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吾未生是什么戏法都有什么唱的

  • 君臣斗 马寿出世 宋金刚押宝 解学壵 康熙私访 北京奇闻 硕二爷 血溅白犬坟 白宗魏坠楼 枪毙刘汉臣 丑娘娘 女状元 李半仙捉妖 黄金梦 双槐树 古董王 蛤蟆告状 九头十三命 蒸骨三验 聊斋志异 枪毙阎瑞生 鬼狐传 水浒 三宝下西洋 大禹治水 蜂麻燕雀 海棠红 夜郎国 珍妃井 闹天坛 听鹂馆 范家店 飞笔点太原 打西太后 黄半仙 化蜡签兒 贾行家 借火儿 酒迷 二十四孝 天上人间 开殃榜 赎驴 连升三级 抡弦子 崇贞测字 卖父肉 卖西瓜 摇煤球 巧媒 怯跟班 闹学房 求一毛 日遭三险 三瘸婿 彡近视 山东斗法 白马告状 圣贤愁 穷富论 天王庙 五人义 小神仙 学徒 闹城 十老会 杨林标 姚家井 珍珠翡翠白玉汤 奔得木进北京 要帐 八字朱砂判 百獸图 正兴德 枪毙曲香久 箱尸案 海慧寺 小淘气 第一针 双子报 苏小小 教子胡同 醋饮场 落榜艳遇 南天门 送亲演礼 家务事 咸丰立后 金豆子 血泪字画 鋸碗丁 李鸿章出国 穿朝靴 鬼推磨 傻媳妇 急婆婆 二进宫 春阿氏 桃花杏美人 香妃 熊掌宴 艾窝窝 学本事 吹破天 三婿对文 俩亲家 顶针续麻 五兴楼 皮匠招亲 飞笔点太原 追贼胡同 鞭打沈万三 丁章胡同 桃花女破周公 藏皇上 铸钟娘娘 狗肉将军 恶人图 皮库胡同凶宅奇案 石头人招亲 复汉图 一天皇仩 下山东连审十三案 墓中生太子 后本西厢 散财童子 狼山大圣庙 赵匡胤赌钱 麒麟烛 清茶玉盏 两架山 麦里藏金 儿比父大一岁 道光吃汤面 怯跟班 屾中奇兽 正德无儿访嘉靖 八扇屏 白事会 菜单子 大保镖 地理图 夸住宅 三节会 卖五器 论拳 洋药方 兵器谱 富贵图 暗八扇 戏迷药方 饽饽阵 卖宝贝 烟袋大鼓 升官图 生意经 白吃猴 当行论 财迷回家 吃元宵 醋点灯 赌论 大相面 耳朵票 养王八 红事会 得胜图 金龟铁甲 家庭论 揭瓦 咳巴论 哭当票 哭笑论 吃饺子 卖棺材 怯大鼓 山西家信 空城计 天王庙 死舅舅 天文学 小买卖论 看话剧 论梦 五毒论 新鲜买卖 吃论 寿比南山 学评书 造厨 朱夫子 大上寿 规矩論 说话论 老老年 批大戏 怪治病 大过年 卖面茶 吃月饼 卖吊票 梦中婚 偷论 扎针 五红图 拴娃娃 下东洋 琴棋书画 酒色财气 儿子迷 笑论 金兰谱 新旧婚姻 女招待 富贵梦 骗术 说学逗唱 变戏法都有什么 敬财神 色论 窑论 批行话 大娶亲 打沙锅 八大吉祥 对春联 双字意 文章会 西江月 批水浒 批聊斋 顶针續麻 卖对子 四方诗 诗词会 珍珠倒卷帘 批三国 穷不怕智斗贾仁义 铃铛谱 六口人 反七口 论捧逗 五行诗 树没叶 羊上树 改良口吐 学四相 学跳舞 福寿铨 打灯谜 口吐莲花 变戏法都有什么 托妻献子 鸡上树 拉洋片 学四省 双学济南话 天津话 找堂会 怯洗澡 宁波话 怯算卦 猪吃豆腐 老北京话 怯拉车 怯賣菜 交租子 学满语 (6)柳活(含腿子活): 八大改行 窦公训女 汾河湾 黄鹤楼 洪羊洞 师傅经 白话梆子 学西河 卖布头 卖估衣 叫卖图 闹公堂 山东②黄 走西口 闹乌鸦 渭水河 文昭关 武坠子 文坠子 戏迷游街 四郎探母 学电台-坐宫 戏剧与方言 戏剧杂谈 三棒鼓 学梆子 学大鼓 四大名旦 于公案 四川②黄 八大名旦 批单弦 杂学牌子曲 学皮影 罗成戏貂禅 阳平关 铡美案 珍珠衫 捉放曹 乌龙院 四大须生 跳大神 王二姐思夫 舞台上下 日本梆子 评戏大觀 弦子书 学曲艺 学乐亭 改良卖马 河南戏 梁祝哀史 刘云打母 学评戏 玉堂春 杨乃武写状 杨乃武与小白菜 大西厢 叹人生 学小曲 包公戏 数来宝 同仁堂 点头数 对座数来宝 戏迷传 学丑戏 跪宝帐 地方戏 找宝钏 学奉调 学莲花落 学小调 打金枝 十八愁 叫小番 华容道 武家坡 遇皇后 鸿鸾喜 文王卦 杨二舍化缘 大杂烩 大登殿 学白派 忘词 双唱快板 论50年相声现状 我这一辈子 安得广厦千万间 我要发财 历险记 丑人 进化论 我要上春晚 四点种开始 夸祖宗 郭德纲传奇 西征梦 游历外国 扒马褂 大审诓供 法门寺 群七口 金刚腿 酒令 翻四辈 乌盆记 四字联音 文训徒 武训徒 找五子 垛字 拘魂经 于公案 逛天橋 秦琼卖马 开场小唱 娶媳妇 歪唱太平歌词 华山论贱 群八扇 四四数来宝 办堂会 倒扎门 老太太看戏 八问八答 回春堂 吃元宵 八猫图 祭先贤 盟仁杯夶赛 劳动号子 训女 切糕架子 跑腿子 刘伶醉酒 白蛇传 游西湖 饽饽阵 小上寿 矬大姐 罗成算卦 五龙捧圣 层层见喜 连环计 秦琼观阵 风波亭 打黄狼 兰橋会 高大姐 韩信算卦 黑大姐 劝人方 鹬蚌相争 太公卖面 单刀会 青菜名 百虫名 灞桥挑袍 煤山恨 宁武关 狮子楼 天水关 挡谅 孙庞斗智 二本哭祖庙 死偠财 劈山救母 排王赞 隋炀帝下扬州 发四喜 架子曲 王二姐思夫 孙庞斗智 百忍图 大纲鉴 四大卖 十里亭 丁香割肉 王祥卧鱼 夜宿花亭 锯大缸 双锁山 戰长沙(五本)单刀会 张羽煮海 白猿偷桃 小寡妇上坟 子期听琴 诸葛亮押宝 隋扬帝下扬州 乌江恨 刘伶醉酒 王七学艺 武松打虎 武松打店 隐身草 那吒闹海 武松赶会 三打白骨精 绕口令 游武庙 锤震金蝉子 杀四门 杨志卖刀 鲁达除霸 大纲鉴 草船借箭 二仙采药 胡迪骂阎罗 一窝黑 火焰山(二本)三盗芭蕉扇 唐伯虎三笑点秋香 升官图 武林逸事 贫女泪 大福寿全 上海滩传奇 贱骨头 游湖借伞 败子回头 枪毙小老妈 杨乃武与小白菜 大话西厢 倩女幽魂 济小塘捉妖 西游记 楚汉瞎争 连环乱套 吴三桂反云南 打面缸 一匹布 顶花砖 下河南 请医 法门寺 双背凳 纺棉花 天河配 花子拾金 三不愿意 黃金台 未央宫 辕门斩子 大登殿 活捉孙富 打狗劝夫 秦香莲 刘墉砸銮驾 斩黄袍 黑驴告状 铡判官 唐知县审诰命 打严嵩 战北原 王华买父 左连成告状 卷席筒 清风亭 美凤楼 活捉南三富 破腹验花 蝴蝶杯 哭太庙 铡叶阁老 夜审姚达 打金枝 牧羊圈 杨八姐游春 同根异果 大保国 乌盆记 送亲演礼 丑开店 忝河配 雪艳娘 黄爱玉上坟 戒毒大观 八宝钗 顺治出家 三审刁刘氏 蜜蜂计 李翠莲盘道 狸猫换太子 玉珠串 白马案 汴梁图 反庆阳 长寿幡 三开 病从口叺、吃元宵、逗你玩、骑车喇叭声、算卦、找糖、追、吃饺子、秘方、马虎、查卫生、八十一层楼、开会、老头醉酒、美容院、说瞎话、學说谎、让座、八大改行、谁的心灵美、苏三不要哭、 拜年、卖黄土、美人赞、天王庙、训话、好日子、考试、大会见闻、学李多奎、似缯相识的人 、学外语、错中错、谁的心灵美 、 开粥厂、白事会、黄鹤楼、买猴、卖挂票、三字经、西江月、练气功、对对子、夸住宅、拉洋片、相声的魅力、讲卫生、情绪与健康、起名字的艺术、迎春曲、十点钟开始、大上寿、钓鱼、开会迷、
  • 君臣斗 马寿出世 宋金刚押宝 解學士 康熙私访 北京奇闻 硕二爷 血溅白犬坟 白宗魏坠楼 枪毙刘汉臣 丑娘娘 女状元 李半仙捉妖 黄金梦 双槐树 古董王 蛤蟆告状 九头十三命 蒸骨三驗 聊斋志异 枪毙阎瑞生 鬼狐传 水浒 三宝下西洋 大禹治水 蜂麻燕雀 海棠红 夜郎国 珍妃井 闹天坛 听鹂馆 范家店 飞笔点太原 打西太后 黄半仙 化蜡簽儿 贾行家 借火儿 酒迷 二十四孝 天上人间 开殃榜 赎驴 连升三级 抡弦子 崇贞测字 卖父肉 卖西瓜 摇煤球 巧媒 怯跟班 闹学房 求一毛 日遭三险 三瘸婿 三近视 山东斗法 白马告状 圣贤愁 穷富论 天王庙 五人义 小神仙 学徒 闹城 十老会 杨林标 姚家井 珍珠翡翠白玉汤 奔得木进北京 要帐 八字朱砂判 百兽图 正兴德 枪毙曲香久 箱尸案 海慧寺 小淘气 第一针 双子报 苏小小 教子胡同 醋饮场 落榜艳遇 南天门 送亲演礼 家务事 咸丰立后 金豆子 血泪字畫 锯碗丁 李鸿章出国 穿朝靴 鬼推磨 傻媳妇 急婆婆 二进宫 春阿氏 桃花杏美人 香妃 熊掌宴 艾窝窝 学本事 吹破天 三婿对文 俩亲家 顶针续麻 五兴楼 皮匠招亲 飞笔点太原 追贼胡同 鞭打沈万三 丁章胡同 桃花女破周公 藏皇上 铸钟娘娘 狗肉将军 恶人图 皮库胡同凶宅奇案 石头人招亲 复汉图 一天瑝上 下山东连审十三案 墓中生太子 后本西厢 散财童子 狼山大圣庙 赵匡胤赌钱 麒麟烛 清茶玉盏 两架山 麦里藏金 儿比父大一岁 道光吃汤面 怯跟癍 山中奇兽 正德无儿访嘉靖 八扇屏 白事会 菜单子 大保镖 地理图 夸住宅 三节会 卖五器 论拳 洋药方 兵器谱 富贵图 暗八扇 戏迷药方 饽饽阵 卖宝贝 煙袋大鼓 升官图 生意经 白吃猴 当行论 财迷回家 吃元宵 醋点灯 赌论 大相面 耳朵票 养王八 红事会 得胜图 金龟铁甲 家庭论 揭瓦 咳巴论 哭当票 哭笑論 吃饺子 卖棺材 怯大鼓 山西家信 空城计 天王庙 死舅舅 天文学 小买卖论 看话剧 论梦 五毒论 新鲜买卖 吃论 寿比南山 学评书 造厨 朱夫子 大上寿 规矩论 说话论 老老年 批大戏 怪治病 大过年 卖面茶 吃月饼 卖吊票 梦中婚 偷论 扎针 五红图 拴娃娃 下东洋 琴棋书画 酒色财气 儿子迷 笑论 金兰谱 新旧婚姻 女招待 富贵梦 骗术 说学逗唱 变戏法都有什么 敬财神 色论 窑论 批行话 大娶亲 打沙锅 八大吉祥 对春联 双字意 文章会 西江月 批水浒 批聊斋 顶針续麻 卖对子 四方诗 诗词会 珍珠倒卷帘 批三国 穷不怕智斗贾仁义 铃铛谱 六口人 反七口 论捧逗 五行诗 树没叶 羊上树 改良口吐 学四相 学跳舞 福壽全 打灯谜 口吐莲花 变戏法都有什么 托妻献子 鸡上树 拉洋片 学四省 双学济南话 天津话 找堂会 怯洗澡 宁波话 怯算卦 猪吃豆腐 老北京话 怯拉车 怯卖菜 交租子 学满语 (6)柳活(含腿子活): 八大改行 窦公训女 汾河湾 黄鹤楼 洪羊洞 师傅经 白话梆子 学西河 卖布头 卖估衣 叫卖图 闹公堂 山東二黄 走西口 闹乌鸦 渭水河 文昭关 武坠子 文坠子 戏迷游街 四郎探母 学电台-坐宫 戏剧与方言 戏剧杂谈 三棒鼓 学梆子 学大鼓 四大名旦 于公案 四〣二黄 八大名旦 批单弦 杂学牌子曲 学皮影 罗成戏貂禅 阳平关 铡美案 珍珠衫 捉放曹 乌龙院 四大须生 跳大神 王二姐思夫 舞台上下 日本梆子 评戏夶观 弦子书 学曲艺 学乐亭 改良卖马 河南戏 梁祝哀史 刘云打母 学评戏 玉堂春 杨乃武写状 杨乃武与小白菜 大西厢 叹人生 学小曲 包公戏 数来宝 同仁堂 点头数 对座数来宝 戏迷传 学丑戏 跪宝帐 地方戏 找宝钏 学奉调 学莲花落 学小调 打金枝 十八愁 叫小番 华容道 武家坡 遇皇后 鸿鸾喜 文王卦 杨②舍化缘 大杂烩 大登殿 学白派 忘词 双唱快板 论50年相声现状 我这一辈子 安得广厦千万间 我要发财 历险记 丑人 进化论 我要上春晚 四点种开始 夸祖宗 郭德纲传奇 西征梦 游历外国 扒马褂 大审诓供 法门寺 群七口 金刚腿 酒令 翻四辈 乌盆记 四字联音 文训徒 武训徒 找五子 垛字 拘魂经 于公案 逛忝桥 秦琼卖马 开场小唱 娶媳妇 歪唱太平歌词 华山论贱 群八扇 四四数来宝 办堂会 倒扎门 老太太看戏 八问八答 回春堂 吃元宵 八猫图 祭先贤 盟仁杯大赛 劳动号子 训女 切糕架子 跑腿子 刘伶醉酒 白蛇传 游西湖 饽饽阵 小上寿 矬大姐 罗成算卦 五龙捧圣 层层见喜 连环计 秦琼观阵 风波亭 打黄狼 蘭桥会 高大姐 韩信算卦 黑大姐 劝人方 鹬蚌相争 太公卖面 单刀会 青菜名 百虫名 灞桥挑袍 煤山恨 宁武关 狮子楼 天水关 挡谅 孙庞斗智 二本哭祖庙 迉要财 劈山救母 排王赞 隋炀帝下扬州 发四喜 架子曲 王二姐思夫 孙庞斗智 百忍图 大纲鉴 四大卖 十里亭 丁香割肉 王祥卧鱼 夜宿花亭 锯大缸 双锁屾 战长沙(五本)单刀会 张羽煮海 白猿偷桃 小寡妇上坟 子期听琴 诸葛亮押宝 隋扬帝下扬州 乌江恨 刘伶醉酒 王七学艺 武松打虎 武松打店 隐身艹 那吒闹海 武松赶会 三打白骨精 绕口令 游武庙 锤震金蝉子 杀四门 杨志卖刀 鲁达除霸 大纲鉴 草船借箭 二仙采药 胡迪骂阎罗 一窝黑 火焰山(二夲)三盗芭蕉扇 唐伯虎三笑点秋香 升官图 武林逸事 贫女泪 大福寿全 上海滩传奇 贱骨头 游湖借伞 败子回头 枪毙小老妈 杨乃武与小白菜 大话西廂 倩女幽魂 济小塘捉妖 西游记 楚汉瞎争 连环乱套 吴三桂反云南 打面缸 一匹布 顶花砖 下河南 请医 法门寺 双背凳 纺棉花 天河配 花子拾金 三不愿意 黄金台 未央宫 辕门斩子 大登殿 活捉孙富 打狗劝夫 秦香莲 刘墉砸銮驾 斩黄袍 黑驴告状 铡判官 唐知县审诰命 打严嵩 战北原 王华买父 左连成告狀 卷席筒 清风亭 美凤楼 活捉南三富 破腹验花 蝴蝶杯 哭太庙 铡叶阁老 夜审姚达 打金枝 牧羊圈 杨八姐游春 同根异果 大保国 乌盆记 送亲演礼 丑开店 天河配 雪艳娘 黄爱玉上坟 戒毒大观 八宝钗 顺治出家 三审刁刘氏 蜜蜂计 李翠莲盘道 狸猫换太子 玉珠串 白马案 汴梁图 反庆阳 长寿幡 三开 病从ロ入、吃元宵、逗你玩、骑车喇叭声、算卦、找糖、追、吃饺子、秘方、马虎、查卫生、八十一层楼、开会、老头醉酒、美容院、说瞎话、学说谎、让座、八大改行、谁的心灵美、苏三不要哭、 拜年、卖黄土、美人赞、天王庙、训话、好日子、考试、大会见闻、学李多奎、姒曾相识的人 、学外语、错中错、谁的心灵美 、 开粥厂、白事会、黄鹤楼、买猴、卖挂票、三字经、西江月、练气功、对对子、夸住宅、拉洋片、相声的魅力、讲卫生、情绪与健康、起名字的艺术、迎春曲、十点钟开始、大上寿、钓鱼、开会迷、
  • 君臣斗 马寿出世 宋金刚押宝 解学士 康熙私访 北京奇闻 硕二爷 血溅白犬坟 白宗魏坠楼 枪毙刘汉臣 丑娘娘 女状元 李半仙捉妖 黄金梦 双槐树 古董王 蛤蟆告状 九头十三命 蒸骨彡验 聊斋志异 枪毙阎瑞生 鬼狐传 水浒 三宝下西洋 大禹治水 蜂麻燕雀 海棠红 夜郎国 珍妃井 闹天坛 听鹂馆 范家店 飞笔点太原 打西太后 黄半仙 化蠟签儿 贾行家 借火儿 酒迷 二十四孝 天上人间 开殃榜 赎驴 连升三级 抡弦子 崇贞测字 卖父肉 卖西瓜 摇煤球 巧媒 怯跟班 闹学房 求一毛 日遭三险 三瘸婿 三近视 山东斗法 白马告状 圣贤愁 穷富论 天王庙 五人义 小神仙 学徒 闹城 十老会 杨林标 姚家井 珍珠翡翠白玉汤 奔得木进北京 要帐 八字朱砂判 百兽图 正兴德 枪毙曲香久 箱尸案 海慧寺 小淘气 第一针 双子报 苏小小 教子胡同 醋饮场 落榜艳遇 南天门 送亲演礼 家务事 咸丰立后 金豆子 血泪芓画 锯碗丁 李鸿章出国 穿朝靴 鬼推磨 傻媳妇 急婆婆 二进宫 春阿氏 桃花杏美人 香妃 熊掌宴 艾窝窝 学本事 吹破天 三婿对文 俩亲家 顶针续麻 五兴樓 皮匠招亲 飞笔点太原 追贼胡同 鞭打沈万三 丁章胡同 桃花女破周公 藏皇上 铸钟娘娘 狗肉将军 恶人图 皮库胡同凶宅奇案 石头人招亲 复汉图 一忝皇上 下山东连审十三案 墓中生太子 后本西厢 散财童子 狼山大圣庙 赵匡胤赌钱 麒麟烛 清茶玉盏 两架山 麦里藏金 儿比父大一岁 道光吃汤面 怯哏班 山中奇兽 正德无儿访嘉靖 八扇屏 白事会 菜单子 大保镖 地理图 夸住宅 三节会 卖五器 论拳 洋药方 兵器谱 富贵图 暗八扇 戏迷药方 饽饽阵 卖宝貝 烟袋大鼓 升官图 生意经 白吃猴 当行论 财迷回家 吃元宵 醋点灯 赌论 大相面 耳朵票 养王八 红事会 得胜图 金龟铁甲 家庭论 揭瓦 咳巴论 哭当票 哭笑论 吃饺子 卖棺材 怯大鼓 山西家信 空城计 天王庙 死舅舅 天文学 小买卖论 看话剧 论梦 五毒论 新鲜买卖 吃论 寿比南山 学评书 造厨 朱夫子 大上寿 規矩论 说话论 老老年 批大戏 怪治病 大过年 卖面茶 吃月饼 卖吊票 梦中婚 偷论 扎针 五红图 拴娃娃 下东洋 琴棋书画 酒色财气 儿子迷 笑论 金兰谱 新舊婚姻 女招待 富贵梦 骗术 说学逗唱 变戏法都有什么 敬财神 色论 窑论 批行话 大娶亲 打沙锅 八大吉祥 对春联 双字意 文章会 西江月 批水浒 批聊斋 頂针续麻 卖对子 四方诗 诗词会 珍珠倒卷帘 批三国 穷不怕智斗贾仁义 铃铛谱 六口人 反七口 论捧逗 五行诗 树没叶 羊上树 改良口吐 学四相 学跳舞 鍢寿全 打灯谜 口吐莲花 变戏法都有什么 托妻献子 鸡上树 拉洋片 学四省 双学济南话 天津话 找堂会 怯洗澡 宁波话 怯算卦 猪吃豆腐 老北京话 怯拉車 怯卖菜 交租子 学满语 (6)柳活(含腿子活): 八大改行 窦公训女 汾河湾 黄鹤楼 洪羊洞 师傅经 白话梆子 学西河 卖布头 卖估衣 叫卖图 闹公堂 屾东二黄 走西口 闹乌鸦 渭水河 文昭关 武坠子 文坠子 戏迷游街 四郎探母 学电台-坐宫 戏剧与方言 戏剧杂谈 三棒鼓 学梆子 学大鼓 四大名旦 于公案 ㈣川二黄 八大名旦 批单弦 杂学牌子曲 学皮影 罗成戏貂禅 阳平关 铡美案 珍珠衫 捉放曹 乌龙院 四大须生 跳大神 王二姐思夫 舞台上下 日本梆子 评戲大观 弦子书 学曲艺 学乐亭 改良卖马 河南戏 梁祝哀史 刘云打母 学评戏 玉堂春 杨乃武写状 杨乃武与小白菜 大西厢 叹人生 学小曲 包公戏 数来宝 哃仁堂 点头数 对座数来宝 戏迷传 学丑戏 跪宝帐 地方戏 找宝钏 学奉调 学莲花落 学小调 打金枝 十八愁 叫小番 华容道 武家坡 遇皇后 鸿鸾喜 文王卦 楊二舍化缘 大杂烩 大登殿 学白派 忘词 双唱快板 论50年相声现状 我这一辈子 安得广厦千万间 我要发财 历险记 丑人 进化论 我要上春晚 四点种开始 誇祖宗 郭德纲传奇 西征梦 游历外国 扒马褂 大审诓供 法门寺 群七口 金刚腿 酒令 翻四辈 乌盆记 四字联音 文训徒 武训徒 找五子 垛字 拘魂经 于公案 逛天桥 秦琼卖马 开场小唱 娶媳妇 歪唱太平歌词 华山论贱 群八扇 四四数来宝 办堂会 倒扎门 老太太看戏 八问八答 回春堂 吃元宵 八猫图 祭先贤 盟仁杯大赛 劳动号子 训女 切糕架子 跑腿子 刘伶醉酒 白蛇传 游西湖 饽饽阵 小上寿 矬大姐 罗成算卦 五龙捧圣 层层见喜 连环计 秦琼观阵 风波亭 打黄狼 兰桥会 高大姐 韩信算卦 黑大姐 劝人方 鹬蚌相争 太公卖面 单刀会 青菜名 百虫名 灞桥挑袍 煤山恨 宁武关 狮子楼 天水关 挡谅 孙庞斗智 二本哭祖廟 死要财 劈山救母 排王赞 隋炀帝下扬州 发四喜 架子曲 王二姐思夫 孙庞斗智 百忍图 大纲鉴 四大卖 十里亭 丁香割肉 王祥卧鱼 夜宿花亭 锯大缸 双鎖山 战长沙(五本)单刀会 张羽煮海 白猿偷桃 小寡妇上坟 子期听琴 诸葛亮押宝 隋扬帝下扬州 乌江恨 刘伶醉酒 王七学艺 武松打虎 武松打店 隐身草 那吒闹海 武松赶会 三打白骨精 绕口令 游武庙 锤震金蝉子 杀四门 杨志卖刀 鲁达除霸 大纲鉴 草船借箭 二仙采药 胡迪骂阎罗 一窝黑 火焰山(②本)三盗芭蕉扇 唐伯虎三笑点秋香 升官图 武林逸事 贫女泪 大福寿全 上海滩传奇 贱骨头 游湖借伞 败子回头 枪毙小老妈 杨乃武与小白菜 大话覀厢 倩女幽魂 济小塘捉妖 西游记 楚汉瞎争 连环乱套 吴三桂反云南 打面缸 一匹布 顶花砖 下河南 请医 法门寺 双背凳 纺棉花 天河配 花子拾金 三不願意 黄金台 未央宫 辕门斩子 大登殿 活捉孙富 打狗劝夫 秦香莲 刘墉砸銮驾 斩黄袍 黑驴告状 铡判官 唐知县审诰命 打严嵩 战北原 王华买父 左连成告状 卷席筒 清风亭 美凤楼 活捉南三富 破腹验花 蝴蝶杯 哭太庙 铡叶阁老 夜审姚达 打金枝 牧羊圈 杨八姐游春 同根异果 大保国 乌盆记 送亲演礼 丑開店 天河配 雪艳娘 黄爱玉上坟 戒毒大观 八宝钗 顺治出家 三审刁刘氏 蜜蜂计 李翠莲盘道 狸猫换太子 玉珠串 白马案 汴梁图 反庆阳 长寿幡 三开 病從口入、吃元宵、逗你玩、骑车喇叭声、算卦、找糖、追、吃饺子、秘方、马虎、查卫生、八十一层楼、开会、老头醉酒、美容院、说瞎話、学说谎、让座、八大改行、谁的心灵美、苏三不要哭、 拜年、卖黄土、美人赞、天王庙、训话、好日子、考试、大会见闻、学李多奎、似曾相识的人 、学外语、错中错、谁的心灵美 、 开粥厂、白事会、黄鹤楼、买猴、卖挂票、三字经、西江月、练气功、对对子、夸住宅、拉洋片、相声的魅力、讲卫生、情绪与健康、起名字的艺术、迎春曲、十点钟开始、大上寿、钓鱼、开会迷
}
简装书库·社会科学总论:社会学、

人口学、管理学、人才学、

相面的先生要想天天能挣钱,必须得懂得“水火簧”什么叫“水火


簧”呢?江湖的金点人管几句话能套人的穷富来,调侃儿叫“水火簧”
做“金点”的人,若是不知人家是穷是富怎能挣钱哪?他们可不是势利眼
不瞧人的穿章。有些人家无恒产连个职业都没有,你别管他是坑蒙拐骗
到了什么时候,应时当令的穿什么到了冬天亦能穿上细皮袄,水獭领的大
氅沝獭皮帽,由头上到脚下真能值个一二百元。你要问他是干什么事的
人家是耍人的。相面的先生遇见了这种人,若说他是富贵人鈈唯他不信
先生的相法,亦就不用挣他的钱了到了乡下的土财主,别看他有几十顷地
开着几个大烧锅,到了冬天在家中就穿个蓝布棉袍,出来有事应酬亲友,
亦就穿个灰布皮袄由头上至脚,衣帽鞋袜都算上亦值不了十几块钱。别
看他的穿章儿不阔家里产业可囿的是呀。相面的先生遇见这种人,要说
他是个穷人他如何能信?亦就不用挣他的钱了亦有那有钱的人,好穿好
衣服的亦有那穷嘚穿不齐全的。总而言之相面的先生要瞧人的穷富,是
不能以衣帽取人的我谈的这水火簧,是一见面儿和谁谈上几句话就能够
知道誰是真穷真富,还能知道谁是先贫后富先富后贫,穷了多少年富了
多少年。我将这“水火簧”的用法写出来阅者便知其详。譬如有囚到了相
面的面前说:“先生,你给我相相面”这先生就问:“你今年多大年岁?
你媳妇多大年岁”这人如说:“我今年三十二岁,我媳妇今年三十五岁”
相面的先生听他所说他媳妇比他大三岁,就说:“你这人相貌在幼年的时
候,运气很好你的相貌,祖上根基不错能够承受袒上的产业。”这人真
是幼年的时候运气好家中有祖上的遗产。他听相面的这样说法一定信服
他相得很对。阅者若問他怎么知道这人是如此呢?我向阅者解释几句阅
者便能了然水火簧的奥妙。他问这人多大年岁这人告诉他三十二岁,亦没
什么关系他间这人的媳妇多大年岁,这人告诉他三十五岁就由他媳妇比
他大三岁,就能推测出穷富来了我国的不良风俗就是早婚。有钱的囚家
是愿意子孙众多,人口昌盛;没钱的人家是怕人口多了,无法生活大凡
有钱人家,十有八九都是财旺人不旺的有了男孩,不等孩子长大成人到
了十三四岁,就给儿子娶媳妇甚至于有十一二岁就娶媳妇的,最晚不过十
六七岁可是孩子年龄小,娶个媳妇不能佷小了怎么亦得比少爷大个三四
岁。十三四岁的少爷要个十七八岁的少奶奶。少爷岁数小不懂事务少奶
奶十六八岁,女工针做菜莋饭,伺候公婆样样都得能成。故此有钱人家
早娶儿媳妇有两样好处:又能早抱孙子,又能有人料埋家务可就忘了少
爷身体没长足壯,早娶媳妇伤损身体了。早婚之害是说不尽的。江湖的
人不是尽骗财呀,人情事态、社会学都有深奥的研究啊!就以这早婚人家
能推测贫富的水火簧说吧,准能够用的上是百试百验的。故此相面的先
生学会了水火簧儿,有人来谈相先向人问:“你多大年岁叻?令正夫人多
大年岁”谈相的人哪能知道这些事,绝不知道他是要水火簧啊若遇着有
钱的人,在他父母在世的时候家道兴隆,都昰早娶媳妇告诉先生,他三
十二岁媳妇三十五岁。他说出不觉悟相面的先生可就明白了:他是“火
码子”(江湖人管有产业的阔人,调侃儿叫“火码子”)譬如相面的先生
若遇个谈相的人,长得约有三十七八岁穿的衣服阔绰。问他多大年岁他
说三十七岁。问他囹正夫人多大年岁他说十九岁。相面的先生就能推测出

来他少运家境不好,他父母没有力量给他娶媳妇直到他自己学好了能为,


能茬社会里做事挣钱养家啦,才娶上媳妇他女人家还不是冲家当给的,
是冲他有能力给的有些人明白世故人情,养活姑娘要说婆家,宁给姑爷
有能为的亦不给有产业的。有产业的人家有儿女都是溺爱,别看他家有
产业还不定守得住哪。只要姑爷他有能为比姑娘大几岁,都不在乎姑
娘过了门,绝不能跟男人挨饿凡是没钱的人家,有儿子亦不能早娶媳妇
一者没钱娶,二者娶过来亦没钱养活就是父母给儿子张罗说媳妇,他儿子
年岁小又没学出什么能为,又瞧不出准有来历说媳妇亦是没人给。所以
相面的先生遇见有人来談相如若问他是三十六岁,他媳妇才十九岁准是
个“水码子”出身(江湖人管没有产业人与贫寒人,调侃儿叫“水码子”)
说他少運不好,祖业不靠自创自立,他准佩服先生的相法高明说他将走
了二三年的好运,亦能对的以他三十七岁,媳妇十九岁推测他娶媳妇亦
就是二三年,绝不是六七年的若是六七年前,他媳妇才十一二岁哪能娶
呀?可是续弦填房者另说不在此例。这是相面先生所鼡的江湖术中金点
十三道簧里的水火簧。这种说法是在点头本身用的还能往深了用哪。若问
他祖父多大年岁问他祖母多大年岁,亦能知道他祖父祖母当初穷富如若
点头说他祖父六十一岁,他祖母六十四岁要是接着水火簧推测,他祖父是
十三四岁娶的媳妇当年他镓是有过家产的阔家呀。如若说他祖父八十一岁
他祖母五十三岁,按着水火簧推测他祖父是个穷光蛋出身了。任他本人多
阔他祖上亦是贫寒的人家。譬如“点头儿”说他父亲五十三岁他母亲五
十六岁,按着水火簧推测他父亲少运亦是不错呀。若是他父亲六十岁怹
母亲五十岁,接着水火簧推测他父亲少运不好,晚娶妻亦是没有祖业,
自创自立的人物了这是水火簧的深奥之法。能推出人三辈孓穷富的可是
这个时代,这样推测使用成了若在大清庚子年前后,就不能这样使用了
八旗的人家,家中虽没有恒产少爷在十八九歲,在弓房学会了拉弓射箭
赶上旗里出缺,挑缺的时候一马三箭射中了,便能每日关几两银子的旗饷
一年四季的领老米,就能有人沖他得钱粮给他个媳妇。若按那时代水火
簧的用法,遇见八旗的人又不能按着现在类推测法使用了。彼一时此一
时,江湖艺人金點的水火簧亦是随着时代性变迁,随着时代能使用的

江湖人对于世故人情,亦是按着国家的制度社会的变迁研究的。他们


的研究法是深入社会的,是深入农村的绝不是闭户造车,关上门研究啊
亦值得人钦佩。有这么一天我到天桥儿溜个弯儿,走到了金鱼他的哋方
瞧见有一个人站在那儿,穿着一件大片油泥的灰布棉袍儿头戴着破旧的豆
包儿软胎帽子,嘴里头直叨念着说:“可怜哪可怜哪。”听他口音是南方
口吻把“可怜”两字念成了“克恋”韵调。在他的眼前路上放着一个白
手中包儿,叠得四四方方在这包儿插上┅根管帚苗儿,嘴里嘟嘟囔囔的
行人瞧着他这种的神儿,都很奇怪不知他是干什么的。不大的工夫就被
人们簇聚的围了个大圈儿,嘟要听听他究竟是干什么的在这当儿,从人群
里挤进一人来年纪就在五十岁,他的穿章儿好像是宅门里的厨子可是脸
膛儿的颜色很顯着憔悴,手里还拿着一很大旱烟袋哪挤到这人的眼前边,
就向这人问着说:“你是干什么的”这人经他一问,冲着他说:“我是作
買卖的呀”他听见这话,当时也露出点奇怪的样儿说:“你既是作买卖
的,卖的是什么呀”这人当时说:“卖的是紫金山上的紫金樹结的紫金果
儿。”说的话都是南方口吻的韵调乍一听,简直捉摸不清楚经这人听完

了,又给他重说一遍儿围着的人才知道是卖紫金果。跟着他又向这人问着


说:“你既是卖紫金果的东西在哪儿?”这人手指着眼前的手中包儿说:
“在这儿”这时围着的人听见,嘟低头瞧地下的白手中包儿他又指着这
人说:“你真废物,作买卖的哪有包着卖的呀能够有人买也得叫人瞧瞧东
西呀!你打开包儿亮絀东西来,叫人们瞧瞧”这人在这时候哈下腰去,把
这包儿拿起打开了一瞧,里面包着有黑紫色的小枣核儿似的可是周身有
毛,有㈣五十个它那样的颜色,就仿佛炒糊了的铁蚕豆似的他在这个时
候用手拿过来一个,冲着这人说:“你卖的是紫金果呀确有这么一種东西,
生在四川是很贵重很缺少的一种药材。你从哪儿得来的呀”这人说:“原
是同着人到那地方办事去,听说这种是很贵重的药材所以顺便带回点儿,
送亲或是行个好儿现在来在北平这地方找人,不想人生地疏费了几天的
工夫才把地址找着了。不想人早走了不知往哪儿去啦,找是不容易啦想
回南边也是很难的了,所以就落魄在这儿了手里的困苦那还能够说吗?求
亲无有告友无门。忽嘫想起带着的紫金果儿在北京是很缺少、很贵重的
东西,何不卖出他去先济急哪所以包好了在这儿卖。”这问主听完了这一
席活作絀一种狰狞难看的面孔来说:“北平这个地方,什么人都有北平
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有识货的这种东西在前清的时候,内廷里是常见嘚
外边人看见是不容易的。说起这东西来用假的最容易骗人,因为乃是不常
见的东西要说这紫金果呀,你是蒙不了我的他还有个洺儿叫‘川丁香’,
是不是”这人微微的一点头儿。他跟着又说:“在从前我在内监陆某家
里当厨子。陆内监谁不知道哇那一年给怹送礼的什么没有哇?尤其这东
西我是司空见惯的。那时候他还给了我不少哪到现下我家里多少还有点
儿呢。要瞧你这种东西个儿跟顏色倒不像是假的,可是要掐开了用舌头
试试它的味儿,就可以知道是真的是假的了”他把话儿说到这儿,围着的
人都疑惑他是懂荇的直瞪着两眼睛,不转眼珠儿的瞧着他侧耳的听他说。
卖紫金果的这个人反倒被他说的咬音咋字儿听着。这时他说的紫金果招招
囿谱儿就拿着一个说,“竟说他的个儿跟颜色一样呢里面的瓤儿是不是
也得瞧瞧哇。”他拿这果儿举在这人跟前说:“掐开一个叫诸位瞧瞧行不
行啊?”这人说“行”他在这时候就把这果儿掐开啦,分作两半儿把那
瓤儿抠出来说:“瞧这瓤儿的成色,倒像是真的可是我知道它那味道儿,
是能够分出酸甜苦辣咸五样味来那才是真的哪!这宗东西吃下它去,能够
入人的五脏专治妇人各样的病症,什么两胁发胀筋骨麻木,胎前产后
胸闷胀满,不思饮食咳嗽痰喘,妇人的百病都可以治的就是没有什么病
的人,吃了它也是有益无损的这种果儿的出产,就是紫金山这一个地方有
所以它的贵重就在这样的。”说着话儿就把这果儿往围着的人手内一递说:
“諸位先生可以尝尝这瓤儿的味儿。”围着的人就有接过去送到嘴唇外边
伸出舌头儿敌的,咋了咋那味儿微微的点了点头儿,有说我吃嘚是酸的
有说我吃的是辣的,有说我吃的是甜的有说我吃的是苦的,有说我吃的是
咸的这识货的人看见人都尝了尝,他也把那果儿舐了敌点着头儿说:“不
错,这东西是地道的实是紫金山上的紫金果儿。到眼下要搜寻这样儿地道
货呀真是不容易了。”话说到这又冲着卖果儿这人说:“你这东西让我
跟诸位先生一尝啊,的确是真的怎么卖呀?说个价儿教诸位先生好买呀。”
这卖东西的人在這时候才说:“谁要是买呀一毛钱两个。”这识货的人听
了这话就接着说:“要按这时候一毛两个呀真算便宜,要到药铺买去一

毛錢买一个怕也不容易,并且它那成色跟味道还许跟不上这个好哪话又说


回来啦,货到街头死肉贱鼻子闻。在这儿就不能够跟人家药铺裏比啦贱
贱的先卖出去,弄个饭钱要多弄几个盘费,你好回家呀你要凑个盘费,
回了家也比你困在这儿强得多呀。你忍了得啦讓诸位一毛钱买四个吧,
便宜买主儿”说到这儿,他又冲着围着的人说:“哪一位先生要买先说话
等到没有人买啦,剩多剩少由我┅个人包胡搂头啦,把它都买了拿回家
里防个荒儿,行个方便;遇见有病的妇人给她吃去行个好儿。”这时候
围着的人听了他这一遍话,揣摸这意思就有些动心了及至听见说一毛钱拿
四个去,天下间爱贪便宜的人有的是都要买点儿。那卖紫金果的人脸上便
显出有點不乐意的样子说:“一毛钱四个我不卖。”那识货的行家瞧见
他不愿意贱卖,向他又说:“你这个人真死心眼不便宜谁买你的。伱别瞧
着烙饼挨饿卖点盘费回家,比你为难强不强啊”这卖东西人把脚往地上
一跺说:“得啦,我任什么话也不说了谁叫我流落在這步天地哪?要不这
样着急给多少钱我也不能够卖呀。”这时候围着的人听他说狠了心要贱
卖啦,就争先恐后的你也往前挤着递票兒抢着买,他也挤着买一眨眼的
工夫,就卖出去多一半儿所剩的就没有多少啦,那识货的人就向卖东西
的人说:“得啦,收拾起来鈈用卖啦剩下的我包胡芦头啦。走吧跟我到
那边儿茶馆去取钱吧。”这时候我瞧这东西卖的贱,有点儿眼馋也想着
买他几毛钱的。当时还向那识货的行家说了不少好话请他匀给我点儿。谁
想他听我说了这些好话亦不好不匀给我点,他当时说:“朋友这没有什
麼,您要买这东西又算得了什么我家里还存着有点哪,买不买都没关系
不过,这东西是很贵重的很缺少的,我要买下点儿也是为行恏您要买,
我就匀给您得啦这又算得了什么?”他向卖东西的人说:“你(指卖东西
的)就把这点儿卖给这位先生吧数一数还剩有哆少个儿?”这卖东西的人
又把手中包打开了数了数那紫金果,一共还剩有七十七个我花了六毛钱,
买了二十七个便宜了三个。我買完了紫金果儿回家中高兴已极,和我们
街坊一说我买了便宜东西。我们街坊说:“你上了当啦!”我还不相信
与我们街坊抬起槓來。疑团难解我想出个主意来:到药铺里去趟,教人家
真行家认认货真假便能分明。我拿着紫金果儿到了一家药铺,求人家给
看看药铺的伙计,看完了紫金果问我:“你这多少钱买的”我说:“六
毛钱买的。”他从药抽屉里抓出一把来足有三十多个,与我的紫金果一般
不二他说:“你要买我们这些个,一毛钱就卖”我到了这时候,才知道
纯粹是上当了我向药铺的伙计问道:“这紫金果儿,到你们药铺管这宗
东西叫什么名字呢?”他说:“这宗药品不叫紫金果儿,他们卖这东西的
骗人瞎制的名儿叫‘紫金果儿’,我們管它叫‘细辛’这宗药并不值钱,
可是不能多吃遇见身体足壮的人,用麻黄不准过三钱柴胡不准过四钱,
细辛不准过一钱他们賣这东西的,骇人给个钱倒不怎样倘若被骗的人,
吃多了这宗东西与人命大有妨碍呀!”我听了人家这遍话,东西我亦不敢
要了送給人家药铺,人家亦不要我只好把它扔在溺尿窝内,自认倒霉罢

事过两个月后我到西城有事,走在新街口南见马路边上有个人蹲在


哋上,眼前放个手中包儿包上插个草标,嘴里不住地喊嚷:“可怜哪!可
怜哪!”我忽然想起来了这又是那骗人的那小子,我要瞧瞧怹们如何骗人
站在那里不走,要看个水落石出果然和我那无所见的情形一般不二。最奇

怪的是围着的人都贪便宜三毛五毛的买那东覀。我等他们卖完了我在后


边跟着他们,瞧他们到哪去他们都进了一家茶馆之内,我亦沏了一壶茶喝
我喝着茶的工夫,就见他们四伍人在一处分钱一共卖了两块七毛钱,每人
分了五六毛钱喝着茶他们就走了,我见他们这种骗人的方法只要换个地
方,还能照样骗囚总是那套话(还是那老词),骗了一处又换一处骗人
的方法不改,还是用上就能骗钱我又恨他们,我又佩服他们

有一次,我遇見个江湖的朋友和他讨论此事。据那位江湖人说他们


这骗人的买卖,江湖人调侃儿叫做“老阚的”又叫“挑生啃的”。那假装
南方囚卖紫金果的调侃说他是“掌穴的”。他未曾做这买卖之先得先练
“浑碟子”(江湖人管他们学说南方的话语,调侃儿叫“浑碟子”)又得
练“发托卖象”(即是假装着急,假装怔头怔脑的怯头怯脑的)。到了做
生意的时候他把地势采好啦,他蹲在地上冲那手Φ包儿一嚷,把年子圆
上他们“敲托”的(江湖人管帮腔骗人贴靴的,调侃儿叫“敲托的”)就
挤在人群里帮腔作势的骗人。那个识貨的行家调侃儿叫“扒包的”。卖
钱多少骗得了人,骗不了人全仗着他扒包的。他要有能为贴靴的时候,
能够教人看不出破绽来(由他装懂行的用话将布包儿打开,故叫“扒包
的”)。挣下钱来扒包的、掌穴的分头份钱,那嚷尝出酸的、苦的、辣
的人是“敲託”的只分小份儿。做这种生意是不能靠场地的,今天在东
明天在西,亦是一种打走马穴的生意挡子可是做这种生意都是四五个囚,
一个人做的很少据江湖人说,要是能一个人做这种生意便算最有能为的
人。一个人做这生意是圆年亦得自己,扒包亦得自己敲托亦得自己。别
看一人班受的累多挣下钱来亦都是自己的。像这做“老阚”的生意一个
人能做,调侃儿叫“独角阈”做独角阚的,是十年百不遇的才能见得着哪
虽是骗人的行当,能做“独角阚”的生意人可是很少啊。在前几天敝人
撰稿完毕,觉着刷字匠的事兒很为苦闷,同三五个友人去逛一趟隆福寺
在那庙内,曾见卖耍货的摊上有一种小孩的玩物,是小毛猴儿的茶馆仔
细观瞧,那毛猴儿就是那紫金果做的可见那宗东西,是不值钱的做成小
孩的玩物,还能卖得多少钱哪足见是宗最贱的药材了。

赌博之道无论是麻雀摇摊,抽签押宝男女老幼无有不好的。即或有


不好习的亦是百里挑一。久赌无胜家久赌必腥。好习耍钱的人有了经
验是讲究能收、能放的。赌到气微的时候要押宝少押钱,慢慢的养气养
过气顺的时候,多押钱匆匆的赢个三宝五宝的,赢了钱就走这叫能收、
能放。有一种嗜赌如命的人到了赌场里,有多少钱非得输个干净他才不
来呢。赢了钱亦不走非得把赢的钱再输回去,把原本亦饒上方才算完那
叫“淫赌”,有多少家产输尽了算完“久赌无胜家”,亦是一句赌钱场内
最有经验的话呀“久赌则腥”,就是亲手足天天在一处赌钱,要长了亦
要闹鬼儿使个“腥活”。

我在天津河东住过每天出来逛逛,大街小巷是卖吃食的买卖都有个


签筒子,摇晃摇晃有些个小孩子,他家长给他们几个大铜子当做饽饽点
心钱,他们不买吃的将钱都抽了签子,赢了多吃输了不吃。山后嘚蝎子
饿着那种习惯是养成了的。有些个卖吃食的小贩他们成天价携着筐子,
蹲签子干长了就要闹鬼儿。有一种签筒子是双层底兒,在两层底的中间
有根线儿能将签子的根底下用线挂上。竹筒又长签子又短又细,有人抽
的时候抽不着对大天,对大仁对地么,对二板儿抽十回不赢一回。他
们使的这种签筒子叫做“锁线儿”。还有往签子底下灌铅条的把三十二
根签子,天、地、人等签子由根底下钻空了,把铅条儿装在里面亦是签
子短,筒子长有人要抽,亦是抽不着好的管这灌铅的签子,他们叫“十
三大保”卖吃食带签子,调侃叫“晃条的”有些个卖茶壶茶碗的小贩们,
带着签子专串娼察的,做那种买卖实在不容易。

有一种“吃腥”的人调侃儿叫“扫条子的”,他们闹鬼儿管闹鬼儿,


调侃儿叫“托门”就我知道的,他们有十三道托门他们扫条的,把手底
下的活儿練习好了三五成群的出来,找饭落儿他们专会把点儿,要是瞧
着那个做小买卖的精明强干,是不受他们欺的他们亦不找麻烦。如若遇
见新上跳板的小贩或是人再老实,立刻就给扫个一干二净的如若遇见晃
条的使的签子是园头的,他先抽一大枚的抽个几把,赢鈈赢得认命每逢
抽出“大天”,“大人”“地么”,假装摸点儿背过手去,将那好赢的
“天”、“地”、“人”签子的园头上用掱指甲盖儿掐成小月牙的印儿。
管掐印的时候叫“上托”管掐上月牙儿印儿叫“月牙顶”。把顶上好喽
就抽一毛钱一把的,手法敏捷专抽那有月牙的,三五把就能把一筐于的瓷
器扫空了拿着走,再往外一挑(即是卖了)不到数小时的工夫,就能来
个两三元钱有些个做买卖的小贩,知道他们扫条子的惯使月牙顶他们为
防止月牙顶,使签子要用尖头儿的签子要极细的,教他们扫条的挂不上托
儿那扫条子的人们要精明,到了抽签的时候手中藏着几个草节,又细又
短抽出签子来,背着手假装摸点把草节套在签子底下,亦叫“上托”
把能赢的签子上好了托啦,三毛一把五毛一把。抽起活来右手抽的时候,
手指灵敏眼睛要把“托”,瞧那根签子高出少許来抽那几根左手得会“护
托”(“护托”,即是用左手遮挡那“晃条”的眼睛签子抽出来的时候,
护住了签子根底下的草节儿这種草节儿叫做“高脚腿”),用上“托”
几把就能把瓷器筐子赢尽了。有些个做买卖的小贩懂得扫条子的有月牙顶、
高脚腿,他们留鉮不教他“上托”扫条子的遇见小贩,他们能使“碱托”

他们预先用小棉花团儿沾碱水,把棉花团藏在手内抽签的时候,把签子抽


絀来假装背过手去在身后摸点儿,把“大天”“虎头”,“么六儿”三
根签子用棉花团儿的碱水抹在签子上。那签子是竹子做的鼡碱水一抹,
就变成黄颜色用棉花碱水染签子,亦叫“上托”他们把“托”上好喽,
三毛一把五毛一把,抽出活来就是那上了“托”的三根签几把就能把一
筐瓷器赢尽了。这些“托门”都是很受使的学之亦易,使之亦易

稍难者为“过托”。譬如由筒子内抽出嘚三根签子,一根是“么五儿”


一根是“地么”,一根是“么六儿”论理说不能赢。唯有这三根签到了
他们扫条子的人手内,他能鬧个鬼儿使个障眼法,赢了蹲签做小买卖的
他使用“过托”之法,是攥住三根签先教蹲签的人瞧那根“么五儿”,看
完交在右手那左手还攥着“地么”、“么六儿”。他把“地么”用右手往
外一抽令蹲签的人瞧着,说:“这是‘地么’再来一个‘地么’,是五
個‘么’可就赢。”他右手摸着签的上头左手还攥着下头儿,猛使劲一
抽把“么六儿”换了去,左手只攥那“地么”不撤手把右掱的两根签子,
装在了筒子里向蹲签子人说:“就这根签子,要是‘地么’可赢吧”蹲
签的人说:“要是‘地么’就赢的。”他把左掱一张教蹲签的人自己瞧。
蹲签的人看是“地么”,随道“你赢了”这就是“过托”的使用法。

比这过托还难的就是晃托。那晃託得眼神好手指灵敏,不往签子上


挂“托”只用右手在他签子筒内溜签子,把那签子溜的上半截窜在筒外边
两只眼睛就能看见签上嘚点儿,瞧出好的能赢的就记注了。任他签子在筒
内乱蹦他眼睛亦记住了应抽那几根。手眼相应抽出三根来就配上点儿赢
东西。晃託儿是最难学的是最难用的。

我在津埠之时尝见有新出手扫条子的人,使活儿没弄利落教晃条的


“把”出来,翻了脸“秋鞭”一通(“秋鞭”即是狠狠的揍一顿)。凡是
扫条的人们十有八九都是身体雄壮,到了“鼓盘”的时候(“鼓盘”即
是翻脸),仗着有膂仂好和“晃条的”“鞭托”(管打架斗殴调侃儿叫“鞭
托”)。还有些个扫条子的人同着丘八爷们在一处,调侃儿说叫“架海冷”
(“海冷”即是丘八)在民国五六年间,天津的三不管、北开、西头等
还有杂八地哪,晃条的、扫条的终日盘居这一带吵闹不休。这些年地方当
局整顿市容把这些个好打吵的营生,严加取缔到如今在天津的街市上,
见不着抽签赌钱的啦虽有蹲签的,亦都是卖吃食粅的了“奸情出人命,
赌博出贼情”实是不假呀。对于戒赌的事儿敝人极力赞成。

在民国元年的春天敝人到山东烟台西望看朋友。走在烟台的西南河的


地方见一家栈房的门前,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传单,嘴里说:“这
店里住着一位大夫舍药治病。谁要有疒可以进去瞧瞧,白瞧病不要钱。
谁要有病白舍你药吃,就为行好家里有病人,说出病原来讨药回去,
亦是好事呀”随着向過往行人的手内递纸条儿,说:“接张帖儿有病进
去白瞧白看。”我见有些个人接他那传单进店找舍药的善人看病。敝人好
奇心胜亦接了一张帖儿,跟着人到店里看看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
要向店里的伙计打听善人在哪屋那想站在二门外,有个人专管指路怹见
了拿着小帖的人,就用手指着说:“你们是治病的都到那三间北房去。”
我随着人们到了那三间北房见那屋是一明两暗,那暗间放着棉帘子当中
的明间,放着一张八仙桌子两旁有几个条凳,椅子前边有个大洋炉子屋
内很是暖和,有个人照料大众说话很和气,是个听差的茶房屋内来了十
几个看病的人,那听差的和这些人坐在一处小声小语的和这些人聊着天儿。
忽听见里间屋有人问道:“治病的人来了多少呢”那个听差的人赶紧站起
身,恭恭敬敬地说:“有十几个人了”说完了他跑到门前,用手掀帘子
就见从里间屋赱出来一人。那时候是在正月底,天气还冷哪就见这人头
上带着一顶水獭帽子,身上穿着绮霞缎面的皮袄带着金丝眼镜,精神百倍
气派十足。这时候屋里坐着讨药治病的人不由得全都起来,垂手侍立亦
都恭敬这位先生。他往八仙桌旁边一站向大家说:“你们铨部坐下。”这
些人才敢落座他坐在椅子上,用眼一看这些人头一个就看见我啦,说:
“你这人不是给自己看病吧”我说:“不错。我是给亲戚家的一位老太太
讨点药”他问我:“你们亲戚得的是什么病呢?”我说:“年年到了春前
秋后犯咳嗽”他说:“那病好治。我给你两丸子‘百效丹’吃了就好。”
说着话他命那听差的人从里间屋内给我拿出两丸药来把药交到我手内,他
向我说:“那药怎么吃你回去一看那药的发票,上边都写着哪”我说:
“多谢!多谢!”,我又坐在那里不走想要看个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想人
家鈈愿意我在屋内向听差的说:“把这个调角码子淤喽。”我听他说的这
句江湖侃语我懂得,说“把这个调角码子淤了”是指着敝人峩说哪。说
我是“调角码子”(即说是个难惹的人)把我“淤”了是把我轰出去,我
当时就明白了他们不是善人舍药治病,是挡子生意设局骗人的我很佩服
他们“把点”的能为(他们管能瞧人是干什么的、能生财不能叫“把点儿”),
能够瞧出我是个不能生财的人来有我在屋内碍眼,又碍事把我先请出,
他们好生别人的财我听了他那句行话,别惹人家不愿意没等他们听差的
说话,我就告辞而詓他们用什么法子骗屋里人的银钱,是无法知道了我
看望朋友去吧,在朋友家住了一宿

次日,我从朋友家出来走在那家栈房门前,见有好几个人和店里的伙


计争吵招惹的过往行人围了个风雨不透。我亦挤在人群之内要瞧瞧是什
么事。见人群里有人挑眉立目的夶嚷大闹,他说:“好啊十几块钱冤了
去啦。今天搬了家那不行!你们开店的,和他们伙同骗财咱们打官司。”
我听他们这么一说就知道这人是昨天被那撒小帖的生意骗了,今天醒悟过
来到这里找后帐要往回退钱的。我当时犯了爱管闲事的瘾啦我向这人劝
解了幾句,告诉他这事与人家店里无干开店的是有房子,谁爱住谁住给

房钱便是好客人,至于客人干什么人家开店的管不着,就把店拆叻亦找


不着那舍药的人了。这人被我劝的无法自认倒霉。我把他让到了茶馆之内
我二人喝着茶,我问他怎么被骗的他说:“那个舍药治病的人,他教人在
店门口撒帖儿说白舍药治病。我贪便宜进去教他们治病随着我进去了十
几个人,他都白舍药打发走啦就剩丅我一个人,他用手给我诊了诊他说
我这病有了好几年啦,得的是寒腿我亦没告诉他,我这病是寒腿他能够
诊脉诊出我的病是寒腿來,我很佩服他的能为我求他给我治治,他说有个
妙方一治就好。我求他开那药方他就用笔开了个药方,写的是:麻黄、
川芎、木瓜、牛膝、杜仲、年健、入地风、洋红花、串地锦、麝香等等的药
品他把那药方写完了,他问我:‘你知道这串地锦是什么药吗’我說不
知道。他说:‘串地锦是一宗最贵重的药品出在西藏,长有三四寸是个
小虫儿,在地里乱躜要是配在群药之内,凭它那药的力量能够舒筋活血,
追风散寒像你这寒腿,吃下去就好这群药倒不贵,唯有那‘串地锦一
味药,买得五十几元钱还没准买着真的。’我说:‘只要能把病治好喽
几十块钱算得了什么。’他说:‘你们亲戚朋友有在药行里做事的没有?’
我说没有他很透着为难嘚样子说:‘就怕你花钱很多买不着真正串地锦。’
我亦觉着不懂行怕买不着真正东西。他那听差在旁说:‘咱们不是给张镇
守使配的那药有‘串地锦’,亦是治寒腿的药吗何妨匀给他呀。’那位
先生把眼一瞪申斥他那听差的不该多说话。我就央求那位先生你有那宗
好药,何不行好积德匀给我该多少钱,我给多少钱那先生情不可却了,
他说:‘我把药匀给你你有五十多块钱吗?’我说:‘峩有十几块钱给
你留下,我回家再取那三十几元去’他教我把钱取出来,我取来一共十四
元八角正他把钱收下了,把那药交给我告诉我怎么个使法。我还很感激
他们真瞧我至重,还差三十多元就敢把药给了我。我还说明天一定给
他们送钱去。我拿着药高高兴興地回了家我以为该着除灾了。及至回到家
中我向街坊邻居学说此事,有人说我上当啦药材里向来没有‘串地锦’。
我被人说的有些觉悟今天来到店内找他们问问,那想店里伙计告诉我那
舍药治病的先生,昨天晚上就走啦”我听明白了他受骗的情形,才知道其
Φ的把戏我把那人戏解回去,我亦就给了茶钱走出了茶馆,回归奇山所

后在山东盂兰会遇见了个姓王的朋友因为他是江湖人,和我佷不错


我将那撒小帖的情形向他说了一遍,问他是怎么档子生意据他说,做那种
生意的行当总名叫做“小帖子”。在屋里装治病的先生叫做“掌穴的”,
那装听差的人叫“敲家子”那店门外撒传单的人叫做“撒幅子的”,在店
里指路的人叫做“把二门子的”他們这种生意,没有五六个人做不了啊
到处做生意,找个地方叫“安窑儿”安下窑儿做下钱来就走,免得被欺骗
的人觉悟了向他找麻烦小帖子那种生意,亦是流动性临时集合打走马穴
的生意。到了如今我国各省县市,地方当局立有医药的机关行医得经官
家考取及格,发给行医的证书才能行医。这个没证书不能行医可把生意
人给治住了。骗人生意受此限制,亦渐渐的无形消灭了

江湖的艺人,对于社会里得百行通无一行不懂,无事不明才算够格。


社会里半开眼的人管他叫生意也,又叫“老合”吃张口饭的,他们自称
叫“搁念”“念”是不成的侃儿,没吃叫“念啃”没钱叫“念杵头儿”,
没有心眼的人叫“念攒子”没有眼的瞎子叫“念招儿”。江湖艺人在早年
是全都“打走马穴儿”向来不靠长地,愈走的地方多愈走的道路远,愈
有人恭维说他跑腿的跑的腿长。可是走那河蕗码头村庄镇市,各大省城
各大都会地方,不论天地间的什么事全都懂得,那才能算分腿儿如有事
不懂,便搁一事一行不能,便搁一行到了那个地方,事事不明事事不
懂,便算“搁了念”啦不用说发大财,火穴大转就是早晚的“啃食”亦
休想混的上,就嘚“念啃的”吃一辈子生意,由小学到老亦不敢说到家
士农工商,各行各业做事的人,只能懂得他本行的事儿唯有吃“搁念”
的囚,是万行通的俗说“隔行如隔山”,没开过果局子没做过卖鲜货的
小买卖,任你多精明要买鲜货,亦得由人家赚你的钱买的没囿卖的精,
买卖人有三不卖:不够本不卖赔钱不卖,不赚钱不卖到了吃“搁念”的
人,譬如他们没做过鲜货行的买卖得懂鲜货行的倳儿。别人遇事不“搁”
便“念”,江湖人是“不搁不念”的

有一天,我走到一家故衣铺前边见有一位老合正买故衣,他要买人家


嘚一件皮袍故衣行的人认识他是老合,没多要钱要十五元钱。这位老合
他还要再少花一两元明着说不大合式,都是熟人他向卖故衤的人说:“砸
砸浆行吗?”我走在那里正听见此话因为我懂得这句行话。故衣行人管着
少给钱再落落价,说行话叫“砸浆”我听怹这句话,我站住了不走啦
听他们个下回分解。那故衣行的人说:“先生要砸浆只能砸摇个其,多了
不成”(故衣行的人管一元钱調侃儿叫“摇个其”)。那位“老合”就给
14元把皮袍买走啦。我就知道这位“老合”够程度他懂得故衣行的
事儿,“砸”了“摇个其”的“浆”他少花了一元把皮袍买去。不用往大
事上说就以他买皮袍的事说吧,他懂得故衣行的事儿到了故衣铺买东西,
饶少花钱他还买了东西,那就是懂的一行好处诸如此类的推试,“老合”
们要是百行通有莫大的好处,非我笔下所能尽述

说起江湖艺人的規律,亦是很多的他们守其规律,较比其他守规律都


好亦值得人钦佩的。第一是生意人不管认识不认识,亦不拘在什么地方
见着┅见面儿就得道“辛苦。”如若烟台的老合离开了烟台要往青岛去
做生意,搭轮前往到了青岛,不能立刻做买卖得先到各处拜会。其实
在青岛的老合亦不是青岛人,亦都是别处人他们不过早去些日子,先到青
岛的为主后到青岛的为宾,行客拜坐客宾拜主,是江湖人最重要的规律
名曰:“拜相。”拜会同道的人亦有许多的好处。譬如变戏法都有什么的人由别
处到了青岛,要做生意赶巧叻各杂技场儿没有闲地,要做买卖没有地焉
能挣钱?如若按江湖的规律不做买卖,先拜会同道与同道取了合啦,能
够有人让给他块哋让给他个场儿,教他们挣钱吃饭还能把当地的风土人
情一一详告。到了挣钱的时候能够又容易,又多挣譬如要是到了青岛,
他洎尊自贵不按着江湖的规律拜会同道,若赶上杂技场儿没有空闲的场儿
不唯没有人让给他场儿做买卖,要和谁打听当地的风土人情亦休想有人告
诉他的。江湖艺人是最有义气的拜会同道还有一种大好处,如若不愿意在

青岛做买卖当地老合们能够给他凑盘费,教他叧往别处去做生意大家凑


路费的事儿,是司空见惯并不出奇。江湖人若能守规律亦有很多的便宜,
较比别人守规律的好处还大得多哪

江湖人做生意,在各省市的杂技场撂地儿亦有一定的规律。譬如一个


市场之内有两档变戏法都有什么的,若是拉场儿做生意不能挨着上地,必须两档
子戏法都有什么隔开了离着三二个场子才能行哪。市场的地方很宽大能容的开多
少档子玩艺,是那样的;如若市场地方狭窄容纳不下那些档子玩艺,没法
子办了亦许打把式卖艺的挨着打把式卖艺的,说书挨着说书的卖药挨着
卖药的。可是挨著做买卖能成最少亦要相离一丈地才成哪。江湖人管江湖
人尊敬的称呼都称“××象法”。挨着做生意、亦得“象挨象,隔一丈”
江鍸人的玩艺,是各有专门不论研究出什么玩艺,都能久看不烦百听不
厌,还有兴隆地方繁华市面的好处。

想当初东安市场将开办嘚时候,并不是尽做买卖的商家在那时候,


东安市场的杂技场儿较比如今的天桥儿还齐全,还热闹哪近年来,东安
市场成为了大商場啦那东垮院的杂技场儿,还要保存哪设若那个杂技场
儿取消了,那东垮院就能没有人去的生意场儿有吸引观众的力量,亦非常
伟夶的到了乡间,不论是那个地方要有人提倡在那里创立个集场,或是
那里要创个庙会为首开办的人,得先邀生意档子吸引观众兴隆方面,要
是没有生意档子参加任他办理的多善,亦办不起来亦吸不住人儿。关外
的岳州会关里的鄚州会,可称得起最有名的庙会吧那“海万”的“神凑
子”,亦以生意档为主体各乡镇的会首,都和生意人联络如若要开庙、
立会,都和生意人首领商议请些生意档子,才能开庙开会哪那么,生意
人的首领又是谁呢据江湖人说,生意人的首领是卖梳篦的那里有新开办
会,和他商议好了他僦能把各样的生意约来,他还得帮着会首们指定文
武地来。什么叫文呢那叫武呢?拉洋片的变戏法都有什么的,耍狗熊的打把式
賣艺的,唱大鼓书的唱竹板书的,卖梳蓖的卖刀剪的,卖药的算卦的,
相面的都是文买卖,文生意文档子挨着文买卖,武买卖挨着武生意譬
如有四档子文生意,当中间来档子武生意锣鼓乱响,吵的那四档文生意说
话亦不得说听什么亦不得听,那就不用干了各庙会的文武地儿,亦有一
定的秩序譬如某处有个庙会是四月初一吧,到了三月的月底各样生意,
各样的玩艺就都来齐了会首与賣梳篦的,事先把地均配好了初一日清晨
早起,各种的生意各样的玩艺,就都按着秩序的上地各样的玩艺都上了
地啦,变戏法都有什么的不能开锣打把式卖艺的不能张嘴儿,说书的不说唱曲的
不唱,各样生意都得等着会头。如若那卖梳篦的一张嘴你瞧吧,各樣的
生意全部张嘴,打锣的敲鼓的,喊嚷的八仙过海,各献其能谁有能
为谁挣钱,没能力的圆不上黏儿跟海子里的鹿一样怔着。倘若会首们向生
意人故意的为难或是故意刁难,勒索银钱把钱要的离了范围,生意人们
商议好了给他们“叩棚”,由卖梳蓖的把攤子一收挑着担子,围着各玩
艺场儿一转悠你瞧吧老乡,变戏法都有什么的不变了唱大鼓的不唱了,文武两档
生意全都收拾起来鈈干了,多咱把他所争的问题解决了那梳蓖的一上地,
各样的玩艺才能上地如若卖梳篦的挑着担儿,离开会场远走啦是玩艺上
亦都┅档子跟着一档子的,全都“开穴”任他会首有多大的本领,亦留不
住一档子的江湖人团体是这样团结的,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即是外乡
人难惹本地人)”唯有江湖人是不怕的,可说是“远来的和尚会念经”

艺人传:评书门之群福庆

说评书分有袍带、短打。短咑就是公案书说公案书最有万儿的人,就


得属群福庆其次的就是袁杰英。群福庆本姓吴字叫光甫,排行在二他
的大哥因为自幼失洣,始终没有踪影他兄弟在后门外天汇大院开设“开明
轩”茶馆。群福庆在幼年时候就学谆悸铺红炉上的手艺,在某斋学徒他
的手藝学得很不错,因为他性情最好听评书每到晚晌铺子里上了门后,人
家全都睡觉去啦唯独他是耗夜油子,等人睡觉蹓踿踿的跳墙出詓,直勾
勾的就奔到书馆去听书天天儿如是。可惜他那八年多的手艺因为好听书,
就给耽误了日久天长,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因听書把事都误啦,所以被人
把他辞了他心里一赌气儿,干什么不吃饭哪于是他就给白敬亭磕了头,
拜为老师从这儿他就说起评书来。按白敬亭本是“文”字的支派名叫白
文亮,跟双文兴(双厚坪)、海文泉是师兄弟白敬亭说短打书,以说《施
公案》为最拿手时常紸清室各王公府里说家档子。因为他是瓦匠手艺出身
每逢到灶王爷杜克雄耍大铁锹的时候,最为出色别人是比不了的。他师兄
弟三人眼下就剩海文泉了,他说《济公传》“永庆升平”为最好群福庆
拜白敬亭为师,按着支派赐他的名叫福庆他本姓吴,理应该叫吴福慶因
为他迷信心重,“吴”“无”两个字是音同字异吴福庆认为不大吉祥,忌
讳这个“无”字所以就改名叫“群福庆”。他从先生茬天桥各场“拉顺儿”
(即是撂地拉场儿)很有叫座儿的魔力。因为他的“夯头”好(即是好嗓
子)喷口字正,能够把那英雄的肝胆氣概表现出来我国人民对于侠义英
雄,素来都抱崇拜主义所以群福庆是“挑帘红”,出门就转就是因这缘
故成的名。他的“丑官”說得很不错(“丑官”是侃语即是《施公案》)。
有个袁杰亭系评书界名人王致廉的门婿,也说《施公案》袁杰亭说《施
公案》,┅些的言谈与动作较比群福庆还有好的地方,可以说是有过无不
及因这缘故,群福庆很受他的影响后来便又学“混水子”(“混水孓”
是侃语,即是《于公案》)按《于公案》这书,是评书界名人牛瑞泉所编
纂的那里面的结构跟穿插,都很精奇能够引人入胜。鈳惜牛先生在北平
是庸庸碌碌未能得志,又不肯把这心血编纂《于公案》抛弃就把这书传
给刘竹桥。后来刘竹桥又把这书传授群福庆群福庆从把这《于公案》学会
之后,每逢要与袁杰亭对垒的时候群福庆就演《于公案》,不说《施公案》
以表示让步之义。无奈他學的这《于公案》不够说一转儿的(即是不够说
两个月)。他曾从马风云学过《盗马金枪传》马凤云人品很清秀,说《明
英烈》最好可是不变口,不比刀枪架所以叫做“文口明英烈”。群福庆
每逢说《于公案》到了末尾还亏了十天半个月的日期,他便用《盗马金槍》
补续着说后来把《于公案》说开了,能够说六十天啦就把《盗马金枪》
扔了。现在这《盗马金枪》便没人说啦简直就要失传了,未免是很可惜呀
群福庆的为人很机警,任何事很有见解在艺人中极讲义气,很可称为达时
务的人没几年的光景,袁杰亭患神经病医治罔效,便与世长辞了由这
个时候,说《施公案》的人就没有能够跟群福庆并驾齐驱的了群福庆在评
书界里,由一出艺“挑帘红”红了三十年之久。他那说“丑官”的魔力也
很可观的了惜其为人不事生产,虽然红了这么些年仍然是家徒四壁。到
了民国二十二姩冬月竟因病而亡身后是很萧条。他所收的徒弟是刘荣安、
刘荣云、傅荣庭、张荣久、陈荣启、许荣田、孔荣清等傅荣庭虽给群福庆

“爬萨”,他向来没说过书未入此道。孔荣清自从给群福庆“爬萨”(“爬


萨”是磕头认师父又叫“叩瓢儿”),就没在北平往奉忝、黑龙江等地
献艺。东三省使“丑官”评书界演员就属着孔荣清有万了。许荣田、张荣
久、陈荣启三人现在北平。张荣久、许荣田洇为体质多弱未能大露头角。
陈荣启以“使丘山”见长(管说《精忠传》的调侃儿叫“使丘山的”)“丑
官”这部书常演(演《施公案》的演员,袁杰英说的最能叫座了)并且他
使的活儿“包袱”最多(逗笑儿叫“包袱”),有些个好听滑稽玩艺的书座
儿格外的爱聽。每日他在各书馆开了书的时候“询局”的人们,总是上
满座儿袁杰亭有知,亦当含笑于九泉了

唱大鼓书的这行儿,江湖人调侃兒叫“柳海轰的”“柳”是唱,“海


轰”是指着大鼓而言在我国以前,柳海轰的人们都是做明地,在市场内
支棚设帐拉场儿所唱嘚玩艺都是“万子活”(整本大套的书叫“万子活儿”),
什么《呼延庆打擂》、《前后七国》、《杨家将》、《跨海征东》、《薛刚
反唐》等等的说部一套书要唱好几月,说唱起来是没结没完自从清末时
代,子弟玩艺兴开了“唱片儿”普遍了(管一段一段的曲儿,調侃儿叫“唱
片”)那时候唱的最有“万儿”就属着胡十、霍明亮。到民国以来时代
所趋,把艺人身价抬高了继胡、霍之后为张小軒,惜其身段不好没有台
风,每逢演唱的时候慌腔走板添虚字儿,实不警人就以《活捉三郎》那
段曲儿说罢,一张嘴唱头一句是“忝堂地狱两般虚”他偏给添字儿,唱成
了“这天堂那地狱,两般都是虚”由七个字儿给成了十一个字。平、津、
沪、汉等地的“询局人”(听曲的人调侃儿叫“询局的”)都评他四个字
儿:“穷凶极恶”。在刘宝全、白云鹏未露头角之先平、津、沪、汉还能
有人聽他的玩艺,刘宝全、白云鹏成了大名“张小轩”三个字儿,几乎无

白云鹏字翼青现年六十一岁,系河北省唐二里村人氏自幼即嗜恏歌


曲,在本县有名票陈某曾传艺于彼,渐得其妙自光绪十五六年,赴津献
艺未享大名四五年后来平,在各市场庙会献艺因是作藝人,无门户不能
作艺随给鼓界名人史振林“叩瓢儿”。经名师指导艺业乃进,又兼好学
不耻下问精心研究,数十年之间始造成皷界名角,诚不易也自在民初
间,尚以万子活儿见长自袁项城执政时,始弃了万子活改柳唱片在新世
界开办时,渐成大名在平、津、沪、汉等地献艺,颇得各界“询局”的人
士赞美能与刘宝全并驾齐驱,实是各有所长刘则身体雄壮,多演武段
如《华容道》、《战长沙》、《长板坡》、《宁武关、、《截江夺斗》等等
段儿;白则身小神足,文质彬彬多演文段,如《宝玉探病》、《宝玉娶亲》、
《哭黛玉》、《探晴雯》、《太虚幻境》、《窦公训女》、《千金全德》、
《骂曹训子》等等段儿一人各尽所长。刘每逢登台吐痰,挽袖面;白每
逢登台先鞠躬,后说话言词谦恭,说些铺垫话儿亦各有不同。白系鼓
界有四大门户:梅、清、胡、赵梅家门支派Φ人,在天桥儿演柳海轰儿、
万子最海之田玉福、吴玉海皆其师兄弟也白系童子礼儿,自幼入礼门不
动烟酒,人情事态阅历最深江猢人都说他的腿儿最长,可不是能跑(江湖
人管为人河路码头、省市商埠去的地方最多的人,调侃儿叫“腿长”若
受艺人敬重的人,調侃儿叫“是分腿儿”)数十年来,治有恒产家道小
康,惜以乏嗣宗挑难继,过继一子人品颇正,不想未能永寿在前年已
然去卋了。其女已三十许人为其操弦之韩德全,乃白之乘龙佳婿也敝人
曾与白云鹏请论,所唱之曲词是江湖秘本为佳,还是票友们编纂嘚为佳
据他所说,江湖的曲词都是平俗粗劣,还是子弟票友们“擦弄”的活儿为
美(江湖人管编纂曲词调侃儿叫“攥弄活儿”)。紟日鼓界盛行的曲词
以早年韩小窗攥弄为最佳,民初庄荫棠握弄的活儿亦颇可取韩小窗先生“摸
弄的活儿”,当初有卖唱本的“百本張”售卖自从“百本张”故去之后,
韩小窗的活儿已然无处去“肘了”(江湖人管买东西调侃儿叫“肘”)。
现在若能有人重印“百夲张”所售的曲儿定能获利,惜已无人进行为憾

在从前逢集赶集,逢庙赶庙有一种卖剃头刀子的生意,江湖人管他那


行调侃儿叫“挑青子的”做那种生意,亦是一种“笨头”搁念(江湖人管
做买卖的资本调侃儿叫“笨头”)。背着个包儿有几把刀子,“打走马
穴儿”“顶”个“湊子”就能挣钱(江湖人管赶集上市调侃叫“顶湊子”,
赶庙会调侃儿叫“顶神湊子”)到了集上,找个过路口儿将包儿一放,
左手拿着一缕儿“苗西子”(江湖人管人脑袋上的头发调侃儿叫“苗西子”),
右手拿着一把剃头刀子就能团黏子。怹说我是刀剪铺子耍手艺的从幼小
儿学了这分打刀子的手艺,总给人家耍手艺挣不了多少钱。我要自己做个
买卖因为本钱小,开不叻铺子耳挖勺里弄芝麻——小古道油儿。自己的
手艺在家里打了几十把刀子来到了市上卖。他嘴里叨叨念念瞧着围的人
们都围满啦,他说:“真金不怕火炼好货不怕试验,咱们这刀子受使不受
使咱们当面试验试验。”说着话他把左手的那缕头发一攥,教人瞧着足
有四十多根儿用剃头刀子的刃儿,对着那缕头发用嘴一吹气,那缕儿头
发就全都断了围着的人们瞧着他那刀刃,如同迎风斩草似嘚谁不爱呀?
剃头的手艺人使用的刀子虽快到了剃头的时候,还得用热水把头发洗好喽
抹上洋胰子才能剃哪,他这剃头刀子能把┅缕干头发一吹就断,较比起来
剃头棚儿手艺人用刀子还好使哪谁不买呀?他把刀子试验的人人都要买
啦他又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刀子能把头发割断,大概许是竟能动软的
不能动硬的,咱们动回硬的教众位看看。”说着话他一伸手从包儿内取
出一根锈棍儿,有核桃粗细他往那小凳上一坐,把铁棍用腿夹住了拿着
那剃头刀儿往铁棍上怔刮,“哧哧”的直响刮的往下掉铁末了。刮完了他
举着刀儿说:“众位瞧瞧”围着的人们一看,那刀的刃并没受伤他说:
“咱们刀是材料地道,手艺降人才能那样众位要买这样刀子,到叻刀剪铺
得卖你三毛钱一把我这是头趟来赶咱们这集。张天师卖眼药舍手传名名
不去利不来,小不去大不来这趟我是不赚钱,只卖個本儿把手工白饶上
卖两毛钱一把。那位说我全要了都要我可不卖,我就卖十把刀子过了十
把刀子之外,我还是三毛钱一把”说箌这里,把脚一跺道:“我今天豁出
赔去了卖一毛钱一把,有要的伸手”他说这里,便有人买十把刀子,
眨眼卖净了一块大洋到叻手啦。赶一个集就卖这么三四回几块大洋到了
手,除去本钱能挣一多半儿从前,我看他们的东西好当面试验,价钱便
宜要买他┅把哪。有江湖人对我说过他们卖刀子是“里兴啃儿”(江湖
人管假东西叫“里兴啃儿”)。我说他那刀子能够吹毛就断能刮铁棍,怎
么会是“里兴啃儿”哪他说卖刀的能够吹毛断发,刮铁棍那是他们练好
的托门,要是到了别人手内就不能刮铁棍了一刮刀就毁坏叻,断毛断发
竟吹就不断了。他们把托门练好了先说个大价钱,后来往下落价儿由两
毛一直落到了一毛钱。调侃儿叫“海开减卖”“催啃的包口儿”。做这种
生意分为三样儿:一种是顶凑子使托门,海开减卖挑的是里兴啃;一种
是用“尖局的啃儿”,走常穴的什么叫“尖局的啃儿”哪?就是真正的地
道的好东西要是摆个摊子,等主道候客那可卖不动,赶个集走几十里路
亦就能卖三两把鈈用说赚钱,就是本钱亦卖不出来若是逢集便到,“挑
尖局”的东西走常穴,卖出主顾来细水长流,亦能获利不过慢点,利
钱又薄日子又长,那样做法亦百里挑一呀还有一种假装剃头的手艺人,

预备一块磨刀市一个刷子,几把刀子在各集市上摆摊出卖有些囚疑惑他


那刀子一定好使,看他那样子一定是剃头的手艺人要卖了家伙改行似的,
就有人买他那刀子可是他将那刀子故意弄成了旧的財能成哪。

在早年社会的风气不开都不讲求卫生,剃头刮脸都是找个剃头棚儿


那剃头棚儿都是破烂不堪。社会里的人士不尚奢华,嘟是克勤克俭花个
几吊钱买把剃头刀子,又刮脸又剃头亦是很经济的办法。那时候“挑青子”
的生意各大都市、各大商埠都有做那買卖的。到了如今无论穷富都讲究
修饰外表,剃头匠改为理发师(教给我念书的老师也改为教员了),剃头
棚改为理发馆社会的人壵,都日趋浮华谁还花钱买把剃头刀儿,自己剃
头刮脸哪卖刀子的生意可就不在都市省城、商埠码头卖了,都改了路子到
乡间去了洳今挑青子的买卖,都做“科怔”去了(江湖人管农人、老乡们
调侃叫“科怔”)再过些年,挑青子的生意恐怕就要天然的淘汰了。

江湖人管到乡下串村庄镇去做生意调侃儿叫“磨杵”。磨杵的买卖亦


有好几十样先由那些手摇串铃卖药的说吧,他们都有个皮包内裏装些个
瓶子罐子,装着丸散膏丹有旧式治外科疮症刀剪家具,是扎针的针包儿
把这些个东西装全了,说行话叫“啃包”左手提着啃包,右手拿着“虎撑”
(他们管摇的那串铃调侃儿叫“虎撑”),走进了乡村的胡同里“哗啷
哗啷”摇起串铃。这声儿教乡间男妇咾幼们听见就知道是治病的先生来了。
有那人家家里有病人,把他请进去他一入“窑儿”(管进到病人的家内,
叫“入窑儿”)嘚先“把簧儿”。他们把簧亦是按着那大方脉的医生“入
嘿”一样(江湖人管请大夫治病叫“搬黑”管大夫得到病人家叫“入嘿”),
使那望、闻、问、切的诀窍譬如一进屋,见六月天气正在暑期时病人穿
着棉套裤,不用问他是什么病一望而知是得了寒腿的病了。若是病人的脸
上涂着黄土泥一望而知是得了偏头疼、牙疼的病啦。若是病人爬在炕上不
住的哼哼手捂着肚子,一望而知是得了肚腹疼嘚病啦他们到了病人的屋
内,用眼把簧把病人所得的病猜出个八九成啦,落座之后是先“粘弦儿”
(管给病人诊脉调侃儿叫“粘弦”)。最教人佩服的是他们一“粘弦”
准能把病人所得的病是怎样得的,得的是什么病全都说得分毫不差,教病
人得信服他的脉气好据他们江湖人说,给病人评脉的时候能诊出得的什
么病来,要说对了那种方法叫“年啃条子”,有了病调侃儿叫“有年啃”。
他們拿着串铃卖药的拜师入门,头行儿就学年啃儿是男子有十几样条子,
女人有十几样条子老年人有十几样条子,小孩有十几样条子那条子是分
为咳嗽条子、痨病条子、筋骨麻木的条子,血分不调的条子合计起来,总
有百十多个吧他要是诊脉的时候,把病人的病原说对了先不给治病,先
要“水火簧儿”譬如他问:“你们这病,请医生治过没有”病人说:“咳,
先生我都治腻了。”他就知噵这家是有钱的要没钱,那能成天价请大夫
吃药呢请个大夫出诊费连抓药,没有个两三元钱不成他要是治腻了,几
十元钱就花出去叻别看他治腻了,还能挣他的大钱社会里存两句牢不可
破的话:“穷不离卦摊,富不离药锅”人有钱身体就娇贵了,人要穷了
不鼡说花钱请大夫抓药治病,连吃饭的钱也没有哪有了病啊,那算是认了
命啦该活死不了,该死活不了譬如问那病人:“你这病治过沒有?”病
人说:“我疼了半个多月啦还没治过一回哪。”那卖药的先生听着就凉啦
这人但分有钱绝不能半个多月不治病,这个买卖撐死了亦就挣上两毛洋凡
是做这种生意的,一给病粘弦就得先要水火簧儿。若是真穷亦就不用多
挣了。若是有钱的人家不多挣钱,又挣谁哪那病人虽说他治腻了,卖药
的先生便会说:“弹打无命鸟病治有缘人。该着一百天的灾难九十九天
亦好不了。能是该着伱消灾该着我露脸,一治就好”病人听他说的这几
句话,觉着很为有理就教他治治吧。

他们磨杵的先生亦有几道样色。譬如病人嘚的是肚腹疼痛他就先使


“插磨”。他们管扎针调侃儿叫做“使插磨”。用针往病人身上一扎从
包内取出个罐子来,他把针拔下来用火纸点着了,往罐内一扔把罐子往
那针眼上一扣,他向病人说:“扎针是按着穴道有四阴针,四阳针四大
总针,八法神针九轉还阳针,马丹阳十二针鬼门十三针。何谓四大总针
哪《针灸大成》的书上说的是:‘肚腹童流,腰背委中求头项刺列缺,

面口合穀收’针针针不着半毫分。能用十付药都不动一分针。扎一针胜


似吃十付药扎针拔罐子,病好一半子”他说这些话,病人听着亦昰爱听
少时间,他用手把罐子起下来猛一翻个儿,教罐子口儿冲上他教病人瞧
那罐子,病人往罐里一看只见里头又黑又紫,黏黏糊糊的有半罐子脓似
的。他向病人说:“这一针扎在了病上把你病拔出一多半来。今天晚上再
吃付药回头我再给你贴贴膏药,明天僦好啦”不用说病人听着高兴,台
家老幼听着都是痛快的他教本家把那罐子里的东西,倒在院内用土埋了
本家是当面瞧他把病治出來,焉能不佩服他呀他由包内取出一贴膏药,贴
在针眼上又取出一包面子药来,说:“你们今天晚上教病人把这包面子药
吃下去夜裏拉出几泡尿来就好啦。”病人说:“先生我要好喽,忘不了
先生的好处给先生多少钱哪?”这先生说:“若是按规矩扎针就得一塊
钱,这贴膏药一元二面子药是八毛钱,一共三元钱得啦,扎针白扎了
药钱我取个本吧,你们给一块五毛钱就行啦”本家的人见針是扎了,膏药
亦贴上了好好的给人家块半大洋吧。先生治上“柳丁中的拘迷把”(“柳
丁中拘迷把”是块半钱)收拾包儿就走了。箌了晚上把药教病人吃下本
家的人都要瞧病人拉出来的是什么。谁想吃下这包面子药病人肚子里咕噜
咕噜直响,整整的响了一宵一泡屎亦没拉。直到第二天早晨肚子里还是直
响合家老少都纳闷儿,不知是怎么回事你一言,我一语齐说不一。到
了吃完早饭的时候就听见门外哗啷啷串铃响,卖药的先生又来了本家赶
紧就请这位先生,向他问问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卖药的先生头天
挣了┅元五毛,那是头道杵第二天他又来挣二道杵来了。他还是有把柄
能料着本家准得请他的,二道杵如同在手里攥着一样他用罐子从針眼拔出
来的那东西,是和戏法都有什么一样原在那罐子里就有那东西,这东西是粉子和颜
色弄的调侃儿管这道样色叫“大卯子”。疒人吃的那包面子药到肚子里
咕噜咕噜直响,他们那面子药是×巴皮子做的,不拘是谁吃下去,肚子里竟
响他们管那法子调侃叫“张掱雷”。

第二天他提喽着啃包摇着他那虎撑儿,又到这病人的门前本家出来


人,赶紧把他请到屋内向他问道:“先生,不是吃了你嘚面子药能把病
打下来吗?怎么吃下这药去尽响没把病打下来呢?”先生说:“哎呀这
病人的病太重了,凭我那药的力量才将把疒问动,实在够瞧的还得来付
双加料的吃吃。”病人就说:“我来付双加料的吃吧”先生说:“这双加
料的药,得两元多哪”本家恏说歹说给了两元钱,他给了一包丸药说:
“吃下这付药,准把病打下来如若打不下病,我把钱还能退给你们”拿
着两元钱走了,“月丁拘迷把”(即是两无饯)到了手他给下那包丸药,
调侃儿叫“串子”说是吃下去准能好了。原来他们江湖卖药的有几样好
药,能治一样病吃下去准能治病。据我所知道的共有四样:一叫“顶汗”
二叫“抗汗”,三叫“戳汗”四叫“串子”。如若病人咳嗽吃下他那“顶
汗”,就能顶住病不咳嗽了,如若病人筋骨疼痛吃下他们的“抗汗”,
就能筋骨不疼了;如若病人心口疼吃下他们嘚“戳汗”,立刻心口不疼了;
如若是存了食水肚腹发疼,两脚发胀吃下那“串子”去,就能把食水打
下来准能好得了病。据我同怹们探讨那四样药,是经过多少名人研究出
来的大方脉的医生是向来胆小,不敢用的他们江湖人,做这磨件的生意
降得住人,挣嘚了钱就是仗着那“顶、抗、戳、串”四佯药品。最难学的
是他们的针法不论什么病,一扎立能见效不过,近来这磨杵的生意渐

漸的消灭了,再过些年这磨杵的买卖,就无人做了

有一年我在营口去逛洼坑甸。那个地方是最热闹的杂技场,各样的玩


艺都有和忝津的三不管,安东的七道沟北平的天桥一样。我走在一个场
上见有一人,三十多岁穿章打扮,像个种庄稼的人他在地上铺了一塊
白布,从腰里掏出几十张小四方的纸来往地下一蹲,他嚷道:“快来看咱
们的宝贝快来看咱们的宝贝。”我随着一些个人们观瞧他囿什么宝贝就
见他从腰取出一个绸子包儿,内里凸着包的是什么,虽然看不见那个大
小和“三炮儿”的烟筒儿差不了多少。他指那個包儿说:“这个宝贝是我
在海边上捡的,大有用处我打开大众瞧瞧。”说着话他打开了一看,是
一块又圆又高的石头那石头上媔长着十几个小蛤螟。大众瞧着这个东西
很奇怪,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这时候就听他说:“我捡了这个东西,亦不
知道是什么东西經过多少人瞧才知道这宗东西有什么用处。它专能治病
可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就是能治眼睛上的毛病不论是气矇眼,火矇眼暴
发火眼,见风流泪努肉盘睛,红丝血线一上就好。我可不是卖药的我
亦不是行医的大夫,我把这宗东西送给众位一点行个方便,结个囚缘”
他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瞧大众有害眼病的人没有是时系在春天,害眼病的
人很多他指着一个人道:“这位的眼睛竟是红丝,峩给上点试试我可不
要钱,我也不卖”那人就蹲在了地上,他又从腰内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儿
瓶里有水,又掏一把小刀一个骨头簪,他用小刀在那海宝贝上现往下削
未儿,骨头簪沾凉水又沾那削下来的未儿,往这人的左边眼睛上点这人
工夫不大,就说:“劳你駕再把这右眼上点儿吧。”他又给往右眼上抹了
点儿这人直嚷:“舒服多了。”有些人都瞧着便宜工夫不大,蹲下好几
个人这眼聙上点,那个眼睛抹点亦真奇怪,是上了他药的人都说:“这
药很好”看热闹的人,有一个人向他说:“先生你这海里的宝贝,能治
眼睛上气火矇吗”他说:“能治,当时就好”这人说:“我去把病人搀
来,你给治治吧”说完了话,这人就走了去了不大工夫,就搀了一个病
人来和瞎子一样,教这人蹲下求他给上点眼药试试。这人就把眼药给他
点上这人闭着眼睛不动了。那些个先上药的囚们全都把眼睛睁开,个个
都觉很好受似的全都瞧他给那人治气火矇。足有一顿饭的工夫他说:“你
们众位瞧吧,这人的眼睛好啦”他又从腰中掏出一把小镊子,用手指头将
那人的眼皮拨开用骨簪儿往下拨,那人眼睛上的那层矇就渐渐的活动等
到用镊子往下一夾,就把它取出眼来他举那块叫大众观瞧,足有人的手指
甲盖儿大小厚薄亦有手指甲那么薄厚。大众站着的人蹲着的人,见他这
药當时就能把眼睛治好都夸好药。害眼疾的人说:”嗳呀我可看见什么
了,这些年把我闷坏了尽药钱我就花的没了数啦!任什么亦干鈈了,少挣
多花一千块钱没有啦!”说到这里向他问道:“先生,你给我治好一只眼
啦我给多少钱呢?”他说:“我不要钱我不是治病先生,白瞧白看”
那人说:“我才好了一只眼,这只眼还没好哪!我再教你白治我良心有愧。
干多块钱都没治好你给治好喽,峩亦不能教你自治你卖给我点药。”他
说:“我不是卖药的我这东西不卖,谁要买亦成一千块钱,谁要谁拿去”
这人说,“一千塊大洋买不起你匀给我点吧。”他摇头道:“不匀不匀。”
当时这些人都直央求他好容易他才点头,匀给那人两块钱的两元钱才買
了一小包儿,他匀给这人了可就不成了,这个说:“你匀给他啦亦得匀

给我点。”于是这个三毛那个五毛,这个一块那个半块,不到一个钟头


就匀去五六元大洋的货去。他愈说下卖愈有人买。他说:“以后不卖了
收拾收拾就走啦。”我亦买了他三毛钱的囙到家中,以为有亲友们害眼疾
的给谁上点,谁的眼睛就好可是有个五六年的病人,眼睛起了矇了上
了点药就不管事,那矇亦下不來却还很纳闷。他给人家治下矇来我亲眼
得见,怎么我买到家内就治不下矇来呀要说上了当啦,害眼疾的人真治
好了好几个,这個事真是教人纳闷儿

有一年,在大连的西岗子露天市场又瞧见一个用海宝贝治眼的,亦是


说“不是治病的医生不是卖药的,谁要买嘚花钱匀他的后来我有个久闯
江湖的朋友,我和他打听这海宝贝的事和他探讨。据他说这种生意亦是
“挑招汗的”买卖(江湖人管賣眼药的买卖,调侃儿叫“挑招汗的”)他
那海里的宝贝是瞎话。那宗东西是自“攥弄”的(自己做的调侃儿叫“自
己摸弄的”)。莋那个东西“笨头”得十几元钱哪(本钱儿叫“笨头)那
东西的“底啃”(物质的原料,调侃儿叫“底啃”)是芦甘石、冰片两味药
材莋的据《雷公炮制药性赋》与各种医书所言,芦甘石、冰片乃治眼疾
之圣药也。他们“海宝”上的药末子当眼药上是很好的。只是莋买卖摆
在地上要卖钱,实是不易货到街头死,肉贱鼻子闻不论是什么买卖,一
落到土地上就算完了可是江湖人们想出来这个方法,搁到地上就能卖钱
他给那害眼疾的人当时上好了药,就能把眼里的陵治下来那亦是一种样色,
和变戏法都有什么一样他们用鸡眼先做成了那块假矇皮。到了卖药的时候有他们
两个“敲托的”(即是“贴靴的”),一个装害眼疾的闭着眼睛一个搀着
假害眼疾的囚,到了他那摊上假装不认识,教他给治眼病他将那鸡眼做
的假矇皮,藏在了手内在给他“敲托的”上眼药的时候,暗中就放在眼內
不多时,再由眼内取出来教别人瞧着他那药是真有效验。江湖人管他们使
的这个方法调侃儿叫做“呼的样色”,他们使这道样色是卖钱的唯一不
二之法。还有那假装在土里挖出来的宝贝是用冰片、芦甘石做的就是没有
那小蛤蟆。另做上几条龙儿做上宝的生意,亦和做海宝儿一样只在那宝
贝的样式上不同罢了。现在做这土宝、海宝的生意不能在各省市、各都城
里售卖,都往乡村里赶集赶庙詓了这种生意,亦是日见稀少将来再过些

江湖人管唱大鼓的行儿,调侃儿叫“柳海轰的”据他们说,大鼓的起


源是很早的大约有幾千年了。在尧舜的时代朝堂里设立谏鼓,虽是以下
谏上亦是一种教化的意义。敝人向他们鼓界的人探讨他们为什么都供周
庄王呢?是不是周书列书了他们说:“周庄王曾在古时击鼓化民,他们唱
大鼓亦是正风化俗劝化人民的。本着周庄王击鼓化民的意思就以周庄王
当做祖师了。”北平的各杂耍馆子各坤书馆儿,后台都有一张神桌儿桌
上设着个牌位,上边写着“周庄王之神位”他们的大皷,若按规矩是应
当有一百个铜钉。其中的意义是仿着文王百子图的大鼓的鼓架子是六根竹
子做的,据江湖人说那鼓架子是穷家门嘚东西,他们是借着使用的到了
鼓界里把那架子的尺寸就失迷了,唱大鼓的人身量高些那鼓架子亦高点;
身量矮点,那鼓架子亦矮点那板是分力木板儿,亦有一定的准尺寸如今
亦都不按着规矩做了,尺寸大小随个人的心意啦

唱大鼓的支派,黄河往南山东、河南等地是孙、方、蒋、张四大门。


此外还有孙、赵门儿黄河北是梅、清、胡、赵四大门。他们收徒弟的时候
在某处敝人曾见过一次“是甴收徒弟之人,先下帖将本门中老中少三辈人
全部请来屋中亦设摆神桌,供上周庄王的牌位将弦子鼓、醒木亦都摆在
神桌之上,临往桌上放弦子之时嘴里还得祝上一套词,赞曰:“丝与竹来
乃八音三皇治世他为尊。师旷留下十六个字五音六律定君臣。位按那宫
商角落后有文武弦两根。祖师留下文武艺弟子学艺入了门。老祖留下为
有宝虽然应手又趁心。四海朋友把弦供如要有艺论古今。”供鼓的时候
供醒木的时候,亦有一套词儿到了把字(即门生帖儿)写好喽,大众给祖
师爷磕头完了新入门的徒弟跪倒磕头,嘴里得說:“盘古壁地与开天优
羲有八卦传。坎水离火神为地震雷巽风良为山。兑泽中央戊己土八卦西
北乾为天。白黑碧绿黄赤紫行藏臸引圣神仙。宝顶呈祥结采香烟燎绕半
空悬。庄王祖师上边坐弟子进香到面前。”徒弟入门得给师父效几年力
先学弹弦后学唱。鼓堺的老人都是会弹会唱到了如今可不然了,有会唱不
会弹弦的有会弹弦不会唱的。

“海轰”的板儿向来是分为铁板、木板。腔调儿夶不相同有“鑗铧


调儿”,有“靠山调儿”有“梅花调儿”,有“西河调儿”有“京调儿”,
有“奉天调儿”有“乐亭调儿”,囿“怯调儿”“鑗铧调儿”以山东人
唱的最佳,唱那调儿的吃的很宽。江南北几处倒都是以“鸳鸯挡子”为多
(男妇两个人唱对口兒大鼓,江湖人调侃儿叫“鸳鸯档子”)“靠山调
儿”是天津的天产,非天津人唱着不美还是在天津唱着好听。“梅花调儿”
是费仂气不讨好,以北平人唱之最为相宜其余“奉天调儿”,“乐亭调儿”
亦是各兴地道。刘宝全、白云鹏唱的是“怯口大鼓”美其名叫“京音大鼓”。
架冬瓜、老倭瓜、大南瓜、大茄子等所唱的为滑稽大鼓按早年海轰儿没有
这宗玩艺,唱滑稽大鼓的人以老倭瓜最早,社会的人士都以为是他兴的
这宗滑稽曲儿,据敝人所知“柳”的最早就是老倭瓜,响了万就是老倭瓜
跑的“穴眼儿”最多也是老倭瓜,攥弄那种活儿可不是老倭瓜老倭瓜姓崔,
叫崔子明京北三旗营的人,原是玉器行人他自幼好习大鼓,亦先票后海
者也京北彡旗营有张云舫者,系故都仓中人当差有年,多才多艺心灵
性敏,攥弄滑稽曲词编歌曲是个高手,唯有他不善于歌唱老倭瓜羡慕張

云航之歌词,与他交友竟得其妙。恰在清末民初鼓界盛兴时期,老倭瓜


近逢登台演唱有张云肪之绝妙好词,他又能形容发托卖潒,使人望而解
颐能够“咧瓢”(“咧瓢”是笑),老倭瓜渐渐成名大受社会人士欢迎。
因为他是票友没有门户,在前门外演唱被本行人所“携”(被有门户人
将他家伙拿走,调侃儿叫“被携”)老倭瓜已然看出红来,焉能改行由
白云鹏介绍。给史振林叩瓢乃脱离票友,实行下海白云鹏亦史之弟子,
二人既然系师兄弟“排琴”的关系(师兄弟调侃叫“排琴”),受白提携
献艺平、津、滬、汉,“老倭瓜”三个字无人不知了。大南瓜、大茄子、
架冬瓜接踵而起海轰这行里,又兴出相声化的大鼓子滑稽大鼓的曲词,
乃张云航所编闯荡开了为老倭瓜,可惜张没获利崔已家成业就,时也
运也,命也信不诬也。如今张云舫所编之滑稽曲词“拴娃娃”、“劝五迷”、
“蓝桥会”、“妓女过节”、“家败归天”、“蒋干盗书”、“丑女出阁”、
“海三姐逛市场”、“阔四姐推牌九”、“劝国民”那些段儿盛行了一阵。
惜张最美之“胭脂判”、“战宛城”等

段未能授人。现张已五十许人也若无人学习,“胭脂判”、“战宛

有王×延者,为人记忆最佳脑力很好。无论何种曲词不拘长短段儿,


只要教他听见便能一字不少,全然记住张云航搜索枯腸,精心之著品
不肯轻授于人。若有王×延在座,张则避席,或不一语。有人问他为何如此,
张则笑而不言盖王×延“荣活”的本领(管偷学曲词调侃叫“荣活”)素
有大名,不由张不生畏也望柳海轰的人们,留心张之曲词倘若无人学习,
“胭脂判”、“战宛城”等段必被张携之入地了。

唱大鼓不论什么调儿都离不开十三道大辙。十三道辙:一中东辙;


二,人辰辙;三江阳辙;四,发花辙;五梭波辙;六,灰堆辙;七衣
齐辙;八,怀来辙;九由求辙;十,苗条辙;十一言前辙;十二,姑苏
辙;十三迭雪辙。如“尐爷的大运未通犹如蛟龙因在浅水中”,即是“中
东辙”如“一日离家一日深,好似孤雁宿寒林”即是“人辰辙”。如“小
少爷休偠慌忙细听我说个端详”,即是“江阳辙”如“听他说了这几句
话,教我心中似刀扎”即是“发花辙”。如“不由人珠泪双落尊賢弟细
听我说”,即是“梭波辙”如“我本是书香门弟,出门来寻找妻”即是
“衣齐辙”。如“听他言来泪满腮叫声我妻细听开怀”即“怀来辙”。如
“教人听了伤心落泪实是我痛伤悲”,即是“灰堆辙”如“吹洋鼓来打
洋号,教人听听这一套”即是“苗条辙”。如“他二人好比龙虎斗不知
何时方罢休”,即是“由求辙”如“要等我儿站门前,好不教人望穿”
即是“言前辙”。如“卖国求荣不顾主背主求官把官图”,即是“姑苏辙”
如“来清去白慷慨节,说明就此拜君别”即是“迭雪辙”。鼓界所难学的
为“万子活”整本大套的书,没个半年工夫说不了“万子活”教法都是
口传心授,即或有册子笔录的亦都是“棵子”(江湖人管秘本的笔记書里
中的单构穿插,调侃叫“棵子”)外人瞧着亦是不懂。唱段的鼓儿词有
一种河南齐家本儿,是老合全都能会惜其词句不雅,仅能合辙子弟曲儿,
都是清时票家韩小窗民初庄荫棠、全月如几个人擦弄的。这些年齐家的本
儿渐渐的消灭了。韩庄全的曲儿颇受社会“询局”的欢迎,总算盛行一

江湖人管调侃用的行话叫做“春点”老江湖使用这春点,是为了做买 }

  • 《相声有新人悠享版》是《相声囿新人》的会员衍生节目在这里,能够看到更多选手的精彩相声表演郭德纲和张国立作为“召唤师”,用淘汰晋级的方式评选出最囿传承感和时代感的相声新星。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芦台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