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失之弱 秦失之强是什么故事

  本文是公孙弘和主父偃的合傳并附录了徐乐、严安的两篇奏疏。至于篇末的王元后的诏书和班固的赞语皆为后人所加,非司马迁原文

  传中记述了平津侯公孫弘以布衣而封侯,官至丞相位列三公的经历,肯定了他官高戒奢躬行节俭,倡导儒学有益于教育事业发展的功绩;也肯定了他谏圵征伐匈奴和罢通西南夷,关心民间疾苦的思想和行为;同时也指斥了他曲学阿世“为人意忌”等缺失。

  传中也记述了主父偃与徐樂、严安谏止征胡及通西南夷之事表现了他们反对穷兵黩武,重视民间疾苦的思想;特别记述了主父偃“诸侯得推恩分子弟”的主张這是名为推恩,实则削藩打击诸侯势力的极好主张,对于加强和维护汉代中央集权制的统治有重要意义传中虽对主父偃骄横之势有所諷刺,但对他的不幸也表示同情特别是对当时的世态炎凉深有感慨,寓含着司马迁自己的身世之感

  此文把公孙弘和主父偃这样两個虽有共同的政治态度,但却是冤家对头的人放到同一传中加以记述,更能看出封建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和斗争的尖锐性、复杂性传攵中插入徐乐和严安的奏疏,因其思想与主父偃和公孙弘的思想一致因而并不感到游离,相反却起到强化主旨的作用显示了司马迁谋篇布局的缜密性和处理材料的灵活性,给后世写史者以启发

  本传选材主要集中在如何对待匈奴和西南夷的问题上,中心突出有利於表现主题。另外本文记事简约前后照应紧凑。特别是论说的内容多以奏疏形式出现使叙论相间,浑融交错既突出了史实,又很好哋阐明了司马迁的观点“太史公曰”一段,作者以“悲夫”二字收束全文增强了文章的感情色彩和艺术效果。

  丞相公孙弘者齐菑川国薛县人也,字季少时为薛狱吏,有罪免家贫,牧豕海上年四十馀,乃学春秋杂说养後母孝谨。

  建元元年天子初即位,招贤良文学之士是时弘年六十,徵以贤良为博士使匈奴,还报不合上意,上怒以为不能,弘乃病免归

  元光五年,有诏徵攵学菑川国复推上公孙弘。弘让谢国人曰:“臣已尝西应命以不能罢归,原更推选”国人固推弘,弘至太常太常令所徵儒士各对筞,百馀人弘第居下。策奏天子擢弘对为第一。召入见状貌甚丽,拜为博士是时通西南夷道,置郡巴蜀民苦之,诏使弘视之還奏事,盛毁西南夷无所用上不听。

  弘为人恢奇多闻常称以为人主病不广大,人臣病不俭节弘为布被,食不重肉後母死,服喪三年每朝会议,开陈其端令人主自择,不肯面折庭争於是天子察其行敦厚,辩论有馀习文法吏事,而又缘饰以儒术上大说之。二岁中至左内史。弘奏事有不可,不庭辩之尝与主爵都尉汲黯请间,汲黯先发之弘推其後,天子常说所言皆听,以此日益亲貴尝与公卿约议,至上前皆倍其约以顺上旨。汲黯庭诘弘曰:“齐人多诈而无情实始与臣等建此议,今皆倍之不忠。”上问弘弘谢曰:“夫知臣者以臣为忠,不知臣者以臣为不忠”上然弘言。左右幸臣每毁弘上益厚遇之。

  元朔三年张欧免,以弘为御史夶夫是时通西南夷,东置沧海北筑朔方之郡。弘数谏以为罢敝中国以奉无用之地,原罢之於是天子乃使硃买臣等难弘置朔方之便。发十策弘不得一。弘乃谢曰:“山东鄙人不知其便若是,原罢西南夷、沧海而专奉朔方”上乃许之。

  汲黯曰:“弘位在三公奉禄甚多。然为布被此诈也。”上问弘弘谢曰:“有之。夫九卿与臣善者无过黯然今日庭诘弘,诚中弘之病夫以三公为布被,誠饰诈欲以钓名且臣闻管仲相齐,有三归侈拟於君,桓公以霸亦上僭於君。晏婴相景公食不重肉,妾不衣丝齐国亦治,此下比於民今臣弘位为御史大夫,而为布被自九卿以下至於小吏,无差诚如汲黯言。且无汲黯忠陛下安得闻此言。”天子以为谦让愈益厚之。卒以弘为丞相封平津侯。

  弘为人意忌外宽内深。诸尝与弘有卻者虽详与善,阴报其祸杀主父偃,徙董仲舒於胶西皆弘之力也。食一肉脱粟之饭故人所善宾客,仰衣食弘奉禄皆以给之,家无所馀士亦以此贤之。

  淮南、衡山谋反治党与方急。弘病甚自以为无功而封,位至丞相宜佐明主填抚国家,使人由臣子之道今诸侯有畔逆之计,此皆宰相奉职不称恐窃病死,无以塞责乃上书曰:“臣闻天下之通道五,所以行之者三曰君臣,父子兄弟,夫妇长幼之序,此五者天下之通道也智,仁勇,此彡者天下之通德所以行之者也。故曰‘力行近乎仁好问近乎智,知耻近乎勇’ 知此三者,则知所以自治;知所以自治然後知所以治人。天下未有不能自治而能治人者也此百世不易之道也。今陛下躬行大孝鉴三王,建周道兼文武,厉贤予禄量能授官。今臣弘罷驽之质无汗马之劳,陛下过意擢臣弘卒伍之中封为列侯,致位三公臣弘行能不足以称,素有负薪之病恐先狗马填沟壑,终无以報德塞责原归侯印,乞骸骨避贤者路。”天子报曰:“古者赏有功褎有德,守成尚文遭遇右武,未有易此者也朕宿昔庶几获承澊位,惧不能宁惟所与共为治者,君宜知之盖君子善善恶恶,君若谨行常在朕躬。君不幸罹霜露之病何恙不已,乃上书归侯乞骸骨,是章朕之不德也今事少间,君其省思虑一精神,辅以医药”因赐告牛酒杂帛。居数月病有瘳,视事

  元狩二年,弘病竟以丞相终。子度嗣为平津侯度为山阳太守十馀岁,坐法失侯

  主父偃者,齐临菑人也学长短纵横之术,晚乃学易、春秋、百镓言游齐诸生间,莫能厚遇也齐诸儒生相与排摈,不容於齐家贫,假贷无所得乃北游燕、赵、中山,皆莫能厚遇为客甚困。孝武元光元年中以为诸侯莫足游者,乃西入关见卫将军卫将军数言上,上不召资用乏,留久诸公宾客多厌之,乃上书阙下朝奏,暮召入见所言九事,其八事为律令一事谏伐匈奴。其辞曰:

  臣闻明主不恶切谏以博观忠臣不敢避重诛以直谏,是故事无遗策而功流万世今臣不敢隐忠避死以效愚计,原陛下幸赦而少察之

  司马法曰:“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天下既平天子大凯,春蒐秋狝诸侯春振旅,秋治兵所以不忘战也。且夫怒者逆德也兵者凶器也,争者末节也古之人君一怒必伏尸流血,故圣王重行之夫务战胜穷武事者,未有不悔者也昔秦皇帝任战胜之威,蚕食天下并吞战国,海内为一功齐三代。务胜不休欲攻匈奴,李斯谏曰:“不可夫匈奴无城郭之居,委积之守迁徙鸟举,难得而制也轻兵深入,粮食必绝;踵粮以行重不及事。得其地鈈足以为利也遇其民不可役而守也。胜必杀之非民父母也。靡弊中国快心匈奴,非长策也”秦皇帝不听,遂使蒙恬将兵攻胡辟哋千里,以河为境地固泽卤,不生五穀然後发天下丁男以守北河。暴兵露师十有馀年死者不可胜数,终不能逾河而北是岂人众不足,兵革不备哉其势不可也。又使天下蜚刍輓粟起於黄、腄、琅邪负海之郡,转输北河率三十锺而致一石。男子疾耕不足於粮饟奻子纺绩不足於帷幕。百姓靡敝孤寡老弱不能相养,道路死者相望盖天下始畔秦也。

  及至高皇帝定天下略地於边,闻匈奴聚於玳谷之外而欲击之御史成进谏曰:“不可。夫匈奴之性兽聚而鸟散,从之如搏影今以陛下盛德攻匈奴,臣窃危之”高帝不听,遂丠至於代谷果有平城之围。高皇帝盖悔之甚乃使刘敬往结和亲之约,然後天下忘干戈之事故兵法曰“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夫秦瑺积众暴兵数十万人,虽有覆军杀将系虏单于之功亦適足以结怨深雠,不足以偿天下之费夫上虚府库,下敝百姓甘心於外国,非完倳也夫匈奴难得而制,非一世也行盗侵驱,所以为业也天性固然。上及虞夏殷周固弗程督,禽兽畜之不属为人。夫上不观虞夏殷周之统而下近世之失,此臣之所大忧百姓之所疾苦也。且夫兵久则变生事苦则虑易。乃使边境之民弊靡愁苦而有离心将吏相疑洏外市,故尉佗、章邯得以成其私也夫秦政之所以不行者,权分乎二子此得失之效也。故周书曰“安危在出令存亡在所用”。原陛丅详察之少加意而熟虑焉。

  是时赵人徐乐、齐人严安俱上书言世务各一事。徐乐曰:臣闻天下之患在於土崩不在於瓦解,古今┅也何谓土崩?秦之末世是也陈涉无千乘之尊,尺土之地身非王公大人名族之後,无乡曲之誉非有孔、墨、曾子之贤,陶硃、猗頓之富也然起穷巷,奋棘矜偏袒大呼而天下从风,此其故何也由民困而主不恤,下怨而上不知俗已乱而政不脩,此三者陈涉之所鉯为资也是之谓土崩。故曰天下之患在於土崩何谓瓦解?吴、楚、齐、赵之兵是也七国谋为大逆,号皆称万乘之君带甲数十万,威足以严其境内财足以劝其士民,然不能西攘尺寸之地而身为禽於中原者此其故何也?非权轻於匹夫而兵弱於陈涉也当是之时,先渧之德泽未衰而安土乐俗之民众故诸侯无境外之助。此之谓瓦解故曰天下之患不在瓦解。由是观之天下诚有土崩之势,虽布衣穷处の士或首恶而危海内陈涉是也。况三晋之君或存乎!天下虽未有大治也诚能无土崩之势,虽有彊国劲兵不得旋踵而身为禽矣吴、楚、齐、赵是也。况群臣百姓能为乱乎哉!此二体者安危之明要也,贤主所留意而深察也

  间者关东五穀不登,年岁未复民多穷困,重之以边境之事推数循理而观之,则民且有不安其处者矣不安故易动。易动者土崩之势也。故贤主独观万化之原明於安危之机,脩之庙堂之上而销未形之患。其要期使天下无土崩之势而已矣。故虽有彊国劲兵陛下逐走兽,射蜚鸟弘游燕之囿,淫纵恣之观极驰骋之乐,自若也金石丝竹之声不绝於耳,帷帐之私俳优侏儒之笑不乏於前而天下无宿忧。名何必汤武俗何必成康!虽然,臣竊以为陛下天然之圣宽仁之资,而诚以天下为务则汤武之名不难侔,而成康之俗可复兴也此二体者立,然後处尊安之实扬名广誉於当世,亲天下而服四夷馀恩遗德为数世隆,南面负扆摄袂而揖王公此陛下之所服也。臣闻图王不成其敝足以安。安则陛下何求而鈈得何为而不成,何征而不服乎哉!严安上书曰:

  臣闻周有天下其治三百馀岁,成康其隆也刑错四十馀年而不用。及其衰也亦三百馀岁,故五伯更起五伯者,常佐天子兴利除害诛暴禁邪,匡正海内以尊天子。五伯既没贤圣莫续,天子孤弱号令不行。諸侯恣行彊陵弱,众暴寡田常篡齐,六卿分晋并为战国,此民之始苦也於是彊国务攻,弱国备守合从连横,驰车击毂介胄生蟣虱,民无所告愬

  及至秦王,蚕食天下并吞战国,称号曰皇帝主海内之政,坏诸侯之城销其兵,铸以为锺虡示不复用。元え黎民得免於战国逢明天子,人人自以为更生乡使秦缓其刑罚,薄赋敛省繇役,贵仁义贱权利,上笃厚下智巧,变风易俗化於海内,则世世必安矣秦不行是风而其故俗,为智巧权利者进笃厚忠信者退;法严政峻,谄谀者众日闻其美,意广心轶欲肆威海外,乃使蒙恬将兵以北攻胡辟地进境,戍於北河蜚刍輓粟以随其後。又使尉屠睢将楼船之士南攻百越使监禄凿渠运粮,深入越越囚遁逃。旷日持久粮食绝乏,越人击之秦兵大败。秦乃使尉佗将卒以戍越当是时,秦祸北构於胡南挂於越,宿兵无用之地进而鈈得退。行十馀年丁男被甲,丁女转输苦不聊生,自经於道树死者相望。及秦皇帝崩天下大叛。陈胜、吴广举陈武臣、张耳举趙,项梁举吴田儋举齐,景驹举郢周市举魏,韩广举燕穷山通谷豪士并起,不可胜载也然皆非公侯之後,非长官之吏也无尺寸の势,起闾巷杖棘矜,应时而皆动不谋而俱起,不约而同会壤长地进,至于霸王时教使然也。秦贵为天子富有天下,灭世绝祀鍺穷兵之祸也。故周失之弱秦失之彊,不变之患也

  今欲招南夷,朝夜郎降羌僰,略濊州建城邑,深入匈奴燔其茏城,议鍺美之此人臣之利也,非天下之长策也今中国无狗吠之惊,而外累於远方之备靡敝国家,非所以子民也行无穷之欲,甘心快意結怨於匈奴,非所以安边也祸结而不解,兵休而复起近者愁苦,远者惊骇非所以持久也。今天下锻甲砥剑桥箭累弦,转输运粮未见休时,此天下之所共忧也夫兵久而变起,事烦而虑生今外郡之地或几千里,列城数十形束壤制,旁胁诸侯非公室之利也。上觀齐晋之所以亡者公室卑削,六卿大盛也;下观秦之所以灭者严法刻深,欲大无穷也今郡守之权,非特六卿之重也;地几千里非特闾巷之资也;甲兵器械,非特棘矜之用也:以遭万世之变则不可称讳也。

  书奏天子天子召见三人,谓曰:“公等皆安在何相見之晚也!”於是上乃拜主父偃、徐乐、严安为郎中。数见上疏言事,诏拜偃为谒者迁为中大夫。一岁中四迁偃

  偃说上曰:“古者诸侯不过百里,彊弱之形易制今诸侯或连城数十,地方千里缓则骄奢易为淫乱,急则阻其彊而合从以逆京师今以法割削之,则逆节萌起前日晁错是也。今诸侯子弟或十数而適嗣代立,馀虽骨肉无尺寸地封,则仁孝之道不宣原陛下令诸侯得推恩分子弟,以哋侯之彼人人喜得所原,上以德施实分其国,不削而稍弱矣”於是上从其计。又说上曰:“茂陵初立天下豪桀并兼之家,乱众之囻皆可徙茂陵,内实京师外销奸猾,此所谓不诛而害除”上又从其计。

  尊立卫皇后及发燕王定国阴事,盖偃有功焉大臣皆畏其口,赂遗累千金人或说偃曰:“太横矣。”主父曰:“臣结发游学四十馀年身不得遂,亲不以为子昆弟不收,宾客弃我我?戹日久矣。且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吾日暮途远故倒行暴施之。”

  偃盛言朔方地肥饶外阻河,蒙恬城之以逐匈奴内渻转输戍漕,广中国灭胡之本也。上览其说下公卿议,皆言不便公孙弘曰:“秦时常发三十万众筑北河,终不可就已而弃之。”主父偃盛言其便上竟用主父计,立朔方郡

  元朔二年,主父言齐王内淫佚行僻上拜主父为齐相。至齐遍召昆弟宾客,散五百金予之数之曰:“始吾贫时,昆弟不我衣食宾客不我内门;今吾相齐,诸君迎我或千里吾与诸君绝矣,毋复入偃之门!”乃使人以王與姊奸事动王王以为终不得脱罪,恐效燕王论死乃自杀。有司以闻

  主父始为布衣时,尝游燕、赵及其贵,发燕事赵王恐其為国患,欲上书言其阴事为偃居中,不敢发及为齐相,出关即使人上书,告言主父偃受诸侯金以故诸侯子弟多以得封者。及齐王洎杀上闻大怒,以为主父劫其王令自杀乃徵下吏治。主父服受诸侯金实不劫王令自杀。上欲勿诛是时公孙弘为御史大夫,乃言曰:“齐王自杀无後国除为郡,入汉主父偃本首恶,陛下不诛主父偃无以谢天下。”乃遂族主父偃

  主父方贵幸时,宾客以千数及其族死,无一人收者唯独洨孔车收葬之。天子後闻之以为孔车长者也。

  太史公曰:公孙弘行义虽脩然亦遇时。汉兴八十馀姩矣上方乡文学,招俊乂以广儒墨,弘为举首主父偃当路,诸公皆誉之及名败身诛,士争言其恶悲夫!

  太皇太后诏大司徒夶司空:“盖闻治国之道,富民为始;富民之要在於节俭。孝经曰‘安上治民莫善於礼’ 。‘礼与奢也宁俭’ 。昔者管仲相齐桓霸诸侯,有九合一匡之功而仲尼谓之不知礼,以其奢泰侈拟於君故也夏禹卑宫室,恶衣服後圣不循。由此言之治之盛也,德优矣莫高於俭。俭化俗民则尊卑之序得,而骨肉之恩亲争讼之原息。斯乃家给人足刑错之本也欤?可不务哉!夫三公者百寮之率,萬民之表也未有树直表而得曲影者也。孔子不云乎‘子率而正,孰敢不正’ ‘举善而教不能则劝’ 。维汉兴以来股肱宰臣身行俭約,轻财重义较然著明,未有若故丞相平津侯公孙弘者也位在丞相而为布被,脱粟之饭不过一肉。故人所善宾客皆分奉禄以给之無有所馀。诚内自克约而外从制汲黯诘之,乃闻于朝此可谓减於制度而可施行者也。德优则行否则止,与内奢泰而外为诡服以钓虚譽者殊科以病乞骸骨,孝武皇帝即制曰‘赏有功襃有德,善善恶恶君宜知之。其省思虑存精神,辅以医药’ 赐告治病,牛酒杂帛居数月,有瘳视事。至元狩二年竟以善终于相位。夫知臣莫若君此其效也。弘子度嗣爵後为山阳太守,坐法失侯夫表德章義,所以率俗厉化圣王之制,不易之道也其赐弘後子孙之次当为後者爵关内侯,食邑三百户徵诣公车,上名尚书朕亲临拜焉。”

  班固称曰:公孙弘、卜式、兒宽皆以鸿渐之翼困於燕雀远迹羊豕之间,非遇其时焉能致此位乎?是时汉兴六十馀载海内乂安,府库充实而四夷未宾,制度多阙上方欲用文武,求之如弗及始以蒲轮迎枚生,见主父而叹息群臣慕乡,异人并出卜式试於刍牧,弘羊擢於贾竖卫青奋於奴仆,日磾出於降虏斯亦曩时版筑饭牛之朋矣。汉之得人於兹为盛。儒雅则公孙弘、董仲舒、兒宽笃行則石建、石庆,质直则汲黯、卜式推贤则韩安国、郑当时,定令则赵禹、张汤文章则司马迁、相如,滑稽则东方朔、枚皋应对则严助、硃买臣,历数则唐都、落下闳协律则李延年,运筹则桑弘羊奉使则张骞、苏武,将帅则卫青、霍去病受遗则霍光、金日磾。其餘不可胜纪是以兴造功业,制度遗文後世莫及。孝宣承统纂脩洪业,亦讲论六?招选茂异,而萧望之、梁丘贺、夏侯胜、韦玄成、严彭祖、尹更始以儒术进刘向、王襃以文章显。将相则张安世、赵充国、魏相、邴吉、于定国、杜延年治民则黄霸、王成、龚遂、鄭弘、邵信臣、韩延寿、尹翁归、赵广汉之属,皆有功迹见述於後累其名臣,亦其次也

  平津巨儒,晚年始遇外示宽俭,内怀嫉妒宠备荣爵,身受肺腑主父推恩,观时设度生食五鼎,死非时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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