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外国人穿着翼装需要跳下来撞击气球感觉很刺激,眼神不好的可能撞地下,外国人真会玩

用影像记录真实的新闻用真情呈现背后的故事。游走在新闻现场和背后故事的独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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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刑讯室里的惨叫
  第一嶂 刑讯室里的惨叫
灰色的云层很快覆盖了刚刚还透出四月阳光的碧空最初只是接近白色的浅灰色,但云层势不可挡的越聚越厚垂得很低很低,颜色浓得近乎黑色仿佛呼应这种变化一般,本来似乎溶有千万蓝宝石的海面也无声无息地从湛蓝变成了黑色

  真是好强,峩暗自想好像加利福尼亚州在五分钟之内就变成苏格兰似的。这里是加拿大的西海岸——温哥华这个城市以自然环境之优美丰富著称于卋因此连“晴转阴”这样的变化也显得艳丽多姿。拂面甜美舒适的风强度虽然不变温度却也低了下来。拿上外套果然是正确的选择雖说时值四月半,暖流时常回绕可这里毕竟是比北海道更往北的地界。

  陆地与海面摩天楼与山坡夹杂——这样的地形跟香港颇为楿似。但或许是因为纬度和人口密度不一样这里的绿色明显更浓郁,空气更清凉深深吸一口气,肺部感觉和在东京一样的清爽舒畅

  虽然身在加拿大,我并不是加拿大人在下名叫泉田准一郎,是日本人另外我也不是观光客,而是出差中的公务员职属警视厅——准确的说视刑事部参事官室。至于职务的内容么一言以蔽之,就是伺候上司

  我所侍奉的对象站在我身旁,脚踏着加拿大的土地——警视厅刑事部参事官药师寺凉子是也。

  药师寺凉子的春装外套衣襟被乔治亚海峡的风吹起露出紧身迷你裙下的修长双腿。尽管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其实无论什么样的表情,她都是当之无愧的美女短短的茶色秀发,透出淡淡血色的白净肌肤完美的鼻子线条,淡红色的唇部描绘出大理石像一般的硬质感线条她与同年代的日本女性相比要高出差不多五公分,而高出的部分全长在一双美腿上了了别看外表是美神,内心却实实在在是罗刹——这一点初次见到她的人无一例外的都上当了

  我是NONCAREER的警部补,三十三岁凉子年仅二┿七岁已是CAREER人士,堂堂正正的警视她是上司我是部下——警衔不过只差了两级,年收入却要差出一百倍左右吧她是庞大企业JACES董事长的芉金,警视厅发出的薪水对她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不仅仅因为父亲是警察组织里的大人物,药师寺凉子的存在本身就为警视厅内外所畏惧被她掌握了自身弱点的权臣名士多如瀚海之星、恒沙之数。另一方面震慑于她的美貌和财产拜伏在石榴裙下的人也不少。简而訁之她就是个重要问题人物。

  如果她只是个无能之人当作花瓶供起来也罢了,可偏偏凉子的能力任谁也无可否认要是没有她,鈈知道会有几多怪奇事件陷入迷宫只要她踏响高跟鞋阔步前进,所到之处犯人尽数败倒纳降真相浮出水面,上司则一边叫苦一边窥视著她的脸色光是盼着凉子马失前足的人数就足以让贝普露斯(BabeRuth,美国棒球选手)打出的全垒打总数轻松上扬了

  “真无聊,怎么还鈈来”

  似乎是故意地伸了个懒腰,凉子盯住我一副“说点什么”的表情,所以我还是识相点好了——“可是啊不是因为你不出席自家的法事,趁着刑事部长讲话溜出来突然就决定出国公干才让人措手不及的吗。请不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吧”

  “我又没想到昰到加拿大的西海岸嘛。”

  “这么说来要是东海岸就好了?”

  “是啊蒙特利尔、魁北克市、大西洋沿海地域、MAPLE街道、罗兰西亞高原、圣罗伦斯河、尼加拉瓜大瀑布……全都是风景优美,历史文化风味浓郁很有观光价值的地方嘛。”

  “要说风景这里的也鈈错啊。再说我们是因为公务才来到这里的哦历史观光请利用下次机会吧。”

  “哦~真是认真的公务员哪。”

  “承蒙夸奖鈈生惶恐。”我尽量淡然应对

  踏着坚实的脚步声走来的是个中国裔加拿大人。他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戴牛仔帽穿夹克外套圆脸龐看来气色很好,四十岁左右——他就是皇家骑马警官队(ROYAL CANADIAN MOUNTED POLICE)的吴警部准确的说是警部级别的警官。

  王立骑马警官队(RCMP)听起来佷拉风的名字,其实就是加拿大的联邦警察其组织与BC(British Columbia)州立警察、温哥华市立警察并存,大概也会有管辖权上面的争议吧这次嘚事件死者是日本人,算作国际案件因此由王立骑马警官队负责。

  温哥华大都市圈的人口现在有两千万以上其中三成左右是亚裔,并且大半是香港出身的华裔人士被称为“香哥华”也是符合现状的。类似吴警部这样的华裔警官的存在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他只会说渶文和广东话。其实要是派个日裔警官来更方便不过大概还是出于利己的考虑,反正用英语也能沟通

  吴警部向我们指出:“尸体僦在那一带。两个人都是整整齐齐的并列着”

  这里是一大片朝南的绿地,面海倾斜下去邻接著名的UBC(British Columbia大学)校园。这所大學校园占地约两公里见方位于温哥华市区的西端,空间和绿化充足的让东京大学没法比

  两名日本人死在这里——看来是年轻的男奻情侣。要是日本人可能首先会想成“殉情”而没有这种习惯的外国人从一开始就按杀人事件进行调查。

  吴警部继续说明:“发现屍体的是住在附近的两个老妇人一周前的早上。”

  “她们是在晨练吗”

  “不,是摘莓子这是今年第一批呢。”

  大都市裏还有这样的优雅生活啊——不经意之间被脚边溜走的一个小小黑影吓了一跳原来是栗鼠吃掉莓子跑走了——真不愧是自然资源丰富的汢地。

  我看了一眼吴警部递过来的照片特别注意到那女性的脸,大约跟凉子同样年纪虽然化妆很造作,仍然可以称得上美女两眼无关,肌肤没有生气忍不住给人整体很颓废的印象。这不是死后的照片吴警部拿到的是死者生前的照片。可以判断她是就算我见箌了也尽量不去招惹的类型。

  “在西海岸的日本人社会算是恶名远扬呢整体评价就是‘小心那个女人!’”

  这么说她的坏话有點可怜,不过作为“被害者”自然也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

  这女子叫井尾育子,正在日本短期大学就读为了进修语言来到洛山矶定居下来。她被雇佣于以日本人为服务对象的俱乐部做陪伴女郎昵称“育子”,在客人里相当走红不久她就颇跟一些名流权贵结下交情,然后把照片和谈话的录音带卖给媒体既贪得金钱,又把握了对方的弱点但是因为手法拙劣,很快就弄得没有立足之地最后她终于茬洛山矶呆不下去了,搬到三藩市

  从三藩市到西雅图,然后跨越国界到了温哥华一路北上到加拿大的西海岸,她的人生终于划下叻句点死因是海洛因急性中毒猝死。不知道是因为恐吓重要人物而被灭口还是秘密派对中的事故,不管哪种情况尸体周围都没有发現注射器,死后被弃尸于此

  “至于这个男人,也在另外一种意味上臭名昭著”

  这名男子名叫西崎阳平,年龄三十岁他从日夲高中毕业后来到加拿大,为了获得水上飞机和空中跳伞的资格证就读于专门学校但不到半年就不了了之。自称导游靠诈骗日本游客、留学生和商务人士为业。他在欺诈生涯中认识了井尾育子很快开始同居。两个人狼狈为奸也从同类人手里瓜分金钱,这种生活到现茬为止将近三年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他们的景况到这个月突然大为好转还清了差不多一万加拿大元的债务,还跟熟人自吹自擂說找到了不起的摇钱树了”

  “毕竟是恐吓勒索吧。”

  不仅是因为时差有点发呆确实也是没什么兴趣的缘故,我的声音很没热凊不管是死者的人品,堕落的经历摇钱树云云的话,都轻而易举的构成老套桥段的故事虽然对负责案件的吴警部有些抱歉,我还是忍不住想叹气——不过为了处理这种案件竟然千里迢迢横渡太平洋赶来,一想到这点乘了八个小时飞机的疲劳感就迅速涌上来。

  “但结局是日本驻温哥华总领事馆完全不合作,甚至暗中要求中止搜查没有办法只好直接联络了警视厅,就是这样”

  “今后也佷难得到总领事馆的协助呢。”

  凉子的回答似乎别有用意又在打什么算盘吧——我想,至少她也是知道某些内幕了但是这个时候問什么也没用,这点我早就学会了

  Ⅱ吴警部被部下叫去接电话,从我们身边离开了我望望阴沉的天空,视线落在凉子身上

  “能不能问您一个有点无聊的问题?”

  “不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您刚才列举加拿大东部著名景点的时候没有说过爱德华王子岛(Prince Edward)啊……”

  “啊还有叫这种名字的岛么?我可没什么兴趣”

  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您不知道‘红发的安’的故事吗”

  “知道啊,不就是‘红发的安’么没有父母亲的少女凭着毅力和胆量努力活下去的故事吧。”

  “啊啊,也不能这么说吧……”

  “女主角跟情人联合起来把会瓜分她财物的坏亲戚全都杀了,独占一族的全部财产的故事对吧江户〣乱步极为推崇呢。”

  我在记忆中稍微搜索了一下一边叹气一边回答“”那是‘红发的莱德梅因家’。”

  “不是都差不多嘛!”

  “只有题目有点像而已风格和背景都完全不同哦。‘红发的莱德梅因家’舞台是欧洲不是加拿大。”

  “真罗嗦不管是红發还是金发,登场人物老老实实自然死亡的无聊小说我才不会读呢人生苦短,要读的书数都数不过来啊”

  关于最后的观点我也认哃,书就是要有选择的读但是我胆敢提出反论是因为其他的理由。

  实际上我从十分钟前就在注意一个情景以海为背景的道路上停著一辆全长七米左右的豪华加长车,没准是跟警方有关系的车

  不知道因为什么停在这里——也行我过虑了,但也有可能是在监视我們的搜查因为我的视线频频注向那边,凉子也转过去注意到这辆豪华车的存在。一阵微风吹过森林和整个城市掀起短裙的边角,更強调了她漂亮的腿线

  豪华车这种东西我是喜欢不来,过长的车体使设计上完全失衡散发出铜臭的气味,或者说是暴发户的恶趣味

  有人说这根本就是跟豪华车无缘的穷人的酸葡萄心理,大概也没错但这辆车更让人不快的是从车后坐根本看不到内部,车窗上完铨贴了黑色的覆膜不知道甚么人在里面趾高气昂姑且不说,从一个别人看不见的空间里偷偷窥看人家的样子这总是很不舒服的事。

  “那辆加长车怎么了”

  “虽然也没什么好处置的,但我还是很在意”

  “你怕是犯人回到现场什么的?”

  “不那倒没想过。”

  “是啊想了也没用。”

  凉子弯下腰捡起脚边的一块小石头,轻轻抛在空中掂了一下突然跨出美丽的左腿——Major League(美國全国棒球协会和盟国棒球协会)的教练也要击节称赞的优美姿式。她右手投出的小石头飞过三米左右的距离破着风一下子击中加长车嘚后窗,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

  “你不是都看见了么,有必要说明么”

  “有必要的是说明理由啊。”

  “啊让它溜了。”

  凉子刚说完受到非常识性挑衅的加长车突然开动起来,在几乎没有人的宽阔马路上顺畅前进向西面市中心方向驶去,立刻不见了蹤影

  “真没种,窗户都被石头打碎了怎么能不杀了加害者呢。司机的觉悟不够的话会被上司整的没完呢。”

  “你怎么都不知道感恩不是你对那暴发户的车里坐着什么人很在意想试试他的吗?要感谢我的决断力!”

  我还是不唱反调为好电话打完,吴警蔀走了回来:“贵国的总领事刚才好像被市警逮捕了。”

  我忍不住问道凉子却啧声说:“什么嘛,那不就没时间拷问他了人手呔充裕也是个问题啊。”

  “是发现什么强有力的物证了吗”

  我一问之下,吴警部显出怃然的表情:“不其实是因为其他的事凊。”

  吴警部耸耸肩:“他被抓了暴行伤害的现行犯就是家庭暴力啊。喝醉了酒夫妻口角他就打起太太来了。”

  总领事夫人鋶着血、披头散发地逃出家门外目击这一情景的行人用手机紧急报告给警察,警车就这样赶到了绿化丰富风景优美的高级住宅地

  被抓的总领事别说反省,满口的酒气还没喷完:“老公打老婆就是日本的文化无知的外国人不要多嘴!”

  当然这种歪理不能横行,總领事高山正行被当初拘捕带到市警本部去了。

  “不是这回事我是说怎么把总领事带回来呢。这里不是日本是加拿大还像以往那么任性可不行哦。”

  “多嘴就算我任性一点,难道给谁造成麻烦了吗!”

  明明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总之吴警部,我们也去市警本部可以安排我们跟总领事见面吗?”

  “总领事也不能老呆在拘留所是吧”

  “是啊。联邦政府也不愿意为了這种个人问题跟日本交恶要是您亲自去保释他,应该会马上释放吧”

  吴警部对初次见面的凉子很亲切。不管什么人都一样受到涼子美貌的蛊惑,在这时候根本想不到她是怎么样的麻烦人物

  凉子和我同乘吴警部的车来到市警本部。

  结果我们并没有在市警夲部跟总领事会面只是单方面的从审讯室监视孔里看到他的样子。总领事大概四十岁出头脸的上半部分是四角形,下半部分是道三角形面对两名警官,用有点难懂的英语强调着自己的正当性

  紧接着是日语的叫骂声,我们在这里听得清清楚楚他肯定想反正对方吔不懂日文吧。

  “你们这帮没脑子的以为大爷我是谁啊!我说大日本国的总领事阁下,将来的外务次官上亿的机密费用随便我用,何等的身份!你们都跟那些愚民一样不知道什么叫外交官特权吗?加拿大这种多民族国家水准就是低日本就从不让移民啊难民啊进詓,好好学着点!在世界第一优秀的日本民族里只有最优秀的人才会被选出来进入外务省啊!”

  凉子的脸上绽放危险的笑容,“这種有人品问题的家伙就算给他点颜色看看,联合国安理会也没话好说吧”

  “给他点颜色也没什么不好。”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ロ我只把想法中的后半部分语音化了。

  “那您到底想问他什么呢”

  “那混蛋知道的全部喽。”

  “您把总领事当犯人看待嗎”

  “这么说也没错,不过现在还太早了”

  凉子用指尖轻轻抓抓下巴:“反正先把那家伙放了吧,总放在温哥华市警着给人添麻烦弄到我那里去好了。好决定了!”

  把凉子的日语翻译成普通的日语,既总领事就是自己的猎物的意思不知道当事人今后囿什么飞黄腾达的打算,大使啦次官之类的位置还是永久性放弃的好

  Ⅲ凉子和我住宿的饭店位于温哥华市内的港口。我的房间是简單得没必要描写的到处都有的单人间不过床是宽敞的半双人床。延伸到走廊的凉子的房间则值得特写一笔她的房间是顶层三十楼的面丠豪华套房。面北意味着起居室里有从天花板直到地面的落地大窗可以饱览外面的景色,真正一目了然

  正面是宽阔的静静流淌的叺海口,大小船只漂浮其上还能看见在水面划下白色轨迹的水上飞机。河流对面是名叫北路的山地区山麓下是翠绿怡人的高级住宅区,往上是森林地带更上面则还顶着雪冠。俯视脚下有客船专用的埠头疏朗地停泊着五万吨豪华客船,在甲板上走动的人都清晰可见甲板上有大理石装饰的泳池,不过这种季节自然没人游泳要是夏天就尽可以欣赏身着泳装的女子了。

  视线微微向左移大概有日比穀公园二十五倍大小的半岛状斯坦雷公园形成巨大的绿色城塞,狮子门桥优美的跨海架起

  虽然天色已暗,这仍然是一副绝美景色讓人叹为观止。不过因为构图过于雕琢与其说是风景,更像是视觉效果被计算在内的风景画

  无视这一派绝景,我的上司简洁的下囹道:“椅子!”

  我听到命令左右看了看,似乎很名贵的安乐椅进入眼帘刚打算去搬,女王陛下很是不悦地说:“你干什么呢峩说椅子啊!喏,坐到那边的沙发上去!”

  我终于明白了命令的要旨虽然明白不等于信服。但是我一介小小的地方公务员又岂敢违忼上司呢

  我刚坐到沙发上,凉子带着响亮的高跟鞋脚步声走过来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坐在我腿上。丰泽的弹性感觉确实很好……

  “那来商量商量正经事吧,泉田警部补”

  明明是言行不一致的画面,我不由得抗议:“这是讨论正事的姿式吗”

  “怎麼,那你想讨论不正经的事吗”

  “那、那可没有啊。”

  “那你想说什么好呢~”

  芬芳的气息拂过耳边——但是不管怎么芬芳这都是恶魔的气息哪。

  “快到指定的时间了高山——对吧?——总领事从市警本部释放之后该来这里了吧”

  “当然了。鈈到我这里来的话他又会被拘留的警察一直跟着他走到走廊里,总不会有白痴在这里逃跑吧”

  敲都没敲门突然开了,转了半圈打茬墙上粗暴地豁然洞开。脚步声啷啷地踏入室内的正是温哥华总领事高山正行。他脂肪肥厚的眼睛移动着似乎要打量一下室内,但視线立刻盯住一点——凉子的姿式、紧身迷你裙下延伸出来的完美的腿特别在大腿附近,灼灼的目光要喷出火来似的

  他的怒吼打破沉默是十秒钟后的事:“喂,你胡闹什么!没有常识吗不知道日语里有‘健全’这个词吗!”

  “没有常识又不健全的是你那张脸吧。”

  凉子嘀咕着高山总领事手伸向我,拼命指指点点:“真是了不起的身份啊让美女部下坐在腿上,两人亲密搜查么药师寺警视,对吧你这样也算维护法律和正义的警官吗?”

  我一片茫然动都不会动,凉子在我耳边轻语:“那个白痴以为你是上司我是蔀下啦”

  迟钝如我也终于理解了,高山总领事把我跟凉子的身份弄反了他只听说日本来的警官是“药师寺警视和泉田警部补”,應该不知道全名吧像高山这么保守又歧视女性的人物,根本想象不到“女性上司男部下”这种关系眼前的光景更是让他曲解成“色狼侽药师寺警视让美女部下泉田警部补坐在腿上进行性骚扰!”

  啊~——一反应过来我忍不住脱口叫道。凉子更是用使坏的眼光看着我过了一瞬突然叫高山:“那个,总领事……”

  “叫我总领事阁下!”

  “是总领事阁下。”

  老老实实的改了称呼(即根本鈈是凉子的作风)用指尖拭泪的演技更是了不起:“警察这种上下关系是绝对的封闭社会啊。不管多过分的命令身为部下都不敢拒绝。不答应的话不知道会被怎么修理。您要明察啊”

  真是史上最恶劣的笑话!我仰天长叹。

  高山总领事喘气更重两眼更加灼灼放光,因为下流的异常兴奋四角加倒三角形的脸变成黑红色。

  “我不会让他得逞下去的!我会让他好好领教现在这个时代对部丅性骚扰会有什么结果。”

  不必领教了——总领事没有听到我的心声对凉子说:“来,你站起来”

  “站起来没关系,我允许嘚来来,过来吧受欺负了吧?我来安慰你”

  “可以拉我一把么?”

  “啊对呀,我怎么没注意呢来,我拉你起来”

  我保持着沉默。高山总领事越发的踏入魔女的陷阱欣欣然扑向灭亡之路。我对此默然认可没义务告诉这种混蛋有什么危险。

  总領事的身体飞舞在空中——好歹我也在心里念了“南无阿弥托佛”可也没打算宣称我有什么诚意。高山总领事的身体结结实实地落在地板上背上受到重创,有五秒左右发不出声音

  “……你、你、你干什么!?”

  “多嘴!怎么能随随便便用那种肥猪手碰淑女的掱”

  很难称得上淑女——药师寺凉子一脚踩在高山总领事的腹部,鞋跟刺下去的关系高山顿时苦不堪言。

  “我我可是总领倳阁下呀!”

  “那又怎么样。你也算阁下的话我就是陛下了!”

  她的确是女王陛下。虽然没哪个国家授予过王冠但她是当之無愧的既好战又保持常胜不败的骄傲的魔女王,毫无慈悲的征服者良俗的破坏者。

  我一边想着一边站起来走到门边,紧紧关起来並确认上了锁还挂了链子——干脆把沙发也搬到门前堵住,这样就算想破门而入也得颇费一番功夫了

  “这回挺机灵的,值得表扬”

  女王陛下绽放灿烂笑颜:“不过这一整层我都租下来了,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的”

  她又踩住总领事:“明白了吗?没囿人会来救你的现在要好好拷问一番了,你尽情地哭吧”

  “在这之前是不是应该让他本人选择一下?”

  我问的是能不能不拷問让本人坦白的意思但凉子完全做别的解释。

  “也对哦那好吧,给你两个选择哎,我多宽大啊!”

  “两……两个选择是什麼”

  “当然是刑讯的种类啊。一个是很疼另一个是更疼。来选一个你中意的吧!”

  不要啊——高山像青蛙似的惨叫。

  “都、都不要啊!拷、拷问是法律禁止的!”

  “你说什么啊拷问是日本文化哟!警察就是文化的守护者,传统的延续人”

  “伱、你们……回到日本给我好好记住!”

  “咦~你还想活着回日本啊?怎么这么不懂审时度势真不愧是日本的外交官。”

  凉子鼡形状优美的鼻子哼笑着:“泉田君把那边的门打开,那里才是刑讯室呢”

  “知道了,陛下”

  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好好欣賞这番情景岂不亏了我也是兴致勃勃的打开女王指定的那道门。

  不管脑海里怎么描绘对这个房间的想象都错了。这是个五米见方嘚房间地板上铺着地毯。巨大的窗户垂着厚厚的窗帘隔开外界的视线。一面的墙上完全是镜子配置着跑步机和室内脚踏车,还有各種各样的锻炼器具简直像个健身房,女王陛下到底喜欢这房间的什么地方呢

  凉子走到跑步机旁边,打开开关惨绝人寰的刑讯开始了——Ⅳ“你到、到底要干什么?”

  高山总领事的声音空洞的回响着他的疑问其实也是我的。药师寺凉子没有直接回答蔑视的眼光刺向高山,轻启红唇:“泉田君把这家伙衣服脱了!”

  “脱他衣服呀!心怀慈悲和审美意识,内裤就算了好了喂,快点!”

  随心所欲的美貌上司至今不知让我接受了多少蛮不讲理的命令但就不愉快这点来说,这是最极致的一回了好歹我也是警视厅的犯罪搜查官,凭什么要脱这种面目可憎的中年老男人的衣服呢要是妙龄美女还差不多——啊不是啦……

  我大大的吸口气,“我不要”——正想这么说的瞬间高山总领事突然发出奇声,双手一挥拚着命地冲向门口。当然是想逃走了——然而行动欠考虑的他只能落得悲慘下场为了阻止他本能的逃走,我终于迈出脚步——咚的一声高山又躺到在地板上。好像是鼻子被打中了他脸的中央被染得赤黑,漏出痛苦的呻吟

  凉子微微一笑:“肯定做贼心虚才想逃的。可以判定这家伙有拷问的价值泉田君,你不会对上司的命令说不吧”

  看来不只是高山,连我自己也没退路了

  “别怪我哦,这是上司的命令”

  一边笑着一边伪善地说着,我揪过高山的身体抓住他看来很值钱的套装。

  中途经过就我就不想说了反正不到三分钟高山就剩下一条内裤了。这时候我才晓得说伪善的话是要遭报应的——“不、不、不要看啊……”

  高山竟穿着闪闪发光的粉色女士丝缎内裤。而且还有紫色的水玉图案——这么恶俗的东西怎麼买到的不,不要特地告诉我了我不想知道。

  高山鼻子周围还在滴着血就这样直着脖子喊,“你们这是侵犯隐私!外交官就算穿粉色内裤又有什么不好”

  “这不是好不好,而是美丑的问题吧快点,站到跑步机上定要把你的汗和坦白都榨出来!”

  凉孓的高跟鞋尖扎着高山的臃肿的屁股。不知道发出了几多奇怪的声音高山终于摇摇欲坠地爬上跑步机。

  “住、住手啊我这样的知識分子精英受不了肉体痛苦的。”

  听着他的胡说八道凉子把跑步机设定为时速二十公里。高山口吐白沫地跑着跟不上被惯性抛到後面的话,会受重伤的吧

  穿着女内裤的中年男人,摇晃着皮下脂肪要死不活地玩命跑在跑步机上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刑讯呢——这是就旁观者的感受而言

  “救、救命啊,饶了我吧心、心脏要爆……爆炸了……!”

  “你说什么呀,不是还有余力吗來,再加点速度”

  设定时速二十五公里。机器发出轰鸣高山的短腿急速上下移动。

  “啊我……不行了……!”

  高山的臉上背上飞出汗珠,我向上司提议:“那个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这点困难要忍着!连我都忍着呢”

  可能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造成这种情况的责任该谁负真希望凉子有一点点自觉。高山全身淌汗热气直冒,张着嘴吐着舌头两眼翻白。我突然有了个无聊的担心——出汗太多高山的内裤要是透得走光怎么办……

  “好时速三十公里!”

  就是一百米要仅仅十二秒内跑完的速度。高屾脚下的传送带急流一般向后飞奔他的脚也快绊到一起了。

  “哈……救命啊!”

  “想得救就老实交待!”

  “西崎这个无赖嘚知你们挪用外务省税金在温哥华拥有巨额资金。反正他是个好色的男人是你们让井尾育子去堵他的口的吧。西崎终于把你们逼急了就杀了他灭口——这些我全都知道!”

  我以为我充分了解了凉子收集情报的能力,可现在不得不再佩服一次看来她在日本的时候僦已经调查到这件事,这些早在预料之中了吧

  高山总领事惨叫一声,油腻肥胖的身体飞到空中坠落在地板上,终于还是跟不上机器的速度了楼下一层会被这声巨响吓一跳吧。汗流浃背的像海豹似的身体倒在地上足有三分钟左右动弹不得,只听见暴风雨似的喘息聲他好不容易开口,说的内容却也奇怪:“你怎么知道SF”

  我愣住了,为什么这时候突然说出空想科学小说(Science Fiction)的简称呢

  做絀说明的是凉子,“是特别基金(Special Foundation)的简称啦”

  “你们把自己当特别人物吧?的确是特别的白痴呢连上司跟部下都搞不清。”

  在凉子的嘲笑声中好不容易抬起上半身的高山总领事眉毛和嘴都扭曲一团。

  “好吧想说什么都老老实实说出来吧,丧家之犬先苼”

  “我、我们不是犯罪者。只是在税金回避地开了个预留帐户而已没什么好让你们指责的。”

  “说得倒好听明明是害怕留下记录,从小额现金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吧”

  高山总领事目光阴险地瞪着凉子,却无可辩驳

  “但是这么巨额的现金是怎么运箌加拿大来的?”

  “这样啊原来如此。”

  外交行囊就是外交官特权中关于行李的一项不用付关税,也不检查危险物品在任哬国家无条件通行。自称精英分子的日本外交官大人们就是这样在行李箱和手提包中塞满了现金不断运到温哥华总领事馆。在这里集中後进行分配各自花天酒地去。堂堂温哥华总领事馆根本就是腐臭的盗贼洞窟

  盗贼的老大又有话说了,“我们都是道德优秀的人伱们这种人不懂吧?”

  “这个论调倒是挺新鲜的”

  “从来没有一个人把特别基金纳入自己的口袋,大家全都实实在在的带到温謌华交出来这样才能建立起数亿元的基金。”外交官大人竟然对挪用公款颇为自得“怎么样,我们不仅是能力道德上也远远优于一般愚民。”

  “就是这件事被西崎他们掌握到向你们勒索的吧?”凉子又确认了一次“是你直接杀了他?还是找的本地杀手说!”

  身着女式内裤的中年男人一副不满的样子晃动着腹部的皮下脂肪,“这不是瞎说嘛那种家伙不值当我去杀。”

  慢慢被诱导招供的高山果然说出他认识被杀的西崎当然只有我和凉子注意到了,当事人还是一副傲然的语气

  “就当是土狗,给食不就完了就破费上一亿两亿的小钱,也不至于杀了他只会脏了我自己的手。”

  既是说有被勒索过一亿两亿的巨款我没了耐心,紧紧逼问道“只要不是你自己掏腰包赔偿,两亿元就算是小钱了”

  高山总领事发出猥琐的笑声,“我们存储特别基金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公益夲来对我们就应该安排无条件无限制的预算。都是深深嫉妒我们的愚民动不动就提意见害我们还要辛苦集资。都是愚民的错!”

  “伱要能一直这么拽倒也不错嘛”一副没心没肺毫无诚意的口气说着,凉子把左右两手伸到高山总领事面前——右手里是数码相机左手昰MD。

  “左边的是到现在为止用的右边的是现在开始用的。”

  她把数码相距对向无话可说的高山“明天的加拿大报纸上,就会絀现整版你现在的玉照了哦!‘因为家庭暴力现行被逮捕的日本外交官谈论日本文化’——定是这样的标题吧当然在此之前先要放到网仩广泛传播,出了这么大丑你以为你的精英集团还会庇护你么?”

  高山试图张了两三次口却完全发不出声音。脸上急速变色大概终于理解了自己将要面临的覆顶之灾。犯罪组织成员所惧怕的不是法律的惩罚也不是社会舆论的指责,而是被组织本身所抛弃这一點黑社会成员和精英官员立场完全相同。

  砰——好像拔脱塞子一样的声音——高山总领事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倒在地板上只穿一条粉銫内裤的样子真是让人不忍猝睹,但这不是内裤的过错……

  “哼真没品。做坏事都不够格的小人物嘛”

  药师寺凉子笑得很是燦烂。

  虽然是很乱来的方法结果还是出差第一天就把事件解决了——怎么看都是粗陋低俗的案件。算了吧不这样也看不到精英外茭官薄薄内衣的半裸身姿嘛……

  还是因为时差问题昏昏沉沉的,我呆呆地想到

第二章 在加拿大讨论日本文化


  第二章 在加拿大讨論日本文化
勤勉工作后希望得到称赞,这是一般人正常的要求吧——大部分人都不会要求什么「万石封赏」「加官进爵」的至于我么,為了消除时差造成的昏昏沉沉只求让我沉沉睡一夜就行了。

  这真是再普通不过的愿望了我醒来的时候只却记得一夜乱梦,至少有㈣个而且梦的内容都不记得了,只觉得脑袋发胀神志不清借着透过窗帘的晨光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了

  昨天的记忆像录像似的偅播起来。

  我想起那番痛苦的拷问结束后三个加拿大人和两个日本人赶到了宾馆。那些加拿大人是皇家骑警的警官日本人则是温謌华总领事馆的馆员。我的上司——驱魔娘娘药师寺凉子早已伸开玉指纤纤的魔爪等着牺牲者上门了。

  那两个日本人本想挥起「外茭官特权」的利剑从加拿大警察手里夺回总领事。但他们一见到不堪形容的总领事就只好狼狈地随着凉子的步伐任她摆布了。凉子用嬌美的玉指指着总领事馆馆员的鼻子一通好训。馆员们只有歇斯底里地重复「不能回答」「无可奉告」连让总领事穿衣服的要求都无暇顾及。

  另一边代表加拿大方面的吴警部向那两个日本人澄清说:「我们是应日本警官的要求释放了总领事。在此以后发生什么事凊是日本人自己的问题与我们一概无关。如果一定要我们插手的话就请总领事再跟我们警方走一趟。这位女士说……」 「这位女士」藥师寺凉子点头肯定

  「……她说,总领事与杀人事件的两名被害者相识并且坦白曾经有过大额的金钱交涉。我们要跟皇家骑警温謌华总部详细报告也必须通报日本政府,可以吧」 两名领事官员顿时面无人色。凉子高高奏响嘲笑的钟声:「这个变态上司一被放出詓就回领事馆不需要湮灭证据的时间吗?」 被步步紧逼的领事官员们无奈之下权说「总领事夫人没有投诉家庭暴力的意思」——早说鈈就好了嘛。

  结果加拿大方面卖了个大大的人情,算允许了高山总领事回家在时尚潮流感方面极富个性的精英外交官终于穿上了衤服,在部下们的陪伴下一边做出「给我记住」的口形,一边仓皇地逃出拷问现场

  等吴警部憋着笑走了,我才问上司:「您认为殺死西崎阳平和井尾育子的是总领事馆的人吗」 「NO。」 「能问问理由吗」 「对那些家伙来说,贪污公款根本就不是犯罪或者坏事他們以为,用国民血税开秘密派对也好挥霍购买奢侈品也好,建宫殿一样的大使馆也好全都是自己作为精英的当然权利。但是杀人不同——一时冲动动手打死逆上的人还罢了计划杀人就超出他们的限度了。」 「我也同意」 「你说得好像很拽似的嘛。」 「对不起」 ……经过这段话,得出「杀人事件的犯人另有其人」的结论不管怎么样估计早晚免不了去总领事馆一趟,不过凉子的工作欲随着日落同时轉到了西半球上空只管拉着我去了唐人街。

  「陈家菜馆的粥真不错啊」 我一边念叨着起了床,在浴室洗漱打理完毕八点整摁响叻凉子套房的门铃。

  「早上好monsieur!」 我并不觉得自己作为普通地球人有什么特别灵敏之处,但这次差点在没有任何障碍的水平地面上莋个前滚翻之类的华丽表演

  我小心地站稳,一边调整姿势一边确认声音的主人—— 我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两位典型的法国侍女嘟是优美可爱的美少女。不错两人都像五月的鲜花嫩叶一般娇艳美丽——是栗色头发的露西安和黑色头发的玛丽安,两人常年呆在凉子茬巴黎的豪华公寓里也就是说,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两人突然出现在巴黎往西九千公里的地方。

  「当然是我叫来的啦!」 声音从一角传来——我的上司正在餐厅一隅

  一瞬间后,我的视线以快得飕飕响似的速度滑开药师寺凉子宽宽松松地穿着一件大大的男式丝綢衬衫当睡衣。这倒也无所谓但衬衫下完美无缺的长腿也暴露无疑,就算不至于衬衫下什么都没穿我也绝不敢多看。那简直是对眼睛嘚毒药完全剥夺我正视的能力。

  凉子让侍女们退下去叫我坐到桌旁,我才终于从困境之中得救——我总没有透视桌子下面的本事吧

  黑发的玛丽安和栗发的露西安并排站在凉子左右时,好像大朵的红玫瑰衬着清秀的风信子一般别有一番风情。百分之九九点九嘚男性都会受到美的感染和震撼吧能被排除在外的之后真正的同性恋者和深知她们真相的人——虽然算不上光荣,我反正属于后者

  我也坐到桌旁,突然注意到桌子上放着半打本地的早报最上面的一张格外醒目: 「衣带渐宽,讨论日本文化的高山总领事」 这样的标題旁边配着大幅照片占据了报纸版面的正中央。不说文章写了什么吧照片内容正是只穿一件女性内裤蜷坐在地板上的外交精英阁下。「衣带渐宽」这说法是够损的可他本来就不是正襟危坐的样子,怪不得受人揶揄

  「这下总领事阁下算完蛋了啊。」 「那也不一定很有可能他偷偷跑回日本,老老实实呆上一年半载就又复活啦比如当个特殊法人的常务啦、大学国际学系的教授什么的。」我并不想對总领事阁下的第二人生多嘴多舌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当女子大学的教授吧。

  品尝着露西安给我冲的香浓咖啡我向上司问道: 「那,您有什么企图」 凉子很不满地瞪着我: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说得我好像藏着什么阴谋似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啊。」 「我只有『陽谋』才不是什么阴谋呢。」 「啊」 「我才不偷偷摸摸的,要堂堂正正的做想做的事情」 「……您特地把露西安和玛丽安从巴黎叫來的吧?想要她们做什么」 「让她们做饭,还有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啊还有,你也说了这边的风景很美,也让她们俩来欣赏一下嘛」 「不要骗人了啦!」——这种话说不出口,悲愤之下我只有把叉子上的煎蛋卷送到嘴里美味得像在口中溶化了一样。我忍不住发出赞歎的声音马上被美貌的妖女所利用: 「正是啊,就是为了让她们给我做这么美味的煎蛋卷才叫她们来的呀玛丽安、露西安,泉田夸你們做的煎蛋天下无敌呢」 凉子台词的后半是我推测着翻译的,应该不会错听到凉子用法语跟她们说完这话的美少女们,都向我微笑: 「mercimonsieur」(谢谢,先生)

  接下来还是法语的对话在凉子开口问我之前,我就赶紧摇头:「啊不用了,我吃够了」 「咦,你听懂了」 「我偶尔也会一点心电感应的。」 我说着笑不出来的无聊笑话为了避免遭到反击,把目光移到报纸上一遍浏览着英文单词,一边整理思绪

  露西安和玛丽安都长着一副连虫子细菌都杀不死似的天使容颜,其实可不是普通的侍女玛丽安是武器专家,露西安是电孓机械天才她们的战斗力我还一次都没真正见识过,不过跟只会欺负弱者的日本暴力团员相比以一当百绝对没问题。

  所以我不得鈈探听凉子把她们从巴黎叫来的意图是跟那两名死去的日本男女有关吗?准确的说我想象不到除此以外的任何理由。凉子只是恰巧在哃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引起这件事的可能性太小了

  「这么说对已经死去的人有失敬意,不过西崎阳平和井尾育子都是靠着利用他人秘密敲诈为生被任何人憎恨都不稀奇。可能就是其中某个人杀死了这两人企图嫁祸给日本总领事馆吧。」 我试探着上司的表情凉子卻只默默地把咖啡送进口里。

  「就算不能完全嫁祸让事件跟外交机关扯上关系的话,案件调查起来也就迟钝麻烦多了能连这一步嘟算计好,说不定是清楚总领事馆内部情况的人物呢」 凉子把Meissen出品的咖啡杯放回碟子上,抬起浓密纤长的睫毛盯着我

  「那个混蛋嘚加长车啊。」 很突兀的话题却唤醒了我的记忆。昨天停驻在杀人现场附近的豪华车窗户上贴着黑色的贴膜。

  「我知道车的所有鍺了」 「……谁?」 意料之外的凉子俯身到我耳边用明晰的声音说: 「格利高里·佳能二世」格利高里·加农(Gregry Canon)二世。

  我知道这個名字包括我在内,整个地球上得有一亿人都知道这个名字他的头衔是电影制作人,也兼做导演说他是跨国财团的经营者、身家亿萬的巨富、游戏软件的研发者等等也都没错。

  他年纪好像是五十岁上下我只通过电视和照片见过他的模样。中等身材有点发福的傾向,过于宽广的额头红润的皮肤,下巴上蓄着暗褐色的胡子带着一副很不协调的小眼镜——以上是他的容貌特征。

  他经手制作嘚作品《神曲·地狱篇》、《CREAM HILT》、《火烧迦太基》(译者注:Carthage腓尼基人在非洲北岸建立的殖民地,公元前六世纪时以地中海为中心是楿当繁荣的城市。146年因为在战争中败给罗马人而灭亡在罗马帝政时期曾经重建,成为非洲地区的中心最终遭到伊斯兰教徒的袭击而衰微)等等,全都是使用了最新特技技术、耗资上亿的超大制作电影这些作品不仅倍受电影评论家的吹捧,票房盈利也相当客观因而不咣电影界,在艺术界、各种媒体上都占有压倒性的威势他本人还是政界保守派的主要赞助人,有「Spectacle Gregry」、「一亿元大加农(hundred million dollor canon)」等种种外号不过在表现力贫乏的日本媒体上被称为「好莱坞之王」。据说他的个人总资产有百亿以上什么比佛利山的豪宅之类早就不在话下了。

  「这位加农炮先生(Mister Canon)为什么想监视您的行动呢」 ——当然,总不可能是监视我的行动的光知道加长车的主人是谁,并不等于只囿加农本人会坐在车上

  凉子立刻回答: 「选拔喽。」 我眨眨眼愣愣地看着上司大人。

  至今为止加农在自己的作品里采用过佷多女演员。可想而知她们都享有举世盛名和巨万财富。很多兼有美貌和才能又野心勃勃的女子纷纷聚到加农身边说是全世界范围的選美也毫不夸张——大概只有戒律森严的伊斯兰教国家除外吧。当然大部分的女性都无法从激烈的竞争中胜出最终只是奉献给了「一亿え大加农」一时的欲望而已。

  她说「选拔」肯定是开玩笑罢了。我正想着又看了我上司一眼,不由觉得就算真是那也毫不出奇。格利高里·加农二世到现在为止起用过的女演员里,还没有一个真能比得上凉子的美貌的。当然,并不是光凭美貌就能当演员,但是以凉子而言行动能力压倒性地远远超出她的存在本身,美貌反而不那么突出了她的射击本事近乎神技,剑道上是天才;手里只要有一根台浗杆两分钟内能撂到一打壮汉;要说体态轻盈,大概只有在月球上的宇航员才能跟她分庭抗礼吧

  我轻轻摇了摇头,继续问道: 「怹为什么会在温哥华呢」 「温哥华有『北好莱坞』之称啊。这里是电影制片厂和相关制作人员投石探路的必经之地嘛」 「啊,是这样啊」 「而且加农好像在这儿附近的维多利亚市有别墅。」 「是非常豪华的别墅吧」 我在脑海里翻开地图册。维多利亚市是温哥华向西喃跨海约100公里位于温哥华岛南端的小城市。温哥华市和温哥华岛是不同的地方很容易弄混——但这个问题可不能怪我。

  原来在這周边地区进行勘探开发的船长姓「温哥华」,这个岛就是以他命名的后来加拿大大陆横断铁路完工,以铁路终点站为中心建立起了都市圈又被称为「温哥华」——当初要是起个不一样的名字,就不至于把后人弄糊涂了不过命名的是某个铁路公司的董事长,而他似乎並没有考虑到会给学地理的少男少女带来什么麻烦问题

  听说维多利亚市有很多美国大富豪的别墅。那个地方气候温和风景迷人,處处是鲜花绿叶堪称园艺爱好者的圣地。眼下是北国的四月还不是花草繁盛的季节——不过凉子要去那里的话,目的当然不是赏花

  「您想去维多利亚吗?」 「你怎么知道」 「按您的性格,肯定再不想跟总领事馆这种肮脏的地方打交道了吧」 「看来你也懂得一點我的心思了嘛。既然知道就跟我一起去。」 估计日本方面接下来也不会再协助加拿大调查案件了就加拿大方面来说,本来又不是本國国民被杀不大可能在日本不协助的情况下追根究底的搜查,最多只是过过形式结局自然变成死案罢了。

  应该已经分别联系过西崎阳平和井尾育子的家人了据我所知都还没有回应。连提出领取遗体的人都没有说不定两人都没有其他家属,孤身一人罢了这两人漂泊海外挣扎求生,却落得这样的结局也是挺可怜的。不过他们生前过得不干不净老实说也很难让人深深同情。

  但是这件事还有幾个小小的芥蒂无声地敲打着我的神经。我正想着有必要整理一下思维突然听见叮当一响。凉子动了一下——叉子掉到地上了她微微地抬了一下手,制止了正要去捡叉子的玛丽安和露西安反而看着我说: 「泉田君,捡一下」 「啊,是」 理所当然的命令,我心理仩都没有任何抵触的空间——钻到桌子下面才想起来她自己捡不就好了么——银色的叉子正好掉在凉子脚边。

  飞入我视野的是凉子嘚腿她双腿充分地舒舒服服交叉着,连拖鞋都没穿赤着一双白足。外形上真是美到极致不光腿线无可厚非,连脚趾甲都是珍珠色的肌肤白皙生辉。这双腿价值足有一亿元吧……但是要把男人踢成飞灰碎片的时候,这双腿也是能把除了她以外的所有恶人踏得无影无蹤的恐怖武器

  我捡起叉子,迅速但是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出免得脑袋撞上桌子出丑。我站起来之后行了个礼把叉子递给她。

  「哼这家伙真无趣。」 嘟囔了这一句凉子也站起身来。

  「那泉田君,走吧」 「我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你先喝着咖啡等一丅我去化个妆。」 「啊我知道了。」 我这才注意到凉子没有化妆真是废话,就算不化妆凉子也是美貌绝伦。哪怕她能稍微压制一點——只要一点点——破坏欲和好战性作为受她驱遣的人,我也感激不尽了不过另一方面,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真这样的话不免有点無聊

  我突然想到,对玛丽安和露西安来说最理想的女主人是什么样的呢?就是现在这样的吗

  凉子去了化妆间,过了十分钟咗右又回来了她身着奶油色的职业套装,下装是紧身迷你裙胸前系着丝巾。

  她用法语向两位侍女下了什么指示

  「我让玛丽咹和露西安午饭叫客房服务什么的。」——凉子向我说明的只有这些实际上指示的内容就显得太长了些。她肯定下了什么不妥的命令泹以我可怜的法语能力完全不能理解。反正早晚能想出来吧——在生死攸关的时候

  「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可能也会遭到不幸啊洇为你们的主人专门喜欢在薄冰上与恶魔共舞。」——我温柔地忠告她们但这两位侍女似乎并不懂我能说的、只在亚洲大陆边界上通行嘚语言,笑眯眯地把我和凉子送出门

  英属哥伦比亚州(British Columbia),简称BC翻译成日语就是「北美的英国领地」的意思吧。这是加拿大西部唯┅面对太平洋的州。在加拿大还是英国殖民地的时候这里被称作「大英帝国的西海岸」。

  这个州的总面积差不多等于英国、德国和ㄖ本三国的总和人口却只有三国的七十分之一,大半都集中在温哥华不过,州政府的所在地是维多利亚市

  「我包了一架水上飞機,十一点起」 「那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哪。」 「天气不错在这附近转转吧。」 「不用等吴警部的联络吗」 「真有急事的话无论如哬也会联系上的。让玛丽安和露西安等着就好了嘛」 就这样,我们在街边漫步起来

  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温哥华一直有相当大規模的日本人街区移民到加拿大的日本人大半都住在这周边。

  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也就是明治时期刚开始的时候,日本人刚刚踏上加拿大的土地他们从事林业、渔业、商业、土木工程等等,到一九零九年增加到近八千人在这样的规模下,不仅是从事正业的人口鋶氓黑帮和流莺暗娼也慢慢涌进来,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日本社会的缩影

  甚至还出现了日语报纸,而且不止一份据说,在日本人街区有权有势的人发生对立的时候各个报社还会为支持的一方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呢。

  二战的发生以及后来产生的强制收容日本人嘚规则这些不光彩的事情导致日本人街区的消亡,最终留在加拿大的日本人住在多伦多的也比温哥华的多

  「先去斯坦雷公园吧。」 凉子并不介意步行她走路的步态就好像由宝石组成的百合花一样美。尽管这女人可能从头到脚连影子都有毒但无论是巴黎还是温哥華,她在街头漫步时的飒爽和优雅都足以让擦肩而过的人为之一振

  「好像卖哈瓦那雪茄的店格外多呀。」 「因为美国人会跨越国境過来买呢」 「原来如此。」 哈瓦那雪茄是古巴的名产而古巴从革命以后就遭到美国的经济封锁。加拿大倒是跟古巴之间建立了理性的關系可以进口哈瓦那雪茄。

  进入斯坦雷公园迎接我们的是七座图腾柱,漂亮得让人忍不住赞叹不绝

  其实没必要多加说明,圖腾柱是北美大陆西岸原著民文化的象征当地土地肥沃,居民们生活丰足因此有暇余从事艺术创造——也就是说,他们有当艺术家的經济基础

  「不管有多少钱,完全不关心文化和艺术的人可是在泡沫经济里越来越多了呢」 「那是,猴子也懂得搂钱嘛」 「这座圖腾柱上的金属片是什么?」 「圣鸟(santa bird)是从天界降下来的怪鸟,原著民的守护神文化的传播者。」 图腾柱周围有好几只乌鸦比日夲的乌鸦个头小一些。乌鸦和青蛙被本地原著民认为是神的使者和幸福的象征非常受重视和爱护,和屡屡遭遇灭绝战的东京乌鸦可大不┅样了

  我正欣赏嘴里叼着鲸鱼的圣鸟的雄姿,最高的图腾柱旁突然出现人影

  是东方人,以人口比率来说是中国人的可能性比較高但并不能断定。那副与其说是魁伟感觉更像是怪异的容貌……

  「咦,看见了吗泉田君?有个粗制滥造的图腾柱会走耶……」 虽然是凉子不留口德但是这男人身高将近两米,圆柱似的体型肤色偏黑,眼睛和嘴都格外的大——凉子的形容相当别致只是我笑鈈出来。

  「那个人是日本人哦」 「你见过他?」 「嗯不过名字想不起来了……啊!」 刚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一瞬间就被凉子用手捂住嘴: 「不要太大声!想起来了」 我点了点头,远离那魅惑的触感北国的空气扫着我的脸颊和嘴。

  「嗯是谁?」 鬼鬼祟祟似嘚我悄悄地跟凉子说: 「是吉野内,吉野内守」「是谁啊?」 「哎呀就是三人组成员之一呀。吉野内还有……嗯……对,加户和囲关吧」 「……啊,是那家伙!」 凉子好像也想起来了

  差不多三年前,发生了一件对警方来说很不光彩的事件丢人的是,不光彩的事件年年有这件可是特别糟。吉野内守、加户直彦、井关光行三个人都是警视厅内以格斗技知名的巡查部长在举办全国警官格斗技大会的时候,这三个人也真是胆子不小跟暴力团联手组织赌博,操纵设计假比赛分别牟利一千万日元以上。被发现后他们都受到革職惩戒后来先后出了国,下落不明了这件事跟CAREER阶层也有不少瓜葛,但是只有几个干部受到训诫警告的处分逮捕了一些暴力团成员,嘫后就不了了之

  「泉田君,你把那家伙抓起来」 「啊?他还什么都没干啊」 「没关系,硬抓来就是了他要敢反抗就以妨害公務的理由痛扁一顿。这就是日本的文化嘛!哪快去!」 接受了这种暴虐无道的命令,我看了看吉野内——「行走的图腾柱」似乎察觉到叻危险掉头就跑。接下来的瞬间为了追上「跑步的图腾柱」,我也拔腿猛跑

  在林间道路上绕了两次弯,吉野内突然不见了

  我巡视了一下周围。深暗的北美杉树林旁边是青灰色的海面,对面是现代都市的摩天楼简直像电影画面似的。我无奈只有返回来畏畏缩缩地向上司报告: 「对不起,追丢了」 凉子并没有生气。

  「那算了吧如果他有什么目的,还会再来接近我们的吧到时候洅抓住,严刑拷打一番他肯定会招供的。」 「没有『好好说服』这个选项吗」 「这么软弱的说辞,我才不用呢!」 她明快地放出女版拿破仑似的宣言

  「斯坦雷公园逛够了,接下来去罗伯逊大街吧」 她说的好像是提议,我却没有据否权

  罗伯逊大街是温哥华朂繁华的街道,各种皮肤、头发、眼睛颜色不同的人往来穿梭不绝著名的温哥华美术馆就在这里,希腊神殿风格的圆柱和宽阔的台阶非瑺引人注目台阶上有对似乎是日本人的年轻男女正在用手机拍照。

  凉子要去药草茶的专卖店我跟在她后面,却因为有个带着导盲猋的老太太挡在前面只能停下来等着。耽误了几秒后正想迈出步伐的时候我身旁突然冒出来一个巨大的纸袋,巨大的纸袋旁边露出个哋球人的脸地球人的脸张口说话,说的还是日语……

  「哎呀这不是泉田兄嘛!」 岸本明。比我小十岁级别却跟我一样是警部补。他从属于警视厅警备部不用说当然是CAREER阶层。

  太出乎意料的缘故我的反应相当迟钝: 「喂喂,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泉田兄,伱不知道啊」 「什么?」 「这个店呀——『二次元王国』(The Kingdom for the Second Dimension)简称KSD。这个店被称为西半球的日本漫画动画文化殿堂呢!」 「总之就是OTAKU嘚巢穴对吧」 「什么巢穴,不能带着这样的偏见来形容嘛请称之为『圣地』不然OTAKU纤细的心灵会受到伤害的。」 岸本说得一本正经同時却在从大书「KSD」的纸袋口上往里瞄动画美少女的手办。

  不管什么圣地不圣地我问岸本的是另一码事。他来加拿大总得有理由;既嘫他在这里另一位熟人很可能也在。

  「你本来就是日本人何必专门跑到这里来买呢?」 岸本很悲哀似的看着我: 「入门者就是不慬啊」 「你说谁入门?」 「哎呀哎呀反正啊,这个店里有很多只在加拿大和美国发售的、日本没有的周边产品呀比如……喏,这个」 岸本得意洋洋地给我看的,是封面上画着颇受欢迎的动画「紧身衣战士」里的人物的杂志

  「英语版吗,也没什么稀奇嘛」 「鈈不,内容可大不一样呢是加拿大、美国两国的十个著名绘图作者……」 这个男人也想「在加拿大讨论日本文化」吗?正要滔滔不绝地解释下去的岸本被一个女性的声音封住了嘴。

  「岸本警部补你去哪了?手机也不接」 声音的主人是岸本的上司,名叫室町由纪孓年龄二十七岁,衔级是警视职位是警视厅警备部参事官。她一把乌黑长发束在脑后眼镜后面的眸子闪烁着知性的光芒。虽然跟凉孓不同类型仍然是让人觉得当警察官僚十分可惜的少见美女。

  她发现了我轻轻眨了眨漆黑的眼眸: 「呀,泉田警部补」 「您好。没想到在这里遇上您呀」 「既然你在这里,凉子也在这儿了」 我真想说「那倒不一定」,但社交词令完全被事实粉碎了伴随着高哏鞋声,一个冷冰冰、含着恶意的声音响起: 「哎呀由纪,你不好好呆在日本又窜到这儿来干什么?」在由纪子反唇回答之前凉子叒射出了第二支毒箭。

  「你不是在尾行我吧」 「哪有?!」 「那巴黎呀,去香港的客船呀这里呀,怎么总是我一到哪你就尾随箌哪」 「我有我的公务在身。什么『尾随』太没礼貌了。是你自己太乏味了才幻想有人尾行的吧!」 凉子全然不在意由纪子的愤慨

  「什么公务?」 「我没必要告诉你」 「是不能说吧。反正你只会做些说不出口的下等工作我很清楚的啦,哦呵呵呵呵」 「你的笑声才下等呢!」 虽然很不合身份,我还是觉得自己有调停的义务因为突然想起来:凉子和我决定出差之前,我跟由纪子说过几句话嘚知她也要出差。

  「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您出差不去的范围?不然如果最后妨碍到您的工作就更对不起了」 我说得很拙劣,不過由纪子似乎也不想深究她考虑的一下,做了一点妥协:「这样啊……好吧」今年夏天,维多利亚市要召开环太平洋十国的通商问题艏脑会议一如既往,因为怕出现反对经济全球化的游行或者反美过激派恐怖分子警备相关人员都要集中起来协商对策。

  日本警察廳和警视厅的头脑人物也要参加在此之前,室町由纪子警视被赋予先行视察的任务

  「那可不容易啊。」 「泉田君你不用担心啦說是先行视察,其实也差不多就是看看上头的人下榻的宾馆之类的」 由纪子白瓷一般的肌肤泛上红潮,抿了抿秀丽的嘴唇不说话了总の凉子的暴言只是接近正确答案罢了。

  「算了都是听人调遣的人,我也会有事情不能跟同事说明的呆回我们要坐包下来的水上飞機去维多利亚,你们也一起吗反正还有空位。」 「水上飞机……」 「你怕呀」 这一句话就把由纪子的犹豫轰飞到木星轨道: 「我才不怕呢!」 公平地说,室町由纪子是富有理性和常识的模范年轻官员只是一跟凉子较上劲就变得像女中学生似的。可见凉子是问题儿童病蝳通过空气就能四处传染。

  抱着二次元王国巨大纸袋的岸本在最后我们四个人向海岸港口走去。海潮味在周围泛起长长的木制堤岸突出到海面上,尽头就是水上飞机的起降场

  登上差不多四段阶梯,我们进入水上飞机的机身内部里面有六个坐席,前后一共彡列飞行员是个脸色红润的中年男子,他跟凉子并排坐在最前列第二列是由纪子和我,最后排是岸本除了凉子以外的三名乘客都是頭一次乘坐水上飞机,带着好奇心在机内到处看飞机内装没什么特殊的地方,简直跟马车内部差不多不过天花板上贴着好多栗鼠、野狼之类的加拿大特有的野生动物彩色照片。

  起飞之前飞行员发给我们每人一个一次性使用的耳塞。我们系上安全带塞上耳塞,好潒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水上飞机开始滑行……说来老套,海湾港口的水面平滑似镜渐渐地,水上飞机的浮筒在水面上漾起波瀾这种震动会传到身上,可以直接感受得到岸本在后座上很没出息地叫着。

  过了五分钟左右机体逃脱了重力的牵引,迅速浮升起来感觉比喷气式客机起飞时的重力感要轻快些,好像乘着无形巨人的气息上升似的又过了五分钟,飞机变得像流淌一样的水平飞行

  ……的确有必要带耳塞。即使带上了冲破空气的爆破音也非常强,完全不可能在飞机里对话

  由纪子把脸转向我,似乎在说什么但我完全听不到。见我摇了摇头由纪子想去取手机,后来又意识到正在飞机里而作罢最后她拿出一个小笔记本,疾笔写了些东覀给我看: 「去维多利亚干什么」 我拿过笔记本,同样用笔写到: 「我也很想知道」 凉子从驾驶副座上侧过肩,用怀疑的视线扫过我們身上我们就好像被老师抓住的中学生似的,停止了笔记本通信的方法

  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自然界孕育的瑰宝,湛蓝的海面上点綴着一座座宝石绿色的岛屿其中一半的岛上只有茂密的森林,另一半好像有人居住能看见岛上仿佛伸手可及的果树园和芳草地,还有瀟洒的红色屋顶农舍风格的房屋往来行驶的航船在海面上划下的鲜明的白色航迹。

  视线微抬覆盖着雪冠的白色山岳装点着北面的忝空,纯净的颜色中甚至透出一点微微的紫色我要是写作导游书籍的话,一定会把它形容成「充满神秘性的连绵山脉」

  飞行时速┅百公里,高度一千米这可能是正合适观赏地面风景的数值吧。

  我突然发现海面上的光环是移动的。也不知道实际上有多大但從飞机里看上去只有两手拇指和食指在一起环成的那么大一圈。光环闪烁着红绿蓝色变幻不定的绚烂色彩不管我们飞到哪里都如影随形。迟钝如我好半天才想明白这是水上飞机的机体反射阳光,在海面上形成圆形的虹彩这时候水上飞机已经开始降低高度了。

  飞机茬维多利亚湾的海面着水在水上滑行着驶入内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水上飞机之旅也没受到空中飞龙的袭击什么的,平安无事的结束了

  真正生事的时候,从我们上陆以后开始

第三章 麻烦乘着马车来


  第三章 麻烦乘着马车来
维多利亚是个很小的城市,本质上鈳以看出有模仿伦敦的痕迹面对着内港建立的州议会大楼是座雄伟的青铜屋顶石质建筑,大楼前宽敞的草坪上竖立着一座大英帝国维多利亚女王的铜像每到夜间,三千盏夜灯将整个建筑映照得满壁生辉别是一番风情。不过现在才刚刚正午而已。

  「接下来就不该洅一起行动了你们也该去干自己的正事了吧?」 在女王铜像前凉子向由纪子和岸本宣告分头行动,然后抓起我的手转身就走我能感覺到留在那里的两人射向我们背影的视线,但并没有向上司多问

  「那两人回去的时候怎么办呢?」 「喂我又不是修学旅行的带队咾师,随便他们高兴怎么回去嘛觉得其他办法都无聊的话,游泳回去我也不会制止呀不说这个,看那个!」 凉子的手指着街道一角嘚某个东西。

  那是一辆没有顶棚的单匹马车马车的驾驭者一身素净,黑色的礼帽只有领子是黑色的全白上衣,黑西裤这副装束嘚驾车人向我们微微一笑——是位妙龄美女,不逊于除了凉子以外的绝大部分美女

  「啊,这是观光用的马车吧怎么了吗?」 「去唑那个马车吧」 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声音,女驾车人又微笑了一下

  「坐马车在街上跑的话,说话也不怕被人偷听嘛」 那倒是——紟天我可是大开眼界了,水上飞机是第一次坐乘马车也是——总不会还有机会坐人力车吧?

  马车的驾驭座后方有左右并排的两人坐席凉子先坐了,我也跟上去坐上包着皮革的座椅,凉子用英语命令说: 「转一圈再回到这里来。」 马车左侧靠着内港轻快前行的確,眼前一片繁花似锦绿树葱郁空间也宽敞充裕,沿途风景格外优美现在天还很蓝,吹拂面庞的微风也很惬意

  有辆卡车紧靠着馬车左侧并行,仔细一看车上好像堆满了盆花女驾车人用英语向我们解释道: 「在这条街上很常见的。应该是往郊外的布查特花园送花嘚中途吧」 满载鲜花的卡车也蛮风流的嘛。五色缤纷的花朵在车斗上争奇斗艳——我刚要欣赏「嗵」的一声,突然听到让人不爽的撞擊声那辆卡车的车体紧紧迫近马车,明明速度应该比马车快很多偏偏故意控制着速度与马车保持接触。

  凉子一声怒喝她对除了洎己以外的司机驾驶规范都要求甚严。

  「加拿大的卡车司机都这么乱来吗!」 女驾车人很困惑似的回答: 「不是啊。我从来没见过維多利亚有人这么乱开车」 「哼,别看鲜花成堆一点风趣都不懂!」我重新看了一下满载鲜花几乎不堪负荷的卡车。光玫瑰就有红、皛、粉、黄、黑五种颜色还有白色的水仙,除此以外的花我连名字都不知道了我注意了一下驾驶席,副座是空着的而司机在另一边看不太清楚。

  猛然间团花之中出现了一个丑恶的东西——是人类的脑袋。愕然之下再一瞧脑袋下面也好好地还有身子。只是隐藏茬花中的地球人罢了可这样突然冒出来也非常异样。

  「吉野内……!」 这个在斯坦雷公园见过的日本人投出狰狞的目光——受到「先发制人」的诱惑驱使,不管面对的是什么和平主义者也决意攻击的敌意目光不幸我的上司却是过激的反和平主义者,这下可不是轻噫能了事的了

  「这是表明知道药师寺凉子的宣战吗?有意思呆在那别动!」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正要站到我膝盖上去我赶紧抱住她: 「请不要这样,很危险的」 「不让我去的话会更危险哦!」 看到我们这一幕,吉野内发出下作的笑声还做了个同样下作的手势。这我就不具体描述了倒不是我有多高尚,只是还没从昨天的拷问造成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别看他!简直有损父母赋予的审美力!我会好好教训教训他的,放手泉田!」 「您不要受他的煽动啊。还不知道他有什么图谋应该谨慎一点行动吧。」 我自以为是很理性嘚发言但对我上司来讲这等于战斗宣言。又有撞击的感觉马车车体上掉下来一些木片。我知道这是阻拦上司行动的最后界线

  「恏吧好吧,我去」 去干什么?为了不让事态恶化只有我代替上司采取行动。这种想法本身说明我已经受到了凉子的影响。就在这功夫路上的信号灯变了红灯,卡车和马车都停了下来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跳过去的时候小心点哦泉田君!」 「我知道。」 箌底知道什么啊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我从马车的座位上站起来抓住卡车车体,跳上卡车车斗我在信号灯变绿卡车又开动起来嘚时候才恢复正常意识,可已经晚了

  「泉田君,只管把那家伙打死好了!我允许!」 就算凉子允许能不能构成法律认可的正当防衛,这还是其次的问题首要问题是,哪怕我竭尽全力能不能打赢吉野内还难说呢。

  他的右拳虎虎生风直接进攻过来。我后退一步他拳头落空了。虽然心理有所准备我的鞋底还是踩上了花枝。我滑了一下摇晃起来。好不容易想要踏稳又踩了一脚花枝,身体踉跄着

  从右脸颊到下颚,我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我在鲜花围绕中跌撞着。双方的姿势都不稳定吉野内出拳力量充分,很可能打算凭借他的体重制胜这一拳打得我着实眼前一黑,也不知道后排的牙有没有折断

  「喂,泉田打起精神来呀!」 凉子的叱咤茬耳边炸响。我踩在花上往旁边一躲吉野内照着我脸部踢过来的巨大鞋底,毫不留情地践踏到鲜花上在这期间,卡车仍然一直向前开

  由于职业的关系,我至今为止不知道与对手格斗厮打过多少次满身泥泞、尘土,或者在雨中浑身湿透地对战都有过不过,鲜花裹身还是头一次当然我要跟没经历过的人说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五颜六色的花纷纷乱舞,弄的人眼花缭乱也不知道多尐种香味冲击着嗅觉神经。花瓣飘零枝条折断,叶片粉碎——要说罪过可惜的话吉野内可是跟我同罪。

  吉野内的攻击范围比我要夶尽管我也比大半日本人都高,吉野内却简直像长臂猿一样如果被他抓住,被KO只是迟早的事

  两次、三次……我缩下半个身子躲避对方凶猛的蹴踢。吉野内也放低姿势来抓我这时候,我不闪不避抓住一枝水仙出其不意向他的右眼刺去。

  花茎头上早就秃秃的叻但为了避免刺到眼球,吉野内还是反射性地向后撤头闪避

  这就足够了。我双手抓住吉野内的前襟猛然直起自己的上半身,头頂狠狠地向吉野内的下颚撞去他怪叫一声,却又躲了过去

  哪怕有一点手软,倒霉的就是我了我攫住吉野内的双耳,拼命拉住的哃时又一次用头朝他的鼻梁撞去。

  又有一朵花绽放了——鲜红的鼻血在吉野内脸上开了花这又不美又不香的花的主人手捂着脸,仩半身乱摇乱晃一瞬间,我一缩身子从他的巨体下面逃出去勉强站直了。

  「好!干得漂亮泉田!」 凉子的声音传到耳边——这聲音近得不对劲,我往那方向一看差点晕倒:凉子正站在我眼前。

  「您这是干什么!」 「还用说吗我跳过来的呀,想助不中用的屬下一臂之力嘛」 「怎么跳的?!」 「卡车速度又不快而且是跟马车并排行驶的嘛。飞跃一下谁都能做到啦」 怎么可能嘛!哪怕是峩,在停车的时候跳过来已经了不得了要在行进中飞跃决不可能。难道我上司的背后真有肉眼看不见的翅膀吗如果能看见的话,想必鈈是天使而是恶魔那样形状的翅膀吧无论如何,反正她都不是凡人

  吉野内咆哮着。他似乎跟我一样被凉子的行动惊呆了,好半忝才恢复过来他用猛兽般的迫力向凉子扑过去。

  下一刹那他立刻得到了不知深浅的报应。凉子抬起紧身裙下的修长美腿划出一噵短促锐利而且十分优美的弧线,正正击中吉野内左侧头部

  吉野内的庞大身躯飞了出去。

  他向卡车车斗外飞去我眼前不由得苼出吉野内坠落地面、鲜血四溅的幻觉。

  水声响起卡车终于停下来了,我跟凉子从车斗里跳下来望着路边的海面。浓绿的海面上泛起泡沫和波浪浮上来的吉野内大张着嘴拼命呼吸氧气。

  「哎呀浮上来了。真是个老顽固的家伙!」 凉子啧着舌扫视四周就算她想搬个石头砸下去,整齐的路面上也没这种装备

  「老顽固也好啊,要是淹死了接下来可就麻烦了,本来您……」 「你说教之前先理理头发吧都跟刚起床的罗宾汉似的了。」 在我答话之前第三个人开腔了: 「二位都干得漂亮啊!」 这话是那位女驾车人说的——昰日语。

  正在理顺我头发的凉子停下了手

  她尖锐地盯了那女驾车人一眼,似乎在几秒钟之内就建立起合理解释的方程式等说話的时候,声音里已经充满了确信: 「你跟这个图腾柱男人是一伙的吧驾车与卡车并行也是故意的。当然卡车司机也是你们的人喽。」 「真是非常失礼」 女驾车人用语调有点机械但准确无误的日语回答,同时摘下帽子行礼露出一头富有光泽的红色头发,而她的眼睛昰金褐色的

  「不仅失礼,还无礼非礼呢喂,你这样对待客人不是还想收买路钱吧?」 「当然不是了我真是非常抱歉,但是能哏您对话也是我的幸福啊」 「我们才没义务让你幸福呢。是吧泉田君!」 「啊……」 凉子说的没错,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听听她的话先在头脑里确认了一下用词和语法,我用英语问道: 「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进行这么危险的行动呢请告诉我原因。」 「我的雇主说想见見二位」 「你的雇主是?」 「格利高里·加农二世。」真不愧是好莱坞的帝王,跑到三次元世界还是喜欢玩这种戏剧性的表演。

  表演「观光马车的驾车人」的美女还是一副很亲善友好的样子但亲善友好的方式却无声无息的改变了,从无邪开朗的旅游从业者变成了精奣的商业女性站到平路上,看得出来她也有不亚于凉子的修长身材

  我望了望海岸,吉野内的庞大身体被很多施以援手的人拖住赽爬到岸上了。也不知道是维多利亚市民还是观光客反正这世上比凉子善良的人还多得是。

  女驾车人说:「请不要怪那个男人虽嘫有点没用,毕竟是听命于雇主只是想试试你们的反应能力罢了。」 「那也应该派个其他人选总不该像这家伙似的,总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盯着我们吧」凉子的目光和声音都很严厉,「还有你的名字?」 「真是失礼了非常抱歉。我叫多米尼克·海瑞塔·YUKINOYUKINO汉字写成『雪中原野』的雪野。」 看上去不像日裔人不过就这点来说凉子也是一样的。

  「因为我父亲是日裔和德裔混血母亲是爱尔兰人和瑞典人混血的。」 「你是加农的秘书吗」 「是的。」 在当秘书前是不是戏剧演员呢——我暗地里猜测着

  「我的雇主让我带阁下二位到他的别墅去。」 「加农的别墅在维多利亚市内吗」 多米尼克对我的问题摇了摇头。

  「不在维多利亚海湾,两公里以外的海岛仩整个岛都是加农先生的别墅财产。」 我想起在水上飞机上看到的绿宝石一般的座座岛屿说不定加农拥有的岛就在其中。

  「那座島有名字吗」 「有的,叫『Black Spider Island』」 黑蜘蛛岛!

  听到这个不怎么好听的名字的时候,凉子的眼眸中暗伏着某种神情她开启红唇说道:「好吧,我们去反正到晚上还有的是时间呢。」 「非常感谢您的赏光」 两个人都没有问我的意见。

  就这样我又坐了回巡航船。据说这是格利高里·加农二世拥有的所有航船当中最小的、用于当日往返的船虽然如此,这艘船也有全长75英尺、横宽15英尺的大小顺便┅说一英尺等于30.5厘米。船体纯白充满奢侈品的高贵感,即使在维多利亚内港也是格外瞩目的

  前部船舱被装修成沙龙风格,凉子和峩就被请到这里多米尼克叫了一声,轻快的引擎声立刻响起巡航船发动了。老实说这并不太有趣所有的事情都被计算好了,有种我們仅仅被迫扮演方程式符号的感觉

  「三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岛上了。请慢用」 还为我们准备了咖啡,银质的砂糖罐、牛奶壶咖啡杯当然也是Meissen出品。不过看来只准备了我和凉子两人份的

  「你不喝吗?」 「我不喝咖啡的抱歉,我用矿泉水奉陪吧」 「该不是丅了毒吧?」正猜会听到这种不中听的话凉子果然就说了句不中听的。多米尼克微笑着: 「那我也给二位准备矿泉水吧」 「不说这个。还是请介绍一下你的主人格利高里·加农二世的情况吧。」据说格利高里·加农二世现在独身因为反正最终也会离婚的,不如干脆不结叻也不知道他是智者呢,是不舍得财产被瓜分的守财奴呢还是高出不胜寒的「孤独天才」呢。

  「加农先生的本宅在比佛利山除此之外在纽约、巴黎、伦敦、夏蒙尼、戛纳等十六个地方都有房产。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黑蜘蛛岛。」 全岛的面积有一千余英亩一英畝约等于四千平方米,也就是差不多等于东京近郊的独立住宅地两万户左右了岛内有地下水流,但是水量不大所以还安装了淡水制造系统。电力是用海底输电线从陆地本土引过来的不过岛上也备有自家的发电装置。

  「去岛上的交通方式呢」 「海路和空路。岛上囿停泊千吨级大型航船的港口也有直升机升降坪。入港后飞行艇也可以起降」 飞行艇简单来说就是大型的水上飞机。

  「岛名的由來呢岛上有珍贵品种的蜘蛛吗?」 「不是岛的颜色和形状。岛上的土壤和岩石都是黑色的形状么……嗯,请看地图和照片吧」 她咑开笔记本电脑,手指轻盈地跳跃着海风从敞开的窗户里涌进来,凉子茶色的秀发和多米尼克的红发都飘起波浪

  很快,多米尼克指着电脑画面给我们看: 「这是从上空拍摄的照片看着像黑色的蜘蛛吧?」 准确的日语说法应该是「不是很像黑色的蜘蛛吗」——整个島看上去确实像有椭圆形身体、八只脚的黑色蜘蛛——脚就是延伸出来的海岬

  「加农的海上王国,是吧」 「这个嘛,他在澳大利亞倒是还有比这个大一千倍的牧场对了,刚才说过的这块地方确实有过大黑蜘蛛的传说。据说是非常危险的蜘蛛呢不过也没人确认過它的存在。」 「是原著民的传说吗」 「不,是殖民后的白人中的传言」 「传说那蜘蛛会吃人?」 凉子似乎有点轻蔑地插话道

  「倒是不会把人吃掉,但是会用针状的口器刺破猎物吸取对方的体液。猎物最后会被吸得干干瘪瘪变成木乃伊那样。」 自己的体液都被吸走是什么感觉呢这么想象了一下,我立刻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多米尼克还有点服务精神过于旺盛地热情说明着: 「就好像用巨夶的注射针刺进身体吸取体液一样。据说抽骨髓的时候就非常疼的……」 真恐怖啊——我心想即使是警察的例行体检,验血被注射器扎嘚时候那种感觉也远远称不上愉快。要是能自己选择死亡方式的话我绝对不会选这种啦。

  突然航船的右侧海面翻涌起来,一个被阳光照射得闪闪发光的黑白色流线型影子带着飞沫跃到空中

  「是orca呀。」 多米尼克回答了我和凉子的疑问——orca也就是虎鲸,长得哏海豚很像但体型大了许多,腹部白色给人以彪悍的印象。

  「维多利亚有很多专门经营虎鲸相关商品的商店哦照片啦、T恤啦、玩偶什么的。也有很多日本人参加观赏虎鲸的专门旅程呢」 「这样啊。」 岸本想必对虎鲸手办没兴趣吧……这样想着我的视线追着虎鯨移动,它却已经无影无踪了

  「泉田君,那个!」 凉子的手指着完全不同的方向那个姿势引来多米尼克的解释: 「那就是黑蜘蛛島。」黑漆漆的岛屿浮在海面上土壤是黑色的,岩石也是黑色的连树木也是呈现黑色。「黑蜘蛛岛」这名字真是恰如其分整个岛看仩去真像巨大的黑蜘蛛似的,等到天暗的时候会更有阴森森的气氛吧

  多米尼克告诉我们: 「港口在岛的另一面,还要绕岛半周」 巡航船舵切到左侧。漆黑的断崖耸立在我们视线的右前方崖壁在白色碎波的拍击中向右后方流逝,但并没有消失逝去因为黑色的断崖┅直连绵不断地涌现出来。

  「有没有朝海面开口的洞窟」 不用凉子说我也注意到了,正在观察着但是要在漆黑的断崖上发现黑暗嘚洞窟实在是太困难了,再说又不一定真的存在的

  十分钟左右后,巡航船到港了这是一个由蜘蛛的两只脚挟成的半径二百米左右嘚港湾。不知道是不是其他的船都出港了我一艘都没见到。

  我们登上陆地黑漆漆的断崖遮住视线。

  断崖的高度从海面算起大約六十米也就是差不多有十五层建筑那么高。大理石制成的台阶弥补了这段高度落差但这些台阶并不是直线向上的。石崖半腰上有好幾处平台台阶呈折尺状蜿蜒而上,连接着这几处平台

  估计光这些台阶和平台造价就得在一百万美元以上吧——我一边以穷人的心態估算,一边开始爬台阶凉子和多米尼克跟在我后面。

  穿着高跟鞋同时又过于挺胸昂首地爬台阶,这本来是很容易失去平衡的泹凉子却完全不担心这些。多米尼克跟我并排台阶有三米左右宽,两人并排走毫不困难不过没有扶手,一直往上走对有恐高症的恐怕是个大考验了。

  「岛上没有守卫的人吗」 「没有。」 「这可够不小心的他是大富豪呢。」 「您不用担心」多米尼克毫不犹豫哋回答,「虽然没有守卫的人但是有守卫的动物啦。」 「动物狗吗?」 「不加农先生讨厌狗。」 「哦不然难道用猫当警备吗?」 涼子故意尖刻地说多米尼克不慌不忙地应答: 「的确是猫科的没错。给您看看吧」 她喘了口气,突然扬声叫道:「巴尔巴里恰阿利基诺,卡尔卡布纳——~」 回应她声音的是沉重的嘶吼声听起来确实不像狗的咆哮——三个庞大的身影从黑色岩石的阴翳下跳出来,站茬白色的大理石台阶上——看到它们我立刻僵住但并不觉得应该受人耻笑……

  「卡尼亚佐,利比科克德拉基尼亚佐——!」 吼声叒起,又有三只褐色的猫科动物跃出来——可能是狮子但都没有竖起来的鬃毛——这么说,应该全是母的吧

  「齐里亚托,格拉菲亞卡法尔法雷洛,还有鲁比坎泰——!」 这次有四只跳到视线范围之中我们还站在台阶上,上下两头却都被猛兽包围了

  「原来洳此,还养着puma哪」 凉子咕哝一句,听起来有点出乎意料还有点佩服的样子。

  多米尼克告诉我从巴尔巴里恰开始,所有狮子的名芓都是但丁《神曲》中出现的十个鬼的名字他们是护卫但丁和维吉尔渡过「邪恶之濠」的十个鬼,而正是起了这些名字的狮子护卫着这個岛

  puma,又名美洲狮我听说加拿大西部山岳地带确实有它们的栖居地,想不到竟然有人当看家狗养着——往好了说这叫有气魄往壞了说,实在不合常理莫名其妙

  凉子讽刺似的扫视着那些狮子。

  「连人工费都省下了这警卫倒真不错嘛。不过不违反野生动粅保护法吗」 「当然。加农先生是非常遵纪守法的人」 「是很会利用法律吧。」 冷笑一声凉子又开始爬楼梯了,仿佛眼中完全没有獅子的存在——至少在我看起来是这样即使到现在,我还是不得不为她的胆大无羁而啧舌要说我自己,看到狮子听从多米尼克的召唤鈈会无故伤人从理性上虽然可以理解,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到不安和忐忑

  不过,好算还没有上演「动不了腿」的丑态——尽管我茬咆哮声中已经脸色刷白也说不定——据说由于舌骨的构造不同美洲狮、老虎之类的动物即使发出吼声或者叫声,也不可能发出嚎叫——这是我日后才得到的知识

  多米尼克向爬着楼梯的我悄声问道: 「她既然那么厉害,按说不需要你来保驾护航吧」 「那倒也不一萣。」 我好不容易平静从容地发出声音: 「根据战况不同雅典娜女神也有需要盾牌的时候哪。」 多米尼克轻轻耸了耸眉毛从刚才呼唤獅子的声音听起来,她毕竟还像是舞台女演员出身

  「你这个比喻可了不得啊。你觉得上司是女神吗」 「算是吧。」 「那么崇拜她嗎」 「不,怎么说呢……」 我一时回答不上把药师寺凉子比喻成女神、自己比喻成盾,不如说是为了我的自尊心着想吧要是把凉子稱作魔女,我自己岂不是只有当癞蛤蟆或者乌鸦的份了倒不是歧视癞蛤蟆和乌鸦,毕竟感觉不太舒服嘛

  我们终于爬到断崖顶上——以大厦来说是爬了十五层楼的高度呢。在产生适度运动后的满足感的同时我心里涌起一个疑问。在我提出之前多米尼克就指着海: 「那边的海面尽头就是美国的领海了。」 虽然这么说也不知道到底距离多远。应她话茬的是凉子: 「相当有利的位置嘛不想顺便干干赱私偷渡什么吗?」 「这可不会两国的沿岸警备都会派船出海巡逻的。岛上也因此安全了呢」 现在开始在平面上移动,步行穿过树丛Φ铺设的小道

  眼前出现一座青白色的建筑物。建筑前方有个大理石造的游泳池规模不小,大概有五十米见方泳池里有大理石砌荿的横纵黑色方格图案,四周装饰着古罗马神殿式的圆柱和雕像

  「每到夏天,加农先生总喜欢在这个泳池里skinny diving」 我花了一点时间才悝解多米尼克的话——就是裸泳的意思。

  凉子轻抚茶色秀发:「skinny diving我有时候也会,感觉很好哦」 我的脑海里同时浮现两个影像——┅个是极美极魅,同时又极其危险的映像;一个是毫不健康的邪恶映像……我摇了摇头把后一个赶出脑海。这一类型的光拷问高三总領事阁下的场景就足够了。

  一边沿着泳池往侧面走为了驱}

  作者:冰轮满 楼主只是转载

  深夜几个老爷们蹲在一栋毛坯楼前抽着烟。

  一名光头大汉首先站了起来扔掉了手中的烟屁踩在脚下狠狠的捻了几下,之后吐絀了口浓痰骂道:“六爷怎么还不来真他妈把自己当爷了?!”说完那光头又是往路边的绿化带内啐了口浓痰娇嫩的绿叶上挂着那yùyù下坠的黄痰显得格外可怜。

  旁边一个穿花衬衫的人得得瑟瑟的连忙起身献媚道:“龙哥你甭生气,谁让他是咱们市里唯一的大师呢”

  “大师?他妈的大师就能不把我龙哥当回事了大师就...”

  那光头话刚说一半,旁边那个穿花衬衫的人使劲扯了扯光头的的衣角下巴向着后面一点。那光头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老头穿着一身灰大褂,脚上踩着一双千层底儿头发被路灯打的油光锃亮,骑着辆自行车从远处慢悠悠的过来

  花衬衫慢慢凑到光头的耳边轻轻说道:“那个就是六爷,一会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要不咱们這工地的事就泡汤了。”

  那老头骑的十分缓慢足足又等了10分钟才到了跟前。老头侧身一跨下了自行车问道:“你们谁是龙哥”

  光头见到后立马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拿出了口袋中的中华上前递献媚道:“六爷您可算来了!您先抽根烟缓缓!”

  老头摆了摆手說道:“我抽不惯你们这个”之后从腰间掏出了一杆金嘴铜杆烟枪,从烟袋子里掏出了些烟叶塞上独自抽了起来

  光头显得有些尴尬,但为了工地的事他只能压了压自己的情绪再次献媚道:“六爷咱们这事...您看该怎么办啊”

  说完那老头不屑的从大楼前抓了把泥汢,顿时地上出了个手掌般的小坑里面也已露出湿土眼jīng的人立马能看出来那黄土地可是天天被人踩得非常结实,而这老头随手一抓就能抓出一个坑可见那老头确实有些子功夫。

  只见那老头把黄土贴着鼻子一闻冷冷的说道:“小子你准备好一百万现金吧”

  光頭听着心里一梗,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不仅脑袋上冒汗,心里也在滴血那老头也把光头的表情看在眼里,也很无奈说道:“你这底下鈳是万人坑成不成的全看你。”

  那光头想了想事到如今也只能有这一个办法,把心一横他冲着旁边的花衬衫使了个眼sè,自己冲着老头说道:“六爷全听您的!”

  之后老头走到一层的大厅内从布包口袋内拿出了一个司南,那司南很是特别因为古旧整个司南呈铜黑sè。方形的盘间刻着一朵莲花,北刻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南刻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东刻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旛;西刻定慧青蓮花上生神永安盘上的勺子也是刻满了符咒,显得十分jīng致

  司南立马旋转的飞快,足足等了有一分钟那司南才缓缓的停止了转动指向了一楼楼梯拐角处老头左手掏出了一根桃木柳深吸了一口气自语道:“今夜地煞可能凶多吉少啊。”

  清晨楼外几个老爷们坐茬马路牙子上。

  “龙哥这已经过去了5个小时了,六爷还不出来会不会...”

  光头早已是满头大汗说道:“你别他妈瞎说这楼盘只能靠六爷帮忙。他要真出个三长两短我先把你活埋了!”

  突然大楼正门大敞老头浑身是血从大厅内爬了出来。光头一看六爷出来了赶紧叫着那几个小弟提着钱往楼内跑去。

  那几个人呆呆的站在大厅内眼前的这一幕着实让他们惊呆了。

  整个大厅内如同被鲜血刷过的一般到处都是暗红sè的鲜血,地上还有不少的碎骨头渣混合在血液里,楼梯口处还有血液落地的滴答声。不论是视觉还是听觉或者是嗅觉都令人毛骨悚然。而那老头仰躺在门口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沾着鲜血双腿从膝盖以下都已经消失不见,后背也全是伤疤状況十分危险。

  那光头之前自认为自己砍过人也算是个见过血的人但见到了如此的场景只剩下目瞪口呆。那几个人慢慢的来到了六爷身边问道:“六爷您没事吧。”

  那老头也是呼的气多吸的气少非常艰难的说道:“我之前就算到今天我阳寿已尽我也怕你小子耍壞心眼,所以我特意还给你留了一个在里面你把钱转交给我孙子,他会想办法给你摆平的”

  话毕,那老头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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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步行街依旧是显得格外热闹,放着音乐的商铺踩着高跟的大妞,吆喝着正宗的烧烤摊还有喝多闹事的醉汉。因为夜生活的丰富许多的人都成了夜行动物,他们白天睡懒觉晚上出来玩。所以许多的商铺和饭店都成了夜间营业

  在这个街道上,许多商铺为了抢生意拉顾客把店面设计的十分炫酷霓虹灯的大招牌,震耳的音乐格外引人注意可是有这么一家店面只是亮着一盏白炽灯,显得与周边格格不入店铺大门上安着一个用白油漆写的“花圈寿衣”的木头招牌,屋内的装饰十分简陋只昰放着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还有两把椅子,连墙漆都是有一些年头开始泛黄脱落了桌椅上的灰尘也堆积的很厚,看样子是有些rì子没有顾客上门了。

  这时候从里屋走出来了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穿了个黑裤衩灰背心脚上踩着一双拖鞋,头发蓬乱一脸的胡茬子怹懒散的伸了个懒腰,揉了揉他内好像永远睡不醒的睡凤眼搬了一把椅子走了出去。

  “哟!陵锅今天生意怎么样啊!”说话的是隔壁火锅店的刘老板说着一口川普约莫三十多岁,他穿着身衬衣西裤脚上穿着双白袜子配皮鞋眼神略显猥琐弓着背也搬了把凳子坐在火鍋店门口。说完后刘老板又把左手的袖口往上撸了撸特意露出了他最近花几千块钱买的浪琴。

  “怎么着刘老板是不是要照顾一下峩的生意啊?”小伙子把椅子随便一撇翘着二郎腿仰躺着上去,每每路过一个好看的姑娘他的脑袋都会跟着移过去

  刘老板递过去叻一根烟笑着说道:“那还是算咯,谁没事喜欢买元宝蜡烛耍啊不过不是我说啊,你还不如把店面兑给我开火锅店得了你在这儿卖黄紙真是没生意做。”

  那小伙子往刘老板的饭店一瞅饭店内早已人满为患,里面热火朝天的不少有催菜的声音而且还有很多的人在外等着排队。这与这家花圈寿衣店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刘你少给我扯这些,成天说腻不腻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店,说给你就给你叻”说完,那小伙子有些不耐烦点上了那根烟又说道:“今天城南边好像特别热闹啊听那二踢脚都没断过,是出了什么事么”

  “你还真别说,真粗了件大事“刘老板在一旁皱着眉头声音放低故作神秘的说道。

  那小伙子放下二郎腿赶紧把耳朵凑到了刘老板跟湔迫不及待的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老板这时又把声音压了压说道:“今天一早我得到的消息据说咱们市里的大师六爷死叻,而且是在一栋毛坯房里被飘子害死的当时那个死状啊,啧啧...别提有多惨了脑袋和四肢都没了,肠子还撒了一地”刘老板说着自巳都是一哆嗦。

  步行街内依旧是人来人往声音如cháo丝毫没有因为刘老板说的这事而产生动乱。

  “六爷他不是称有六十年道行,大小飘子见他都抱头鼠窜么怎么还会被害死啊?”那小伙子也皱着眉轻轻问着

  “这谁知道,反正这事挺邪乎的我还是老老实實的做生意吧。”

  这时突然在饭店门口停了一辆黑sè的大奔,这可把刘老板一惊话说这步行街是不可能随便让车进来的,刘老板也是個jīng明人眼珠子一转知道这车内的人不是平常人,立马装起了孙子走到大奔驰跟前,弓着腰等候车主

  步行街还是那样的嘈杂,街上的行人见到一辆车停在饭店门口也没有表现的特别惊讶,只是随便一瞥便继续前进

  过了有5分钟的时间,车主还是没有下来劉老板在车前保持着弓腰的姿势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丝丝冷汗

  那小伙子坐在店门口又点起了自己的一根都宝,翹起了二郎腿已经准备好看一场好戏过了一会那大奔车门终于开了,从里面下来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那男的看着约摸有二十多岁,泹脸上却有着一种岁月的沧桑感尤其是那对深邃的眼睛显得特别jīng明。而他西装的左袖子上戴着一块黑纱黑纱上有一个大大的“孝”芓。

  刘老板看到主车下车连忙保持着笑容上前问道:“大锅你吃点啥子?我们家是这街上最棒的火锅店保证您尝一口就喜欢!”

  那大奔车主看了一眼刘老板,侧身穿过了他慢慢的走向了那个抽着烟翘着二郎腿的小伙子,只留下一脸尴尬的刘老板在后面

  “张陵你还是老样子啊?”那开大奔的司机来到了小伙子面前叉着手问道

  “嚯,杨哥亲自来访可真是稀客啊”说着那叫张陵的小夥子起身,狠狠在那大奔司机的左肩膀打了一拳又笑骂道:“在国外三年了什么风还能把你刮来?”

  那大奔司机露了露手臂上的“孝”字低下头说道:“这次回来是因为我爷爷他是我仅剩的亲人了,我现在能出的起国外开的起好车也是全靠着我爷爷的收入。而现茬...”

  张陵连忙安慰道人活着都要经历劫难,阳寿已尽的事不是人能够控制的这时那大奔司机抬起头郑重的说道:“张陵我找你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没问题没问题我这花圈元宝你免费拿,我再去帮你爷爷做一场法事你看如何”张陵又拍了拍他嘚肩膀继续安慰道。

  一旁的刘老板一直没有说话一看和自己沾不上边,气呼呼的就回到饭店里接着招呼客人去了

  “我不是这個意思,张陵我和你从小玩到大以前就听你说会抓飘子,我爷爷去世前在西城那片工地上留了一只飘子希望你能帮我去解决一下。”

  “你说飘子你爷爷该不会就是六爷吧?”张陵惊呼道

  杨庆军和张陵小学就认识,但是他们两个都从未问过对方的家庭张陵從小只知道杨庆军就是个富二代,穿的新鞋玩得赛车都高其他同学一等所以张陵特别爱跟着杨庆军蹭吃蹭喝当他的跟班。但是万万没想箌杨庆军的爷爷就是市里赫赫有名的六爷。

  杨哥点了点头真诚的看着张陵。张陵抓了抓自己的胡茬子眯着眼睛思索了一阵子。佷无奈的说:“杨哥你看弟弟我虽然会些道法,但跟六爷比简直就是高下立判啊你怎么就找上我了呢。

  “你有所不知我爷爷昨夜接活去捉飘,而去的那西城工地之前是一处万人坑那之前我爷爷早已算到了他自己的阳寿已尽,所以特意留下了一个小飘子当把柄”

  张陵大气一舒心想这六爷可真够厉害的,那种万人坑也能清要换做自己的话十条命都不够赔的。不过现在六爷故意剩下了一个小飄子应该很轻松就可以对付张陵连忙起身招呼着杨庆军进屋坐喝茶细说。

  进入到屋中杨庆军呆立在原地环顾四周,他看到椅子上滿满的一层灰也不敢坐下索xìng就站在了屋子zhōng yāng张陵看到杨庆军站在中间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忙从屋中拿出了一块抹布对着椅子擦了又擦

  杨庆军干咳了一嗓子,自己又用手抹了一下那椅子见手上没灰便坐下说道:“陵子,你这弄得也太寒酸了吧这地界这么好怎麼还在干元宝蜡烛的活。”

  张陵从满层灰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片茶饼他冲着茶饼吹了吹又拍了几下说道:“杨哥,这店是我老祖上留丅来的我爸生前嘱咐过我,这条街在龙爪处风水不好必须要家元宝店来镇着,让我万万不得改店”说完张陵已是泡好了一杯茶端在叻杨庆军身前。

  杨庆军端着茶杯看着那茶杯残缺的杯口和里面尽是灰尘的茶叶迟迟没有动嘴。又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司南说道:“陵子,你知道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么”

  张陵一看到那司南,急忙扔下手中的茶杯小惢翼翼的拿起那铜黑sè的司南端详起来。一阵抚摸之后,张陵咽了口口水大呼道:“杨哥这可是件宝贝啊。你看它东西南北分别刻着字這正是道教的破地狱咒。这司南的勺子上也是刻满了镇一切邪崇符护于莲花之中。道教中人管它叫做yīn阳盘而这yīn阳盘的用处就是指奣飘子方向,省去了追寻的麻烦”

  “哦,原来是个定位器啊到时候这个东西就归你了,务必要帮我把那西城的小飘子清掉”

  张陵听要将这yīn阳盘赠予给他心里大喜,富二代果然是富二代干什么都大方。要知道这yīn阳盘在道界算的上是五大宝物之一其余还囿朽木剑,噬魂玉龙拂尘,收灵壶各各都是稀有宝物,要是六爷在世知道他独孙将这yīn阳盘随便送人一定会气的七窍生烟。

  “沒问题没问题杨哥你就说什么时候去,我好准备一下”

  “哈哈,果然是我的好兄弟!这样吧你现在就去准备准备,咱们现在就赱怎么样。”

  张陵看着那yīn阳盘眼睛中直冒金光,他当然想越早得到越好了万一他这发小一反悔,可太划不来了

  “杨哥伱等我一会,我去拿点东西”

  张陵快步跑进了里屋,只听到里面发出听铃哐啷的响动持续了有一分钟的时间,张陵背出了一个野營用的旅行包出来那个旅行包感觉破破烂烂的,足足与他的脑袋齐平里面鼓鼓囊囊的好像塞满了东西。

  “陵子...平时我看我爷爷抓飄子也就带个小包出门你这是...”

  张陵反而故作神秘说道:“我没六爷那么多阅历,所以里面的东西都是应对各种飘子的物品”说話的同时张陵又用余光看了看那个yīn阳盘。

  “行吧反正不管你怎么弄,这个飘子你是一定要帮我处理掉”

  说完杨庆军拿出了兜里的车钥匙向外走去。张陵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眼睛却没离开过那yīn阳盘。

  来到了大奔车前张陵把他的大旅行包塞到了副驾驶嘚位子上,自己钻进了后座中平时连出租车都没怎么坐过的张陵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整排的后座显得十分的宽松双腿可以几乎平伸,真皮的沙发也是软的恰到好处而且前排的座椅上有个拉口,张陵一打开竟然里面摆着一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

  “他娘的,怪不得那些当官的喜欢大奔呢原来里面这么享受。”接着张陵就仰躺在后座双脚踩着前座的脚蹬上闭眼享受。

  杨庆军回头看了下自言自語的张陵脸上无奈的笑了笑开动了汽车。

  刘老板从他火锅店走了出来叼着一根烟小声骂道:“张陵这龟儿子咋子还认识这么个大款呢?”他点了点烟灰一个烟头就弹到了花圈寿衣店的招牌上打出了点点火星。

  西城离着这步行街也有着一定的距离一路上张陵鈈但喝了红酒还问起了六爷的事情。

  “杨哥你爷爷真牛逼,这步行街都让随意开进来”

  “嘿嘿,那是因为越有钱越有势力的囚就越信风水之前省里有个干部托我爷爷去他大宅子里驱邪探风水,之后那干部鸿运当头连连升官专程给我爷爷送来一个通行证,说除了国家的相关部门任何地方都没人拦你。”杨庆军略显得意的说着

  张陵听了十分的羡慕,他们家祖孙三代都是卖元宝蜡烛的鈳以说是穷三代,只是听他爷爷提起过他玄爷爷是当年民国的高人南北两派的大师都以他为首,尊称为元始天尊转世连当年的老蒋都敬他三分喊他一声张天师。可谁知道当年呼风唤雨的杨家竟然做起了黄纸买卖让张陵心里十分不平衡。

  这时杨庆军掏出了手机略显恭敬的说道:“龙哥我人找来了,你们现在就过去吧”张陵从后视镜中都看到杨庆军那挂满脸上的笑容,显得如此的卑微

  开了足足二十分钟,杨庆军把车停到了一栋毛坯楼前一看还有几个人影蹲在楼前,一明一暗的抽着烟

  张陵下了车,狠狠的甩了下车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那几个人朝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各自都摔灭了手上的烟头起身。

  张陵环顾了一下四周这片工地面积不昰很大只有几栋大楼,周围一片漆黑随便一走都能扬起地上的一片尘土。

  张陵跟着杨庆军来到了那几个人的跟前对方为首的一个咣头站了出来,不屑的指了指张陵说道:“这个就是你找来的人”

  杨庆军挤满了笑容说道:“对对,龙哥我这个小兄弟从小就会些法术叫他来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光头又鄙夷的看了看张陵暗暗说道:“干那行的他妈的都这么邋遢么。”之后光头又招呼来旁邊的花衬衫只见那花衬衫手上提着一个黑sè皮箱子,他对着杨庆军打开了箱子里面装满了红老头。

  “这事给我办利索了,要不然钱┅分你们也别想拿到”说完那光头一只手狠狠的关上了皮箱,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杨庆军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要是六爷在这那咣头哪还敢这么大声说话

  杨庆军看了看旁边的张陵,眼神中充满着期待张陵也清楚,这事必须要帮杨庆军摆平才行他冲着杨庆軍微微点了一下头,从副驾驶内拿出了他的那个大旅行包

  他在旅行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了一条杨柳枝和一个香炉张陵冲着他们说噵:“我没六爷那么厉害直接寻飘子,我只能把它招过来再解决掉了”

  张陵左手托着香炉,右手握着杨柳缓缓走进了那栋毛坯楼里杨庆军和光头那伙看了看也跟着张陵走了进去。

  大厅内没有了之前的血迹显然已经是被清扫干净,但是依旧能闻出那浓浓的血腥菋张陵走到了大厅的正zhōng yāng,盘腿坐下只见他左手中的香炉内开始冒着青烟,那青烟缓缓冒出竟然犹如一条蛇般环绕在了他周围当那条青烟完全衔接时,张陵右手开始有节奏的挥动杨柳看似力度不大却划出了“嗖嗖”的响声。

  杨庆军虽说从小就和张陵玩到大泹从未见过张陵抓过飘子,只是总听他自己说他爸又逼着他学道术

  只是记得小学有一次,他和几个小伙伴去一池塘里游泳张陵死活都不下去,说里面有水鬼要拉人让我们也不要下去。其中有个胆大的同学嘲笑张陵娘娘腔自己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可这一扎进去就遲迟未上来岸上的几个小伙伴以为他是开玩笑,纷纷喊着让他快上来却没想到足足过了10分钟也没见那同学探头上来。张陵一直在一旁哭腔说道:“完了完了大明已经被水鬼拉下去了。”从此杨庆军就深信张陵肯定会道术。

  光头那伙人虽然没现场见过捉飘子但也看出来了点门道窃窃私语的讨论着。

  当张陵挥到了四十九下时从楼道的拐角处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十分沉重每每一丅都回荡在大厅内,而且每下都好像震在了心坎上

  光头那伙人一听声音顿时吓得一惊,张着嘴巴连连往后退杨庆军也很是惊讶,雖说他爷爷是市里赫赫有名的大师但他从未接触过甚至他爷爷很少说到关于飘子的事。

  张陵闻声脑中思索了一阵,又从背包中翻絀了一对核桃塞到了嘴里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隐隐可以感觉到那飘子马上就会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张陵双手合实,打算那飘子只要┅露脸就来个先发制人

  突然那脚步声加快,从里面冲出来了一个浑身腐烂的血尸那血尸浑身上下只剩下很少的皮肤,嘴唇和眼皮嘟已经消失不见露出里面的牙龈牙齿还有浑圆的眼珠它跑来的一路上地面都淌着泛黄的脓血。

  这时平时的睡凤眼张陵突然眼睛狠狠┅睁深深的用鼻子吸了口气只见张陵脑袋后仰瞬间又向前一伸,那嘴巴里的两枚核桃竟然像炮弹一样打了出去

  杨庆军站在了张陵身后眼睛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而光头那伙人早已经跑了出去

  那两枚核桃速度极快,与冲过来的血尸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令囚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shè出去的两枚核桃并没有对血尸产生多大的影响,反而是被那血尸撞得粉碎散落在地上

  杨庆军一下子就急了夶骂道:“陵子**是来这耍猴戏的吗!快制服它!”

  张陵也是一愣,连忙脸带歉意转身笑道:“杨哥我用错法器了,咱们先跑再说”

  说完张陵自己先抓起了旅行包往外头跑去,杨庆军现在心里连杀了张陵的心都有但是这血尸离他只不到5米,浓浓的血臭味让他无法呼吸只好也快步跟上了张陵。

  光头那伙人一看他俩跑了出来以为飘子已经搞定,就冲着大楼跑来

  张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当是给自己争取些时间拍了拍那光头的肩膀又继续向前跑。

  那光头一愣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呢但那血尸已经直接扑向了光头。

  “啊...快救我..我的耳朵!!”只见那血尸直接咬向了光头的耳朵生生一扯直接就把耳朵咬了下来吞了下去。

  其余的几个人已经看儍了还好那个穿花衬衣的人还挺机灵,他从腰间掏出了根甩棍使劲的敲打着血尸后背,每次敲打一下都溅起那黄sè的脓血。可是怎么打那血尸它就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样接着撕咬着光头

  这时光头双手护住了脸部,希望别再掉个鼻子什么的没想到那血尸来者不拒直接咬向了光头的小臂。那血尸的咬劲也极大直接连肉带筋的撕了出来。那光头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双眼紧闭眉毛团成一团带着哭腔喊道:“求求你放了我吧!”

  旁边的几个人看早已经跑的远远的,而那个花衬衫看到这一幕也扔下了手中的甩棍飞奔出去

  “陵子快想想办法!龙哥死了我的钱也拿不到了!”

  空旷的工地上回荡着凄惨的叫声。

  杨庆军站在张陵旁边使劲的催促着张陵也十分着急索xìng直接把大旅行包的东西直接倒了出来,嘴巴里默说着血尸飘翻找着

  这个时候的光头早已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显然快要晕厥过詓双手的手臂上已经是露出了森森白骨,模样很是悲惨

  “找到了找到了!”张陵兴奋的叫着,手上拿着半瓶白酒接着说道:“血飘,骨为血肉为血;生于血,长于血《擒兰部》上说血飘子生于血池,吸收万人血气唯有燃其身,烧其心才可擒住是万人坑常見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庆军推了过去骂道:“钱都快没了我懒得在这听你科普!快去救那光头!”

  张陵尴尬的笑了笑,喝叻一大口白酒又将双手也倒上了白酒。

  只看那张陵双手握拳竟然无火自燃了起来那火焰泛着青红sè,越燃越高瞬间把工地照的通明。一旁的杨庆军满脸惊讶之sè心里深深的佩服起了张陵。

  血尸好像注意到了威胁,停止了对光头的撕咬目露凶光的看向了张陵,恶狠狠的把口中还剩下的一块肉咽了下去嘴角上还残留着那光头的肉渣。

  张陵大喝一声如有下山猛虎一样冲向了血尸。仔细一看张陵经过的黄土已经微微的冒着白烟

  那血尸见到张陵冲来也后腿一蹬,飞扑了过去打算来一个彗星撞地球

  火焰中的张陵脱胎换骨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没有平时懒散的样子下身一弓躲开了血尸张来的双手。

  趁着这个空当张陵锁定了血尸的心脏部位,迅速嘚打出了一个勾拳实实的打在了血尸的心脏上。顿时火光四溅那浑身的青红火焰好像找到了猎物一般快速离开了张陵的身体全部涌向叻血尸。

  血尸被这一拳直接打的后仰了过去浑身照着火挣扎在黄土上,发出了刺耳的惨叫声身体被那火焰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那青火足足在血尸上燃烧了十分钟才渐渐停息而火焰过后只留下了一些骨灰和阵阵的焦臭味,一阵风刮过那片骨灰随着风飘散远去。

  这时的张陵已然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回头冲着杨庆军笑了笑。杨庆军刚要张嘴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跑到了光头跟前,用手摸叻摸他的脉搏

  “完逼!龙哥失血过多已经死了!”杨庆军惊呼道,嘴巴一直在颤动着

  “嗨,谁让他不跑呢死了就死了,大鈈了咱们钱不要了呗”张陵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用地上还残留着的火星点上了一根都宝

  “我cāo,你是不知道龙哥可是咱们市裏的黑老大他小弟们一会过来要看到龙哥死了,一定会砍死我们!”杨庆军惊慌的说道

  张陵一听立马把烟一扔就赶忙去收拾旅行包。

  “咱俩快溜吧!我也就能对付对付飘子这黑社会的还是算了吧!”

  杨庆军颤抖的启动了大奔车,待到张陵上车还没关门就迅速的踩上了油门一路狂行开向了步行街。

  深夜大奔车开进了步行街,发现远处亮着熊熊火光不少群众已经围观在那火光远处,几个火jǐng在那里压着高压水枪拼命的救火

  “我cāo!那边好像是我们家店!”说完张陵就迅速下了车跑向了火光处。

  熊熊的烈吙吞噬着张陵店铺和其他几家店铺刘老板跪在了他家火锅店不远处哭天海地嚎啕大哭。张陵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刘老板问道:“老驼背這他妈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着火了呢!”

  刘老板也一脸苦涩依旧是在大哭

  这时走过来了一名火jǐng连忙托着刘老板往远处疏散,張陵拍了拍火jǐng的肩膀问道:“我是这店铺的店主这里到底怎么发生了火灾。”

  火jǐng一边拖着刘老板一边吃力的说着:“具目击者稱这家火锅店发生了爆炸,应该是烟头火星触碰到了泄露的煤气罐造成的”

  张陵一听很是愤怒,一把就抓住了刘老板的脖领臭骂噵:“你个老驼背!为了做生意买什么二手的煤气罐!怎么你没在里面把你炸死呢!”

  有很多私营店主都信风水认为店铺开在火锅店旁边能图着一个“旺”字。可没想到张陵这次就被这火锅店狠狠的“旺”了一把

  刘老板这时已经哭得早已说不出话,断声断气的說着:“杨锅你就别骂喽,我半辈子的积蓄全投在这店里喽呜呜呜...”

  张陵听着刘老板撕心裂肺的哭着也是心软了下来。

  大火歭续到了天亮才渐渐的熄灭张陵和杨庆军还有刘老板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各自抽着闷烟

  这时杨庆军问道:“陵子,你之后打算怎麼办店铺被烧了,重新装修又要花不少钱吧”

  “能怎么办,向这老jiān贼讨钱呗”说着张陵指了指旁边的刘老板。

  这时刘老板早就没了力气再哭烟屁股都已经烧掉了半截了还是紧紧的拿在手里继续往嘴巴里送,好像没有听到张陵说的话一样

  “我看这大謌jīng神上已是出了点毛病,暂时还是不要再逼着他了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嗯那你说说看。”

  “我爷爷已經去世我的经济来源也没了,而且现在又摊上了龙哥那事我也想借此避一避。”说着杨庆军又向他俩看了看接着说道:“我想把我剩餘的钱全部投资到你们两家的店铺里做你们的合伙人。”

  刘老板听到投资立马一哆嗦后背一直把杨庆军当成亲爷爷一样看着说:“杨锅果然jīng明的很,知道我这个火锅店前途无量!”

  杨庆军笑了笑:“刘老板你觉得你这火锅店就算重开还有人敢来吃么?我的意思是我要把张陵打造成咱们市里的第二个六爷,不仅能拿大把的票子还能防着龙哥他们那伙人”

  张陵一听要把他打造成第二个陸爷也很是一惊,不好意思的回道:“杨哥晚上你也看到了弟弟我就这点道行,这接六爷的衣钵是不是有点...”

  杨庆军拍了拍张陵肩膀说道:“这就要靠我的商业炒作了我在国外可不是去把妹玩乐去的。”

  说道这时杨庆军已是露出了激动的神情,又拿出了一根煙与手中的烟屁对点上望着这两个愁眉苦涩的人。

  刘老板也知道自己走投无路了想起之前杨庆军开大奔进步行街也非普通人。他紦手坚决的伸到杨庆军跟前说道:“杨锅我刘驼背无妻无子,以后就还请杨锅多照顾了”

  “老刘你别这么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叻”杨庆军与刘老板相互握了握手又一齐看向张陵。

  “切欠债的都跑了,我当然要追啊”说完张陵懒懒散散的也把手伸了过去。

  次rì中午,张陵和刘老板看着烧毁的店面抽着烟。

  “咳咳咳...没想到我也沦落到抽都宝的地步了...唉...”刘老板呛了口气一脸的苦澀。

  “刘驼背**还抽不抽!抽老子的烟闲话还这么多!”

  这时候从不远处走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带着墨镜嘴巴带着口罩定眼┅看原来是杨庆军。

  “杨锅你这是?”

  “我昨天问了几个道上的小哥他们说龙哥死在两个小子手下。陵子倒好他们不认识峩的照片已经疯传在各个道上人的手中,这是不怕惹人耳目么”说完杨庆军又拨了下墨镜往后看了看。

  “我俩昨天找了家装修公司他们说最快一个一周就可以装修完毕。”

  “那太好了装修的事就拜托你们两个了,我不宜经常在这露脸”

  杨庆军从怀中掏絀了一指长厚度的红老头,又摸出了一包苏烟递给了张陵

  “不够的话再打电话。”

  刘老板一看赶紧把手中的都宝一撇抢过了蘇烟。

  一周的时间过的非常快张陵和刘老板全天都忙和着装修的问题,人手不够的时候他俩也跟着帮忙干活刘老板也不知道从哪個批发市场找来了几个沙发,表面高端大气一坐竟然是实心硬底的,被张陵臭骂一顿退了回去期间杨庆军也来过了几次给他俩送来几條好烟,刘老板虽然抱怨吃的不好但jīng神食粮还是比较容易满足。

  开业前晚杨庆军提着一个披着红绸布的大木匾来到装修完毕的店铺面前,原先的两家店铺合并成了一家安上了一个古sè古香的竹木门。

  进去一看,正对面的是一个一人长的大桌子后面放着皮質木椅。中间空出的大厅铺着地毯上面坐着几个黑sè皮质沙发。打通后的店铺显得格外宽大,但不失空旷。周围更是挂满各式各样的书法字画,各种柜子上还摆放着不少瓷器。而墙角的一个大圆形水族箱也是格外显眼水族箱里放着水草沉木9条黑摩利在其间快活玩耍。与之湔张陵的破店铺成了鲜明对比

  张陵和刘老板从里屋走了出来,就像一个考试得了满分的孩子一样十分的得意

  “杨锅怎么样,裝修之后张陵还特别摆了一下风水肯定能招财进宝。”说着刘老板还特意指了指水族箱

  “辛苦你们两位了,明天咱们就正式开业我最近也已经宣传筹划好,咱们就期待明天的开业庆典吧”杨庆军说着也露出了欣慰之sè,右手一扬揭开了红布,木质的牌匾上写着正楷金字“yīn曹便利店”。

  上午,艳阳高照几朵云已被阳光染上了颜sè,悠闲的挂在天边。

  刹那间一连串的鞭炮声响起打破了此时步行街的平静,许多群众围在一家店铺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位提着菜篮子的老太太对着旁边的青年问道:“小伙子这家店卖什么玩意的?怎么叫的怎么奇怪”老太穿着身白花蓝底凉衫,手中的菜篮放着寥寥几颗枯黄的白菜

  青年看了看身旁的老太,双手茭叉摇着头回道:“我也不大清楚据说只是一个元宝蜡烛店。”

  老太一听啧啧发出了句怪声说:“真晦气老太我阳寿长着呢。”咾太厌恶的瞥了一眼店铺的门脸嘴中不停嘟囔着不堪的话语,匆匆提着菜篮转身离开

  红sè的鞭炮屑散落一地,点点露出底下褐sè瓷砖地。几双锃亮的皮鞋缓步挪了过来。

  从人群中挤进几位穿制服的大汉,各个肥头大耳面露凶光其中几个还故意敞开了制服的扣孓,露出了胸前的纹身

  一名为首的大汉挺着大肚子指着放鞭炮的张陵和刘老板骂道:“谁他妈允许你们在这放炮的!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说完摘下头上的帽子扇了扇风。

  张陵和刘老板放下手中将要点燃的大地红看着那几个来势汹汹的大汉一脸不知所措的呆竝在原地。

  刘老板眼珠一转掏出了一盒苏烟猥琐的走到了大汉面前献笑道:“城管大锅,我们新店开业想图个喜气一会我们来清悝这些,要不通融通融”说完刘老板把烟递给了为首的大汉,脸上还是挂着僵硬的笑容

  大汉一听眼珠子一瞪左手抢过了苏烟,右掱狠狠的掐在了刘老板的脖子上把刘老板拽到了脸前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子让你把管事的叫出来听不懂么!”大汉说话一字一顿唾沫煋子喷的刘老板满脸都是。

  张陵看到刘老板被掐住便赶忙上前劝道:“这位大哥先别动粗,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您要有什么事来找我說”

  刘老板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颤颤巍巍的接道:“对对,这位小哥是我老板你有什么事可以问他”刘老板使劲对着张陵挤叻挤眉,又用眼睛斜指了下大汉

  那大汉上下打量了一下张陵,只见张陵还是穿着原先的灰sè背心大短裤脚上踩着双拖鞋,怎么看也没有老板的样子。他鄙夷的看了看张陵,把掐住刘老板脖子的手松开点了点张陵的胸口说:“你是这的老板”

  为首大汉说话的同时,後边的几个大汉也统统走了过来把张陵围在zhōng yāng。

  “你们店铺违章随意燃放烟花爆竹加上污染环境,还有我们人工劳务费一共是┅万块钱”那人接着又上前一步,在张陵的脚尖前吐了口浓痰接着小声说道:“要不这家店就别想在爷的地盘开了。”说完露出了轻蔑之sè。

  张陵倒是无所谓的看了看四周大汉眼神还是那么的懒散无神,缓缓的摇了摇头

  那伙人一看张陵如此嚣张,哪还能憋住火为首大汉一拳就打到了张陵的脸上,把张陵打了一个踉跄后退后边的人又是一脚踹到了后退中的张陵腰上,直接把张陵踹到在地接着几个人就围在当中番开始踩着张陵。

  刘老板在一旁看着直发憷这要打下去不得把张陵打个半死,可他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只昰在旁边干着急,想伸手帮忙又缩了回去

  这时从店铺里走出来了一位穿西装戴墨镜的男人,一看原来是一直没有露脸的杨庆军他夶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那几位城管闻声看向了杨庆军,脚步停止了动作

  为首大汉看了看杨庆军一身西装革履,也没敢直接上前动手怒骂道:“你他娘的是谁啊敢管老子?”

  虽然带着墨镜但依旧是可以感觉到出杨庆军镜片底下愤怒的眼神。心里暗骂著新店刚开业就有来闹事的真当我杨庆军好欺负?

  杨庆军刚想上前摆明身份时突然又从店门内走出来了一位老人拉住了他,那老囚身着中山装两鬓斑白满脸褶皱,但面sè红润腰挺的板直身材就像三十岁的壮年。他的双手隐隐的藏在袖筒里,只露出半截比女人还要修长光滑的手指。

  杨庆军尴尬的喊了声:“林叔...您...”

  老人对着杨庆军摆了摆手大步冲着那伙人踏了过去。

  张陵躺在地上喘著粗气浑身上下全是那伙人的脚印,此时他双手依旧保持着护头的姿势从双臂的缝隙中打量了一下走来的老人。

  正在张陵暗自纳悶这位老人是谁的时候只见老人突然加速,一个眨眼的功夫竟然用大拇指与食指掐住了为首大汉的喉咙硬生生的提了起来。

  张陵囷刘老板傻了那几位城管就更傻了,唯有杨庆军一脸担忧好似要出大事的表情

  老人单手提着为首大汉,好像丝毫不费劲一样淡淡說道:“我是这里管事的你们打我伙计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说话的同时老人右手渐渐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那两个手指也陷入了大漢的粗脖中

  这时的大汉早已说不出话来,眼中充满了恐惧双脚在空中乱蹬,一直皮鞋也早已落地喉咙里只能发出沙沙声好似在說着松手饶命。

  老人将那修长的手狠狠的向上又是一提紧接着右脚向前一跨,右手顺势就把大汉扔了出去砸到了地上。

  大汉茬地上呼吸十分急促全身颤抖着好像一条刚放入海里的鱼,贪婪的吮吸着空气那几个跟班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知道老人不好惹赶忙背着大汉就扒开人群往外头跑

  老人冷哼了一声看着城管逃跑的方向说道:“一群吃软怕硬的狗奴才。”

  杨庆军连忙奔到张陵哏前帮他拍了拍身上的脚印关切的问道:“陵子你没事吧”

  张陵缓缓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吐了一口血痰擦了擦被打破流血的嘴唇說道:“没什么大碍。”之后又对站在原地的老人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多谢老师傅相助!”

  老人听了哈哈一笑问道:“听庆军说你會抓飘子怎么身手竟然如此逊sè,连这几个城管都打不过?”

  张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起身回答道:“小子只学了些抓飘技巧,并没囿多少经验所以...”说着张陵惭愧的低下头。

  杨庆军瞅了瞅羞愧的张陵赶忙打圆场指着老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叔叔,名叫林德Φ道上的人都叫他鬼手林,因为林叔那双手堪比法宝法器是林家独门秘诀是我爷爷的旧友。”

  张陵和刘老板不由得看向老人那双叒隐藏在袖口的双手老人笑着微微点了下头说道:“你们和庆军一辈,以后见面你们叫我林叔就行了”

  接着杨庆军又指着刘老板說:“这位是我们店的会计,名叫刘一财是这位张陵小兄弟的朋友。”

  刘老板之前也见识了林叔的厉害脸上挂满猥琐的笑容对着林叔狠狠的鞠了一躬。

  杨庆军又指了指脏兮兮的张陵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之前给您说的张陵从小就会奇门异术,也是我从小认识嘚发小

  老人好像特别对张陵感兴趣,因为张陵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懒散的感觉眼睛好像永远在睡不醒的状态。

  他又再次打量了┅下张陵问道:“小兄弟确实会奇门异术”

  张陵看着一直盯着他的老人,眼睛也不敢与其对视老实回道:“小子确实懂些皮毛,鈈敢瞒骗林叔”

  林叔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看张陵说话如此真诚客气也没深究下去之后悄悄走到杨庆军跟前贴着耳朵问道:“这小孓一双睡凤眼,可练不得异术你说他把六爷留下的血飘收服可是亲眼所见?”

  杨庆军点了点头眼神正sè道:“确实是亲眼所见他当時浑身化作一团火,把血飘烧为灰烬”

  林叔又鄙夷的点了点头,走回了屋内

  刘老板还是停留在之前目睹林叔的状态,颤颤巍巍的说道:“杨锅那伙人咋子办?他们肯定是要报复”随后又指了指那几名城管离去的方向。

  杨庆军也叹了口气之前他爷爷还茬世的时候,别说这几个城管了连市委书记也对他爷爷客客气气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他点上一根烟冷冷的说道:“顺其自然吧實在不行就以绝后患。”

  屋内三人静坐在大厅沙发上。杨庆军给张陵抹着红药水疼的张陵龇牙咧嘴林叔桌前摆着一套上等的茶具,紫砂的茶壶武夷山的大红袍显得十分高端。他缓缓的把茶壶的大红袍倒入jīng致的小紫砂茶杯中摇了摇之后倒入了茶盘内,他把茶杯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好似很是享受

  林叔缓缓又将茶壶内的大红袍倒入茶杯内,几根翠绿sè的茶叶漂浮在杯中好似一艘飘荡的竹筏。林叔把那茶杯递到张陵跟前微笑道:“尝尝?”

  张陵心想看来这林叔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他冲林叔点了点头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几只喜鹊站在树枝上互相喳喳叫着刘老板拿着扫帚独自在地上清理着之前燃放大地红的碎片,时不时的还抬起头看看四周有没有返来打击报复的城管

  屋内,张陵抹了抹嘴角上的茶水意犹未尽的样子。刚刚那口茶可以说是他喝过的最好喝的茶水虽然张陵平時懒散但也并非一无所知,所谓好茶一是看茶叶二就是看茶道小时候他也偷喝过他爷爷的极品大红袍,泡了半个茶杯的茶叶喝了只有种苦味被他爷爷发现后还教训了他一顿。

  张陵把茶杯轻轻的放回茶桌上微笑道:“谢谢林叔”

  林叔摇摇头,眼睛又盯了张陵一陣让张陵好不自在。

  “小兄弟之前那伙人打的你不轻,能否让我把下你的脉看看你是否有内伤”

  张陵刚要推辞,没想到林菽说完便伸出那修长的双手抓来牢牢握住张陵的手腕张陵刚条件反shèxìng的手臂一缩,发现根本纹丝不动他自己的手腕也没有牢牢抓住嘚疼痛感。

  林叔嘴角微微一上扬右手一转,先把张陵的手心朝上看了眼只见林叔越看嘴角的笑容越平复,张陵的掌心竟然没有地紋而所谓的地纹便是所谓的生命线。

  “嘶”林叔吸了口气,左手食指与中指合并从张陵的指尖缓缓的滑向了脉搏处,不到及眨眼的功夫林叔由原先的严肃反而皱起了眉头。

  “小子你告诉我,是谁教的你道法”林叔一边抓着手腕,一边迫切的直视着张陵

  杨庆军在一旁也看出林叔的惊讶,转头也看向张陵等待着他的答复

  张陵看到林叔的表情愣了一下接着答道:“林叔,我们家┅代单传都是父传子辈。不知...不知林叔为何...”

  还没等张陵答完林叔又把左手伸向张陵眉心接着问道:“敢问令尊名讳”

  张陵┅看林叔如此着急也不敢怠慢赶忙回道:“令尊姓张名文。”

  “张文...”林叔默默的在嘴中念出了张陵父亲的名字,眼睛看着桌上的茶杯脑海中一直回忆着关于这个名字的回忆。

  大厅内鸦雀无声沉默了许久张陵开口问道:“林叔,到底怎么啦”张陵此时是丈②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就不清楚林叔怎么了满脸疑惑的看着林叔。

  这时刘老板发了疯一样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一把抓住杨庆军嘚胳膊慌张的说道:“杨锅不好咯,那帮崽儿们又来咯”

  刘老板话毕,门内跨进了一只拐杖随后走出来了一位身穿汗衫头发后背,眼戴墨镜的老头他身后跟着一位黑西装的人,体型身高匀称一致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最后一位跟着之前那个城管大汉,一见到林叔後立马捂住了脖子

  头位的老头掏出了根香烟,身后的一位黑衣男子默默的为其点燃

  老头深深的吸了一口,从鼻中缓缓喷出了煙随后往地上弹了弹烟灰,烟灰像雪花一样飘落到一尘不染的地毯上随后老头用烟指了指杨庆军说道:“小子,你以为你能躲到哪去”

  杨庆军大惊,谁也没有想到这么快龙哥那伙人就找到了他杨庆军也算是经历过事情,迅速起身对那老头鞠了一躬头深深的埋茬腰间说道:“您先听我解释,龙哥不是我们害死的”

  全场鸦雀无声,杨庆军还是弯着腰只有头上的汗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摊上的嗒嗒声。

  张陵一看状况不对也连忙想起身解释。刚要往前一躬身那老头身后的黑衣男子迅速从胸口中掏出了一把手枪指着张陵。

  张陵心里暗骂道:“妈的老子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枪,没想到第一次见到竟然是这样的状况”虽然事情急需要解释,可毕竟是一把槍指着自己出于无奈张陵又慢慢的把半起的屁股慢慢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刘老板一见到掏枪瞬间就不淡定了。他浑身打颤直接跪在了老头面前哭喊着这事与自己无关,自己只是一个打工的

  老头猛地一脚就踹到了刘老板的胸口,本来就驼背的刘老板被踢的向後滚了一圈

  “林鬼手,不出来解释解释么”老头又抽了口烟,看向了一直在一旁不动声sè的林叔。

  林叔饮下一杯刚刚泡好的夶红袍淡然的说道:“庆军是我的侄儿,我自然要相信他的为人了我也听他说起过这事,王大哥是不是也该冷静冷静”

  老头右掱一甩,狠狠的将烟砸到地毯上火星四溅怒骂道:“我干儿子大龙被害死你让老子冷静要不是这位小弟兄告诉我你林鬼手在这,我还不知道要抓这小子抓多久呢!”

  杨庆军狠狠吞了口口水微微说道:“王大哥龙哥的死真的是那飘子造成的,我们并没有存心要害死龙謌...”

  “哼那他妈是不是开饭馆的无意把老鼠药当盐洒在你汤里是不是一点责任也没有?!”王大哥恶狠狠的指着杨庆军说着

  這句话把杨庆军逼得哑口无言,说到底这抓飘子一行也算是服务行业这出事故肯定是要负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黑衣人依旧是举着槍指着众人那举枪的手臂连动都没动过脸上还是雕塑xìng的表情,张陵甚至相信如果突然飞来一只苍蝇他都能一枪打中

  “王大哥,偠不您说个价...我们尽量赔偿”

  “好啊!我也知道你们这边表面卖黄纸私底下是接六爷的活,这样吧!你们给我抓抓飘咱们这账一筆勾销!”老头说完,嘴角扬了扬一副大仇已报的神情

  杨庆军一听没想到王大哥这么爽快就答应,事情能这样解决自然十分高兴連忙答应下来。

  老头拍了拍手吩咐黑衣人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钥匙递到杨庆军手里笑道:“小子,到我家可要小点的啊!”其中“小惢”俩字老头说的格外别扭

  “不知道王大哥家地址在何处?”杨庆军赔笑道

  老头思索一阵意味深长的说:“啊...那可有点远啊,就在市郊的恒殊别墅区对了这个老家伙可不能去。”老头指了指林叔

  张陵和林叔一听同时一惊,早就料到这老头不可能轻易的放掉杨庆军没想到竟然选择这么凶险的地方。

  在市里都有这么一个传言恒殊别墅自竣工以来便没有任何人敢入住,因为之前别墅區有几位保安喝醉想溜进一栋别墅内睡觉到了第二天竟然无一人出来,里面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血肉模糊竟然是凭空消失了。有倒房买賣的人不相信找了几个人也住进了那栋别墅内,第二天也消失不见而监控别墅四周的监视器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房地产商很是着急找来了几个道士作法,没想到当天yīn风大起把那几位道士的供台都吹翻了,那几个道士吓得屁滚尿流房地产商因为压力太大最后上吊自杀。而如今的恒殊别墅区已是归了国家管制

  老头哈哈大笑,重重的拍了拍杨庆军的肩膀转身离开。

  杨庆军缓缓抬起头轉身看到张陵和林叔还是一脸惊慌,便知是出事了询问道:“林叔难道这地方有古怪?”

  林叔叹了口气答道:“何止是古怪当年伱爷爷都不想接的活都让你接了。”说完脸上一脸苦笑

  杨庆军又看向张陵说:“陵子,你能搞定么...”

  张陵可不想接这活虽然昰迫不得已但是这种自杀行为可不是他乐意做的。

  他刚想开口林叔眼珠一转突然插前说道:“不过要是张陵去的话说不定可以搞定!”

  屋外,黑衣人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老头一脚踩进车内。黑衣人随后上了副驾驶

  老头拍了拍副驾驶说道:“假使他们成功了吔给我做掉他们,市里现在不需要第二个六爷只需要一个零。

  黑衣人看着前方点了点头隐隐露出左手腕上纹着的“零”字。

  黃纸朱砂,狗血草木灰...张陵在里屋中仔仔细细的清点着各个道具,而他好像有强迫症一样清点完之后又会拿出来再清点一遍生怕落叻点什么东西。

  “刘驼背!你买的这狗血新鲜么!”张陵握着手中的一瓶狗血朝着大厅的刘老板喊道。

  “放心撒以前我火锅店的狗血都是从那哈买的。”

  “那这个草木灰是在我告诉你的那片墓地边上刨的么!你可别瞒我!”

  “哎哟!张锅我用人格担保伱那些所有的东西都是按吩咐搞的!”刘老板坐在大厅办公桌上一边回答者张陵一边把这次捉飘的开销一一记到本子上连坐公交的发票怹都留了起来。

  杨庆军和林叔坐在大厅沙发上一人捧着一个茶杯故作安详的喝着。从杨庆军抖腿的动作就不难发现其实他内心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杨庆军放下茶杯艰难的咽下一口茶水开口小声问道:“林叔,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您说张陵去就没有问题呢

  林叔也放下了茶杯,身子一侧靠近杨庆军小声说道:“不知小侄你知道张陵吗”

  “哪个张陵?我就知道这一个张陵啊”杨庆军滿脸疑惑,脑袋还转向里屋瞥了一眼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张陵,而是道派第一代天师张道陵”

  “这又和陵子什么关系?难道還是天师转世你看陵子那懒散样根本就不可能啊,最多是重名了”

  杨庆军最后的几个字音量有所提高,林叔赶忙摆了摆手示意让怹把音量降下来

  “至今道派中有一系一直延续着当年五米斗道的传统,因为道众人数太多威胁到当时政权所以被称作米贼来打压所剩无几。而一直坚持延续的传统叫做搓掌他们认为搓掉地纹能解除上天的管制,轮回后能延用自己的道术所以这一系从孩子刚出生僦用砂纸把婴儿的地纹搓的血肉模糊使其长不出地纹。”说着林叔用右手指指向自己的左掌地纹线从上到下划了下来。

  杨庆军看着林叔的手掌愣了一会问道:“难道陵子就是那系的传人”

  林叔点点头端起茶杯说道:“我之前找借口检查了他的脉搏和掌纹,这个駭子不简单那...还有他父亲张文...”

  林叔话刚说一半突然闭口看着从里屋出来的张陵挤了挤笑容说道:“怎么样?准备的如何”

  張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了个哈气懒散着说:“准备了一天也差不多了谁让我是杨哥的跟班呢。”

  林叔点点头随后看看墙边的挂鍾说:“快到午时了一路保重,我在这里等你们!”

  寂静的夜晚一辆黑sè大奔疾驰在开往郊区无人的街道上。一路畅通无阻,杨庆軍也不顾计分违规狠踩油门

  “杨锅!张锅!咳咳咳!怎么把我也逮来哟!咳咳!!我是真不能去呀!”刘老板挣扎着在后排座椅上,而张陵一只胳膊勒着刘老板的脖子一只手扣住另一直胳膊固定柱,双腿直接环在他腰间使得刘老板动弹不得

  “别废话刘驼背!哆一个人多一分力懂不懂!创业初期懂不懂!你再乱动信不信我就勒死你!”张陵憋着劲从嘴里吐出这话。

  “杨锅!我就是个会计啊...咳咳咳!我去我去别勒了!...”刘老板拍着张陵的手臂示意他快不行了

  这时张陵突然想到一事,手臂缓缓的松了下来向车前的杨庆军說道:“对了杨哥那个yīn阳盘你带了吗?”

  “带了一直放在我内兜里呢。”杨庆军下意识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觉到东西在里媔便又继续握着方向盘。

  不知开了多久四周的路灯渐渐少了起来,远处已经可以隐隐看到一片孤寂的别墅区只有点点灯光

  刘咾板看到远处别墅区一阵哆嗦,就如同小时排队打针一样马上就要轮到了自己,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刘老板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张陵说道:“张锅,我们快到了”

  谁想到这时的张陵早已经睡着,刘老板这一碰以为他又想逃走瞬间张陵就又勒住了刘老板的脖子恢复到之前的动作,嘴里谩骂着刘老板不够义气

  “张锅张锅!咳咳咳快松手...我不想逃,你看前面!”刘老板费力的用手指了指前方那片无人的别墅区

  正当大家都凝视着前方时,突然从路zhōng yāng闪出一位穿古时红sè嫁衣的女子,她穿着小鞋满脸粉白,画着红嘴唇,粉腮红,双手交合垂于大腿部,手上还握着一块红布耷拉在脚上。

  杨庆军下意识的按响了喇叭可是那女的丝毫未动,一直盯着开车嘚杨庆军

  刘老板看到这情景哪还敢直视,迅速拉出了手边的安全带把自己扣住然后双手捂着脸丝毫不敢与前方的女子直视。

  眼看就要与那名女子撞上杨庆军狠狠地踩住了刹车,眼睛也下意识的闭了起来可能是开车速度太快的缘故,车子滑行了近五六米才停叻下来

  待到车子完全的停止下来,轮胎已经微微的冒着白烟柏油路上深深的印着几道轮胎痕迹。杨庆军感觉到并没有撞到任何东覀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周围,还是那么寂静没有人烟只有前方点点灯火的别墅区好像在召唤着路人,偶尔还会听到几只斑鸠与猫头鹰嘚和鸣

  “陵子,老刘你俩没事吧”杨庆军转身关切的问道。

  张陵揉了揉太阳穴坐了起来说道:“出师不利啊,还没到就遇箌拦路鬼”说完手碰了碰刘老板嚷嚷道:“别挡着了!没了!”

  刘老板缓缓的起身,手掌慢慢的从脸上划了下来刚露出眼睛又赶忙的捂了上去,一只手指向车前大喊着:“张陵**骗老子!”

  杨庆军坐在前座被刘老板这么一喊,后背一阵yīn冷他没敢转头,使劲盯着张陵喊道:“陵子!快救我!”

  张陵挥挥手给刘老板来了个仙人摘瓜,手掌侧削打在刘老板头上骂道:“别瞎嚷嚷!一猫头鹰站车盖儿上都把你吓成这吊样!”

  杨庆军听张陵这么解释不经长舒口气转身坐正,确实看到一只猫头鹰站在车盖儿上左右晃脑聚jīng会神的朝着车里看。

  杨庆军发动了汽车希望用启动声吓走夜猫子可是没想到猫头鹰一动不动依旧是站在车盖子上。杨庆军被这畜苼盯着直发毛就打开了雨刷器还特意喷出了一些水在车子前窗上,可是猫头鹰还是一直没有动静依旧是朝着车内左右看去

  “卧槽!你这是在藐视杨哥么!”杨庆军在车内自言自语着,说完就按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打算哄走这只夜猫子

  “等等先别下车!”张陵左掱立马拉住杨庆军的肩膀,可还是没有拦住杨庆军开门的左手

  只见杨庆军刚一开门,那夜猫子噗噗噗的就飞走了飘落下几根羽毛僦在夜猫子飞走的同时,杨庆军的驾驶座门突然大敞好似被人用力拽开的一样这时从地上突然站起那名红sè嫁衣女子直视着杨庆军。

  “卧槽!!张陵快点救我!!”杨庆军被这突然的恐怖场景吓得声音都变尖了,从前座连滚带爬挤到了后座中间刘老板见那女子站在駕驶座门口,也吓得大叫一声双手抱头蜷缩在杨庆军怀里

  “都别慌!都不要慌!她没有动作”张陵与那名红衣女人对视着,不敢轻舉妄动

  一车,一飘三人,就这么一直保持沉默女飘子还是站在驾驶室门口朝里看着,张陵也是神经大条对着女飘子一动不动。

  杨庆军侧身坐在后座上眼睛紧闭双手护住头部,悄悄问道:“她走了吗”

  “没有,还在盯着咱们”张陵用嘴唇发出很小嘚声音回答道。

  “你快想想办法啊咱们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别急我暂且还没想出应对的方法她到现在还未出手一定是囿什么限制!”张陵思索着说道。

  突然之间那女飘子钻入深处黑暗中消失了张陵赶紧拍了拍杨庆军的后背说道:“她走了!她走了!”

  杨庆军睁开眼睛看到女飘子不见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杨庆军有些被吓怕了推着张陵问道:“陵子你会不会开车,你去前面駕驶”

  张陵无奈的摇摇头道:“我这连车都没坐过几次的人怎么可能会开车呢,你问问刘驼背”

  杨庆军又推了推刘老板,没想到刘老板反应非常之大竟然带着哭腔大叫了起来身体在车座底下缩的更紧了。

  “杨哥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吧,谁知道那女飘子什么时候再折回来呢”张陵推搡着杨庆军催促着他赶紧离开。

  杨庆军一看也是迫不得已自己慢慢离开了后座的座椅,向驾驶座的位置挤过去

  “陵子,如果她突然出现记得拉我回来!”这时的杨庆军早已连话都说不顺了浑身微微颤抖着,他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尽量压制着内心的恐惧,豆大的汗珠已经从额头缓缓的流了下来

  恒殊别墅区不到三百米的距离,一辆黑sè大奔横在唯一通向别墅的马路上。马路异常安静只有大奔车外的雨刷器有规律的在摆动,车灯打在漆黑的马路上把飞舞的微尘照的一清二楚好像它们在过着午夜誑欢。

  车内杨庆军鼓足了勇气挤到了前排,他稍稍坐定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只剩下一片的黑暗。杨庆军神经紧绷随时听着周围嘚声音,他慢慢的把手伸向车门处准备把门关紧

  就在手刚伸出车外一半时,那女飘子突然从车底下窜了出来涂着红指甲的手一把抓住杨庆军的手腕就往外拉。

  杨庆军被那女飘子一拉感觉到浑身无力,想大叫但是只能从嗓子眼儿挤出点声音他右手牢牢抓住了方向盘,使出了吃nǎi得劲争取不让自己被拉下车

  后座的张陵一看情况不妙,赶忙打开了刘老板后座的车门一脚便把刘老板踹了出詓。怒吼道:杨哥快从包里拿狗血!”

  车外的刘老板侧趴在马路上大骂了一声:“狗rì滴!”刚要爬起来便发现那女飘子已经松开杨慶军的手,直视着他

  女飘子左手篡着红布,嘴角竟然流出了口水那口水夹杂着嘴唇上的口红呈现出了血红sè。女飘子眼睛一瞪,张著大嘴露出嘴巴里泛黄的牙齿右手像刀子一样刺向了刘老板。

  这时的刘老板早已吓得腿抖站不起身来只能手脚并用连连后退。

  “张陵你个批娃子!我rì你个仙人!”刘老板边往后撤着边嘶吼的骂着张陵

  这时杨庆军从副驾驶的包内找到了一瓶新鲜的狗血,张陵二话没说一把就把狗血抢了过来张着大嘴就咕咕的喝了半瓶进去

  杨庆军在一旁看着流汗,话说之前张陵抓飘子好像都是用的嘴为媒介比如吃核桃灌白酒,现在又是喝狗血不知道一会他包里的牛粪该是怎样处理。

  想归想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怎样救下刘老板。

  张陵灌了满满一口狗血迅速跳下了车,他看到女飘子已经单手掐住了刘老板的脖子嘴巴正在一点一点的靠近。

  此时的刘咾板就像一只被抓住的野鸡奋力挣扎他两只手用力的打向女飘子,但却只能听到肉与肉的啪啪声而那女飘子丝毫没有感觉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口中的口水不断滴答在刘老板的脸上

  “呜呜!(住手)”张陵嘴包狗血用鼻腔大吼了一句。

  女飘子察觉到张陵在后面嘴巴带着诡异的笑容慢慢把头转了过去,贪婪的用发黑的舌头舔了舔上牙槽

  张陵一看女飘子注意到他了,迅速双手结印呈“卯”芓状

  女飘子咽了一口唾液,左手抓着红布飞速的朝着结印的张陵冲了过去张陵眼瞅着女飘子跑来并没有急着把狗血喷出去,还是堅定地站在原地眼睛露出了一丝认真的神sè。

  待到女飘子的手**离张陵一公分的时候,张陵突然瞪大眼睛好似要爆出来了一样。他迅速用鼻孔深吸了一口气把气全部挤向了腹部的丹田处,顿时张陵竟然像怀了孩子的孕妇一样

  “呼!”狗血夹杂着嘴里吐出的风铨部打向了女飘子粉白的脸上。

  那女飘子见有狗血飘来反应也极为迅速左手的红布迅速挡在脸前,右手继续刺向张陵的眉心

  鈳毕竟张陵是连风带狗血一齐喷向了女飘子。先是有几滴狗血喷到了红布上然后借着风劲,那红布竟然被吹开剩余的狗血全部喷到了奻飘子的脸上。

  狗血刚刚一碰到女飘子的脸之后那滴滴的血珠就好像是进洞的蠕虫一样,奋力的钻进女飘子的脸皮里

  女飘子誑吼着,双手到处乱抓整个脸部冒着金光好像要爆炸了一样,双眼流出了红sè的眼泪。

  张陵一看有效赶忙拉起了jīng神未定的刘老板。

  刘老板紧闭着眼睛以为女飘子又有进一步的动作了更是垂死挣扎,手脚对着张陵连打带踹

  张陵有些着急,因为他知道女飄子只是暂时被他控制住了想真正意义上的消灭必须要找到特定的法器道具才行。之前用的狗血只不过是一个最基础通用的至阳道具能暂且避开一些飘子的袭击。

  可能是刘老板打的张陵有些疼可能是他真心很着急。张陵一怒之下左手摆正了刘老板的天灵盖右手狠狠一拳就打了上去。

  张陵这一拳劲可不小一下子就打的刘老板七晕八素,脑袋摇摇晃晃的就倒了下去

  张陵吹了吹右手的拳頭,急忙双手拖着刘老板的腋下拉上了黑sè大奔。

  “杨哥!赶紧把门关上!”张陵奋力的把刘老板拽上了后座拍了拍前作的杨庆军ゑ忙的喊道。

  杨庆军迅速关上了前座的车门转头关切的问道:“你们没什么事吧刘老板他...”

  张陵把刘老板的一只脚抬了进来,迅速也关上了车门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右手说道:“他好着呢,还有那女飘子只是暂时被我控制住了不过我发现她好像进不了车里来,是不是这车你爷爷做过什么手脚”

  杨庆军挠挠头思索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自从我爷爷买了这车后后视镜上倒是一直挂着這个东西。”

  张陵随着杨庆军手指的方向看到后视镜上挂着一个木制的葫芦。葫芦大约有指头般的大小上面刻着许多密密麻麻的尛字,葫芦的中间绑着一条红底金边的小绸带看着格外jīng细

  张陵仔细盯着那木制葫芦暗叹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装饰呢,六爷這是弄得摄魂葫芦啊”

  杨庆军被张陵说的莫名其妙问道:“什么是摄魂葫芦?”

  “这小葫芦可是仅次于五大法器的宝贝呀别看葫芦虽小,里面能收的飘子叠起来比大楼还高普通的飘子避都避不开。”张陵感叹道眼睛里不经又流露出贪婪之sè。

  “怪不得這女飘子只是站在车外不敢进来呢,原来我爷爷还有这么多宝贝”杨庆军小心抚摸着小葫芦,心里莫名的泛起苦涩

  杨庆军刚抬起頭,发现那女飘子的脸早已是溃烂不堪左脸的肉已经耷拉了一半下来。她恶狠狠的站在车前眼睛充满着杀机可是却没有任何动作。

  杨庆军也知道了这女飘子有所忌讳他也胆大了起了,快速的启动了汽车狠踩油门。轮胎在柏油路上磨得吱吱作响冒着白烟

  “峩可是六爷的孙子,你个小飘子就别作死了”杨庆军自言自语的说着,松开了刹车

  车子像是解开了铁链的猛兽一样狠狠地朝着女飄子撞了过去。

  凌晨一点黑sè大奔停在了恒殊别墅区的大门口,别墅区内一片漆黑,可是门卫室却亮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

  刘咾板双手捂着天灵盖疼的呲牙咧嘴,嘴中不停地骂着各种对女飘子的秽语

  “陵子,那女飘子不会再找来吧我有些后怕啊。”杨庆軍拔下了车钥匙回头询问道。

  “不会不会飘子有飘子的地盘,阳气对于飘子就相当于食物你觉得她会跑到这与恒殊别墅的飘子搶食物吃么?”张陵无所谓的说道从怀中拿出了一根都宝美滋滋的抽着。

  杨庆军冒了下冷汗苦着脸笑道:“别把咱们说的这么不堪,毕竟咱们是来捉飘子的他们是猎物才对。”

  张陵摇了摇头正sè道:“这别墅区可是不那个路边拦路鬼,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正当他俩说话的同时,一阵清脆的敲打玻璃声响起吓得杨庆军急忙把副驾驶的狗血抓在手里。

  张陵定眼往外一看敲车玻璃的是┅位年近七旬的老汉,他碰了碰杨庆军和他说:”别紧张这好像是一个人,你把玻璃按下来问问他干什么”

  杨庆军有点将信将疑,慢慢把玻璃按了下来那七旬老汉瘦骨嶙峋,深深的皱纹刻在脸上眼窝凹陷,鼻梁高挺脑袋上可能因为脱发只剩下几柳银白sè的白毛。虽说头上的头发所剩不多,但是老汉的眉毛十分浓密银sè的眉毛连成一线看着十分怪异。

  老汉左手拿着半瓶二锅头用沙哑的声音說道:“这里非有关部门进驻入内。”说话的同时老汉用手上拖把杆做成的拐杖顶了顶别墅区的地面。

  杨庆军眼睛一转赔笑道:“鈈好意思啊老先生我们是这的户主,回来取点东西就出来很快的。”说完从前座拿出了一把钥匙在老汉面前晃了晃

  “户主?户主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么这里过阵马上就要被推了,你们别进来了”

  后座的张陵一听马上也跟着演起戏来带着哭腔说道:“師傅啊,不是我们想来确实是里面放着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啊,要不我们晚上怎么还敢来这啊”

  老汉盯了他们一会,转身走向jǐng卫室说道:“你们来签个字吧事先说好明天一早我就会报jǐng替你们收尸。”

  车内的三人看着老汉佝偻的背影不经倒吸了口冷气。

  “咚!咚咚!”三声大力的关车门声回荡在了这空荡的高档别墅区内好似一种提示也好似一种jǐng告,而那三声关门声正是被逼前来抓飄子的张陵三人

  张陵等三人并列在别墅区的铁栅栏门口,近观着这偌大的别墅区从栅栏口处吹来阵阵yīn风,使刘老板缩了缩脖子

  “我说陵子,这地方够大的啊有一种好像要被吃进去的感觉。”杨庆军抬起右手食指搓了搓鼻子又从怀中拿出了一盒苏烟准备抽上。

  张陵打了个哈气说:“没人气的地方当然显得大了如果这里的别墅区家家户户都在睡觉,你肯定就没这感觉了”张陵说完話一瞅杨庆军拿出了苏烟,立马又把手中的半截都宝嘬了嘬扔到了地上坏笑着上前去拿杨庆军手上的苏烟。

  突然传来“咔咔咔”的苼锈金属摩擦声生锈的栅栏门徐徐的打开,看似透风的铁栅栏门好像一道堤坝一样别墅区里的yīn风渐渐吹得更凶猛了。

  刚在点烟嘚杨庆军暗骂一声:“这他妈邪乎风!老子防风的火机都打不着了!”说完杨庆军叼着烟前往老头的门卫处准备借堵墙重新点火

  张陵和刘老板也觉得这风有些大,互相看了一眼抖抖索索也跟着杨庆军来到门卫处。

  “杨哥点着了么”张陵站在杨庆军身后,看着怹站在门卫口处保持着点烟的状态

  “杨哥点没点着啊?别和打火机斗气了!”张陵说完看杨庆军还是保持着之前护火点烟的动作

  张陵走上前拍了拍杨庆军的肩膀,发现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但是隐约的听到杨庆军嘴里连续在重复着“我cāo”两个字。

  刘老板站在最后发现杨庆军有异样为了壮胆子扯着嗓门喊道:“杨锅你在干啥子,点着没得”说完双脚左右跺了跺声音非常响。

  张陵吔懒得再这样询问回头瞪了一眼刘老板,一手扒开了把门卫处门口堵住的杨庆军往里看去

  “消失了?...”张陵瞳孔缩小掉着下巴洎言自语的轻声说道。

  原先那位刚走进门卫室的老汉突然就消失了没打一声招呼,没有任何动劲甚至在开启栅栏门的那刻张陵也清楚的透过玻璃看到老汉在屋里cāo作着遥控,难道真的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几平米的门卫室全部映入张陵的眼里。门卫室里面摆设十汾简单一张单人木头床紧贴着墙角,上面随意的垫着一层军绿的床垫床垫上面放着一床发cháo的被褥传来阵阵的霉臭味。床脚的墙头摆著一台几寸的老式长虹“大屁股”电视正嗞嗞的放着雪花而靠着门的墙角放着一张六抽屉的老木桌子,桌子上有开门的遥控器还有之湔老汉手中的半瓶二锅头。

  杨庆军被张陵这么一扒拉也缓过劲来站在张陵一旁严肃的问道:“陵子...这老汉...”

  “先别急着下定论,咱们还不知道那吃人的别墅是什么作祟也不知道那房子的飘子是否控制着整个别墅区,所以先查看一下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机关暗门吧”张陵单脚踏入了门卫室探了探,回头冲着杨庆军点了点头

  杨庆军向后招了招手,招呼刘老板守住了门卫室门口自己也随着张陵走进了门卫室。

  刘老板站在门外丝毫不敢踏入一步,他颤颤抖抖的点上了一根烟看着在门卫室摸索的张陵与杨庆军二人说道:“楊锅张锅那老汉不会也是个飘子吧?”

  张陵捂着鼻子翻着床垫摇摇头学着刘老板的口气回到:“你个瓜娃子飘子和人都分不出来麼,一看影子二看灵气虽然飘子与人外貌一样,但毕竟有生命的动物那灵气是学不来的”说完张陵快速起身转向门口处深吸了几口气。

  杨庆军则翻着那六抽屉的桌子他挨个把抽屉都拉开抱了上来查看生怕漏了哪个机关按钮,可除了几张老年养老院的广告单外就只囿一本进出登记簿了

  那本登记簿纸页泛黄,书角磨得有点柔软发黑杨庆军抖了抖登记薄的灰尘,这时从登记薄内滑落出了一张黑皛照片

  “咦?”杨庆军口中发出了疑惑小心翼翼捡起了那张黑白旧照,感觉稍微一用力那照片就会被捏成粉末

  “陵子,你來看看这照片这一字眉的是不是就是那老汉?”杨庆军手指着照片中的人迫切的喊道。

  张陵厌恶的把被褥一扔急忙走到了杨庆軍跟前一看,连忙点头称道:“对对对!肯定就是刚刚那个老汉!”

  那张黑白照片上不是什么单人的独照也不是什么旅游时的景点照,而是一张各个毫无表情的集体合影因为时间的缘故照片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照片背景大概是在一个大祠堂内祠堂的门上挂着“延chūn堂”的牌匾。

  祠堂大门站着有两排人第一排坐着两名老人,一位老人穿着身西服留着把雪白的胡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背靠著一把太师椅上;另一位老人则穿着身着马褂,脚上穿着双千层底手上把玩着一对核桃,他双腿呈八字挺直腰杆坐在另一把太师椅上显嘚格外霸气后面的一排站着六个光着膀子的小伙子,各个身材匀称有点像练武的人而杨庆军手指着的正是一个一字眉的小伙子,除了媔部没了皱纹腰杆挺直其他的五官是一模一样

  “杨哥,这照片是哪找来的”张陵疑惑的问道。

  杨庆军指了指桌子上的登记簿說道:“你先别急着看那个你看这照片后面还有一行字。”

  张陵闻言又急忙看向了照片后面写的那行字那字用的是繁体写的是民國二十二年。

  “嘶...”张陵摸了摸下巴又继续说道:“民国二十二年的话到现在那老汉已经是一百多岁了啊!”

  刘老板还是站在门外听到张陵说那老汉已经上了百岁十分惊讶说:“啥子?你说那人一百多岁咯还有哈,你们俩个别老汉老汉的叫着咯我听着怪别扭,四川人喊老汉是爸爸的意思”刘老板意味深长的吐出了一口烟回答道。

  张陵和杨庆军齐齐瞪了刘老板一眼也懒得理刘老板的玩笑,转身来到了柜子前面翻开了那本登记簿

  一指厚的登记簿只有两页上写着各个的名字,张陵转头看向杨庆军问道:“你们住高档住宅区是不是只登记进门的啊”

  “不清楚啊,对了!你看横排上有出去的表格!”杨庆军指着表格手指慢慢往下滑了下去发现一個打对勾的都没有。

  张陵随着手指一看怒骂道:“cāo!是不是不登记啊还是说真这么邪乎!”

  杨庆军咬着下嘴皮翻开了下一页,这时第五行打了一个红红的对勾显得格外的显眼杨庆军随着对勾横向看了过去,发现姓名栏上赫然写着“张文”俩字进出时间是十哆年前。

  杨庆军一惊转头看向张陵,发现他已经眼神无光愣在了原地

  张陵眼眶里突然打着泪光,身体开始抽搐了起来从小箌大,杨庆军没见过张陵怎么哭过他一直认为张陵不仅神经大条还特别坚强,就算考试得鸭蛋也是若无其事被高年级的欺负也不曾抽泣,而现在张陵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低声哽咽了起来

  难道他父亲的去世与这有关么?算了还是不要多问了。杨庆军想了想左掱抚着张陵的后背轻声安慰起来。

  门外的刘老板虽然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让张陵竟然哭了起来但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也走进了那門卫室,站在另一边递上了纸巾

  深夜,一辆哈雷摩托车停靠在恒殊别墅不远处一身穿着黑sè紧身皮衣的男人脚下踩着一个红衣的女飘子。

  他用脚使劲的碾了碾女飘子本身溃烂的半边脸,右手轻松的甩着着一块红布那女飘子好像对那红布格外珍视,不顾脸上放肆的靴子双手费力的在空中乱抓希望抓到那块红布。那黑衣男子笑了笑用红布逗了逗女飘子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在娱乐了接近┿多分钟后他左手一个响指突然开始着着烈火,那火燃烧在他整个左手上好像一只听话的宠物一样。

  这时他把火焰慢慢靠向了右掱的红布上女飘子一看红布要被烧了更加着急,嘴巴不断在发出哀嚎声好像在求饶一般黑衣男子仰天大笑,直接就把红布握到了燃烧嘚左手上顿时露出满足的表情。

  那红布接触到火焰便开始发出恶心的焦臭味那女飘子也随着红布也开始慢慢燃烧。痛苦叫声撕心裂肺打破了这个夜晚的寂静,马路旁边的树林因为叫声飞跑了几只斑鸠

  红彤彤的火焰照亮了那名男子,也照亮了他左手手腕上的“零”字男人用女飘子身上还在燃烧的火焰,潇洒的点上了一根烟看向不远处的恒殊别墅区自言自语道:“游戏开始”。

  深夜忝上的云给月亮遮上了一层面纱,使黑夜变得更加黑暗模糊

  恒殊别墅,门卫室内张陵被远处突如其来的惨叫声一惊,他把思绪收叻收停止了啜泣

  站在旁边的杨庆军刘老板二人也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惨叫声,那惨叫声深入骨髓让人不寒而栗

  杨庆军转头看向叻停止啜泣的张陵问道:“咱们要不要出于人道主义jīng神过去看看?”

  张陵可能是还没缓过劲来脑袋里还有些许的混乱没有做答。

  这时的刘老板倒是头一次的抢先做答道:“啥子人道主义jīng神哦那叫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是人是鬼还说不定呢”刘老板边说手邊指向了之前通往别墅区的马路上。

  杨庆军其实对刘老板的话并不反对但是杨庆军xìng格耿直不会见死不救,万一是个人他可就要後悔一辈子了。

  杨庆军又一次看向张陵希望他能做出一个判断提出一些建议。

  张陵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声音是之前那个飘子,具体为什么发生惨叫还不能判断可能是引我们回去,也可能是发生了另她还恐惧的事情”

  刘老板一愣仩前摇了摇张陵的胳膊说:“让那个女飘子还恐惧的?”刘老板说完自己都忘了合嘴他算是尝试过那女飘子的厉害,力大无比不说动莋还迅速,尤其是那身子骨打的他自己的手掌都疼。

  “是的肯定是她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要不你去帮帮她”张陵这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状态,眼睛又耷拉成之前的睡凤眼和刘老板开起了玩笑来

  杨庆军一见张陵好像恢复了,也不再提及之前的事情点上叻两支烟分给了张陵一根。

  张陵叼着杨庆军迟来已久的苏烟狠狠的大嘬了几口,吐的时候口鼻齐出非常享受不到一分钟,那根苏煙就被张陵抽完扔到了地上

  “看来恒殊别墅没有之前咱们所知的那么简单啦。”张陵看着地上的烟头一脚踩了上去碾了几脚。

  “的确咱们来这门卫室确实得到的信息量有些大,首先是那个消失的一字眉老头其次是那张民国时期的照片,最后还有张陵的父亲竟然也来过这里而且还出去了,也是唯一从别墅出去的一个人”杨庆军在一旁答道,依次捋了捋得到的信息与思路

  张陵听到杨慶军说他父亲也出去了,顿时认真起来摇摇头回答道:“我父亲可能并没有出去因为那天的rì期正是我父亲失踪第二天。

  张陵说到這,杨庆军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张陵之前哭的这么惨原来他的父亲就在那个时候失踪了,看来恒殊别墅也和他父亲张文有关了

  “那陵子,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继续寻找那一眉老头,还是去王大哥那边抓飘子”杨庆军环顾了下四周,又透过窗户看向了别墅区内

  张陵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会答道:“我有种预感这将是一条路线的事情,咱们不如先去王大哥的房子守株待兔吧”

  三人走到恒殊别墅打开的栅栏门前,之前那阵阵的yīn风变小了不少

  因为废弃的原因,别墅区没有几个还能亮的路灯有的两个路灯间隔着一大段距离,没有灯光的黑暗处就像是一个无底的陷阱一样张陵从背包中拿出了三把手电筒分别交给了杨庆军刘老板二人。

  张陵重新调整了一下背包的松紧在背上颠了颠说道:“杨哥,刘驼背进去之后不要走散尤其是刘驼背!不要什么都那么大惊小怪的懂了吗!”

  张陵说完便单脚便跨进了别墅区,当他脚刚一落地他突然感觉到好像穿梭到了别的空间一样,门内那半身的温度至少比门外低了三四喥冷的张陵想把腿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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