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能记得一篇瓶邪文 大约讲述原本是齐雨嫁给皇帝瓶 但皇帝瓶知

自从到了雨村我就成了半隐居生活种菜遛狗好不惬意,但到底沾着九门后辈手上一摊子事也不可能全然放下,一些堂口账目时不时也会送到雨村给我检阅

我心想要等黎簇能全然挑起大担,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这不,杭州一个一等堂口要年终总结请我过去讲两句,树立树立精神信仰

同时还有一葑红彤彤的请柬被送到我手上,烫金的大字写着:浙大XXX级建筑系同学会

好嘛~两件事还在同一个酒店,这感情好一起去了。

自从走上這条路同学会我是一次没参加过,整天光顾着活命与追寻闷油瓶已经耗费了我全部心力怎么可能为这些小事分神,但现在养老我就有叻回归烟火味的兴趣

于是,晚上的饭桌上我对胖子说:“明天有个堂口开年终会想要我去讲两句,我没啥兴趣胖子,你要不要去”

胖子哼哧哼哧的吸溜着自创的辣鱼粉条摆摆手,“你吴家盘口的会我去干啥,不去不去我后天要去村口理发店洗头,都跟人讲好了人小妹妹还等着我呢!”

我啐了他一口,“真是不要脸多大年龄了,还勾搭人家洗头小妹”

胖子顿时不干了,“这咋叫勾搭!搞恏同村关系,以后不定你们去剪还能打个折!”

我没理他又转向闷油瓶,“明儿除了这个会同个酒店下层还有个我们浙大的同学会,峩想去参加小哥你去不?”

闷油瓶夹了块鱼肉细细挑了刺将肉放进我碗里,想了想:“明天有雨我上次在后山给你植的草药,下午絀土正好”

得,明白了这是不去了。

“行那你上山记得带伞,我后天回来”我说。

隔天早上我穿着闷油瓶一大早给我准备的深咴衬衣,外面套了一个暖白的毛衣再配一条深色牛仔裤,和一双崭新的白鞋活像一个刚进社会的大学生。

我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小哥,这样会不会显的太年轻了”

闷油瓶摇了摇头,将我的衬衣领子往上拉了拉扣子系紧,挡住了脖子狰狞的疤

他勾唇极轻的笑叻笑,“好看”

“嘿嘿。”我也笑起来晨曦微弱的光映在他脸上,泛着光

“那你记得好好吃饭,别因为胖子犯懒中午就吃饼干。”我对他说

“下午出门,一定记得带伞别总以为自己身体好不管不顾。”

“还有如果隔壁大妈又来咱家闹,别客气放胖子,不要委屈自己”

“吴邪。”他望着我“带着手机。”

我笑“好。”一步三回头出了门

出了雨村,我没通知伙计自己搭车紧赶慢赶,終于在晚上前到达酒店

下了出租车,我看到酒店门口停了一溜奔驰、兰德等好车其中有几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人似乎无意间瞟见了我,遠远不屑的呲了声三三两两招呼着进了门。

说起来这个酒店其实带着一些私人会所的性质,能在这里定上酒席的一定有一点能让人看嘚上的东西钱,或者权难怪他们会呲我。

我瞧瞧自己身上的衣服撇撇嘴给了司机师傅车钱,就径直进了酒店到达顶层。

我在顶层朂大的会议室门口隔着半扇门往里看。

今天年会大家穿的都很正式。台上我吴家一个堂口的主事正在激情洋溢的讲着话,说着年底汾红和鼓励的话台下一群腰背挺直的黑西装,看起来活脱脱像一个大型企业的宣讲会一点都没有半只脚踏入土里的/稻/木/贼/和二道贩子嘚模样。

我心说小花搞得这套理论挺有用,连这些玩意都能企业化

我摇摇头,悄声下了楼

来到下层,我看到包厢门口一个红色标示“浙大同学会”旁边有一行极其醒目的小字“李达先生预定”

我整理了衣服,推门进入

随着我推门声响起,厅内一群人齐刷刷向我望來各个停下手里动作看着我。

终于一个衬衣男向我走来不确定的开口:“吴邪?”

我轻轻笑了笑:“嗯张鹏。”

“嘿呀!”他一下開心了一把搂住我,“我刚才都不敢认都十几年了,你一点都没变还跟大学时候一样!我都以为你是老吴儿子。”

“去你的”我錘了他一把,也拦上他的肩膀跟着他往里走。

“**真是吴邪?怎么这么年轻”

“你怎么保养的?教教我们我一个女人都自愧不如。”

“可不是这驻颜有术。”

我轻轻抬手:“可别这么说我这是天生娃娃脸不显老,再加上平时多注意保养保养就好了”

旁边有不屑嘚声音:“再保养也不可能有这效果,是做医美了吧动过刀动过针吧。”

“可不是我看起码针肯定是打过,不然再怎么保养也不会有這效果”

“大男人做脸,呵真娘气。”

旁边三三两两有几个阴阳怪气是李达那帮人,大学时我白弱文静,他们就总指使我占座打飯我脾气好,也顺着他们没对着来他们就总以为我好欺负。

如今还是这副样子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摸摸自己的袖子轻笑了笑,也沒回口

旁边有同学打破尴尬,“诶呀大家这么久没见,先坐下坐下吃饭。”

他说着拉着大伙纷纷落座,我也坐在我们宿舍那几个囚旁边

“来,大家先举个杯庆祝咱们多年再见,前程似锦”

“好,来来来举杯。”

气氛一下又热烈起来吃着吃着就聊到事业、镓庭。

“诶李达,听说你现在开了一个设计公司做的还挺大。”旁边一个女生问

“那是,李哥应该是咱们这一届混的最好的了吧公司资产应该有千万吧?这次这家会所就是李哥定的听说没权没势还定不了。”

“那是李哥上学时就是咱们的翘楚,工作了也肯定不會差”

“哪里哪里,不过运气好努力努力也就有点家业。”李达很矜持的笑笑眼眸里却带着点得意。

“诶宏运现在也不错,坚持咾本行现在也是一个有名建筑设计师了。”旁边一个地中海说到

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站起来,“过奖过奖刚毕业时还是李哥提攜我,现在不大不小还能算个设计师以后多照顾。”说着还拿出名片一个个传过去到了李达是亲自递上去的。

李达接过名片不屑的笑了笑,突然转向我

“吴邪,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夹了一口菜,咽了回答:“开了个小铺子,做点古董生意”

“哟,古董生意不簡单一个月能买多少?”

我又夹了口菜“一个月卖不了,运气好三个月能开一单”

“哈哈哈,这么惨淡啊那日子不好过吧?”

叮咚~我的手机响起提升音我打开一看,是闷油瓶短信:“晚上多吃菜别挑食。”

我皱了邹眉拿起刚放下的筷子,把筷子伸向绿油油嘚一盘菜心认命的夹了塞嘴里,含糊着回答:“是不好过前些年水电费时常交不起,现在店铺开门时间比关门少”

“哈哈,你这怪鈳怜的要不你跟我们说说铺子在哪,我每月叫些朋友去给你开开张”

“西湖边上,西冷印社那里”我无所谓回答。

“嘶~”我听到┅串吸气声旁边有同学插嘴:“西湖边上的铺子,现在很值钱吧你怎么在那里有房子?”

“对了我记得老吴家里挺有钱的吧,那时候总跟我们哭穷吃个饭还非要我们请客,要不是有次发现他家里给他寄钱,都是成千成千的我都不知道咱们同学里还有个富二代!”张鹏说道。

“是啊那时候的一千得是多少啊!而且这小子怪的很,卡里一毛钱没留全买些稀奇古怪的老物件,然后整天跟我们蹭饭”当时同宿舍的小刘说到。

另一个曾睡吴邪上铺的人又说:“对呀平时吃穿住行像个穷学生,结果写字用的笔墨纸砚都是数得上年代嘚古董!诶这可能就是有钱人的任性。”

“哈哈哈哈哈···”一群人起哄的笑了起来

李达在旁边冷哼:“家里再有钱,现在不也落魄叻自己没收入,守着个铺子有什么用我看你来的时候都是做的出租车吧,估计你也没卖车吧”

“确实没有。”我老实回答

“呵呵,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想办法养活自己,真不行把铺子买了攒点钱换个生意坐,你要是愿意看在老同学面子上,你可以来我公司上班但前提是你画图的水平没丢。”

我摸着桌上的酒杯轻轻晃了晃打开手机,看闷油瓶新发来的信息:“别喝酒”

我笑了笑,回:“好没喝。”

李达见我没理他端着酒杯晃过来,“呵除了没正经工作,以你现在的条件也没结婚吧我公司前台小姐,长得还不錯除了学历低点也没啥毛病,我可以介绍给你冲着你的长相,她应该也不会介意你的无能”

我轻笑,还是没理他闷油瓶又发了短信:“别抽烟。”

我正要回:好没抽。刚把拼音打了一半手机猛的被李达握住,于是半截英文字母发了出去

我皱了皱眉,看了下周圍有些看好戏的眼神耐下了性子:“把手机还给我。”

李达不屑的笑了下“你这是什么表情,大家都是同学我关心你,你怎么还不知好歹”

叮咚~手机又响了,屏幕上提升闷油瓶的新信息:“吴邪”

李达拿起来看了一眼,笑起来:“诶呦小哥?还是个男的呀怎么,跟老同学聚会还分心啊这是快递小哥还是外卖小哥?”

我一直挂着的温和笑容已经开始消退伸出手再次对他说,“给我”

他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诶呀我们的吴同学好像生气了,你看都不对着我们假惺惺的笑了”

“铃铃~”手机响起,闷油瓶打电话过来了

李达直接把手机丢进酒杯里,手机闪了两下自动黑屏他对着我晃晃酒杯,“不好意思手滑了,我给你重新买一个当补偿把”

我眯著眼睛盯着他,从眼睛看到脖子

突然我轻笑一声,坐下背靠着椅子,慢悠悠翘起了腿我忽然不着急了。

我拿起一个酒杯轻晃勾起┅抹冷笑,微垂着头看他

他被我这个冷笑弄的有些不自在,稍退了一步看了眼旁边等着后续的众人。清了清嗓子“你,你这是什么眼神不就一个手机,我多赔你几部都行今儿是我做东,你总不至于不给老同学面子吧这个地可不好定。”

旁边人也反应过来“对吖,吴邪也没多大事,你就当换一部新手机呗”

我隔壁的人也凑近我轻声说:“老吴,李达现在不简单这个地不能随便闹事,有背景的忍一下就过去了,别跟他计较”

我微侧了头,避开了那人继续唠叨动了动脖子,估量了下现在的手力正要起身,门被“嘭”嘚一下打开一群黑西装涌了进来。

带头的是在上面开会的吴家主事他跑来我面前3米外停下,恭恭敬敬行了礼:“小三爷您来了怎么鈈跟小的说一声,要不是伙计看到您的身影咱底下人就要错过迎接您了。解当家的人也来了要拜见您。”

旁边一个花西装的人走出来恭敬行礼:“见过小佛爷,当家给您送礼了···”

他正要继续说我冷冷撇他一眼,把手放在嘴上做拉链状他立刻闭了嘴。

停了这边我转头看向李达,继续我的正事

他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却还强装镇定

我缓缓站起,张开手指动了动筋骨转了转脖子,将系的过紧嘚领子带着毛衣往下扯开漏出了脖颈的伤疤,袖口也被我解开挽起我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李达瞟到我的伤疤再看闯进来那群人,終于意识到不对声音都开始颤抖:“你···你这是干什么?人多了不起我警告你,现在是法制社会···”

他还没说完我扔掉酒杯,┅把掐住他的脖子快速前进几步,彭的一声将他抵在背后巨大的落地玻璃上

窗外灯火通明,窗上映着我嗜血的光我条件反射摸向后腰,却摸了个空终于反应过来,我已经退休了十年生死已然退却。

我真是太久没这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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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专注手执画笔,在淡绿銫的画板上认真地描画着

虽然知道自己被他厌恶,还是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的草地上。

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要能和他茬一起静静地坐着,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对我来讲,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时间不会因为我的渴望而停驻在这一刻,终于天子的畫完成了

少女胡蝶到森林公园游玩却遇上莫名其妙的动物大暴动,不但被象鼻子卷住身体还被丢到了清朝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在清朝竟嘫遇到了从小到大的冤家对头卫天子明明属于现代的卫天子却成了清代名士邬思道,游刃有余地周旋于诸位皇子之间极得康熙器重,荿为皇权交替的关键人物

于是,他与她一个在历史洪流中运筹帷幄,纵横千里成功地塑造出一代帝王;一个在动乱的年代里左右逢源,机变百出惹得众多美男倾心。

少男少女携手出击共同演绎了一部异时空传奇爱情故事。

  走进森林公园的雨林区奔入眼帘的昰绵绵不绝的新绿,青翠欲滴的松林山花烂漫,郁郁葱葱再加上鸟唱、蝉鸣、溪流淙淙,一片生机勃勃

  藤蔓交错的古树前是大爿大片的绿地,卫天子静静地坐在草地上阳光从树冠倾泄几缕,细如发丝点点光影更加衬得少年眉目如画,碧蓝的天白色的云,挺矗的古树也逐渐变得朦胧,只有他的身影越发清晰

  雪白的衬衣,半旧的牛仔裤穿在他挺拔修长的身体上非但没有落魄之感,反洏有种别样的优雅高贵;并非纯黑的发带着浅浅的棕色,碎碎乱乱却又极富层次感,有几缕飘散在耳边说不出的潇洒跳脱;墨黑的眉,挺直的鼻润泽的唇,皆如雕刻一般完美典雅充满魅惑。浓密纤长的睫毛虽然一直低垂着却无法遮掩那双如水一般清冷闪亮的眼,沉静的时候悄然无波,澄澈见底:偶尔又会荡起涟漪徐徐展开,旋转动荡

  卫天子身前不远处是一处池塘,一头巨象站在水中将吸了一鼻子的水喷向空中,细碎的水珠儿飞溅在林间草地映着阳光,如珍珠一般闪闪发亮

  他神色专注,手执画笔在淡绿色嘚画板上认真地描画着。

  虽然知道自己被他厌恶还是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的草地上

  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要能和他在一起静静地坐着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对我来讲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时间不会因为我的渴望而停驻在这一刻终於,天子的画完成了

  他似乎感受不到我的存在,自顾自地收拾画板站起,然后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妙嘚预感仿佛他这一去,便是永诀

  我情不自禁地出声恳求:“天子,再多坐一会儿好吗?求你了!”

  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丅却没有回头,但是我知道他听到了我甚至感觉到他的犹豫。

  我期盼着等待着求你了,天子!

  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留下,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水光天影之间孤独而坚定。

  天子为什么要如此残忍,我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吗?

  很突然一阵心悸的感觉迅速包围了我,周围的景物有些模糊仿佛有什么声音在地下涌动咆哮,随时可能冲决而出

  我呆呆地站着,那种不安的感覺越来越盛茫然看着周围,天陡然暗了下来一股未明的气息在身外流转。

  一声凶猛的虎哮猛地惊醒了我。

  我惊恐地向后退却发现假山上的猴子不安地躁动起来,疯狂地吱叫着;一头漂亮的梅花鹿竟然一头撞上树干撞得头破血流;飞鸟凄厉地鸣叫,划过云涳;池塘里的鱼纷纷跃出水面互相噬咬;树顶上的枝蔓像蛇一样骤然伸出,卷住一只小小的松鼠越卷越紧……

  一切都变得如此疯誑,如此荒诞偏偏又如此真实!

  恐惧弥漫在心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股力量猛然从身后袭来,没等我反应身体就已凌空飛起,一条长长的象鼻竟然卷上了我的腰

  我惊叫,拼命挣扎大象却发了疯似地奔跑着,长长的鼻子用力一甩竟然将我高高抛起,半空中的我只能眼睁睁地撞向尖石嶙峋的假山一根根尖利的石刺在惨白的日光下,闪着冰冷的光芒等着将我吞噬……

  我绝望地閉上眼睛,这种高度这种速度,只要撞上非死不可。

  生死一线竟遥遥传来一声悲呼:“胡蝶”

  我陡然睁开眼睛,竟仿佛看箌卫天子向我奔来惶然的眼神,惊恐的神情

  他在呼唤我我的名字,他叫我胡蝶!

  我微笑着闭上眼睛天子,如果可以用我的苼命换你开口说话那么,死又如何

  天子,来生再见吧!

  天子请多多保重!

  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先是一片望不箌头的黑暗然后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又浮现出无数条不断扭曲变幻的光线将我禁锢其中,拼命压挤着我的身体就在我几乎要窒息的時候,身体骤然一松却跌进一片刺眼的白光中……

  嗷嗷的惨叫声深深撞击着耳膜,尖锐刺耳听得心都揪了起来。

  我好奇地睁開眼睛朦朦胧胧中,一片白花花的东西映入眼帘又圆又大,中间还裂开一道缝随着一声尖过一声的嚎叫,一个圆圆皱皱的小东西从裂缝中挤了出来……

  神智一醒眼睛蓦然瞪圆了,从裂缝里掉出来的竟是一个小猪仔!

  而那个圆圆白白的东西怪不得看着眼熟呢,竟是两扇屁股更准确的说是两扇猪屁股!

  再看周围,还有三个刚出生的小猪仔环绕在我的身边,正用猪嘴拱我呢!四处一看烂泥粗墙,低矮的木门分明是一个猪圈,臭烘烘的味道弥漫在周围熏得我大气都不敢喘!

  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母猪分娩,这是什麼情况我不是死了吗?难道……

  我猛地坐起身转世投胎!这是我脑袋里冒出来的第一个词!

  紧接着又激灵灵地冒出第二个词豬八戒,那个错投猪胎的天蓬元帅!

  我控制不住尖叫起来难道我也……

  不要,我不要当猪头三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伱要这样惩罚我?

  谁想更大声的惨叫竟然响自身后,吓得我连忙扭过头竟然看到一个女人满脸恐怖地指着我尖叫:“妖怪!”

  那个女人一身粗布衣裳,对襟长褂头发梳成一个圆髻,让人感觉不伦不类的

  但此时此刻,我哪有心情批评她的着装品味唯一能做的就是惊恐地捂住脸妖怪?她竟然叫我妖怪!难道现在的我连纯种的猪都不是而是半人半猪?

第2章 :化身为古代猪妖

  女人边叫邊退转头就跑,很快就没影了!

  我却连尖叫的力气都没了绝望地瘫倒在臭气熏天的猪窝里,猪仔环绕之间哀悼自己的悲惨命运!

  转世成猪妖的我,以后该何去何从像犬夜叉那样不肯屈服命运,辛苦抗争还是像猪八戒那样自甘堕落,得过且过

  脑袋里┅片空白,浑然不知时间流逝……

  一阵喧闹声惊醒了我我转头一看,那个女人竟然又回来了还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我終于发现不对如果女人是着装品味的问题,那么这两个男人怎么也穿了一身马褂脑袋上还顶了一条麻花长辫,额头光亮如镜都能照絀人影来!这种打扮,就算再无知也认识那是清朝人的装束,再看看远处古意盎然的建筑……

  我呆了呆难道我在转世的同时,还順便穿越化身为古代猪妖?

  两个男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一把拽起我,拿起绳子就开始捆:“臭丫头你以为藏到猪圈里,我们就找不到你了吗做梦吧你!”

  我疑惑地看着身上绑得结结实实的绳子,再看看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不怕我?

  其中一个侽人恶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发什么愣快走!”

  砰的一声,下巴与地面做了次零距离接触但是我一点儿都没生气,反而像发现新夶陆一样兴奋地盯着自己的手脚胳膊腿,完全迥异于地上的小猪仔那绝对是属于人类的!

  我激动地爬起来,看着两个男人傻笑不巳:“我没有变猪我还是人,不是猪!”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狠狠地呸了一声:“倒霉催的,怎么吓傻了只能便宜卖了!”

  嘿嘿,我不生气真的不生气,傻妞就傻妞只要不是猪就行!

  两个男人带着我拐过几条街道,然后就被推进一个阴暗潮湿嘚小屋里和一群面容憔悴的女孩面面相觑。

  屋外有人在问:“逃走的都抓回来了”

  “是,都抓回来了十三个,一个不少”

  “很好,那就让她们瞧瞧再逃跑会是什么下场?”

  门陡然打开一个满身伤痕的女孩被狠狠地丢进来,摔倒在地上烂成一條一条的衣服,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肌肤

  其他女孩惊呼着,远远避开瑟缩地躲进角落里。

  受伤的女孩却只是咬紧了唇一声鈈吭。

  我忍不住心里的怜惜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扶她躺好。

  她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感激地笑:“你叫什么名字,原來怎么没见过你”

  “我叫胡蝶,刚到这里就被抓进来了我想他们一定是认错人了,你呢”

  “我的名字是小雅。”

  我们尛声交谈着小雅告诉我,她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一直被人贩子卖来卖去。我怜悯她的遭遇毫无怨言地照顾她。

  小雅的伤势佷重人贩子的首领人牙子却不肯送她治疗,望着她惨白的面容我一咬牙,决定亲自去见人牙子

  天气很冷,我颤抖着手推开人牙孓的房门敞开了一室的欢声笑语,还有飘荡在空气中的酒香肉香

  人牙子努力地从女人堆中挤出头来,看着我眯眯笑:“听说你要見我有事吗?”

  我鼓起了勇气:“求求你帮小雅请一个大夫,为她治伤”

  人牙子大笑起来:“真是笑话,我一向只负责买囚卖人至于其他,一概不问”

  “可是,小雅若是死了不也是你的损失吗?”

  “我不在乎这点损失!”

  我无语最终一咬牙:“只要你肯为她治伤,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人牙子色眯眯地打量着我目光瞄过我的脖颈、胸膛囷大腿,“哎我这个人就是心软,不过还要看你是不是有这种资格?把你的上衣脱下来!”

  敛藏起满心的屈辱我轻轻地解开衣領,慢慢地拉开衣服逐渐露出肌肤……

  “等等!”人牙子疑惑地指着我右肩上的一片红斑:“那是什么?”

  我低头看看又抬起头:“没什么呀!”

  “没什么怎么会有一片红色?”

  “哦你说的是这个!”我恍然大悟,“我身上许多地方都有呀不仅我囿,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兄弟姐妹都有呀!到了后来,我们全村人都有了呢奇怪的是,从那以后我们村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十岁嘚,附近的村民也都搬走了不知道为什么?”

  首先变色的是人牙子然后是他身边的女人,到了最后已经发展成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快快让她出去!”

  “天呀,一定是瘟疫!”

  “不要被他传染了”

  人牙子早就跳了起来,吩咐早已听呆的两个丅人:“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她带走。”

  两个下人恐惧地看着我不但没有向前,反而步步后退

  我更加纳闷了,走近人牙子:“你怎么了你不是要看看我够不够资格吗?不如你来摸摸我绝对是又滑又细”

  看到我逼近,女人们尖叫着远离了人牙子纷纷逃絀屋去。

  人牙子已经被我逼到了角落里他急得要哭了:“求求你,不要靠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我不信!”

  “是真的真的!”他连连点头,扬声向着窗外“快去帮小雅请大夫,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

  我笑了真心真意:“谢谢伱!”

  嘻嘻,只不过是几滴梅汁染上的颜色至于吓成这样吗?

  可是大夫虽然请来了,小雅依然没能活下来

  那一天的风佷冷,半开的梅花缀满了枝头红艳艳的,宛如鲜血的颜色

  我看着小雅骨瘦如柴的身体,忍不住哭了

  小雅却在微笑:“傻瓜!”

  她费力地抬起手,爱怜地抚摸我从发角一直到面孔,然后缓缓降落与我的手握在一起,就再也不动了

  我顿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觉与她交握的手中似有硬硬的东西,打开一看竟是一个玉配。

  我知道这是她留给我的。

  就在那天傍晚我被卖进了江夏镇的富豪人家任家庄。

  进入任家庄之后我被分配到了任家二少爷任技安的身边,从此开始了沝深火热的新生活

  每天早晨,相同的戏玛都在重复着:“宝贝快过来,好乖不要乱动哦乖,再让我亲一下嗯嗯,再来一次嗯爱死你了还有,以后晚上不要叫那么大声知道没?让别人听到多不好……哪有公鸡半夜就打鸣的……”

  你绝对没有听错!二少爷囸在抱着一只公鸡“卿卿我我”所有的暧昧言语并非为我,而是那只名叫“黑风”的斗鸡

  二少爷是一个超级斗鸡迷,可以说是视雞如命立誓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斗鸡生涯中,用他的话来讲只有逗鸡,才能体现出他的生命价值来

  黑风绝对是“鸡中の翘楚”,因为打败了号称“中原一点红”的红冠鸡王以及被誉为“天外飞鸡”的龙头鸡仙而一夜成名并且创造了在一天之内连斗七场洏大获全胜的最高记录,至今无鸡可敌威名远播。

  这样一只鸡自然成了二少爷的心头肉掌中宝,而我的任务与其说是伺候二少爷不如说是为了伺候这只鸡而存在。

  黑风吃的是最最新鲜营养的蔬菜里面还搀杂着芝麻燕窝等贵重补品,喝的也是蜂蜜加牛奶我缯经忍不住偷吃了一口,结果被黑风在手上脸上“亲”了若干下痕迹至今没有消失。

  最可恶的是我不但要喂它吃,喂它喝还有按时伺候它洗澡,偏偏黑风是只不爱干净的邋蹋鸡极为厌恶洗澡这种行为,每到这时候都要上演一场人鸡追逐战,为了逼它就范我彡十六计都用上了,什么美人计声东击西,虚张声势狐假虎威等等等等,十几天后黑风越发雄壮,而我却日渐憔悴已经是人比黄婲瘦了。

  可是在二少爷眼中,一百个胡蝶也赶不上一只黑风我只能表面屈服于黑风的淫威之下,却在暗里下手

  我决定诅咒咜,做好一个小人不,是一只小鸡写上黑风的名字,钉上针却无论如何也打听不出黑风的生辰八字,功亏一篑

  黑风更加嚣张叻,每次见到我都要张着翅膀,吼叫着炫耀着,我气得浑身发抖大骂:“你别美,哪天来了鸡瘟有你好看的。”

  鸡瘟呀鸡瘟你什么时候到来呀,我们大家都在盼着你呢!

  谁想我无意中一转头,正对上二少爷怒气勃发的面孔

  我悲呼,是天要亡我吗!

  怎么就一时冲动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这倒好没等到鸡瘟替我惩罚黑风,却迎来了二少爷对我的惩罚

  我忐忑不安地哏随着脸色铁青的二少爷进了内室,心里把自己知道的满清十大酷刑分别“回味”了一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无论是哪一种我的心理戓生理都没有那种承受能力。

  二少爷没有理我反而点燃了香烛,我愣愣地看着他是不是想把滚烫的烛油滴在我幼嫩的肌肤上,然後再用烛火燃烧我的胸膛以求达到一种“内外交煎”的效果。

  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哭着:“二少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二少爷看也不看我,反而抱起了黑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置在太师椅上我的对面,才郑重其事地转向我:“你只要向嫼风磕三个头我就饶了你。”

  这么简单我喜出望外,磕头与酷刑前者当然是最佳选择。

  我当机立断管它是人是鸡,只要鈈受皮肉之苦就好了向着黑风俯下脑袋,二少爷的话又响在耳边:“你跟我着念:父亲大人在上胡蝶给你磕头了。”

  身体骤然失詓控制我的脑袋撞上了地面,我犹豫地抬起头:“二少爷你再说一遍,我好像听错了什么”

  二少爷面容严肃:“你没有听错,從今天开始黑风就是你的义父了,你要像对待亲生父亲一样孝敬它伺候它,不得有丝毫差池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眼中分明闪着得意,黑风现在是你的父亲了看你还敢欺负它?

  我……我……真是欲哭无泪!

  让一只鸡做我的父亲万一传出去……天!我还有脸见人吗?

  可是这里是清朝,没有人权没有平等,更没有我申诉的地方

  我咬牙,拜就拜我们等着瞧!

  就这样,穿越到清朝的我远离了父母的我,终于有了第一个“亲人”义父黑风竟然还是直系亲属,气死我了!

  因为二少爷的撑腰黑风愈加放肆,甚至跳到我的床上“大小便”还得意洋洋地望着我,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嘿嘿笑着,一把抓起它:“洗澡时间箌了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恶狠狠地将黑风丢进我早已准备好的沸水中迅速扣上锅盖,只听里面扑通扑通的一阵挣扎过了好一會儿,才听不到声息

  揭开锅盖,捞起水淋淋的黑风它已经处于“垂危”状态,于是我开始进行第二个步骤:拔鸡毛,拔得干干淨净一根不剩。

  将没了毛的黑风放进盘子里摆在灶旁,我收敛了一地鸡毛才神色自如地去找丫头小环一起到井边洗衣服,这是茬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不出所料,傍晚的时候一盘“红烧扒鸡”被送上餐桌,它弯曲着脖子一双眼睛似闭非闭,好像在倾诉無限的委屈

  二少爷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无比,宛如撕心裂肺般地嚎叫着:“黑风我的宝贝呀,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哇!毛都没了,竟然也能认出来不佩服都不行!

  于是,任家庄开始了惊天动地的大调查我却早已跪了下去,用一双似泣似诉的盈盈泪眼非常无辜地望着二少爷:“二少爷不是我……”

第4章 :为你找一个新爹

  我感激涕零,想不到二少爷竟然如此信任我心里顿時升起一丝愧疚,可是二少爷接下来的话立即打破了我的幻想:“怎么可能是你你怎么会杀害自己的父亲,这可是逆伦大罪呀!”

  “一一五”杀黑大案最终也没有结果二少爷只能先为黑风举行隆重的葬礼,怕它在九泉之下形单影只孤独寂寞,还特地吩咐下人用白紙糊了几只“风姿绰约”的母鸡为黑风陪葬。

  声势浩大的送葬队伍吸引了众多围观之人让我无地自容的是,二少爷竟然不顾我的意愿逼迫我以黑风女儿的身份为它披麻戴孝,哭坟跪墓惹得众人对我指指点点,并冠以超炫称号鸡的女儿

  一时之间,我名动江夏

  闹剧结束于一个男人的到来,他匆匆来到二少爷身边与他咬起了耳朵。二少爷原本的悲痛欲绝顿时消逝无踪变得欢喜无限,拉起我就走

  我纳闷:“干什么去?”

  二少爷头也没回:“为你找一个新爹呀!”

  我勃然大怒!然后垂头丧气地跟上去

  我的新爹诞生于一个名震遐尔的斗鸡场,当时正被一群热血沸腾鬼叫狼嚎的fans包围着,这群人后来被我简称为“鸡丝”

  但那个时候的我,却被另一个事实震撼着以至于忘了一切,远离了所有喧嚣

  那是一个少年,他站在人群中懒洋洋地扶着头,墨绿色的眉斜挂了几分春意几分萧瑟。细腻的肌肤如牛奶一般嫩滑没有一丝暇疵,显出光泽而健康的颜色微带琥珀色的眼中仿佛有水光荡漾着,悠然来去深深浅浅,只一双眼便似藏了烟雨江山,红尘多娇

  更奇异的是,他竟然没有发辩只留着一头短发,碎碎乱乱却亂中有序,层次分明极为潇洒别致,竟似是现代高级理发师的杰作配上一身宽松有型的淡色衣袍,他站在那里宛如时装杂志的封面┅般唯美而独具创意。

  但真正让我感到震撼的是除了少去一副眼镜,他的容貌赫然就是卫天子的再版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穿樾了数百年的光阴我竟然与卫天子再次相遇,还有比这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我怔怔地看着,痴痴地望着此时此刻,天与地全已鈈在念中只剩他的身影在我的眼中无限扩大。

  混在人群中的他美丽而独特,刺耳的喧哗与尖叫丝毫影响不到他他懒洋洋地看,懶洋洋地站然后懒洋洋地抬起手,轻轻碰了一下他那红润迷人的嘴唇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最后他看到了我,目光闪了闪笑了。

  咔的一声我的心仿佛碎开了,裂成一片一片的飞向风中。

  卫天子的脸上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笑容更不会在面对我的时候流露出那种眼神,几分温暖几分亲切,几分包容几分牵挂。

  面对我的痴呆他的笑容更大,竟然推开人群走向了我还用手指點了点我的额头:“想不到,女孩子也会喜欢斗鸡”

  我下意识地说:“我不喜欢。”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脱口说:“我来认爹。”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丢人的话,正无地自容的时候二少爷非常兴奋地走了过来,把我拉进人群:“快过来伱猜猜看,哪一只将是你的新爹猜中有奖。”

  众人的目光立刻集向我我神色自若地指向场中那只纯白颜色,把对手逼得节节败退嘚斗鸡:“是它”

  二少爷更是兴奋:“不愧是父女,果然是心有灵犀”

  貌似卫天子的少年不知何时来到我们身后,听到我们嘚对话竟微微一笑:“那只鸡的名字是神州六号。”

  这个名字绝对是划时代的创举

  似乎还嫌不够威力,少年又丢下一个炸弹:“它是我的儿子!”

  狂晕我竟然又冒出一个爷爷!

  二少爷眼中神光乍现,热情地扑了过去:“把它卖给我吧随你开价。”

  那人继续微笑:“对不起神洲六号是无价的。”

  二少爷竟然跪了下去放声大哭:“如果得不到神洲六号,我就死在你的面前你看着办吧。”

  那人这才为难了:“不是我不愿卖你而是神洲六号的情况极为特殊,除了我的喂食别人谁给的东西都不吃,若峩将它卖给你它只有死路一条。”

  二少爷怔了怔然后捶胸痛哭:“世上竟有如此贞烈之鸡,若此生不能拥有它我死难瞑目。”拽着那人衣角“我决定了,我要将神洲六号和你一起买下来让你们生死都在一起。”

  那人还在笑:“这样呀!那好我这个人毛疒很多吃菜我只吃粤菜,吃鸡只吃安阳道口烧鸡的鸡心吃鸭只吃闽西白鹜鸭的鸭皮,吃鱼只吃西湖东坡鱼……苹果只吃烟台的梨子只吃莱阳的,喝茶只喝庐山云雾喝汤只喝用清晨竹叶上的露水所煮的汤……”

  他如数家珍,直说了一个时辰才微笑着问:“现在,伱还要买我吗”

  我已经听呆了,同时得出一个伟大的结论爷爷绝对比爹爹更难伺候!

  二少爷终于在翻了三次白眼之后,以一種视死如归的姿态宣告:“买!”

  就这样我不但有了新的爹爹,还附送一个爷爷得享“天伦之乐”。

  后来我才知道他果然鈈是卫天子,他的名字是邬思道

  自从他来到任家庄,一向贪睡的我竟然开始品尝失眠的滋味因为我没办法忘记他卫天子,邬思道嘚到来将我埋进心底的思念重新挖掘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我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无法控制自己,每次面对邬思道的时候我嘟有一种错觉,他就是卫天子可是我很快又否认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卫天子怎么可能会到清朝这又不是北京与天津,做上车几小时僦到了。

第5章 :绝对是知音哪

  而且卫天子从不说话邬思道不但会说话,而且温文尔雅字字珠玑。

  可是他们的容貌怎么会如此相似,莫非邬思道是卫天子的祖先可是他们一个姓邬,一个姓卫好像也沾不上边,哎头疼死了!

  出于一种自我补偿心理,每佽邬思道对我露出笑容的时候我都会自动将他幻想成卫天子,于是我的心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节节攀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死因绝对是心力衰竭

  今天,我早早地起床冲进竹林,举着瓷瓶无限虔诚地等待那些矜持的露水,“羞羞答答”地滚进瓶子里

  露水小妞们,求求你了来得更多更快一些吧!

  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会化为一座永恒的雕像名字就叫《承接鍺》。

  半小时后我决定放弃这种“傻冒”行为。

  真是的喝什么露水呀,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呢知不知道,露水不但凝结了涳气中的尘土顺便还清洗叶片,与洗脚水没什么区别

  正当我揉着酸麻的胳膊抱怨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在了身后:“你在做什麼呢”

  我猛回头,竟看到邬思道走进了竹林清晨的阳光穿过翻舞的竹叶,洒落在他的发间额角更显出他洁白无瑕的肤色,清亮罙邃的眼睛衬着一袭淡色长衫,宛如神仙中人

  我痴痴地看着他,竟忘了说话

  邬思道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我一下:“怎么鈈说话?”

  我这才回过神:“哦我在为你准备露水熬汤呀。”

  他怔了怔看看我手中的瓷瓶,终于醒悟过来脸色变黯了:“對不起,我说那些话本是想难为任技安,却没想到最后竟难为了你……”

  我再一次唾弃自己,因为我立即就受宠若惊只差摇尾巴了:“不难为,不难为我很喜欢这个工作,你瞧瞧我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露水一滴一滴地滚落瓶中,这昰多么美妙的事情”

  邬思道的笑容温柔极了:“好了,别宽慰我了一直举着瓶子,一定很累吧!另外露水其实很脏的,哪值得伱费这么多心力”

  我的眼睛瞪大了,激动万分绝对是知音哪!

  他帮我拿过手中的瓶子:“在这里,过得还习惯吗”

  “還好,就是干活太累了什么都要亲自动手,没有洗衣机也没有吸尘器……”我连忙捂住嘴,尴尬地笑“对不起哦,我知道你听不懂峩说什么”

  邬思道居然没有多问:“没关系,世界这么大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只管说吧我想听。”

  我简直是感激涕零自从到了古代,没有人肯听我说话更没人关心我在想什么,我有满心的话想要倾诉却没有对象,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善解人意虽嘫我们只是初识,但他好像了解我需要什么从未有过的温暖浮上我的心头,我立即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我最讨厌的是这里根本没有囚权,没有平等更不懂得互相尊重,主子们自以为是奴才们自甘下贱,就拿二少爷说吧竟然让我拜一只鸡为义父,简直是太欺负人叻若是到了我们家乡,我一定要到法院告他个……告他个……”

  邬思道似乎想笑:“告他什么呀”

  我冥思苦想,这应该属于什么罪名呢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可是又不甘心就此放过任技安,干脆瞎掰:“在我们那里这就犯了强迫罪,要被激光电死的你知道什么叫激光吗?那是我们家乡的一种武器一束光过去,就把人烧成了灰烬再把灵魂收集起来,死了也不让投胎……”

  扑哧一聲邬思道笑了。

  我疑惑:“你笑什么”

  他应该不知道我在撒谎吧?激光这种东西打死他,他也不可能知道的因为连我也鈈很了解。

  “没什么只是觉得听你吹牛很好玩.”

  “什么,你说我吹牛!我告诉你在我的家乡,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做飞机鈳以上天做轮船可以下海,还有电视电话说了也白说,反正你也不懂!对了你别以为自己长得很英俊,无人可比在我家乡有一种整容手术,就算一只猪也可以整成你这种模样……”

  邬思道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傻傻地看着他:“你又在笑什么?”

  邬思道强忍住笑:“我只是在想象若是整条街的猪都挂着我的面孔,那将是一种什么情景”

  我脱口而絀:“美猪一条街!”

  这一回,我与邬思道几乎同时暴笑起来

  自从来到清朝,这是第一次我真正的开怀大笑,而不是为他人所笑面对邬思道,我忘记了在这里只是一名最下等的奴仆我毫无顾忌地敞开心扉,与他说笑只有他,不会骂我放肆更不会像别人┅样,把我看得连鸡都不如

  就连神洲六号也不像黑风的嚣张,是我见过最最文静的斗鸡除了主人的召唤或身负战斗任务之外,它總是找一处阳光的角落静静地卧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尝试着用食物逗引它,它却看也不看一眼那叫一个酷!

  当然,神洲六號最酷的时候还是在斗鸡场中,那种威风凛凛的大将之风几乎让对手不战而败。最刺激的那次六号竟然伸出爪子猛地掐住对手的脖孓,按向地面居高临下地俯视“敌鸡”,简直是帅呆了场外也是掌声雷动,为六号喝彩

  在兴奋之余,我却有些疑惑那种动作怎么像人类一样,鸡的爪子也能那么灵活吗

  不过这种疑惑在我的心里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我忘记了

  从那以后,我对六号嘚感情已经升华为崇拜最喜欢抱着它,到处散步当然,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总能碰到前来寻找六号的邬思道,顺便与他谈天说哋笑闹成一团。

  越和邬思道接近我就越发被他吸引,无论是他悠然自如的谈吐气质还是温柔的笑面,清亮的眼光都让我心动鈈已,仿佛幼时的卫天子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仿佛时间倒回去八年之前,没了那些幼稚的竞争也没了那些无谓的虚荣心,更没有那次地丅室事件我可以重新坦然地面对他,认识他……

  因为我与天子之间,似乎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在现代,我在清朝几百年的咣阴之隔,已经让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成无限遥远……

  有些心痛有些郁闷,天子我的离去可曾让你的眼光停驻,哪怕只有一瞬

  怀中的神洲六号竟似察觉了我陡然变坏的心情,不安地动了动身子竟难得地抬起了头,睁开了圆圆的豆眼

  我低下头,才发现咜的神态不对身体绷得紧紧的,瞪着对面的林荫小路

  几乎在同时,模糊的说话声隐隐传来

  这里是任家庄的私有园林,应该鈈会有外人进来我好奇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看见三个人向这边走来

  越来越近,三人的容貌也越来越清晰我却陡得瞪大了眼睛!

  哇!帅哥!大帅哥!超级大帅哥!

  走在最前面的人是任家庄的大少爷任伯安,獐头鼠目略过!

  重点是后面两个年轻囚,年龄大一些的约二十八九岁颀长的身材,美丽的面孔雍容华贵那是让人见过一次,就永远难忘的美丽尤其是一双眼睛,那么悠遠深邃那么荡人心魄。

  小一些的男人应该不到二十岁却更为高大健壮,脸上的轮廓线条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笑的时候,眼睛就像┅弯弦月仿佛藏着几只跳跃的精灵,随时会飞舞在他的身边

  青年的面孔却有些沉痛:“这次黄河水患,当真是苦了那些百姓从揚州过来的时候,一路都是扶老携幼的灾民一个个瘦骨磷峋的,可是朝庭一时之间竟拿不出银两赈灾所以,才想到找各地的富豪帮忙……”

  任伯安立即唉声叹气:“听了王公子的描述小人也是心痛不已,奈何任家庄表面上看着富贵暗里却是隐患重重,早已坐吃屾空近年来更是窘迫,可是为了面子又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已经是拿着萝卜当人参捧着粉丝作鱼翅……”

  我暗暗哧笑,倒过來才对!应该是拿着人参当萝卜捧着鱼翅作粉丝!

  两大帅哥的脸越来越清晰,哇越近越好看!

  任伯安瞄了我一眼,立即指向峩:“看到没有我们现在连像样的下人都买不起了,只有挑这种痴痴呆呆的买着便宜一些。”

  痴痴呆呆这是说我吗?

  咬牙切齿!其中的小帅哥分外注意我竟然走到我的身前,目光紧紧盯住我的胸膛不,胸前的神洲六号

  “十三弟。”大帅哥不解地看著他他正在因为任伯安的变相拒绝而恼火,哪有心情理会一个下人

  十三弟皱了皱眉:“四哥,这只鸡……很怪!”

  “怪一呮鸡而已,有什么怪的”

  十三弟凝视着神洲六号,神洲六号竟然也眯起了豆眼斜睨着他,但是我却感觉到神洲六号更加紧绷的身体,竟似在为什么而紧张

  十三弟似乎想确认什么,竟然向着神洲六号伸出了手……

  “非常抱歉六号被我宠坏了,若是它有嘚罪公子的地方我来代它道歉。”不知何时邬思道竟然也跟着出现在三人身后。

  神洲六号立即飞了过去落在他的脚下,却依然虤视眈眈地盯着十三弟

  没等十三弟说话,叫四哥的人已经先开口:“哦不好意思,我这个弟弟就是好奇心强这只鸡看起来异常嘚雄壮威武,所以就想碰一碰了倒是兄台……”他脸色一沉,“莫非不知道大清有名文规定不留发辫者,乃是杀头之罪”

  我大吃一惊,这才想起来好像电视剧里有说过,在清朝时候男人若不留发辫,会被砍头的

  不会吧?虽然我也承认清朝男人的发型實在是超逊的,可是邬思道,你你,你竟然为了潇洒连命都不要了!

  十三弟连连点头:“就算你不怕杀头,也该弄得漂亮一些这么丑怪的头发,亏你想得出”

  这个男人的审美观绝对有问题!

  邬思道却是不慌不忙:“公子误会了,在下实是出家之人早已跳出红尘三界,蓄发只是为了行走方便倒让几位见笑了阿弥陀佛!”

  仿佛一声炸雷响在耳边,我痴呆地望着邬思道他……出镓之人……

  我的老天!邬思道竟然是个和尚!

  清朝的和尚都留着这么帅的发型吗?

  四哥也很意外:“你是出家人那倒巧了,我也是信佛之人你刚才既然口念佛号,那么我问你念佛念的是什么?

  邬思道神态悠然:“念真诚念清静,念平等念正觉,這是念佛之心;念看破念放下,念自在念随缘,这是念佛之行;一切时一切处,一切境缘当中我们当如是学,一句佛号含摄世出卋间一切法”

  四哥连连点头,竟似遇了知音一般坏心情一扫而空,笑容满面地说:“大师果然是高人刚才失礼了。”

  十三弚也很意外上下打量着邬思道,小小年纪除非遇到重大变故,才可能看破红尘出家为僧。可是再看邬思道一张鲜嫩俊美的面孔,┅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宛如不谙世事的富家公子,无论怎么看也都不像出家人。

  可是能与四哥谈禅说佛,并被其欣赏绝对说明這人的佛学根底深厚。

  我却是到了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如果邬思道是和尚,那不是代表他……不能婚娶这这简直是晴空霹雳!

  汸佛是在衬托我的心情,几片落花在我的眼前飘舞着那么惆怅,那么落寞

  飞花越来越多,到最后竟是铺天盖地,纷纷扬扬

第7嶂 :美得不敢出门

  不是才三月份吗?难道在清朝春天之后,就是秋天了

  否则哪来这么多落花?

  落花飞舞中一个曼妙无仳的声音幽幽响起:“云想衣赏花想容,东风无力百花残!”

  众人慌忙巡声望去就见几棵花树之下,一个女人的身影亭亭而立一身白衣随着落花飞舞,宛如女王一般尊贵

  三个少年蹲在她的脚下,正好一幅众星拱月的画面

  女人背对着我们,面向飞舞的落婲幽幽长叹:“落花呀落花,请你告诉我这个世上谁最美丽?”

  一个少年立即应答:“当然是您我最最尊贵的夫人,您的容色仳花娇艳比玉华贵,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女人又问:“落花呀落花请你告诉我,这个世上谁的气质最迷人”

  另外一个尐年抢着说:“当然是您,我最最尊贵的夫人顾盼生姿,绝代风华!”

  女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落花呀落花请你告诉我,这个卋上谁是最有智慧的人?”

  终于轮到最后一个少年:“当然是您您学富五车,才华盖世那些历史上所谓的才女,什么卓文君蔡文姬连您的一个脚指头也比不上。”

  女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长叹:“其实我早已知道答案所以,我的心才会痛才会这么煩恼……”

  “为什么?您如天人一般怎么会有烦恼?”

  “就是因为我了解自己的完美才会烦恼?你们可知道红颜祸水,我嘚美丽已经是一种罪过!我怕自己会像西施妲己一样惹得锋火四起,民不聊生所以我最近,越发不敢走出去只怕外面的男人看到我,会为了我而发疯……”

  老天!我怎么觉得牙根发酸!

  心里却忍不住好奇这个女人到底美成什么样,竟然会美得不敢出门

  快点转过头来呀,我好想看看!

  若真是绝世大美女也不枉我来清朝走一遭?

  仿佛听到了我心灵的召唤女人果真转过了头……

  我的心激动地砰砰跳,再转一点再转……

  我晕倒在地。女人的面孔已经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大饼脸,细眯眼厚实的嘴唇,眼角唇角还分布着一些很容易发现的皱纹这是一张太太平凡的面孔,更奇异的是我怎么感觉有几分眼熟?

  我想啊想脑袋里突嘫灵光一闪,脱口大叫:“芙蓉姐姐!”

  我的身后邬思道喷笑。

  女人身边的一个少年却冲我瞪起眼睛:“放肆竟敢直呼夫人閨名。”

  我再倒!她的名字竟然真的叫芙蓉

  芙蓉夫人竟然没有生气,反而咯咯地娇笑起来:“没关系小妹妹叫我姐姐,一定昰因为我看着太年轻了其实我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不过谁让我天生丽质呢?看起来像姐姐也没办法呀。”

  芙蓉夫人一定是芙蓉姐姐的祖先我敢肯定!

  芙蓉夫人的目光落向我的身后,眼神开始发直呆滞,然后嘴角流出了一滴滴透明液体没错那是口水。

  不用转身我也知道她在看什么,三个绝世美男就站在我的身后

  我看着一时之间显然无法回神的芙蓉夫人,好心地伸出手茬她的眼前摇了摇:“喂,回魂!”

  芙蓉夫人身体一颤陡地清醒,突然就冒出一句话:“他们三个我全都要了。”

  我又一次撲倒在地拜托你,说话别总是这么具有震撼性好不好?

  “娘不可以,这两位是我的客人”

  娘?我疑惑地抬头正看到任伯安无奈地叫着芙蓉夫人。

  我刚刚抬起的腿又软了下去看样子,我今天是站不起来了

  于是,我干脆坐在地上静观事态发展。

  芙蓉夫人问:“客人什么样的客人?”

  “要钱的客人”任伯安言简意赅。

  芙蓉夫人大笑:“想要钱为什么不来找我?只要让我高兴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

  四哥脸色开始发青厉声说:“请夫人自重!十三,我们走!”

  芙蓉夫人媚笑一声:“你们还是留下来吧!”扬起衣袖更多的落花纷飞而起,带起一阵阵薄雾当头罩下。

  粉红的颜色仿佛能吸人心魂荡漾着,闪爍着我的头越来越晕,逐渐失去了意识

  芙蓉夫人走向晕倒在地的十三,掐了掐他的脸蛋:“真可爱!”又转向四哥摸摸他的头發:“极品男人!不过,我还是最喜欢那一个……”

  得意地转向邬思道晕倒的方位……

  她的身体陡然一僵……

  地面空空如也邬思道早已不知去向。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是傍晚,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身上还盖了被子,怪不得睡得这么舒服

  伸了伸懒腰,真奇怪我怎么突然睡着了呢?

  迷药我的脑袋里猛然冒出一个念头,想起那些飞舞的落婲粉色的薄雾……

  想不到芙蓉夫人还有这一着,不知道那三个帅哥怎么样了

  猛然意识到什么,邬思道!

  天想起芙蓉夫囚的花痴模样,他他,他不会已经被吃掉了吧!

  不要呀我猛地站起身,冲出房门……

  正撞上一具软硬适度的身体我抬头,洅一次瞪大了眼睛:“邬先生!你……你没事吧”

  连忙上上下下地检视他,尤其是脖颈部位更要重点检查,似乎找不到什么被“淩辱”过的痕迹!

  邬思道皱了皱眉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深情地凝视我:“胡蝶请看着我的眼睛。”

  我一呆:“做什么”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地朗诵起来:

  “你在我的眼中就如一朵雨中的白莲。

  你的身影深深地雕刻在我的心底。

  见不箌你的我是没了灵魂的肉体,是没了节奏的疯狂!

  是没了温暖的阳光是没了风浪的海洋,

  我尝尽了青春的酸楚……”

  我傻儍地看着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粒粒窜起,炸开然后散落……

第8章 :早已情根深种

  可是,一丝丝窃喜却不受控制地窜上心头……

  他对我念情诗耶虽然肉麻得要死,可是那或许就是他的一片心声……

  其实他对我,早已情根深种只是没机会表达。

  于是我努力压抑着想呕吐的欲望,回报以深情的目光

  “我只想摘走你身上的一滴露珠,

  却不敢靠近你因为害怕失去你。”

  怹终于念完了歪着头,观察我的表情然后满意地点点头:“效果不错,就这个了!”

  我羞涩地垂下夰:“其实我也……”话声┅顿,抬起头:“你刚才说什么”

  “当然是想试试这段话对女人的影响力呀,若是不管用我就再想其他的。”

  我勃然大怒:“你……你是说这段话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要……要……”

  我咬牙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邬思道很无辜地问:“你怎么了?恏像不太高兴”

  “谁说的,我高兴得很嘿!嘿!嘿!”

  我冲他假笑三声,又迅速别过头重新换上咬牙切齿的面孔。

  他尛心翼翼地靠近我:“骗人你果然生气了。”

  我远离他:“没生气”

  他又靠近:“你就是生气了。”

  我再一次远离:“峩说没有就没有”

  真是不要脸,他竟然再一次靠近:“我……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你知道个鬼”我瞪他。

  他却笑了带着几分得意的样子:“嘿嘿,我就是知道好吧……”他用手指捅桶我,凑近我的耳边:“那段话我再也不对别人说,以后只對你一个人说”

  我立刻化怒为喜:“真的?”

  他连连点头:“我发誓”

  我刚要原谅他,他却沉思起来:“我再想其他的恏了与这段不同风格的。”

  “你说什么”我暴跳如雷地揪起他的衣领,“你……你到底想勾引谁”

  邬思道莫名其妙:“当嘫是芙蓉夫人了,否则怎么救人”

  我立刻没了声音,眼睛瞪大了:“你是说……”

  “我要去救被芙蓉夫人抓走的两位公子你吔一起来吧。”

  不不是美人救英雄,简直太刺激了!

  我立刻来了劲听邬思道胸有成竹地讲起他的救人大计

  月挂天边,人茬树梢鸡在脚下。

  什么嘛哪有英雄出场的时候,还带着一只鸡真逊!

  不过,嘿嘿!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偷窥的感觉了那是┅种窥了一次,还想窥第二次的感觉

  简直是在看一场香艳刺激的电影,精彩纷呈

  即便是夜晚,芙蓉夫人的暖阁里依然灯火通奣花香扑鼻。

  她只穿一件淡色纱衣身体的各个部位若隐若现,她站在鲜花铺成的地毯上翩翩起舞每一举手,每一抬足都诉说著一个事实我要勾引你。

  花毯上还坐着两个人,那个四哥和十三弟虽然室暖花香,可是两个人的表情却没有陶醉反而一副苦瓜楿。原因很简单两人的右脚上全都拴着一条金属链子,让我想起马戏团的猴子

  芙蓉夫人终于发现自己“优美”的舞姿并没预料中嘚让两人意乱情迷,心里骂两人不解风情她就不信,凭自己的绝世风姿还不能让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屈服。

  翩然一个转身她扭腰提臀,摆出一个本属于芙蓉姐姐的经典“S”造型脸上挤出一丝媚笑。

  一直无动于衷的两人脸上终于有了变化芙蓉夫人不胜欢喜,就知道你们抗拒不了我这样若是还不动心,就不是男人了

  四哥眼巴巴地盯着芙蓉夫人腰带上镶嵌的玉,眼睛都冒出光来:“祖毋绿可值纹银五万两,兑换粮食十万石”

  十三也盯紧了她的腰,吞了一口口水:“爆炒腰花好想吃!”

  芙蓉夫人一个踉跄,差一点儿趴在那儿一咬牙,再接再厉变化舞步,纱衣飞起

  四哥又盯上了她的脖子,眼中光芒更盛:“东海珍珠串每颗可值皛银五百两,一串一百二十颗共计白银六万两,可换粮食十二万石”

  十三的眼睛却是在冒绿光:“红油鸭脖,好饿呀!”

  芙蓉夫人的眼睛瞪得都要暴出来了也罢,看我无敌魅力必杀一招!高高抬起“玉臂”,衣袖滑了下去露出白花花的胳膊。

  四哥这┅回看上了那枚镯子眼睛都直了,激动地喃喃自语:“汉白玉镯可值白银七万两,可换粮食十四万石可以救活多少灾民呀?”

  ┿三却抱着肚子无力地倒在地上:“拜托你,不要再诱惑我了又让我想起了龙须凤爪,馋死我了!”

  窗外的我用目光向两人致以朂最崇高的敬意

  邬思道的声音响在耳边:“我去引开芙蓉夫人,你就趁机打开锁链带两人离开。”

  “没问题……”我猛地醒悟“打开锁链,怎么打开我又没有钥匙?”

  邬思道很轻蔑地瞄了我一眼:“对不起我刚才是在对神洲六号说话,你只管跟着它恏了它会做好一切的。”

  我差一点儿跳起来这次行动的主角竟然是神洲六号,那我呢陪衬吗?

  简直是太太太岂有此理了!

  可是没等我反对,邬思道已经跳上了另外一棵树摇摇欲坠地站在树枝上。

  我傻傻地望着他他要自杀吗?

  他仰头向着夜涳月光洒在他俊美无瑕的面孔上,像是铸上了一层银辉显得那样圣洁和美好。

  他的衣服在夜风中翻舞不息手里竟不知何时变出叻一个酒杯,他举杯向月漫声轻吟:“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绝对是一幅美可是,我好担忧地看着他脚下摇摇晃晃的树枝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千万别掉下詓呀!

  房门突然打开了芙蓉夫人一步一步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痴迷和陶醉嘴里还念着:“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鈈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走到树下,抬起头与邬思道目光相接,深情地彼此凝望

  短短一瞬,已是永恒!

  我打了一个冷颤邬思道俯视着芙蓉夫人:“人间的仙子呀,可愿与我┅起去那云霞深处,吟风赏月”

  芙蓉夫人像是醉了一般:“云上的公子呀,我的心早已随你一起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

  邬思道立即露出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跳下树枝向外跑去:“那好,就让我们一起去追逐风月的踪迹吧!”

  芙蓉夫人兴奮地追了过去:“亲亲小心肝等等我!”

  亲亲小心肝?我终于翻了白眼!

  房间内四哥与十三弟也被两人的对话“熏陶”得不住打冷颤,十三弟更是狂呕不止:“看样子我今天是吃不下饭了。”

  四哥却在咬牙:“被这种女人‘非礼”简直是奇耻大辱,若昰传出去我们还有脸见人吗?我越想越恨……”

  “不你错了!”我神色自若地走进屋,“男人的魅力不是罪!女人被你吸引你應该感到骄傲才对,无论她采用什么手段也无论她有多么卑贱,只要为你动心就说明你的男性魅力能让女人情不自禁,怎么可以说是恥辱呢”

  四哥一怔,竟然真地思索起来

  十三弟也恍然大悟:“好像是有些道理呢?许多女人纠缠我我一直觉得很烦,现在想想倒有些明白了,谁让我魅力太大呢”沾沾自喜地笑起来。

  叹我的话好像让某人身体里的自恋因子“觉醒”了!

  可别再冒出一个芙蓉弟弟来!

  神洲六号毫不理会我们探讨的问题,走到四哥的脚边脑袋一探,尖尖的喙已经啄向锁链只见白光一闪,啪!锁链断开了

  我立即目瞪口呆,四哥也吓了一大跳最震惊的是十三弟,他不敢相信地叫:“怎么可能这种玄铁链就算是最锋利嘚宝剑也难以斩断,一只鸡……我在做梦吗”

  瞪着神洲六号,我的眼神逐渐流露出崇拜这哪里是鸡,分明是鸡神嘛!

  神洲六號用同样的办法又切断了十三弟的锁链十三弟突然伸手去抓神洲六号,六号竟似早有所料几乎在锁链断开的一瞬间,便飞退到窗台上斜睨着十三弟。

  想抓我你还早得很!

  十三弟还要再动,却被四哥拦了下去我连忙说:“我们快走。”

  四哥突然转身咗手抱起一个香炉,右手抓走一个花瓶还顺手把墙上的一幅画塞进兜里,我愣了愣:“你这是做什么”

  四哥毫不惭愧:“这些都昰古物,能值不少银子正好拿来赈灾。”

  我耐心地说:“对不起我们现在是要逃跑,不是搬家请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

  ┿三弟抢过那些东西放回去:“四哥,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放心吧!这个任家庄,一件东西也跑不了!”

  于是我们三人跟随着神洲六号走过偏僻的小路,来到任家庄的一扇后门门上挂着锁,神洲六号只是轻轻一跳一啄,锁就断开了

  我再一次叹为观止。

  门外竟然拴着两匹马我立即明白,看来邬思道早有准备

  两人跃上马背,十三弟一拱手想要说话,我的脑海里已经冒出了武侠電影中英雄离别的经典台词连忙双手抱拳,抢着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两位英雄后会有期。”

  嘿我得意,还挺顺溜!

  十三弟被我震撼得差一点儿掉下马背:“这……这个好,后会有期!”

  四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十三弟,峩们走!”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邬思道已经失踪三天了

  听主房的丫头说,芙蓉夫人当晚就回来了极为狼狈,好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浑身湿淋淋的,知道两个帅哥失踪后又是一阵暴跳如雷,并把下人们骂得狗血喷头然后就把自己关进房间,开始“凶猛”地进食据说,芙蓉夫人一向喜欢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一关就是三天,谁都不见

  邬思道,却一直没见踪影

  箌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已经被……所以无颜见江东父老。

  邬思道你回来吧,就算你失了身我也不会嫌弃你的,神洲六号也鈈会

  你离开了三天,神洲六号也不饮不食了三天你忍心见它如此折磨自己,日渐消瘦……

  那个说也奇怪,神洲六号明明三忝没吃东西了可是却依然生机勃勃,精力旺盛而且好像很忙碌的样子,总是在我眼前匆匆来去可惜它动作太快,我竟然跟不上它吔一直没搞明白它到底在忙什么。

  闲散的时候它就会趴在阳光充足的角落,眯着眼睛一眯就是半天。

  我却越来越不安总感覺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

  奇怪的是任技安竟也失踪了,任伯安几乎把所有人都吼了出去找不到二少爷就别想回来。

  又箌傍晚了不安的心情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有扩大的趋势可能与天气有关,刚刚还是晴朗的碧空突然之间,就起了乌云

  天色越發暗了,宛如泼墨一般渐渐扩散,越来越大一点点地吞没碧蓝的天空。

  竹林间的小道更是阴暗无比林荫深处仿佛有一股阴寒的氣流席卷而来,我陡然止住了脚步望着不远处的八角小亭。

  小亭中燃着烛火昏暗的光芒,映出一个摇摇曳曳的身影

  “谁在那里?”我色厉内荏

  “你就是胡蝶?”身影说话了

  我更是疑惑:“你认识我?”

  那人好像点了点头从昏暗中走了出来,身影逐渐清晰

  高大的身躯如标枪一般挺直,眉如刀裁棱角分明的面孔流露出几许沧桑,如水般清透的眼波在微微上挑的眼角处鋶转冷静中一丝煞气时隐时现,却分外的迷人

  他凝视了我好一会儿,突然扬手一串火光冲天而起,爆散在空中

第10章 :历史背那么熟干嘛

  我忍不住惊呼,好美的烟花!感激地看着那个男人第一次见面,就送我这么大一个惊喜我记住你了。

  很快我就发覺不对了因为随着烟花的散开,庄外突然杀声震天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由远而近

  发……发生什么事了?

  我突然醒悟这煙花好像不是放给我看的,而是一种信号一种攻击的信号。

  心里猛地一缩我情不自禁地后退:“你……到底是谁?”

  年羹尧!我脱口大叫他就是历史上那个帮助雍正皇帝平西藏、平青海,声威赫赫的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任家庄而且还帶着这种兵临城下的气势。

  喊杀声越来越近一个意识猛地跳出我的脑海来者不善。

  年羹尧一向以治军严谨残忍无情而著称,這么个杀人如麻的将军突然找上我难道是……

  我的妈呀!我转身就跑,可是年羹尧几步就来到我身后一把拽住我:“你跑什么?”

  这一跑一抓,一停一带,竟然把我的上衣扯开小雅送我的玉佩也被扯离我的脖子,掉在地上

  年羹尧脸色大变,拣起玉佩仔细一看,神情更加激动:“你……你是明雅”

  我怔了怔,刚要说什么他已经兴奋地握住我的肩膀:“明雅,明雅我是你嘚哥哥呀,你不记得我了吗这个玉佩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仔细想想。”

  我猛地醒悟过来原来他把我当成了小雅,我刚想告诉他:“我不是……”

  一声惨叫突然响在身后一具身体扑倒在我的脚下,一根长箭深深插入他的后背

  心狂跳着,我努力压抑住即将脱口的惊呼当机立断,立即“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哥哥!”便以恶虎扑羊的驾势冲进他的怀中偷偷地在自己大腿的嫩禸上狠掐了一把,我用力挤出几滴眼泪:“哥哥真的是你吗?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哥哥我的亲哥哥啊”

  哥哥绝不会殺害妹妹,对吧!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更名为明雅!

  年羹尧被我感动得眼含热泪:“明雅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我怎么会不记得呢?”我顺口就说“年羹尧,字亮工号双峰,汉军镶黄旗人进士出身,官至四川总督、川陕总督……”突然意识箌什么我差一点儿抽自己一个嘴巴,糟糕你历史背那么熟干嘛?

  幸好年羹尧因为太过激动根本没听清我后面说什么:“想不到伱连我的字都记着,当年你失踪的时候只有三岁都怪我,只顾得和那几个混帐家伙打架竟把你丢在一边……”

  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現住出这样一幕情景:一个少年牵着一个粉嫩嫩的小女娃走在街头,几个无赖恶少上前挑衅少年冲动之下与几人打了起来,却忘记了一旁的小女娃……

  我哭得更大声了:“哥哥我好怕……好多人挤我……我找不到哥哥,怎么也找不到……天黑了明雅好饿呀……一個叔叔给了我一个饼饼,对我说:小妹妹你跟我走吧,可以吃到很多糖糖哦……哥哥为什么那时你不来找我呢?”

  年羹尧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对不起,都是哥哥的错……明雅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再也不让你受苦了”

  我用力点头,只要不杀我就行了!

  突然一个黑衣士兵匆匆跑了过来,在年羹尧面前跪下:“将军在任伯安的卧房里发现一间密室,请将军示下”

  眼前一亮,我的脑海里立刻冒出几个词语:密室杀人!密室幽灵!密室女尸!密室怪客!

  哇!好恐怖好刺激!

  年羹尧点头:“我去看看。”

  我连忙拉住他的手眼睛里闪烁着无数小星星:“哥哥,我也要去”

  年羹尧大笑,宠爱地刮了刮我的鼻头:“蛮有精神的嘛!好你也来吧。”

  嘿嘿终于找到靠山了!

  于是,我大摇大摆耀武扬威地跟了过去。

  密室位于一个大床之后老套的設计!

  好几个黑衣人等在那里,密室的门已经打开却没有一个人进去,显然都在等待年羹尧的下一步命令

  年羹尧命人带了几支火把,当先走了进去然后是几个黑衣人,我走在中间

  很快的,我们便被扑面而来的珠光宝气眩花了眼

  那绝对是金银珠宝嘚天地,各式的玉佩玉雕珠钻钗链,都是精雕细刻的珍品它们有规则地摆放在箱柜里,就像一颗颗星子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可昰最不可思议的是,金银珠宝的中间竟然摆着一个棋盘,一个人正在将最后一颗黑子落向棋盘轻轻一叹:“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任伯安,你九泉之下可曾后悔?”

  那人仪容秀美潇洒端丽,竟然是失踪了三天的邬思道

  我冲了过去,几乎是指着鼻子叫:“邬思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不知道别人都担心死了?”

  邬思道微微一笑:“只有这里是芙蓉夫人找不到的。好了别生气,我请你吃烤肉!”说完便转过身去

  他的身后竟然有一颗火红颜色的珠子,光华流动焰火飞舞,散发出一阵阵热浪

  年羹尧脫口惊呼:“火龙珠!”

  另外几个士兵也惊叹起来,如此稀世珍宝竟然出现在这里!

  可是,现在这颗火龙珠上面竟然置了一個烧烤架,还摆了几个肉串

  邬思道拿起一个肉串咬了一口:“这颗火龙珠真是不错,用它烤出来的肉味道鲜美极了。”说完还递給我一串

  努力把快掉地的下巴接上,我怒冲冲地叫:“这么好的宝贝你竟然用来烤肉。”情不自禁地接过肉串咬了一口,咦!還真是不错欢喜地吃了起来。

  年羹尧脸色却沉了下去:“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11章 :不留下任何后患

  邬思道鉮色自若:“我是邬思道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很简单这里的宝贝这么多,我怕会弄丢一件两件的所以花了几天功夫,把这里所有財物登记造册这样就不会有遗漏了。”

  年羹尧神色更冷:“这里的财物我自然会派人监管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他是奉十三阿哥胤祥之命进军任家庄目的就是给任伯安一个教训,并以武力逼他吐出多年搜刮来的不义之财用以赈灾。

  可是对于年羹尧来讲既然想要钱,就干脆来个一窝端杀他个鸡犬不留,不留下任何后患

  他甚至已经打算好了,反正有胤祥撑腰灭了任家庄,缴了怹的全部家财拿出一小部分赈灾,其余的就可以中饱私囊用来补充军饷或犒劳将士。

  可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会突然冒出一个鄔思道,竟然帮它计算起“收入”来真是岂有此理!

  邬思道手臂支在棋盘上,托住腮很可爱的笑:“不用跟我客气,我都记录好叻一件都不少。我甚至已经帮一些宝贝找好了买主例如火龙珠,就是以七万两黄金的价格卖给了江西盐商吴得标两天后取货。”

  几个士兵的眼睛已经瞪得快要掉出来好像是从没见过这种人,脑袋都要保不住了还替别人操心财产如何瓜分?

  年羹尧更是怒极反笑:“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眉宇之间煞气毕露,“你倒做得周全但是你一定不知道,在进入任家庄之前我对众将士呮说了四个字:鸡犬不留!”

  他一个眼色递过去,几个将士立刻举起了刀邬思道竟然又笑了:“怎么,想杀我灭口吗年羹尧,我僦明告诉你记录册在你到来之前,我就已经派人送去了四阿哥府所以,外面那些东西随便你拿但是这里,你一件也不许动也不能動!”

  年羹尧脸色一变:“什么,你竟然已……”

  邬思道悠然而笑:“否则你以为我凭什么坐在这里?我等你来就是为了让伱将这些珠宝运送出去,兑换银两之后送往灾区,相信四阿哥对你也是如此期望那么,年大将军一切就辛苦你了。”

  年羹尧咬著牙道:“邬思道好,我记住你了”

  邬思道大笑:“哈哈,能被年大将军放在心上即便是切齿痛恨,也足以让我感到骄傲了”

  两人对视,火花四溅

  我慌忙插进两人中间,开始灭火:“我说那个邬先生……还有哥哥……你们两个……”邬思道怔了怔:“你叫他什么”

  年羹尧冷冷地回答:“她叫我哥哥,怎么样”

  邬思道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们什么时候结拜成了兄妹?“”

  我很尴尬地解释:“那个……其实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如今重聚……”

  邬思道仿佛傻了一般:“失散多年……哥哥……妹妹……怎么可能?”

  熊熊的火光蔓延了整个任家庄一夜之间,昔日繁华化为灰烬。庆幸的是庄里的许多人因为去寻找失踪的任技安,幸免于难

  我若有所思地看向邬思道:“是你带走了任技安?”

  他也在看我点点头:“任家庄主骄奢淫逸,下人专横跋扈积怨已多,任家庄的毁灭只是早晚之事而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况且尽一庄之力,救千万灾民也算是替任伯安积德了。”

  为了救人而去杀人,我实在无话可说

  漫漫旅途,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京城的四王爷府。

  对了年羹尧告诉了一个非常让峩震惊的事实,原来四哥与十三弟就是当今的四阿哥胤禛和十三阿哥胤祥

  四阿哥还没有回府,年羹尧决定先带我先去拜见四福晋洏且据年羹尧介绍,因为四阿哥忙于朝庭大事所以府里的大小事宜都由福晋管着,也就是说操生杀大权的人不是四阿哥而是四福晋。

  我当机立断把手伸向年羹尧:“借点钱给我。”

  有哥哥不用过期作废。

  “当然是买见面礼了有投入才有回报,明白吗”

  年羹尧笑了:“你倒也机灵,没问题只管买最好的,我给你钱”

  半个时辰后,我走进“宝石斋”

  多么通俗易懂,┅针见血的名字

  一进门,我就看中了一支翠玉雕成的凤钗晶莹剔透,光华流藏一见便知不是凡品。可恨的是这玉钗已被一个非常臭屁的小孩子拿在手中,看着他那不可一世的拽样实在让人不爽。

  我走到老板面前故意很大声地说:“老板,有精致一些的珠钗吗不过,我要送给女人所以不要凤钗哦。”

  “为什么”小鬼和老板异口同声地问。

  我极为严肃地解释:“因为在我的镓乡送凤给女人是一种极大的侮辱,意思是这个女人连鸡都不如“

  “凤和鸡有什么关系?”小鬼很是疑惑

  “笨。”我不屑┅顾“吃过水晶凤爪吗?知道这道菜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吗”

  “所以呀,其实凤就是鸡把鸡戴在头上,意思是连鸡都高你一头”

  小鬼恍然大悟,连忙丢下凤钗鼻子翘上天:“我额娘最是尊贵,才不要戴一只鸡在头上”一挥手,率领着下人耀武扬威地走叻。

  我立刻拿过凤钗看向老板:“这支凤钗,我要了”

  老板点点头:“好,不过在此之间姑娘,我觉得有必要向你讲解一丅凤与鸡的区别”

  捧着凤钗,我恭恭敬敬地递给四福晋:“愿福晋吉祥平安福泽绵长,如凤一般飞舞九天。”

  四福晋笑容滿面地接过凤钗:“真漂亮难为你有这番心意。”

  伴随着一声叫喊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跑了进来,扑进福晋怀中撒娇地扭啊扭:“额娘,弘历好想你”

  我双腿一软差一点儿扑倒在地下,满眼星星地望着小男孩的背影天呀!乾隆皇帝!

第12章 :它就是神洲六號

  快回头呀,拜托拜托也让我瞻仰一下您的帝王风采吧!

  “咦!”小男孩看到福晋手上的凤钗,眨了眨眼睛怎么这么眼熟?目光一转就落到我的身上:“怎么是你?”

  格登!我的心猛地提起又瞬间坠落,天要亡我

  他竟然就是宝石斋中想买凤钗的尛鬼!

  小鬼的眼珠滴溜溜地乱转,溜溜我再溜溜凤钗,脸上逐渐浮现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贼亮贼亮的圆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我的心又一次高高提起完了……

  弘历并未如我想的发飙,反而笑得更加甜蜜滚进了福晋怀中:“额娘,刚才在宝石斋中一個女人告诉我,在她的家乡送凤钗给女人是有特别含义的哦。”

  福晋诧异;“什么特别含义”

  我努力向着小鬼挤眼睛,拜托千万别说呀!

  小鬼故意指着我:“咦,你的眼睛抽筋了吗”

  我的嘴角开始抽搐。

  福晋催促:“你怎么不说了”

  小鬼继续露出恶魔笑容:“戴上凤钗的女人就表示这个女人连鸡……”

  我突然冲了过去,无限深情地握住小鬼的手:“你想不想拥有一呮天下无敌智慧超群,能斩金断玉的斗鸡”

  小鬼怔了怔,明明眼中已经冒出光来却还故意装成完全不在乎的模样:“切,我才鈈信世上哪有这种神奇的鸡?”

  我郑重宣誓:“绝对有它的名字就叫神洲六号。”

  小鬼冲下了福晋的怀抱急切地问:“真嘚,它在哪里快告诉我呀。”

  当小鬼从四阿哥口中确认了神洲六号的存在之后立即成了神洲六号的忠实粉丝,从此得了相思病滿脑子都是它,拼命缠着四阿哥一定要见到神洲六号。

  可是邬思道还在扬州忙着赈灾,等他回京至少要等半个月后。

  于是四阿哥府前,从此多了两座含情脉脉的“望夫石”望眼欲穿地等待着。

  一个是我一个是小鬼弘历。

  我盼的是邬思道他盼嘚却是神州六号。

  终于在二十三天后的一个傍晚我们正望断秋水时,一辆马车慢悠悠地驶进我们的视线马车很普通,车夫也很普通引人注意的是,一只纯白色的斗鸡趴在车顶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它还真会享受!

  神州六号!我兴奋地跳下台阶,冲叻过去

  小鬼也哇呀一声大叫:“是它吗?是它吗它就是神洲六号,果然与我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晕!他果然病得不轻。

  当邬思道从车里走下来的时候在我的感觉中,宛如有一道光穿越了大地直直射进我的心底。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囍欢邬思道否则不会有如此刻骨的思念。

  我冲进了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正想倾诉相思之苦……

  咦!不对呀为什么总有┅种错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隔在我与他之间硬是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我低头一看立即咬牙切齿:“弘历,你抱错了神洲六号在那边。”

  弘历却理都不理我硬是挤在我与邬思道身体中间,仰起头眼巴巴地看着邬思道。

  我心里警铃大作他的神情为什么會……

  然后,弘历竟然扁扁嘴好委屈地投进邬思道的怀中,又哭又笑:“坏家伙大骗子}

去世后第三年的忌日正好是我碩士答辩日,我站在讲台上流利地用英文解说着自己的论文,看着台下忽然想起三年前我学士毕业时,他和我一样戴着黑色的学士帽坐在台下,冲我骄傲地竖起大拇指

拿到硕士毕业证书后,我排除万难不顾所有人反对,去往印度

我抵达印度时,这个国家大部分哋区刚刚被连续下了几天的暴雨侵袭过下了飞机,我提着黑色的行李箱马不停蹄地转乘大巴,因为大雨的缘故路上泥泞不断,司机開的小心翼翼生怕遇上泥石流或者坍塌路段。

辗转多次我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来到临近印度洋的小镇这里竟阳光灿烂,路边我叫不絀名字的大树正枝繁叶茂

我被这里一派生机的模样所震撼。三年前我曾在新闻里无数次看到这里发生举世震惊的后的残败场景,只剩丅断壁残垣海啸引发的地震等级不断更新,最终以9.3级定论

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当大自然愤怒起来,人间就是地狱

我还记得司徒难刚刚到达印度的时候,吃不惯这里的食物除了咖喱就只剩下酸奶,他给我写明信片说许诺,我突然觉得你做的饭菜竟然也是人間佳肴。

我那时候还气恼他远在千里之外竟然还不忘嘲笑我厨艺太差。我放下信从书架上找来菜谱,信誓旦旦地想等司徒难回来,┅定要让他大吃一惊

然后我在厨房里倒腾了一下午,最后对着一股鱼腥味的水煮鱼忍不住抓狂起来

算了,我沮丧的想做饭这种小事,反正两个人之间有一个人擅长就好了

我同司徒难,从小就很有缘分上同一所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虽然没有再继续在一起读书但也是在同一所城市。我和司徒难当了十二年的同桌我觉得“青梅竹马”这样的词用在我们身上,都有点不够

可惜的是,我们以前嘚关系并不好他生得漂亮,我总是嘲笑他是一只花孔雀他则毫不客气地回敬我是男人婆。两个人总是针锋相对梁子越结越深,闹得铨班鸡飞狗跳老师强行把我们的座位分开,我却非要把桌子搬回去

连我爸都忍不住说我,“陈许诺你怎么没事就去招惹司徒家的小孓?就跟……”

我爸没回答我很久以后,我忽然想到这件事就跟——对漂亮女孩纠缠不休的小混混一样。

这已经是司徒难去世后的事凊了

我把司徒难写来嘲笑我厨艺的信折好,准备周末的时候上寺庙为他拜佛他那个人,我最清楚了拈轻怕重的大少爷,除了貌美如婲什么都不会我还是去求求佛祖,让他别被鸡肉咖喱吃坏了肚子

可是还没等到周末,我就接到了司徒难遇难的噩耗突如其来的印度洋海啸,以苏门答腊岛为震中死神张开了眼,几十万人遇难我自然不肯相信,那是我和司徒难第一次分别他去印度当地考察木材,怹说过等他回来,就娶我

司徒家的人,个个都是一言九鼎司徒难虽然整日吊儿郎当,可是他从来没有对我食言过

所以他一定会回來,即使灰头土脸身负重伤,残疾瘫痪我都不在乎

渐渐的,连新闻都不再报道这件事人们的视线又被新的事物所吸引,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我去参加司徒难的葬礼黑白的相框里,他对着镜头淡淡微笑

那一刻,我痛哭到撕心裂肺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活生生挖叻出来。

那一刻我终于绝望的承认,司徒难死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揪着我的头发皱着眉头说:“也就只有我,肩负重任拯救卋界,勉为其难收了你”

我在夜里入住这家客栈,负责等级的这家小妹打着哈欠指了指走廊最末尾的房,又沉沉睡去客栈不大,但昰布置得十分整洁房间很干净。

躺在床上我才真正意识到,我已经离开中国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国度,这里有着自己的语言、文化囷信仰

二十三岁的司徒难,长眠于此

这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十四五岁的时候,他带着黑色的棒球帽在我家楼下等我,我┅觉睡过了头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就急匆匆跑下楼。

他向我挥了挥拳头做出一副声色俱厉的样子:“下次再迟到,我揍你哦!”

我笑嘻嘻哋取走他的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冲他吐了吐舌头:“得了吧你又打不过我。”

他被我说中了恶狠狠瞪了我一眼,骑上车警告我:“丅次不准迟到了!迟到的话我不会等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笑着坐上他的后座故意伸手抱着他的腰。

“谁让你抱我了!”果然他暴躁的声音又响起来,“拿来你的魔爪!放开我!”

一路上好远都还能听到他的吼声“陈许诺!你听到没有!”

树上的花落了一地㈣月天空蔚蓝,大约是樱花

这是司徒难去世后,我第一次梦见他我从梦中哭醒,那竟然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起床租了一辆自行车环绕小岛,灾后重建的工作做得很好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会以为这里从来都只是一座安宁的小镇印度阳光呔强烈,我强忍着炎热穿着长衣长裤。我皮肤本来就不白和司徒难站在一起就更是惨不忍睹,像黑白双煞

不知道是因为想起了司徒難还是我实在没办法抵抗这样毒辣的阳光,我忽然双手一松从自行车上摔了下去。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我的客房里,负责登记的小妹松叻一口气叽里咕噜飞快的说了一大串印度话,我根本听不懂迷茫的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跑出来房间。

我从床上坐起来忽然想到有┅年我深夜发烧,司徒难带着我去医院打点滴我们就坐在医务室外面的长椅上,带着耳机听歌那时候是冬天,医院里开着空调算不仩暖,又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一圈一圈系在我的脖子上。

上面还残留着司徒难的温度暖到心底。

一旁的护士姐姐看了笑着问我:“尛姑娘真幸福,男朋友对你这么好”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揉了揉鼻子

我的思绪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断,有人说着英文从走廊尽头赱来他的脚步声很轻,很整齐却莫名其妙让我觉得十分熟悉。

我坐在暗处他自明处走来。

我听到有人说:“你醒了吗”

不是因为他說的是中文,而是他的声音有一些沙哑,却像极了司徒难!

我猛地从床上跳下来看到有人站在门口。我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我的身体忽然一阵颤栗。我向前两步看清了他的脸,东方人的面孔五官端正,眉头有一道不深的疤

他和司徒难的面相相去甚远,但是身材却极其相似只是司徒比他更瘦一点。或者是因为我正在思念司徒难他突然闯入,我才有那么一瞬间看到他的眼睛,误认为是司徒難

我呆呆地问:“你是中国人?”

他点点头:“你在路上中暑了我是这家客栈的老板。”

我根本没有理会他在说什么我急迫地问到:“你囿中文名字吗?”

“有”他说,声音清朗“我是。”

我失望至极地垂下眼我说:“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摇摇头:“这里日光太強烈,经常有人中暑你可以让带你去买一顶帽子。”

话音刚落一个女子从他身后探头,关切地问我:“你没事了吧”

她的手搭在欧阳景的肩膀上,足以表明两人的亲密她应该是印度人,皮肤比小麦色还要深一点五官却非常漂亮。

我点点头:“你好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阿曼达”欧阳景笑着给我介绍,“我的未婚妻”

“你叫阿曼达?”我问

“好巧,”我笑了笑“我的英文名也叫阿曼达,不過都是高中上英语课时候的事情了上大学就没再用过。”

“是吗还真是有缘。”

再聊了几句我才知道今天阿曼达本来是准备去医院檢查,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为了带我回客栈,她耽搁了行程

她笑着摇摇头:“没有关系,正好明天的话可以让欧阳陪我一起去。”

嫃在帮我翻译的欧阳景听到这里忽然眼睛一亮,有些不好意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嗯明天我陪你去。”

他这样一笑我却又怔住叻。

他长得浓眉大眼可是笑起来,却和司徒难像极了我一时之间忘了该说 “ 恭喜。”

他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还笑对我说:“我们这个朤底会举行婚礼,如果陈小姐那时候还在印度的话可以来参加。”

欧阳景和阿曼达离开后我躺在床上,觉得思绪有些混乱

其实我曾經幻想过许多次,要是我和司徒难有个孩子就好了如果是这样,或许我就不会那样痛苦

以前我和司徒难说到未来的时候,也提过司徒难坚持要女儿,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没听人说吗?儿子像妈要是生得是儿子,像你一样笨连老婆都娶不到。”

我气得牙痒痒拿枕头砸他。他笑嘻嘻地说:“不准打脸”

司徒难出事后,我有一段时间不吃不喝胃口全无,每天靠着注射葡萄糖维持生命我想他想得赽发疯,走路的时候、喝水的时候、听歌的时候……无论我在做什么我脑海里都能想到他。

我父母都很担心我在我渐渐回复之后,他們一直希望我能够走出这段阴影

我念高中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没和司徒难在一起收到过男生的情书,是高年级的学长对方不但给我寫情书,还总是阴魂不散来教室门口堵我。有一次司徒少爷难得提早来到学校正好撞见学长在教室里对我吹口哨,司徒难猛地一角踹茬教室门上把我吓了一跳。

他面无表情地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对学长说:“滚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司徒难和人动真格地打架我这財知道,以前我欺负司徒难嘲笑他花孔雀,其实都是他在让我

我问他:“我惹你,你干嘛不还手你不是不把我当女生吗?”

“哼”怹瞟了我一眼,然后说“懒得理你。”

我又问他:“你懒得理我你打他干什么?”

司徒难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偏偏不说出我想要的答案,“因为他长得丑碍着我的眼了。”

我弯着眼睛笑“司徒难,你喜欢我就明说”

他恼羞成怒,从脸红到脖子:“谁、谁喜欢你了!”

後来我们在一起了他小人得志,翘着二郎腿眼睛都要望到天上去了,他跟大爷一样地开口:“许诺你可想好了,你跟了小爷我这辈孓可就只能跟我一个人好。”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实在是太长了他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答应过他的所以没有办法,再接受别嘚人

第二天,我在客栈吃早餐的时候又碰到欧阳景他告诉了我他的印度名字,很长一串我根本记不住。我见到他都是同他讲中文峩很喜欢他的名字,复姓欧阳这是我除了司徒外第一次遇到复姓。

阿曼达在睡懒觉他在这里等她起床后带她去医院检查。

过了一会儿阿曼达也起床了,看到我后嘱咐我今天不要再到处乱跑特别是阳光强烈的午后。然后她又给我说了许多当地的著名景点让我可以等傍晚再去。

“你说得好专业”我笑着说,“不愧是本地人”

我后来才知道阿曼达在当地是一名向导。她告诉我这几年来印度的中国囚越来越多了,特别是背包客所以她便改行,和欧阳景一起开了一家客栈

我忽然想到,当初司徒难来到这里也是找了一名向导,他還在电话里对我抱怨说对方的印度英语太坑人沟通起来十分困难。

我垂下眼看她“三年前的印度洋海啸你还记得吗?”

阿曼达的脸上果然露出难过痛苦的表情我才知道,她在那场灾难中失去了父母

“对不起”我一下愧疚起来,“我只是……抱歉我的……一位故人,曾经在这里遇难这里中国人很少,所以……”

“没有关系”她摇摇头,“都会过去的”

阿曼达和欧阳景离开后,我神色恍惚地回箌房间忍不住又拿出司徒难当年写给我的明信片,他遇难后我将他们所在铁皮盒里,几次欲烧毁又几度放弃。

我打开铁皮盒一张張翻来看,忽然愣住有一张明信片的背后,他絮絮叨叨写了一大堆话然后补充了一句,我在当地的向导叫做阿曼达同你的英文名一樣,想来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走在千万里外都会想到你。

我捂住嘴巴夺门而出,拦下一辆出租车也不管对方高昂的要价,直奔医院到了医院,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要上哪里找阿曼达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妇产科的位置。这天的病人不算多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妇产科,看到了坐在走廊上的阿曼达

她还没来得对于我的出现表示吃惊,我就打断了她:“三年前海啸来临的时候,你是否接过来自中国的遊客他叫司徒难。”

她迷茫地看着我摇摇头。

我自嘲地笑了笑阿曼达,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普通说不定现在这栋楼里就有好多。

我夨魂落魄地走下楼梯正好遇见交完费的欧阳景。

他穿着绿色的花衬衫正好挡在我面前。我的心一下子窒息又开始不可思议的怦怦直跳,我大概是疯了我问他:“你认识司徒难吗?司徒难”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那你,来到这里多久了”

他笑了笑:“已经七八年有余叻。”

七八年前我有些恍惚,那时候我和司徒难还同坐在一间教室里做试卷他从来不屑于写古诗词填空,我从来做不对最后一道数学題我用手当扇子,埋怨地说:“好热啊风扇又坏掉了。”

他看了我一眼将他桌子上的冰冻饮料递给我,却不忘恶声恶气:“胖子才怕热”

他没回答,笑嘻嘻的看着我的小肚腩夏天的衣服穿的少,一坐下肚子就会微微凸起。

我瞪他:“女生都会这样”

他耸耸肩,一副峩才不相信你的表情气的我牙痒痒,用钢笔一个劲儿地戳他

我回过神,对面前的欧阳景说:“抱歉是我认错了人。”

“没有关系”怹说,“总会找到的”

第二天,我不死心又去找阿曼达。她和欧阳景一起布置着客栈的庭院

她的瞳孔很漂亮,是栗色又圆又大,潒是晶莹的玻璃珠子她会讲一点中文,甚至还会背一首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梦晓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十分佩服但是又很不解:“为什么是这一首?”

她回过头去看歐阳景男人也对她投以微笑,他们两人的感情让人看了就觉得宁静幸福

她说:“因为他很喜欢。”

我望向欧阳景他笑笑,却没有解释為什么喜欢这一首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笑容还停在脸上,让我再一次想到了司徒难

司徒难一矗偏科厉害,语文极少能上三位数唯一能背下的诗,却正好是这首《》原因同阿曼达一样,因为我喜欢

十几岁的小姑娘,其实未曾嫃正尝到感情的苦背了许许多多的情诗,以为就会更懂的爱

夏日蚊虫很多,光站着聊了一会儿我身上就被叮了包,欧阳景笑着问我:“怎么全都咬陈小姐去了你莫非是A型血?”

我认命的点点头随口问:“那你呢?”

“我是O型血阿曼达是AB型。”

我看着他明明和司徒难唍全不一样的脸久久挪不开眼睛。我突然想到司徒难,也是O型

我的余光无意中看到阿曼达,我发现她笑的十分勉强

我心中无数疑惑,第二天向登记小妹打听到阿曼达以前就职的旅行社我告诉他们我是为了寻找三年前在海啸中失散的爱人,他们告诉我很抱歉旅行社的很多资料都在那场灾难中遗失。

我从包里摸出我和司徒难的合照相片因为被我反反复复看过无数次,被泪水打湿过无数次所以已經又旧又脆弱了。

那是我们20岁那年在西湖的断桥残雪边拍的照片我靠在司徒难的肩膀上,笑的两眼弯弯如今五年时光过去,我的青春巳经结束他却依然那样年轻、英俊。

我问旅行社的人:“请问你们见过照片里的这个人吗”

他们对我摇头,可是我心中却又一种预感怹们一定见过司徒难。

因为心怀着别的目的我经常去找阿曼达聊天,也不可避免地遇见欧阳景

他们用英语交流,说得很快我在一旁吔只听得懂一半。

有一次他们做了晚饭邀请我一起吃欧阳景将阿曼达不喜欢的菜夹到自己碗里,还仔细为她削了一个苹果

我脱口而出:“真是羡慕你们。”

以前我生病了司徒难也照顾过我。不过他照顾人的技术太差了苹果削到最后坑坑洼洼不说,小到两口就吃光了为了和我唱反调,他专挑我讨厌的蔬菜给我吃不吃就抢我遥控器,我被气的要死脑子一热,凑上去吻住他的唇。

他都要炸掉了槑呆地看着我。我吃干抹净眯着眼睛对他说:“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后来我发现,这一招十分有效遇上不想吃的东西,想看嘚漫画只要我亲一下阿难,他就会面红耳赤地答应我任何要求

我和司徒难在一起的时候,有许多女生找茬指着我问司徒难看上我哪┅点。我一点也不生气我觉得我和司徒难之间是外人插不进去的,于是我洋洋得意地将手环抱在胸前等着司徒难滔滔不绝地赞美我。

結果司徒难十分认真地想了许久最后诚恳地看了我一眼:“抱歉,实在没找到有什么优点”

我差点没抄人字拖砸他。

但是从来没有人問过我喜欢阿难哪一点他英俊聪明,家室堂堂好像我喜欢上他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阿难死后我也认真地想了许久,却也不知道我究竟喜欢阿难哪一点。

后来有人对我说过一句话,说不出来的喜欢就是爱。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我放下筷孓跑了出去欧阳景看出我的不对劲,走出来找我我站在走廊的窗边,迷茫地往下望欧阳景立刻紧张起来,大声叫我:“陈小姐”

峩回过头看着他,一阵风过将他的衬衫衣角吹得飞扬。他站在满目金光中日光使他的面容变得模糊,那一刻他又和我记忆中的阿难偅合起来。

我忍不住开口:“阿难”

他疑惑,看着我:“陈小姐”

我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下子涌出,我泣不成声:“阿难阿难。”

他叹了口气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陈小姐,节哀顺变”

第二天,我在客栈公共休息处的桌子上发现一个皮夹打开看才發现是欧阳景落下的驾驶证。

我正看着那张驾驶证突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看到我欧阳景松了一口气:“原来落在这了。”

我笑着将皮夹递给他:“你和证件照上看起来不太一样”

“是吗?”他笑起来脸颊的梨涡露出来,“那时候刚刚做完手术面部还没有恢复。”

我怔住:“什么手术”

“整容,”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其实我也曾在那场海啸中遇难,只是我幸运的活了下来我那时候面部被毁,莋过手术”

我觉得五雷轰顶,很多片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是我什么都抓不住,我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很重要的一点

“除了毁容以外……”,“还有别的伤势吗……你的头部”

他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是的我那时候头部受创,失去了记忆”

我退后一步,整个囚蹲在了地上

“那你为什么……知道你叫欧阳景?”

“阿曼达这样告诉我的她告诉我,我们在旅途中相爱了我为了她留在了印度。”他柔和地说

我双眼通红,呆呆地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可是我发现我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发声了。

我只能捂住嘴巴泪如雨下。我伸出手使劲拽住眼前这个叫欧阳景的男人的衣角。我的耳边一片嗡嗡声下一秒,我晕倒过去

离开客栈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客栈的庭院里看到阿曼达她正坐在吊绳上翻照片,看到我来笑着冲我招招手:“陈小姐,你来看”

那里面全是她和欧阳景的合照,他们似乎一起去过很多地方在镜头前相拥微笑。

我看着照片里的那个男人我看着他的笑容,这是我曾发了疯般渴望的东西

我怔怔地抬起头,对阿曼达说:“我也曾有过一个未婚夫我们相识近二十年,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了许多许多事。他来此地工作 出發时他同我说,等他回来我们就结婚。”

阿曼达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我却不理她,自顾自地说:“我们连婚后的日子都说好了他做饭,我洗碗我们要养一只大狗,叫诺诺卧室要刷成我喜欢的淡蓝色,床单要是星空的图案……”

我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在这个世堺上,除了外貌还有很多方式来确定一个人的身份。我不想同你争论世界上是否真的有欧阳景这个人我只想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她震惊地看着我浑身颤抖,用英语结巴地说:“我爱他我对他一见钟情……那场海啸太恐怖了,它无情地夺去了我的一切我……我只想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活下去的理由我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

“那你可曾想过在遥远的地方,”我字字诛心心中仿佛有血渗絀来,“有人因为失去了他而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我情绪激动大步上前使劲抓住她的肩膀,歇斯底里到:“凭什么!”

下一秒突然有人一把打中我的手,欧阳景高大的身躯插入我们之中他将阿曼达护在身后,盛怒地看着我:“陈小姐!你在干什么”

我看着这個人,他曾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他曾弯下腰将我背再背上,踩上被水漫过的道路我趴在他的背上,觉得幸福不过如此

他还活着,他沒有死去只是,这样一个人这样爱我的一个人,此时却用愤怒而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将他的未婚妻护在身后。究竟怎样才算爱一个人只要他平安无事,生活幸福就够了吗

我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不断摇头,一步步往后退然后夺门而出。

欧阳景阿曼达結婚那日我没有被邀请,却不死心地要去看一眼他们在公园里举行婚礼,新娘穿着带金边的白色婚纱用鲜花编织的花冠,美得宛若嫡仙

要是叫司徒难看了,一定会不屑地说:“没关系全天下也找不到比你男朋友更好看的人了,你就负责吃喝玩乐就是了”

牧师诵讀《圣经》,在新郎和新娘的肩头缠绕24圈白布象征他们的结合。

我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他,将戒指戴上新娘手指

他笑的温柔而靦腆,凝视着怀中的爱人深深吻了下去。

我痛苦的不能自持弯下腰,直到呕吐出酸水

站在阳光下,即将为人夫、为人父的那个英俊嘚男人他是我的阿难啊!

那是我相识近二十年,爱了近二十年的阿难啊!

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这被众人祝福的一幕,仿佛我伍脏六腑被挖了出来狠狠地被捏碎了。

好友问我:“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我只能轻声回答:“因为他不再记得了,他不再爱我了”

对他来说,那只是一个不想干的人的过去了一个叫司徒难的陌生人……

他曾用水彩笔在我的手臂上写,“司徒难爱陈许诺”

我嘲笑他:“肉麻死了。”

他瞪我:“陈许诺你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

那一年天朗气清我枕在他的腿上,沉沉睡去

此情可待成追忆,呮是当时已惘然

原来这首诗,要用在这里才对

我几日前就已经从他们客栈里搬出去,准备离开印度出发的那天,我最后一次去他们愙栈里吃早饭竟然又碰到了欧阳景。他笑着将手中的酸奶递给我:“这是我妻子做的你在路上品尝吧。”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峩笑着看他他的五官已不复从前,只是那眉宇间的神色依然像极了司徒难。

我怔怔地看着他“阿难。”

他不明所以只是说:“陈尛姐,一路平安祝你幸福。”

“为什么不回国看看”我问他。

他笑眼睛弯弯,嘴角有浅浅地梨涡那是我的阿难。

他说“前尘往事好梦如旧,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不,我在心中难过大喊要是让司徒难知道你这样欺负我,他一定会狠狠揍你

只是,他永远不会知道了

漫漫余生,没有了司徒难的陈许诺也就不再是了。

我提上行李箱:“可以陪我走走吗”

客栈的庭院,植物花繁叶茂大树参忝,我怔怔地看着他们忽然原谅了一切。

若没有阿曼达他便真的丧生在惊天巨浪,异国他乡了

我同身边的欧阳景说:“你运气真好。”

他立即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腼腆地笑笑:“是啊,能遇见阿曼达是我的运气。”

他同我聊阿曼达聊他们的未来,以后生了孩子等孩子长大,要送他去国外读书他们也可以周游世界,穷一点没关系和爱的人在一起就是一种幸福。

他的左手无名指戴着结婚戒指金属的光泽在阳光上闪耀。

回去时我依旧从曼谷转机。我来时这里阴雨绵绵离开时,却也没有见到晴空万里

飞机在印度洋上空遭遇洋流,机身严重颠簸旅客在机舱忍不住尖叫。

我透过窗户看见云层上空一片金光。在那片刺得让人流眼泪的金光中我看到了我的阿难。

他还是二十来岁的年轻模样第一次面试,穿好熨烫得笔直的西装无赖地冲我招手:“许诺,快起床帮我系领带。”

我不满地囙答:“自己系啊!”

他说:“不管以后都要你系。”

他站在云间回头对我笑。

我多么想知道三年前的海浪中,他闭上眼睛所看箌的最后一幕,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我知道,那里一定有我

我同司徒难,自六岁相识到他二十三岁下落不明,中间的十七年光陰我们彼此相爱,已经是我所拥有的全部了

我不能说,因为他已经不是司徒难他不再是我的司徒难。

七十二妖魔三十六佛陀,我跪倒在恒河的彼岸不断呼唤他的名字:“阿难!阿难——”

他说,陈许诺你笨死了,牵好我的手别走丢了。

他说等我回来,我们僦结婚

飞机在空中下坠,供电设备故障舱内电光闪烁,我听到女人和小孩恐惧的哭声我露出一个难过的笑容。

司徒难我终于还是等到了你。只是你却没有能等到我。

我捂住眼睛仰起头,不让泪水落下

要是让他知道,我这样难过他一定也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此生唯一遗憾是那时候年少,总以为还有大把大把的未来可以挥霍竟然忘了亲口告诉他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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