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师衣服扣子油罐车突然爆炸炸了露出了胸

肖邦初到巴黎,经济十分困难。当时巴黎还不知道肖邦,而誉满全城的是匈牙利钢琴家李斯特。   一个晚上,李斯特
军事爱好协会是由广大军事爱好者和航模爱好者组成的学生社团组织,在学生社团联合会和兄弟协会的大力支持下,以健康
▼骚年看见你比我还心酸,我就放心了▼面对酱紫风骚的小屁股,我是无力吐槽了▼连熊孩子都知道这是女人的写照▼好邪
这段时间的常山没有大太阳,一直阴天或毛毛雨于是凉爽异常,根本看不出已入夏半个月的迹象...往年的五月常山已经
25岁的张永没有想到,骑行去越南时跟同学的一句玩笑话,成了他现在的生活状态。
这天我们都带着使命去宣传5.26骨骼养护日!我们把5.26骨骼养护日的信息都带到石湾铁场每个角落!
十年浩劫,还留下些什么......n你的信仰,还留下些什么......
【文化类】问:为什么古龙小说中的人物爱以数字命名,尤以奇数为甚?古龙小说人物非常多的名字都是奇数,有什么特殊
都要好好过。
首届梦幻手游同人手绘征集活动已经在昨天结束投票,专业评审团也选出了其中的优秀作品,大家可以在游戏的“节日活动她停下正在洗碗的动作扭过头来轻吻他的嘴唇:你在我心里绝对是钻石级别的。他很满意,从后面解开她身上的围裙又把手伸进她的T恤解开内衣扣子。水龙头哗啦啦继续流着,遮盖住爱欲潺潺的流响…… - 文艺界女流氓的日志,人人网,文艺界女流氓的公共主页
根据我的喜好,媒婆安排了一个姑娘和我相亲。没想到见面时,媒婆还带了另外3个女孩过来。“这怎么回事?”“哦,这几个是你可能感兴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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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正在洗碗的动作扭过头来轻吻他的嘴唇:你在我心里绝对是钻石级别的。他很满意,从后面解开她身上的围裙又把手伸进她的T恤解开内衣扣子。水龙头哗啦啦继续流着,遮盖住爱欲潺潺的流响……
福利大派送,谁的福利有我多??!!(扫描一下,各种口味任君挑选)
41.爱的级别&他从后面环住她:你有多爱我?&她停下正在洗碗的动作扭过头来轻吻他的嘴唇:你在我心里绝对是钻石级别的。他很满意,从后面解开她身上的围裙又把手伸进她的T恤解开内衣扣子。水龙头哗啦啦继续流着,遮盖住爱欲潺潺的流响。&他是首饰锻造师。专门负责宝石的切割打磨还有各种融合。经他之手出产了许许多多的名优级首饰。甚至还有国外明星向他下订单。他许诺要把此生最完美的作品送给最爱恋的女子为华丽的点缀。&她是一个游历四方居所不定的行者。她曾为他发下誓言,要在他身边深深扎下根节。再不做浮萍。&他爱她身上鲜活的气息。她的灵性。她在床上的无所不为。&她爱他的保守。他的寂寞。他的傲然气息。他在床上的以退为进。&他是她新鲜的一道菜。很可口。但吃不饱。会腻味。&她是他一辈子的白米饭。饥饿的时候是绝对刺激。平淡后是生理食粮。&于是注定了一场外来者入侵的心伤。&她拖着大箱子站在客厅。他单手扶在饭桌上凝眉。她身上的风衣耷拉着衣角,她轻轻为之抚平:我要走。&他没有出声,呼吸声不紧不慢不急促,但是自有一种力量的僵持。&她往前走了两步。&回来。&他不是喝止。却是淡定尤为地陈述。&这是一种强大的拉力,她定在那里踌躇。&不准走。你还有承诺放在我这里。我没有还给你。你就没有权利收回。&她咬住嘴唇不敢看他的双眼:我过去以为是的。不过后来才发现我喜欢的终是那一种人生的不确定感。&诗人能够给你?&能。因为他的使命止于漂泊。她说的言之凿凿。&他抬起脸来,两湾泪水从含不住的眼眶里倾泻而出,湿润了干燥的皮肤,却润泽不了即将干涸的心。他叹了口气:好吧。我还有一个要求。&恩?&你来。我想最后抱以深吻。再见。再也不见。&她的手从紧握的皮箱上松开。犹豫的点了几下脚尖反身回来。&她俯下身,长发埋进他的胸口。他僵硬地手把她在怀里紧了紧,上面的老茧隔着她的风衣弄得她很不适。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觉。爱人和破裂的爱人是这样的,爱着的时候怎么抱都是最契合的姿势。不爱的时候怎么抱都是带有捆绑的束缚。&她微微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眉头微蹙嘴唇靠了过去。他抚着她的长发渐渐等她闭上双眼,曾经柔软的双唇在嘴边竟成为一种毒药。每亲吻一下,心就痛一次。&他要阻止这种痛苦。缓缓从腰间抽出弹簧刀。她还没有察觉。&待到她察觉的时候,脖间的大动脉已经喷血如注。她的瞳仁渐渐散开,惊恐的眼皮颤动着,说不出来是一种意外还是一丝怨恨。总之,一切都将成为生前的遗言。&他有个新工厂。还没有开始运作。那里引进了一种前沿的技术,是一个特殊的加工场地。如果你想用一种永恒的方式来保存你的思念。请打电话给他。因为他会为你制作骨灰钻。把骨灰在一定的温度和压力下制造成钻石再切割打磨镶嵌。&数月后。他在发布会上像客户们展现着第一枚骨灰钻戒。有人想出高价购下。他宛然谢绝了。&他把它戴在无名指上。他把她戴在无名指上。她是他永恒钻石级别的爱。
42.暴晒之后,再不关风月。(上)&她是刘员外家的小四。&说的价位高一点就是四姨太。戏子出身,后被戏院老板抵债送去怡红院当了窑姐儿。因为一副好嗓子,在窑子里很快就成了花魁。刘员外玩儿腻了家里的黄脸婆就喜欢来这里找乐子。一来二去就收了她做小四。&当日刘员外搂着穿着大红褂子的她站在堂屋里,召唤家里所有的人:诗话以后就是我的四姨太。你们三个要好生对待,像亲姊妹一般。&三个太太面面相觑。心中皆有不满。老大恨自己不争气的肚子。老二拖着流鼻涕的傻儿子嘀咕着又有一个人来夺家产了。老三摸着三个月的肚子诡笑着:难得老爷这么有兴致。我们定会把她看做亲妹妹的。说着就拉过她坐下话起装扮。老大老二撇撇嘴,也都皮笑肉不笑的奉承老爷老当益壮有心有力。&诗话不傻。这三个是什么女人她心中一清二楚。她也只不过是仗着这个老头子跳出火坑,一身皱皮她挨着都嫌恶心。以前是在窑子里卖笑。现在是在人家家里赔笑。总之都是要还的。一世的恩情还清了也就不欠什么了,哪怕有朝一日真做了对不起刘家的事情,自己心中也无愧。&钱木匠光着膀子在刘员外家里打造家具的时候,诗话刚好懒酥酥地从厢房里出来。阳光打在钱木匠的膀子上,黑黝黝的皮肤镀上一层金。汗津津地身体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八块腹肌一块都不少排的整整齐齐。算起来诗话也不过才十九。老头子早就过了六十大寿。眼下的这个男人眉目周正,鼻挺腰圆,手脚利索,牙齿洁白。她闪着凤眼吞了一口口水。&钱木匠见有人出来了,赶紧拿起搭在一旁的衣服随便裹在身上:四奶奶好。接着低下头专心锯木头。&她微微含头:恩。小翠,你去西厢房给我拿把新扇子,我的破了。&是的奶奶。&见小翠走了,她碎着步子走到木匠身边:晃晃的太阳,这虽不是正午,也是半下午了,太阳这么大,你怎么不等会儿再做活儿。&钱生见太太抬举赶紧停下来:老爷说你屋里需要几个新柜子,让我加紧赶出来。不敢怠慢。&哦~喝口水。说着她端起旁边的茶壶倒了杯水送到男人嘴边。、&这&&&怎么敢当。推让间钱生一抬手水杯碰翻了去,哗啦啦洒了小四一身。正好在胸口。&两个人都涨红了脸。&太太!小翠脆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43.暴晒之后,再不关风月。(中)&小翠拿着一把扇子走过来。诗话接了扇子挡住胸口:老爷呢?&外堂呢。&陪我回屋,换件薄点的衫子。说完她回头看了一眼木匠,妖媚的眼尾任谁都留不住三魂七魄。&一家人食罢晚饭员外叫管家收拾东西。原来是要去隔壁县忙新米铺开张的事情,这一去就是几日。四个太太各有欣悦。老大心想着终于可以通宵打马吊了。老二给傻儿子擦擦嘴,又可以借回娘家的口风去会斯掌柜了。老三还是摸摸肚子,难得清闲,避免争斗。小四嘴角弯弯,不知道钱木匠这会子忙完了没有。&月亮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园子里的人抱窝的抱窝,打马吊的打马吊,出去偷情的不留痕迹,安胎的安胎。小四把门轻轻推开个缝隙。木匠还在忙活。&青女壮男。不消多少召唤就能抱成团。这还用得着说么。&几日云雨两人自是难分难舍。却忽略了隔墙有耳,隔窗有眼。三太太摸着肚子在外面听着阵阵呻吟吞咽口水。眼珠滴溜溜转却闷不吭声。&刘员外回来了。给家中老小均带了礼物。见木匠的活儿做得好,在柴房边腾了个屋子让他常住,专门给家里做家具。小四心里偷笑,这般机会简直天造地设。&种了花就得结果。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刘员外欣喜若狂,心想着自己还真是宝刀未老有心有力。三太太咪咪眼,摸摸渐圆的肚子。是时候了。&这日为了安胎已经和小四分住的刘员外却突然破门而入。钱木匠正跪在地上给小四那个那个(这个我就不说了)。&你们&&&还真是闲不住啊!!!给我拖出去!~贱人,肚子里的一定也是野种。说完一脚踹上去狠狠碾了几下,一股热流从小四的大腿根流出。老三站在门外朝她轻轻招手,小四嘶哑的嗓子破了音,咬牙切齿在她的瞳仁里看见了仇恨。&呼啦啦又上来一帮狗腿子,连拉带拽把钱木匠拖了出去,斩手剁脚,挖眼割喉。事毕还处以阉刑,买通了衙门自己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都弄完了就泡进盐缸活活蛰死剖膛挂在后院风干,夏末的阳光还是很强烈的,被盐腌过的皮肤有了韧劲儿,怎么晒都不会裂。倒是渐渐散发出一股咸鱼的臭味儿。&拖着下身流出的死胎,诗话跪在刘家大门前拼命地拍打:放了他吧放了他&&&&哗啦大门打开了,一桶凉水泼下来:滚!
44.暴晒之后,再不关风月。(下)&暴晒之后,再不关风月。再没有柔情。再没有似水。&只有腐败的气息和干涸的双眼。&她把抛在野地里的碎尸一块块拼好,挖的双手鲜血才挖出个浅坑。一抔一抔薄土盖在上面,直到再不见那被晒变形了的表情。&夏尽秋来冬日阳光都那么凛冽。&三太太产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哭声响亮,隔壁街都能听见。刘员外顿时抛开前些日子的耻辱笑逐颜开。老二脸色更阴沉了,傻儿子还张手要糖吃。要要要。要个鬼。一边咒骂着一边拽着傻儿子回了屋子。&第二天醒来一摸床,傻儿子不见了。妈的,又做死去了啊!鬼玩意儿。老二嘴里骂骂咧咧地爬下床叫丫鬟。两个人找了找院子什么都没找到。这才急了。赶紧报告给员外,发动家丁翻天覆地地就差拆了门板。连水井都打捞几遍一无收获。这边还在忙活,那边晚上三太太的小儿子也不见了,老三噗的一口吐了血赴倒在床头,整个刘家像是笼罩在一层氤氲里。刘员外苍老的面容更加苍老,一生的岁月上强行又加盖了熬人的年岁。终究还是寻子无果。老二变得疯疯癫癫咬指甲吃头发。老三则在月子里气虚受惊一命呜呼。老大脸色冰冰不言不语。夜里恶梦里惊醒的刘员外也只得拉住大太太的手呜呜哭泣,老了老了倒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外县前不久开了一家腊肉店。店主是个如狐媚子一样的单身妖女人。没有手指甲,但是肤如凝脂,面带桃花,引来大批男食客光顾。加之她的风干肉味道独特咸淡适中特别下饭。所以很快打响了名堂。&这天大太太对着愁容惨淡的刘员外说:老爷最近胃口不好。前些日子小红回家省亲,这次回来特地带了她家乡那边一家有名的铺子的腊肉给我,说是特别下饭,我这就叫她蒸了去。&刘员外翻翻眼:随你。&午饭一上,傻二太太就冲了上来,抓起一块肉就塞进嘴里:好吃好吃&&&&刘员外看看疯了的老二苦笑着摇摇头,顺手叨起一块腊肉放进碗里就着米饭下咽:恩。还真挺下饭。&大太太冷笑着并不动筷,老爷回过头:阿容你怎么不吃?不合口味?&最近家里多舛,我求佛拜神,只吃素。&哦。也好也好。&对了,那间腊肉铺子叫什么名号?&小四。&还挺怪。&这事儿,真挺怪。&
45.傀儡风筝&她是个一块糖。甜到哀伤。(不好意思&&应用了非主流的经典语句。)&自幼丧父失母,不知道自己是谁,在福利院被人领养之后又被偷东西的保姆诬陷手脚不干净赶出家门。更重要的是她患有侏儒症。我想,这才是她被抛弃的真正原因。&被人贩子拐卖,偶然被发现这是一个没有价值的侏儒女,愤怒之余被卖到马戏团当学徒和特殊演员。几乎每天都要顶着光溜溜地鸡蛋走钢丝,如果鸡蛋掉了下来就没有饭吃还要遭受毒打。&可是她很乐观。幸得留在世上已是一种幸福。&他的魔术穿心剑指向她的时候,她知道这是一种宿命。被圈起来围在一颗糖心的宿命。甜甜腻腻。不甚悲哀。&她爱他的手指,纤长唯美。没有瑕疵。周末马戏散场之后坐在空无一人的戏场,她拖起他的手:这样的手放风筝该多好。&他笑笑,额角的散发闪耀悠悠金光,那是光遗失的痕迹。&走。&他们买了一个中国娃娃的风筝。两个圆圆的发髻保持着平衡,晃晃悠悠去触碰云端。&小小的她躲在他的背后拽着衣角:你说风筝和傀儡娃娃是不是一样的。&他拽紧线的手松了松:欸?&她把脸埋在他的双腿间:都是那么不受控制,又那么受控制。不受自己控制。受别人控制。&他蹲下来捧起她的脸:看你天天笑,我以为你很幸福。一个吻轻轻点缀在她齐齐的刘海上,她摆了摆头:我就是很幸福。起码这一秒。&他把她抱到床上,她本该柔嫩的身体过早覆盖满了伤疤和不均匀的肌肉。粗壮的小腿上有一只渐渐消不掉的小老鼠。她甚至连一次月经都无。但是她是多么多么想要把自己献给他,尽管她都不能算作一个完整的女人。进入很难,他涨红了脸,她扑哧一声笑出来。两个赤裸的人在激战多个回合的旅馆小床上笑了场。&她穿着他大大的衬衣蹲在床角:如果我能飞多好。有你的牵绊。至少这算是我们相约相守的秘密。&两人苦涩地摇摇头,返回马戏团受训。&她发明了一个新的把戏。她告诉团长,但是被赶了出来。她摸摸落寞的脸颊,心想着,我不能让这种炽烈降温。此后她天天都去烦那个大肚子团长,渐渐的团长怕了,只好答应。只是说:一切后果你负责。&她笑着跳到他的怀里。眼睛调皮地眨了眨:我终于可以飞了。&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傀儡风筝。多么讽刺,他看着节目单苦笑。&节目开场,她身上吊着团里年久失修的威雅,(很多高位动作团里是鼓励轻装上阵的,越是没有威雅就越是精彩。)胸前绑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蝴蝶结的正中央系着一根铁线。长长的铁线绕在他的手心。她穿着定制的蝙蝠衫,从舞台上方一个高高的角落现身,威雅磨得她皮肤生疼,可是她依旧微笑如烟花般绚烂。她张着双臂张开双脚,像一个真正的风筝一样拥抱空气,随着他手中的线收放威雅渐渐滑动,忽高忽低满场飞转,这一场真人风筝秀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叹不已,&威雅吱吱呀呀发出崩裂的声响,转眼间,吊在腿上的威雅就断掉了。她的双臂艰苦地被撕扯着,胸口传来阵阵疼痛。他的手和嘴唇一样开始发抖,疯了一样跑到后台和工作人员一起调配威雅的设置,希望能把她安全放下来,可是机器也出了毛病,已经来不及了,那些细细的钢丝拧着劲儿地往她的皮肉里钻。白色的蝙蝠衫蔓出一朵多鲜艳的红丽大花,台下的观众惊恐尖呼。终于,高距离的巨大拉力撕扯开她的臂膀,胸前的威雅从中间崩开,她整个人在不断下掉,除了胳膊,所有的人目睹了这一幕。在她的双臂即将与身体分离的时候威雅终于断掉,算是一点冷冰冰的怜悯。她重重掉在还没铺好的救生垫上,他冲过来捧起鲜血淋漓的小小人儿,眼眼泪流进嘴角。&她睁开眼睛灵动地坚忍着眨了眨:我真的飞走了。你要牵绊我。我是你的傀儡娃娃。
46.短篇二则&【1】划拳高手&都过了点儿了老八还没来。平时只要一有人叫他去喝酒,他一定比谁到的都早。今天早早的我就给他打了电话,他应承的挺豪爽的,怎么我们酒都喝了一半儿了还没见他的影子。&没有老八酒桌就失去了很多乐趣。他很会玩的,什么划拳种类都会,很在行,还时不时一边划拳一边不忘撂几个荤段子逗大家开心。现在却只有我们几个闷闷的喝着,闲散地谈论着一些生活里的混事。&我又看了一眼表。&哗啦一声小酒馆的门被推开了,迎面而来的是老八那张国字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来晚了。先罚一杯!他说的倒是挺豪迈,但是我总感觉他脸上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思。&我们互相推搡着把他拽到桌边坐下猛灌他几杯。气氛果真热闹了很多。&今儿我们哥几个运气都不怎么样,不管划什么拳都输给了老八。&小四有点不服气:来来来,我还就不信了,再来一轮!&十五!二十!&&&俩人开始激战。&哈哈,还得是我赢吧。说完老八就端起杯子往小四的嘴里灌酒。&小四大概是输了很多觉得丢人又借着酒劲儿一把打在老八端杯子的手上。&吧嗒!老八的右手就这么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小四脚边。小四的酒劲儿一下就醒了眼珠子差点蹦出来。我们也都哗啦啦站起来惊恐地往后退。&老八笑嘻嘻的捡起那只断手:嘿嘿,我来的急,没找到我的,就随便捡了个装上,没想到不合适不牢靠,喝多了,我去撒个尿。说完就出去了。&我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于是呼嚓都涌了出去。一看,哪儿还有老八的影子。&两个路人正好从我们身边路过,其中一个说:隔壁街那个汽车爆炸真恐怖啊,好多人被炸得胳膊腿儿都没了。&【2】关不掉的收音机&周末。同租室友黄丫拉胡丽丽去网吧包夜,胡丽丽说累拒绝了,黄丫撇撇嘴自己拎着小包出了门。&胡丽丽的收音机坏了。她看见黄丫的收音机在桌子上摆着,心想反正小丫头不在,就拿过来用。&她习惯每天晚上入睡之前插上耳机听某某调频零点档的午夜鬼话栏目。很刺激,心惊肉跳胡思乱想着入睡的感觉很是喜欢。&这个节目开始的前奏里是一段叽里呱啦乱叫的鬼声,然后男主持人压低嗓门儿说一句:关不掉的收音机&&&之后节目才开始。&看看表还不到零点,收音机里的音乐节目很闷,不一会儿胡丽丽就昏昏欲睡,忽然耳机里刺啦啦地传来刺耳的干扰声,她猛地惊醒,耳膜隐隐作痛。瞄一眼手机:正好午夜十二点。果然收音机里像往常一样传来人工合成的鬼叫。只是她没有听到男主持人的那句&关不掉的收音机&。接着收音机里是一段好大的空白,就像是空白磁带放进录音机里发出的那种沉闷声响。&她心想不是黄丫的收音机也坏掉了吧。正准备关掉,突然一个细细的女声悠悠地从收音机里飘出来:关不掉的收音机&&&其实平时她是不会在意这句话的,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她按了按开关,想关掉再打开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关不掉。&不管她怎么按怎么拍打,收音机竟真的没有停顿,里面只是一直重复着一个女音:关不掉的收音机&&&她一把扯下耳机把收音机扔的老远,惊恐地从枕头边摸出手机嘀嘀嘀按着黄丫的号码,拨过去,嘟嘟嘟&&&衣柜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忽然,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关不掉的收音机&&&关不掉的&&&&第二天胡丽丽去自首。据警方了解,那晚黄丫走了之后,胡丽丽发现自己桌上的二百块钱不见了,于是立刻打电话叫黄丫回来,怀疑是她拿了自己的钱。两个人争执中胡丽丽顺手拿起自己那个钢壳收音机打破黄丫的脑袋,然后把昏迷的室友塞进衣柜。黄丫因失血过多于当夜十二点左右身亡。而胡丽丽有严重的暴力和抑郁健忘倾向。&
46.可惜不是你(上)&她惴惴不安地站在门口。眼睛紧张地乱瞟。周围的男生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她是这个理科实验班里唯一的女生。其实这个班原来不是没有女生的。在她之前已经先后来了三个,结果都离奇自杀了。&她是第四个,座位分配在墙角,那三个女生都坐过的位置里。&她顺着老师的手指看过去,空着的位置旁边坐着一个男生,头发很短,压抑地低着脑袋。她在一片异样的目光里缓缓落座,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轻轻擦拭着桌面。旁边的男生一声不吭,只是双肘放在桌面上,把脸埋在胳膊里。&忽然,男生把脸抬了起来,她手一抖手绢掉在地上,男孩儿弯下身子捡起来塞到她的手中,四目相对,她觉得有些异样。&瞳孔。&对,她在他的瞳孔里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下课了,班里的男孩子们鱼贯而出,偌大的教室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她看着旁边趴在桌上的同桌,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桌子上放着男孩儿的几本书,最上面那本书的封皮上印着两个模糊的字团。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出是&方鑫&二字。她鼓起勇气用指尖点了点同桌的肩膀:方鑫,是么?那个,我想出去上厕所,你能不能让一让。&身边的男孩儿没有动。前排趴着睡觉的一个男生猛地坐起来把头扭过来直勾勾盯着卢娟,看的她发毛。就在这个时候方鑫却突然站起来了,往旁边让了让,卢娟说了句谢谢就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前排的那个男生还在盯着自己,她能感觉到背后灼热的目光。&走廊的窗台上,几个男生在窃窃私语,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们的话题一定与自己有关。&可是那是什么呢?这个班里的人到底是怎么了?&回到教室,同桌已经直起身子看书了,样子很平静,她走过去,对方很自觉的站起来给她让了让。刚刚坐定,男孩儿转过脸来笑了笑:卢娟是么?这个问题我上课没听,放了学你能不能给我单独讲讲?&同桌的转变是她始料未及的,不过终于有人肯不带着异样的眼光跟她说话了。&她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前那个排继续趴着睡觉的男孩儿,想着他刚刚的举动,不过心里多少放松了一点。&放学铃一响,方鑫就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丢下一句话:天台见。她很纳闷。不是讲题么?干嘛要跑到天台去那么麻烦。但是想了想既然答应人家了就还是跟着走了出去。&上楼上到第五层的时候卢娟看见楼梯口一间屋子的门开了。
47.可惜不是你(中)&卢娟好奇的靠近门口往里面张望。这是一间教室。&人都走光了。只有一个女孩子坐在里面。那个女孩儿的头发是深综栗色的,低着头正伏案奋笔疾书。忽然从卢娟身边跑过一个男孩儿径直进了教室。&男孩儿跑进教室坐在写东西的女孩儿身边,变戏法儿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几粒包装精美的彩色糖果散落在女孩儿面前,一粒粒剥开来轻轻送进她的口中。&这没什么的。&只是。那个男孩儿不是方鑫么?&怎么他在这里跟别人卿卿我我又会约了我去天台呢?&卢娟想也许他等会儿才到天台吧,于是就自己先上去了。&推开天台的大门迎面的就是方鑫那张瘦长的脸。她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后退了几下,方鑫走过来慢慢扶起她笑了笑。&卢娟目瞪口呆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一丛一丛的汗从两颊滑了下来。&方鑫帮她捡起书包: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有事?&她摇摇头:没&&&刚&&&上了个厕所。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边的问话就那么咽了下去。&那咱们开始吧。&卢娟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题讲了一半,方鑫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等等。&恩?卢娟把眼睛从书本上拿开。&一把花花绿绿包装精美的糖果呈现在自己的眼前。男孩儿诚挚的笑容让人不忍拒绝:吃糖么?&说着就剥开一粒塞进卢娟的嘴里。卢娟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就充斥了一种奇异的果香。丝丝入扣。&你先慢慢吃,我自己先看看题。&卢娟上下打量着这个男孩儿,静默,眉头坚毅,看得出来是隐忍的孩子,有突然而至的可爱。又回想了一下在五楼看见的情节。虽然怪异,但也许是巧合呢,说不定他是从别的什么地方先我一步到了这里呢?&此后的几天两人一直延续着这样的会面,可是那个和方鑫在五楼教室里的女孩子再也没有出现过,每次路过教室都是空空如也。&这天方鑫又一如既往的从口袋里掏出糖果来准备剥开,卢娟突然伸出一只手阻止了他剥糖的动作:我们第一次约定在天台的那天,在五楼的教室,你和谁在一起?
48.可惜不是你(下)&卢娟寻找着方鑫应该射过来的目光。&可是方鑫没有抬头。只是默默把所有的糖都塞进了口袋。&原来真的不是你。他嘴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卢娟背后一阵发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男孩儿缓缓抬起头来,整个眼睛都是白色的眼珠子。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一湾浑浊。&卢娟吓得跳了起来,连书包也没有就往天台的大门跑。可是一抬头,前面哪是什么大门,明明是天台的边缘,于是折回来大门果真在身后,方鑫却不见影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急急忙忙朝大门跑去,可是跑着跑着她却看见眼前的大门又消失了,还是天台的边缘。她哭着停下来,朝四周看去,全是天台的边缘,根本就没有了大门。也不见方鑫。卢娟急得抱着脑袋瘫在原地哭喊,可是世界仿佛什么声音都消失了,从嗓子里出来的不是自己的声音却是阵阵嘶哑的干呕。&哭着哭着,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脚,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白眼的方鑫。他嘴里碎碎念着: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卢娟慌慌张张地往后退,方鑫一步步往前逼近,终于退到天台的边缘退无可退。&卢娟咬紧牙关猛地站起来往前推了一把,忽然世界一下子变了回来,她看见自己站在天台的边缘,楼下有几个晚归的学生在校园里追逐打闹。大门就在前面,方鑫却消失了。顾不上想太多她抓起地上的书包就朝天台的大门冲去,打开门&&&&叭!&一声重重的闷响。&卢娟头颅爆裂脑浆横流,书包散在一旁。几个追逐打闹的学生一下傻了眼,面对着这从天而降的死人哗啦四散而开,愣了半天才有人朝教务楼跑去找人。&不远的树下站着一个男孩儿,像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现。他眼神呆滞,你从他的瞳孔里绝对看不到任何东西。
49.可惜不是你(真相篇)&方鑫揣着一口袋的糖果回到教室,刘梦已经不见了。他挠挠脑袋从书包里翻出手机拨了过去。怎么打都没人听。&忽然楼里一阵骚动,他走出教室看见一些还没走的同学纷纷跑下楼去,于是就跟了出去。&刘梦这样出现在他眼前是他没有想到的。&昔日里那个乖巧地倚在自己臂弯里的女孩子此刻脑袋又扁又大,红的黄的白的东西流的到处都是。旁边的女生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事儿啊,搞得跳楼这么惨。&方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攥在手里的糖果撒了一地。&随后而来的警察七手八脚的收拾了现场,地上只剩下一个粉笔画得人形。人们渐渐散去,只剩方鑫一人还愣愣地跪在原地。直到天都黑尽了,他才僵硬地从地上站起来回到五楼的教室,木然地收拾着书包准备回家。忽然他在书包里摸到了一样东西。&是情书。&可惜不是他们之间来往的情信。&是那个女孩儿。&一个跟了他三年终究未果的女孩儿写给他的情信。他在下面淡淡的回复着:傍晚时分六点在教学楼旁边的榕树下见。&那个时候他趁着给刘梦出去买糖的时机去了榕树下,早已等候的女孩儿扑过来扎进他怀里,刘梦的眼睛闪现在五楼的窗口,随后黯淡了下去。&方鑫缓缓推开怀里的女孩儿,朝五楼的某个窗口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他声音平缓:对不起。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说完就怀揣糖果走进楼里。&方鑫回想到这里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泪水缓缓而出。&第二天,他去找那个写情信的女孩儿,两人在教室的角落里坐下,女孩儿面对着喜欢的男人欣喜若狂,心想着天衣无缝的计谋终于有了出头之日。&方鑫微笑着把手伸进书包,从里面缓缓掏出一件件东西,似乎在翻找着什么,终于从底部拿出一颗包装精美的糖果,剥开了送到女孩儿的嘴边,女孩儿闭上眼睛享受着即将到来的甜蜜,方鑫却突然抄起刚刚从书包里拿出来放在一边的圆规,照着女孩儿的大动脉插去,女孩儿蓦地睁开双眼,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方鑫站起来扼住她的喉咙,手里的圆规在她脖子里缓缓移动翻搅直到女孩儿不再挣扎。&扑哧。方鑫面无表情地抽出圆规,猛地扎向自己的眼睛。一只。另一只。&满面脓水地对着一动不动的女孩儿说:在我的瞳孔里,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影子。可惜不是你。&说完从窗口翻身而出。重重坠在地上。&凉凉的风吹过,楼下那棵榕树的叶子哗啦啦翻动。&树干上落寞的几个字被阴翳掩盖。&那上面刻着:在这里,以后我只会等你,谁都不行。
50.凶魅&女人在饭桌上和哥哥眉来眼去以为我没看见。我呸。&我把筷子重重摔在桌子上,平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来。女人停下动作:阿雅,怎么不吃了?饭菜不合胃口?&哥哥低下头扒拉了一口饭:别管她,饿了自然会吃。&我没有做声,往后退了退,忽然扒住桌沿,哗啦一声掀了过去,一桌的饭菜碗碟顷刻乱洒一底。啊!热汤浇灌在女人的裙子下面裸露的大腿,整个人仰倒在地。闪在一边的哥哥奔过来一把把我推翻:你干什么你!说着就把女人扶起来:心语你没事吧。来,让我看看。&我坐在地上,手按着碎了的碗碟,猩红的血殷殷而出,染红了我的裙脚。我咬着嘴唇从地上爬起来默不吭声的回了屋子。没有开灯。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溜进来,浅浅的一席光影投射在我的哀伤。屋角的黑猫跳过来蹭我的腿,我一脚踢开了,它躲在墙角呜呜低吟。&没有人来推我的门。门外稀疏的脚步声传向客房。我知道,女人今天不会走了。&停了很久,我推开门。女人正在冰箱里翻找着。&心语姐姐。我把受伤的手藏进衣袖轻轻叫了一声,暗仄的厨房里看不清彼此的双眸。&欸?她回过身来,手里拿着一盒牛奶。呵呵,你哥哥要睡觉了,想喝点热牛奶。&她换了哥哥的大衬衣,下面没有穿任何东西,腿上缠着绷带。我的牙齿咯咯作响,声音都被我吞进肚子。&我来帮你。我含着情绪挤出一丝笑容。&借着冰箱里的箱灯,我看见她的眸子里一丝恨意也无,澄澈如水,让人不忍心搅乱。怪不得他会这么着迷。&她挽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好啊,那麻烦你了呢。&我接过牛奶。她看见了我不灵便的伤手:呀。这这,走走,我去给你包扎一下。我甩掉了她的手:没事。&这怎么能没事呢,伤口都发乌了。不行不行,走走,跟我去包扎。&没事!我的双眼迸出愤怒。蓝绿色的瞳仁隐隐发光,一时间像是暗夜里的夜光石一般散发阵阵寒光。&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尿了出来,这个骚女人,竟然连内裤都没穿。&我扑上去一爪扣上去,封了她的喉,看见她瞳仁里我长满毛的脸渐渐熄灭不见我才把前爪从她的脖子上拿开。我张开嘴吸了一把,地上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衣和一圈圈绷带。&我舔舔爪子洗了把脸。抖了抖身子,手上的伤口愈合了。&叮!&微波炉跳了开关,我戴上手套端出牛奶,脚步轻盈地走上楼。&恩?阿雅。心语呢?哥哥坐在被子里看报纸,见我进来了皱着眉头发问。&不知道,她跟我说让我端牛奶给你,然后慌慌张张地走掉了。我没有抬眼,只是把牛奶拿在手里吹了吹。&不可能。她的衣服还在这里。哥哥坐起身把报纸扔到一边。&我放下牛奶,盯住他的眼睛,魅惑的瞳孔摇曳着,他渐渐神情松弛下来,呆滞地看着我:哦。走了就走了。说完接过牛奶一饮而尽窝进被窝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乖。我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女人衣服和皮包走回房间,从窗口扔了出去,一群夜猫跳过来叼走投进不远处的垃圾场。&我站在窗口笑了笑。回过头,屋角的黑猫竖起浑身的毛尾巴直立着猫在我的背后。我一巴掌打过去,它在地上翻了几个滚随即卧在原地不敢再动。你是什么东西,还敢跟我造次。&我伸出手舔了舔洗了把脸。缩在一边的黑猫看着床头兄妹俩的合照,绿色的瞳仁渐渐暗淡下去。&
51.绣城(上)&他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绣一件褂裙。看见他的眼睛我的手抖了一下。针刺破手指,殷红的血液沁入黑色的丝线。&门上的编制风铃叮叮当当,他环着看了一圈,双手抱肩:你是&&&老板?&我绽开笑靥微微点了点头。&我想要一件新娘裙。喏,就那种,银丝滚边,黑色蔓纹和红线纠结的那种。他指了指橱窗里挂的招牌样品。&店里仅此一件,之后我再没有绣过这个。因为那是我未来的嫁裙,它必须只属于我。&我看了看他坚毅的鼻梁放下手中的活计:不行。&他很诧异:你们不做生意么?&我走到褂裙边抚摸着,手指在缎子之间发出刺啦啦的声响:不是。只是,独独不绣这件。我们这里的新娘褂裙有很多种,你不一定非要挑这型的。&顿时失望的情绪氤氲了黑白分明的双眸。他摇摇头:她只喜欢这一件。&抱歉。&看着他沉重的步子迈出大门,心里有一丝隐隐的歉意。&第二天他又来了。还是同样的要求。落寞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我的桌面,都说薄唇的男人凉性。可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浑身无处不散发出丰沛的情感。&我的眼神忽闪了几下还是摇了摇头。&他连续来了一周。最后这天他看了看门口。扑通跪倒在我面前:求你了。语气隐忍但刚毅。&我叹了口气:哎。好吧。&那好,需要多久?到时我来取。&我苦笑着摇摇头把橱窗里的衣服拿下来拥在怀里:说过了,仅此一件,与你了。&他的瞳仁颤抖着,说不出的感激从泪水里蔓到我递过去的褂裙上。我掏出丝质的手绢轻轻为他拭去泪水:不要钱。好生对待它。你们会幸福。&他哽咽着抬起头:我想,我们有必要请你吃顿饭。忽然,他眼神里的那层感激飘散而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我摸不透。也不想摸透。因为此刻我心里涌现的全是嫉妒和羡慕。&这样温婉有古典范儿的男人,从来也不曾纠葛到我掌心的指纹里。
52.绣城(下)&他坐在门厅里等着我。我进去换了一件金丝滚边的旗袍,暗黑的底料在阳光的反射之下其实很有味道。&他细心地为我敞开车门把手小心的放在门的顶端,心中一股暖流激荡全身。&他在车上放一张大提琴协奏。我翻阅旁边的汽车杂志,车里冷气适中,两人间的沉默很有默契。&车子把我们载到一坐孤立的旧楼前。下车的时候车门的隙处夹到旗袍的下摆,刺啦一声,裂了一个口子。我心里一阵悸动。&这样不好的兆头。&他的屋子很大。没有佣人。门厅昏暗但是干净。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咚咚声俨然形成一种突兀的节奏。&他一言不发地带我来到一间屋子门前。突然停了下来,扭过头对我笑了笑。我浑身发凉。&他伸出手捏捏我的手指:灯下给你找件衣服披上。&吱呀。门推开了。&苍白。映入眼帘的全是苍白。&苍白的墙壁。苍白的用具。苍白的床单。唯有墙上一个美丽女人的微笑灿烂着整个房间。&身后的门扑通一声关上了。我并没有回头,只是缓缓迈着步子。&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浑身都裹在被单里的女人。&浓郁的恶臭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敏感。之所以看出来是女人,是因为被单下娇小的身形和那头浓密的长发。看不见人脸。整个头埋在一片苍白中,突兀并寂寞。&这是一个贱人。他在我的身后发出沉闷的声响。&我回过头,他的面色陌生并微微发青,看得出来在发怒,脖子上的青筋爆裂。&我停在原地没有作响。他从后面走过来蹲在床边哗地揭开被单。女人遍身要么结痂要么流脓,手腕和脚踝都有反复的陈旧伤口,看来是断了筋。她在床上微微动了动腰身以证明自己还活着。&他抚触着女人的肩膀看着我:你不是很嫉妒她么?&我点点头。泪水含在眼眶打转,手心里凉汗一把。&嫉妒她什么?美丽?聪慧?还是&&&勾三搭四水性杨花的特质?&他咬牙切齿地站起来从口袋里抽出一把折叠的瑞士军刀在女人背后划了一刀。浓稠的汁液缓缓流出,女人嘶哑的发出一声低吼。&他踱到我的身边,从我的手里拽过装着褂裙的袋子把衣服掏了出来:为什么我对她如此深情,甚至不惜一切为她寻觅天下无双的褂裙,而她却还是想要逃离?还有你。&我猛地抬起头。&还有你。为什么你要把这件褂裙与我?为什么不问明细?还是仅仅为了勾搭我这样一个男人?贱人。你们都是贱人。&我僵在原地眼泪奔流而下,浑身颤抖。他把手搭在我的肩头环住我:来。你不是很嫉妒她么?你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么?给你,拿着,朝她胸口一刀刺下去。我就是你的了。说完他把军刀塞进我握紧的拳头里。我整个人瞬时瘫软在地,仿佛逼近悬崖没有跳下去之外的选择。军刀从我的手里滑出来又被他塞进去。他发了疯似的把我拖到床边,把遍体鳞伤的女人扳过来呈现在我的面前。女人的眼睛半睁半闭,看不见希望,亦没有绝望。&片刻,我收起眼泪。缓缓爬起来,屏息凝神。&颤抖着抬起右手,对准位置,闭上眼睛,一点点深入。我能感受的蓬勃的血液刺激在皮肤上的感觉。女人没有挣扎,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咸润的泪水浸入伤口,再也没有疼痛。&他把浑身瘫软的我扶住在耳边轻轻私语:这里以后是你的城。&门吱呀作响,推开来,他手持一件褂裙:来,给你的,我们的,穿上试试,转个圈。。我侧了侧身子并不怎么能动弹,白色的被单半遮着身体,脓液渗出,蔓出一片黄。&
53.短篇二则&【一枚糖果】&如果爱人向你求婚,你最想要什么东西?他握着鱼竿问我。眼睛并没有离开海面。这样含蓄而内敛有着古典爱情范儿的男人已不多见。&不过我还是从他对着我的半边脸上察觉出想知道答案的紧张和迫切。&我笑了笑,挑起鱼竿往空了的鱼钩上重新挂上鱼饵:一枚糖果。&他扭过头来眼中带着不解:为什么?&有鱼咬他的钩了。鱼竿一头猛地沉下去。他赶紧收线,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再见他是在他的葬礼。&横幅上写着见义勇为英雄XX永垂不朽。照片上的他笑容清澈嘴角微甜。我退出灵堂摸摸脸颊,眼角一片冰凉。&我回家取了渔具来到他因救人而溺水身亡的湖边。对着岑寂的湖水,想起他未说出口的爱恋,手中的鱼竿分量非凡。&有鱼咬饵了。我慌忙收线。看来湖水里营养不错,这鱼很肥美。不过我的运气不好,一个下午只有这一条肯上我的钩。&我把收获带回家,准备做一锅他生前最爱吃的鱼汤。剖开鱼肚,好生奇怪,里面并没有血液或内脏流出。我伸手进去摸索。突然触到一个硬核。我掏出来:一枚糖果。&它浑圆光洁,有琥珀一样的色泽,散发微醺的甜气。中间还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我将糖果放进嘴里喀嚓一声咬开牙齿硌的生疼。吐出一看,是一枚钻戒。&原来。不管你会怎样,我都还是会得到这不朽的古典誓言。、&【捉迷藏】&七岁。我正在自家院子门口玩沙子。&隔壁的小男孩儿跑过来拉起我的手:女女,咱们玩捉迷藏。&我点了点头。剪刀石头布之后确定是我抓他藏。他对我做了个鬼脸:你一定要找到我哦。&我用小手蒙着眼睛靠在墙壁上数数,数了很多次才数对一百个数儿。&然后我就开始茫然的寻找。我找了大榕树后面,找了小卖部的后门,找了圆圆的空心萝卜雕塑里面,甚至还站在废弃的窨井口张望。不大的地盘被我翻了个遍,最后还是失望的背着小手扫兴而归。&妈妈喊我回家吃饭了。我哭闹着不肯回去说一定要找到他。妈妈把我拖拽回去,我气哼哼地跑进自己的屋子关上门不吃。我坐在床上呜呜哭着。一边抹眼泪儿一边想你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外面起风了,房间开着的窗叶吱呀作响,我擤了一把鼻涕站在床上用小胳膊去够高高的窗户想把它关上。&小男孩儿站在对面房子的窗户里面对我做鬼脸。&我心里一阵惊喜终于找到你了。&于是我跳下床跑出门,推开家门看见周围的邻居都站在隔壁门口观望,爸妈也在。我挤进去,头花都挤掉了。里面有个穿白大褂的叔叔说:孩子是被勒死的,死亡时间超过三日。&我站在那儿冲着里面喊着:我找到你啦,你快过来啊。&可是外面那辆头顶一闪一闪的车好吵,叔叔阿姨们好吵,他听不见吧。&我接着喊:喂喂,你的鬼脸怎么做的,舌头怎么那么长?
53.天书&来梅里雪山的这个小学任教已经有不短的一段日子了。&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慢慢的我学会了和当地人一样喝雪水吃风干肉。没有蔬菜的日子让我感到面部的痉挛。&这里与外界没有什么现代的通讯方式,连手机都收不到讯号被我当作闹铃来用。&幸得每周都有徒步而来的淳朴邮递员。&这里的人都把收到的信叫做天书。因为送信之险途是人人都知的。其实当地居民并没有特别明显的需要,这个零散的庄子也就是我在联系着外界。这样的一来二往就像是架在异径的通讯电缆,时不时纠结着我的灵魂告诉我还是一个有着过往的人。&今天是周六,又是收信的日子。&我早早地打扫了门厅坐在院子里的石板上看书,时不时会看一眼手表。&山里的天黑的早。温差极大。我在外面挨了半天的寒冻吸溜了一下鼻涕,还是没有见到邮递员的身影。于是我收拾了一下书本准备回屋去。&却突然被叫住了。&白老师。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啊。&那个早已熟悉的邮递员今天没有带帽子,脸上是模糊的风霜。衣服褶皱,边角处有磨损。&我笑着点点头。&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翻弄着邮袋:今天,你的信特别多。&我愣了愣。基本上我只是和大学里的一个志同道合在贵州支教的兄弟有着来往罢了。最多你来我往也就两周接到一封信或者家书。&他没有多言,果真从袋子里掏出了一叠信,我眼睛扫了扫,大致也得有六七封了。也是,这样也不枉他进来一回,每次只是拿着我那一两封薄薄的信笺我心里还真的不好意思。&我接过信道了谢,邀他今儿就在我屋子里睡好了,天这么黑不便下山。&他婉言拒绝了,从袋子里拿出一把手电在我眼前晃了晃说没事。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照顾。&我也没多做挽留。他转身的一刹那我觉得有点不一样。他有一只脚没穿鞋。&我打了个冷战,赶紧回了屋。&点亮油灯,我把信一封封摊开来。霎时傻了眼。这些信竟然来自我的叔父,外公,奶奶,姨母,还有一封是我的表弟。&可是。他们早就已经亡故。我的表弟更是在考上高中那一年死于交通意外。&我哆哆嗦嗦把信从信封里掏出来,果然是熟悉的字迹。几乎没封通篇叙述的都是冗长的思念和叮嘱。没来得及看完我就把它们一股脑塞进了墙角的抽屉。随便吧拉了几口风干肉就钻进了被窝彻夜未眠。&随着周末的过去,又是返校的日子,渐渐繁忙起来的工作逐渐让我淡化了一点心里的疑惑。&又逢周六。&很早邮递员就来了。换人了。&我从他手里接过朋友的信:王师傅呢?&他摇摇头:哎&&&上星期他来送信,失足掉下崖了。尸首没找到。只找到了一只鞋子。说完就走了。&我愣在原地,忽然冲进屋子拉开抽屉掏出那些信件,白纸。全都是白纸。&这些无字的。真是天书。
54.合适(上)&我们认识第一百天的时候业已入秋。约会见面的时候他送了我一样礼物。&我欣喜地拆开来,是一双深棕色的流苏高脚靴。鞋盒是特制的,四周细致地贴上了黑色的亮片,淡淡涂抹在一边的昏黄的云纹松散并美丽。&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帮我脱掉脚上的旧靴子,从鞋盒里取出新的鞋子套在我的脚上。&他拍拍我的肩:下地走走看。看合不合适。&我傻乐着跳下椅子转了几个圈,感觉很舒适,不错,蛮合适的。你从哪儿买的?&自己做的。找皮子,裁剪,手工上线。&我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没找错人,这样什么都会一点的男人真的不多见了。老天的这个馅儿饼还真大。我扑上去抱着他一顿狂啃。&回到家我把靴子脱下来放在屋角的鞋架上,远远端详,没开灯的屋子里,夜色几乎要吞没这样的尤物。但是它的暗影却是如此明晰地深刻在心底。&早上伸了个懒腰从被窝里爬出来,鞋子不见了。&我抓抓头,明明昨夜放在了鞋架上的。&我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后来跪在地上拿着笤帚用把儿来回扫荡。&突然抵住了一个东西。我又低了低身子往前够去。这是一双绣花鞋。那种很早很早时期的三寸金莲。上面绣的是爪菊。我不记得家中有这么一件什物。于是站起身准备去叫妈妈来看。却像是被强力的502粘住了一样怎么动都动不了。那双鞋却在此时慢慢向我靠近。最后竟蓦地套在了我的脚上。我那38的大脚一点点萎缩,甚至听得到骨骼拥挤的声响。好疼!&啊!我突然醒了。呼&&&原来只是一个梦,我翻开手机,也不过凌晨三点。&不自觉地朝鞋架看去。!!!那双新靴子真的不见了。&我没敢爬出被窝去找,想着刚才那个恐怖的梦我浑身发抖地缩回去。憋着一泡尿直到天亮。&闹铃一响我就腾的坐了起来,拖鞋都没来得及套上就往厕所冲。等等。我停在房间门口。门边的鞋架上鞋子还在。并且安稳无不妥。俨然是我昨天放上去的那个样子。&难道只是我做了两个套在一起的梦?&来不及多想,因为我要迟到了。&胡乱洗了把脸叼了一片面包就往门外冲,老妈端着牛奶在后面狂呼乱叫。&到了学校他在门口捧着书等我,我一头扎进他怀里跟他絮絮叨叨讲述了昨晚的怪异。他妥帖的手掌抚触到我的额头我就会觉得心安。他摸摸我的脑袋:傻瓜。恐怖小说看多了你。&我嘿嘿嘿的牵着他走进了校园。&累了一天回到家里,妈妈已经打好了洗脚水让我舒服一下,哈哈。&女女。妈妈突然停下了正在织毛衣的手。
55合适(下)&欸?&你的脚怎么感觉变小了一点。&我把脚从鞋子里抽出来。左看右看。没有啊~不信你看。我把脚擦干一脚蹬进靴子里,刚刚合适。没问题的。&妈妈摇了摇头:我养你二十多年,我不会看错的。这双鞋子&&&高峰送的?&我开心的点点头。妈妈没有再做声,只是变得很阴郁。&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这个周末是情人节。跟老妈提前打了报告随高峰来到他的出租屋共度良宵哇哇哇哇。&他很温柔。有薄薄茧质的手指很熟练的就脱掉了我的内衣。我羞赧地偎在他的怀里低声喘气。&事毕我们很快沉沉地睡去。突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睁开眼窗帘外的天空还是一片阴霾。高峰不见了。我揉揉眼睛。门口的靴子不见了。我急着套上衣服跳下床去拉门,可是怎么拉都拉不开。忽然我碰倒了一个东西。是一把笤帚。我的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额头开始急剧冒汗。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再一睁眼,笤帚已经在我的手里。渐渐的我弯下身子开始寻找。直至床边。我伏下去,低一点,再低一点。&笤帚被东西抵住了。不听话的手下意识地往外边扒拉。&一双绣花鞋。我条件反射般的甩掉笤帚就站起身慌慌张张想往外奔。可是定住了。动不了。我顿时哭倒在原地,眼看着那双鞋一点一点靠近。&忽然门哗啦开了。高峰走了进来。穿着老式的褂子。&他对我笑了笑,冰冻了我的思维。然后缓缓蹲下身子捡起那双鞋子,当他的手触到我的脚踝的那一刻,脚一下子离地了。他小心翼翼帮我套上鞋子。明明是那么小的鞋子。为什么&&&这么合适。&我盯着他没有表情的脸满眼疑问和倔强的恐慌。我挣扎着踢动,可是他的力气大极了任我怎么扭动都不见移动分毫。高峰伏在我的耳边,热烘烘的气息呵痒了我惊恐颤动的耳朵:它是专门为你做的。看。你们多合适。你要为它为这个家服务。你们要相称。&他把我拦腰抱起放在床沿坐好。我回头看了看。突然发现整个屋子就像是遭遇了乾坤大挪移一样,所有的设施都不一样了,这俨然是一个清末古香古色的屋子。&他按住我的肩膀坐下,紧挨着我,身板直挺挺的,很正式。&他扭过头来对我露出齐齐的牙齿:乖。坐好。别动。笑一个。&喀嚓。&女孩儿拎着大箱子推开老屋的门,灰尘在空中洋溢着暗淡的激情。&她把箱子靠在一边,抬头环视一周。门正对着的墙壁正中挂着一张合影。&男人嘴角弯度幅度很大,女人却显然沉寂很多,倒是脚上的鞋子抢了风头。&女孩儿扑通一屁股坐在吱呀作响的老床上。摇曳挥摆的床单下,是一双鞋子。
56.爱的反射&自从五年前父母意外身亡她继承了一大笔遗产之后就没有出去做工了。在喧闹的市中心租了一个一居室的套间,窝在屋子里开网店卖些女饰。这间房子价格不菲,坚持租下的原因是因为那里的浴室。除了一面是窗户以外,其他的三面都是整面镜壁。就连浴室的门都是内侧镜面结构。&她喜欢洗澡之前光着身子站在浴室里梳头发。很多个自己在动作。有时候还会哼一两首脑袋里忽然闪现的歌曲,断断续续的声音在镜壁见来回跳动,弹来弹去,喉咙里隐隐发痒,很多个自己在骚动。睡之前来这里道句晚安,心存熨帖。这样。不太寂寞。&隔壁栋有个男人。&是的。&不止一次站在镜前说晚安的时候她都在镜子里看见反射而来的窗面上映着一个深夜还在做运动的男人。举着哑铃,臂膀厚实。顿时一个人的寂寞变成她眼里二人的狂欢。&淡淡的身影有时候随着风的荡漾晃动。渐渐的这成为一种习惯。这样的偷窥成为一种执迷。&有时候男人会站在窗口抽烟,寂寞的手指抖动,看不清眉头,是不是会有一些浪荡。&总之。她爱上了这样一个映像。和自己一样孤独形单影只的男人。&于是她嘴里的晚安变成一种分享。分享给听不见的耳朵。&她也想过故意走进窗口,或许该穿件低胸的吊带,又或者什么都不穿,裸露的锁骨虽算不上勾魂,但也许够得上诱惑吧。&
女人出现在自己镜子里的时候她正在梳头。梳齿就那么硬生生卡在头发里用力拔出来的时候断掉了。还有几许带着发囊的头发。&女人穿了一件低胸的吊带。而他正低头深吻,手从女人硕大的领口直接深入。&耻辱的三人会面。三人不成诗。成的是更深一层的寂寞。&刺啦一声拉上了窗帘。她看见落寞的自己,周围氤氲的除了愈多的水汽之外,还有氤氲着的感伤。这种感觉就像是一面映衬美的镜子突然碎了,碎片里都是扭曲的恐慌和失望。&忍不住又偷看了几个夜晚,女人的笑靥渐渐成了她的梦魇。&这天她出门去给一个客户送被投中的吊坠。&阳光下她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女人远远跑过来的时候她还在发愣。&女人的脸是那种软软的甜,笑靥里暗藏骚气,她惊讶之余深深暗妒。这样的尤物让人动心。&接过女人递来的钱她张了张嘴:我那儿有刚到的手工发卡,镶施华洛世奇水晶。海豚环状接吻造型。&女人果然停了下来:欸?有照片么。&她笑笑:晚上发给你。&叭叭叭屏幕上闪出一行字:好漂亮啊,亲,我订一个。&她呷了一口咖啡单手慢悠悠地敲:好。没问题。恩&&&明儿取货?&女人兴奋的亲了一口男人脸回过头击着键盘:嗯嗯嗯,跟今天一样的时间地方。&不见不散。&女人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怎么用防脱发的洗发水还是不停的掉。渐渐露了头皮。红肿裸露的头皮,结着疮疤,密密麻麻的伤。头发慢慢少的连发卡戴上了都会滑下。可是女人还是坚持硬着把发卡别上去,别不上去就多加了一个小发卡固定。因为他总说:看见这个发卡我就想深吻。&直至头发都掉光,病入膏肓弥留之际都还握着那枚闪闪发亮的发卡。&捧着骨灰的时候他把发卡轻轻放了进去。或许这样,女人不会太孤单。&梳完头她特意走到窗边。只穿了一件低胸吊带。&脸上是甜软软的笑。魅惑里带一点点骚。&他站在隔壁栋的窗口里,眼光定格在她头上的那枚闪亮亮的发卡上,于是放下手里的哑铃,招了招手。&她微微浅笑。所有的镜子里都反射着充满爱欲的身体。借女人反射出去的爱意,谁又想得到背后裹挟着阴谋。
57.赎&喝完酒已经半夜了,他跌跌撞撞走在路上,眼前的所有景象都因为眩晕变得重重叠叠。胸口一阵阵发闷的恶心感,终究还是靠在墙边狂吐。&突然有人在他肩上拍了拍。虽然喝醉了,但是他还是本能地一哆嗦。慢慢回了头才松口气,是老杨。&他抹抹嘴,嘻嘻哈哈地搂过老杨的肩膀:走,咱们再去喝&&&&老杨背着光,其实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闷闷地开了口:别喝了。我送你回家吧。&他一把推开老杨:不回,不回,还没玩够呢。&老杨又走过来扛起他的肩膀:那&&&咱们去找点乐子?&他嘿嘿嘿地傻笑着:你&&&&老杨凑到他耳边:我知道西郊刚开了一个赌场,咱俩去玩一把乐呵乐呵,说不定还能搞俩酒钱。&他迷迷糊糊地一想,也是。于是就跟着老杨上了摩托车。&车开了很久才到。下车的地方周围荒芜的很,只有几只乌鸦嘎嘎地叫着,不远处有个明灭闪现灯光的平房。老杨指过去:喏。就那里。&他点点头跟着走了过去。两人刚走到门前,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个缝,就像是感应的一样。&不大的屋子里熙熙攘攘地挤了不少人。只是大家的表情都很淡漠。并不如平日所见的那些喧闹。&他随着老杨走到里间的一个赌桌旁。周围坐着一圈戴鸭舌帽的人。桌头位置的一个人把帽檐压了压(咱们就简称他桌头吧):来了,开始吧。&他插了个嘴:怎么玩?&剪刀石头布。&他差点没笑出来,这不小孩子的玩意儿么。想着想着扑哧一声笑出来。周围的人不满的开始嘟囔:玩不起就不要玩,别耽误大家时间。&他向来要强:谁说玩不起!玩就玩。&桌头微含了一下头:两个两个比,输了的人退下去,胜出的人再比,这样不断往下淘汰,最后两个人比。&规则很简单,他今天也很顺手,转眼就赢了一个又一个,直至眼前只剩下桌头。老杨只是站在一旁闷不吭声,并不参战。&两个终极对决的人坐到一起,桌头声音沉闷:准备好了么?&他咽了口唾沫:赌什么?&桌头吭哧吭哧笑了两声,像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然后招了招手,大部分的人都退了出去,里间只剩下他两人和老杨。&桌头把头往前凑了凑:一&&&条&&&命&&&说完眼睛看向老杨。&他脑子里轰的一声,酒霎时醒了。过往在脑海里飞速旋转,深夜的街道,摩托车,意外,围堵的警察&&&&老杨不是早就死了么!!!原来几个月前为了赶赴一个赌场,他飞速彪着摩托,结果撞了人又拐上桥沿,自己掉进水里后来得救,而后座的老杨就那么死了,还殃及一个无辜的路人。&他愣愣地定在那里,忽然站起来往门口冲,哗的一下,夜空明媚,哪里来的什么赌场,这里根本是一片坟冢。桌头和老杨阴笑着朝自己一步步靠近&&&&啊!!!!!他猛然喊了一声,自己坐在墙边,地上一片狼藉,都是自己的呕吐物。心里长吁一口气,原来只是个梦。他低下头用手指轻轻揉着疼痛的脑袋。&忽然有人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他猛地抬起头。
58.灰姑娘(上)&她在门口犹豫了很久。走来走去。迎面走出来的有美女也有恐龙。其实心里有个疑问。为什么还会从这里走出恐龙一样的女子。&掰了掰手指还是决定进去。&这里没有什么接待小姐。一切都靠墙上的路标,墙面惨白的吓人,反射得人眼睛难受。&走到一个防盗门前按了一下门铃。语音门铃里传来一个温软的声音:预约了么,你是&&&&她清了清嗓子:刘云。&门咔的一声开了。&里面是由帘子隔开的一个个空间。已经有三个女人躺在那里。设施完善精致,干净无菌。最里面有一个大大的冰柜, 她不敢去想那里面放的都是些什么。&她杵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躺在床上的女人们一个个隔着面膜的眼孔部位朝她看,她读到了很多东西。但是大多数是哀怨。其实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么。想着摸了一下自己粗糙的脸庞。&别感慨了。一个女人走过来。纤纤柳腰,点水指,面若灿花,俏生烟,直勾勾的眼神看过来,纵刘云是个女人都抵挡不了。&XX介绍你来的吧。女人接着说,从她手上接过挎包挂在墙壁上。&她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似乎女人都知晓一样,那样炽烈的目光看的她有点不自在。&来吧。说完女人带着刘云来到一张床前,这张床和别的不太一样,这里更像是个手术间,她刚准备张嘴发问,女人就回过头:她们是在外面做定期的胶化缝合保健。你跟她们不一样。今天一过你们就一样了。把衣服脱光,喏,那里洗澡,然后消毒。&哦。她若有所思地脱下衣服,如果脸忽略不计,身材还算得上不错。&她裹着消了毒的浴巾从里面面走出来,女人一把就扯掉了她身上的遮盖物拿着特殊的消毒水在她身上擦拭,有点猝不及防的,她羞的眼泪都要掉出来。&女人笑了笑:我查过了,钱已经过账了。我们开始吧。&说完就指示她躺下来。&想好了么?女人俯下身。&她摇了摇嘴皮,闭上眼睛,不敢多想就点了点头。后悔有时候就是那么一种毒药,想得越多就越疼。&睁开眼睛。女人软软地说着。她慢慢睁开来,眼前是一面镜子,女人拿着。&看看自己最后的模样。记住。这是你的前生。&她盯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处沟壑都是父母之合,却是那么不称心不如意,以致站在心爱的要痛死的男人面前,她连呼吸的勇气都没。&肩膀上一只针管在缓缓注射。她渐渐眩晕,只记得闭眼之前女人走向那个巨大的冰柜拿出了一个玻璃罐。&再醒来的时候女人正在她的旁边看书,见她动了动女人过来扶起。她问:几点了。&晚上八点多。不算晚。&哦。&你&&&要不要看一下效果?说着女人把一旁的镜子拿了过来。&她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慢慢点点头。&镜子里的面庞白皙,圆润饱满但不失娇弱,笔尖微向上挑起,眉毛细长平缓,眉心微蹙会有一个小小的漩涡,仿佛天生为了装进所有男人的心计。眼尾稍微长了一点,但是很有风韵。&她的心里先是闪过了一丝惊喜,随之而来的一抹忧郁。恍惚间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找不到自己是一件多么可耻并且令人惶恐的事。&女人帮她穿上衣服,嘱咐她脸的边缘是由特殊胶质粘合的,技术还不太成熟,时间久了会干裂崩开,所以每隔一个月要来做专门的粘合保健。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临走的时候她顿了顿回过头:为什么有的人走出去会那么&&&&难看是么?&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59.灰姑娘(下)&因为你们的面容彼此依照尺寸对号交换。她们不再奢望任何爱情。这个社会上,渴望沉寂的人与那些想着法儿往上爬的人以差不多的数目存在。他们暗淡。因为他们心灰意冷。&不做多言她有点明白那个大冰柜存在的意义了,女人把她送出门口,临走的时候叫住她:不管如何。继续生活。&她没明白为什么要说这个。不是说这项技术还是挺安全的么。&走在夜路上,风随时都会吹荡起她的风衣,街灯下,有很多人投来艳羡的目光。她第一次知道了在别人的瞳仁里以绮丽的姿态出现,是一种什么味道。&他们擦身而过。她故意丢下一支钢笔。装作无知往前走。这是多么滥俗的技艺。&他蹲下身捡起来回过去拍她的肩。她绽了一湾浅笑。&谢谢。&男人定住了。眼里隐隐闪烁着两点泪光。&她惊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种反应。&他看了看她胸上的工作牌。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轻的几乎听不到的失望。&她还是用灵敏的反应捕捉到了。男人反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把她叫住:喂。小姐&&&&她欣喜若狂的回过头:欸?&他又走回来:咱们是同事。能,一起听场音乐会么?&她还以为是吃饭,心里还想着怎么刚一见面就听音乐会。不过陪着心爱的人,做什么都是不重要的。不是么不是么?你们心里回答一下,肯定是的。&她点点头。男人接过她手中的手机,叭叭叭按了一串数字存了下来递给她。&其实他刚才按进去的那个名字她早已烂熟于心。&她是安静的女人,不矫情,不生厌,对什么东西的态度都不置可否,听音乐会的过程很平静,大提琴乐团的曲子平缓交结,让人昏昏欲睡但还不至于离席。他貌似对她很满意。一起吃了饭,送到楼下,象征性地道了晚安亲吻额头。&第二日休班的她在家中收到花店送来的鲜花,毫无悬念的告白和接受。如此平凡又如此迅速。可是这一刻她等了足足一年。从她来到A市开始在这边定居看到窗户对面的男人为始。现在搬了家换了名定期去做胶化缝合保健。一切都得到新的突破,就像是破茧而出的蝶一样,飞向了一个花花世界,她有点头晕了。&温吞的男子不乏激情,但是以平淡简约为主打。和所有的男女一样,逛街,吃饭,牵手,接吻,拥抱,OOXX。他动作轻缓不失关怀。但是。&她总觉得,他一方面很渴望,又一方面很勉强。如此这般,既然勉强又何必靠近。他们开始争吵,两个都不是会爆发的人,只是平缓的说一些刺人骨髓的冷淡伤人话语,然后就是静默。女坐床头男床尾。一个抽烟一个哭泣。然后各自归回各自的寂寞。&当平静被打乱,人就会随之不安,渐渐的手头的一件件事情都做不好。比如。忘记去做保健。&她拖着箱子从屋里搬出来,箱子上的轮子在反复摩擦地面发出不悦的单调声响。恍恍惚惚地乱逛。踢走易拉罐,迎来塑料袋。整个城市都是垃圾。每个人的脸上都有隐藏。隐藏着一些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渐渐拧成一股痛钻进心底。&她停在一个卖水果的摊子上。想买几个青苹果慰劳自己疲惫的胃和心。&扑通。手里的苹果坠落在地。两个女人四目相对,彼此涌出泪水。&她们就像是在照一面映出不同影像的镜子。看见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其实不过一场心伤。&她在街头哭崩。卖水果的女人并无言语,默默垂泪推着车子走掉了。这夜怎么这么长。&她回到自己的家中。奔进卫生间开始狂吐。吐掉这一世的恶心。吐出这一世做代替品的悲哀。她拼命冲洗着脸面。再抬头渐渐看见了裂缝,从发梢开始,延续到下巴的位置,她就像是个胶皮娃娃被刺破脸颊一样,惊恐地睁大双眼看着一切缓慢进行,轻微的崩裂声在空荡的浴室回荡,灵魂一点点沦陷在她的落寞里。她低下头,干呕两声,然后两手捂住面庞。狠狠地往下拽着,撕裂的痛楚顿时压过心扉,那是一种分离。前世今生的分离。前世无人陪伴的欢乐。今生代人陪伴的痛楚。&她把那张血肉相间的脸皮扔在水池里。空洞的双眼没有眼皮的遮盖,泪水更加放肆了。她被蛰的面部抽搐。想轻轻启动嘴唇,却看见红白相绕的牙齿咯咯抖动。&至今她依然徘徊在街头。戴着一顶遮阳帽。下垂黑纱。她在拼命寻找。寻找那扇不见了的门。寻找自己的前世。那曾被抛弃的过往。&
60.左右&他总是执意走在她的左边。说是男左女右天道伦常不可改变。&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怪癖。很多次俩人在路上闲逛,她无意走到了他的左侧都被他狠狠拽过去换了位置。甚至弄得她臂膀上有淡淡淤青他仍不以为意。&她恨恨地咬着下唇,这个男人并不爱自己吧。&他闷不吭声蹲在路边不解释。她走过去咚朝他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走掉了。他蹲在路沿没稳住就啃在了地上,牙齿磕破了嘴唇,血细细的往外涌。并不觉得痛似的。第二天照样出现在她的楼下,愤恨的她看见男人嘴上肿肿的一块,又可笑又心疼,还要故作姿态。男人不求饶不发声,只是闷闷地走在左边。如果女人故意走到了他的左面,他就会再闷不吭声地绕到她的左边去。循环反复,可笑坚持。她跺跺脚,男人停在原地,面目冷静却有那么一点点惊慌。怕女人再一脚踢过来。&破涕为笑。又恨又恼。他还是爱我的。她这么想着。&内敛隐忍的男人是这样冒着傻气儿,但是总是坚持,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不在乎丢不丢脸有没有面子,不会放弃。其实对什么都是。只要是值得珍藏的。&日子就像是白开水。倒一勺糖进去味道浓郁了还是那么透明。你想要的澄澈都会在平淡里等得到。一勺盐撒进去,你不说又有谁知道味道是否苦涩。&甜了这么多年,苦了这么多年。白发堪比银川。老肩不比当年。&他还是守着她。走在左边的位置上少言多行。两个人没有那么多的谈话,因为回忆琐碎,太多。如果非要拎出来一件拿来讲作开头,怕是会意见分歧。&你是不是也很向往那一刻。发如雪的一双人颤颤巍巍相互扶持走在银杏大道上,任扇叶落肩也不忍轻抚。淡漠的空气里,沉默是最好的话语,因为它不会破坏整幅画面的和谐。&生命承受不起太多的突兀。&可她就是那么有挑战精神。挑战了这么多年还是不会放弃。&她突然转过身来:凭什么男左女右就是天道伦常?你不知道这里原来是母系社会?&他哑然失笑,心想着我又不是跟你讨论男权女权主义。&想着想着胸口一阵心悸。转眼间就喘不上气了。她慌张地跪在地上扶起他倒在地上的身体,呜咽地拨着急救电话。&心肌梗塞。这样常见的老人病。说走就走,生命犹如风暴。刮一场就风卷残云。&她强硬地没有流泪。把子女都推回家,一个人捧着骨灰坛走在银杏大道上,她想着,你那天没有陪我走完。&她有意把坛子捧在身体右侧。执拗又幼稚的老人就是在什么情况下都会发作。她想到这里泪水蔓下来,流进弯弯的嘴角。&突然,手里的骨灰坛开始强烈的震动,换作是正常情况下人都会甩手扔掉了,可这毕竟是他。她强按住盖子,可是坛子似乎没有停下的迹象还是在不同震动,并且有强烈从她怀里蹦出来的欲望。她把坛子换个手拿着放在左边,坛子还是在震动。忽然她有些耳背的耳朵听到阵阵模糊刺耳的喇叭声。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坛子猛地顶了她的腰一下,力道相当大,她整个人向右倒下去。咕噜噜坛子滚了出去,撞击路沿喀嚓碎开了,一地灰白的粉末犹如冬之细雪。一辆大车从身边擦身呼啸而过。她怔怔地愣住了。&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这个跪在路边捧着碎瓷片双手鲜血的老女人。她的泪一滴滴钝重地落在那一堆白色粉末里。不见了。
61.制服诱惑&别瞎想。我没打算写情色的。想歪的面壁去。&儿子牵着梁音音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彻彻底底的幺蛾子。单纯的儿子断不是这女人的对手。&梁音音眼尾很长,向上傲媚地挑着,微微一笑,蕴含的风韵比一杯蒙汗药的分量还足。她简单问了问梁音音的家世,背景还算单纯,独女,父母早亡。她还没开口,儿子抢先一步说:我们要结婚。一定。&后面的这两个字儿子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足见坚定的决心。毕竟,翅膀硬了,。要飞。梁音音嘴角细细地抿着。隐隐透露出一种自信。&她先是摇摇头,并不是否定,只是夹杂着一些无奈罢了。随后头默默一点。婚礼简单隆重,宾朋都是近友和世交,女方也来了一些人,倒也规矩,但是她一眼看过去,穿的花花绿绿的,均是一副压抑情绪的面容。显然有人事先嘱咐过了,怕是没那么简单。招手叫人来问了。都是梁音音以前坐台时的密友。她也不好发作,只是忍了。&婚初蜜月期倒还安生,儿子一副傻呵呵乐颠颠的样子,梁音音也算落落大方,但总掩盖不住一股子风尘气,出手老道熟练,帮着应付客户和朋友的样子魅惑留有余地,她暂时挑拣不出什么毛病,只是暗暗担心。表面仍波澜不惊,和这个新儿媳背地里冷言冷语叫着劲。&她也先按兵不动,忙里忙外的还是招呼着家族生意。&渐渐的气氛变得不大融洽来着,先是儿子常常一人低着头从公司回来,食饭的时候分量少了很多,怎么问也不合胃口。待到饭都食尽了,梁音音才从外面回来,也不说什么造次的话,身上也没有明显的酒味,只是有着浓郁的香水气息,像是有意遮盖些什么。儿子表面不说话,沉沉的低着头黑着脸,看一眼自己老婆就进书房了。&慢慢的,书房竟成了儿子单独的房间。梁音音还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与她接触也没什么异样,只是常常不告而别深夜而归。蹑手蹑脚地溜回屋子一睡到天亮。她都看在眼里,没有叫人调查也没追问,暗暗观察着两人表情的变换。一个人端着咖啡坐在落地窗前听轻微的吵闹,也不推门去问。说了不管就不管。&这天晚上匆匆吃了口饭就要告别,说是约了朋友打麻将,儿子闷着头不吭声,待到媳妇拉门而去的时候突然抬起头:天凉,多加衣。夜里别凉着了。&梁音音恩恩啊啊地应了几声就出去了。她放下碗筷抹抹嘴:佑儿,今天公司没什么事了,你在家歇着罢,我去找你蒙姨商量点事情。回来的时候带给你烧鹅。儿子泪眼朦胧地不抬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她轻轻叹了口气。回到房间拿出电话。&不一会儿电话响了,她听了,恩恩应着,穿上大衣出了门。&X街灯红酒绿,满空气里都是情欲的味道。她坐在车里不动声色的看穿着无肩礼服的梁音音被一高个男子拥着走出酒店亲吻当街。冷风蔓盖街道。她眉头蹙了蹙,其实业已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第一个男人。每次都不同。她心里隐隐作呕,发动了汽车。&夜里三点了。梁音音回来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咔咔作响,在静谧的夜里,在空荡的大宅里,格外脆响。大概梁音音没想到餐厅的灯还亮着,进了门看见走廊上传过来的点点光抖了一下,钥匙掉在地上。她悄无声息的从餐厅走出来:回来啦。&梁音音眼神闪了闪:恩,不好意思妈,玩得久了点。&去睡吧。&梁音音得令正想回去又被叫住:等等。她绕过沙发走过来,瞟了瞟儿媳披肩下冷的哆哆嗦嗦的身体。我今儿去蒙姨那儿,她外甥给她弄了几件狐皮大衣,给了我一件,我年纪大了怎好穿这般衣服,与你吧。天也渐凉了,穿上,不好让佑儿替你担心。说着从后面的袋子里取出一件火红的狐皮拼织大衣递过去。&试试合身不。&梁音音脱下披肩露出无肩礼服,尴尬地接过婆婆手里的衣服,抖抖索索地套上,果真暖和异常。毛料也相当好,那一圈尾巴正好做了围脖,刚刚系上扣子,突然衣服越缠越紧缩得她喘不过气来,梁音音瞪大眼睛看着婆婆却喊不出声响。皮毛慢慢的张开变长,吞噬掉妖冶的面庞。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看着媳妇面部纠结。&扑通。一直娇小的红毛灵狐滚在地上喑哑地缩着。&她走过去一把揪住尾巴,提溜进了阳台,那儿有早就准备好的钢骨笼子,轰的一声扔了进去。&第二天大亮,儿子才伸着懒腰从书房走出来,看母亲坐在落地窗前逗弄着一个笼子,他靠过去一看:呀,妈,你在哪儿弄了这么个小玩意儿。火狐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嗓子眼儿里呜呜地叫哀。&她转过头来笑笑:蒙姨送的。看,多像个小妖精。&
62.茶媒(上)&光婆婆再次接见他的时候他捧了一个骨灰盒。面上都是灰仄仄的悲哀和绝望,偶尔动一下的眼珠子闪现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渴望。&光婆婆给他让了座。他点点头坐下刚准备开口,婆婆扬起手打断了他,只是径直走向一个木柜:你可想好了?&他看看手里的骨灰盒:恩&&&&那好,你随我来。他走过去木木地站着。光婆婆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方方的包裹递到他手上:东西我弄好了,这些茶叶你收好。院子里早先帮你种好的茶树好生照顾。把你手上的盒子给我罢。&他松了手递过去。光婆婆叹口气打开盒子,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噗的一声吐了进去。盒中顿时空了,只有点点些许浓稠的汁液。&他心中一紧,颤颤出现在脸上的都是不舍。&光婆婆把盒子还给他:好了,都弄妥当了,回去她就在床上。这盒子丢掉吧。我与你这些茶叶,记得日日泡水,给她喝下去。一日不可少,约莫着差不多用完了我会去给你送。他默默地点点头退了出去。&我对自己过往的事情都不记得。他说我是车祸后遗症,不记得很正常。可是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遭遇过任何车祸。&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陷在一个软软的大床上,屋子很新,周围是馨香的茶的味道。他在一旁帮我削着水果,见我睁开了眼睛就惊喜地靠过来摸我的脸庞。你是谁?面对我的发问他怔了怔,但很快面色平和下来:我是你的丈夫。你名叫心仪。他好像早知我会什么都不记得似的。我的腰懒懒地疼。撑着身体坐起来他过来扶我,我甩开了。&他的面容上交错着尴尬和失望,我又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招手让他过来:这是&&&哪儿?&家。&谁家?&你家。我家。我们的家。&我像个初生的婴儿一样,摇摇头什么都不明了。他坐在床沿上摸着我的头:你出了车祸。昏迷了很久很久。刚醒。不急着去回忆。我抓住他的手:什么不急?怎么叫不急?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他缓缓从抽屉里取出相册,一一指给我看。那些陌生的脸带着微笑,让我不知所措。我一把打掉相册:我爸呢,我妈呢。你说这是他们,他们在哪儿?他的泪滑下来:都在车祸里去世了。&他按住发怒的我拼命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好好照顾你。&我愣在那里,无言以对,突如其来的未知人生让我怎么平静。我还想问可是被他一剂安定针扎过来缓缓昏了过去。&此后长久的日子里他都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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