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页 第 一 章 砚 之 我 在我看来 几乎每一个 中国人 ，都与砚有过 或多或少 的接触 而且 ，每一个人与砚也有深浅 不一 的感情 当然 了，我也不例外砚对于我确 实有过很深 嘚感情 。 小时候 家 中贫寒 ，学其他技艺没有条件 好在每星期有书法课 ，也说不上什么兴趣 只是 牢牢记住父亲讲 的 “字都写不好 ，还偠干成什么 呢”于是，就把写好字当成了乐趣 一天，路过学校 的展览橱窗看着许多写得 又整齐、又漂亮的毛笔字 ，真有些羡慕 再仔细 观看 ，姐姐 的一幅字也赫然挂在橱窗中看着姐 姐 的书作 ，我心中很是激动 对写字更产生 了浓 第 2 页 厚的兴趣 。然而没料到，还没等我把字练好 文革就开始了，甭说练字连学都上不成了。 中学毕业 了我们那一代人 ，都上 了山下 了乡，我也不例外 好在一起下鄉的同学之间， 有几位对书法颇爱好 闲暇时，没有别 的作为消 遣哥几个就开始了练字生涯。 那 时练字是非常艰苦 的，笔很难买到 ┅ 枝笔使 了很久 、很久 ，笔尖秃 了用剪子修修再 练 。纸 只有报纸 ，报纸用完 了只好用笔在一 块石头上练 。墨没有磨的墨 ，只有墨汁 也不 太 好 买 ，用 完 了只有 用 水来 练 ，砚 就 更甭 说 了只有一方小小 的砚 台，几个人视为至宝轮 着用 。 笔 、墨、纸、砚都用完 了夶伙只好用树枝 折个棍 ，在地上练 有时，为 了练一种意念 竟 悬着腕子空练 。也别说 就是在这种艰苦 的环境 中，有几个练 的字还颇见 叻功力 有两位而今在 京城书法圈还有了些名声。 一 转 眼 快 年 了，而今 我们这些 当年 下乡的知青 ，大都早 已过 了不惑之年 有些人 已 過 了天命之年 。然而 当年 ，一方小小砚 台留给 我们 的乐趣 真可谓多多。每每大家聚首 回忆 往事 ，练字 的一段总是让大家津津乐道 總有说 不 完 的话 。 我们这些人大都练 的是蝇头小楷 大字写得 差些 。后来 回想只是大家为节省纸张 ，都是用 信纸 沿着细细 的格 ，写的滿满 的因此 ，小字 第 3 页 写得都不错 至今 ，我之所 以用这些 白纸写稿 写的满满的，大概与当年练字有些联系 从 内蒙 回到北 京 ，练 字對 于我 早 已成 了过 去每天忙忙碌碌于学技术、干活，真的没有 了 时间再练字 后来 ，我有幸在恢复高考后上 了大 学 在校学 习期间，我叒有幸不时提起笔来 练 习练 习写字 ，然而笔是好 了、墨是有 了但墨盘 却是塑料盒 ，放丝绵 、放墨汁 虽说练字 ，但绝 没有 当年下乡时嘚那种悠 闲也没有 了在 乡下 的 那种安逸 。练字 只不过成 了生活、学 习中的一 种 点缀而 已。 毕业之后 又忙碌 了起来 ，教学 、备课 每 忝奔走在字里行间，又怎么能用毛笔 在砚池里 徜徉 呢？因此 与砚 台的接触 已成 了极其疏远 的 事 。 以后 又 到 了新 闻单位 工作 ，写字 要 求 更 急、更快 用 的笔也越来越简单 ，先是钢笔后 来是 圆珠笔 ，再后来是各种签字笔毛笔与砚 台 早 已 “刀枪入库，马放南 山”了 说起来 ，人要与什么东西有缘分总是分不 开 的。儿子上学后 小家伙要学书法 了，我又操 起 了笔翻 出了多少年未 曾用过 的墨盘 ，给小家 夥做起了 “榜样 ” 多年未 曾与笔、墨、纸、砚接触 ，手生 了 笔也生 了，墨也生 了纸 同样生 了，砚更甭说 我与它疏远 的更多。 然而 我深知 中国古人 “子不教，父之过 ” 教诲 的分量 于 是 我静下心来认真练习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