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心不订澜珊是什么意思思

晨雾还没有散开,初起的微光依然在森林里蠕动。我拨开眼前的大瓣叶子,艰难前行。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沼泽之地,随时都有可能深陷下去,然后像溺水者那样痛苦的窒息而死。
不过小心翼翼前行时,我想起了十天前,在我模糊的记忆里,我确实是掉进某条河流,在哗哗的水流中失去所有的知觉。好似那是一场梦,正如此时此刻我不相信眼前这茂密的森林一样,我怀疑自己掉进了童话世界,但脑海里更多的清醒是我已经迷路了。在这之前发生的一切与眼前这美轮美奂的景象,使我产生了种种混淆,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依稀记得发生在十天前,那是一次旅行。原本我是不想去的。因为连续加班了好几个礼拜,难得放假,我的计划是休息。结果向来都很拮据的公司居然大发慈悲组织去旅游。一听这个消息,我们都兴奋不已。为了准确这件大事,我不惜牺牲色相去人事部找阿柯打听点小道消息。但让我沮丧的是旅游居然是爬山。我当即就坚定了我的计划,就是死也要坚持的那种。可是阿柯莫名其妙冒出一句她正在做参加人员的表格,要我报我们部门参加的人员。我说:这得问我们经理去。阿柯说:你们经理出差还没回来,你难道不知道。你这副经理怎么当的。我本想说,只是挂个名号,其实除了工资比普通员工多三百块,其它的还不都一样劳苦命。但这样说,我的威严在阿柯面前又会下降好几分。于是我说:好吧,既然你这么看重我,那我就按你的意思越级下决策吧。阿柯听了有些慌,但故作镇定说道:听你的胡扯,我可没那意思,你经理出差了,不会打电话问啊,你这副经理怎么当的。
自从我辛苦打拼当上业务部副经理后,跟我很熟的阿柯对我说的“你这副经理怎么当的”成为公司十大口头禅排行榜第二。也因此我们两个成为公司其它同事最好八卦的对象。有时真的受不了,就对阿柯说:干脆假戏真做,你当我女朋友好了。免得他们闲言闲语。阿柯听我无奈的苦诉,不但不理解反而气愤地说:我一个姑娘家都不在意,你一个大老爷们搞得跟小沈阳似的,不累啊。我说:唉,我是为你着想。阿柯不领情,反而讽刺道:谢谢啊。
要不是她是人事部的主管兼总经理的外甥女,我早就发飙了。不过也好,反正她不在意。那我也不用在意公司那群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攀什么富二代,这些都是狗屁。这让我想起了,狐狸为什么会说吃不到葡萄是酸的。人一旦对某个人某种东西产生意见,那么对他们所关联的事物都会产生意见。这是种惯性。突然想通后,我对阿柯充满佩服。
在报完我部门的其它同事参加旅游的名单后,阿柯问我:你真的打算不去。我毫不犹豫说道:确定,肯定,以及板上钉钉的不去。阿柯狐疑地说道:真这么死心眼。我本来还想介绍其它部门漂亮的姑娘给你联谊呢?看来她们是没那个福分了。我心一颤,真是错过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看见阿柯的表情,百分之九十是在骗人。于是我便说:谢谢你的好意,不是她们没福分,是我没有艳福。我还是回家睡大觉,把我的觉全都补回来。阿柯笑道:就你那懒散样,这辈子注定是打光棍了。我看还是别把余晴介绍给你,免得一朵鲜花插在猪粪上,即没营养又臭哄哄。我惊愕道:余晴,是哪个余晴?别啊!突然很慌张的我,在阿柯面前的威严荡然无存,甚至连男人的尊严都丢尽了。
阿柯开始顺着杆子往上爬,蔑视我,说道:你还是去睡大觉,我们可不敢耽误你的春秋大梦。我说道:你看,我们部门的人都参加了,经理又不在,我这小小的副经理再不去,成体统。你肯定又会说我这副经理怎么当的。阿柯说:这样也对。不过,你去是可以,但总得表示表示。我心想表示什么呀,我是想表白来着。虽然还不知道要表示什么,但我还是赶紧说道:表示,一定要表示,不表示点什么,我心里过意不去。我懂得,我懂得。看我表现不错,阿柯就答应把我写进参加爬山旅游的表格中。我也迅速离开人事部这个是非之地。
没过几天,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我们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出门旅游了。旅途还算愉快,除了跟普通旅行人一样,我们刚开始都很兴奋,恨不得立马就到达旅游区。
等待过于漫长,为了更好的蓄存体力和良好心态,我决定闭目养神,不再跟同事瞎闹。后来坐了半天的车,终于远离的城市来到了周围都是群山翠绿的美景。好在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山路弯弯扭扭,总算不必爬,却能顺利达到山顶。到了山顶,下了车,有些人忙着找厕所,有些人忙着呕吐,大好的河山,被我们这种景象,掉价了不少。
一些繁琐的手续结束之后,我们按计划去一处比较宽广的空地上,一边准备食材,一边准备烧烤。有些比较懒的人且有钱的就到山上附近叫餐,虽然看了很嫉妒很不爽,但又不好说什么?唠叨地说了几句类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屁话后,还被木炭燃起的浓烟呛得两眼汪汪,同组的几个互相调侃道:真不愧为李后主啊!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太形象了。
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干脆借故上厕所偷懒。往厕所方向跑去,我想已经来玩了,总得享受一下什么是山清水秀,花丛鸟兽。一个人随性无聊拍了些照片,正拍得起劲时,抬头望见一支蝴蝶形状的风筝。没想到,山上竟有块可以放得起风筝的地方。我顺着风筝的方向走去,准备寻找那块风水宝地。
结果在那块地方,我看见了余晴,她旁边还有一位看上去比较健壮的姑娘,庆幸阿柯没那么健壮,不然平时同事肯定以为我性取向有问题。此时,我想阿柯肯定是跟总经理去附近饭店大吃大喝了。关键时候,她总是掉链子,还有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看着她们两个大发雅兴地消遣着,而我则像是狗仔队那样对着她们拍照。没过多久,我的电话响起,不用想也知道是催促我回去受罪。正当我准备回去的时候,风筝的线断了,风筝掉落在一棵沿岸的大树枝桠上。茂盛的大树旁边流着山谷水库放出来的山泉,由于前些日子持续下过雨,这条山泉引出来的溪流竟然有点深且湍急。
我看着有点怕,但又想到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万事俱备只欠勇气了。如果这次让机会从身边溜走,以后即使阿柯介绍认识,恐怕效果也比现在的差劲。
见她们着急的样子,我不紧不慢充当路人甲似的靠近,那个看起来比较健壮的姑娘好像知道再怎么着急都于事无补,就转向周围找人,见我优哉游哉地走动,突然像是困在孤岛多年的鲁滨逊瞄见轮船一样,help、help、help的鬼叫。尽管求救声比较难听,我还是比较镇定,故意不往她们那边往,假装很有礼貌地寻找是哪里传来的声音。接着,看起来比较健壮的姑娘继续发挥余力,鬼叫道:就你啦。帅哥。麻烦你帮我们一下。我转过头看到她们,然后用手指着自己,意思是说在叫我吗?隐隐可以感觉到那个看起来比较健壮的姑娘,一副心不甘不愿的表情,对着还在担心的余晴说:只有叫帅哥才肯应,真是厚脸皮。
虽然听的不是特别清楚,但看那表情和动作,大体也能猜测出来。我心里暗暗想,君子有成人之美,那女子肯定有妒忌之心。大概是长期在美女朋友受欢迎的间接压迫下,产生厌恶男子之心吧。
我屁颠屁颠跑过去,准备大发善心,任由差遣。余晴很客气的请我帮忙,我假装迟疑了一下,但又马上英勇,一副誓死如归非要把风筝从树上拽下来的样子。要不是少年时期贪玩,经常爬树摘果,掏鸟窝。此刻爬树的我不仅利索动作还很优雅。在她们关切的目光中,我终于离那支掉落在枝头的风筝只差一个巴掌的距离。我踩着一条很细的枝干,在风里开始摇晃,我不敢继续低头看湍急的河水,一只手紧握头顶上的一根树枝,另一只手去够那只风筝。
此时,谁也没料到,突然一阵大风吹过来,我脚下一条很细的枝干,在风的摇摆下再也承受不住我的体重,咔嚓一下断了。紧接就是她们两个尖锐的惊吓声,而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另一只手抓住的树枝也随之断下来。终于很恐怖的事发生了,我掉进了湍急的河水中。
掉进去的一刹那,我心想完了。周围的景象全被河水淹没,耳边除了哗哗的水流声,其它的什么也听不到。我喝下一口河水的时候,竟然心里的反应是这水真甜。挣扎没多久,我就失去知觉了。一切仿佛是梦的结束,又仿佛是梦的开始。
碧蓝的天空,清新的空气,柔和的微风,还有安静的周围,这总感觉是少年时期,我在乡下才能感受到的环境。为什么突然在这里变得如此熟悉?
我支起上身,靠在一棵大树上,在我眼前有一滩很大的湖畔。再仔细观察周围,全被一片树林围绕住。一棵棵相似的树干,好似一条条牢房里的铁杆。此时月牙在西北方向高高挂起,但西边黄昏的余辉继续照亮着井盖似的天空,我分明看见一朵白云,悠哉悠哉地变换形状。
我努力地回想,我是如何躺在这样的环境下。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难不成脑袋真的被灌水了。我掏出口袋里的全部东西。钱包、手机、打火机、几张没有中奖的彩票。正当我发愁,什么也想不起,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忽然看见在我后面的树林里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黄昏的余辉已经淡了,月牙儿的光亮只能照出微茫而又繁密的树影,我只是在若隐若现的闪光中,看出一个似人形似兽形的影子在逐渐地向我看见。
在这之前,我从未相信世界上有鬼怪的传说,我只相信那些奇幻不可思议的东西是出现在电影里的。虽然看过那么多类型的电影,也在梦里出现过,但此刻,我眼前出现的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动物,像猫吗?像兔子吗?又有点像驯鹿。我当时的意识是,它是不是具有攻击性?我立即站起来,跳上树,双手环抱着大树干,使劲地往上爬。
迷路,等一下。树林里传来女孩的声音。紧接着,看到从树林里跑出一位少女来,约十五六岁。原来是小姑娘啊。啊,不对,怎么穿成这样,是在演戏吗?向我跑来的少女衣装奇特,像是前不久网上盛行的一款网游里面的服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少女召回长得奇怪的动物,将它抱在怀里。她们亲密的样子,很像公园里一些遛狗的人。这让我想起了大学时代到公园里写生,不小心在草坪上踩到狗屎情形,当时我还恶心到将鞋底板的狗屎当绿颜料涂在画纸上,犹记得还被喜欢说英语的美术老师称赞道,这绿颜色涂得very&
good& 极了。虽然这有些不搭边,但确实是我当时的想法。
不知道我出神了多久,以至于那少女走到我跟前,要右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都不知道。我晃神回来,蹦出的第一句居然不是疑问句,而是感叹句。天啊!我惊愕的说道。
那少女没有吓到,反而是它怀里的那只奇怪的宠物吓到,吱吱呜呜地像是我欺负它似的。那少女说道:你是谁?怎么闯到这里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隐隐的肚子开始疼痛,我想不好,莫非要拉稀了。那少女又说道:你是不是卡纳斯城过来的?什么卡纳斯城?听都没听说过。我从小到大连出省都很少次,更别说出国了,怎么知道这外国名字是哪个屁地方?不过,我还是客气说道:那是什么地方?那少女回答: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担心你不会说呢?我疑惑地看着她,那少女继续说:从没见过谁掉进莩鎏河,还能活过来的?既然你能说话了,说明你应该没事。什么河?明明不是湖畔吗?我更加感到疑惑,但我没有直接问,因为我想弄明白的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眼前的这个少女叫什么名字?
我紧张地说道:喂,请问你是谁?说完我就感到后悔,这种口气好像我经常打电话问对方是哪位一样。那少女倒是没什么在意,只是笑了笑,回答道:我叫珊。问完这位比我还小好多岁小妹妹的名字后,我觉得很有必要把自己大哥哥的名字告诉她。于是,我伸出手摸着她的头说道:小妹妹,大哥哥我叫?突然我说不出自己的名字来,忘了叫什么来着。珊的小妹妹并没有因为我的礼貌而跟我还礼,她不客气地使出一招我从没见过的招数,好似从右手掌发出白色的光芒,再由她的食指向我一指。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刚离开树干,又抱上去了。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见鬼了。
像这种奇怪的东西,在网游上我不知道玩过多少次了,但如今却发身在自己身上,我兴奋不已,居然忘记自己现在是在被处罚。如此逼真,又如此美轮美奂,我完全怀疑自己是在梦里。要不是两只手,两只脚紧紧环抱住粗树干,我早就忍不住掐自己一下。哦,对了,还有方法。我看准了树干,然后抬头撞上去。好像过于兴奋,撞的力度有点大,树簌簌地晃动,掉下了好多叶子。
珊没能理解我的行为艺术,倒被我吓一跳,误以为我要自杀。她又施了刚才那一招魔法,于是我的头紧紧地贴在树干上。其实,更准确的说,是我的右脸颊。而珊站的位置是我的右侧,以至于我们不能面对面讲话。但此刻,我又很想表达什么,以解释我内心的触动。
然而,在我内心蹦出来的词汇,莫过于“穿越、空间、网游、魔法、少女”之类的。突然我感觉自己特别没有文化,但同时又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这让我忘记了此刻,我正以壁虎的姿势紧贴着树干,而旁边站着一位会施魔法楚楚动人的少女,还有一只叫“迷路”的奇怪的宠物。
这是一个多好的会疼痛的梦,哪怕就这么在现实中死去。我甚至想忘却我是如何掉进这个地方的。可是珊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卡纳斯城派来的?还好只是右脸颊贴在树干上,要是嘴巴贴住,恐怕我连狡辩的权利都没有了。我艰难地回答道:不是,不是啊!害怕珊继续使出魔法惩罚我,我憋足了劲,大声的回答,而我紧贴的右脸颊被我激动的回答,磨蹭来磨蹭去有些灼痛。
珊接着问道:那你是哪里来的?
我想就算我说出来,她未必能相信,甚至误认为我在扯谎,到时候迎来的是更惨的惩罚。但不说肯定惩罚。急中生智,我说道:我是从Internet进来的。
珊好奇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这时,我不回答。因为这壁虎的姿势实在是难看且难受。既然她想知道,这说明她已经放手了警惕。我说:可以先放开我吗?
珊迟疑了一下,结果还是善良地解除了魔法。魔法解除,我摔倒在地上,终于自由了,我开始肆无忌惮地发泄我的疼痛。珊在一旁说道:真的有那么疼吗?我爬了起来,扫了扫粘在身上的碎片叶子。我说:卡斯纳城是个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问我是不是那里的人?
珊说:只要你不是那里的人就好了。我听卡迪大叔说,那是个邪恶的地方。
邪恶的地方?我一听到这词,脑海里就开始浮想联翩,想到“魔兽世界”里那些奇奇怪怪的魔兽,邪恶的地方大概会出现那种怪兽吧。
珊见我没有惊吓的反应,问道:你不怕吗?
怕那倒不至于,我可是被吓大的。我心里暗暗讥笑,然后我边摇头边说道:这有什么可怕的,我们那个世界里,也有很多种邪恶的地方,只是有些看得见,有些看不见而已。
珊听我有这样说,一对像漫画少女的大眼睛闪闪烁烁,似懂非懂。她说:那你在这边干嘛?
我想了一下,实在编不出什么谎话出来。既然一直都在爬树,于是我说爬树。但森林的树无数,偏偏爬这颗总有特别之处,我再说:这不是一棵普通树,是地狱与天堂的楼梯。
珊更加好奇,但她只是说:你以后不要出现在这里,卡迪大叔说这里是男人的禁地。
男人的禁地?莫非这是“传说中牛郎偷看七仙女洗澡的地方”。珊抬头望天,天色确实已经暗了,星辰闪烁,粒粒分明,珊说:我要回去。
这时,我才发觉我可能要露宿乡野,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我赶紧说道:带我回去?
珊回过头看我,说道:好吧!
她都不怀疑我吗?这使我纳闷地跟着她走。珊怀里的“迷路”就个不停,她就放下它,原来这畜生有“引路癖”,总喜欢走在前头。我问珊道:你的那只,名字叫迷路,不会把我们带迷路吧!珊一头雾水,弄明白后,有些生气地跟我解释迷路的真名,原来叫麋鹿。女人通常都是这样,对自己挚爱的东西,向来讨厌别人不尊重,仿佛可以折射到不尊重她本人一样。
为了讨珊的好感,我便耐心询问麋鹿的喜好,珊却心不在焉地回答,这让我说话更加小心翼翼。当我们一步一步走向森林深处的时候,我开始恐惧上升,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根据周围树枝展现的形状,联想到一些妖魔鬼怪。在这种地方,什么怪物都有可以,而且还伤人。我的命虽不值钱,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手无寸铁,又不会魔法,妖魔鬼怪从来都不讲江湖道义,我岂不是命危乎矣?不过回过神来,看看旁边还有会魔法的珊吗?得瑟的心平静了些,但弱小的魔法少女,我对她的信心不大。
周围的树林越加茂密,树叶几乎遮住了天际,光线严重不足。我掏了掏口袋,先掏出手机,只可惜渗水的手机犹如废铁,当凶器都杀不了怪。于是我再掏出打火机,点了火,正想找枯枝。珊却呼气吹掉,说道:嘘。不准用魔法起火,会引来莎克隆。
啊,莎克隆是什么东东?再说了,我用的是科技,不叫魔法。我心里有点不安,这乌漆麻黑的,何时才是头啊。我突然想到,野兽不是都怕火吗?可能这里要颠覆常识,我还是乖乖听话,这样不至于死得难看。
自从进了深林,珊就很少讲话,麋鹿也尽职地引路。而我的恐慌也使我安静了不少,这其实是我在东张西望,神经紧绷,如果旁边突然发出异常声音,我立即闻声颤动,心跳加速。这一点我承认胆小。但每个人胆小的程度样式是不一样,就像有的人怕狗,有的人怕蛇。人害怕的,其实是记忆里恐怖的黑匣子而已。
珊和麋鹿习惯了黑暗,走起夜路来就跟走在白天里一样自如。我想起了《神雕侠侣》里有一段杨过刚进古墓时,形容小龙女的情形。可是此时,在我眼前的却是一位比我小好几位的女孩,还有一只四不像的宠物。黑夜里,我除了借用迷离暗淡的月光余辉,一边看着周遭奇奇怪怪的树木,一边紧跟着珊。如果身上有把小刀就好了,那样我至少可以沿途做些标记,毕竟那是我进入这个世界里,最先接触到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森林里瘴气愈加浓厚。起先我只是觉得有点臭,不好意思对珊说,但很快地我呼吸开始困难,脚步也跟不上她。珊刚开始也没察觉什么,只是叫我小心快点走,不过没过多久,我已经在她后面举步维艰了,落后她一大截。珊回过头,见我一只手抱着树干,一只手捂着嘴巴,痛苦地呼吸,这时,她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于是,我第二次见到珊施魔法,这次她向我展示的是“锅盖”,也就是在我和她周围形成光束,像被锅罩住。
隔离了瘴气,我的呼吸很快地回复正常。我对珊说道:谢谢。本来觉得珊应该会回应道,不客气之类的话,谁知道珊继续扳回刚才的脸,说道:快走。我心里纳闷,但又不知说什么好。看见麋鹿没有用光隔离,我便问:麋鹿为什么没事?珊立即用食指做出安静的指示,同时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或者即将发生什么事。此时,我想一定有大事发生了。
果然,在我们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两只未名怪物。一只有点像变异的蟾蜍,一只有点像扩大版的蜥蜴。蟾蜍的嘴里吐出深绿色的雾气,蜥蜴则是恶心地吐着长舌头在脸上舔来舔去。哇,要打怪了。我内心激动无比。只是突然想到,我的攻击力。是的,完蛋了,这不像网游世界里,一上来就有攻击力的。面对着它们,我的攻击力恐怕间接约等于零。
珊召回麋鹿,看来她想一个人单独作战。身为有良知的男人,我认为以其站着看一个弱小的姑娘作战,还不如冲上去不管死活。珊纵身一跃,跳到两只怪物面前,叽里咕噜讲了一大堆,我想跟畜生讲什么大道理啊,只有比它更强,才能制服它,甚至致死它。于是,我坐了下来,这叫静观其变。
那只有点像蟾蜍的怪物,好像发飙了,嘴里吐出的雾气越来越大。想来谈判是失败了。我得想个对策才行。我跳开草丛,跑到珊旁边,光罩也紧随着,没有破裂。珊生气地呵斥,我回去。这让我尴尬万分,我也算是个成年好几年的人了,怎么可能躲在一个未成年身后,而且还是个女的。我不理睬她,对两个怪物说道:两位帅哥,有什么事冲我,要收保护费呢?有。要劫色呢?去你的。说出末几个字时,我像那只蟾蜍踢出右脚,同时抓住珊撒腿就跑。
后面传来蟾蜍怪物嗷嗷苦叫,那只蜥蜴怪物肯定是在安慰它。珊还没回过神来,跟我跑一段路程就拉住我,停了下来。我着急地说道:快跑啊,不跑被抓了就完蛋。珊气愤地说:你干什么!快回去。我没听明白珊的话,我看到珊后面正气势汹汹向我们跑来的蜥蜴怪物,我说道:完蛋了,这么快就来寻仇了。珊快跑。我又想拉住珊快跑,但珊施加了魔法,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到一阵子的晕眩,然后四肢无力,倒在地上。模糊中,我看了那只蜥蜴怪物和珊变成了好多个影,最后我晕菜了。
时隔不知多久,我被一阵轰炸声吵醒。我缓缓睁开眼睛,晕眩感的余味犹在,视线仍然模模糊糊。我撑起上身,以为自己置身于战乱之中。然而,等我视线恢复正常,我看到了是一副和我小时候乡下居住的房间差不多,除了床、桌子、椅子,桌上的几个茶杯,别的什么都没有,真是家徒四壁啊。
对了,轰炸声,我想这一定是战乱时代,不然寻常百姓家不会这么穷困,因为在我们那个地方早已经是小康水平了,但一想到偏远山区,我想他们差不多也跟这一样吧。心里安慰了些,我准备下床出去寻个究竟。下床时,发现我的鞋不见了。那是名牌皮鞋,要好几百呢?怎么,难道床底下这双软布鞋是给我传的?也许是这里的拖鞋吧,反正入乡随俗,将就将就着,等找到我那双再换也不迟。
出了门,才发现院子是用篱笆围成的,再走几步,瞧瞧房子,原来我睡的旁边还有房间,还是两层的,在旁边有点类似客栈的歇马的饲场,也就是现在的私家停车房,这一间紧挨着我刚才住的那间。仔细衡量,再观察周围,发现绿林围绕,鸟语花香,如果能有条小河从门流过,那么这栋房子,哦不,这栋别墅真是帅到掉渣了。
忽然,警觉到后面有什么东西向我飞来,我侧开身,那东西就从我身边划过,噗通,将篱笆围成的墙,敲开了一个大洞。谁呀?想暗杀我。回头朝发射暗器的地方瞄去,只见一位八字胡,下巴山羊胡须的老者,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不会是他吧。我问道:阿爷,刚才扔我的不会是你吗?老者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老朽。
我带笑用怀疑的口吻说道:老人家,你会开玩笑吧。莫非你练过几招。
老者捋了捋胡须,说道:你果然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我惊吓到,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如果按照武侠小说里的剧情,我有两种结局:一种是无论打得过打不过都得跟他过招,另一种是被他误以为是敌人,打探消息不成被杀。过招肯定是打不过人家,想逃恐怕也逃不过人家。反正都得死,我向前跨一步,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然后我说:英雄,你不会杀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吧。
老者哈哈大笑,让我摸不出头绪,然后他突然不笑,在掌中聚集光芒的气息,瞬间我毛骨悚然,心想完了,真的不手下留情。眼看不行了,我转身拔腿就跑,但没几步我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不能跑前反而向后倒退。又突然被推举升上空中,我大喊救命啊。那老者没良心又在哈哈大笑,我被他当玩具玩耍。昨天的晕眩感立马涌上心头,再加上此刻无辜被当做球在空中旋转,没撑多久,我又晕菜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另一张床上了。看到房间别致的装扮,我知道这是女孩的房间。珊就在床边。
我睁开眼睛,脑袋晕忽忽的,像是无数只蜗牛在旋转,肚子一阵子地作呕。珊关切在身旁照顾,又埋怨地说道:卡迪大叔也真爱玩,试探也不是这样试探的。
这也真是个苦难的地方,我原以为逃离了二十一世纪初期的中国社会,来到这个复古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年代,生活会过得好一些,哪里知道到哪里都一样。对了,我还没这是哪个年代,如果是过去的话,那么我就是未来人,别的不管说,结局一定是知道。
恍惚之间,我在珊的帮助下支撑起来坐下,我急切地问道:珊,这是哪个年代?
珊被我突如其来,又像是早有预谋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她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再重复了一遍,珊依然不懂得我的意思,看来他们的世界是不用时间计算的。也对,这毕竟是魔法时间,即便是我知道了年代,那也不是我们那个时间轨道上的年代。再说了,知道了那又能如何呢?那些电视上热播过的穿越剧,结局不还都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运作吗?有句话不是这样讲嘛,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历史的洪流,谁都挡不住。
想了这么多不沾边的事,我也不再问珊类似无聊的问题了。晕眩与作呕得厉害,我向珊求救,叫她施展魔法救救我。珊摇摇头,不说救,也不说不救。可能她不会这种法术吧。我提议道:快去叫那个卡迪大叔,再吐下去,我的胃都吐疼了。
等珊叫来了卡迪大叔,我差不多肚子里的苦水都吐干净了。整个身子弯下去,双手捂着肚子,一阵子的发冷。珊跑过来扶住我,以免我掉下床去,卡迪大叔则是一副见死不救的模样,站在旁边捋捋胡须,神态自若说道:很好很好。
好个屁。我已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要不是还有作呕感,我早就开骂了。
珊将我扶住后,在我后面上点点,我知道又施展什么魔功。不一会儿,身体好了些,但我也疲惫不堪,全身软趴趴的。将我平躺后,珊对我说道:你体内的淤水都吐干净,这样就没事了。
我心想,我本来就没什么事,你们纯粹是想玩我。不过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太晚,我一定要学会魔法。
休息了差不多一个上午的时间,力气恢复了不少,可是我感觉比之前有力得多。珊不知道去哪里了,连卡迪大叔也不在。这两个人都忘了我吧,午饭好像还没给我吃,不过我想他们多半是神仙吧,但也不至于把我这等凡夫俗子划上,我不吃饭会死人的。
跳下床,我就在珊的房间里四处找找有没有零食,因为在我粗浅的印象里,神仙可以不吃饭,但还是有吃东西的习惯,说不一定我吃了也能变成神仙。不过,四处翻箱倒柜后,都没找到吃的东西。刚觉得自己浑身有力,现在有软了下来。
我决定还是下楼梯,再找找,结果整栋楼找下来,我都没看见吃的东西,最后我瘫软在大厅的长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珊和卡迪大叔从外面回来。两人欢声笑语,一副温饱食足的模样。我坐起身来,有气没力地对他们说道:你们能不能给点吃的,我都快饿死了。珊和卡迪大叔先是楞了一下,借来忽然大笑了起来。肚子饿了想吃饭,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实在想不通。卡迪大叔伸出右手,手掌心朝上,忽然一变,变出一盘菜来。这种惊喜,让我暂且忘记了饿,开始兴奋地询问卡迪大叔这招怎么变的。珊帮忙解释道:这招叫储存术,是属于障眼法的一种。它可以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变消失,然后在某一处在变出来。
原来这和我们世界里的魔术差不了多少。不过,想一下也对,魔法魔法不就是建立在魔术的基础之上的。接下来,卡迪大叔又变出了很多盘菜。一碟碟悬在空中的佳肴,我不用筷子、汤勺,它自己跑到我嘴边来,就好像太空舱宇航员吃饭一样。
虽然嘴里一直在吃着东西,但我的心思被无数个问题缠绕,我很想一个一个说出来,一个一个地跟他们要答案。这种感觉就好比刚上学的学生一样,对于未知的世界,我充满了好奇。
月牙又高高挂起,繁星闪闪,我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我正发愁着晚上要睡哪?这一两天里,我觉得这个世界与我离开的那个现实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我总被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睡烦透顶,毫无英勇可言。想起少年时期,我有多少次梦想着这样刺激的旅行,倚着一把名剑,逍遥走天下,这是多么好的事。然而现在已经这般接近了,结果还要面对梦里的现实。
卡迪大叔从外面走来,这是他的习惯。他习惯在夜幕来临时,在密林里到处走走。而珊最近在参加庙会预演的练习,她们好像要庆祝哪个神的诞辰,至于哪个神,由于名字太长太怪,我没记清楚。
花绳缠绕的木门被推开,卡迪大叔跨步进来,说道:洛克斯,你又在烦心什么?
我回答道:没,没有。师傅,这晚上的星空好漂亮。
卡迪大叔捋了胡须,好像颇有同感,然后坐在我旁边,用深邃的眼光望向星空。
这是我来此地的第七天,我越来越熟识这个世界,也越来越对原来的世界陌生。我知道这个地方,叫第九个迷幻城,至于它为什么这叫,卡迪大叔没有说,珊也不知道。我有了新的名字,叫洛克斯,虽然名字不好听,但我也说不理由来婉拒帮我取名字的卡迪大叔。我也听说了一些关于卡斯纳城的故事,知道那是由乔顿隆主宰的领土,据说他是一条黄色龙的化身,因为很少人见过,所以这相当于传说。
除了这些,我还学会了一些小的魔法,比如隔空取物,瞬间移动,什么的,虽然要专心背一些奇奇怪怪的咒语,但这种小小成就足以让我兴奋好久。
卡迪大叔突然开口,说道:洛克斯,明天陪我一起下山,也应该让你见见村里的人了。
我回过神,侧过头,我看见卡迪大叔一脸祥和微笑的脸。说真的,到这个世界里,我所见到的无外乎是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还有一些类似变异的怪兽,除去这些,还没见过第三人。
夜已经深了,低虫漫语,微风柔软,卡迪大叔倚着石栏,闭着眼睛,似乎睡去了。我轻轻推他,压低地声音,靠近他的耳边说道:大叔,睡着了?
卡迪大叔没有回应,紧接着就传来鼾声。果然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在逛丛林时,都干了什么,每次回来都看见他一脸疲惫的模样。这样的神秘,让我深深地怀疑他是不是躲在森林某处偷练什么武林秘籍。当然了,这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世界,武林秘籍恐怕是小儿科了,相信更多更丰富的是魔幻神术之类。
木栏架起的大门,正对着一条山路,由于才没几步就拐了个弯,茂密的杂草和不知名的野花拥挤着灌木林,这使我很难想象这条路是延伸到哪里去的,听珊说,这是下山的路,因为我来的这几天里,珊都是在傍晚时分这条路下山去参加庙会演练,深夜才回来。由于卡迪大叔死一般睡去,越发无聊的我,十分迫切珊能够快点回来。这种感觉就像晕车的人希望快点到达目的地,然后痛苦呕吐。
星夜容易让闲人迷茫,于是我想起了脑袋里仅存的另一个世界的片段。那是一个人大半夜还在公司加班,紧张兮兮地赶进度。不知为何,我竟有些留恋。
珊一身疲惫地回来,麋鹿仍旧跑在前面,它已经和我熟识了,但我们总是无法亲密起来。我想,我前世可以被某种动物害死,不然已经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我还是颤粟似的害怕它。珊见我们这么晚了还在院子,以为我们是在等她,便开始关切地反问我,为什么还不进屋休息。卡迪大叔被我摇醒后,睁开朦胧的睡眼,对珊说了一句哦。你回来了,便打了个哈欠,不问珊演练的进度,转了身就回屋休息。看来他却是犯困得不行了。
石凳已经坐冷,我憋足了劲,向珊询问了许多山下的情形,包括她们演练的那些节目。但珊只告诉我一些山下要注意的事情后,不是特别想说庙会的事。我被好奇心和兴奋的情绪冲昏了头脑,甚至差点忘记珊的疲惫。没过多久,坐在卡迪大叔刚才的那个位置上的珊,最后也在我滔滔不绝的询问中悄然睡去。
我不忍叫醒她,干脆起身抱起她,将她送回房间休息。珊毕竟是个小女生,抱起来的时候,我脑海里出现一个念头,要是她再长大一点,我是不是会娶她?
阁楼的曼陀罗似的花灯被我点燃,睡在床上的珊显得异常的美幻,我甚至怀疑起这里的灯光有问题,为什么会把人照得这么好看。可能这里的除了我之外的人,都不能称之为人吧。我开始奇怪的担心起明天下山的事。
昨晚为了不想听卡迪大叔放鞭炮似的打鼾声,我又睡进了柴房。而柴房的窗户总是被吊在门外的灯光照得闪闪烁烁的,虽然我知道那是麋鹿变成灯笼挂在木门上,但是摇晃得厉害,这就说明后半夜的风有多凛冽。
一大早醒来无所事事,我也开始喜欢出去走走。我没有选择下山的那条路,而是沿着左边的木栏,走向我初次来到这里的路。这是一条很普通的山路,当初来的时候是深夜,借助月光的白纱变得异常迷人,然而白天里的风光并没有夸张到旖旎极致的境界。
逶迤的山路总让人觉得走不到尽头,我想以其毫无目的地瞎逛,还不如寻回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入口。这种想法虽然有点像迷路的人要找回起始点一样,但我并没有特别想回到现实世界里去。
对于植物,我向来都是这样认为的,长得高大,有枝干的,我都统称为树;在地上随风摇摆的,有着柔软叶子的,我都统称为草。可是在这里,除了我所认为的树和草被放大好几倍外,诚然还要分辨一下它们的颜色,因为珊说过,颜色较浅的可能有毒,颜色较深的有攻击性。虽然违背了我所认知的常理,但无论如何,小心为上策。
几天里的学习,让我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初级魔幻师,我为此还沾沾自喜了一段时间,认为我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学得这么快的现代人。之所以不敢说是这里学得最快的一个,是因为珊泼冷水似的说她才是第一个。这个由卡迪大叔作佐证,我没办法回泼她。
在山路上行走,空气特别的清新,可能是我闻惯了城市汽车排气管空气,所以此刻我特别地享受着。但我很快地发现,我的周围的情景有些怪异,比如说没有看见草丛里有花朵,没听见鸟鸣的声音。或许这里的景象本来就是这样的,于是我不放在心上,可正当我走着走着,左顾右盼的时候,我看到了草丛与树林里有两尊雕像。
这两尊雕像十分熟悉。我扒开硕大的枝叶,小心翼翼地跨步靠近。我发现那两尊雕像很像我刚到这里时,在夜间看见的那两只变异的蟾蜍和蜥蜴。犹记得,在我还没昏倒的时候,他们好像在掐架,但更准确的说是我逞能不成的原因。事后,我也曾问过珊那晚我们是如何回来的,珊却说不记得了。我知道肯定有事瞒我,但我不是一个别人不说,我非要刨根问底的人,以其这样还不如自己探个究竟好玩。做完自己想要做的事,这样才有成就感。
我对准那只变异的蟾蜍的肚子,与上次相同再踢上一脚。哇,没想到脚痛得要死。突然,我隐约听到嬉笑声。我惊恐地抬头四处望望,周围依旧是树林包围着,没有任何动静。再回过神来,我便坐在地上,脱鞋看看脚趾头的状况。没有多大碍事,略有点红肿。
重新穿上鞋,我站起来,扫了扫裤子上的碎屑叶片,但当我重新观赏那两尊变异的雕像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比刚才更加微妙微翘了。
从不远处传来珊的声音,她是在喊我。莫非她以为我迷路了,来找我的。我立马回应道。可是当我转身与珊碰面的时候,那两尊变异的雕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珊使出瞬间移动的招式,越过隔在我们之间的草丛。我向她解释道:刚才发生的状况,当然我略去了刚才无聊的举动。
珊好像并不感到惊讶,反而用质疑的眼神看我。看得我心里发毛,差点就把我刚才的无聊行为说了出来。珊有点不悦地说道:卡迪大叔要找你,赶快回去。
要找我,那肯定是下山的事咯。我暂且忘记刚才发生的事,兴奋地跑在珊前面。可我没跑几步,我发现之前来的路已是面目全非,完全不认识了。珊却不以为然,嘲笑似的看着我,然后好像知道什么的,走在我前面领路。我问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珊笑而不语。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容易勾起好奇心的行为,但我也明白好奇心会害死人的道理。既然你不说,我也不想知道,但我猜总行了吧,反正迟早我会知道的。
一路回去,我就瞎猜着,树林之所以会这样变幻,大概是为了防御吧。电影上都这么演的,相信这里也不例外。说没创新,其实也没什么好创新的,就像人吃喝拉撒一样,怎么变也逃不过,只是变了花样,有的赏心悦目,有的恶心想吐。
见珊这般熟练,我想今后我要走的路还长着。漫漫长路其修而远兮。隔开草丛,看到了我们的房屋,卡迪大叔早站在木门口,他一脸严肃,这下子恐怕难逃挨批的份了。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挨刀子也不流眼泪。我喃喃地说道。珊回过头,好像听到了什么,便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连忙摇头。
走到卡迪大叔面前,他严肃的脸还未消停,这让我心底有些害怕,毕竟才认他当师傅几天,尽早挨罚,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卡迪大叔尽管一脸严肃,但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只是问我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说走走,熟悉一下环境。他没有生疑,说了一声走,然后我和珊跟在他后面。
要往下山去了,可是我们去的方向并不是下山的路,这让我又开始疑惑不解。一路上,卡迪大叔只是没完没了地嘱咐,珊听得比我还认真。而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想着为什么这里的路总是变来变去,防御能力如此强大。
没过多久,周围的环境竟有点熟悉起来,但不好确定,直到看见那片被叫成莩鎏河的湖泊。我情不自禁哇了一声,珊和卡迪大叔吓了一大跳,回过头皱着眉头看我。珊大概知道我为什么惊讶,但从她惊慌的脸上,我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果然,卡迪大叔问道:你来过这里?
珊瞪大了眼睛看我,轻微地摇头。我说道:来过,这叫未名湖,对吧。卡迪大叔呵斥道:不知道别瞎说。对神明不敬是被处死。珊紧张地转移话题,说道:卡迪大叔,你带他来这里做什么?卡迪大叔说道:先祭拜一下神龙。这毕竟是神龙的旨意。
神龙?我一头雾水,难不成这湖泊里有神龙。我学卡迪大叔和珊跪拜的样子,磕了在这里的第一次头。
既然拜完神了,我们就可以下山了。但我很好奇的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叫什么名字。于是,我轻声对珊问道:山下的城镇是叫什么地方?珊凑过来,在耳边说道:白龙镇。
什么?我以为是什么精彩绝伦,朗朗上口,流芳万古的好名字,结果却这般普通。于是,我问道:为什么叫白龙镇,不叫黑龙镇。珊皱着眉头,欲向我解释。卡迪大叔打断道: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地讲什么。
我和珊赶紧回应,没什么。我补充说道:讨论一下各自的心得体会。没想到祸从口出,卡迪大叔加进我们讨论的队伍来,让原本没有讨论的我们,又变成向刚才一样听卡迪大叔的思想教育。这让我想起了大学时代里的教授,一堂课下来,没完没了地说着同一个观点。
为了让画面更加有趣些,我漫不经心地听着,眼睛四处游荡。或许,我早已习惯了这奇奇怪怪的环境,面对着葱葱郁郁的硕大的树林,我丝毫不惊也不讶。
阳光在前行的树杈之间来回闪烁,由于我仰头的姿势太过完美,竟忽略了地表面上还有缠缠绵绵凸起的树根,噗噗通地来了个狗吃屎。珊被我滑稽的行为逗得哈哈大笑,但卡迪大叔詈辞道:洛克斯,你走路当心点。我连忙点头道歉。这时,天空忽然闪过一道影子,我猜想是鸟类吧。但珊却有些惶恐,说道:巴赫!卡迪大叔也瞪圆了眼睛,向来这巴赫非寻常之物。我轻声问道:巴赫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到他们回答,我突然察觉到我的后衣领好像被别人提起,然后有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拖离他们。我胆怯地哇哇大叫,珊和卡迪大叔却像是被定住似的,没有施展任何魔法来拯救我。
被拖走没多久,我就晕眩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醒了过来,原以为这次醒来会回归到现实生活去,然而我依旧在这个奇幻的世界里。
这是一个山洞,有一颗非常大的蓝色的宝石照亮了整座山洞,由于都是蓝光,周围参差不齐,凹凸崎岖的石头,看起来异常地恐怖。我想我完蛋了,这下要客死异乡了。于是,我的脑海不断想起了掉落到这里的事,最为可怜的是我还不知道这里叫什么地方,只是得知了相关联的地方。这对我实在不公平了。冒险还没完全开始,难道就要这么萧条地结束吗?我开始埋怨珊和卡迪大叔的能力太弱,连一个叫什么巴赫的鬼东西都打不过,害我被抓到这什么都不知道的山洞里。
可是,巴赫到底是什么鸟蛋?怎么这么厉害。反正都要死了,骂几句总行了吧。于是,我站起身来,管他三七二十几的痛骂起来。山洞的入口好像有什么影子在向我靠近,我心想这下完蛋了,激怒了这个巴赫的怪物,我的末日到了。
影子越来越大,形状似乎有点像人影。不一会儿,果然显露出一个人形来。借助打在她脸上的蓝光,我分明看见一位极其优美的面容,高挺的鼻梁,水大的眼睛,清秀的双眉,雪白的长发,这让我心里顿时长生无限的自卑。那个美男怪说道:白龙,你果然没死。
啊。这妖怪瞎说什么。我早上才刚听说过白龙镇这个地方,怎么突然之间蹦出白龙来。我回应道:白龙是谁?还有你是谁啊?美男怪左手向后,拔出一把青色宝剑,说道:白龙,你别装了,你可以装成不认识我,但你不会不记得这把青龙宝剑吧。
青龙宝剑?我瞪大眼睛。怎么好好的一把宝剑会取这么怂的名字。但看在我手无寸铁,身无分文的状态下,我哀求道:好汉,你真是一表人才,看在你认识我的份子上,别跟我一般认识。那美男怪不识抬举,继续要剑指着我,说道:没想到你变成这副模样,真是让我失望透了。看着他表演似的失望秀,我悄悄小心地拨开剑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太难过,人间还是处处充满希望的。你曾经被我打败过,那也是正常的事。
我好像把话给吹大了,但是那美男怪竟然也不反驳或者指出这种现场捏造的事情,只见他沮丧地放下剑,但一瞪眼又举起剑指向我,气愤地说道:白龙,拿出你雪域剑,我们再来战一场,今天我一定要打败你。
什么雪域剑,刚才来了个青龙宝剑已经怂得我想吐了,再来一把雪域宝剑,不过雪域剑听起来还是比先前好听一点,但是都很怂。这时的我死都不会承认我有一把雪域剑的,不单单指的是我打不过眼前的这只妖怪。我想再这么跟他耗下去,没准真的会被这低智商的妖怪杀死,等不到珊和卡迪大叔来救我了。我决定先想方设法出去再讲。我转变刚才哀求的语气,突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道:打就打,不过这洞穴太窄了,我这样打赢你,胜之不武。
那美男怪虽然长得可以,但这智商我可不敢保证。待我们都出了洞,在密密麻麻的丛林里,我肯定有机会逃走。
就在我还想如何逃走时,我们出了山洞。眼前的景象却并非我所想的,茂密的丛林如今变成了光秃秃的被巨大石头堆积的山岭。这下完蛋了,抬腿向陡峭的悬崖走近几步,往下一看,妈呀,深不见底。
美男怪见我迟迟未出战,大声喝道:白龙,你就别想逃了,快出招。出什么屁招,在这个鬼地方我只会一点三脚猫的法术,而且施展时经常出现失灵的状况,如今要面对一个至少是战斗级的角色,这纯粹是找死。反正横竖都得死。我突然灵光乍现,说道:好吧,你就刺死我吧。反正我现在没有了什么什么宝剑,怎么打也打不过你,要是有那宝剑,你肯定赢不了我。
美男怪傻愣地问道:你把剑藏在哪里了?快拿出来。
我说道:当然是我住的地方。
美男怪继续问道:你住哪里?
还用说吗?都是这妖怪把我拎到这,这会儿我已经跟卡迪大叔和珊下山了。想不到出山这么不容易,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这妖怪给逮个正着。居然离谱地问我住在哪里?
我无力地说道:就是你抓我的那地方,附近!说后面两个“附近”时,我特别用力地说出来,但这妖怪却说道:末日森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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