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航空飞厦门东方一天有几般彳亍般

?是憨憨死神弟x快乐病人哥

想嘗试不一样的感觉却压根儿没写出来(汗

“死神要是爱上了人类到死为止都不能触碰对方?”

“缘一你可真会编故事。”

“那不只是個故事而已兄长。”

人直到快死的时候才能够看到死神垂危的灵魂踌躇在明亮世界里的大桥边上的最末端,身着银灰色印花黑西服的迉神是带领他走向安息的使者,漂亮得像是整个童话书里最俗套又十分不起眼的故事在书的正中靠左就是这故事的开头。

医院里最裏的那间充斥着淡淡的酒精消毒水和碘伏气味的413病房内,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常驻人士拿着刀独自削着隔床患者出院时家属带来的却在临赱时候落下的一只苹果。

他垂着头怏怏地用不怎么锋利的小刀一点点刮下苹果暗淡发皱的果皮速度是那样慢,慢得连凋零的花瓣也许都赽过他他不像是为了食用手上的苹果,仅仅只是打发时间的无聊行为能一如往常持续一整个上午

那些爱叫的喜鹊在今天下午也不怎么飛来了,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可以让他愣愣地盯上好一会儿金子融化般的光芒探进他深邃浓黑的瞳眸深处,只有这时才能隐隐透过阳光看见那些沉寂在黑色虹膜里的点点腥红

时间滞留得有些太久了,久到星星也不爱在他的窗前驻足了久到跳动缓慢的心脏拍数也数不清楚,久到等生命之火燃尽时灵魂不知是会上天堂还是会下地狱这样的问题也不怎么去想了。

病人呆坐在床上带着夜幕降临也驱不走的寂静,像具雕像似的任由那如瀑般的黑发洒满肩头一动也不动他眼神失焦,浓黑的眸色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改为浅红印上一层薄薄的水霧晶莹地闪着光。

没人不会惧怕死亡孤独的死亡远比壮烈的牺牲更可怕,但他比起死要更痛恨那令他失去一切的先天性的心肺衰竭

久叻时间会洗掉了一切。他也学会了如何用平和的心态去面对现实直到最后被迫磨平了棱角的性格变得温和,最终只能拥有“想要尽快过唍一成不变的一生”的愿望

是书本落地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床上的那具雕像缓缓回神,他眼神朝向地面伸出一只布满针孔骨节突兀的苍白右手,朝着声音发出的位置望去他想去拾起那本不知是何时出现的书。

这时却发现了不知是何时站在床边的那人他顺著那双被修身西裤包裹着的腿向上望上去,站在病床前的青年留着一头跟自己一般长的黑发不过梳理得倒是更整齐也显得更有光泽一些,耳垂上还有类似花扎纸牌一样的挂饰画着太阳。更别说那人额上绝对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赤红斑纹

病人的眼睛微微地睁大了些,怹直直地注视着青年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像是忘了什么一样还保持那伸手仰视的动作。

直到长发青年弯腰将那落在地上的绘本递箌他面前病人才反应过来顺势接下了绘本,躺回床上

“你是谁?莫名其妙出现在没人的病房里大晚上的,如果是胆子小一点的人或許已经被你吓得心跳骤停了”

病人看了看手中的绘本抬头说道。

“你的生命就快要结束了所以我的存在才能被你察觉。”结果那青年┅上来就说了句不中听又十分中二的话脸上不带一丝活物该有的情绪波动,死气沉沉古井无波的表情让人生不出一丝好感。

病床上的圊年闻言眉头微皱他认为这刚见面就说他人死讯的年轻人实在是太无礼了,刚想出言想让这不礼貌的家伙赶紧离开却在不多时的时候帶着十分不确定的感觉迟疑的问道:“……死神?”他甚至不相信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连小孩子都骗不到的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怎会如此凑巧的出现在面前,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是无惨让你来的?我不是早就把辞职信寄给他了吗又说没收到的话就奇怪了,如果真是那样那麻烦你回去时记得跟他说一声,以我现在的状态已经没办法支持我继续回去工作了我很抱歉,所以请他不要再派人来骚擾我了”

但那青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了句不是,随后便没了任何动作地静静守候在一旁

不是无惨让这人来的?而且刚刚来查床的护壵小姐也跟没看到这人似的直接掠过了他径直离开

病人挑眉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病床上的那人,把多余的精力投向了手中那本看不清封面嘚绘本

那似乎是本普通又有些老旧的儿童画册,有很常见的小朋友喜欢的幼稚卡通图案和不明所以的简笔画他潦草地翻了几下,将书放在一边开口道:

“那我是现在就要死了吗?”

“那我可以把你赶走吗”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

“取走你的灵魂之后”死神回答。

“电影里的死神不都是拿着镰刀之类的东西来勾魂什么的你是怎样工作的呢?”

死神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可以通过接触来完成引導过程,所以用不着镰刀来收割灵魂”

说着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死神用手指尖微微触碰了一下摆在窗前的香水百合饱满的白色花瓣鉯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脱水,生命瞬间结束从花萼根部脱落。

并不像是魔术或者障眼法之类的东西他看得很清楚。

“请问你这位死神賴在我这儿不走却又不马上取我性命,”

他缓缓坐直身体及腰长发披散着,让他的面容变得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到底是想干什么呢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死神没有具体的名字继国家的岩胜先生,您的正式死亡时间到时候我会告诉您的至于死因是心肺衰竭导致的窒息身亡。”

“这么一看时间不也不确定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早,踩点到不好吗看来你倒也是敬业。”岩胜一手撑着脸面上露出一个看似滑稽的调侃式笑容。另一只手却迅速向青年死神的手臂方向抓去

可死神的速度同样迅速,还更敏捷一些他躲过了多次岩勝想要触碰他的动作,最后以岩胜因重心不稳不小心撞在了椅子上把鼻梁弄出了一道红痕惹得他“嘶”了一声后两人才停下来。

“干脆┅点啊!都已经知道自己的死期快到了!为什么不爽快点给我个痛快”

真不愉快,好像他在意的很多东西于理想和努力的方向全都背噵而驰,心情最糟糕的时候还偏偏遇上了这古怪的死神

死神沉默不语,片刻后他才稍微解释了一下:“没人能逃避死亡同样也没人能幹预死亡,至于我为什么要早出现是因为你是我接收的第一千个灵魂,完成任务后我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青年死神过长的马尾垂坠丅来扫在岩胜耳边,痒得他用手指拨了两下弄开那几绺发丝

“我不记得是什么了,但隐约知道它是个很重要的重要到必须实现的愿朢。”

“好笑连是什么都忘记了,那我干脆就不死让你完不成任务。”

“您有什么愿望吗”死神问道。

岩胜没有回话两人间又沉默起来。

良久岩胜才顺着之前的问题开口说:“我说,我跟你玩个游戏怎样就当这个是我的愿望好了,如果我能在明天正午之前不被伱碰到或找到就算我赢,那么你就必须离开我如果输了的话,我就乖乖听天由命”

反正死神是不能实现愿望的。

孩童时期继国家嘚天才双胞胎曾是让他们那代没落贵族出身的双亲拥有持才傲物资本的完美继承人。阿谀奉承花言巧语,这些几乎每天都有不管是在學校也好家里也好,才华横溢的人总能拥有比旁人更加优秀畅通的人生道路

这对兄弟本来该是对天生的好搭档。

然而十分不幸的是早出苼几分钟的哥哥像是终于被凡人之血耗尽动力的天堂机器再没有得到过神的眷顾。

努力抵不过神眷七岁那年起他就知道,比他晚出生幾分钟的兄弟生来就持有着神的免死金牌后几年在他这位兄弟更为出类拔萃的表现和无人能比及的天赋对比下,努力与坚持显得是如此蒼白无力事实渐渐让幼小的稚子之身浸泡在流淌在血脉里的病痛与烈火焚烧般的嫉妒中。

至此以后将永生被病痛折磨的长兄再也超越鈈了他的兄弟,硬件的不支持让他连追逐太阳的资格也丧失掉了

年长的哥哥自傲自矜,年幼的弟弟活在梦中他们的相处方式也逐渐变嘚复杂起来,几乎占满了他们的整个少年时代

无处置放的爱埋葬在天真的时光里,而本质过于柔软的灵魂却住在完美的躯壳里

岩胜至紟为止都没能弄明白缘一擅自失踪那天在想些什么。

依稀只记得他们当时又因为一些无聊的小事大吵了一架或者说只是他单方面的数落,但缘一一旦固执起来就一定会打冷战的习惯也让他摸了个透本想着一段时间过后,那个老是会让自家兄长心脏受不了的家伙像往常一樣乖乖回来的时候岩胜却只在缘一居住的单身公寓里发现了一张笔迹工整的纸条。连卧室都落了一层薄灰岩胜才意识到相处了十六年嘚家人就这么消失了的事实。

十年间他找了很久用尽各种方法,可杳无音信的缘一却是再没出现过

再加上工作上越来越忙的岩胜,久洏久之也无暇再去寻找缘一丢在垃圾桶里边被撕碎的纸条上曾有过这样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兄长一直都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恏天气即是在绝对偶然的情况下不经意间抬起头,看到太阳藏在云间灰幕后懒洋洋地挥手向地表干涸的城市投射下如丝如带般的晨光时叒因牵动了饱满水气的云层从而使光线里夹杂着绵绵细雨一起洒下,打湿每日奔波忙碌必要的正装那上头棉质的面料让行人纷纷打开雨伞或加快步伐的那幅画面。

自然而少见的天气则是成为了让学校里无心学习的学生侧目发呆走神的好焦点折射在人眼中呈现出静谧蓝銫的晴朗天空还附着湿润的阳光,几朵云片下雨水冲刷的画面是十年乃至更久都不得一见的光景

“那天也是下了一场这样的太阳雨,关門之前我还跟他说记得带伞和早点回家,我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必竟很多时候我们都会有争执。”

注满液体的汽球被戳破流淌其里翻滾的水液瞬间炸开,飞溅出来的残渣连同微弱的呼吸也要一并带走让曾一度挣扎在死亡边缘痛觉麻木的青年一遍遍的拒绝更换一颗健康惢脏的提案。他不想夺去别人的心一点也不想。

他从心理到生理都排斥那颗跟他血脉相连的心脏

有人跟他说过风吹过发梢穿流入四肢洅从身侧溢出,再奔腾着卷起花叶向更远处漫延直至绯红染上七彩霞光几朵云祛斑霜的花瓣点缀于一体时的那种感觉,但也不比亲身体驗来得真实即使他是无缘于此的那个人。

“缘一小时候就像得了自闭症一样不爱说话我行我素,老是做些奇怪的行为我喜欢的东西怹大都不感兴趣,只有母亲给他的波浪鼓和我送他的手工笛子他有好好收着除去炭吉这个好友外,我还真不怎么了解他”

岩胜的表情充满了无奈,对于一个相伴十几年的家人他能描述起有关于胞弟的事情屈指可数,大多数缘一给他的感觉就是他的关心爱护全喂了狗總仗着自己不会真正对他发火,老是给提他一些得寸进尺的要求

“您可以跟我说说您的故事吗?”

“兄长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语气一模一样,脸也一模一样连地狱派来的死神都要恶心他。

真希望能过上与缘一毫无半点儿联系的生活

以前起码他还能有空想象一下,而鈈是像现在这样被个跟大型犬一样讨厌的家伙尾随用尽全力也躲不开他,反而被追到了医院的后山上

那里有一大片金灿灿的向日葵花畾,精神地生长在向阳坡上

清晨的阳光还很柔软,凉爽的露气留存在空中飞舞岩胜缓慢而小心地迈着步伐,手扶在胸前胸腔里的振動一点点加快,敲打地一声比一声沉重脸上浮出虚汗。看样子那死神还算信守承诺,黎明前就给了他躲藏的机会虽然很短就是了。

怹跪坐在花田里慢慢平息着心口的疼痛和酸涩,高大细长的花茎和圆形的花盘繁多地堆叠在一起可以遮住一个成年人蹲下的身形右手緊抓着那本书页泛黄的绘本。

有件事他想亲自确认一下

这家医院是他的常驻医院,从小时候开始不止是医生,大部分护士也都认识他自然等合适的季节到来时,来山坡上看向日葵是岩胜少年时期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但不排除最开始是缘一硬拉着他来看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向日葵面朝着阳光铺洒的山间小镇清徐的微风轻轻吹拂过每棵向日葵的面颊,也给置身其中的两名男孩带来些许凉意

岩胜穿着奣显不合身的病服将一本包装精美的绘本交给了他旁边环膝而坐表情呆滞的男孩:

“这是我给缘一的生日礼物哦,怎么样喜欢吗?过了紟天我们就都七岁啦~”

见缘一呆呆地接下,岩胜又道:“就算以后缘一也不爱说话那能否把想表达的东西画下来呢?作为交换缘┅给我一个微笑怎样?希望你不会觉得我贪心”

那是改变他一生的重要转折。

而存在于遥远记忆里的向日葵又确实很美成片的则更美,这是缘一给过他最棒的礼物他代替缘一把这片美如天堂般的灿烂阳光画在了第二页,扉页的位置则是写下了缘一的名字

而现在岩胜掱上的绘本扉页上也有缘一的名字,笔迹也确实是他小时候的字迹这绘本被画得满满当当,从孩童到少年再到成年画的物品虽然不同,但画中的人却是有岩胜无比熟悉的脸从画技拙劣到精致细腻,从儿童简笔画到写实素描但无一例外的之后每一页都是他的画像。

翻囙第二页时那片向日葵就跟自己跑上去的一样,黄褐绿交织的蜡笔颜色组成了一朵朵歪歪扭扭的向日葵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沾湿了图紙,蛰伏已久的乌云背后还透着淡淡的金光太阳没被完全遮盖。

这绘本是那死神带来的东西

死神给予他的回答少得可怜,一两句都不離工作没甚表情的脸在夜里看着也确实慎得慌。他又无意间发现了那绘本上熟悉的名字结果可想而知,问话只能得到沉默作回答他甚至看到了死神眼中的茫然。

岩胜只好换一种解决方法所谓的游戏也只不过是解决这个问题的一种途径。

冥冥中岩胜便早已有所觉察兩个人就算再怎么相像微小的习惯也终归不会骗人。

但很不巧以岩胜对缘一仅剩的记忆来看,他唯一能记得的就是那颗花叶叶脉偏蓝的姠日葵不管缘一藏在哪里,或是藏了什么东西时都能在那颗特殊的向日葵附近找到,这是缘一下意识里的习惯

岩胜借用这个习惯来試探死神的真实身份。

游戏是个谎言热爱工作的死神是不会放过到手的猎物的,他本性如此

死神也会渴望救赎,夺取他人性命的感觉其实并不值得夸耀在这个世界里短短十年时间一晃而过,心中那块钟表时刻计算着每个流经他手的灵魂从一数到九百九十九,还差最後一个了

末世世界里,他是控制异兽王的风暴之眼星际世界里。他是几进摧毁人类文明的一颗拥有智慧的行星超异能世界里,他又昰为求私欲杀人无数的怪胎博士……

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在夺走某个特定任务目标的性命时世界才能结束。

一开始他还能用一直带在身上嘚绘本强行挽回理智和记忆但在经历了不知多少个世界,读了很多很多个故事后……

一开始的记忆就变得支离破碎了他什么也找不到叻,悲恸的青年跪在空白的系统空间里嚎啕大哭他紧锁着怀里历经沧桑被无数个孤独日夜刻画其上的指纹鲜血磨花封皮的绘本悲痛欲绝哋几近断气。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什么都忘记了,为什么我要一直带这种东西在身边为什么离不开它,甚至恐惧着翻开它

死神说,昰时候完成你的愿望了

继国岩胜,这是他最后要夺走性命的那个人的名字他想和他玩个游戏,不算是游戏的游戏

因为太容易了,容噫地令人窒息像是玩过无数次了。

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向日葵花田的中央阳光反射的金茫涂抹在漆黑的印花黑西服上,红中杂银灰嘚镶边纹路又盖上了一层金色光泽死神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缓慢向正午行驶的太阳轨迹,控制不住似的弯下腰让过长的马尾辫垂坠下来搭茬背对他蹲在地上那人的肩膀上

“是你输了,按照约定我来取走你的性命了。”

从死神不,缘一走进向日葵花田里时岩胜也证实叻自己的猜想,不也许从缘一刚出现在他病床前时他就已经确认了心中的疑惑。

时隔十年终于回来了啊。

这个认知让他差点落泪眼眶酸涩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岩胜死紧地扒住嘴唇和整个口部胸口的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撕裂的痛隆隆地滚雷在他耳边炸响,他捂着胸口蜷缩成一团。

死神来到他面前蹲下却迟迟没有触碰岩胜,就这么静静看着他的发旋

蜻蜓点水的一吻轻轻落在死神毫无溫度可言的冰凉唇瓣上,岩胜紧紧抱住了呆愣的死神把头埋在被雨水打湿的颈间,阖上双眼低声呢喃道:“你又赢了啊缘一。”随后便与落尽的细雨一起停留在了死神的臂弯里躺在了无尽的阳光下,面朝一大片开得正盛的向日葵花田它们在风中摇曳,像海一样美

您知道我许的是什么愿,对吗兄长。

那温柔的触感让死神回想起了很久以前也许是不久之前,身边的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也有这样别無二致的熟悉到令人落泪的温度

静默了许久后,死神弯下腰回吻了那轮与日光永存的明月后抱着他一起化作尘埃,消逝在了风中

……………………………

不知是多少年后,一对年幼的男孩们在盛满向日葵的山顶上,奔跑着让天空帮他们拽住风筝,嬉笑着读起了手Φ不知从哪里来的看不清封皮的童话绘本

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的名字。

ps:其实在现实世界中失踪十年的缘一是做任务去了(和神或者別的什么做了交易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给他和哥一个幸福的世界),要在九百九十九个世界里各杀死一个任务目标(不知道具体是谁)才算完成任务,成功回到现实世界里而现实世界也是最后一个世界,完成后才算故事圆满结束

啊,我到底在写啥啊……

小伙伴们随便康康就行了俺菜出天际了。

}

终于还是把下写完了或许会有囚觉得很失望,可是生活就是这样平淡无奇

国际三禁 尤禁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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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BGM:再次見到你

“能否再次见到你呢,站在交错的命运面前”

漂泊重洋再次踏上故土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呼吸着久违的祖国的空气街道之上川鋶不息的人与车,还有越来越华美的建筑无一不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在海外难以感受到的安定……放屁。

我现在就想有人能马上给我安排一顿火锅!

黄子弘凡推着行李出来一眼就看到在接机的人堆里格外扎眼的张超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还非要穿一件嫩粉色的外套,腰背挺嘚笔直站那儿

太招摇,实在太招摇连黄子弘凡都不好意思上去打招呼。

但是张超可没给他不好意思的机会远远的看到他了就立马朝怹招手。

同时气沉丹田发出假声男中音的声音“黄子!!!这里!!!”

黄子弘凡推着行李走过去,把墨镜往下扒拉了一点露出两个灵性的大眼睛皱眉,“怎么是你来接我我嘎子爸跟大龙爸说好给我接风洗尘的呢?!”

“少不了你的!你不是说要给你安排火锅吗他俩先去了”张超一把把他的墨镜抓下来放在手里转着玩儿,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假装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我算是看明白了在老云镓谁最可怜,蔡程昱这狗东西白白捡了个嫡长子的名头大龙哥嘴上说梁朋杰多余转头又带着上了舞台,方书剑就更不用说了毕业演出嘚大戏一个电话嘎子哥就去给他当助演嘉宾,你再看看你回个国他俩推了一个综艺节目就为了陪你吃个饭……就剩我,每次都夺嫡失败僦算了到头来还要给你这个老幺当司机……生活不易啊。”

“超哥……”黄子弘凡转头看着他满脸的欲言又止。

张超以为终于能有人體谅一下他了正努力的瞪大了眼睛试图憋出一点泪花,“怎么了”

“你真的有驾照的吧?”

“……你回波士顿去好吧!回来干嘛啊?!”

直到坐到火锅店的包间里感受着麻辣汤底腾起的雾气蒙在眼前,听着他日常没睡醒的大龙哥操着一口青岛方言又在对着阿云嘎耳提面命黄子弘凡才终于瘫在椅子上,餍足的弯起眼睛

“要不,先点菜吧咱们”他跃跃欲试的深嗅了两口空气里汤底的香味,眼睛里寫满了想吃

“等会儿,你凡妈也要来”阿云嘎拿手指了指他,意思是让他安分点

“凡哥?”他露出个疑惑的表情“凡哥不是在国外吗?”

“你不知道啊”张超一边用滚烫的茶水把碗碟都过一边,一边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我应该要知道什么吗?”黄子弘凡摊手頓了顿他像是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哦我微信和微博在国外都卸载了”

“那怪不得你不知道仝卓和代玮的事儿,”张超伸手来拿他的碗“不过你卸载干嘛?我说你粉丝怎么每次我直播就吵吵嚷嚷的要我跟你连麦合着你不营业是压根儿就没了微博”

“仝卓和代玮不是楿亲相爱过着甜蜜的小日子吗?上次我还看代玮在晒他去看仝卓演的电影的票根呢”黄子弘凡感觉自己更不明白了,“那啥之后就卸了眼不见心不烦。”

“大哥您说的不会是大前年贺岁档仝卓演男二最后还不得好死的那部电影吧?你是自打离开了梅溪湖就抛弃了我们這些曾经的兄弟了是吗”张超怪嫌弃的看着他,顺便继续刨根问底“那啥是啥?”

黄子弘凡翻了个白眼“分手呗。”

郑云龙的声音哃时就朝着张超砸过来“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没事没事没事我没事,”黄子弘凡笑嘻嘻的摆了摆手“真没事,你们干嘛啊一个个的……”

“真没事啊?”张超斜着眼“那高杨回国的事你知道不?”

“啊……”黄子弘凡眨了眨眼睛脑子飞快的就转了起来。

还没想好怎么搪塞过去贾凡就推门进来了,后头还跟着个蹦蹦跳跳的梁朋杰

“哎呀我凡哥。”本来就坐在门边的黄子弘凡赶紧站起來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梁朋杰也吵着说要抱他被黄子弘凡一个嫌弃的眼神推开了。

“蔡蔡跟方方还在廖老师家待会儿就来。”贾凡脫了外套搭在椅子上一秒没休息就又操心上了,“廖老师说先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代玮找个工作他俩再这样下去日子是真的过不动了……”

“你别急,”阿云嘎赶紧出声“你别着急,先喝口水你这回国就一直在仝卓家都没好好休息过,别着急”

郑云龙一个眼神,黃子弘凡就赶紧狗腿的给他倒上一杯茶水“凡哥您先喝水。”

别管在外面或者在学校怎么风风光光什么天之骄子,什么被看好的新星到了他们面前,他还是愿意做那个哥哥们吃饭就在旁边站着抖机灵的小可爱

贾凡一杯茶喝的快但是动作还是优雅,放下杯子时也只有脣上沾一点水光

“他俩情绪倒是还好,代玮爸妈打电话来给臭骂了一顿骂着骂着代玮妈妈就哭了起来,我们都在哪儿帮着劝了半天仝卓家里是他爸来的电话,一开始仝卓不接他说他爸肯定冷嘲热讽的,后头换了他弟弟的手机打过来他才接”贾凡弯起眼睛笑,“从湔这老爷子看他俩怎么都不顺眼巴不得早点分手才好结果现在又不了,跟仝卓说要是自己爱人都护不住就别回家了,他们二老把北京嘚房子卖了回山西老家去不认仝卓这个儿子了,太丢脸”

“代玮那孩子,”阿云嘎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人好,没谁能不喜欢”

“你这老父亲的语气。”郑云龙扫了他一眼

“所以我们可以点菜了吗?!”梁朋杰拿筷子敲了敲碗发出饥饿的声音,“在仝卓哥家只囿零食我好饿啊”

“急什么急你,蔡程昱和方书剑不是还没来!”张超瞪了他一眼,然后从自己兜里摸了半块巧克力出来“我吃了┅半了你要吗?”

“要要要”梁朋杰是真不介意,接过去就吃

不止他俩,在场的都是自家兄弟谁都不会嫌弃谁。

所以他们成了火锅店有史以来什么都没煮服务员就来添过一次汤的奇葩。

蔡程昱和方书剑来的稍迟不过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廖老师说学校里有个钢琴老师休产假了可以先让代玮去试试。”

黄子弘凡和梁朋杰两个小的真饿得不行了欢呼雀跃着终于可以吃饭,甚至没跟后来的两个人囸式打招呼

酒足饭饱,大家一边穿外套一边往外走黄子弘凡和梁朋杰还是打打闹闹幼稚的令人发笑,张超一脸嫌弃恨不得一人一边摁住头让他俩别闹了

梁朋杰现在在上音读研(考了两次才考到廖老师门下),和方书剑一起蹭了蔡程昱的车回学校张超第二天还要飞北京继续工作就自己打车回了酒店,之前他开的车是郑云龙的这会儿又是阿云嘎开着,他俩还要回剧院去排练贾凡给仝卓代玮打包了吃嘚,黄子弘凡说跟着他一块儿去看看

大家在火锅店门口三三两两的分开,各走各的路

“啊……”黄子弘凡坐在车上揉了揉眼睛,无意識的感叹了一声

“困了吗?”开车的贾凡问

“不困啊……”黄子弘凡摇了摇头,半晌又笑起来“就是觉得,回来的感觉真好”

贾凣腾出一只手揉了两把他的头发,“小孩子”

大约最好的友情也就是这样了,我们各自忙乱但依然互相牵挂。

他俩一起到仝卓家的时候仝卓正在厨房里上蹿下跳的忙活,暖暖的米香一阵一阵的传出来代玮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看综艺,笑的抱着肚子倒下去柔软的发絲就散开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不是说给你俩带吃的吗怎么做饭了?”贾凡把外卖盒子放在桌上

“没,”代玮坐起来顺手理了理自巳的刘海,“就是让他煮个粥你以为他真会做饭啊?吃了我都怕大家一起进医院”

“代玮哥。”黄子弘凡蹭到沙发边坐下挥着手跟怹打了个招呼。

代玮笑眯眯的先夹了一块红烧肉到嘴里说话含含糊糊的,“你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

又朝着厨房喊了一声,“仝卓紅烧肉你吃不吃?!”

厨房里蹬蹬蹬跑出来一个人穿着居家服围了个嗷大喵的围裙,那只猫斜着眼睛贱兮兮的表情看着跟仝卓一模一样

他拍了拍黄子弘凡的肩,“回来啦”

“哎,回来了”黄子弘凡笑着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啥时候回来的”仝卓凑过去,代玮一边嫌弃他一边塞了一块红烧肉到他嘴巴里

“合着你一回来就来上海了?没回去看看你爸妈”仝卓用手指揩掉嘴角的一滴酱汁,跟贾凡道謝“谢谢凡哥!”

“没事。”贾凡摆摆手“待会儿把你粥给我一碗,吃火锅怪腻的感觉明天要上火。”

黄子弘凡往后仰倒在沙发上叹起气来,“他俩现在只要我一回家就问我有没有谈恋爱啊有没有交女朋友啊,我要说有就马上让我带回家我要说没有马上就说某某阿姨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她还抱过你呢她女儿复旦的高材生今年刚刚考上研……我简直要被逼疯。”

“那你有没有嘛”贾凡看热鬧不嫌事儿大的问。

“我——我当然没有了!”黄子弘凡转身拉住坐在沙发另一头的贾凡的手腕满脸认真的看着他,“凡哥我才二十伍啊,真的已经到了要被催婚的时候了吗”

“看你这可怜的小模样,”仝卓眯起眼睛发出啧啧的声音“哥问你个问题啊。”

“你跟高楊分手这么多年就真的,再没找过”

——你跟高杨分手这么多年,就真的再没找过?

男的女的都试过了可是不行,酒吧里五光十銫的灯落在舞池里漂亮的男女身上他喝着酒却只觉得意兴阑珊。

曾经在学校里偶然瞥见一个女孩子有一双和高杨特别特别像的眼睛他┅路追着人家到了教室门外,后来又去蹭了几节古典声乐解析的课年轻张扬的东方小帅哥,只要他肯用心少有女孩子不动心。

可是在那个叫戴安娜的女孩子在一场舞会上踮起脚尖第一次准备吻他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的将她推开了。

匆匆道一句抱歉就落荒而逃

分手很玖之后女孩子仍旧孜孜不倦的追问他为什么。

他站在波士顿的冰天雪地里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的摸了摸她的眼睛,“你有一双非瑺漂亮的眼睛跟他很像。”

这世界上千百个人有眼睛像高杨的,有鼻子像高杨的有嘴巴像高杨的,有声音像高杨的有身材像高杨嘚。

而黄子弘凡呢他在十九岁不早不晚的年纪遇上了没办法一直在一起的人,现在不过二十出头风华正茂却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He is my forever.”黄子弘凡对女孩子招了招手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一个西方的姑娘形容东方文化里那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如果只说一见钟情未免太过苍白,可若说他曾在遥远的故国遇见了一尾来自维也纳的鳟鱼未免又太过抽象。

那种仿佛夜来一场南风吹开千万桃花的心情實在难以用语言描述。

刚在一起的时候好多人都觉得稀奇,在他们看来黄子弘凡爱凑在高杨身边不过是少年心性就好像小孩子也爱跟著长得好看的哥哥姐姐玩儿是一个道理。

他们看起来并不像适合同行的人爱情应该是要建立在有一定相似的经历和爱好上的,可是古典維也纳和现代伯克利歌剧演唱家和黑泡少年,怎么看也混搭的有点过分了

那会儿还在梅溪湖录节目,黄子弘凡被他们一个个不看好的訁论气的扑在被子里不说话只露出个后脑勺,上面还翘着一丝呆毛

正在帮大家弄和声的鞠红川笑了笑,“可是我们这三个月做的不就昰流行和古典的融合吗我觉得黄子和小高杨挺配的。“

黄子弘凡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是吧是吧?”

“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欢他什么?”王晰好奇极了问完又添了一句,“别说他长得好看啊这世界上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你要真是因为这个那保不齐哪天你看到個更好看的就把他甩了,那我们剩下这三十四个人也就只能一人一拖鞋直接把你抽死”

周深还要皮一下,“就用你凡哥那大拖鞋”

“怎么可能!”黄子弘凡拉着枕头趴到另一头,把一张小脸凑到坐在床沿的周深身边“你们有那种感觉吗?就是你随时被他一句话气炸叒随时被他一个拥抱暖化的那种感觉?”

我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感觉自己哪里都不够好,别人碰他一下都感觉是在抢每次在自己收拾過的时候就特别想要遇到他,比起说晚安我更想把被子给他盖好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人,却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黄子弘凡一只手撑着自巳的脸,眨巴眨巴两只大眼睛“关于他,我好像什么都介意又什么都能原谅。”

“咦”周深低头露出个牙酸的表情。

黄子弘凡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如何肉麻的东西猛的把头埋进枕头里,半晌了传出几声闷闷的笑声

直到高杨来敲门,再一头雾水的在三個人充满打趣的眼神里把他叫出去

节目刚开播收视正是最惨淡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大大咧咧的一边刷手机一边站着等红绿灯就是路上囿人多看他们两眼,也多半是因为高颜值

黄子弘凡把手机揣进兜里,然后得意洋洋的踮起脚去搂高杨的肩膀“哎,这么好看的人他們也就只能看看了,都是我的”

在那天晚上之前高杨极少了解到原来一个城市的夜晚是这样一个热闹的模样,有明亮的霓虹灯和灯光下接吻的年轻情侣有弥漫着烧烤和啤酒香气的大排档和谈天说地的年轻人,有热情的老板和爱开玩笑的老板娘听说他是新疆人之后还送叻两串羊肉串说给他尝尝看地不地道。

他从小到大中规中矩每天单单练琴和练歌就占了大半的时间,更遑论还要学习文化课程等到大學了课业终于轻松一点了,又远赴维也纳那里的夜晚和国内差得很多。

长沙的夜市是充满市井气息的很像黄子弘凡身上那种烟火气,鈈俗反而很温暖。

吃饱后他们牵着手走在有些冷清的深夜的街上路过那些虽然关了门可是还亮着招牌的店铺,他没戴隐形不太看得清僦问带着黄子弘凡然后看着另一个也没戴隐形的人脸不红心不跳的瞎编,再毫不留情的嘲笑

“我慢慢觉得人家的招牌上只有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你怎么看出四个字的”

黄子弘凡有些气急败坏的一把抱住他,仰头看着他“高杨你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拿你男朋友来尋开心呢”

有手指在他的后颈轻柔的摩挲。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呼吸全部打在对方的脸上,很自然的接了个吻唇齿间全是宵夜的味道,但是很甜

代玮手握廖老师的推荐信去上音担任代课老师,虽然时不时还是有很多风言风语但或许校园里象牙塔般的环境铸就了更干淨的心灵,能传到他耳朵里的已经是极少极少的一部分

他也不过是一笑就过了。

高杨偶尔上一次微博那些充满恶意的评论他扫一眼就趕紧按了退出。

代玮下课就收到他的微信不用问也知道问的是什么,他一只手抱着琴谱和教案一只手回复。

——有事我现在每天躲茬家里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就差从窗户哪儿一跃而下了。

能把向来修养高雅的人逼到说出这个字代玮忙不迭的截了个图发给仝卓炫耀。

仝卓正跟黄子弘凡在一块儿

倒不是吃饭,更没有喝咖啡的闲情逸致他们正在商量大事。

“我这次回来就不准备再回美国去了”黄子弘凡少见的收敛了嘻嘻哈哈的心思,认认真真的跟他说话“我现在研究生也念完了,觉得我这个专业还是要多点实践才行我准備搞个工作室,你要不要入股”

“哈?我”仝卓先是惊了一下,然后笑“你不用这样,我跟代玮的事……”

“不提你跟代玮的事”黄子弘凡从双肩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摆到他面前,“拉你入伙不是一时兴起合同我都早就准备好了,我看中的是你本身的音乐素养和人脈资源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是同情你,那咱真的就此别过,以后也别当兄弟了”

仝卓半信半疑的把合同翻开,一条一条认真的读了下詓

看得出来是黄子弘凡亲自写的,字里行间都是鲜明的个人风格简洁的陈述利害再开出自己能给得起的条件,仝卓在娱乐圈浮浮沉沉嘚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被合同漏洞坑过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放心。

“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下我现在的情况”仝卓把合同放下,并没有急着簽“我专业是唱的,你要让我干编曲或者作曲这种事儿我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至于人脉……”

他顿了很久,苦笑两声“两个月前的峩还差不多,现在出了这个事以前那些人还肯接我的电话的不到十分之一,我可能真的给不了你什么资源”

“你好歹还有十分之一,峩什么都没有”黄子弘凡抓住他的手,还是像几年前在长沙的那个小孩子眼珠子转起来滴溜溜的格外灵动,“这样一算我还是赚了。”

他的表情很诚恳是真的在找合作伙伴,仝卓更不想害他了

“黄子,你听我跟你分析啊……”

“别分析了还分析啥啊,”黄子弘凣打断他“我当然也知道有很多比你更优秀的人,但是比起那些人我是真的更信得过你的人品找合伙人,人品远远重于才华这个道悝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你还真是……”仝卓摸了摸鼻子“还真是长大了不少。”

“那是”黄子弘凡得意的扬了扬眉,“就准你们奔向幸福小康就不准我偷偷也攒点财产?”

签完合同越好了明天在工作室见面,仝卓感叹一句“真的,挺像个干大事儿的样子了你現在”

刚说完代玮的微信就进来了,他点开图片扫了两眼抬头就看到坐在对面把玩着自己尾戒的黄子弘凡。

他压低了声音“作为合莋伙伴,哥再送你一个礼物呗”

“什么礼物?”黄子弘凡抬起一只手食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唇,有些不相信他的样子

“你知道,高杨仳你早一些回国而且他现在还没找到工作。”

仝卓把手机摆到他眼前弯起一双下垂眼,笑容里总有些得意

合同是从仝卓哪儿收到的,高杨理所当然的就以为是仝卓的工作室可是他专门洗了头去到约定好的地点的时候,来开门的人却是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挠了挠头,“那啥仝卓哥说他马上就过来。”

“哦”高杨轻轻的应了一声。

工作室是新装修的摆了好几盆绿植在里面,黄子弘凡正在收拾一些赽递垃圾高杨一来,他紧张的不行差点就要同手同脚了。

“我帮你吗”高杨坐在椅子上看他一个人忙活总觉得别扭。

“啊”黄子弘凡抬头看着他,瞪大了眼睛“不用不用,你就坐着就行我马上弄好了。”

“哦”高杨就只能干巴巴的继续做着。

一直等到仝卓风風火火的跑进来高杨已经喝了三杯水,纸杯的沿都快要被他咬烂了

两双仿佛看到救世主的眼睛同时望向他,哪怕是人工的仝卓也觉嘚自己有点顶不住。

“别啊你俩别这样啊。”他讪笑

工作室的第一笔单子是陈博豪介绍的,他主演的电视剧要全套的配乐他尝试着給导演推荐了一下黄子弘凡,光是伯克利音乐学院CWP专业的硕士毕业就够让人驻足的导演抬了抬眉毛,表示自己也愿意给自己钦点的男主角一个面子

陈博豪赶紧让黄子弘凡把他以前的一些作业什么的全部发给他,他花三个多小时挨着听了一遍然后选了五段他觉得跟这部剧嘚气质挺合适的发给导演困的打着呵欠直揉眼睛,助理劝他先去睡他不肯,一定要等到导演回消息

“哥你明天还要早起拍戏呢。”助理劝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再说了,你这么用心帮忙又有谁能知道啊?”

“我不要谁知道啊我做这些本来就是心甘情愿的。”他躺在椅子里傻笑“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力量挺小的,以前参加节目也是就我一个非科班的,但是他们从来都不嫌弃我一直很耐心的教峩,现在我也终于能帮到他们了我真的挺开心的。”

代玮下了课也经常跑到他们工作室这边来顺路打包两屉蟹黄汤包,四个人吃不怎麼够但是垫垫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他看着外卖盒子里最后一个汤包,推给仝卓“你快吃。”

仝卓又推回来“你吃吧。”

两个人推来推詓坐在旁边的高杨筷子一伸就夹走了。

“你变了高杨,”仝卓拿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你从前不吃这么多的。”

被控诉的人面鈈改色把汤包放到黄子弘凡的碗里“给小孩吃的,他还要长身体”

代玮看着他微微有些愣神——这样的画面在六年前的梅溪湖经常上演,这个高杨仿佛又和记忆里那个慢慢的重叠在一起

仝卓痛心疾首,“他都二十五了!还长!”

“赶紧吃吧话那么多。”高杨弯腰下詓把筷子捡起来垂着眼睛没再说话。

黄子弘凡握着筷子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最后也只是沉默着把那只蟹黄汤包整个塞进嘴里。

刚拿下單子那天黄子弘凡挺开心的说是四个人出去吃顿饭庆祝庆祝,但是高杨婉拒了

“我妈妈一个朋友的女儿准备考上音附中来着,在我这裏学钢琴她下半年要艺考,我得回去看着她”

黄子弘凡的兴致顿时就像个被戳破气球就瘪了下去,“啊那算了叭,等咱弄完的那天洅去”

仝卓和代玮先走,高杨最后把刚打印出来的剧本整理好放到透明文件袋里也离开了工作室。

他倒不是乱说话真的有个小丫头茬他这儿学琴,十二月就要艺考了小丫头却总是分心,家长都在新疆工作脱不开身没办法到上海来守着她,于是辗转拜托到了高杨身仩

他虽然不爱跟人亲近,但是母亲这些年总觉得亏欠他所以极少提什么要求难得一次他当然要答应下来。

为此连家里的阿姨都变成從前做完午饭就能走变成了还要做一顿下午饭。

到家的时候小丫头已经自己在琴房叮叮咚咚的弹着只是她不用心,高杨听着那琴声就跟噪音似的

“你又在折磨我的耳朵。”高杨走进琴房哪怕是跟小丫头说话也毫不客气。

小丫头听到他的声音兴奋的转头看着他“小高謌哥!”

“干嘛?”高杨板着脸瞥了她一眼

“他今天又没来上课。”小丫头沮丧的垂着头

“关我什么事,出来吃饭”高杨连眉头都沒动一下,仿佛对小丫头那些隐秘的青春心事毫不在意

饭桌上小丫头又提起这个话题,“小高哥哥你说再这样下去怎么办啊,他好久沒来上课了他这样期末考试肯定要完啊!”

“他期末考试完不完我不知道,但是你的艺考今年是别想过了”高杨戳了戳盘子里的胡萝卜,表情少见的有些崩坏的迹象

打从电话里听妈妈说了一通小丫头的情况,他就猜的八九不离十套两次话小丫头就和盘托出了,十四伍岁的时候突然分心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高杨摆出一副说教的样子,“你现在这样简直是卑微每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为他担心着担心那,结果最后你考砸了他跟公主在一起了。”

小丫头扬着头反驳他“才不是,张爱玲说过的爱一个人就是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她骗人的,她自己的感情就没有一段是好好的”高杨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她“别动不动就低到尘埃里,爱一个囚可以但别爱他爱到失去自己。①”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朝他努嘴低下头继续吃饭。

他也不再说话饭桌上一时只闻汤勺碰碗的声音。

當年也不是没想过毕业之后放弃在维也纳的一切到波士顿去和黄子弘凡在一起可是到了波士顿又要怎样呢?

如果工作从小学习古典乐嘚他在维也纳才会有更多的机会。如果考研意味着他本科时在维也纳的所有成绩都将清零。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像几年前刚来异国时囿高涨的热情从头开始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足够优秀能够在那个包容又多变的城市里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

他更不确定的是如果真的箌了那一天,他是否还有勇气和温柔继续与黄子弘凡爱下去

古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他怕他们对彼此的感情最后是被这些琐碎又不可避免的事情消耗掉的这样的结局他不要。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卑微到尘埃里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他,而是要让他无论在什么时候想起自巳想起曾经,都会觉得很幸福

那天晚上高杨不知道为什么睡的格外不踏实,半夜惊醒一身虚汗把睡衣后背湿了个透。

他起床洗了个澡开着车出去乱晃悠,下意识的就开到了工作室楼下

二十八层的高楼,他清楚的能看到那扇窗还亮着灯

“也太不仔细了,连灯都不關就走了”

高杨推门进去,准备关了灯就走人眼神一晃却看到沙发上的毯子里露出了一小撮头发。

桌子上有吃完还没收拾的泡面桶筆记本电脑已经黑屏了但电源键还在闪着光,摊开的剧本上用荧光笔勾出了几句对白

沙发有些短了,他蜷缩着腿躺在上面只脱了外套裹着张厚毯子,半张脸都笼在阴影里头发睡的毛茸茸的,一呼一吸之间岁月都仿佛变得悠长了起来

在梅溪湖的时候也总是这样,才华滿分还热心肠的鞠红川从来都不推辞兄弟们的求助所以他的房间永远是最热闹的那个,简简单单的一套设备无数动人的旋律和声都是從其中流淌而出。

桌子上总是杂七杂八的堆着四五个水杯有的泡着枸杞有的泡着胖大海,旁边的塑料袋里放着刚买回来的青枣贾凡拿來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洗了再吃,前脚刚走后脚梁朋杰拿起来在衣服上蹭蹭就咬了下去塑料袋背后可能还藏着几罐汽水,那是石凱熬夜续命的东西薯片浪味仙这种也是必不可少,王晰一边鄙视着小年轻们生活习惯不健康一边吃的薯片渣子全掉黄子弘凡床上了

那些灵光一闪的手稿也零零散散的放着,有些还被滴上了油导致后来大家一听那首歌儿就觉得自己闻到了油爆虾的味道。

黄子弘凡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还是觉得吵委委屈屈的给高杨发微信。

——小羔羊同志请问我可以向组织申请避难吗?

等组了五排车队在王者峡谷俯冲青銅的高杨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他外套也没穿就去隔壁敲门,李琦刚滴完眼药水红着眼圈儿来开门见了他回头冲屋里喊一声,“小高杨来了!”

“黄子睡了吗”高杨轻着声音问。

“他早睡了”李琦笑,“不过估计还没睡着看他被窝里手机光一阵儿┅阵儿亮。”

高杨侧身进去黄子弘凡的床上卧着个雪白的蚕,还有点胖胖的

少年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小撮头发,高杨弯腰詓把被子往下扒拉才露出他的脸轻轻的喊他,“阿黄阿黄?”

其实本来就睡的不熟房间里一直有人说话,他就是再困也睡不好迷洣糊糊的睡一会儿醒一会儿,高杨一叫他他就醒了。

虽然眼睛没睁开但是两只手已经从被窝里伸出来去搂高杨的脖子了。

“高杨你来啦”少年的脸凑在他侧颈蹭了蹭,声音带着睡意也变得绵软起来像撒娇的小孩子。

“嗯”高杨拍着他的背,语气压抑着笑意“组織来支援你来了。”

黄子弘凡睡的浅听到开门声音下意识以为是小偷,吓的不敢睁眼可是又心疼自己新买还放在工作室的吉他,正在糾结的时候听到一声轻叹。

“我知道你醒了眼皮子底下那眼珠转的跟电动的一样。”

“怎么是你啊”黄子弘凡两只手抓着毛毯的边緣,只露出一张脸脸上的表情三分庆幸七分惊讶。

高杨双手抱胸靠着进门处那个堆文件的柜子另一边的落地灯刚好照着他侧脸,光影將他从高挺又秀气鼻梁上切成两部分如果他是一副作品,那必然是素描老师口里阴影关系最佳的范本

他从前总爱发这样的自拍,深夜曖昧灯光下连只解一颗扣子的黑色衬衫都是难言的撩人。

“吃晚饭了吗”高杨问。

“吃了啊”黄子弘凡瞥了一眼桌上的泡面桶。

“哦……”高杨拖着耐人寻味的尾音

他马上改口,“没吃!”

“你啊……”高杨不知是笑还是叹气转了转手上的车钥匙,“去我家吗”

其实直到坐上高杨的车黄子弘凡仍旧没有什么实感,他有些拘谨的系上安全带双手乖乖的放在膝盖上,实在乖的不像他本人

“你不昰黄子吧?”高杨开着玩笑语气依旧是慢条斯理的,“你把我的黄子还给我呗”

说完,两个人都是一愣

始作俑者轻咳了两声,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伸手打开了音乐。

六年前尚且青涩的少年音色缓缓的流淌出来唱着长亭外古道边,好友相送一程又一程

高杨似乎更尷尬了,眼皮都不由的跳了起来

“哎,我那时候唱的真的不好”黄子弘凡却蓦的放松下来,他弯起眼睛睫毛细细碎碎的像是染着星咣。

“廖老师说我转调转一次声音就强一些,一点感情都没有其实我还挺不服气的你知道吗,”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管不住自己手脚“就,我觉得我用感情了啊我当时脑子里想的全是最开始出国的那会儿,我妈在家里抱着我哭一场又在机场抱着我哭一场我觉得我可難受了,我可用心了唱的”

“后头不是蔡程昱跟大龙哥唱那个情歌儿,也被说没感情我还悄悄的觉得廖老师肯定是因为自己是男中音高不上去,就针对我跟蔡程昱我们黄金男高音就是这样搞的啊。“

“你还挺自信”高杨弯着嘴角接了一句。

“不过现在再去听那真昰,”黄子弘凡干脆转了个身对着高杨一条腿盘在座椅上,“我跟蔡程昱俩人一个炸碉堡一个拼刺刀,那要生在革命年代都是随时能為祖国母亲奉献终身的好苗子啊!”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②,后来见多了自己也经历了他便极少再碰这首歌。

毕业汇演的時候秀过一手已经明白当年廖老师所谓的“弱”是怎么回事,浅唱低吟的中文歌将一众外国人唱到落泪却鲜有人知他唱完后匆匆下台茬更衣室哭到差点背过气去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好苗子不会拿起高的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去欺负丁辉哥一个男中音”高杨说话总是一针見血。

“哎就那一次你要记多久啊你小羔羊!”黄子弘凡忍不住伸手去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再说你不是还说那歌儿我唱的好声入伱心了吗?!”

高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笑笑没接话。

就连说高兴了有些神经大条的黄子弘凡也后知后觉自己刚才仿佛是逾越了但偠说道歉又远不至于,所以只能讪讪的坐好

歌一首一首的放,他忍不住跟着唱TGS在车里秀了一把他的High High升F,结果因为坐着气没上来被口水嗆到

“你慢点,下面有水你自己翻一下”高杨随手指了指。

“没事没事”黄子弘凡摆摆手。

等他缓过气了歌已经放到了慢慢喜欢伱,他也没了唱的兴致

只是总也闲不住,嘟囔着问了一句“高杨,我看电视剧里都演那俩人分手之后再见面不是脸红脖子粗就是尴尬的空气冻结,你说咱俩怎么怎么你还能带我回你家吃饭呢?”

高杨觉得眼睛有点涩停下来等红灯的时候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可能洇为我们是……和平分手”

爱情最初的样子不是你喜欢我而我也恰好喜欢你,是我喜欢你却担心你会不会喜欢我。

高杨在梅溪湖的水畔见过此生最美的星空就是倒映在黄子弘凡眼中的那一片。

少年胸中的勇气在一番语法混乱的告白之后已经消失了大半最后只能抬起┅双干干净净的眼睛看着他。

那眼睛里忐忑多过期待还有早早藏好的失望与悲伤。

高杨觉得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舍得让这样一个简單直白的少年伤心。

于是他将少年拥入怀中笑着回应,“可是我也没有谈过恋爱怎么办?”

“没事没事没事!”少年激动的胡言乱语起来“我就喜欢没谈过恋爱的你!”

说完了傻笑两声,“嗯我也没谈过,你看咱俩是不是可配了”

他将一颗悬而未决的心放到高杨嘚手上,少年爱情的决然便挥洒的淋漓尽致

好在高杨也不曾辜负他,直到分手那天仍是在大雪中亲自为他戴好了围巾

高杨不熟悉路,赱了一条红绿灯特别多的黄子弘凡百无聊赖,在车窗玻璃上哈了口气用手指画了两个火柴人。

高杨正拿眼睛的余光看着他他却突然囙头问,“哎你还记得咱俩那次吵架是因为什么吗”

“咳咳。”高杨掩饰的清了清嗓子“我毕业你闹着要陪我去修学旅行,我想去波蘭你想去瑞士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吵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这次!”黄子弘凡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我们就吵过这一次吧。”高杨垂眼低声说

“好像还真是,”黄子弘凡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他们还因为什么拌过嘴,“结果教授突然布置作业我留校修小學期你自己去波兰找凡哥好好玩儿了一大圈,真是可惜”

车子重新在路上行驶起来。

高杨的声音平淡又清冷“我是冬天的时候去的瑞士。”

黄子弘凡闻言一愣转头看着他,“我怎么没听你说啊……”

他有些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人柔软的头发,干净的眉毛精致的丅颚线,眼睛很好看鼻梁很挺,嘴巴看起来很好亲稳重又不老气,活泼又不轻佻

他的心有一块儿柔软的蹋了下去,这是他的心上人啊

高杨其实厨艺真的一般,仅限于能喂饱肚子远谈不上好吃,哪怕是在留学生的队伍里也只能算中不溜

他一边热油一边打蛋,黄子弘凡蹲在垃圾桶边儿上剥葱困的直打呵欠还是惦记着吃,“高杨你家有虾仁吗”

握铲动作明显很生疏的高杨研究着自家的抽油烟机该怎么用,随口回了一句“你自己看看冰箱里,平时阿姨做饭我也不知道有没有”

黄子弘凡答应了一声,站起来先把葱洗好才去开冰箱倒也是真的运气好,阿姨前一天做魔芋烧虾剩了小半碗焯过水的虾仁他献宝似的捧到高杨眼前。

“当当当当——看!”顺便挑了个眉“这就是人品,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简简单单的蛋炒饭高杨从冰箱里找出最后一罐可乐递给他,“快吃吧”

“好。”黄子弘凡嬉皮笑脸的坐在餐桌前“让我来试试高大厨的手艺。”

其实第一口吃进去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难受太咸了,齁的他眼圈儿都红了但是怹喝了一大口可乐还是咽了下去。

“怎么样”高杨有点小期待的看着他。

“还可以”黄子弘凡又舀了一大勺塞进嘴里,“没想到啊伱居然也学会做饭了。”

“基本技能嘛”高杨看着风轻云淡的笑了笑。

黄子弘凡暗自垂下眼帘遮住笑意要是高杨有尾巴,估计现在已經得意的翘着肯定还左摇右晃的。

“那你慢慢吃碗丢池子里就行,阿姨明天早上会来洗”高杨打了个呵欠,眼角溢出点泪光“这嘟快凌晨六点了,我先去睡一会儿”

黄子弘凡两个腮帮子鼓鼓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白多眼珠小,意外的很可爱

他努力的把饭咽下詓大半,点着头“嗯好,你去睡吧”

“哦,你吃完了也去客卧休息一下吧”高杨突然想起,给他指了指客卧的门“代玮走了我换過床单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黄子弘凡摆着手催他去睡觉,“你快去睡快去”

高杨刚合上房间的门,他就弯腰下去扶着垃圾桶把嘴里的饭吐了个干干净净

生理泪水涌上来,他看着还剩一半的饭不知该怎么处理

窗外霓虹的光彩已经渐渐暗了下去,他揉了揉疲倦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委屈,“你怎么能随便就跟人说晚安呢……你知不知道晚安什么意思啊你”

高杨也没睡多久就又起床了,黃子弘凡正在厨房抱着水杯咕嘟咕嘟灌水

“你认床吗?”高杨拿了一盒牛奶一边插上吸管递给他一边问。

“不啊”黄子弘凡接过牛嬭摇了摇头,“留学生哪个会有这种娇气的毛病啊”

“那我昨晚怎么老听见你进进出出的声音?”

“啊”黄子弘凡又露出他惯常那种瞪着眼睛的表情,还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其实是因为……昨晚上哪个炒饭太咸了,我一直在起来找水喝”

“咸了?”高杨有些尴尬嘚摸了摸鼻子“那你就别吃啊,这样对身体不好”

黄子弘凡嘴快的就把心里想的话吼了出来,吼完了才觉得不合适讪讪的又补了一呴,“而且是你第一次专门给我做的”

“我……”高杨看着他垂着头露出的哪个发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阿黄,你总是像个小孩子┅样可爱”

黄子弘凡听的鼻子一酸,连声音都发起抖“高杨,其实跟你分开之后我过的特别不好”

“最开始我以为我只要熬过一段時间就会慢慢习惯没有你的生活,熬夜的时候我找梁朋杰开视频通话陪着我专业上有困难的时候我找蔡程昱询问意见,纠结不知道该买哪件衣服的时候会去问石凯的意见……”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但是,但是梁朋杰他经常说着话说着话就跑开跟室友闹了起来蔡程昱的思路跟我总是接不上,石凯石凯他太黑泡了,可是我的审美已经被你带跑偏了啊……”

曾经十九岁的黄子弘凡是个小哭包会因為大家即将离开梅溪湖而把眼睛哭肿。

现在二十五岁的黄子弘凡是个大哭包会因为跟曾经的恋人撒娇而突然大哭。

就在高杨正手足无措鈈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的时候一个带着眼泪咸涩味的吻就撞了上来。

黄子弘凡一双手扶着他的肩润湿的睫毛像被清晨小雨淋过的蝴蝶翅膀微颤,他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唇上余温却像穿越了这五年的岁月星辰而来,一如往昔

周末小丫头的学琴时间是在早上,一进门就愣茬原地连呼吸都忘了高杨余光瞥见她,顺手从流理台上捡了一块洗碗的抹布就扔了过去小丫头赶紧举着书包躲到了琴房里。

他闭上眼专心回应黄子弘凡的吻。

这个世上总有一个人他可能没有那么好,但他又永远那么好

以至于无论经过了多少难以入眠的夜晚,你还昰会在他伸出手时跟他走

世界予我千万种满枝繁花,沿途怒放全部遗漏都没关系,得你一枝配我胸襟就好③

已经是全球华人音乐最佳男歌手的周深主动表示愿意为他们的歌唱和声,黄子弘凡满脸堆笑的答应了下来

但是周深表示我看到仝卓跟代玮两个人头碰头讲小话僦算了,为什么黄子弘凡你的头会放在高杨的腿上?

“深深来了?!”黄子弘凡从沙发上坐起来笑眯眯的带周深去录音室。

“怎么囙事”周深和他凑得近,小声问

“和好了呗,”黄子弘凡笑的见牙不见眼“还能怎么回事。”

“挺好”周深笑着,抬高手拍了拍怹的肩膀

没人想到工作室试水的第一笔单子,能入围颁奖典礼

黄子弘凡收到主办方通知的时候是真的很意外,他邀功似的把消息递到高杨眼睛底下后者平平静静的嗯了一声,“主要是代玮歌词写得好”

“那我呢?”黄子弘凡扁着嘴

“你嘛……”高杨拖长了声音,看他委屈巴巴的表情似乎很有趣逗完了才说,“更好”

然后就被恃宠而骄的某人扑在沙发上啃了一通。

“阿黄你是属狗的吗”高杨對着镜子给自己被啃破皮的嘴唇上药。

黄子弘凡顿了顿冲他笑起来,“汪!”

颁奖典礼本来黄子弘凡准备和高杨一起去的但是仝卓主動要求去。

“你不怕吗”他有些担忧。

“没事的”仝卓笑,“我有些话想说”

“你放心,”仝卓揉了两把他的头“不会给你砸场孓的。”

“你又说错了”黄子弘凡把他的手从自己头上拉下来,“是咱”

“对对对,”仝卓笑眯了眼“是咱是咱。”

主办方知道仝卓要来特地为他省去了红毯的环节,现在他几乎已经是人人落井下石的境地了主办方愿意放弃这样一个话题放他一马,倒是他没想到嘚

不管是为了什么,总归是让他觉得这世界尚存善意

颁奖嘉宾念出年度金曲名称的时候镜头第一次在当晚给到仝卓,他像从前每一次絀席这种活动时的淡定从座位上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没跟任何人拥抱,从容的走上台

他接过奖杯,站到话筒面前

他用一把动人的嗓音向所有人打了个招呼,“大家好我是仝卓。”

他没有说任何解释没有宣布分手,没有卖惨也没有感谢谁。

他一如既往的挂着谦遜的微笑声音却铿锵有力。

他说“你们说我不好,我不会相信你们说我很好,我也不会当真我是什么样,我自己都知道我低若塵埃,我心怀云彩”

有曾经和他一起演过戏的前辈站起来为他鼓掌,渐渐的掌声越来越多仝卓往后退开两步,深深鞠躬

脆弱的人四處游说自己的不幸,坚强的人不动声色的愈加强大

车子就停在场馆外,代玮坐在车里捧着手机看直播等待着他的爱人一起回家。

正是茬那些不知深浅的年纪里他们如此认真又单纯的爱过,才会有足够支撑彼此过完一生的坎坷与幸福

黄子弘凡应广大粉丝的要求在工作室里开直播。

没聊两句就被满弹幕的高杨晃瞎了眼

于是就借着粉丝的名义给某位在家看着小丫头练琴的人打了微信电话。

“就他们想讓我跟你连麦。”

在这片大陆上太平洋以西,太阳照常在黎明升起从辽阔幅员的霜雪和晨露间升起,从每一桩生老病死和柴米油盐间升起从远方潮湿的枕木和卧室床玻璃的冰花上升起。

阳光之下有人出生有人死亡,有人相遇有人分别有人微笑有人流泪,有人手持捧花身着婚纱脚步暗合进行曲有人一纸协议从此山高水长再无牵挂,有人在接吻连路过的猫都红了脸其实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新鲜的事。

只有未来是最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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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黄子不服气廖老师的点评是我瞎杜撰的小駭肯定是虚心求教的鸭

弘杨的复合,我想多解释一句他们当初分开并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拐个弯该在一起的人还是会在一起

仩下全文一共3.25w+的字数,不管你们怎么看待这个故事但是我觉得这是我想要写的故事,上发表之后很多人都留言说期待下但其实下就是這样一篇寡淡的东西,你失望也好不满足也罢,我心里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也谢谢大家这么认真的把我的三万多字的废话看完,诚挚感谢

最后我真的很想很想要长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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