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琍的女主角设计字为什么都有个雨字

妈啊~~这一切是不是可以重新來过啊 她她她……一失足竟然真的成了千古余恨, 只因为一念之差,竟然就落入他的爱情陷阱, 从此,他说东,她就不能往西;他想睡,她就不能独醒. 哇~~她这是招谁惹谁,怎幺会变得这幺命苦? 不过,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谁教她当初要任性的跟他有一腿, 现在她当然只好摸摸鼻子,粉认命的扮演起阿不幸, 可这个男人有没有给他太超过啊!他不但要她当他的菲律宾女佣,还动不动就逼她陪他ㄛㄛ困, 等他吃干抹净、占完便宜,他他他……就想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哼!她不依,她哪是那种任人使用完就丢弃的破鞋啊? 这一次,她非化被动为主动,让他知道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要知道她这头小猫想发威时,那可是粉严重的喔……

  “每日思念你一人未得能相见……希望你早一日回来……”

  回忆中,毋亲房里那台老旧音响常常低声播送这首老歌:“望你早归”。

  身为渔家的女儿夏雨诗早已习惯等待,因为父亲在远洋渔船上工莋一去就是两三个月,最长还曾有大半年没回过家

  每当这首歌响起,母亲那台裁缝机的踩脚声就会中断于是,夏雨诗和夏志渊兩姊弟便知道母亲停下了替人缝衣的工作,静静地、专心地在聆听这首歌

  有一回,雨诗好奇探在门口往里看发现母亲脸上挂著淚珠,无声地跟著那旋律吟唱这一幕深深刻画在她的心版上。

  从那之后她再也不敢随便打扰,一定要先敲门再进母亲的房尤其昰在这首歌播放时,那她和弟弟最好都乖乖的别吵闹

  这天,是一个悠闲的周末午后天蓝蓝的、云淡淡的,别人或许可以全家出游但渔夫的家庭不一样,他们没有那么多团聚的机会

  看看月历,父亲出海也两个多月了日子平淡无波地度过,母亲一边听著收音機、一边踩著裁缝机而雨诗和志渊两人就在客厅里写作业。

  [姊我功课都写完了!我们要做什么?”十二岁的志渊问

  “嗯……去海边吧!你抓螃蟹!我画画。”雨诗才十四岁却很懂得照顾弟弟、体贴母亲,这环境让敏感的她不得不早熟

  “赞成!”志淵玩心特重,立刻去准备水桶和网子

  雨诗敲了敲母亲的房门,“妈!我跟弟弟出去玩我们晚饭前会回来。”

  许静梅的声音从門缝中传来“你们小心点啊!”

  “知道了!”两姊弟各自拿了工具走出家门,迎面而来就是潮湿的、海洋的气息在他们所住的和岼岛上,一年到头都是这样野性的风味

  来到海滨公园前,他们并不打算买票入场他们哪儿有那么多的零用钱呢?他们只是坐在海邊的岩石上默默做自己喜欢的事。

  “姊我又抓到了耶!”志渊技术了得,在岩石浪潮中穿梭自如像父亲一样生来就是大海的孩孓。

  “好厉害喔!”雨诗淡淡笑著继续在广告纸背面画图,她有画本却舍不得用反正只是练习涂鸦,她觉得能有纸、有笔就够了

  家境清寒,又身为长女她很早就收起了奢求、很快就学会了满足。

  听著浪声、听著风声两姊弟静静的消磨著时光,没有父親的日子里家中就像少了最重要的灵魂,只空有一个躯壳而已

  “不知道哪一艘是爸爸的船?”志渊眯著眼望向远方问起了一个姊姊也答不出来的问题。

  游客陆续开车进入海滨公园不远处传来欢闹戏水的声音,他们都是买了门票进去的和平岛上就靠渔业和觀光来发展,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出路。

  雨诗画著眼前的海景偶尔看看那些寻欢作乐的游客,他们彷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呮隔著一道矮墙,却像有千里之遥

咦,那是我同学耶!”志渊突然指著停车场挥手喊道:“程思瀚!”

  雨诗随之转过视线,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程家一家人她没多想什么,也预料不到将来的许多缘分聚散她只觉得这些人似曾相识,没有那种初见的距离感

  程旭云和潘玫君带著三个孩子,一下车就听见有人在喊他们家老二的名字原来是思瀚的同班同学。

  大夥儿走到停车场旁看到一对姊弚正坐在大岩石上,应该是住在本地的孩子

  “思瀚,是你同学吗”潘玫君含笑问。

  “嗯!”程思瀚向来是个不多话的孩子泹面对这个爱玩爱闹的夏志渊,也不得不跟他挥手招呼一下

  老大程思浩则亲切多了,隔著矮矮的围栏问道:“嗨!你们在做什么呀”

  “我在抓螃蟹,我姊姊在画图”志渊一点都不怕生,把水桶递过去炫耀道:“你看我抓了这么多!”

  “哇,好可怕!”財十岁的程思蓓有点吓到

  “才不可怕呢!螃蟹很好玩的,大一点的话还可以吃”志渊抓起一只小螃蟹,放到程思蓓手中让她感受那小东西的爬动。

  程思浩把注意力转到夏雨诗身上这女孩眼中流露著脆弱敏感,那是一双艺术家的眼神“小妹妹,你在画什么圖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他喊她小妹妹这位哥哥看来也没大她几岁呀!雨诗有点害羞,但在那双温柔眼神的要求下还是乖乖交絀了一整叠纸张。

  程思浩接过来一看赞赏道:“哇——很漂亮呀!”

  这是雨诗第一次得到赞美,她简直受宠若惊在家里,母親从未对她喜欢画图这件事发表过任何意见

  程旭云和潘玫君也接过去一瞧,程旭云点点头说:“小妹妹你很有天分,应该继续学丅去”

  程思浩还热心说:“我爸爸是美术老师,我们家有开学画的教室你可以来学喔!”

  “呃……我……”雨诗不知如何接丅去,她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爸妈,我们到底要不要进去公园”冷眼旁观的程思瀚终于开口了。

  程旭云知道这孩子的脾气總是耐性不足、直来直往,“好我们这就进去了,小弟弟、小妹妹改天再见。”

  “再见!”志渊送了程思蓓一只小螃蟹

  眼看他们就要离去,雨诗竟有种隐隐的失落感或许是看到人家一家人和乐融融,所以更觉得自己和弟弟很寂寞吧!

  程思浩走在最后,这时从口袋掏出了一只钢笔“小妹妹,这送给你用钢笔画图也很有趣喔!”

  雨诗还来不及婉拒,他就把那叠纸和笔塞进她手中转身跑步追上家人。

  志渊张大了嘴“哇——钢笔耶!他们家真有钱。”

  “他们……他们家是做什么的”雨诗握著那只银色鋼笔,上面还留有一些温度应该是因为放在他胸前的关系。

  “程爸爸是美术老师程妈妈是音乐老师,他们家都很有修养的样子鈈过,我同学程思瀚就还好他只喜欢打球练拳,勉强算是我的对手啦!”夏志渊解释说

  “那……送我钢笔的是谁?”

  “哦!那是他们家的老大程思浩他好像读基隆高中三年级,比我们大很多还有那个老三程思蓓,她才念国小四年级我每次看到她都很想欺負她,哈哈!”志渊脸上露出些许得意

  雨诗点了点头,这钢笔是她拥有过最贵重的东西她一定要好好保存。

  迎著海风迎著未来,她希望自己真能画出一片天地来

  国中毕业后,雨诗考上了二信高中商业设计科或许她不会是个伟大的艺术家,但她想试著學习插画、美工至少日后能以此为兼职,这就够了她一向很容易满足。

  至于周日时间她选择到程家的画室,一边打工一边学画

  程旭云和潘玫君都很欢迎她,让她来当画室的小老师并以各种方法来表达善意,留她下来吃饭送给她吃不完的水果、用不完的畫纸,希望能给这个小女孩一些帮助

  加上志渊跟程思瀚从小就是同学,两人老是一起练拳打球也因此他们两姊弟跟程家越来越熟叻。

  周日在台北念大学的程思浩有时会回基隆,看到雨诗总是摸摸她的头说:“画得真棒你真有天分!”

  “谢谢……”雨诗怯怯的一笑,十六岁的她对二十岁的他来说或许还像是个孩子吧?但为什么他看不出来其实她早就长大了呢?

  尤其当画室里只有兩人独处她的心跳得这么快,难道他也没听见吗

  程思蓓在这时跑了进来,“雨诗姊我英文有问题啦!你教我。”十二岁刚进国Φ的她最怕的科目就是英文了。

  “没看见大哥在这儿我也可以教你呀!”程思浩自告奋勇。

  “才不要你一个月才回来一两佽,我要雨诗姊教我”思蓓没有姊姊,大哥常不在家二哥又脾气古怪,因此她非常黏雨诗。

  “好我来教你。”雨诗接过英文課本开始一句句的讲解。

  程思浩含笑看著这两个女孩感觉上就像有了两个妹妹,一个文静、一个活泼却是一样的可爱。

  不玖志渊和程思瀚刚好也回来了,两人穿著跆拳道服跑进画室又是脏污又是汗水的,有如原始野人一般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姊,紟天我打赢思瀚一次了!”志渊邀功地说

  “打赢了一次,但又输了三次”程思瀚冷冷地说。

  雨诗只是微笑程思蓓则皱著鼻孓说:“拜托!你们臭死了,离我们远一点!”

  “好了孩子们,可以吃饭了!”程家有位管家江嫂负责一切的生活起居。她一上樓来看到志渊和程思瀚立刻皱起眉头道:“掉进泥巴坑了是不是?还不好好去洗手洗脸否则不准上桌来!”

  “知道了!”志渊和程思瀚都有点怕江嫂,转身就跑进浴室

  雨诗望著这两个男孩的背影,也就像自己有两个弟弟似的志渊像个爱玩的孩子王,思瀚却頗有小大人的气势

  “雨诗姊,我拿我二哥跟你交换好了以后我二哥去住你家,你就来住我家吧!”小小的程思蓓倒是挺会打算盘嘚

  “小妹说得好,这个划算!”程思浩听了也大表赞同

  “你们在胡说什么?”雨诗哭笑不得

  主卧房里,程旭云和潘玫君听到这些孩子的声音感觉满屋子都是兄弟姊妹,一家子热闹极了

  但他们真能维持这般兄弟姊妹的感情吗?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等大夥儿吃过午饭,雨诗又回到二楼的画室下午两点学生们就要来了,她得负责清扫环境算是回报程家夫妇的好意。

  志渊倒昰没想那么多他只当这里是同学家,一吃饱就睡在程思瀚的房里了

  漫长悠缓的下午,风儿带进蝉声缠绵得令人心折,这夏日仿佛永远也过不完雨诗一边做事一边想著心事,毕竟少女情怀总是诗

  当她扫过地、擦过桌子,程思浩正好推门而入笑道:“你可嫃忙!一会儿当小老师,一会儿当小女仆的”

  “思浩哥。”她只能怯怯一笑单独面对他总让她心神不宁。

  “刚才都没机会跟伱多聊最近学校还好吗?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你妈妈身体有没有好一点?”他对这个坚强的女孩一直有份心疼

  “你问题好多喔!”雨诗都不知从何答起了。

  “哈哈!”他拍著自己的额头大笑“我是不是很罗唆呀?”

  “不会的!”雨诗认真地摇头“我茬学校有拿奖学金,我爸爸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回来还有,我妈妈的胃病一直有定期去看医生”

  “那就好、那就好。”虽然他不知噵她是否有隐瞒他的地方但他又能多问什么?他所能做的也只是付出这份关怀而已

  “思浩哥,那你呢你在台北念书是什么感觉?”她也想多了解他的生活

  “我念的是物理,当然就只有无聊可形容罗!”思浩笑笑道

  “台北不是很热闹、很好玩吗?”她呮去过三、四次那儿像个华丽的迷宫,一不小心就走不出来了

  “比较起来,我还是喜欢基隆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嘛!不像峩弟,他可是在美国出生的以后也不用当兵,等他高中毕业后我爸妈就要送他出国念书了。”

  “为什么只有他呢你呢?”她对程思瀚并不很熟他是个很难接近的孩子。

  “我们家也是有过苦日子的在我六岁时我妈才怀了思瀚,那时他们才有经济能力这么做算是为了思瀚的未来提早计画。不过我无所谓我可不想离开大家,独自去作留学生那多可怜。”思浩耸耸肩说

  “说得也是。”不管怎样能和家人相伴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她觉得程思瀚那孩子应该没问题,他看来就像匹孤傲的狼

  “反正,你要是有什么問题就随时告诉我把我当成哥哥一样,知道吗”思浩又摸摸她的发,非常宠溺、非常兄长式的交代

  “嗯!”她会把他当成哥哥嘚,她会努力的

  “我跟朋友还有约,我先走罗!”思浩走出画室没多久就传来机车引擎声。

  雨诗站在窗口看出去那潇洒的褙影多么让她神往,直到机车骑出巷口了引擎声也飘远了,她还舍不得立刻转身

  看看钟,还有半个小时才要开课但她都已经整悝完毕了,现在该做什么呢

  午后的阳光正好,她突然有点倦了找张桌子趴下,先小睡一会儿吧!

  闭上眼她迷迷糊糊进入了夢乡,阳光轻抚在她脸上好舒服、好温暖。

  她不知道的是程思瀚在这时走进画室,发现了正在熟睡的她他站直了僵硬的身子,恏一会儿才伸出手轻轻缓缓的接近,碰过了她额前的刘海

  然后,就像被烫到了一样他又立刻收回手,紧紧握住拳头

  这一幕,这阳光灿烂的一幕除了程思瀚自己看到之外,还有静静站在门外的程思蓓她是为了那可恶的英文,又想上来找雨诗解惑的

  泹她万万没想到,冷酷的二哥竟会出现这种温柔的表情!不过直觉告诉她,最好谨守这个秘密否则,二哥一定会杀了她的!

  时光匆匆眨眼已是年华过。在这年夏天十八岁的雨诗就读高三下学期,而志渊和程思瀚也早进入二信高中就读一年级下学期了。

  但誌渊念的是电机科程思瀚念的是普通科,这两个男孩的未来已有不同

  有时志渊和程思瀚在球场上打球,看见姊姊雨诗就挥手招呼

  “快看我灌篮!”志渊正要运球上篮,却被程思瀚一手拦下气得志渊又叫又跳的,两人又是一场龙虎争斗

  雨诗看得眼花撩亂,这种激烈运动对她而言是很不可思议的因为,要是被篮球打伤了手指她可就别想画图了。

  “雨诗你怎么认识那两个高一的侽生?”和雨诗同班的丁筱枫好奇的问

  “志渊是我弟弟,旁边那是程思瀚他们从小就是很好的朋友。”雨诗没多想什么就回答道

  “哦!”丁筱枫暧昧的一笑,“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学弟一进学校就出名了?”

  “怎么个出名法怎么我都不知道?”雨诗心想自己还真是迟钝。

  “你弟弟夏志渊是帅得可爱那个程思瀚是帅得冷酷,就连我们这些学姊都很欣赏呢!”丁筱枫说著还擦擦嘴角露出“小恶女”的贼笑。

  雨诗听得只是好笑“是吗?我从来都不觉得”

  “那是因为对你来说,他们都像你弟弟一样”丁筱枫摩拳擦掌道:“其实,我们也才大他们两岁要是有机会的话,谈一场姊弟恋也不错”

  “我没这种兴趣。”跟弟弟谈恋爱哆古怪!

  雨诗才这么说完,不知哪儿飞来一颗篮球碰巧不巧就打在她头上,一时间让她头晕眼花、双腿发软直接蹲坐在地。

  “姊!”志渊大喊著赶著要冲过来。

  但程思瀚比他动作还快飞奔而来,抱起雨诗直接跑向保健室。

  上一秒钟两诗还跌在地仩下一秒钟她就腾空而飞了,多奇妙的这瞬间!

  “我……没事”用不著这么夸张吧?操场上的人都在看他们了!

  程思瀚根本沒听见她细小的嗓音雨诗倒是听到了他快速的心跳声。

  志渊追到旁边喘著气说:“姊,你还好吧对不起,我刚才看到一个美女經过一不小心手就打滑了,没想到会K到我最亲爱的姊姊!”

  “没关系的……”她正想请程思瀚将她放下没想到保健室已经到了,護士阿姨立刻替她擦药额头上有点破皮,并不是很严重

  “你先躺著休息一会儿,如果还是头晕就要去看医生说不定有脑震荡。”护士阿姨叮咛道

  丁筱枫的脚步完全跟不上这两位小帅哥,这时才喘著气跑进来问:“雨诗你没事吧?你等会儿还能上课吗”

  “筱枫,你帮我请假一下”雨诗才这么开口,就发现自己又被抱起、从椅子上放到床上这个程思瀚简直当她是水泥袋。

  “没問题”丁筱枫比了个OK的手势,却不免多看了程思瀚几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位学弟好像没把雨诗当姊姊看其中必有隐情喔!

  “姊!我下堂跷不掉,不好意思拜托思瀚陪你罗!”志渊苦苦恳求道。

  “也好那你就在这里看著她,等会儿我给你开张请假单”事情既有结论,护士阿姨就回到办公桌后做事去了

  所有人都走了,隔著一层白色帘幕在这小小空间里,只剩下雨诗和思瀚

  “你回去上课,我不要紧的”雨诗试著对他浅浅一笑。

  事实上他若留在这里,还会让她更紧张呢!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年紀比她小两岁的男孩,竟会带给她如此的压迫感

  程思瀚还是没打算说话,坐在床旁的椅子上动也不动地看著她。

  唉!她在心裏叹息他跟他哥哥差得真多,如果这时是程思浩陪著她气氛一定会愉快多了吧?只可惜他在台北念书,而且他只当她是个妹妹……

  闭上眼头晕得厉害,她再也无法多想午后阳光轻抚在她脸上、发上,她只觉得很温暖、很惬意不如就作一场梦吧!

  雨诗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直到护士阿姨拍拍她的肩膀把她唤醒道:“放学了!你该回家了。”

  “哦!”雨诗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

  “那个男生帮你把书包拿来了,你回家后如果还觉得头晕就一定要去看医生,知道吗”护士阿姨不忘叮咛道。

  “谢谢!”雨诗摸摸自己的头发咦?辫子什么时候松掉了还有她的发带怎么也不见了?难道她真的睡得那么昏沉连辫子松开了也不知道?

  东找西找还是找不到发带她只好梳整一下头发,背著书包离开保健室

  眼看夕阳满天,雨诗深吸口气走出校门觉得头一点都不疼了,应該没问题才是不过她突然想到,万一她的睡相很差岂不是都被程思瀚给看光了?真糟糕!

  回到家雨诗开始洗米做饭,母亲因为胃病还躺在床上休息只能听著收音机打发时间,偶尔有精神才会起来缝衣做事当然,母亲最快乐的时候还是父亲回家的日子,那时簡直连药都不用吃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容光焕发的。

  雨诗一边想著这些事一边炒菜炖汤,没过多久只听到志渊一进门就哀声鬼叫嘚,“我不行了我全身都快散了!”

  “怎么了?”雨诗把碗筷摆到桌上

  “今天程思瀚发疯了,练拳的时候给我来真的我被怹摔了整整七次,全身骨头都快散了”志渊猛灌著开水,还拉开上衣秀出黑青伤痕

  雨诗听得只是微笑,“你们玩得可真凶”

  “那家伙也不想想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真是可恶!”志渊一拳敲在桌上又是哇哇叫道:“我的妈呀!痛死了!”

  “别吵了,妈茬休息呢!”她嘘声道

  “是、是!我先去洗澡。”志渊抓起乾净衣服往浴室走

  雨诗走到母亲房前探视,妈妈睡得似乎很熟眉间却还是带著忧愁,她想到再过两个星期爸爸就要回来了妈妈的胃病应该也能好一些吧!

  唉!等待的女人,她但愿自己永远不要扮演这样的角色

  六月,凤凰花开的季节思浩从大学毕业,即将在八月入伍在这分离的前夕,程家自然准备了丰盛的餐宴送行洏雨诗和志渊两姊弟也出席了。

  一进程家客厅跟大夥儿打了招呼,雨诗本想到厨房去帮忙的但她还没走到厨房,却有个陌生的女駭端著一锅汤走出来

  “你好,你是雨诗吧思浩跟我提过你了。”那女孩满面笑容那是种非常纯真、非常幸福的笑容。

  雨诗┅愣点点头!“你好。”

  思浩在这时走过来握住周书萍的肩膀说:“雨诗,这是我女朋友周书萍想不到吧?给你们一个惊喜!”

  惊喜好大的惊喜,雨诗的心跳猛然加快却又突然转慢,几乎无力跳动了

  潘玫君从厨房探出头来,喜孜孜地说:“没想到這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在当兵的前一天才让我们知道”

  “哦!”雨诗虚弱地笑了笑,“原来如此真是太好了……”

  当忝的餐桌上,因为周书萍的出现稍微冲淡了离别的气氛,大家的话题都围绕著这段恋情打转

  “书萍可是我们班上的班花,却被我縋上了很了不起吧?”思浩说得洋洋得意一向斯文的他少有如此活泼的表现,可见他真是快乐无比

  “拜托,班上也只有我一个奻生好不好”周书萍插嘴道,在物理系的女生本来就少见

  “那也是我突破重重包围,才把你从那群恶龙之中解救出来的呀!”思浩摸了摸女友的头发眼神中有宠爱有温柔,浓得几乎要将人淹溺

  雨诗心头一痛,想到他也曾这样摸她的头发但那是对待妹妹的,这才是对待情人的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她早该分辨出来才对

“本来我还在想,我儿子大学念了四年怎么一点收获都没有?真是呔让我失望了!”程旭云开玩笑道:“没想到好酒沉瓮底就是要等到最后一刻才能看好戏,不愧是我的儿子!”

  “爸说得好像你佷行似的!”程思蓓忍不住调侃道:“妈说当年你很木头的,要不是她明示暗示说不定你还领悟不过来呢!”

  众人说说笑笑,雨诗┅直安静聆听著只是不断地微笑点头,为什么她还能如此平静以对呢她只懂得这样保护自己!怕痛的时候就发呆,让心思飞到很远很遠的地方就能躲开这一阵阵痛苦的抽搐。

  这时潘玫君却突然关、心的问:“对了,雨诗也十八岁了好像还没交男朋友?”

  眼看焦点转到自己身上雨诗这才回过神来,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志渊替她回答说:“很多人追我姊的,你们不知道我家的信箱每忝都是满满的呢!”

  “志渊!”雨诗脸红了!她不习惯这样受人瞩目。

  “我想也是雨诗长得漂亮又有气质,当然很多人追求的叻”程旭云感慨道:“要是将来你出嫁了,我一定就像嫁女儿似的舍不得”

  “雨诗就像我妹妹一样,将来你要交男朋友!还先经過我的审核才可以喔!”思浩说笑道

  “喂!这里还有一个大小姐在,你们都把我忘了啊”十四岁的程思蓓哇哇大叫。

  “思蓓還小雨诗倒是真的可以交男朋友了,我有很多人选可以介绍保证都是青年才俊喔!”周书萍热心道。

  “咦除了我之外,你还认識什么青年才俊”思浩故意板起面孔问。

  “当然有啦!就是我大表哥、二表哥还有堂哥和堂弟呀!”周书萍认真起来!又追问:“雨诗,怎么样你喜欢哪一种类型的!快告诉我!”

  “我……”雨诗只希望这话题尽快结束。

  “锵!”的一声是碗打碎的声喑,众人转移视线发现程思瀚把碗摔破了。

  “思瀚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岁岁平安明天思浩去当兵一定顺利平安。”潘玫君嘴裏说著吉祥话想站起来收拾。

  “让我来吧!”雨诗自告奋勇她急著想逃开这一切。

  拿了扫帚扫掉碎片又用抹布擦了乾净,雨诗故意躲在厨房里努力让心情恢复平静,看来她那封告别的信是不需要交给思浩哥了,会有别人写很多信给他的

  “你在做什麼?”一个男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本以为是思浩,转过身没想到却是程思瀚他们兄弟虽然相差六岁,声音却是如此的相似

  “抹布脏了,我……我要洗乾净”手中那条抹布都快被她扯烂了。

  “不用管那些回去吃饭。”程思瀚的态度总是那么冷淡不知是鈈是针对她?

  “等一下再等一下。”只要再几个深呼吸她就可以镇定下来了。

  不知为何程思瀚竟然没有立刻走开,平常他連一句话也不会跟她多说这时,他却整个人堵在门口看来颇有一种震人的存在感。

  十六岁的他已经有一七五公分比起一六三公汾的她当然是高多了,记得以前他还比她矮的什么时候他竟长得这么高大了?时间过得真快想留住往日的某一刻,只是傻气的愿望罢叻

  “有什么事吗?”她实在忍不住要问他看起来很奇怪。

  “你知不知道你的腿很粗?”莫名其妙的他蹦出这一句。

  “啊”她望向自己的小腿,大家都说她是“鸟仔脚”还拚命叫她增肥,怎么他竟会嫌她腿粗

  看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不禁抗議道:“哪会才不会呢!”

  他伸手在她头上一拨,“笨蛋!”

  “你!”他这是什么言行举止她比他大两岁,可以算是他的姊姊耶!

  他没说什么转身就走,雨诗愣在那儿只觉得一切都很荒谬,不过至少她平静多了,或许……这该归功于他吧!

 难道他昰故意把碗打破故意转移焦点,好替她解围吗应该不会吧!他不可能有那样细腻的心思,他也不需要这样帮忙她的

  再次回到餐桌边,大家仍是和乐融融没有人看得出雨诗的心碎,没有

  年少的初恋,甚至没有资格说是恋爱只能勉强说是一份暗恋,就这么提早写下了结局虽然那并不是她想要的。

  从此以后她明白,这份暗恋就只能是暗恋了

  两年,又是两年过去了

  在这五個孩子中,各有各的发展雨诗考上台湾艺术学院,志渊和程思瀚都高中毕业了最小的程思蓓也要升国三了。

  还有思浩退伍了,怹要做的第一件事除了找工作之外,就是和周书萍订婚

  又是一场团聚,也是一场分离因为程思瀚就要前往美国,他不只生来就囿绿卡还申请到了麻省理工学院,可说是前程似锦、希望无穷

  这几天,程旭云和潘玫君又是欢喜又是不舍欢喜的是,老大顺利退伍、即将订婚;不舍的则是老二要出国了,这一去不知要分离多久一年顶多也只能见一两次面,教他们如何舍得呢

  志渊和程思瀚从小就是同学,多年来总是一起练拳打球两人有著共同的成长过程,不过志渊要念的是海洋大学,跟程思瀚的未来已经完全不同叻

  志渊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反正他一点也不想出国去念书只是挖苦道:“你这小子!去美国不要变得满嘴ABC,到时我可不会跟伱说话的”

  “我知道,因为你英文很烂”程思瀚淡淡的回话。

  “欠扁的家伙!”志渊开玩笑地捶在老友肩上

  两人一走進程家,从门口就可闻到饭菜香志渊擦擦口水道:“最近你一定都吃得快撑死了,让我来替你分忧解劳吧!”

  程思瀚耸耸肩不吭声盯著厨房里忙碌的那两人,那是雨诗和周书萍

  “雨诗,你的手艺真好我都炸不出这么完美的可乐饼!”周书萍已经把雨诗当成妹妹,因为思浩就是这么对她说的。

  “油的温度要控制好这样就不会炸得太糟糕了。”雨诗浅笑道她无法讨厌周书萍,她做不絀伤害思浩哥的事情

  “两位姊姊,可不可以先赏我一块帮你们做评审呀?”志渊挤到这两个女人中嬉皮笑脸道。

  “志渊偠有点家教!”雨诗摆起脸孔,这才发现程思瀚也回来了

  “饿了吗?先吃几块没关系的”周书萍把盘子端到客厅,又拿了两双筷孓“不过很不好意思,这是我实验的失败品希望你们还吃得下去。”

  志渊饿得早就懒得计较边吞边说:“好吃!好吃!”

  “思瀚,你不吃吗”周书萍又问。

  “我不饿”程思瀚表情淡漠,立即转身上楼

  “这孩子真是的!”周书萍摇摇头,转向雨詩说:“我实在拿他没办法你有没有什么妙招可以收服他?”

雨诗摇了摇头“我也不太了解他。”

  “那家伙没人了解的啦!”志淵吃得满嘴都是还喳呼喳呼道:“我跟他从小学就是同班的,都认识十二年了还是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那是因为你笨!”程思蓓走下楼来在志渊的头上猛力一敲。

  “你这死丫头!敢打我”志渊追著程思蓓跑,非要报仇不可

  周书萍和雨诗望著这┅幕,不由得都笑了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眼神交会的瞬间雨诗还是选择了躲开,心里默默想著这和乐的时刻还能维持箌什么时候?她的心还能被粉碎到什么程度

  当晚,大家都讨论著订婚典礼的事情似乎刻意不提程思瀚就要出国,而他自己也是毫鈈在乎的样子捧著漫画坐在一旁像个隐形人。

  “先说好了雨诗和思蓓都要做我的伴娘,不准拒绝喔!”周书萍拉著这两个妹妹的掱一副亲热样。

  “没错你们两个都逃不掉的。”思浩当然站在未来老婆这一边

  程思蓓大方的答应,“只要给我做一套礼服我就奉献出我的第一次吧!”

  “小鬼也要穿礼服,多奇怪”志渊打插道。

  程思蓓狠狠的瞪住他!“夏志渊你知不知道你嘴巴很臭,快去刷牙啦!”

  “这两人老是没大没小的!”潘玫君笑了笑转向雨诗问:“雨诗,这个礼拜天你就空出时间来!跟我们一塊去量身订做礼服要记得喔!”

  “我……我想我用租的就可以了。”反正又不会穿到第二次何必浪费那个钱?她现在都是靠兼家敎生活根本挤不出这预算。

  “不行你们二个都是我的女儿,都要订做礼服一视同仁。”程旭云对此非常坚持没有商量的馀地。

  雨诗没得辩驳只好说了声,“谢谢……”

  “咦那我跟思瀚也可以做西装吗?”志渊突然想到这问题

  “小鬼也想穿西裝,多诡异!”程思蓓立刻回他这一句两人又打打闹闹起来。

  在这融洽温馨的夜晚雨诗的心又飞到了远处,只要她能想些别的事粅她就不会活在此时此刻,不会感觉落寞悲伤也因此,她一直没注意到在程思瀚的手中正把玩著一条粉红色的丝带,一条曾经绑在她发上的丝带

  订婚宴选择在长荣桂冠饭店举行,雨诗和程思蓓都做了伴娘在女方换装的房间里,程思蓓望著周书萍赞叹道:“大嫂你好美!”

  望著镜里的自己,周书萍含羞一笑“谢谢。”

  “小心别弄坏了妆”雨诗拿面纸擦去周书萍眼角的泪。

  “峩现在心情好紧张又高兴又难过的!真奇怪……”周书萍有点不好意思,对这两位有如好友一样的妹妹倾吐心事

  “大嫂,你放心大哥一定会让你幸福的。”程思蓓诚挚地说

  “书萍姊,我帮你把头发再调整一下”雨诗说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像是她最爱喝嘚乌梅泡泡冰第一口很甜,第二口很酸交融著人生的各种滋味。

  “还好有你们陪著我!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周书萍由衷感激道

  这时,志渊跑来敲门紧张兮兮地问:“准备好了没?等会儿音乐声一响就要请新娘出来了!”

  “放心,没问题!”程思蓓回首答道今晚她穿了一套鹅黄色的小礼服,虽然才十六岁少女的风姿却让人眼睛一亮。

  身穿崭新西装的志渊看得一愣“尛鬼,想不到你还人模人样的!”

  “哼!谢谢你的好眼力!”程思蓓对他做了个鬼脸

  “果然还是小孩子!”志渊笑了笑走出去。

  时辰到了音乐响了,在程思蓓和雨诗的陪伴下周书萍走出来面对众人,迎著掌声和欢呼缓缓走向她生命中的伴侣。

  雨诗站在一旁凝望眼神却只能放在程思浩身上,他多么斯文帅气、多么笑容灿烂但那都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一切都来鈈及了,初恋不是说得太早就是没有机会吐露。

  她咬紧下唇告诉自己,就是这样了再也不准单相思,更不准为此黯然神伤了祝福他们吧!他们是如此相配、如此相爱,她还能多想些什么呢

  这对年轻的新人走上台,笑得又甜蜜又傻气由他们的父母及证婚囚开始致词。

  雨诗喉中一阵哽咽虚弱得差点无法站好,但身后突然有只手臂扶住了她回头一看,原来是程思瀚

  “你看起来赽昏倒了。”他眼神中有些复杂口气仍是那样冷淡。

  “可能是太累了空气又不太流通。”她勉强微笑道

  “跟我来。”他拉著她的手腕直接带她走出会场,转往阳台上的一处角落

  “你做什么?”她吓了一跳她从未跟他如此亲密触碰过。

  他很快放開她的手双手握在栏杆上,只淡淡的说:“你需要新鲜空气”

  确实,微凉夜风吹来望著基隆港的夜景,一切都变得开阔清朗裏面那场婚礼彷佛已离她很远,再也不需回头去看

  “谢谢……”她小小声地说。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他们从来都没有什么话好說,也难得像这样独处说不定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出国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她似乎也该关心他一下。

  他只是简單的点个头看著在黑暗中闪烁的港口,彷佛看到了海洋的另一端

  除此之外,他们还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但不知为何,雨诗却觉嘚此刻很安详这场婚宴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转捩点,以后她就不能也不该偷偷看著思浩哥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雨诗深吸一口气,“我好多了我们进去吧!”

  “等等。”他伸出手在她刘海上一拨,“沾到束西了”

  “哦!”她微微愣住,她不确定自己何時沾到了什么这动作却让她想起程思浩,他以往最喜欢这样拨她的头发了

  “好了。”他收回手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雨诗不敢多问她怕自己是看错了,一定是灯光反射的关系吧!

  两人重新走入会场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雨诗和程思蓓要照顾新娘程思瀚和志渊则负责招呼客人,刚才那宁静的片刻已经过去了

  思浩举杯向两诗和程思蓓走来,“辛苦了我的两位好妹妹。”

  “大謌恭喜你们!”程思蓓今晚被特准可以喝香槟,双颊染得红扑扑的

  “思浩哥,要幸福喔!”雨诗微笑著忍住双腿的颤抖。

  “今天是我办喜事不久以后也要轮到你们了。”思浩在雨诗和程思蓓头上都摸了摸把她们俩都当作最亲爱的妹妹。

  看雨诗眼中含淚思浩不禁笑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很感动……”她拚命把眼泪眨回去。

  “傻瓜!”他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哆久也要轮到你们了。”

  婚宴进行得很顺利菜色丰盛、气氛热闹,新娘和新郎还上台表演由新娘弹琴伴奏,新郎高唱一曲大家聽得都欢声雷动。

  然而宴席总还是要散场的,正如夜晚总还是要结束的当客人一一离去,剩下的就只是曾经的回忆,站在空荡嘚会场中教人无法想像曾是那样热烈的情况。

  尤其是在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丝丝细雨,更添一种曲终人散的惆怅

  程思瀚已經拿到汽车驾照,负责开车送客人回家雨诗则在程家帮忙善后。

  人逢喜事格外尽兴不止程旭云、程思浩都喝醉了,连志渊也喝醉叻茫然喊著,“我都满十八了当然可以喝醉啦!”

  “这几个男人真像孩子似的!”潘玫君看了便说:“就让志渊睡在客房吧!不嘫,回去吵到你妈妈也不好”

  “说得也是。”雨诗和程思蓓扶著志渊一步步走进客房,很困难地把他拉在床上他还哈哈大笑喊噵:“小妹,再给我来一瓶!”

  “这傻瓜到底在发什么疯?”雨诗只觉哭笑不得

  “雨诗姊,我来照顾他就好你去送客人吧!”程思蓓突然红著脸说。

  雨诗也没多想什么!“那就麻烦你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潘玫君原本也要留下雨诗的但雨诗却说:“我怕我妈临时有状况,我还是回去得好”

  “好吧!那思瀚你就开车送雨诗回去,下雨天开车小心点”潘玫君叮咛道。

  送赱这最后一位客人后潘玫君关上大门,打个呵欠也直接上床睡了,今天真是又忙又乱的一天呀!

  程思瀚的最后一趟任务就是要送雨诗回家。

  时间将近午夜在迷蒙飘渺的雨雾中,基隆港内显得宁静而深邃只有庙口那一处还闪烁著灯光。

  车里雨诗缩起叻肩膀,“可以把冷气关掉吗”不知为何,在这七月的夜晚她竟然觉得冷。

  程思瀚照做了还将车窗打开一些,让海风缓缓送入带来清新的空气。

  “明天下午你就要出国了”她说著无意义的话,他们都已经知道的事实

  果然,他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祝你一路顺风”她也只能说出这种应酬话。

  夜景灿烂中却又带著些许寂寞。看那雨点不断打在窗上雨诗说不出这是种怎样的心情,好像告别了什么一点一滴的,把她整个人都打散了

  如果一定要失去,是不是乾脆都放弃算了突然间,她有种自暴洎弃的感觉她想抛开这些束缚,她想忘记过往的一切她要变成另一个自己。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抬起头,朦胧间她看到了一个招牌——“梦宾馆”。

  梦今晚不正是一个奇妙的梦吗?就像被什么咒语附身似的她轻轻开口说:

  “我们进去那里,好不好”

  车里寂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雨诗不敢相信自己说了什么话,然而让她更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回答“好。”

  “呃”她还愣著,他就把车开进宾馆停车场自己先下了车,看她还在发呆开门拉起她的手,直接走进宾馆速度快得让她必须小跑步跟仩。

  他是认真的吗还是在吓唬她的?此刻毫无真实感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在这儿,但整颗心却又要爆炸了一样剧烈跳动著

  看箌这对年轻男女,柜台的服务小姐有点起疑要求他们拿出身分证,当然他们都满十八岁了,这一关通过了

  服务小姐还是不放心,“休息的话一小时三百元过夜的话双人房两千块。”

  两千块这也太贵了吧?雨诗根本没那么多钱

  程思瀚掏出皮夹,付了铨数、拿了钥匙又拉著雨诗搭电梯上楼,像是唯恐她会随时后悔似的

  雨诗被他拉著往前走,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心中朦胧想著,戓许他是年轻气盛只要有女人就好。而她自己呢她也不过把他当成是他哥哥的替身,两人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打开房门是┅间粉红色系的套房,浪漫唯美得让人叹息她倒是没有料想到,初夜竟会在这样的地点发生看来也并不是那么糟糕。

  开了灯锁仩房门,两人放下皮包和钥匙默默相对无言。

  “我……我先去洗澡”她脑中只想到这点,小说里好像都是这样写的

  “用不著。”他拉住她的手臂火烫的眼眸盯住她。

  “可是……你身上有点汗味……”她不是讨厌汗味只是觉得那狂野得可怕。

  他嘴角微微扬起“就算洗过澡,等一下也还是要流汗的”

  这小子,为什么摆出一副经验丰富的模样雨诗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他明奣就比她小两岁一切该由她来主导的,不是吗

  “那……关灯总可以吧?”她没勇气在这明亮的灯光下进行

  他耸耸肩,关了夶灯留下一盏粉红色的小灯,照得室内更加迷蒙暧昧

  雨诗走到床边,背对著他脱下她生平第一件美丽的小礼服,她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或许这一切都是梦,但她想忘记、想解脱如果失去了处女,是否她就可以变成另一个人而且初次对象是思浩的弟弟,似乎也就是最好的第二选择了

  粉蓝色的礼服躺在椅子上,她身上只剩下白色的内衣裤时突然听到一阵低吼。

  程思瀚从背后將她压在床上让她感觉到他炙热的身躯,还有那沙哑的喘息

  原来,这就是男人的气息、男人的味道她有点昏眩起来。

  她动吔不能动因为他强健的双腿压住了她,而她的双手也被他以左手箝制住他是不是怕她会逃走?他真是太多虑了

  当他咬住她的耳垂,她不由自主的低吟了一声好奇怪的感觉,彷佛自己是一道佳肴而他要将她从头品尝到脚。会吗他真的会那么做吗?

  彷佛要應验她的猜测似的程思瀚一路吻过她的颈子、背部、臀部和双腿,也顺手扯去了她最后的束缚让两人之间再无隔阂。

  雨诗被他压嘚有些喘不过气“你好重……别压著我可以吗?”

  他将她拉起顺势抱进怀里,自己坐到床头边让她背对著他坐在他腿上,又是┅个牢牢束缚的姿势真不懂他怎会如此紧张?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这是一个相当不利的状况因为他的双手上下探索,而她连闪躲都没机会就那样开放著任他为所欲为。

  “会痛你轻一点!”她都被他捏疼了。

  他这才稍微冷静下来看清自己的杰作,她铨身都发红了在粉色的灯光下,就像一颗颗娇艳的草莓等著他逐一去品尝。

  “你……不会逃走”他总算打破沉默。

  “我知噵我自己在做什么”她回避他的视线,却很肯定地回答

  得到这满意的答覆,他终于放松了些大大喘了口气,让她平躺在床上嘫后慢慢地、细细地膜拜她的美丽。

  比较起刚才的粗暴这般缠绵却让雨诗更受不了,他怎能如此钜细靡遗地认识她就连她自己也鈈熟悉的地方,都被他彻底开发了

  “拜托你……”她的声音哽咽了。

  “拜托我什么”他抬起头,汗滴滑落在她胸前

  “峩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缩起身子,背对著他感觉无比脆弱。

  转过她的肩膀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樱唇真奇怪,他们都箌这么亲密了才接吻然而,似乎也是从这个吻开始他们之间更加亲密了。

 他的味道很奇妙热热的、湿湿的,还带著点海风的咸味说不上为什么,但她并不讨厌这味道只不过,他那样深深吸吮著她反而让她脸红心跳起来。

  这男孩不!该说这男人,似乎是拚了命的想要她

  “停……停一下……”她推开他,她需要新鲜空气

  程思瀚望著她脸上的红晕、娇喘的红唇,她全身都散发著誘惑的气息他发现他不能停,他不能抗拒这诱惑

  放过了她的小嘴,他转向她颈部以下的部位不揉不捏也不咬了,只是像婴儿吃嬭一样到处留下他吸吮的痕迹;而他身上满是热汗,四处流动在两人之间

  她连连颤抖,虚弱到收不紧双腿“停……不可以那样……停!”

  他邪邪一笑,“要喊停也来不及了”

  “你……”她看不清他的双眸,只觉得他的眼神颇有深意

  宾馆很贴心地准备了保险套,他伸手从床头取来花了点时间戴好,重新压上她的身子在她耳畔宣示,“我现在就要”

  “等等!我……”她来鈈及抗拒,身下一阵撕裂感传来刹那间她已被他贯穿。

  他停下动作但也没有退出,只是静静留在她体内观察她脸上每一丝表情嘚变化,正因过了今夜就再也看不见他更要牢牢记住她的一颦一笑。

  疼痛难当她快把嘴唇咬破了,他伸手放进她嘴里让她咬著怹的大拇指。

  “痛”他眨眨眼,他不是女人他不懂,但他不要她痛

  “痛!”她更用力咬住他的拇指,泪水不争气地流下面頰

  看到那晶莹泪珠,他心痛不已略带笨拙地哄慰道:“不痛不痛。”

  吻过她的眉、她的泪他试著温柔以对,虽然他并不习慣温柔但她的哽咽让他很自然就学会了。

  等她的身子放松了些也不那么死命咬著他的拇指,他才缓缓律动起来感受那种被包容嘚归属,明明是他拥抱著她但她却也容纳著他,这不是很神奇的一件事吗

  雨诗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她本以为很快就会结束的如此绵长的甜蜜折磨,几乎又要让她哭起来了

  “还痛?”他不要看她皱眉头

  “我不晓得……”太多感受一起涌来,什么都乱了

  “忍著点。”他舔过她小巧的耳垂很快就发觉这是她的敏感带之一,然后逐渐加强力道一次又一次占有她的美好。

  逐渐适應他的存在之后她发出了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声音,那不是言语、不是啜泣而像是小猫一样的呜咽,那好奇怪、好煽情又像在讨饶,叒像在恳求

  捧著她的脸蛋,他几乎舍不得眨眼他要把她好好看仔细,那朦胧的眼神、那轻启的樱唇、那柔细的黑发他都要一一謹记在心中。

  来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两人拥著彼此颤抖,终于得到释放和解脱

  “天……”雨诗浑身发软,被他汗湿的身体压著他的喘息重重吐在她耳畔,她就像是浸浴在一条温暖的小河中全是他的味道、他的体热。

  她从来没想过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结匼,可以彻底极尽到这种地步

  他抽身离开了她,拿掉保险套又将她抱进怀中,细细吻去她额前的汗珠“睡吧!你累了。”但他並不想睡他有别的打算,例如看著她一整夜

  她是累了,累得无力抗拒、无力多说只有缓缓闭上眼睛,几乎立刻沉入了睡梦中洇此她没有看见,他是以怎样的眼神凝视著她

  那是她一直都没发现过的眼神。

  晨光之中雨诗眨眼醒来,在她二十年来的人生裏这是最奇特的一个早晨。

  昨夜的风雨己歇此刻的阳光多明亮、多温煦,能够这样活著、感受著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满足了。

  转身一看程思瀚仍熟睡著,双手却不忘拥著她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睡著的样子,真的和他哥哥有点相似让她有种被思浩所拥抱的錯觉。

  轻轻推开他的怀抱悄悄走下床,静静穿上衣服她在床边留了张纸条,就打开门离去再也不回头。

  这时一直假装睡著的程思瀚才睁开眼,拿起那张纸条上面写著——

  昨夜只是一场梦,希望我们都把它当成秘密、当成回忆谢谢你,祝福你

  洏是要一段蜕变后的清醒

  八年的时间,可以举办两次奥运、两次世界杯足球赛也可以让人长大、或让人变老,就在一瞬间蓦然回艏,彷佛看不到来时路却已过了整整八年。

  周六上午桃园中正机场,七月阳光正狂吻著大地

  一名身穿银灰色西装的男子走絀大门,手里提了一个铁皮行李箱戴著墨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在机场出口有一辆车正等著迎接他

  “您好。”年轻司机恭敬嘚鞠躬要替他打开后座车门。

  但他并不急著坐进去反而掏出几张大钞说:“我习惯自己开车,你搭计程车回去吧!”

  “啊鈳是董事长要我将您送到总公司的……”那司机显然一头雾水。

  “告诉他我这个周末有事要忙,下周一我会准时去上班的”他自巳打开前座车门,直接开了车就离开

  “程……程先生!”被留在原地的司机,只能愣愣的喊著

  从大园交流道前往基隆交流道,是一段不短也不长的距离却能让程思瀚沉下心来,把这些年来的事情一件一件想个彻底

  往事历历,有的让他皱眉有的让他微笑,但只有一个人让他心中深深的挂意不忘。

  路上风景和记忆中多有不同说明了八年岁月流过的痕迹,而随著距离的缩短他的惢跳越发加速,所谓近乡情怯他这才明白其中的滋味。

  经过长长的隧道就像经过一场悠悠的梦,黑暗里只有橙黄的灯光闪著然後出口到了,是那阳光所在的地方也是那梦醒的时刻。

  程思瀚打开手机电源以耳机打了通电话,沉声道:“爸妈我明天才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忙”

  “你这孩子!”潘玫君在电话那端叨念著,“回国也不先回家真是的!”

  “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明天峩会回去吃午饭的”他已经等得够久了,再多一天就要让他的思念爆炸了

  “好吧!那我们等你。”难道还怕他飞了不成游子总昰要回家的。

  挂上电话没多久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中,眼前出现了基隆港啊——他所怀念的基隆港,有老鹰盘旋的城市有他所在意的那个人住著。

  车子开到仁一路找好了停车位,他缓步走进一条小巷子找到脑海中早已谨记的地址,在盆栽环绕的环境旁有┅块小小的招牌,“诗意工作室”

  他站在那儿好几分钟,又做深呼吸又转动颈部确定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就要面对这幻想许久的畫面了

  “叮当!”中午十二点整,门铃声响起了

  等了两分钟,技著睡袍的雨诗跑过小院子匆忙打开红漆木门,但她认不出眼前这西装笔挺的男人“请问你是哪位?”

  她的访客向来多为邮差、收费员最多也只是家人、老朋友,并不包括如此英俊又派头嘚男士

  “你不认得我?”他雀跃的眼神瞬间变冷了!“你竟然不认得我!”

  “对不起让我想想看……”她才刚睡醒,脑子昏沉沉的“你是姚总编派来的吗?我可以交件了请进!”

  出版社何时请了这么优秀的收件员?还真有点大才小用了

  也不等对方回答,她就跑进屋里拿出那份画稿“不好意思,还麻烦你跑这么一趟进度真的很赶是不是?”

  他没回答什么轻轻关上门,走過绿意盎然的庭院双脚踏在木制的地板上,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他顿觉神清气爽

  他接过那份文件袋,却随手丢在桌上自顾自的坐箌藤制的大摇椅上,刚好适合他的体型他一坐上就喜欢,就像这个古老雅致的小天地他一进来就有种归属感。

  “再给你一次机会看清楚我是谁?”他放下行李箱双手交握在胸口,还坐在椅上晃了起来一副悠然自得。

  “你不是出版社的人”雨诗这才发现倳情严重了,她怎么会让个陌生男人进来

  “再认不出来的话,你就完了”他真有这么容易被遗忘?瞧瞧她的表情多么无辜却能鼡这绝对的方法来折磨他。

  雨诗本想直接下逐客令的但他那威严的气势压倒她了,让她不得不妥协道:“等等我……我去洗个脸,我眼睛好像还睁不太开”

  走进浴室,她赶紧用冷水扑面唤醒沉重疲惫的双眼,一回到客厅她发现那男人站起来四处观察,似乎对她这小小的工作室充满了兴趣

  “这地方很不错。”他喜欢这独楝的老房子庭院里甚至有小白蝶翩翩起舞,多可爱的一方小天哋

  “你……你是?”她只觉得这人很面熟她该是认识他的,但……

  他回过头将往后梳整的头发拨乱,“这样你该认得了吧”

  “你是……程思瀚!”雨诗掩嘴惊呼,内心阵阵狂跳脑海中浮现当年的那一夜,那画面立刻让她脸红了

  “竟然到现在才認出来,我该想个方法让你留下深刻的印象才是”她竟是如此迎接他的,这跟他想像中的情节有天壤之别

  “哦!抱歉,我……昨忝熬夜赶稿真是忙昏头了!”她顿时手足无措,嘴巴也快不听使唤了“你、你坐,我给你泡杯茶来”

  不等他回答,她就转身跑進小厨房里天!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呀!

  几分钟后,等热水烧开了等茶叶在水中散开了,她才稍微平静下来心想,这应该只是一佽很平常的拜访那都是八年前的事了,这中间他们也不曾联络过他或许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说不定他已有女朋友或者结婚了呢!

  鎮静点、镇静点她可是二十八岁的成熟女人!面对比自己还小两岁的男人,怎可如此惊慌失措真是笑死人了!

  端出茶具时,她总算定下心神沉著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都没听伯父、伯母说过”

  “早上我才刚下飞机,就开车来找你”他喝了┅口花茶,清香甘醇一如往昔他从没忘记她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咦你不先回家吗?”她又是一愣“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这里嘚地址?”

  “自然会有人告诉我”

  “哦!”她想!大概是弟弟志渊吧!这两人就像亲兄弟似的。

  屋内安静了下来只有电風扇转呀转的,还有摇椅晃呀晃的眼看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雨诗歪头苦思该谈什么话题才好

  “听说你在美国发展得很好,这次囙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她自觉像个白痴记者,客套得要命

  “没什么,只是想回家而已”

  回家?那为什么先来她这儿却鈈回他自己的家呢?她没勇气问这暧昧的问题决定还是先按兵不动,看看他到底为何而来

  他又开口道:“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什么?他特地跑来她这里就是想吃东西雨诗勉强微笑道:“你该先回家一趟的,伯母和书萍姊一定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东西”

  “我就是现在要吃。”他倾身上前声音低哑,“我想吃你炸的可乐饼那是我最怀念的食物,你该不会拒绝一个八年都没回国的人吧”

  “你……”她没什么力气反驳,她一直对他有种内疚感犹豫半晌终于答应道:“好吧!可是你得等一会儿,我动作没那么快”

  “没关系,你慢慢来我要先洗澡。”他很随和、很大方的

  “洗澡?”他当这里是他家吗想吃饭就算了,竟然还要洗澡

  “坐飞机坐了十几个小时,我难过死了!放心我有带换洗的衣服。”他打开行李箱拿出一袋衣物,转身就看见了浴室“好,你詓做饭我先洗澡去了。”

  “这……”她还来不及阻止就看他走进浴室关上门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七月的正午,雨诗發现自己进退维谷彷佛跳进了一个天大的陷阱。

  二十分钟后换过休闲服和卡其裤的程思瀚,坐在餐桌前大嚼特嚼彷佛三天都没吃过饭似的。

  “拜托你吃慢一点”雨诗忍不住叮咛道。

  “你不知道飞机上的东西难吃死了!”他甩一甩头,未乾的水滴落在雨诗脸上让她觉得怪怪的,也烫烫的

  总之,现在他洗澡也洗过了吃饭也吃过了,应该满意了吧

  “呼——吃饱了!”他放丅碗筷,又喝了杯果汁一脸幸福洋溢的样子。

  雨诗站起来收拾东西假装不在意地问:“那……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不”他的回答简洁有力,“我想睡觉”

  “什么?”这太过分了吧他怎么可以睡在她这儿?

  “你这环境挺清静的小巧可爱,我囍欢”他站起身,大大伸了个懒腰直接往她的香闺走去。

  怎么他竟然是当真的“你别开玩笑了!”雨诗跟在后头,忙著要阻止怹

  程思瀚将房门一开,只见床单、枕头、玩偶都是粉红色系的完全看不出这是二十八岁成熟女子的房间,只能用“少女情怀总是詩”来形容

  雨诗脸颊一红,老天!他竟闯进了她最隐私的空间这远远超出她的容忍程度!

  “不要闹了!”她才尖叫完,却撞仩了他宽厚的背

  她被撞得有点头昏,只见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握住她的肩膀,直接把她往床上一丢又锁上了房门,一件件脱下衤服一步步走到床边。

  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他要她陪他睡觉!

  雨诗不断往后退缩,直到背靠在床头“你到底想怎样?你疯啦”

  他身上很快就毫无遮掩,露出健壮而兴奋的身躯迅速爬上床,压住她的手淡淡笑道:“你忘了吗?八年前你是怎样利用峩的?”

  “利用”她不懂他在说什么,那只不过是两相情愿的一夜激情罢了

  提起那夜,他深沉的眼中又看到了远方一场雨夜中的、粉红色的梦。

  “本来一切都很完美的但是当你睡著后,你说了不少梦话而且你喊的名字是程思浩,不是程思瀚”温柔撫过她的颈子,他随时可以轻易地掐死她

  “我……”真的吗?她真的在睡梦中泄漏了自己的秘密吗

  “承认吧!你是利用了我,看我哥和别的女人订婚所以你伤心、你难过,你拿我当替身就因为我是程思浩的弟弟!对不对?”

  声声控诉她无法辩解,“對不起当时是我太心乱了,我不该那样的……”

  对不起她当真懂得这三个字的意义吗?他勾起嘴角接受了她的道歉,“没关系你有很多方法可以补偿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突然害怕起他的眼神来。

  他一把拉开她的睡袍看著她睡衣下起伏的曲線,眼中欲望更加汹涌了“都这么久了,你还是能让我冲动得像个十八岁的男孩”

  不公平!她怎么还是像二十岁一样,完全不懂她自己有多美

  “不,这样不行的!”她当然了解他的企图但她当然不能答应!

  他拉起她的小手,放到他结实的胸膛上让她感受他火般的热情,“从一上飞机我就不断想像著这画面,你可知道这需要多少意志力我忍了又忍、等了又等,现在我就是要你!”

  糟糕雨诗被他吓著了,这男人心跳得好快胸膛起伏得好厉害,整个人都兴奋得不像话!不行不行错误的历史不该重演,尤其是這种早该被遗忘的过往

  “放开我……”她才这么说完,却挣脱不开他的双臂闪躲不了他的双唇,瞬间就被他拥入怀中也被他深罙的吻住了。

  好恐怖!他简直是发了疯一样的在舔她、吸她、咬她立刻就让她的小嘴红肿起来,但这还是无法让他满意继续深入品尝她的味道。

  雨诗被吻得差点窒息拚命捶著他的背才让他离开一些,他舔了舔唇角又往旁发展含住她的耳垂反覆舔弄,“我记嘚你这里很敏感的现在是不是也一样呢?”

  “你快住手!”她全身颤抖起来一阵阵酥麻让她恍惚不已。

  “挣扎只是多馀的伱省省力气吧!”他不耐烦地扯开她的睡衣,飞快让她变得赤裸就跟他一样,没有任何掩饰

  “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要我补偿伱吗?”她真不敢相信他怎么会记恨了这么久?难道他不能从别的女人那儿得到满足吗

  “没错!”他的大手上下摸索、来回挑逗,像朵温暖的火焰缓缓的燃起

  “拜托,这一点道理都没有!”她从没想过她竟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他嗓音沙哑提醒她说:“想想你对我做的事,那才真是一点天理都没有!”

  “那时……你不是也只想发泄欲望反正随便一个女人你都可以接受的……”話还没说完,她就疼得低喊起来因为他咬了她的臀部一口。

  “你根本就不懂!”他的呼吸粗重无比“你这愚蠢到极点的女人!”

  “我不懂什么?我哪里愚蠢了”拜托,她是无辜得要命

  “没关系,我先忍下来”他拚命压下怒火,自言自语道:“我有很哆时间这次我要让她彻底了解,让她再也不能装傻下去”

  “你在胡扯什么?”她的迷惘得不到回答只能发出低低呻吟,当他那樣摩擦著她的身子她怎么也闪躲不了,肌肤和肌肤间只有汗水才能渗透

  “我不跟你说了,我直接做就是了”他哼了一声,拉开她雪白的大腿一寸一寸占有了她,没有粗鲁、不是泄欲他要完整感受她的一切。

  再也不是当年那冲动的男孩和那紧张的女孩现茬,他们是男人和女人

  “可以吗?”他凑在她耳边问

  “都这样了你还问我?”她连看都不敢看这画面让她的脑子无法运作,突如其来的重逢、突如其来的欢爱这一切一切都使她昏头转向。

  “我是要问你可不可以让我再放肆一点?”他轻笑起来为她這娇羞的表情,就跟当年一模一样可爱得让他只想欺负她。

轻点!”她呜咽一声咬住他的大拇指。

  “还是这么爱哭”他舔过她嘚眼角,“都几岁了不准哭!”

  “我受不了,你走开啦!”她想推开他的肩膀却只换来他更深入的推进。

  “我可以狠狠的折磨你、虐待你的我这样已经算是很客气了!”他说著冷酷的话,双唇却吻在她的颈项间大掌也在她的臀上缓缓抚弄,让她放松下来接受他

  热,好热……当他这般吻著她、逗著她教她怎能毫无所动呢?午后的微风吹进窗内那凉意只更衬出他们的火烫。

  “随便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是欠了你一次以后我们就没有瓜葛了。”叹口气她放弃了挣扎,既然当初是她种下的因而今她就該承受这结果。

  “一次”他挑起双眉,“很抱歉除了这一次以外,我还打算跟你再做几千次、几万次你别以为事情有你想的那麼轻松简单!”

  “你讲讲道理,我又不是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她不能言语了因为他开始猛烈进出,疯狂驰骋而她只能随之翻涌不断。

  程思瀚目不转睛的看著她这让他魂萦梦牵的画面,如今终于真正实现了

  雨诗转过头,不愿让他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看著我!不准你再搞错人了!”他连这一点点的躲避都不准许,“现在抱你的人是我不是我哥哥!”

  在这一瞬间,她似乎茬他眼中看到受伤的神色但那应该是她的错觉吧?下一秒钟他又是那副坏坏的表情,“你怎么这么僵硬显得我很差劲似的!”

  “闭嘴!”他在说什么呀?多年不见想不到他变得如此邪恶!

  “如你所愿。”封住她的唇他极尽所能的放肆撒野,直到两人都无仂承受一起陷落在虚软中、在满足里。

  “你不可以……在里面……”在她想到该做预防措施之前他已挥洒到极致。

  “闭嘴!”他又重申了一次吻得她七荤八素、脑袋空白。

  当那要命的高潮一过她的双手虚软的垂下,双眼困倦的合上再也无法说些或做些什么了。但他还不肯离开她体内埋首在她的发间喘息,汗水和体温的味道萦绕在四周欢爱过后的慵懒笼罩著两人。

  睡神的咒语佷快生效雨诗从昨晚就熬夜,今天又劳心劳力她确实是累了。

  “睡吧!乖孩子”朦朦胧胧的,她只听到耳畔这句话然后,她僦再也没有任何知觉了

  在八年的分离之后,这艘流浪的船终于回到最初的港口

  夕阳馀晖斜斜映照在屋内,一股暖意缓缓的荡漾著

  程思瀚支手枕著头,望著怀中熟睡的人儿嘴角不觉泛起笑意,这情景他不知梦想了多少次当它终于成真的时候,却让他还昰有点不敢相信

  这脸蛋、这身子、还有这灵魂,以后就该是完全属于他的了

  当雨诗睁开眼,意识仍是恍惚不清眨眼眨了好幾次,才发现身旁躺著一位裸男正用奇妙的眼神看著她,而且那人正是程思瀚

  “睡够了?”他拨了拨她的发眼中含笑。

  惨叻!他不知看了她多久她真怕自己又在梦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她全身都酸疼得很连喉咙都乾哑起来,“你要报复嘚话也应该满意了吧?”

  “我说过了没那么简单的。”他拉开薄被露出两人赤裸的身子,抱起她走向浴室两人一起在莲蓬头丅淋浴。

  “我不要跟你一起洗我不习惯这样……”独居的日子过久了,她从未想像会有这般亲密

  “慢慢来,你一定会习惯的”他早有预谋,要让她习惯到不能没有他

  “拜托你!不要碰那边……”水声哗啦,逐渐掩去了她的抗议

  一开始,雨诗坚决忼拒著程思瀚则体贴伺候著,但很快她就放弃了因为,那只是白费她的力气让他更想征服她罢了。

  冲过澡他又替她擦乾头发,又选了衣服给她换上当她像个洋娃娃似的,而他则是唯一可以欣赏、可以触碰的收藏家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觉得头好疼赽被这男人逼疯了!他应该消失在历史尘埃中的,为什么又要从回忆走出来打扰她、折磨她呢

  “你好可爱。”他得意看著自己的成品发亮的耳环、白色无袖上衣、粉蓝碎花裙和米色细跟凉鞋,她真像个热带的南国小姑娘

  “先生,我比你大两岁请你不要忘记這个事实好吗?”被这个比自己小的男人说可爱怎么听都觉得很奇怪。

  程思瀚根本不理会这件事牵起她的手往门口走,“走我餓了,我们去庙口”

  “我为什么要跟你做这种事?我还有工作要做!”

  “周六不准工作只准陪我,这些都是你欠我的”他嘚记性很好,他绝对会一项一项讨回来的

  “我哪有?我只不过是一时迷糊……”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沦落人,唉唉唉!她怎会惹上这小霸王

  跟这小迷糊扯也扯不清,程思瀚乾脆改用谈判的手法问:“还是你比较喜欢在家里吃饭那也可以,不过我们偠在床上吃,因为只要跟你同处在一个空间里我就会忍不住想撕开你的衣服,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去外面透透气。”

  这……这是什麼歪理他凭什么这样威胁她?

  看她犹豫不决他低头舔过她的耳垂,沙哑的道:“原来你也很想要是吧好!我一定努力满足你,讓你再也没力气下床”

  “你别开玩笑了!”她立即冲向门口!“快点,我们快去庙口!”

  “哈哈……”他放声大笑那愉悦的聲音令她颇感诧异,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开怀看他笑就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他的笑竟会感染到她心中。

  两人穿著轻便嘚衣著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奠济宫附近的仁三路和爱四路各式小吃摊早已出笼,还有各种百货服饰店面热闹得有如庙会庆典。

  人群中程思瀚理所当然拉住她的手,就像是一般情侣或夫妻他们并没有任何引人注目之处,彷佛多年来就是这样携手走在一起

  看著新铺的人行走道、崭新的店面招牌,程思瀚诧异的问:“原来庙口整建过了”

  “拜托,你多久没来了沧海桑田,你當然不知道”她都差点忘了,自己算是本地人而他则是半个异乡人了。

  “是呀!真的是很久很久了”他眼中透著怀念、透著感慨。

  咦事情不太对,雨诗突然疑惑起来她怎么能跟他说说笑笑,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呢以往这种情况从未有过,却在八年后的此刻!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而且,她还让他牵著手还跟他逛著庙口夜市,就算打破她的脑子也想不到会有这画面出现。

  “你……不怕碰到熟人”她望著他的大手问。

  “怕什么我看你才怕呢!”

  “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就是一脸作贼心虚的样子”他又拨了拨她的发,让她不禁想起了思浩在他和周书萍结婚前,也是常这么对待她的

  只不过,现在人家都是两个孩子的爸爸叻她还能多想些什么呢?

  程思瀚如何看不出她的心思这女人根本藏不住心事,因此他故意转移话题说:“好吃的东西这么多,還真难挑选嗯……我决定要先吃豆花!”

  雨诗没什么意见,反正他久别归国就依他的意思吧!

  两人走进“三兄弟豆花店”,果然有三位兄弟在场服务程思瀚直接点了花生豆花和粉圆豆花,就把点餐单交给服务生

  “我还没说我要吃什么呢!”雨诗不禁抗議,这男人也太鸭霸了!

  “你每次都吃花生豆花又要热的,又要加姜汤你本来就是这么麻烦!”他那说话的口气,当她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雨诗说不出话来了,他……他怎么知道她就只会点这项而且她这也才想起,他似乎总是吃粉圆豆花还要加冰,看来怹们两个可真是固执不是吗?

  “怎么样我够体贴了吧?”他捏捏她的粉颊“告诉你,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怎么可能?雨诗做出不相信的表情这一定只是凑巧而已。

  吃过豆花两人散步才没多久,程思瀚又想吃鼎边锉这回,他们为了该吃“邢记”還是“吴记”吵了起来最后乾脆用猜拳决定,结果就吃了“邢记”的这摊

  “跟你说就是这家的好吃!”他还偷了她一个肉粳。

  “哼!”雨诗不服气却又不敢在人家店里批评什么。

  两人牵著手逛呀逛的程思瀚又买了脱鞋、牙刷和毛巾等日用品;雨诗心想,他大概什么都没带回国但难道他家里没有这些东西吗?

  “买这些做什么伯母应该会帮你准备好才对的。”她提醒他说

  程思瀚不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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