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可以说我的二叔二婶电视剧的儿子为什么

  非常感谢大家来看我的书,在这里老银向大家鞠躬了.  老银自己感觉这部书应该还是有些看头的,只是不知道合不合大家口味.  非常希望大家能够留下你们的意见和建议(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顺便再说一句,这本书已经A签,老银一定会坚持写完.  著书立传当学太史公,人太监,书不能太监!  再度向各位读者大大深鞠一躬!   
  老银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关心,不过今天很不好意思,有事必须要出去处理一下,今天就更新不上了。《通冥》这本书现在情节已经慢慢在展开 ,更多的精彩内容将在以后由老银为大家一一道来。感谢关心、支持《通冥》的各位朋友,对各位的古道热肠,老银无以为报,只有卖力的码字码字再码字。  特别鸣谢:  感谢吸血鬼,感谢扬扬,感谢小雨,感谢暗月,感谢 散.枫 ,感谢心有千千结……….还有很多朋友,老银在这有礼了。谢谢大家拉。  昨天有位朋友问我有关茅山派的事,我现在就把自己在写书之前收集的一些资料整理出来,让大家了解一下历史上真实的茅山派。  一家之言,抛砖引玉,与大家共同学习。  上清派约形成于东晋时期,以专门传播习炼《上清经》而得名。上清经是由《黄庭经》而衍生出的道经系列,也称《大洞真经》。上清派以存神服气为修行方法,辅以育经、修功德。  上清派的重要经典《黄庭经》分内外两篇,全名《太上黄庭内景玉经》和《太上黄庭外景玉经》。《黄庭经》是茅山派的重要经典,也是后代全真道派的功课经。《黄庭经》是前代修炼养生经验的总结,又为后世的内修提供了基本理论和方法,被称为‘寿世长生之妙典‘。《黄庭经》的经文都是七言韵文,主张‘扶养性命守虚无,恬淡无为何思虑‘,追求恬淡无为的修炼方式而达到长寿的目的,修炼关键是男藏精,女藏胎,认为人以精为本,以气为根,使人‘完坚‘不丧,滋补元气,则老而可壮。它的修炼方法就是调息和存神,其调息法,就是‘太和阴阳气‘能通过运行,上达黄,庭至丹田,再返归黄,庭神守之。其‘存神‘方法,融合古道经和医经的五脏有神的说法,存思诸神,就可以通灵达神,洞观自然,养神炼气,乘云飞仙。  上清派的重要代表人物陶弘景(456-536)字通明,自号华阳隐居,谥贞白先生,丹阳秣陵(今江苏南京)人,出身于江东名门丹阳陶氏。永明10年(492),36岁时,辞去官职,‘脱朝服挂神武门,上表辞禄‘(《南史•陶弘景传》),退居句容之句曲山(茅山)修道。归隐以后,陶弘景仍‘知时运之变,俯察人心,悯涂炭之苦‘。陶弘景和他的弟子在茅山经营数十年,从而使茅山成为上清派的中心,故后世也称上清派为‘茅山宗‘。他编写的 《真诰》一书记录茅山道教的传授历史,人数在百人以上。  由于他的学识和造就,陶弘景得到朝野尊崇礼问。 他开创了融合道佛的先例,采取佛道双修的态度。由他编写的《真诰》以轮回转生和地狱的说法,代替了‘承负‘和东岳主人魂魄的传统说法。陶弘景晚年‘曾梦佛授其菩提记‘,自称‘胜力菩萨‘转世,亲自到宁波阿育王塔受戒。归茅山后,即建佛道两坛,隔日朝礼。临终时,遗言死后‘冠巾法服‘,‘佩符 左腋下‘,外面‘通以大袈裟覆衾蒙首足‘, ‘道人道士并在门中,道人左,道士右。‘他还编订了道教的神仙谱系。陶弘景编订的第一部道教神仙谱系称《真灵位业图》,包括天神,地祗、人鬼和诸多仙真,大约3000名,以7个等级排列,其中央的上下次序是:元始天尊,玉晨元皇大道,太极金阙帝君,太上老君(无上太道君),九宫尚书,定录真君中茅君,丰都北阴大帝。他对于养生学、医药学和炼丹术也有贡献,主要体现在他的《养性延命录》中,此书总结了北魏张湛对《养生集》、《摄生论》、《养生术》等著作编集整理的养生理论,保存从先秦到两晋的已佚著作达32种。其基本理论就是养神和炼形,‘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毙‘,养神就是要‘游收虚静,息虑无为‘,清心寡欲。炼形就是‘饮食有节,起居有度‘。  在唐代,以传授上清经法为主的茅山宗一派,出了很多知名道士,如王远知、潘师正、司马承祯、吴筠和李含光等等。通过他们的活动,茅山宗逐渐成为在全国具有最高地位的道派。其中,王远知是茅山宗第10代宗师,为茅山宗进入唐代以后的兴盛,打下了重要基础。王远知出身于官宦之家,极得唐高祖和太宗的器重。贞观九年(公元635年)死后,在高宗调露二年9公元680年)被追赠为大中大夫,谥号升贞先生。四年后又获赠紫金光禄大夫称号。吴筠颇有才气,文章诗赋在当时都有佳评 ,得到唐玄宗的欣赏。玄宗曾问他关于道法的事,他回答说:‘道法之精,无如《五千言》,其诸枝词蔓说,徒非纸札耳。‘吴筠著有《玄纲论》、《神仙可学论》、《形神可固论》等,对道教炼养义理学说有很大贡献。第13代宗师李含光,世家大族子弟,广陵江都(今江苏扬州)人。中宗神龙元年(705)入道,开元年间从司马承祯学道于王屋山,在嵩阳生活了20多年。玄宗对他极为敬重,在《命李含光建茅山坛宇敕》中称他‘道高紫府,学总黄庭‘。天宝年间,李含光得到玄宗所赐的玄静先生称号。晚年他居住在茅山紫阳观。  北宋中期以后,这一派渐渐衰落。上清派历代宗师都得到过朝廷封号。在北宋中后期,它终于成为‘经箓三山‘之一。上清派第23代宗师朱自英曾为真宗祈神赐子,后来生了仁宗,被封为‘国师‘。第35代宗师任元阜,曾受南宋宁宗诏令,做大道场禳除水灾。第44代宗师王道孟,为元帝祈雨驱蝗,得到‘真人‘封号。  进入元代以后,上清派很少有著名宗师出现。后来可能融入到正一道中了。  
  昨天老银的电脑惨遭无妄之灾,两个文档被删的光溜溜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七万字的存稿也是灰飞烟灭片纸不留.  在这里,我衷心祝愿给我下马的那位同志永远只能吃不能拉.  同时也向关心支持我的朋友们表个态__只要老银还在,书稿总会有的!  这个星期,老银会专心赶稿,只能保证两天一更.下星期开始,更新恢复正常.  
  下午除了赶稿之外,还偷空写了篇发言稿.  老银现在身兼一所小学校外辅导员的职务.  既然有职务,那就多少有点小权力.  今天,老银买弄三寸不烂之舌,  终于成功的把学校的少先队新队员入队仪式敲定在了12月13号.  为什么老银坚持要定在这一天呢?  读者大大接着向下看就会明白了.  下面就是老银准备在12月13号的发言.  如果各位读者大大认为,老银很有必要在那一天发表这样一篇讲演,  就请多多的推荐,多多的收藏,支持一下老银吧.  ----------------------------------------------------------------  亲爱的队员们: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一个沉重而值得纪念的日子,我的心情复杂而凝重。  69年前的今天——日,日本侵略军占领中国南京。日军使用集体枪杀、活埋、刀劈、火烧等惨绝人寰的方法,在南京进行了长达40多天的血腥屠杀,杀害中国平民和被俘军人达30多万人,犯下了滔天的罪行。  虽然那场惨剧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但留在中国人心中的伤痛是永远的。  同学们要以史为鉴,牢记落后就要挨打的历史教训。当年人口比中国少、面积比中国小的日本为什么能侵略中国,就因为当时的中国政治腐败、经济衰弱、军备落后。而落后的根源是科技落后,教育落后。因此同学们一定要勤奋学习,提高学习成绩,掌握现代科学知识,提高综合素质。牢记国耻,心存忧患,为振兴中华,强盛祖国而努力奋斗。  红领巾是红旗的一角,是用革命先烈的鲜血染红的。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一名光荣的少先队员了。看着你们胸前飘动的红领巾,我为你们感到无比的幸福和自豪。我代表所有的老师和老队员向你们表示衷心的祝贺。愿胸前的红领巾能时刻激励你们取得一个又一个进步。  亲爱的少先队员们,今天你们已经成为光荣的中国少年先锋队组织的一员,你们肩负着历史的重任,你们是国家和民族振兴的希望和未来。那么,怎么才能把自己培养成为社会主义事业合格的建设者和接班人呢?我希望你们从小做起,从现在做起,努力做到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1、要树立崇高的理想。要从小立志为中华民族争光,时刻准备着长大为祖国为人民做贡献。  2、要培养高尚的品德。.要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社会主义。要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艰苦朴素、勤俭节约、团结友爱、助人为乐、尊敬师长、文明礼貌、诚实守信、遵纪守法。  3、要掌握报效祖国的本领。刻苦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是你们当前的主要任务,要勇于克服学习中的困难,打好知识基础,同时要积极参加各种增长知识、增长才干的社会实践活动,养成善动脑、勤思考的习惯,培养创造精神,努力做到自学、自理、自护、自强、自律。  4、要从小锻炼强健的体魄。增强体质,保持旺盛精力,为现在完成学习任务和将来担负起建设祖国的重任做好准备。  5、是要培养良好的心里素质。要从小培养胜不骄、败不馁,知难而进,不怕挫折,始终保持积极向上、乐观进取的精神状态,为迎接将来可能遇到的各种挑战做好心理准备。  少先队员同学们,祖国的未来属于你们,开拓21世纪大业的重任在等待着你们,党和人民对你们寄予厚望,老师和父母对你们寄予厚望。希望你们在新世纪树立远大志向,勤奋学习,刻苦锻炼,勇于实践,团结互助,早日把自己培养成为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  接下来,请大家跟我呼号  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  &&&&&&&&&&&&     
  昨天晚上老银赶稿一直到了凌晨3点多,发了一章上去之后,看了下自己的排名,老银心里还是很舒服的——新人榜排名第16,积分比上一名也不过就是几十分的差距,明天冲上首页那真是有如探囊取物反掌观纹一般。老银YY了一下成为大神的风光后,洗洗睡了。  谁知道,今天上午老银点开网页,就当头挨了一棒,周点周推被砍掉了一大截,排名也掉到了20位。问了下编辑,说是通冥出现了刷票行为!老银当时就傻眼了——嘛叫刷票啊?老银埋头写稿闷头更新,这刷票的事和老银八秆子也打不着啊,老银倒有心想刷几票,可是咱没那个技术啊。  群里的兄弟也是七最八舌的替我抱不平,我是想了又想,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俺要是会刷票 ,老银还至于在16名的位置上趴了那么多天吗?  很郁闷的下了线,老银蒙头睡了一大觉,现在倒也想明白了。不管是什么人什么原因,事情已经出来了,那系统也没理由编瞎话,分是被砍了,哭也哭不回来。老银虽然心里有些猜疑,但无凭无据的,咱也不能乱说话。  接茬写稿更新吧!下周已经定下来上三江了,还请大家多多的支持,拜托了。  神啊,您老人家就让老银无病无灾安安稳稳的把这部书写完吧,别再玩俺了!  下午还有一更,大家多多捧场.
  老银再出来废话几句  最近有好多读者大大来给通冥提建议  老银看了真是心花怒放啊  现在老银做个总结  意见主要是集中在下面几个方面  1.主角的烟瘾问题  请大家都发表下意见,老银很举棋不定  有的读者感觉小P孩吸烟很不雅观  有的呢,就感觉这很搞笑,是个不错的噱头  2.关于简介  N多书友都说我这简介太垃圾  老银声明一下,这是当初刚把书发上来时  老银模仿一位大神级人物的简介而写出来的  现在看起来,倒的确是不太适合通冥  不过,老银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各位大大心目中合适的简介是个什么样子  有没有哪位大大费费心,帮咱构思一个  呵呵,先谢谢了  另外,看出来老银写的简介模仿的是哪位大神了吗?  大伙没事猜着玩吧  很容易猜,他那书已经红火到了不堪的地步了  希望老银有一天也能象他一样......  .  各位有什么意见建议可以发到置定的帖子里  老银一定会很认真的拜读的  再次感谢大家  谢谢大家的支持   老银无以为报,唯有卖力码字  
  颖川市三湾路水井胡同28号,这是一座标准的北京四合大院式的建筑,方方正正,坐北朝南。在一片高楼大厦的包围中,这座古色古香的大院多少显的有些格格不入。  门外立着一座气势宏伟的水磨青砖照壁。照壁正中镶着一幅团龙砖雕,龙身四周烟云缭绕,看上去云水翻腾,风雷激荡。  院子里种着些花花草草,当中一株合抱粗的大槐树,枝叶繁茂,只是半边树身焦黑如木炭,显是曾受过雷火之灾。  一根粗大的树枝上吊着一个百余斤的帆布沙袋,沙袋上密密麻麻的打了几十个大小补丁。咋一看去,多半还以为是武侠小说中丐帮弟子的麻袋。  日的清晨6点,张戈特意早起了半个小时,心不甘情不愿的钻出被窝,站到了沙袋前。  今天是张戈的二十二岁生日,要祭祖要上班要摆家宴要出席几个老同学为他举办的生日晚会。总之,要办的事可着实不少,今天哪能还有去睡懒觉的福气呢。  梳洗一番后,张戈便来到老槐树下,对着沙袋准备练功。  就象绝大多数生活无忧精力过剩的年轻光棍一样,张戈对于花样繁多的各种体育活动一直是有着极大的热情和兴趣。几乎什么器械都能玩上两下,什么项目也都练过几天,可是哪一样也没有长久的坚持下来,只有这打小练的一套象气功又不是气功的古怪拳法,倒是风雨无阻练了一二十年。  小时候只是向二叔学来为了好玩,在伙伴面前摆上几个武林高手的架势装酷。可练上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感觉每天练过功后,神轻气爽,说不出的舒服。那时张戈虽然年龄不大,但心中也明白了二叔的这套拳术不是学校的体育老师教的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空架子,脑子一热便立下了一个勤学苦练拳脚,做一个飞檐走壁的大侠的宏伟目标,每天都坚持练功两三个小时,闹的保姆李姨逢人便说家中出了一个李小龙。  直到张大侠上了初中,才终于彻底的死了做大侠的这条心,要想飞檐走壁,除非通过基因改造把自己变成昆虫才行。不过这套功夫强身健体的功效却是远远的胜过广播体操,于是,本着中华人人有功练的宗旨,张戈也就坚持练下来了。  就在张戈站在微微的晨风中,拉开架势,双脚微微分开,左手一个上撩,准备开练的时候.就听见李姨在门口传来笑声“哎呀哎呀,这才真是叫做开门见山了,一开门就看到一座大山了。”张戈听了不禁心中纳闷,这大清早的,和谁说话呢?什么开门见山啊?  伸头向门口望去,就见站在门口是一个西装革履的胖子,嘴巴上叼着一个大大的乌木镶银丝的烟斗,一身的肥肉只怕有上三百斤还多,几乎把个门口堵的严严实实。这人好眼熟啊,仔细一看果然是熟人。呵呵,还熟的紧呢。  那胖子伸手从嘴巴上拿下烟斗,吐出一阵烟雾,笑道:“几年不见,你也学会讲笑话了,老爷子给我取的名字是张浩山,你就说什么开门见山。要是把我叫做张浩仁,那时倒要看你怎么说了,哈哈。”  李姨笑说:“会讲笑话那也是和二哥你学的。二哥,你怕是有6、7年没回来了吧?”  “足足快8年了,家里一切还好吧?”胖子一边说着话一边提着一个皮箱向院内走去,不等李姨回答,右手拿着烟斗向院子两边点了几点,感慨万千的说道“还是老样子嘛,和我上次回来时一样。这老槐树被雷打焦了半边,我说它死不了你还不信,如今果然还没死,真是命硬……”  话音未落,张戈从那胖子身后一丛牡丹花后快步冲出,大喝一声:“二叔,接招!”一拳打向张浩山左肩。张浩山头也不回,向右前踏出一大步,让过拳头,左手提着皮箱向后一甩,正打中张戈的膝盖。张戈哎呦一声,只觉腿上一麻,以一个狗吃屎的标准姿势安全着陆。  张浩山转身看着趴在地上装死的张戈,哈哈大笑:“臭小子,还想和我过招?你那两下子可全是二叔教的。”  张戈抬起头,满头满脸的灰土,可怜巴巴的向上望着:“二叔,我哪敢和您过招。就是几年没见了,实在想的慌,想借这个机会给您老人家磕个头啊。啊哈,这个头也不能白磕啊…..”   张浩山笑着说道:“行拉,别在这跟我贫了,今天是狗长尾巴尖的日子,二叔当然有好东西送你。”说着蹲下身来,轻声说:“戈子,别嚷嚷了。小心让你爸听见,又该说我老是惯你这孩子了。他那要是一摆长兄如父的架势,我可吃不消。快起来洗洗去,我得进去见你爸了。”  说完话,张浩山站起身来把皮箱交到李姨手上,径直向院子的正屋走去了。  张戈象刚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一个鲤鱼翻身从地上站了起来。适才二叔说话的时候,脖子上粗如小指头一般的金链,手上几个硕大的钻戒,以及身上的阿曼尼西服….给了张戈极大的视觉冲击。此刻二叔在朝霞中向正屋前进的臃肿背影,在张戈看来是那么的仪态万方珠光宝气,真有如步步生莲一般。  这时的张戈脑海中反复的重复一句话“二叔发拉!发大财拉!”在洗手间抹了把脸后,张戈便急吼吼的跑向堂屋。二叔发了大财衣锦还乡,他老人家的吸引力可显然要比大清早跑到五公里以外的公司去上班要大的多。  堂屋共有三间,东屋是张戈的老爸张浩海的卧室,西屋是他的书房兼客厅。  正屋为什么不做客厅用?开什么玩笑,正屋那摆着三架极宽大的檀木香案,最高的那架足足有2米开外,香案上面供着一十八座张家祖宗牌位。怎么着也不能在祖宗们的眼皮子底下搞那些呼朋喝友迎来送往的的事吧?在老祖宗的牌位下面吸烟喝茶侃大山,那可是大大的不敬。至少,在象张家这样家规森严的家庭中,在象以张浩海这样的旧派人物为核心的家庭中,这样的事情是决不允许发生的。  张浩海乃是国内颇有声誉的的考古专家,还是本省清河大学历史系的教授,是个常年和秦砖汉瓦打交道的人物。他秉承祖训,以仁义道德祖宗家法治家,行为做派颇有古人之风,故而常有朋友说他本人便是一件古董。  张戈一进正屋就看见老爸穿着一件半旧的白衬衣,背手而立。在他身边的蒲团上,象座肉山一样的二叔正气喘嘘嘘的给祖先牌位行叩拜大礼。  按老辈子传下的规矩,凡张家子弟,每日早晚必在祖宗灵前叩拜,早请示晚汇报,一遍都不能少。初一十五逢年过节,更是要颇为隆重的祭奠一番。  张戈心想,可怜二叔一大早就撞进门来,只怕水还没喝上一口,就被老爸揪到这来做伏地挺身了。  张浩海见了儿子进来,轻咳一声,伸手扶了扶鼻子上的黑框眼镜,对张戈说道:“你拜了祖宗就出去在外面吃早点吧,刚才我让李姐上街买菜去了。中午做上几样你二叔爱吃的,今天是你生日,又赶上你二叔回来,中午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二叔这时也行罢了礼,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斗大的脑壳上净是豆大的汗珠,一只手搭在张戈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不住的给自己扇风,就象是刚从桑拿房里钻出来的一样。  张浩海看了自己兄弟这付狼狈相,心中有些不忍:“浩山,你和我到院子里去坐一坐吧,那里空气好些,和我说说你这几年都在做什么。几年不见,我可是挂念你的很呢。”说完,背着手踱步向院里走去。  张浩山赶忙应了一声,转身就要随着出门。走到了门口,却又转回身和张戈说道:“小戈,你快些上班去吧,早去早回。等你回来,我有要紧的事对你说。”  张戈听了这话,不禁一楞。暗想,二叔要是说让我早去早回,等我回来,有好东西送我,这倒是合乎情理。可为什么偏偏要说,有要紧的事要对我说,八年没见面的二叔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和我说呢?  张戈正要追问是什么要紧的事,却见二叔却已出了屋门,和老爸一同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交谈起来。  见两位亲兄弟握手言欢谈笑风生,一副说不完的知心话的样子,张戈心想,算了,现在就不去打扰他们了。  反正二叔这胖和尚进了庙,老爸这个方丈一时半会是绝不会放他再出门云游的。这才叫,跑不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中午我就回来了,那时二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自然揭晓了。  张戈带着一肚皮的问号,闪电式的拜过祖宗。回屋换上衣服,低头一看表,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看前方,黑洞洞。待俺赶上前去,吃它个干干净净。儿郎们!打马包子铺去者….呛呛呛呛呛呛” 张戈摇头晃脑唱着锣鼓点走出了家门。  胡乱吃了些早点,抓着两个包子,边吃边往车站走。到了车站一看,恰好公交车刚刚*站。  张戈火烧火燎的上了车,随便找了个位坐下,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赶上了。按公司规定,张戈这个月再迟到一次的话,本月的奖金可就泡汤了,五百块上下的奖金对于张戈来说那可是笔不小数字。  按说,张家的家境还是不错的。大宅子是祖上传下的,距今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了,每个月市文管局都专门拨数字不小的一笔钱给张家,做维护古建筑补贴。张浩海每月的工资加上论文的稿费也是数字不菲,不敢讲是什么大富之家,家境殷实这四字张家却也是当得起的。  张戈身为张家两房唯一的独苗,自然是张氏兄弟的掌上珠心头肉。怎奈张浩海生怕这一根独苗变出一个纨绔子弟来,从小便对张戈严加管教。打记事时候起,张戈就就不知道零用钱三个字所指何物,赶到过年过节才能摸上几个钢蹦。  如今张戈大学毕业,应聘到一家百货公司做业务员后,他老爸竟索性单方面宣布张戈从此以后经济独立。不过还好,张戈每天吃住在家,张浩海还没要他儿子出伙食费住宿费呢。  张戈到了公司,刚进业务部的办公室门口,就看见经理黑着脸从办公室大步流星的出来。  张戈看这架势就知道又有人倒大霉了,溜进去一看,顶头上司刘头满脸通红,看上去都快掉眼泪了,就象个刚被经理非礼过的小秘书。  刘头眼睛茫然的看着墙上的挂历,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这事怪我吗?南方发大水,货运不出来。那水又不是我放的…..”周围几个同事坐在办公桌前,大气也不敢出。  一个女同事走过去,给刘头递了杯水,问:“头,那现在怎么办呀?”  “那就一个办法了,今天要辛苦大家抓紧时间联系新的货源了,各位得加加班。中午大家就用盒饭凑合一下,晚上酒仙居,我请客。”刘头站起来,向着大家一鞠躬“就拜托大家了。”  得,一年就过一个生日还赶上加班,中午还得拿盒饭顶着,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霉。张戈一脸苦笑的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调出了客户资料。  好不容易挨到了快到中午下班的时间,张戈看看工作进度却还差的远,这才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是李姨接的,张戈说了一通公司有事要加班,中午不能回去了,晚上也没指望赶上饭点了,就甭等我吃饭了。李姨显然正在忙着,在电话里交代了句早点回来,便挂了。  接着张戈又拨了几个老同学的电话,在电话里先是扯几句天气不错啊哈哈哈后是自我批评,痛骂自己给脸不要脸,老同学花钱费时的给自个庆祝生日,自己居然还要加班。最后在电话里签下了一大堆改日请大家吃饭桑拿KTV外加异性按摩的不平等条约后,总算是一一搞定。  放下电话,张戈紧紧了皮带。中午的盒饭就省了吧,随便摸了几块饼干充数。这肚子得空着才行,张戈打定了主意,晚上非猛斩一刀不可。  ★★★★★★★★★★★★★★★★★★  酒仙居果然不同凡响,业务部一干人等在里面海吃海喝了三四个小时后,连号称‘千杯不倒’的刘头也直拿着酒杯往鼻子里塞,更别说从中午就勒紧腰带,铁了心要吃够本喝到底的张戈了。  直到夜里12点多,一群人这才算尽兴。张戈歪歪扭扭被同事扶着下了楼,钻进一辆出租车,说了句水井胡同便倒头去见周公的女儿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机推了推张戈说到了。  张戈伸头看了看,就见车外月光如水分外明亮,照的宛如白昼一般。张戈掏出一把零钱扔在座位上,迈着醉仙望月步,一路嘴里荒腔走板的唱着打虎上山就向胡同里走去。  摇摇晃晃到了家门口,张戈这时就觉的酒劲上涌,天旋地转,就势趴在门前的上马石上拖着长腔喊开门。  喊了过了半晌,大门开了。张戈醉眼朦胧的一看,站在门里的却是二叔。  “这孩子,在哪喝的?酒气熏天的,这大半夜的才跑回来,也不怕撞上邪祟。”张浩山见了张戈这宝贝疙瘩一副醉鬼模样,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边说边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将张戈拎了起来,一只手做了几个怪异的手势在空中飞快的晃了几下,伸出两个指头按在张戈的额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咕噜了几句。  张戈只觉得额头上一片清凉传遍全身,尤其两个眼珠,就感觉好象泡在了冰水里一样。  酒后的燥热顿时全消,好象三伏天冲了个凉水澡,从头发丝一直舒服到了脚后跟。  张戈搓了搓脸,感觉清醒了不少,心里突然又想起了早晨二叔的话,“二叔,你早上说有什么要紧事啊?”  张浩山嘿嘿一笑,不答张戈话,却反问张戈:“小子,你知道二叔刚才给你用的是什么功夫吗?”  “不知道,不过挺舒服的,您再给我来一下,来吧,就一下。”张戈拉着二叔的手,借着酒劲使起了小性子。  张浩山看了他和自己如此的亲昵,心中一热,竟想起了这侄子幼时缠着自己要学功夫的憨态。  张浩山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清心咒可不是专门给你醒酒的玩意…..”   正要往下说,突然见正在装疯卖傻的张戈一脸惊恐,呆呆望着自己身后。  张浩山急忙扭头,向后面看去,竟也吓了一大跳。  
  张浩山只见他大哥张浩海已不知什么时候站到院子里,面沉如水,手里拿着一根竹鞭——这便是让张戈闻风丧胆、专打不肖儿孙的祖宗家法!就是他那胖胖的二叔小时候也没少吃这竹鞭的苦头。  张浩海阴沉着脸,两眼紧盯着张戈,怒气冲天的喝道:“你越来越大胆了!大半夜醉醺醺的在外面鬼哭狼嚎,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你当我平时对你说的话全是刮大风吗!说,你去哪里鬼混了这半夜?”  张戈这时哪里还说的出话,模样就跟小偷进了派出所差不多,早被唬的六神无主脑子一片空白,支吾了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浩海原本便担心儿子去和那帮狐朋狗友去些下三滥的地方寻欢作乐,这时见张戈支支吾吾,原本心中还只是怀疑,此刻却已成了铁案如山了。  张浩海心里怒火更盛,冷笑一声说:“你现在想不起来,我却也不急着问你了。今天就把你在这槐树上吊上一夜,明天我再慢慢的问你!”  说罢将竹鞭用力掷在地上,转身要去杂物房取绳子。  张戈从小就是个惹祸精,那竹笋烧肉不知道吃了多少道,可还从未尝过在树上吊上一夜的滋味。张戈听了老爸要把如此的炮制他,脑袋里轰的一声,脚下一软竟一屁股坐在了门外。  张浩山见了这情景,急的出了一身的大汗,赶忙去追,连声喊着:“大哥大哥,您消消气,消消气。”  嘴里边说着,边快步抢到杂物房前,拉开一个一夫当关的架势,张开双臂拦住张浩海,说什么也不肯放行了。  张浩山拦住大哥,正在替侄子说情的时候,只觉一阵心神不宁,四周似乎有些异动。这时,院中的槐树的枝叶一阵沙沙作响,四月阳春,这槐树居然洒了一地的落叶!  张浩山面色一变,凝神环望,忽的单掌收于胸前,低喝一声:“疾!”,一张符纸竟在掌中无火自燃。  张浩山身上一道红光闪过,顿时势若奔雷,拖了一道残影,身形直扑向大门,口中大喊:“小戈,快进院来!”。  张戈此时却还呆若木鸡的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浑然不知院里发生的一切。  听了二叔的喊声,心中猛的一轻松,还以为是老爸看在二叔的面子上,饶了自己这通皮肉之苦。  大喜之下,张戈立刻抖擞精神翻身站起,二叔这一嗓子却是比方才的清心咒还要来的舒服。  正要进院,就觉身后一阵刺骨寒风袭来,风中夹裹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之气。  张戈正要回头看个究竟,却见二叔如掠食巨鹰一般已到了面前。张浩山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张戈的衣领,单脚一点地,硬生生把张戈拖进了门槛之内。  张戈这才看向门外,只见月光下,寒风阵阵,恶臭扑鼻,一团形状不定的黑雾正在门外飘来荡去,黑雾中隐约传出阵阵鬼哭怪啸,却只是在门外作势,并不敢近前。  张戈看的头皮发麻,连连后退,声音都变了调,大叫“这,这不是闹,鬼,鬼吗!快,快喊人,打110!”  但见二叔却是一副漫不在乎的神情,张浩海也已赶到门口,一把扶住张戈,说道:“孩子,不要怕,不碍的,一会就没事了。”  言语中竟是一副司空见惯的口气。说完,便一手扶着张戈一手撩开他那宝贝儿子的衣服,神情紧张的四处查看起张戈有没有受伤来,却是看也不看门前的怪物一眼。  “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跑到这里来了。老子这就出去搞你。”张浩山冷笑一声,摸出烟斗叼在嘴上,点了火,深深吸了两口后,双手环抱胸前,好象要去门外闲逛一般,信步跨出了门槛。  只见黑雾一阵翻腾,张浩山刚出门来,还未站定,黑雾中便现出十余只黑黝黝的鬼爪,鬼爪在空中象怪蛇一样不断的扭曲翻转,突的响起一声尖利的嚎叫,十余只鬼爪如离弦之箭,直奔张浩山飞来。  那张浩山却依旧叼着烟斗站在原处,看的鬼爪飞来,竟双手高举,舒舒服服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张戈见鬼爪飞向二叔,眼看着二叔身临险境,也激起了张戈的血气之勇。  虽然不明白这时面对的是什么怪物,可张戈偏偏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种!  张戈大叫了一声,给自己壮了壮胆气,就要跑出去,打算推开二叔躲避鬼爪。  张戈用尽力气向前冲去,这时就感觉手腕一紧,被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使上全身力气居然也没挣脱。张戈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望向老爸,张浩海笑吟吟的看着张戈说道:“好孩子,你二叔没事的。你看那里。”伸出一根手指向门外指去。  这时就听门外一声低沉的闷响,只见门前的照壁猛然间黄光四射,象一颗耀眼夺目的太阳横空出世。黄光将那团黑雾笼罩其中,黑雾发出一声声的凄厉惨嚎,就象笼中的野兽一样,在黄光中左冲右突,但却始终不得脱身。  照壁正中的砖雕团龙,这时发出一团异常夺目的光芒,在那团光芒之中缓缓的探出了半截黄色巨龙的身躯。  巨龙面目狰狞,龙爪虬劲有力,四周烟云缭绕,显的威仪之极。  张浩山这时捧腹大笑,已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身的肥肉抖的如同海浪一样起起伏伏,“居然在我们张家的护宅阴龙面前耍威风。呵呵,真是不知道死活了,我看你莫非是做鬼做腻了吧。”  黑雾见了黄龙出现,竟连挣扎逃命的勇气似乎都没有了,只是聚成一团,静静的漂浮在空中。  张浩山用烟斗点了点那团黑雾,厉声喝道:“这暴戾鬼物,有伤天和,留不得!”  话音一落,那龙口便缓缓张开,朝着黑雾吐出一股光华流转的黄芒,黄芒到处,那黑雾就好象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样,居然就立刻无声无息的化为乌有了。  张浩海见那鬼物已被阴龙打的烟消云散,便从门内出来。与张浩山一道,神情肃穆的走到照壁前,两人双手合十冲着那阴龙深施一礼,口中念到“有劳了。”  那阴龙龙爪一扬,似在答礼一般,然后又缓缓向着照壁之内退去。  张戈这时也已恍恍惚惚走了出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在他看来,真是如梦如幻,似真非真。先是看到大门外边飘着一团黑雾似的怪物,然后又看到他小时候时常跑去在墙根撒尿的照壁上冒出来了半条龙,张戈嘴中喃喃自语:“这是做梦啊?还是精神分裂啊…”  那巨龙的身躯这时已经几乎全部退入照壁,只留下硕大一个龙头露在外面。龙头上缕缕龙须轻轻飘扬,一对金色的龙角光芒四射,就象两株珠光宝气的珊瑚树。张戈就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自己居然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看到了龙,这龙还是从自家照壁里爬出来的!  这时龙头也已大部退入壁中,只有那一对宝华流转的龙角却还高扬在外。  鬼使神差,张戈走向前去,竟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在那龙角之上!入手就觉得说不尽的细腻润滑,就象一块羊脂美玉放在指间把玩。  张氏兄弟此时还在照壁前躬着身,保持向阴龙行礼的姿态,竟全然没有注意张戈这个惹祸的祖宗胆大包天的跑了上去!等到两人感觉有异,抬起头来时,看到张戈竟在一脸陶醉的抚摩着龙角!  两人顿时大惊失色,张浩山失声惊叫:“该死!快撒手!”  但张戈已经听不到了,他就觉得全身一凉,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就见龙角上光芒大盛,已将张戈全身上下笼罩一团七彩光芒之中。张戈高举右手,保持着抚摩龙角的姿势,双目紧闭,而身躯好象烈日下消融的雪人一样,竟然不断的七彩光芒中幻化消失。只是一瞬间,张戈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他的衣裤零散的摊在地面上。  张浩山此刻已经全无了方才降妖捉鬼的意气风发,整个人仿佛忽然老了几十年。眼睛盯着地上的衣服,嘴中干涩的吐出几个字“形,形神俱灭…”  “什么!怎么会这样?”张浩海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说话间,龙角上发出的光芒渐渐消退。继而龙角又缓缓退入壁中。看上去一如平常,宛如刚才的一切全都是幻象,全然不曾发生过一样。  张浩海眼见儿子凭空消失,惊骇莫名,面色煞白,死死抓住二弟高声问道:“老二,这是怎么回事?小戈被这阴龙怎么样了?”  “他一个没有半点修为的普通人,居然去碰触龙角,自然,是,是….”  “那怎么办?老二你想想办法啊,得救救小戈啊。这阴龙不是我们家的护宅龙吗?老二你去要阴龙放了小戈啊!”  “哥,这是我们家的护宅阴龙不错,可那也是龙啊。龙一出世,龙角上便有先天无上符箓,凡人碰触就是形神俱灭啊,并不是阴龙把他关起来了。形神俱灭….身躯魂魄全没了…..天知道他怎么会去摸龙角!”  “我不相信!老二,你把阴龙弄出来,我来问它!”张浩海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乱暴。  张浩山苦笑道:“没有邪祟扰门,我那两下子哪能令的动它?就是咱爹也没那本事啊。咱们家失传的本领比传下来的还多,到了现在竟连自己的后人都护不住。莫非天真的要绝我们这一门吗?”  说到这里,张浩山已是泪流满面,搀起身边悲痛欲绝泪雨滂沱的大哥。流泪眼对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  张浩山哆嗦着声音说道;“大哥,咱们家…这回是断了香火了…”  院内正屋,张家供奉的一十八座祖宗牌位此刻在香案上轻微的晃动着。继而,竟忽啦啦倒伏了一片!案上的两盏长明灯,火苗扭动几下后也悄然熄灭。正屋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  颖洲市三湾小学一年级三班学生张戈此时正在史无前例的郁闷着。  现在正在上什么课,老师在讲台上声嘶力竭的嚷嚷些什么,张戈半点也没有在意。  他搞不明白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此刻在他的眼中显的那么的不真实,张戈放下左手,狠狠的抓了一把大腿,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处在一个荒诞的梦境之中。。。  疼啊,真疼!就象被火烧了一样火辣辣的疼,这,这不是做梦!  张戈一下子怔住了,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天啊,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昨天应该是公历日。  是的,没错。张戈在心中默默的重复了一下这个日期  
  昨天正是张戈二十二岁的生日。昨天,还是一个二十二岁的成年人,一个朝九晚五的小职员,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  可是现在一夜之后时光居然倒流了十六年。  在张戈打着哈欠睁开眼睛,心中还在回味昨晚离奇的怪梦时,却发现自己这个二十二周岁,相貌端正,身心健康,至今未婚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男性公民,居然以一个一年级适龄入学儿童的身份出现在课堂上!和一群六七岁的孩子在念他妈的什么啊喔鹅!  在确定了这不是自己在做梦后,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尖叫想要痛哭流涕的冲动。尽管张戈很想这样做,但成年人的矜持实在无法允许自己在一群六、七岁的娃娃面前如此的表现自己。  定了定神,张戈便开始在巨大的恐慌之中极力的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一切,试图从中梳理个头绪出来……  先是二叔大早上撞进了门;然后去公司上班、加班;在酒仙居猛灌不要钱的猫尿;被老爸威胁要实施家庭暴力;二叔去单挑一团黑不溜秋的玩意;照壁上冒出了半条龙;龙角摸起来挺滑的…. 龙…  张戈摇了摇了脑袋,感觉昨天所有的记忆到此就嘎然而止,再也想不起什么了。  难道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我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又会变成这种小孩子的摸样?如果不是真的,那么我就真的只是个小学一年级的孩子,可我又怎么会有一个成年张戈的记忆呢?而且这记忆还是那么的鲜活清晰,连自己十四岁偷看色情网站十五岁初吻十六岁失恋十七岁还尿过床都仿佛历历在目呢?  张戈感到自己头皮一阵阵发炸,难以自拔的陷入了一个逻辑怪圈。  张戈在那个逻辑怪圈中溜达了几圈后,却是头脑越发的清晰起来了。  昨天的那些怪事一定曾经真实发生过的。黑雾妖怪是存在的,护宅阴龙也是存在的,二叔好象会法术,一向文弱的学者老爸居然是个练家子……既然鬼神、法术都是存在的,那自己现在这副德行,也就没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  张戈想到这里,心中莫名其妙的感觉宽慰了许多。  张戈最后果断的做出了一个结论,这时光倒流的怪事还是要回到自己家中去找答案!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如果这时稍稍留意一下张戈,一定会感到大惑不解。  一个六岁的孩子,单手托腮,眉头紧皱,紧闭的双唇显出他的唏嘘和沧桑,深邃而忧郁的目光仿佛要看穿世间无边的苦难,满脸的苦大仇深,活脱脱是被白毛女中的杨白劳附了身。  就在张戈一边趴在课桌上摆造型,一边在心里翻来覆去的琢磨,怎么自己呆了二十二年的家竟忽然就变不一样了时,就听楼上电铃响了几声,讲台上老师说了句放学,原本安静的教师里立刻人声鼎沸,一群孩子象开了锅一样,叽叽喳喳的玩闹开了。  张戈拉出书包抱在怀中,全然不理几个孩子嬉笑着喊他的名字,一溜烟的向学校大门跑去。张戈心中此时有着无数的疑问,急着跑回家去寻找他想要的答案。  到了大门口,张戈四处张望了一下。和他记忆中的一样,保姆李姨手拿一瓶酸奶,雷打不动的站在一行绿化树下等着接他放学回家。  张戈苦笑一声,做了个深呼吸,开始重复那一套在他幼时再熟悉不过的作业流程。  先是快步跑上前去,把书包递到李姨手里,然后伸手接过酸奶,最后叼着吸管撒开脚丫子向家跑。李姨拎着书包一溜小跑跟在后面,一迭声的嚷嚷:“慢点,当心摔着了。”  三湾小学一年级三班学生张戈在美丽的校园里结束了一天紧张而快乐的学习,现在要回家了。  张戈轻车熟路的跑进胡同,拐了个弯就到了大门前。  在照壁前,张戈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张戈自小便时常在这里玩耍,对这照壁自然是再熟悉不过,连壁脚上有几个蚂蚁洞都如数家珍,可张戈这时再看这照壁却显的有些陌生,甚至有些敬畏,感觉这照壁竟然有些气象万千的意思,看上去和往日显的有些不同了。  张戈抬头向上望去,眼睛盯着照壁正中的团龙不放。心想,这就是二叔说的护宅阴龙啊,只不过,这龙怎么能躲在一堵墙里呢?  这时李姨已经从后面赶了上来,打开了院门,站在门口催促张戈快些进来。  张戈转身要走,想了一想,却停下来。学着二叔和老爸的模样,双手合十,冲着那团龙行了一礼,这才进院去了。  “小戈,你写功课吧。我去做晚饭。”李姨把书包递给张戈,扬起了手里一个袋子“晚上给你做鱼吃,你乖乖的,不要淘气。”  张戈接过书包,脱口问道:“我爸和我二叔呢?”  李姨笑道:“这孩子,你爸去北京快一个礼拜了,你二叔去年就在广东做生意,怎么好好的,突然冒这么一句。别瞎打岔了,快写功课去。”拎着鱼就向厨房走去了。  张戈听了李姨这样说,心里顿时感觉轻松了很多。他们都不在家倒还好一些。自己该怎样去面对十六年前亲人呢?这个问题张戈还从未想过。  不过,要是把自己的离奇遭遇向着老爸和二叔合盘托出,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们有能力把自己送回十六年后吗?张戈抱着书包站在院内又陷入了沉思。  ★★★★★★★★★★★★★★★★★★  天边大片大片的乌云聚拢过来,一阵晚风吹过,一场秋雨从空中降落。雨点打在院里槐树的枝叶上,就听到沙沙一片。一霎时,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冰凉的雨点打在干燥的青砖地面上,激起微微的烟尘。  在右厢房的饭厅中,张戈捏着一把勺子,心不在焉的拔弄着碗里的半截鱼身。听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张戈把碗一推,起身说道:“不吃了,李姨你收拾一下桌子吧。马上看下院子里的下水道,当心别被杂物堵住,淹了院子。”  李姨一脸惊奇的看着张戈,道:“小戈也知道操心家里的事了,真是人小鬼大哦,越来越象个小大人了。”  张戈背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却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让这朝夕相处的李姨看出了蹊跷。不禁在心里痛骂自己是笨蛋,按自己小时的心性,是怎么也操不到这份心的,哪怕是真的淹了院子,自己也只会跑到院子里打水仗。  张戈奋力在脸上挤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仰头对李姨说道:“动画片里面演的有哦,小悟空堵了奥特曼家里的下水道,就把奥特曼家的院子给淹了。”  说完转身跑到门口,顺着门前的走廊向正屋跑去,边跑边喊:“我去正屋行礼了……”  张戈跑到正屋门前,颇有些费力的推开大门。一阵凉风跟着刮进屋子,吹的香案上两盏长明灯的火苗忽明忽暗一阵摇摆。张戈连忙掩上大门,拉开电灯,转身从门旁一个香盒中取了三支细香,踮着脚把香头向长明灯上凑去。  这时,眼角一扫,就看到香案的灯影下卧着黑漆漆的一团,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张戈猛然想起他见过的那团怪异的黑雾,难不成这怪物根本就不曾死,却跟到这里来害我!张戈一阵毛骨悚然。张大嘴巴,喉咙里荷荷作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手里拿的三根细香,也早被他捏的断成了几截。  就见香案上那团怪物,这时竟缓缓的动了起来,走出灯影处,张戈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肥肥大大的黑猫。  张戈长出了一口气,手抚胸膛道;“哪里来的死猫,吓死我了。”说着就抓起地上的蒲团就要去轰赶这个胆大妄为,把自家的祖宗香案当做墙头来遛的臭猫。  “小家伙,怎么今天倒能看的到我了?”那黑猫高高的立在香案上,一只眼睛紧闭,睁开的那只眼睛却瞪的溜园,闪着妖异的绿光,嘴巴一张一合的,慢声细语的抛出了一句问话。  张戈耳中灌进了这句话,好象被万伏高压电打了一下。扑通一声,四脚朝天的倒在地上,手中的蒲团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我的苍天呐,这怪猫居然能口吐人言,这可不就是传说中的妖怪吗?  怎么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两天就遇到了两个!张戈挣扎想从地上爬起来逃命,怎奈全身抖的象筛糠一样,四两的力气也用不上了。  张戈索性把眼睛一闭,看也不敢多看那怪猫一眼,只在心中一个劲的求神拜佛,苍天在上阿弥陀佛,护宅阴龙老爷快快来救命。  就听那独眼怪猫在香案上忽的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忽大忽小,间或还伴着几声猫儿特有的呼噜声。  张戈听了半晌,好奇心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向香案上看去。就见那怪猫四脚朝天的躺在案上,肚皮一鼓一鼓的,还在笑个不停。  张戈看了半晌,只觉一头雾水,见这怪猫只是躺在那里大笑,对自己倒好似没有敌意。壮了壮胆子,哆哆嗦嗦的问道:“你是,是什么东西?笑,笑什么?”  
  怪猫听见张戈问话,边笑边一伸前爪坐了起来“小家伙,你既能看的到我,却怎么又怕我?”  独眼里的绿光狡黠闪了闪,望向张戈,“居然还问我是什么东西。”说完又是一阵难以遏制的大笑。  张戈却被它闹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道,不管它搞什么名堂,我先站起来再说。要是情形不对,我就拼命跑到门外的照壁那里,我就不相信一条龙干不过一只猫。  张戈侧头盯住黑猫,翻身蹲在地上,双手抓住门板,两脚前后分开,尊臀高抬,做了个蹲距势起跑的姿势,竟是随时准备夺路而逃了。  怪猫对张戈的一番小动作却如同视而不见,高踞香案之上,一条粗壮的长尾悠闲的在身后甩来甩去,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前爪,问道:“你二叔没向你提起过我?”  张戈听这怪猫居然说起二叔,言语间的口气竟好象和二叔是旧相识,胆气不禁壮了几分,说话也顺溜了许多。按说这时应该拉拉关系才对,张戈这个愣种却脖子一梗,冒出一句:“我没听二叔提过你。”  那独眼怪猫听了张戈的答话,顿时暴躁起来,大吼一声,吼声中野性十足。独眼中的绿光大盛,映的小半间屋子绿荧荧的,全身黑毛象钢针一样,根根竖立,看上去躯体竟比先前大了一倍,两只前爪不住的在香案上拍击,把那厚重的檀木板拍的咚咚作响,有如擂鼓一般。  张戈见了这样的情景,吓的几乎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再在屋中呆下去,大叫一声,冲进雨中,狂奔去门外的照壁下避祸了。  这雨下的正紧,张戈奔到了照壁的下面,已经是淋的浑身水透。张戈抱住双肩,伸头探脑的向院内张望,却始终不见那发疯一般的怪猫来追杀自己。  张戈不由得心中大喜,甩开腮帮子大笑了几声。张大少爷料敌如神,对付一只小猫,自然是算无遗策。那怪猫必是忌惮自家这阴龙厉害,于是便做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逞凶了。  在雨地中站了一会,张戈只觉雨水冰凉刺骨,激的身上一个劲的打哆嗦。有心进门去换身衣服,取一件雨具,却怕极了家中那只凶猫,始终鼓不起勇气,直担心进门容易出门难,糖醋鱼打猫有去无回。  张戈心中正在踌躇,突然想起李姨却还留在家中。李姨不见了自己,必定是要在家中四处寻找,若是撞上了那凶性大发的独眼怪猫,那可是凶险的很了!  咬了咬牙,张戈又一头钻进雨中,向着院里跑去了。李姨虽然只是家中的保姆,但张戈不曾出世时,便已经在张家已经呆了十余年,张家的老老少少也从未把她当作外人来看。要扔下宛如亲人一般的李姨独处险境,张戈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如今虽然情势凶险,但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张戈冲进院子,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用足吃奶的力气大喊道:“李姨!李姨!”  喊了几声,却不见李姨答应。张戈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难不成已经被那怪猫给害了?  “哎呀,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跑到雨地去了?”  觅声看去,就见李姨手中拿着一块抹布,正站在正屋前的走廊上。张戈见李姨安然无事,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心中的一块大石放下了。  张戈见李姨就站在正屋门旁,不敢过去,只站在雨里不住的向着李姨招手。  李姨却已撑着把伞快步走来,嘴里不住的说着:“一眼看不到你,你便要闯祸。这要是病了可怎么得了。”  张戈向前紧跑两步,拉住李姨,心急之下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妖怪,有妖怪,快跟我走,正屋的香案上有只猫,凶的很。”  李姨却拖着张戈便往右厢房走去,边走边说:“小鬼头又编瞎话骗我,快进屋我给你换身衣服。”  张戈涨红了脸吼道:“就是有只猫!那是妖怪,就在正屋的香案上的!”见李姨不信自己的话,张戈有些恼怒了。  “造孽造孽,天都黑透了,别一口一个妖怪的,怪吓人的。好拉好拉,我和你一起去正屋看看。不过,你先换上衣服。”  李姨见张戈一口咬定香案上有只猫,心里倒也相信了七八分。思来想去,妖怪是一定没有的,多半是外面的野猫跑到了家里来,把这孩子吓着了吧。这野猫跑到正屋,那可是一定要赶出来的,抓坏了什么东西可了不得。  张戈这时一边向身上套着衣服,一边不住口的交代李姨,马上到了正屋外面,不要急着从大门进去,就在窗户上找条缝往里看。千万不要弄出动静,免得惊动了这凶猫。李姨在一旁听的啼笑皆非,却也不和他计较,眼皮也不眨一下,一一答应了这诸多的注意事项。  一老一小二人手持棍棒,高抬腿,轻落步,小偷一样的摸向了正屋,猫着腰来到了窗户下面。张戈把嘴巴凑在李姨的耳朵上,小声道:“我先看看,你不要动。”李姨俯下身子,强忍住笑,重重的点了点头。  张戈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把窗户推开一条窄缝,眯着眼,向屋里望去。就见独眼怪猫依旧香案之上,此刻却似乎睡着了,象个大毛球似的,卧成一团。  张戈见这怪猫终于安静了下来,不似方才那般狂暴,倒是放心了几分。初时还担心那怪猫凶性大发,只怕香案上祖宗牌位难免要受到无妄之灾,方才却看到,十八座牌位安如泰山,那怪猫竟连碰也未尝碰过。  张戈缩回身形,扭头正要招呼李姨来看,却发现身后是空空如也,人竟不知道哪里去了。这时就听见李姨在正屋说道;“小戈,那猫躲在哪里?”  张戈心中大叫一声糟糕,事到如今,却也没有了什么好办法。把心一横,抬手推开窗户,爬上窗台,跳进屋中,张开双臂把李姨挡在背后,眼睛盯着依旧卧在那里的怪猫,下巴一扬,高声说道:“呐,就在那里。”接着又小声交代道:“李姨,你快跑到门口的照壁那里等我。”  就听李姨很茫然的说道:“在哪里呀?叫我跑到大门外面去搞什么?”李姨绕过张戈,走到香案前,离那怪猫仅一尺之遥!  李姨却只好象当那怪猫是团空气一般,视而不见。弯下腰,四下看了几眼。有些恼怒的说:“哪里有什么野猫?还妖怪呢,你这孩子,动画片看多了。”  那怪猫俯在李姨头顶的香案上,两只前爪捂在嘴上,脊背一起一伏,身后的长尾就象是触了电一样左摇右摆,分明是在捂着嘴偷笑。  张戈张大嘴巴愣在原地,李姨怎么会看不到眼前的这只怪猫?难道是这怪猫有什么隐身法术不成?一定是这怪猫迷惑了李姨的心神!  张戈大步向前,挥起手中的棍子,发狠道:“老子跟你拼了!”咬定牙关,一棍向着香案上窃笑不已的怪猫抡去。  就见棍子带着风声落下,却穿过了怪猫的身体,嗵的一声打在了香案上!张戈“啊”的惊呼一声,原来这怪猫的身躯竟然好象是一团幻影。棍子挥去就有如抡刀砍向一束光线,在它身体里一划而过。全然伤不了它半分。  这全无预兆的一棍,怪猫显然极为意外。翻身跳起,独眼中的绿光不断闪烁,看了看屋中的两人,长尾一摇,轻盈在十八座牌位间跳跃几下,便凭空消失不见了。  张戈见那怪猫消失,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难怪古人有云身怀正气,则百邪俱退,又曰鬼怕恶人。我凶了起来,它便吓跑了,可见一切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张戈正在回味自己的辉煌战绩,就觉耳朵一疼,却是被李姨拧住了。  “不许你这孩子再胡闹了!越发不象话了。当心你爸回来,让他知道了,非打烂你的屁股不可,那时我可不护着你。”李姨显是忍耐到了极点,一手拧住张戈的耳朵,大声的训斥着。“现在,洗洗去睡吧。”李姨扬起手里的棍子,吓唬张戈道:“你爸临走时,可是交代过的,不听话,我便也揍你的屁股。”  张戈心里盘算,反正怪猫已经被我赶跑了,这会再怎么说,李姨也是不相信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二十二岁的大小伙子,万一屁股上要是真挨了几下,那可当真没面子的很了,就是现在被拧着耳朵也是极不光彩了。  当下,张戈连连点头,用明天的酸奶做保证,一定乖乖听话,好好睡觉,以三好学生少先队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李姨见他服了软,也就不再板着面孔发脾气。  两人关了正屋门窗,来到右厢房,洗漱完毕,便在厢房的一个套间里睡去了。  
  睡在外间的李姨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张戈躺在里屋床上听着她轻微的鼾声,却睡意全无。  从二十二岁的大小伙子一下字成为了个六岁的孩童,这样的惊天巨变还没理出个头绪,在家中又被那独眼的怪猫吓的不轻。张戈虽然是个典型的粗线条分子单细胞动物,可这一串的遭遇也着实的让他体验了一下什么叫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明天干脆和老爸、二叔都通个电话,就实话实说,爱咋咋地。”张戈抱着被子下了这么一个决定。“不行不行,如果在电话里告诉他们,万一走漏了消息,就麻烦大了。我可是知道未来十六年的历史啊。”张戈想起他看过的那些间谍电影,在心里对那些远程通信工具的保密性打了一个大叉。  张戈越想越乱,烦躁无比,习惯性的把手向枕头下摸去,却掏了个空。张戈先是一愣,接着便是自嘲的一笑。张戈在临睡前一般是把香烟和火机放在枕头下面的,这时却也习惯的向那里摸去,自然是摸了个空。  抽烟的人在想抽支烟的时候,越是找不到烟,越是觉的心如猫抓心痒难耐。  张戈这会已经把那一大堆心事扔在了一边。从床上爬起来,在抽屉里翻了一通,却是一无所获。张戈想了一想,却是觉的自己好笑,在一年级孩子的抽屉里能翻出烟来,概率之低,堪比想在酒吧里遇到一个处女兼美女的三陪。  要翻,就得去翻二叔这样资深烟鬼的家当。  既然目标有了,那就说干就干。  在这样的事上,张戈历来是雷厉风行的实干家。想当年,在大学一干烟友中享有烟草稽查大队的光荣称号,就怕你没烟,却不怕你藏的深。  张戈胡乱披上件衣服,往外屋伸头看了下李姨,见她睡的正香,便踮着脚尖摸着黑走出了房门。  .  雨已经停了,天还阴沉着,在酝酿着下一场暴风骤雨。  二叔的房间就在对面的左厢房。一阵凉风吹过,张戈把披着身上的衣服使劲裹了裹,撸了把鼻子,向前走去。  打开二叔的房门,张戈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卧室里。房间里的陈设极其简单,一张木板床,一个衣柜,一张老式写字台,桌边却是很暴发户的摆着一把老板椅,  张戈一进来卧室就直奔主题,二叔的烟一般都是放在柜子里的,拉开柜门一看,赫然竟是两条555香烟。  张戈一阵得意的坏笑。自己记得果然不错,二叔这时抽的还是卷烟,不象后来,成天叼个烟斗装福尔摩斯。  张戈找到了烟,却还不停手,接着又是一阵翻箱倒柜。  张戈一边翻来翻去,一边在抓狂。若不是二叔,换做旁人,张戈这时一定早就破口大骂了——老烟鬼的屋里居然找不到火机!连根火柴也没有!做烟鬼都做的这么不专业。  张戈翻了半晌,累的满身臭汗,终于决定放弃了找火机的打算。掐着腰,望着放在床上的两条555,气急败坏的盘算起来。  厨房是被李姨临睡前锁上了,想也不去用去想。大半夜的去哪找火呢?  古人类纯手工取火种到是有几下子,张戈有心返祖一下,可是就算是钻木取火也总得挑个晴天吧?雷击引火嘛,老槐树倒是有次被雷劈了一下,着了半夜的火,但那还是六七年后的事呢。  此时的张戈活象一个抱着新娘入了洞房,却发现新娘这几天不太方便的倒霉蛋。  曾有一个烟鬼说过,烟民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五分钟,后张戈雄辩的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伟大论断。思来想去,居然被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事不宜迟,张戈三下五除二拆出一包烟放进口袋,余下的依旧塞进柜子,细水长流嘛。想了想,又趴在地上,拉出二叔床下的一根臂力器,拿在手中比划了两下,感觉很是顺手,裂开大嘴得意的一笑。关灯出了房门,就直向正屋走去。  不错,张戈打的就是正屋香案上两盏长明灯的主意。那两盏灯,据说也是祖上留下的古物,一直放置在香案上为张家列祖列宗大撒光明,劳动模范一样的默默奉献着光和热。  如今在张戈这个愣种的眼中,那却分明是两只特大号的防风Zippo火机!  张戈这个贼大胆现在满脑子都是555,先前被怪猫吓的屁滚尿流的就仿佛是别人一样。还未进门,张戈已经是心痒的按耐不住,先从烟盒摸出一根叼在了嘴巴上。  怪猫已经被我一棍吓唬跑了,进去只是点根烟,半分钟都不要。就是真遇上它了,大不了,再当头给它来上一棒子。张戈想到前番他棒打怪猫的威风,胆气大大的一盛。脚下加紧几步,到了门前,想也不想一巴掌便推开了门,闯了进去。  张戈进了屋子,立刻就抡起臂力器,摆了一个传统武术中的夜战八方藏刀式。腾出一只手拉开电灯,飞快的四下看了看。  见屋里并没有那怪猫的踪迹,张戈的虚荣心再一次得到了小小的满足。心里想道,可见它真的是被我吓跑了,困难象弹簧,你弱它就强,这话可真是至理名言,一点不带哄人的。。  张戈取了几支香,在长明灯上点着后,把嘴上的烟卷抵到了香火头上,嘴里紧着吧嗒了几下。  片刻,一阵烟雾伴着张戈舒服的喘息声蔓延升起。张戈这一口烟下肚只感觉通体舒泰,飘飘欲仙,醇和的香气让他有种极度放松的感觉。  但伟人教导我们,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张戈刚刚吐出第一口烟,就听得一句细悠悠的问话从空中飘了下来“小家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张戈浑身一紧,僵硬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上去,就见一只碧绿欲滴的猫眼在房梁上紧紧盯着他。  一瞬间,张戈便领悟了‘吸烟有害健康’这句话的真谛。进屋前的雄心壮志仿佛都随着方才吐出的那口烟,消失的一干二净烟消云散了。  还不待张戈从惊诧中清醒过来,就看这怪猫从房梁一跃而下,轻盈的落在了屋门前。张戈这才意识到,这猫是要准备关门打狗了。  见退路已断,张戈反倒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虚晃一下手中的武器,后退两步,拿起地上一个蒲团当做盾牌挡在身前。那蒲团虽然不大,但遮挡一个六岁孩子的身体,倒也护的十分周全。  张戈这边叼着烟卷蹲着马步,凝神待敌。就见那怪猫不战也不退。却在门口一趴,脑袋搁在两只前爪上,独眼依旧盯住张戈不放,肚子里却发出一阵阵呼噜声,长尾不时的在身后摇动一下,显的无比的安逸。  怪猫不动张戈亦不动,亦不敢动,一人一猫便在香案之前大眼瞪独眼的对峙了起来。  过了半晌,张戈在肚子里暗暗叫苦,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这怪猫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拉开了一副打持久战的架势。再这么对峙下去,别的还好说,可这蹲着马步的两条腿,时间长了可受不了啊。  张戈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可早已把这怪猫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怪猫就这么趴在门口,突然开口说道:“你二叔真没和你说过我?。”  腹诽这怪猫正到了得意之处的张戈,猛然听了这话,却半天没有回过味来。上午怪猫便这样问,不料现在居然又抛出来这个问题。  “真没提过你,有帐你去和他算,找我干什么。”张戈很干脆、很没义气的就把二叔给卖了。反正二叔会法术,这怪猫也不见得多厉害,多半二叔是不怕它的。张戈心想,还是把这怪猫推给二叔稳妥些。说完,张戈紧张的注视着怪猫,生怕它又发狂。  怪猫叹息一声:“唉,张家的子孙真是越来越不成气候了。一代不如一代,一代不如一代啊….”口气神情就象一个家中出了不孝儿孙的孤寂老人一样。    
  张戈心里大是奇怪,什么叫张家的子孙真是越来越不成气候了?  老爸张浩海响当当的考古专家、大学教授,全国业界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张教授。每年春节时,连书记、市长都要来他家拜会一下张大学者。  二叔张浩山,虽然没有老爸的招牌鲜亮,但是一直在外面扑腾生意,钞票却是赚了不少。用句时髦话来讲,那也算得上是‘成功人士’。街坊邻居的媳妇们一直拿二叔做例子去教育自家老公“你看人家老张家的浩山,虽然不上班,在外面做个生意比你这干个废物副科长强十倍。亏你和人家一样也是个人!”  一代不如一代?这话更是无从说起了。张戈的太爷爷是个神棍,爷爷解放前是个风水先生,这可是解放后就已有定论的!再怎么说神棍、风水先生也不能和大学教授、商人是一个档次吧?  “你啥意思?你变着法骂人呢?”张戈依旧警惕性很高的躲在盾牌后面,生怕怪猫突然袭击。  怪猫没搭理张戈,依然是一副唏嘘不已,仿佛死了爹妈的神情。绿幽幽的怪眼这时死盯着张戈,把张戈看的一阵阵心里发毛。  “不对,张浩山他虽然不成器,但绝对不会现在就开了你的天眼!”怪猫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声的质问起张戈,尖利的声音几乎有些刺耳。  “KAO!开天眼??”张戈的语气和迷茫的表情已经很明确的让怪猫知道了答案。  “你看的到我?”怪猫问道。  “你说呢?”张戈在盾牌后面伸出脑袋,撇了撇嘴,明显对这个白痴问题很不满。  “你为什么能看到我?”怪猫一脸好奇的问道。  “………………”张戈没词了。是啊,好象李姨就看不到,可为什么自己能看到呢?难道这就是什么劳什子天眼?  “那你先给我说说….那什么…那个二叔给我开天眼是怎么回事。”在商贸公司业务部混过的张戈很是明白些谈判技巧。要掌握主动,就要尽可能的先摸摸对方的底牌,这是在谈判中取得主动权的不二法门。  “告诉你也无妨。六年前你出世的时候,你那个死鬼爷爷看出你是天生阴阳眼。他怕你小子那时太小,要是看到些鬼神魔怪的,担心你受了惊吓,养不大。就在这屋里,对,就是你现在站的那地方,那个时候我就在边上看着呢。他在你的眉毛里用朱砂合着香炉灰点了两颗‘闭慧痣’,封住了你天生阴阳眼。”  张戈听着怪猫滔滔不绝的一番高论,嘴巴越张越大。这怪猫说的虽然荒诞离奇,但是张戈却已信了八九分。  他的眉毛里的确是从小就有两颗淡红的小痣,方才临睡前洗脸照镜子,这才发现两颗小痣不知怎的,消失不见了。当时张戈也根本没放在心上,毕竟那又不是两粒金豆子,没了就没了呗,痣没有了,人还显的更帅些。  可按这怪猫的说法,这两颗小痣竟然是自己的爷爷用朱砂合上香炉灰点上去,难怪是淡红色的。自己还居然是什么天生阴阳眼,要这样说的话,大概就是因为没了这两颗痣,才可以看的到这个怪猫的吧。那这两颗痣怎么又会没有了呢?  张戈记的清清楚楚,一直到自己二十二岁了,两颗痣可是一直都在眉毛丛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啊。  “那我这两颗痣怎么现在没有了呢?”张戈向怪猫问道。  怪猫摇了摇头,说道:“你爷爷留下过话,这两颗痣一定要等你长大成人后,才可以去掉,人大了,也就不怕开了天眼,看到鬼神魔怪了。起初我还以为是你二叔做的,方才我想了又想,你二叔应该没这么大胆子。”  张戈很困惑的问道;“非得找我二叔去这两颗痣啊?那我就不能自己上医院把这两颗痣点了?”  “混蛋!”怪猫一下子激动起来,“闭慧痣是用朱砂、香炉灰点上的。五行面相上,眼为坤属水,朱砂闭慧痣属土,五行属性土克水,那是一个局,专破天眼。一旦点上,再也看不到邪祟之物。不用清心咒调理体内五行,你就是把那块肉挖下来都没用。你懂不懂?”  “懂了。”张戈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句。他这下是真懂了,二叔可不就是给自己用了把什么清心咒嘛。虽然那时他醉的不成人形,但是这三个字他还是听到耳朵里去了。  这么说,二叔本来是要在自己二十二的时候再给自己开天眼了?张戈恍然大悟,一定是这样的,二叔那天神秘兮兮的说有什么要紧事要告诉自己,看来就一定是这个事了。  这怪猫还老说什么一代不如一代,这又是怎么回事?张戈斜眼看了看还在愣愣发呆显然是在思考自己两颗痣的去向的怪猫,心想,先搞清楚它的来历再说。它说爷爷给我点痣的时候,它就在边上看着呢。这样说起来,这怪猫应该是和我家有点渊源,倒是不用担心它来祸害我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张戈干脆把手里的蒲团往屁股下面一塞,四仰八叉的半躺下了,刚才一直在摆着罗马角斗士的造型,还真是把他累坏了。  “你在…..你到底是谁啊?怎么我二叔不向我提起你,就是不成气候,一代不如一代了?你跟我们家什么关系啊?”张戈俨然已经把眼前的怪猫当做了一个人来看待了,一张嘴差点问出一句“你在哪单位上班?”  怪猫神秘的一笑,说;“你跟我来。”起身就向门外走去。张戈心想,混帐玩意,还玩神秘,装什么大尾巴狼,老子这才刚躺下喘口气。  狠狠的心里又骂了几句后,张戈才恋恋不舍从地上爬了起来。把臂力器抗在肩上,伸手又摸了根烟塞在嘴巴里,在香头上吧嗒着以后,这才跟了出去。  ★★★★★★★★★★★★★★★★★★  一只长尾独眼的黑猫,和一个叼着烟、抗着棍的幼儿版古惑仔来到了张浩海的书房前。  “进去。”怪猫伸出前爪指着书房,很酷的说出了两个字。  张戈推开门,跟着怪猫走了进去。心里却嘀咕道,来老爸书房干什么?这地方除了书还是书,总不能在书里能找这怪猫的出生证明吧。  书房里四壁都被打上了高至山墙的书架,书架上的书满满当当,全是张浩海多年来的精心收藏。屋子中间摆着几个待客用的沙发,沙发后面架着一张小木桌,边上一副可移动的木梯,却是用来取高处的图书的。  张戈进屋后便不住的四下张望,心中大发感慨,难怪有人说老爸他自己便是一件活古董。就看这书房里,十六年前和十六年后居然什么变化也没有,连木桌上的墨水瓶、笔记本、信纸这些小物件的摆放位置都一摸一样。  张戈正在在东张西望,就看见怪猫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到了一排书架顶上,怪猫前爪踏了踏书架顶板,说道:“第八排左起第六本第七本,你把它拿下来。”  张戈连忙放下臂力器,把木梯推来,三五步爬了上去。看了看上面的标签,原来这满满一排竟全是张浩海的学术笔记。  张戈一脸疑惑的抽出第六本和第七本,拿在手中一看,这两本却不是什么笔记,倒象是两本古籍。不知怎的竟被放到了这里。  这两本古书,全是左开本,青绸暗花的封面有些发暗发黄,看上去年代已经是不短了。封面上题写着几个似乎是大篆书体的字。张戈心想,这应该是书名了吧,可惜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张戈从小便跟着他父亲张浩海学了不少古文典籍,有时甚至随着他父亲下到考古队工作,之乎者也能背上几句,金石古玩也见了不少,但在古文字上却是有限的很,也仅仅只是看出这写的好象是大篆而已。  张戈手托着这两本古书,不解的抬头看向怪猫。  “自己看去。”怪猫依然很酷,显然是不愿意和面前这个小家伙多废话。  张戈暗暗骂了一句,就站在木梯上,小心的翻开了上面那本古书的封面。连着翻了十几页,书里的文字却全都是那转来绕去的篆书。满篇的文字,它认识张戈,张戈却不认识它。  挠了挠头,张戈又翻开了第二本,打开一看,这第二本却是和第一本大不一样。文字还是篆书,不过这本却是配了插图的。  打开后,先是几页鬼画符的大篆,然后全是一幅幅的白描图,图下或多或少配着些文字。图上张牙舞爪的画着些希奇古怪的怪物,看那些图的画功用笔,参差不齐。显然不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张戈翻了几页后,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头也不抬的说:“这该不会是古代的漫画吧。”说完裂开嘴一阵大笑,心里很为自己的这句俏皮话感到得意。  书架顶上的怪猫听到张戈的话,好奇的伸着头,问:“漫画是什么?”  张戈笑眯眯的说:“一种神画。”举起手中的书扬了扬,说:“你让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张戈压根不提自己不认识书上的字。  “你看不懂这书!”怪猫很直接的就碰触到了问题的核心,“要是看懂了,不会这么问我。”  张戈见自己这点小心计被揭穿,感觉脸上一阵发热,尴尬之余在脸上摆出一幅天真的微笑,厚着脸皮说:“我还小呀,看不懂这书上面的字…..”  怪猫听了张戈的话,愣了一下,居然有些歉意的说:“我竟糊涂了,一直在想你的天眼是怎么开的,倒忘了你这个小家伙刚上学堂没几天,应该还不认识几个大字呢。”说着就从书架上一跃,跳了下来,直接落在了屋子中间的沙发上。  张戈在一旁看的直吧嗒嘴,书架离沙发至少五六米,这怪猫居然从高高的书架顶上原地起跳,轻巧的落在了沙发上,这份弹跳力,足足可以跟跳蚤有一拼了。  怪猫盘在沙发上,大声的招呼张戈:“小家伙,把书拿过来。你看不懂,我讲给你听。”  张戈一听,正好就坡下驴,连忙应了一声,托着书快步下了木梯。  一边向怪猫走去,张戈一边想,这猫难道认识大篆?上了这么多年的学,竟还不如一只猫。英语都过了四级,在老祖宗的墨宝面前却成文盲拉!  把两本书放在怪猫的身边后,张戈在对面的沙发上直着腰板坐下了,支棱着耳朵,等着听怪猫说书。  怪猫把上面那本用前爪扒拉开,点着下面那本说道:“你翻到倒数二十三页。”  一阵愤怒的火焰瞬间燃烧在张戈的心中。老子这才刚坐下!给你丫送书过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逗我玩呢啊?  但在客观的对双方实力进行分析对比之后,张戈还是很明智的选择了在心中进行无声的抗议。  张戈起身拿过书来,数到倒数第二十三页,书页上画着一幅图,图下寥寥写着八九个字。  图上画着一只张牙舞爪盘踞在山石上豹子样的怪物,张戈小声的惊呼了一声,他看到图上的怪物居然也是一眼圆睁,一眼紧闭,和面前这个怪猫分明是一路货色!  张戈的惊诧显然是在怪猫的意料之中,怪猫慢悠悠的冲着捧着书本的张戈说:“不错,那画的就是我,下面的字写的是,于九幽之地遇妖猫收之。”  张戈一双惊恐的眼睛越过书本,看向妖猫,虽然早就知道这猫来路不正,但听到它亲口承认是个什么妖猫,张戈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张戈强装镇定的问道:“那这是本什么书?你的画像怎么会在这书里?九幽之地又是什么地方?”说完,拿下嘴上的烟头又对着了一根烟,红彤彤的烟头映照着一张神情不安的娃娃脸。  妖猫独眼中的绿光一阵闪烁,沉默了半晌,开始讲述起来。  “这本书是你们张家先祖传下的一本笔记。书中全是你家先祖在一个叫做“冥海”的地方降妖捉怪的记载,书中的图画便是那些妖魔鬼怪的画影图形。至于九幽之地不过是冥海中的一个地域。”怪猫抬起前爪,往自己脑袋上比划了一下,“我,便是你家先祖在这个地域里遇到的。”  张戈听了这几句,便已听的入神了,手中的香烟也停在半空中,忘记了递到嘴巴里去。想了半天,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说,这画上画的就是你…. 冥海…降妖捉怪……啊,你是被我们家抓住的妖怪啊!”张戈大叫一声站了起来,两眼滴溜溜乱转,四处去瞄不知扔在哪里的臂力器。  妖猫见了张戈的反应,立刻扯着尖利的嗓子,在沙发上连蹦带跳,冲着张戈就是一顿臭骂,翻来覆去,却还是那几句,什么一代不如一代、越来越不成器……  张戈四下瞄了半天,也没看到臂力器被扔在哪里,便就近拎起了两本大部头的精装辞典。那精装辞典沉甸甸的,比一块板砖还重,正是开瓢阴人近身短打的趁手家伙。  怪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之后,情绪似乎平静了许多,见张戈一脸紧张的站在一旁,竟流露出了几分哭笑不得的神情。  “小东西,我是第十七代天师张公德显的护法灵猫。德显天师当日见我潜心向道,便收了我做了他老人家的护法,命名九幽。我跟随德显天师降妖捉怪无数,他老人家羽化升仙时,就把我留在了你家香堂里修炼,已有好几十年了。”怪猫神情肃穆的款款言道,就象一个道貌岸然的大学讲师站在讲台上。  张戈听了这一番话,冷笑一声:“少搬我祖宗来唬我!我们家哪有什么天师?编的跟真的一样!还第十七代天师………”说到这里,张戈猛然一愣,如果先祖不是有着无上神通的天师,照壁里怎么会有一条龙;二叔怎么又会法术;老爸怎么看见一个怪物打上门来却无动于衷……  张戈目瞪口呆,两本辞典也从手中滑落,通、通两声,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就听见九幽妖猫的尖利声音又在耳中响起:“你们张家就是世袭罔替的天师,你就是第二十代天师传人!”  一瞬间,张戈突然想清楚了许多事。许多疑惑的地方,这时便通通可以解释的明白了。  自己的祖上是天师,还是什么世袭罔替的天师。所以二叔会法术,老爸也身手不凡,而且见了妖魔是见怪不怪。老爸和二叔对那照壁里的阴龙极为恭敬,看来那多半也是先人的手笔。  第十七代天师张公德显,太爷爷便是叫做张德显,难怪解放后说他是个神棍,他根本就是个降妖捉怪的天师嘛。  一开始妖猫以为是二叔给自己开了天眼,便追问二叔有没有提到它。自己回答说没有,怪猫多半是认为二叔做事不把它看在眼里,就摆起了老资格,骂什么一代不如一代。张戈想到这里撇了撇嘴,不禁想起了红楼梦中的焦大。妈妈的,装什么老革命,不就是跟着太爷爷混过几天嘛?你顶多算个嫡系,老子可是太子党。  张戈看了看盘在沙发上的妖猫九幽,就感觉在自己的面前立着一道通往奇异的未知世界的大门,而这妖猫就是打开这道大门的钥匙。  张戈挺了挺胸脯,又坐到了沙发上,尽量温文而雅的笑了下,摆出天师后人的架势,颇有些派头说道:“老九,咱们来好好聊聊……”这时的张大少爷已经全然把这妖猫当自家人来看了。  妖猫翻着眼看了看张戈,显是对这个太江湖的称呼有些不满。但是张戈再不成器也是个天师后裔,而且一个六岁的孩子,也犯不上和他太认真。  张戈很想问下妖猫知道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十六年前了,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张戈不是个喜欢把自己老底全端给别人的主。  “对了,我听人说过,张天师的后人不是在茅山吗?”张戈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那跟你没关系,那是茅山宗的老道。许他姓张就不许别人姓张了?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天师。”妖猫言语间对茅山宗倒是很不客气。  “按你这么说,是有很多天师了?”张戈听了有点泄气,天师要是跟街上的大白菜一样五块钱一大堆,那自己这个天师后人恐怕也贵族不到哪里去。  “恩…也不是很多,但也不少。以前,差不多各宗各派都有高人。”妖猫抓了抓头,显然这个问题它也有些困惑,  “不过,现在他们的后人却是差远了。大部分宗派是早就已经失传,传承下来的那些宗派,恐怕也不过是徒有其名了。你们张家这一门……”妖猫说到这里,瞟了一眼张戈。就见张戈听了方才自己大有深意的一番话,却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坐在那里只等着自己向下讲。  妖猫心里叹息了一声,也是个不成器的家伙,白糟蹋了一对天眼。  接着又开口扔出了一枚重磅炸弹,“你们张家这一门,便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已经三代没有出过一个真正的天师了!”  “什么叫真正的天师?”张戈好奇的追问道。  “恩……真正的天师……应该是很厉害的,不是现在这个样的。”妖猫支吾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能让六岁的孩子理解的答案。  “我二叔不是会法术吗?我爷爷不是会封天眼吗?”张戈没去计较妖猫把自己这个天师后人当做小屁孩子看,瞪着眼睛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妖猫发出一阵轻笑,带着几分嘲讽的口气说:“不是会算算卦看看风水,就是天师了。度鬼怪化妖魔,沟通阴阳这才是天师的手段!”  乖乖隆冬呛!尽管张戈是个天不收地不管的贼大胆,但一听自己这个天师后人和度鬼怪化妖魔,沟通阴阳拉上了边,也有点肝颤。  “那怎么才能修炼到度鬼怪化妖魔,沟通阴阳的那种程度呢?”肝颤归肝颤,张戈这会脑子还算是清醒,问了个很根本的问题出来。  妖猫独眼一瞪,“你问我啊?是你是天师后人,还是我是天师后人啊?”  张戈碰了一鼻子灰,心想,这老九说的倒也对,话糙理不糙。既然是家传的天师,自己还去问别人啊?要是这老九知道怎么修炼,只怕当年也不甘心跟着太爷爷当几十年的马仔,这事还得去问老爸和二叔。  看了看气宇轩昂的蹲在沙发上,一副开国元勋架势的老九,张戈耐住性子又开口问道:“那我们家这天师是谁批准的,不不,是什么人册封的啊?”  妖猫听了张戈这个问题却来了精神,一骨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颇有几分得意的说:“德显天师告诉过我,你们张家是做了一桩无上功德,才被一个皇帝册封张家一门世袭天师。每一代人中,便有一人可以世袭天师封号。”  “一代就一个人?”  “天师当然只有一个。”  “那我爸和我二叔…….”  “你二叔稍有资质,他便是第十九代天师。”  “切,废长立幼啊!”张戈有些替老爸鸣不平了。  妖猫不理张戈的怪话,用爪子一指那本连篇累牍都是篆文的古书,说道:“这本书便记载的是张家获得册封的情形,你在学堂用功读书,将来好好读一读。后面还有些入门心法,你可一定要用心了。张家数代人还只有你一个人是天生便开了天眼的。”  张戈连忙冲过去拿起那本古书,拍着胸脯下保证,“九爷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过,我想早点开始学学这个,可这字…我实在看不懂。要不,干脆你就按这书上写的来教教我?”  张戈一脸迫切的看着妖猫,既然世界上真的有鬼怪妖魔,那这些法门可绝对是要好好学一学的。学了这套本领在身上,那是小可护身大可致富啊,张戈被他老爸管教的有些穷怕了。  妖猫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张戈,瞪了瞪眼,直愣愣的吼了一句:“我也看不懂这字!”  
  天上阴云渐渐的消退,微微起了些风,院里花木的枝叶随风摇摆,沙沙做响。张戈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手放在枕头下握着那盒三五香烟。  刚才听到李姨突然在厢房里高声的喊自己的名字,张戈和妖猫的深夜畅谈的美好愿望不得不暂时划上了个休止符。  张戈一溜小跑的来到院里,看到李姨还在屋中没有出来,便假模假样的在老槐树下摆了个撒尿的造型。妖猫看到张戈这副怪样子,却只是一个劲的捂着嘴偷笑。  等到李姨披着衣服出来一看,果然没有说什么,催促着张戈上床穿进被窝后,便自己又睡去了。  张戈躺在被窝里,眼睛瞪的溜园。  妖猫的暴料对他来说,的确是太过震撼了一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至亲至信的亲人,居然有着这么多不为他所知的秘密。  世袭天师!这个词让张戈很是兴奋,网络上、报纸上、电视上时常出现的什么神功大师啊下凡大仙啊,统统见鬼去吧!司马南同志早就揭过密了,那些玩意纯属扯淡。  可自己这是世袭天师啊,是经过历史检验的,是真有两把刷子的。那些大师大仙他们没有会说话的猫吧?他们没有能钻出龙的墙吧?俺们家就有!  虽然已经三代没有出一个真正的天师,但妖猫也再三的强调,张大少爷天赋异禀,只要勤加修炼,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天师,那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事。  不过,这妖猫却也是个睁眼瞎,那书上记载的修炼法门它也看不明白。看来,只有等老爸或者二叔回来了。  老爸和二叔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张戈兴奋的翻了个身。  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办?还能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年代吗?兴奋过后,张戈又把问题扯到了自己身上。想了半晌,也理不出个头绪。看着床头滴答做响的闹钟,张戈感到一阵困倦,去他的吧,一时想不明白,那老子现在就不想了!今日事今日毕,今天最后一件事就是:睡觉。  不知道老九用不用睡觉?张戈带着这个问题,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  “滴滴滴滴”一阵急促的闹铃声在房间里回荡。  张戈满脸倦意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顺手抓起闹钟看了下时间,便开始懒洋洋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昨天和妖猫折腾了半夜,回来又兴奋的半天没有入睡。这会张戈还能坚持着按时起床,完全得益于他老爸张浩海几十年如一日的严格监督了。  张戈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来到了院子里,站到老槐树下,做了几个热身动作后,准备开始练习他每天必修的拳法。  刚做了个起手式,张戈感觉有些不对,院子里似乎少了点什么。四下看了看,却没有什么异常。张戈低下头,想了一想,啊!是沙袋。槐树下吊着的沙袋没有了。  张戈摸着下巴想道,那沙袋是当年自己向二叔学了拳法以后,二叔才给自己吊了个沙袋在槐树上,让自己练拳用的。这时树上空空如也,可见这一年自己还未向二叔学拳呢。  伸头看了看厨房,见李姨还在里面忙着做饭。张戈心想,有沙袋要练,没有沙袋也要练。不活动下身体,这一天可都浑身不舒服。就是给李姨看到了也没什么关系,就说是偷着向二叔学的。  打定了主意,张戈在树下站定,气沉丹田,左手上撩,身躯缓缓右转,开始练起了每天必修的功课。  树阴下,就见张戈的动作先慢后快,由慢入快。身体左右旋转连贯不停,以躯干带动四肢反复拨动外撑。手起脚落之际,带起呼呼的风声,显的颇有些功力。  张戈一套拳练到酣处,禁不住低声念起拳诀“有翻江拨海之力,有青萍流水之灵,开合吞吐鲜明,周身节节贯通。”每低吟一句,便快速向着假想中的沙袋攻出几招。虽然只是个六岁孩子,但看上去也虎虎生威,难怪当年张戈有做大侠的冲动。  几句拳诀吟完,一套拳也刚好收式。张戈闭上眼睛,眼观鼻,鼻观心,凝神静息,开始调理气息。  张戈在脑海中想象出自己的全身影象,然后开始想象日月星辰之力天地山川之气从四面八方飞涌而来。不断聚集的灵气翻腾着涌进他的身体,在身体中缓缓的运行。  这调理气息的方法也是二叔张浩山当年一并传授给张戈的。张戈刚听他二叔讲述的时候,几乎以为是二叔在逗他玩。但试了几次后,却连在脑海中构画出一个自己的全身影象都感觉有些困难,更别说后面那几步了。听上去很简单的事,可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闹到最后,张戈犯上了倔脾气,咬牙练了三个多月,才硬是把这一套给练下来了。  这种在旁人看来几乎儿戏的调理气息,用张戈的话说就是“效果那是相当滴好哇”。张戈自打练功以来,除了体检进过医院,连个小病小灾也没有。路口的诊所开张了几年,却是连张大少爷的一分钱都没赚到过。到了张戈十八九岁时,在练功时已经能够隐隐感觉身体里有一个小小的气团在四处运转,二叔管这个气团叫‘神元’。  张戈闭目让气息运转了一会,感觉很满意——自己的功夫并没有因为回到了过去而消失。辛辛苦苦十六年,总算是没白忙乎。身体里的气团自然是没有了,不过运转气息的速度竟比以前还快上很多,张戈有点纳闷的想,二叔教的这该不会是童子功吧,怎么越小,练的越顺溜。  气息运转速度越来越快,张戈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珠,就感觉身体里似乎有一个安上了马达的小龙卷风一样,胁裹着不断涌入的灵气近乎疯狂的在体内四处运转,五脏六腑都隐隐感觉有些灼热的感觉。  张戈深呼了几口气,开始慢慢放缓体内的气息,直到感觉那团龙卷风暴已经到了一个极为平稳的状态,张戈才做了一个收式,张开了双眼,放任体内的气息以这种极平和的速度缓慢运转。  伸手摸了摸后背,张戈这才发现贴身的衣服几乎已经汗透了。  抹了把汗,张戈这时才感觉有些后怕。“邪门了,怎么连练功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张戈低声的嘀咕着“不知道一直这样快速的运转下去,会是什么样。”  
  “小戈,别在那玩了,快来吃早饭。”李姨端着一个大饭盘,站在厢房前。  “知道了,就来。”张戈见李姨做好了早饭,撒丫子就向正屋跑去了,早饭前要拜祖宗,这是死规矩。被老爸加竹鞭教育了这么多年,张戈早就形成条件反射了。  进了正屋,张戈一边在蒲团上行礼,一边伸头探脑的乱瞄。找了半天,终于看到妖猫的长尾从房梁上露出了半截。张戈站起来,伸手从香盒里抓起几支香,象扔标枪一样,用力向房梁上掷去。  “你干什么!”妖猫从房梁上伸出一张不太友好的脸。  “老九,下来,一起吃早饭。”张戈明显是有持无恐的拿妖猫开涮。  “我不用吃饭的。”妖猫有些意外,多好的孩子啊,比他二叔良善多了,张浩山那个死胖子从来没这么问过自己。  “哦,是这样啊。”张戈昨天临睡前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老九既然不吃饭,那当然也就不用睡觉了。  “是这,我有个事和你说。”张戈咧着大嘴,很没心没肺的笑着,“我过会上学,咱们一起去吧。”  妖猫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没从房梁上掉下来。  “什么!你要我去那里干什么?”妖猫看着下面这个异想天开的天师后人,感觉老张家彻底没戏了。  “也没啥,就是心里舍不得你。”张戈仰着头,尽量保持着自己脸上天真的微笑。  房梁上一阵沉默。  “好吧,反正我也没事可做。”妖猫跳到香案上,语气温和了许多,“德显天师牌位下面有块聚灵牌,你去拿下来。”  张戈连忙拉过来一张椅子,站在上面,在心里祷告了几句“太爷爷,借你的猫咪玩玩,我可是二十二了,还得厚着脸皮跑去上一年级。我把老九带去,也好陪我说说话,给我解解闷。总不能让我去和小朋友玩捉迷藏吧。”  祷告完毕,张戈拿开他太爷爷的牌位,就见檀木的香案上,被挖了一个槽,一块乌黑黑的小木牌躺在其中。  张戈拿起木牌,就感觉这木牌轻飘飘的,好象一块塑料泡沫一样,几乎没有重量。一面刻着些古怪的线条,一根根线条峰回路转,弯来绕去,看上去很象是那两本古书里字体。木牌的另一面镶着一块指甲盖大小,晶莹剔透的水晶。  张戈两根手指捏着木牌,正在琢磨这块水晶能有多少克拉,这时却又听见李姨在厢房里一迭声催张大少爷快来吃饭。  “这就是聚灵牌,你出门带上它就可以了,可别丢了。”妖猫匆匆说了一句,便在空中一跃,撞向张戈手中的聚灵牌。木牌上闪过一阵淡淡的黑光,空中的妖猫竟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张戈看看了手中的木牌,就见水晶里却多了一个正襟危坐栩栩如生的独眼黑猫。  “老九?”张戈惊奇的小声冲着水晶问了一句。  水晶里的妖猫却不答话,只是伸出前爪朝着厢房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张戈点点头,把太爷爷的牌位又放回原处。揣着口袋里的聚灵牌,享受着拐带人口成功后的喜悦,得意洋洋的去吃早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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