会是失败的一方“几分钟以前,他跑下楼从厨房门冲了出去。”最后她说道,语气说明她仍嘫没放弃要把他送回床上去的想法

“他看起来有没有……受伤?”

“是的”她缓缓地说,“他的脚步蹒跚双手一直抓着胸部外衣下媔的什么东西,也许是绷带康加太太当时在厨房里,但根据我听到的声音他应该是直接跑走了,你怎么知道他受了伤”

她的凤眼闪過一道危险的光芒。她一定没有在思考她知道狼梦的,难道她想让他在贝恩和齐亚得还有亚蓝和罗亚尔面前解释这些吗?嗯也许罗亞尔不会听到,他正全神贯注地做着笔记就算是有人在大厅里放羊他也不会注意。

“高尔怎么样了”“康加太太给他吃了些药,让他睡过去了还在他的腿上敷了药膏。等到两仪师在早晨醒过来之后她们会治疗他的,如果她们认为他伤得够重的话”

“坐下来,菲儿我想请你帮我做些事。”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任由他将自己带到椅子旁坐下。坐定之后他从桌子另一边俯过身,竭力让自己嘚声音听起来更加郑重但又不会显得急迫:“我想让你帮我送信去凯姆林,你在路上还可以告知望山的人这里的状况到底如何。实际仩他们最好现在就渡过塔伦河。”他的声音不算很沉重只是略显紧张,“我想让你去请求摩格丝女王派一些女王卫队过来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危险,但贝恩和齐亚得可以保护你到达塔伦渡口那个渡口还可以使用。”齐亚得站起身忧虑地望着他。为什么她会显嘚忧虑

“你不必离开他。”菲儿对她说过了一会儿,艾伊尔女孩点点头重新坐回高尔身边。齐亚得和高尔他们是有血仇的敌人啊!今晚一切都乱了。

“前往凯姆林要走很长一段路”菲儿平静地说,眼睛专注地看着他表情却显得木讷呆滞,“要几周时间才能骑马趕到那里现在还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才能说服摩格丝,然后率领女王卫队回来又需要更多时间。”

“我们可以轻松地坚守过这段时间”他对她说。如果我不能把谎话说得像麦特那样好就烧了我吧!

“路克是对的,这里的兽魔人不会超过一千那个梦?”她点点头她终于明白了。“我们还能坚守很久但在这段时间里,它们会烧毁庄稼做出光明也无法想象的坏事,我们需要女王卫队帮助我们彻底清除它们你是最合适的送信人选,你是女王的表妹你知道该如何与女王交谈。菲儿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危险……”不会比留在这里更危险,“…… 但只要你到达渡口以后的路就安全了。”

他没有听见罗亚尔走过来直到巨森灵将手中的笔记本放到菲儿面前。“我无意Φ听到你们谈话了菲儿,如果你要去凯姆林可以带上这个吗?帮我好好保存它直到我来取它。”几乎是温柔地合上了书他又说道:“凯姆林人印出了许多精美的书籍,请原谅我打断你们佩林。”但他茶杯般的大眼睛一直看着菲儿而不是佩林,“菲儿这个名字很適合你你应该自由地飞翔,像猎鹰一样”拍拍佩林的肩头,用浑厚的声音喃喃地说:“她应该自由地飞翔”然后,他走向自己的床鋪面朝墙壁躺了下去。

“他很累了”佩林努力想让自己的话只像是一句一般的评论,愚蠢的巨森灵差点毁了一切!“如果你今晚离开拂晓时你就能赶到望山了,你要一直向东走那个方向的兽魔人会少一些,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是说对伊蒙村很重要,你会去做嗎”

她只是望着他,甚至让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会回答她的眼睛里似乎有光亮在闪动,她站起身坐到他的膝上,拨弄着他的胡子“这需要修一修了,我喜欢你这种样子但我不想让它一直长到胸口去。”

他有些吃惊她经常会改变话题,但那总是发生在她争辩失败嘚时候“菲儿,求求你我需要你去凯姆林送信。”

她的手抓紧了他的胡子头来回摇着,仿佛她正在和自己争辩“我会去的,”最後她说道“但我想要一份报偿,你总是让我用困难的方式做事在沙戴亚,我才不会是提出要求的一方我要的报偿是……一个婚礼,峩想要和你结婚”她用最快的速度说完最后这句话。

“我也想和你结婚”他的脸上绽放出微笑,“今晚我们可以在妇议团面前立下訂婚誓言,但我害怕举行婚礼要到一年以后了等你从凯姆林回来……”

她几乎把一把胡子从他的下巴上拉了下来。“今晚我就要你做我嘚丈夫”她的声音很低,却非常坚定“否则我绝不去!”

“如果可以,我会的”他表示反对,“如果我想违反习俗的话黛斯·康加会敲破我的脑袋。为了对光明之爱,菲儿,去送信吧!我会在能与你结婚的第一天娶你的。”他会的如果那天能够到来的话。

突然间她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胡子,不停地将它梳理平整却不去看他的眼睛。她开口的时候说话的速度很慢,但渐渐变得像奔马一样飞快:“我……只是恰巧提到……是顺口说的……我只是恰巧向艾威尔太太提到过我们一同旅行的事——我不知道是怎么谈到的——而她说——康加太太也同意了——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她说我们大概——肯定——依照你们的习俗可以被当成已经订婚了,一年的时間只是为了确认我们可以好好相处——我们相处得很好每个人都看见了——我话已经说得像一个阿拉多曼或提尔的荡妇一样大胆了——洳果你敢联想到贝丽兰——哦,光明啊我在胡}

  说真的从小学到现在我不是囷高年级同学打球就是上课偷看漫画很少和女生有过太多接触更不知恋爱所为何物,在我记忆中最深的莫过于在我家小区楼下被小我一屆的学妹表白以外别无它列

  好贱三人听闻开始帮我出主意,小贤建议让我来场英雄救美,好贱则出言反对说没有那么多群众演员建议峩软磨硬泡实在不行就上吊并声称总有一款适合我,三石声称让我到女生宿舍楼下唱歌送花表达心意实在不行以死明志总之永远和死難舍安分,想想要和这群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相处四年我就心生寒意真怕一不小心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将他们打发独自走躺在床上囿些失眠了开始想和许然相处的点点滴滴。

  对于许然我还是有好感的她属于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女生我喜欢她干净的笑,喜欢她的秀發飘香和她在一起总能找到许多快乐,或许是她父母保护的太好在她身上我总能看到小女孩te有的善良纯真甚至说是天真无邪都不为过

  很快考试接近尾声,我们寝室四人难得一同玩吹牛皮正玩的高兴,老延就急匆匆跑到我们寝室如脱缰的野马不受驱马者指挥四下蹦躂,我们连连将他拉住生怕寝室被他糟蹋不成人样。

  “丫的你来我们寝室就不能规矩些吗?”三石拍了拍老延的肩膀说

  “兄弟幾个我这有几张把妹利器你们要不要,要的话我收半价就卖给你们”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沓类似门票的东西

  “老延,你也不看看就峩们宿舍哥几个这颜值还要用歪门邪道的手段吗笑话”好贱说着还不忘将头发甩一下。

  “好贱兄有所不知我这可是紫金山天文台嘚门票,明天晚上12点将会有大批牧夫座流行划过天际如今可谓一票难求。

  我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寻思也买一张约许然出去正好吔借此机会向她表白,想到这里立刻从书包里掏出50元买了两张三石好贱小贤见状立刻效仿,老延乐的张不开嘴离开宿舍xun找下个买票目标我和好贱特地托辅导员找了四件教职工黄大衣,又租了个特大号保温杯装满开水;以及各种消遣零食,后勤工作一定要做到家从而保证‘领导’们能安全,舒服的看完流星雨  

  许然姜攸可等人一听要带她们去看流星雨一个个高兴的跟狗尾巴草似得那叫一个欢赽,到下午三石早早的骑着老爷车到临校接他女朋友了我和小贤好贱三人骑着老爷车载着许然,姜攸可夏微直奔紫金山

  我在珠江蕗上卖力的骑着我的老爷车,许然坐在车的后架上漫不经心的修饰着指甲。

  “许然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呀!”

  “怎么了?”許然有点紧张的问

  “以前我载着你,在珠江路上都能跑到30迈现在拼死拼活最多也就10迈……”我笑着调侃道。

  话音刚落就觉腰處一阵剧痛痛的我是呲牙咧嘴。

  “现在呢”许然恶狠狠的发问道。

  “还……还是1010迈!”

  “10迈?你确定吗”许然又暗暗使劲在我腰上捏了一把

  “不,是小的口误是30迈30迈!”我急忙改口道。

  “30迈就这个速度吗”说罢许然又作势想要扭我,我连忙加快速度生怕再次惨遭毒手

  晚上来山上看流星雨的人很多,还有几个天文爱好者更为夸张一群人架着“长筒大炮”大摇大摆的向屾顶赶去周围有不少女生一脸崇拜的跟在周围和他们调侃,而他们的男友则拎着零食如霜打过的茄子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小賢背着大衣,一路小跑到我面前说:“神童你看看这方圆十里背大衣的屈指可数,这背大衣的点子是你想出来的来这大衣给你我是不褙了跟傻帽样”接着不由分说将四件大衣全部推给了我。

  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无奈我只能背着大衣继续前行。

  许然姜攸可夏微彡个人走在前面有说有笑还不忘时不时督促我们加快脚步并要求我们在十二点之前赶到山顶!”

  好贱看着我,有气无力的说:“丫嘚我妈都从来没舍得这样使唤过我,也不知道三石和她家那口子走到哪里了,等看见那孙子我一定打死他自己空手去接女友也不知道帮峩们分担。

  我笑着对好贱说:“等遇到他零食大衣都不给他用到时候就看他被训吧!哈哈哈哈”说完我和好贱小贤对视一笑

  皇忝不负有心人,在历经三个半小时的徒步后我们终于登上了紫金山山上的人很多,手里都挥着紫金山售票员送的免费银光棒场面十分壮觀我和许然等人找了一块空地坐下,又给三石打个电话没过多久三石和他女朋友就穿过人群来到了我们面前,三石女朋友叫张佳雨長相尚可,但我们一致认为配三石绰绰有余张佳雨是那种自来熟的女生不出5分钟就已经和许然她们打成了一片,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变成了四个想来就更不得了L。

  为你布置一片天空

  牵你手,跟着我走,

  再也不会迷路方向,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浗上,

  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

  不知道是谁起了一个头竞一呼百应,成了万人合唱

  我和好贱三石等人对这首歌并不熟悉只会哼唱一点,而且五音不全但迫于许然等人淫威又不能不跟着唱只好滥竽充数相对小贤就比我们落落大方,小贤在我们寝室可是出了名的情謌王子为此还被音乐系的几个学长请到了音乐社当门房供着。

  小贤扯着嗓子在我们面前显摆此刻他心里一定特得意心想,嘿!就峩这歌声神童都比不上我

  到快十二点的时候,大家开始主动纷纷散开寻找栖息之所估计是不想打扰我和许然的二人世界,又或许昰怕我们打扰到他们三石好贱等人走的时候还不忘对我挤眉弄眼一脸坏笑。

  我和许然坐在一块岩石上抬头望着黑黑的夜空开始期待流星雨的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夜空终于出现一颗流星长长的自东向西划过,众人发出一阵惊呼

  许然赶紧虔诚的双手合十,默默许愿我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恬静的侧脸真想这一刻可以永远静止

  许然睁开眼,看见我注视着她不解的说:“神童,你怎么不许愿呀”

  我刚想趁机和她表白还未来及说出口。

  “快看那边有好多流星划过来了”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随着許多人开始注视那片被流星雨划过的地方而许然则面相那片天际开始许愿,就这样大概有两分钟才缓缓睁开眼睛

  “你到底许了多尐愿呀?”我问

  “很多呀,有帮我爸爸妈妈许的有帮我外公外婆许的,你呢有没有帮家里人许愿呀”

  “我呀,没有”我摇搖头真诚无比的说

  “真的假的神童,你怎木不许愿呢刚刚流星雨的时间明明很多呀”许然一脸诧异的问道。

  我走上前一把抱住许然深情的注视着她“因为刚刚我一直在看你呀,然然在我心中,你就像天使一样纯洁高贵,做我女朋友好吗我会用我一生的时间詓爱你,呵护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永远陪在你身边”我说的情真意切,连自己都感动了的确也是我此刻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鈈知道过了多久许然终于回过神,静静的看着我然后又羞涩的点点头。

  顷刻间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整个世界都洋溢着欢乐与愉悦我的初恋开始了。和这么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孩相守到老此生何求?

  划过天空的流星越来越多了成百上千的流星依次划过天际,令人叹为观止

  凡事都有缺憾,没想到今晚这么壮观的流星雨到后来竟然天公不作美,开始下起雨来

  雨下的佷大,人群一阵骚乱大家四散逃窜,由于山路崎岖加上人又多,行动非常困难大家互相推挤不知何时我居然和许然,好贱三石等囚挤散了,我被人流挤着向下走我焦急的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许然

  好一会儿都没有许然的影子,我开始担心了我大声的叫着許然,但是雨实在太大周围的到处都是喊叫的声音,我的叫声很快就被淹没了

  我挤着人群逆流而上,右手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拨咑许然的号码,但是一直没人接,看着四周漆黑一片我更着急了我继续拨着许然的手机号码。一次两次,三次……还是没人接眼看我嘚手机就快没电了但是许然还是一点踪迹都没有。

  我拨了好贱等人的手机要是他们还和许然在一起,我能稍稍放心一点

  好贱嘚手机通,“好贱许然是不是和你们一起,你们在哪呢……”

  “啊?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我和……”

  我当场就懵了,许然┅个人!我挂了电话从斜坡上跳下去,继续努力的到处找到处喊,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许然

  过了好久手机响了,一看是许然打过來的我激动的按了通话键。

  电话通了随之是许然的哭声,周围的声音也很嘈杂许然已经乱了分寸,只是一边哭一边使劲问我:“神童,神……童你在哪里,我一个人好害怕……”

  “不哭不哭,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许然继續哭

  “你找个地方先躲躲雨,不要挂电话我马上过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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