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时期作品作品中的犹太人是何种形象

孤岛上有座疯人院 - 博客大巴
从商业片的角度来说,模仿游戏是成功的。至少它能让所有先前没看过图灵传记,对他一无所知的人在走出电影院的时候都被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对他悲惨的一生唏嘘不已。好吧,刚刚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我的感受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从故事情节来说,The Imitation Game不愧荣登2011年度&尚未采用的好莱坞最佳剧本&,它取材于历史,既合时宜,又有时代性,有感人有煽情,有笑料有深度,而除了以上种种,更不失英国风格。相比雄性荷尔蒙过于浓厚的好莱坞风格,它还有英伦三岛的细腻平实,将焦点放在无意于为国捐躯的个体身上,而他对于自我和知识的追求却无意中拯救了全人类和英国,然而国家机器没有给予他应有的肯定,却因他个人性取向而将其迫害致死。透过对Turing的性取向感情丰沛的描写,对他性取向的正面肯定,大英帝国再次在一部影片中完成了对自我的赎罪。将主流建制与非主流反建制如此融洽地融合成一个整体,只有英国人才干得出那么天衣无缝的活儿来。
如果只是想看一部不错的影片,为冲击奥斯卡度身定做,但意欲隐藏得比较好,不像张艺谋那么明目张胆的话,这篇影评看到这里就可以关闭视窗了。尤其是考虑到Benedict在影片中奉献的神演技,Matthew Goodie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颜和终于可以在一部影片中看到不那么讨人厌的Keria Knightly,我觉得一百块不到真是值回票价了!
然后如果有心者在看完电影,被Turing坎坷一生深深感动之后,满怀好奇心翻了翻他的传记,就会发现,这位导演不仅是个讨巧的说故事人,还是个大骗子!
当然,根据历史人物改编的文艺作品,为了制造戏剧效果而进行再创作或者一定程度的歪曲,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比如说,为了给枯燥的破解密码的工作制造一些波折,而将Matthew Goodie扮演的Hugh Alexander写成Turing的死敌,或者把海军上将写成个不近人情的老顽固,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艺术加工。但,导演对Turing的生平和性格为了制造狗血剧情而做的某些大刀阔斧的改动,不仅毫无必要只反映导演水平之庸俗,更有意无意地透露了导演满满的恶意。
首先,影片刻意将Turing塑造成一个高IQ低EQ,有如Sheldon Cooper,BBC版Sheldon这样带有自闭症甚至反社会人格倾向的怪人,然而在现实生活中,Turing确实是一个天才,还带有一点毒舌,可是正是因为他的毒舌和天才,使得他一向深受同事欢迎,在Bletchley更吸引了一群粉丝,他和Hugh Alexander性格上的互补并没有让他们交恶,反而有助于他们取长补短无间合作。如果要给Turing的性格制造一些古怪之处,为什么导演不选用因为有花粉过敏症而带防毒面具上下班,或者总是在睡衣外面罩一件夹克就返工这样的有史实证明的细节呢?
其次,影片对于Turing的同性恋倾向着墨事实上并不多,一方面把他描述成一个因为惧怕社会压力而深柜的同志,另一方面则把他的同性恋情集中在对初恋的忠贞和念念不忘之上。而事实上,Turing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的性取向,只要一有机会就向同事出柜,甚至在和Joan订婚第二天他就把自己的真实性取向告知了对方;而在Christopher去世之后,从大学开始他的情史便洋洋洒洒一大堆,完全不像电影中写的那样永远活在纯情的十六岁。
也许这种媚俗的改编纯粹是为了迎合大众口味,可是为什么我们的主流影片要一再纵容这些口味呢?为什么一说到高智商的科学家,就一定要出现A Beautiful Mind,Big Bang Theory这样的刻板印象?难道一个高智商的人,就不可以有高情商吗?难道一个人因为学术和知识的成就被人敬仰,就注定在日常生活中孤独终老吗?莫非这就是当代人所能接受和理解的&上帝是公平的&吗?
而这部以主角同志身份为重心的影片,甚至重要到要虚构一个情节贯穿整部影片将三条主线汇聚在一起,却根本无法正视主角的同志身份。让Joan抢掉那么多感情戏份也许是出于剧情考虑暂且不说,但是导演在影片中对主角的同性恋倾向甚至都没有Turing那么坦然,他所勾勒的Turing对同性的偏好,是因为童年阴影和初恋情节这些伪心理学的陈词滥调所建立起来,这里的Turing不是坦荡荡地对同性有性趣,而是因为错误的巧合,刚好对同性产生了依赖,却没有机会得到正常的表达与疏导,受这些影响,才导致了同性性取向的萌发。这种煽情的合理化让我感到恶心。与导演所想要表现的这个内心永远住着当年失去了Christopher而强忍着眼泪故作坚强的敏感小男生的Turing相比,没有了这些狗血和矫饰,现实生活中的Turing却显得更真实而可爱。
影片中最打动我的是Turing谈及他的论文时所说的那段话:
&机器当然无法像人类一样思考,机器与人类是不一样的,有趣的是,如果某个东西与你的思考方式不同,那是否说明它不会思考?你看,我们允许人类之间的种种差异,你喜欢草莓,我讨厌滑冰,你看悲伤的电影会哭泣,我对花粉过敏,不同的口味,不同的选择,意义究竟在哪?如果我们并不会因为大脑运作方式不同而质疑思考方式的不同,我们如此对待另一个人的大脑,为什么我们不能对一个由铜线与钢铁铸成的大脑,抱有相同态度呢?&
我想,对于看过这部影片的人来说,这段话也许想要问的是,&天才和普通人也许是不一样,但是那是否就说明天才不会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和享受生活?有人通情达理,有些人弄袖善舞,有些人则是彻底的混蛋,我们并不会因此质疑那些人是不是正常人,可是我们能不能以同样的平常心对待一个思想不同的天才呢?&&同性恋者和异性恋者也许是不一样,但是否就说明同性恋者不会和普通人一样那样去爱呢?有些人享受萍水相逢的鱼水之欢,有些人永远着迷爱情的新鲜感,有些人信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我们不会因此质疑那些人是不是正常人,可是我们能不能以同样的平常心对待一个跟自己性别相同的人恋爱的人呢?&
这部电影反映出来的答案是悲哀的。也许我们终于可以把同性恋者放在台面上来谈论,可是我们仍旧从骨子里觉得他们不可能像我们那样去爱。和我们不一样的天才,仍旧是需要低情商自闭症这些标签去看待的;和我们性取向不同的人,仍旧是需要用一套伪心理学的陈词滥调去分析他的性取向动机,合理化他的性取向的。因为,从骨子里,这部影片的导演,并不愿意,也无法去坦然地理解Turing,而种种媚俗,或许正反映了大众的真实面相。
有人说,Turing对于机器人工智能的孜孜热情事实上反映了他本人在社会中的焦虑,他从来不曾感到他自己和其他的人类是一样的,当他研究及其如何模拟人脑思考,他的一生也是在思索,自己该如何模拟正常人那样去生活。或许从这一点来说,无需有狗血的Christopher情节,Turing孤独的终年与崩溃也是可以理解的,而Benedict在那一段的表演,仅仅是透过满怀哀伤的双眼,所反映出来的深度是电影所不曾企及的,而真实的Turing的思想的深度,也远远超出了这部商业影片所能反映的。
在Turing的传记中,作者写道这个社会永远不曾grapple到Turing的unconformism。在这部影片中,我看到这句话的真实,社会并没有去理解他的unconformism,只是尝试把他的unconformism中某些当下社会已经开始能够接纳的部分提炼出来,以confomist的方法去解读,并以此表达自己对unconfomist的包容。
有些人看完影片之后说不知道这部影片想要讲的是什么,究竟是天才,还是同性恋。我说别闹了。这部影片只是一部典型的英式主旋律电影,反映了英国在二战期间对反法西斯主义作出的艰苦卓绝的伟大贡献,在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之际,透过自己书写的忏悔剧本来赎罪,树立大英帝国正义而神圣的形象,Turing不过就是个时下流行的元素借来过桥而已。这通过影片结尾就已经体现出来,没有床头的苹果,没有服毒自杀的Turing,只有二战结束之后,Bletchley Park各位同僚,肩搭着肩手挽着手,亲手将数年的心血投入火堆看着它们化为灰烬,火光映衬着他们年轻的脸庞,带着欣慰的笑容,闪着幸福的光芒,好像革命胜利之后的地下党一般,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
当然,我还是强烈推荐这部电影的,难得有一套主流的影片,可以用广大群众能明白能理解的方式,将一个同性恋者为人类社会做出的伟大贡献呈现给大众的。套用一句网友评论,各位恐同者,你们敲出的每一个恐同和仇恨同志的字眼,若不是因为这位同性恋者的无名贡献,绝不可能成为现实。建议那些号召因为库克出柜抵制苹果,因为Starbucks支持同志平权而抵制Starbucks的各位,看完这部影片赶紧快快把自己的电脑合上,扔进垃圾堆里,不,为了表达义愤填膺,最好是一把火烧了,让火光映衬着你们的充满正义感的脸,如同影片结尾一样,看着熊熊火光闪着幸福的微笑,大声地唱着歌,从今往后,只用竹简书帛,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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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前几天大半夜在客厅工作,电视机开着刚好转到HBO,正播着And the Band Played On,瞥了几眼,竟然不知不觉把手头的工作给放下了,等片尾字幕出来,才发现,一不小心就给看完了。
&  &  当时电影已经播了大半,正播到疾控中心(CDC)的某场会议,会议上,有学者正式提出以AIDS来命名这个新型传染疾病,取代&gay cancer&这些坊间称呼;更主要的是,CDC专家提出艾滋病毒可能透过血液传播的假设,并建议政府对输血进行限制规范,血库的血样进行测试排查。唇枪舌战的不止两方,同志团体首先对输血限制表示强烈反对,认为这是对于同志赤裸裸的歧视;而血库官员们则认为CDC只拿得出一个案例证明艾滋病毒的传染和血液传播存在联系的假设,薄弱的证据使得政府认为不值得为此立刻耗费难以想象的人力财力去采取行动;而因输血感染艾滋病的病人家属激动地反驳,一个病人为了治病却导致被一种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病毒致死,难道不应该采取保护措施么?这根本无关歧视。夹在中间的CDC专家,电影主角Don Francis最后拍案而起,如果公共健康和疾病控制还要用效益来衡量的话,如果一个、几个病人的感染与死亡不能够引起重视的话,请问要死数千数万人,直等到诉讼费用比开发预防措施费用更高的时候,政府才会采取行动吗?事后,Don因为这番话被他的同僚和上司指责,这样情绪化的宣泄,并不能解决问题,只能使CDC在对艾滋病的研究上更举步维艰。
&  &  关于80年代艾滋病爆发的故事,不难让人联想到上一年另一套同是HBO推出的电视电影《平常的心》(The Normal Heart),不过这两个故事在人物和情节上却并没有什么重叠。相对于取材于自身经历,视角集中在同志圈的悲欢离合的The Normal Heart,改编自同名纪实小说的And the Band Played On涉猎点更广,从CDC专家孜孜寻求新型传染病的病毒、传染途径和预防治疗方法出发,回溯了80年代艾滋病爆发对科学界、同志圈和整个社会带来的诸多影响。也正是因为故事中的人物、情节和接触面信息量太大,都是干货,才让这部两个半小时长,采用同样平铺直叙、纪实风格的电影并不显得冗长无聊。
&  &  影片的主线从CDC的研究员Don Francis举步维艰的研究入手,在迷茫和疑问中,企图抓住狡猾而致命的恶魔的尾巴,眼看着感染与死亡的人数几何倍数般疯狂增长,而那微乎其微的成果与发现,却因为不够坚实而难以将理论化为行动,调查与研究的困难艰巨到难以想象,而他和他的同事们想做的,不过是尽快以科学的方法了解这种疾病,治疗感染者,并使已接近失控的传染速度得以减缓。
&  &  而他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这种难以捉摸的全新的疾病与病毒本身,这段历程更折射了同志圈、美国政府甚至科学圈的群像。
&  &  艾滋病这个无形而冷酷的杀手,对于80年代同运高涨,欢呼着our time has come的同志圈来说,就是死神的真实化身,悄无声息地随时随地他就举起镰刀,亲临家门。有些如那个在LA的病人一样,死亡临近的步伐让他发狂崩溃,开始怀疑这是否是上帝对他们的惩罚;而如Richard Gere扮演的编舞家,疾病的征兆让他万念俱灰&&正如在The Normal Heart中所反映的,这个原本应当是CDC研究成果受益最直接的群体,却在关于疾病的科学研究面前严重分化,有些积极合作,并为自己的群体寻找出路;而有些则讳莫如深,在关于是否应当关闭旧金山同志公共澡堂的听证会上,他们慷慨激昂,声称公共澡堂是他们平权和自由的象征。但是,如果我们都死了,那还有什么捍卫权力和自由的必要呢?欢呼的海洋中,夹杂着这么一个微小的声音。同运活动家Selma在Don耳边说,他们这样,只是因为他们惧怕。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人类的本能反应是否认和抗拒;而尚未享受多久自由的空气和骄傲,内心深处那曾歧视被拒绝的恐惧依旧存在,而他们担心,随着艾滋病与同志群体挂上钩,将会让那些噩梦再次重现,这双重的恐惧,让艾滋病成为他们最真实的噩梦,也是最隐秘的禁忌。
&  &  而另一方面,同样抗拒着艾滋的,还有一众公共机构,事实上包括CDC本身。他们惧怕在尚未足够了解这种疾病之前,过早地下结论采取行动,除了虚耗财力人力,更会导致严重的社会恐慌。假设与结论之间的距离有多远,特例与个案之间的界限在哪里,究竟该等足够多的信息来保证政策的无误,还是应与病情蔓延的速度赛跑&&人们谴责政府和公共机构的官僚和冷漠,而在这种保守与隐瞒背后,更反映的是他们的怯懦,他们怯懦,他们冷漠,他们官僚,他们保守,是因为他们同样恐惧,生怕有所作为造成更难以控制的后果,生怕被公众指责没有尽责,倒不如无所作为,坏结果总比更坏的结果好。
&  &  然而,无所作为并不能保持现状,隐瞒事实并不能阻止流言四起。到了1983年,艾滋病已经不仅仅在同志圈内引起恐慌。大众以仇恨与宣泄来排解恐慌,艾滋病患被当做生化危机对待,甚至有护士不愿意治疗艾滋病人;艾滋病人在生活中遭到歧视恶待,反对仇恨同志的标语示威四起;保守分子在电视上鼓吹这种疾病是上帝对性滥交和同性恋者的审判&&当群体中出现难以控制的威胁时,只有把这种威胁驱逐出群体,与之划分界限,才能保证群体的安全感。
&  &  这些恐慌、仇恨与排斥,是让科学家在追寻真相的路上举步维艰的障碍,却也正是促使他们必须加快脚步的动力。造成恐惧有种种原因,但最直接根本的,却是无知和异质化。在艾滋病的爆发和研究预防的历程上,更能看到疾病并不仅仅与病患和医生相关,更能影响社会,塑形社会心态的形成,而要打破病态的社会区隔与心态,唯有始于科学工作对疾病的解魅。无论是同志圈中的惊慌或抗拒、公共机构的隐瞒与漠视还是大众对艾滋病患者的污名化,都是在发出恐惧的讯号,而唯独只有科学家必须力排众议,去聆听他们的声音,用科研来找到消除无知,化解恐惧的方法。
&  &  而这个故事除了透过科学家的脚步将这些不同群体串联在一起,还有另一个画面不停闪现,从里根当选总统开始,宣布将国防作为财政预算的重点对象,里根获得连任,里根讲话&&国力强盛,民众欢腾,一派歌舞升平,在电视画面里只有掌声与欢呼,却没有这个本世纪以来最令人恐惧的疾病的声音,与压抑在病患与大众内心的哀号尖叫。片尾的后续介绍中写道,当里根总统第一次在公开讲话中提及艾滋危机的时候,已有两万五千名美国人死于艾滋。公众的声音不仅需要科研人员们去聆听,去表达,也需要自己的政府,自己的领袖去聆听。虽然公共媒体大肆报道艾滋肆虐,但官方声音始终保持缄默,研究艾滋经费的不翼而飞,里根政府的沉默,是笼罩在美国上空比之艾滋更巨大的阴影。
&  &  而让Don失望的最后一根稻草,竟是战友之间的分歧。Dr. Gallo和法国科研所就发现艾滋病毒专利上的争吵与官司长达数年。最初发现新型疾病的兴奋,破解密码的激情,最终都被追名逐利所取代,甚至因此可能会耽误对疾病的防治进一步研究,都在所不惜。
&  &  影片结尾再一次回到了旧金山,1985年11月的同志烛光大游行,气氛竟是肃穆沉重,没有了四年前万圣节游行的一派狂欢。一直与CDC合作的同运人士Bill Kraus感染艾滋入院,Don赶去看望,在病榻前,Bill问已经离开了研究艾滋岗位的Don,我们究竟能不能战胜艾滋。Don看着Bill,说,不知道。
&  &  与艾滋战斗的序幕是一个悲哀的故事,而这悲哀有时甚至并不和疾病本身有关。喜欢这部影片可能是在于它并没有着重于歌颂人性的伟大,映衬着这个伤感的结尾,And the band played on,也不像是献给孜孜不倦与疾病作斗争的斗士们,在这时说起,似乎更带着无奈,疾病不会停止,所以,总得有人继续跟它战斗下去。
&  &  P.S. 影片的片尾曲的Elton John的The Last Song,写的是一位父亲和他同志儿子之间的感情,歌曲中那句I never thought I'd lose, I only thought I'd win尤为伤感。
&  &  P.P.S. 片尾导演剪辑的视频是死于艾滋或者曾积极参与抗艾活动的名人的影像,比如戴安娜王妃,Freddie Mercury,而最让我惊喜的面孔是福柯,还有Larry Kramer,也就是The Normal Heart的原作者,终于在这里找到两者间的交集了!
&  &  P.P.P.S. 这片绝对是众星云集,最赞的还是Ian爷爷的精湛演技。
&  &  P.P.P.P.S. 影片的一开头是70年代,Don来到非洲调查一种严重的传染疾病,导致整个村庄甚至医生全体死亡,幸存者的质问和濒死者的哀求成了萦绕Don一生的梦魇。字幕介绍,这种在非洲流传的传染病在尚未扩散到全球范围前就被控制住了,但是却成了即将到来的灾难的前兆&&这个恐怖的致死疾病正是埃博拉病毒。当防艾工作普及,有研究表明艾滋病毒已经开始衰退,埃博拉病毒却再次卷土重来,在此时看到这部影片,似乎再讽刺不过。或许比起某一种病毒更长久更可怕的,是疾病本身,也是人类恐惧本身。And the band played on,在2015年,又有了新的含义。
死海古卷(Dead Sea Scroll)《以赛亚书》(The Book of Isaiah)和《加百列启示石碑》(Gabriel Revelation Stone)日起到日在亚洲协会香港中心(Asia Society Hong Kong)展出,踩着尾巴才去看。
位于英国领事馆旁的亚洲协会香港中心由前英军火库改建而成,现代钢筋与百年前的绿荫交错,闹市中心竟有如此静谧之所,徜徉其间竟有回到伦敦市博物馆外古城墙那带的错觉。
此次展出虽则打着死海古卷的旗号,实则展品寥寥,一些公元前一世纪左右耶路撒冷出土文物,和昆兰会社(Qumran Community)遗址出土用品外,重头戏是死海古卷《以赛亚书》的部分手稿复本,和《加百列启示石碑》正本。
然而,展品固然不丰富,但小小的展厅体现的布展者的心思却大有文章。
一进门,占据了整面墙的第二圣殿时期耶路撒冷全景投影映入眼帘,展现的是大希律大兴土木,除了宏伟的圣殿和犹太人惯有的池子之外,还有广场斗兽场,希望吸引各路商人,野心勃勃地想把这个巴勒斯坦地区的城市变成罗马帝国版图中一个也算得上可圈可点的国际大都市。
接着走入的,是当时犹太上层和祭司们的日常生活与丧葬习俗,罗马希腊的影响在犹太人存放尸骨的风俗上体现出来,而在活色生香的日常生活中,同样也充满着罗马人的奢靡。
而下一间展厅,则步入了反主流反世俗,敬虔禁欲的昆兰会社。他们生活简朴规律,节制刻苦,凡是加入会社者,都必须远离尘世,离开耶路撒冷,在旷野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在那里&预备耶和华的道路&,无怪乎高呼着以赛亚书40:3的施洗约翰会被圣经学者认为可能是昆兰会社中的一份子。而以耶路撒冷圣殿为信仰焦点的昆兰会社,却反对当时圣殿的宗教礼仪,甚至是献祭,&成为会社一员后,他们应当谨守不变的真理,塑造圣洁的灵,他们应当弥补悖逆和不忠的罪,才能免却牺牲活体的燔祭仪式,为土地带来上帝慈爱的宽恕,正确的祷告有如正义的馨香,完美之举有如上帝慈爱的宽恕&。他们认为每个人都是&灵性的祭司&,每个人的生命都是耶路撒冷的圣殿&&日后马丁路德宗教改革最具颠覆性的那句口号&人人皆祭司&中似乎也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经过这三重铺垫,观者的心灵与智识都做好了预备,撩开帘子(真的有帘子!)便进入了&至圣所&,陈列加百列石碑的展厅。残缺的石碑上的内容一跃由对现实的展现或批判,走向末世,关于耶路撒冷战争与末日的预言,天使加百列传达耶和华的应许,&不要依靠人,乃要依靠天使&,而天使必会拯救他们。这,是耶和华给他们的&新约&。
从入世,到出世,再到末世,这不仅反映了一个乱世中精神信仰寻索的不同向度,更似乎映照着耶路撒冷这座城市的命运。从川流不息的繁华盛世堕入万劫不复不过百年不到时间,公元70年,罗马人攻陷洗劫耶路撒冷,预言中那光明之子与黑暗之子的交战场景似乎显得并不遥远。固然有金有银,有强有力的统治者促进经济发展,有宗教权威与罗马政权合作维稳,最终犹太人还是走上了暴力反抗之路,这是为什么,不是新约专家的我无法明白;即便站在两千年后忆述往昔,究竟是劫是缘,只有一声叹息。
侧室中陈列的是部分死海古卷中以赛亚书抄本的复本,墙上摘录几段经文的不同译文。第一以赛亚书写于公元八前百年,第二第三以赛亚书成书年份更晚,经历了巴比伦被掳,回归和塞琉古王朝,最迟成书的部分可达公元前两百年。这伴随了以色列跌宕起伏命运的一卷书中,承载着先知的预言,弥赛亚的预兆,有神之选民的犹太教,也有普世主义的犹太教。也许在略略了解了罗马时期的巴勒斯坦,或许就会有些明白,为何在那个时期以赛亚书会如此流行,抄本如此之多,更成为最常被人诵读引用的一卷经卷。
死海古卷的原本,是绝不能离开耶路撒冷,除了它的研究价值和历史意义,恐怕这与现代以色列国于同一年公诸于众的死海古卷,被赋予了更多的国家意义。然而,在1947年当最初被发现的四卷书被售出的时候,它的售价仅仅相当于今日的98美元。
至于加百列石碑的故事则更令人嗟叹,它是由一位有心人在2000年从伦敦一家古董商店里买来的,热衷于逛Antique shop的我们,都不知道错过了些什么啊QAQ
在香港过圣诞,即使不用走进教会,也总有机会感到一丝商业化之外的宗教气息,所谓回到庆祝圣诞的真意,正如不少教会或在教堂里,或走上街头所做的,不外乎Nativity歌述崇拜与报佳音。
Nativity,即是耶稣降生,最早记录在四卷福音书中的两卷──马太福音与路加福音,叙述大致相同又各有侧重。组合在一起,便是最为人熟知的Nativity,伯利恒小城、客店的马槽、马利亚与约瑟、天上的明星与三博士、黄金乳香没药、天使报信、牧羊人与小动物恭敬下拜、圣光环绕着圣母与圣婴&&从此之后每一个圣景、每一场歌述、每一张圣诞画像、每一次报佳音,都是对这最初那一次的回溯与复制。宁静温馨的气氛之中透着圣洁的光辉,每个人谦恭柔和的表情之下带着喜悦的微笑,约瑟圣母与圣子也成了标准画板,是每个基督徒家庭力当追求的境界与氛围。
然而,圣像画与圣歌创作的画面虽完美无瑕,而那原初的第一次,那真正的,不是在舞台上,圣歌中,画像里的Nativity,却并非如此。
路加福音的作者对耶稣降生的景况作了不加美化,真实而简略的描写。在2章1﹣3节,作者说明了为何马利亚与约瑟必须长途跋涉前往伯利恒,而出现毫无预备的情况下临盆的原因:&当那些日子,该撒亚古士督有旨意下来,叫天下人民都报名上册&&众人各归各城,报名上册&。以色列那时是罗马帝国下的一个殖民地,用现代话来说,这就是该撒要进行人口普查,因此老百姓必须回到自己的祖籍所在地登记上册。经历过希腊化时代,并处于罗马帝国版图中的以色列,在那时人口的流动性已经相当高,人口普查所带来的影响也绝不仅仅是约瑟一家,从伯利恒的旅店客满即可看出,那时在异乡工作定居非常普遍。对于当时的罗马帝国统治者来说,人口普查除了掌握本国及殖民地的情况之外,更重要的是能展示炫耀自己的国土范围,国民人数,泱泱大国的强盛国力。统治者一个好大喜功的决定,倾举国之力,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却深受影响,受一通舟车劳顿的折腾,而于他们而言,这样的人口普查,除了感受一下&祖国&的强大繁荣之外,有任何关系和益处吗?
在第7节中,马利亚产下耶稣,放在马槽中,是Nativity中最为人所知的一个细节。路加福音的作者补充,那是因为客店里没有地方了。客店虽然没有地方,但面对一个即将临盆的妇人,竟然没有一户住客愿意伸出援手,甚至只是将自己的房间暂时借出来,让产妇和婴孩有个安歇之所。如此的冷漠之心不用说应当恪守妥拉的犹太人,连当下的社会看来都会惊诧。婴孩诞生于马槽,并不是作者刻意浪漫化,或者追求原生态,而是因为人情冷漠,对弱者的无视。
除了马利亚一家,路加福音的Nativity中另一主角,是那班在野地按着更次看守羊群的牧羊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望着星空数点着羊群,大约又是一派令人神往的景象。然而,仅仅是在福音书耶稣所用的比喻中,我们便知道,当时犹太民族牧羊的传统并非在野地中放养,常理来说,牧羊人都会用羊圈将羊围起来,以防被狼袭击。然而,这里的牧羊人连给羊群一个羊圈都负担不起。牧羊人,在当时的犹太社会已经不是什么体面高尚的职业,而这群在野外的牧羊人,甚至是自己职业中最贫穷的人,是赤贫中的赤贫。一个怎样的社会,才会让一群甚至是努力工作的人都活在连自己维持生计的工具都无力负担的贫穷之中呢?
统治者不顾百姓生活疾苦而贪图虚华;社会上的人彼此疏离缺乏同情心;亲手劳力者却活在赤贫之中,风餐露宿。这是婴孩耶稣所出生的世界,那不是一个充满着中产光辉的大同世界,第一个圣诞,不是红色的,不是喜庆的,而是灰色的。
然而,这正是作者路加所要表达的Nativity,来到这世上的耶稣,是&人子&,son of man。他尚未出生便经受着政权对人的压迫,才出母腹便感受到了人对人的冷漠。神如何成了&人子&,便是从他甘愿选择在这个最糟糕的时候,以最卑微的方式,经受最心寒的对待开始,与那些被压迫、被冷待、被剥削的人同行,亲身经历他们的遭遇,他们的痛苦,他实是他们中的一分子,而是后世的我们将这位人子,与他所爱所同行的人隔绝开了。
马太福音的Nativity所表达的耶稣是一位君王,天降伟人必有祥瑞之兆,而这位君王不是体制内所期待的明君,他甫一诞生,便已经让统治者揣揣不安。然而,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我想更适合的,是纪念那位人子形象的耶稣。
因此,当这位人子来到世上,理所当然地,天使们报佳音的对象,并不是宗教领袖,并不是文士教师,而是那班活在社会边缘赤贫之中的牧羊人。这福音,是上主给他们的盼望;而他们是万民之中听闻这福音的第一人,是上主给他们的安慰:尽管这世界将他们抛弃遗忘,然而在上帝的眼中,他们最重要,最宝贵,是他所喜悦的,他没有忘记他们,更与他们在一起。
三十年后,人子耶稣出来传道,第一次在会堂中彰显自己的身份,他所读的经文正是以赛亚书61章1﹣2节:&主的灵在我身上,因为他用膏膏我,叫我传福音给贫穷的人。差遣我报告被掳的得释放,瞎眼的得看见,叫那受压制的得自由,报告神悦纳人的禧年。&
读完这段经文,耶稣对会众说,今天这经应验在你们耳中了。
是的,因为耶稣的降生,那史上第一次的Nativity,便已经应验了这福音。他的福音不是传给那在位的掌权的富足的自由的,而是给那贫穷的被掳的瞎眼的受压制的,这是耶和华的禧年,因为神活在人的中间,与他们一同受苦。
当我们每年在这普世欢腾的日子几近各种创意重演Nativity的时候,我们可曾看见Nativity的真相,可曾愿意经受耶稣所经受的,与他一样去面对怜恤这世上各样的苦难?
当我们在热闹的街头一轮又一轮报佳音的时候,我们可曾想过我们所唱的是什么福音,我们的对象又是谁,如果我们不能把福音带给那在旷野上的人,这还算是报佳音么?
也许今日Nativity和报佳音,如同大商场的圣诞橱窗一样,成为另一种带有宗教色彩的装饰品,也许我们的歌唱不过是粉饰太平与良心的工具,但是人子耶稣并不会因此改变。他并不是活在Nativity的画像布景中,也不只是活在基督徒的歌声中。两千多年来时至今日,在这个夜晚,他依旧活在被政权压迫的人中间,被世情凉薄伤害的人中间,被社会不公所剥削的人中间,他依旧在传福音给贫穷人,释放被掳的人,使瞎眼的看见,受压制的得自由。
今夜,天使的佳音仍旧回荡在我们的世界上,将这关乎万民的好消息颂扬。
回荡在因暗无天日的乌云压境而陷于绝望的人中间;
回荡在为了良心而被抓捕,或者活在即将被抓捕的阴影之下的人中间;
回荡在因爱与和平而被误解被辱骂被殴打,曾为之流泪的人中间;
回荡在站在废墟之上仍站立歌颂上帝之名和作为的人中间。
那信息经久不曾改变:
&Gloria in excelsis Deo,在地上平安归与他所喜悦的人。&
洪荒远古的人类见到电闪雷鸣,惊恐异常,于是寻求图腾与山神庇护;被囚巴比伦的犹太人国破家亡,于是有了申命记,告诉他们是耶和华独一真神被拣选的子民;黑死病横扫欧洲,人们以为末世临近,于是鞭挞肉身,禁欲修行;乱象丛生的二十一世纪令人认真地担忧起天启预言,有些寻求灵性的解脱,有些等待来自外太空的白马王子&&
穴居的原始人第一次见到发热发光的太阳,内心为这奇迹迸发由衷的赞叹,不禁跪拜;牧羊四十载的摩西在旷野见到燃烧的荆棘,受了神启,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在去往大马士革路上,保罗忽瞎了眼,又听见天上的声音,从此皈依他曾逼迫的基督,竭力传道;二十世纪航天技术的迅猛发展,终于为好奇的人类插上双翅,回应千年来穹苍对故人的召唤&&&
人类的宗教感,往往离不开对未知事物的惧怕,或是被超然外力所吸引激发,荒蛮之地如是,科学昌明的当下,仍离不开这些最原始的本能反应。
正如同Interstellar中,让Cooper再次上天的动力,是对枯萎病和沙尘暴的惧怕,对人类未来的担忧;NASA的计划,是因为认定虫洞是冥冥不可知的力量对人类施出的拯救援手;而Murph卧室里的Ghost,从梦魇成为谜题。如同所有的救赎神话一样,故事的开端是悲观的,生态破坏、思想控制、进取精神的退化,人类在生存线上挣扎,一年不如一年,坐以待毙,无能为力,这大概是最接近真实而更残酷的末日。人类上天,是被抗拒死亡的求生本能所驱使,也是回应更高智慧发出的讯号,隐藏在背后的还是不死的好奇与冒险的心,怀揣着单纯的信心,在一切奥秘背后,有着救赎与一切的答案。当然这次大无畏的救赎计划获得了成功,救赎的高潮与成就发生在黑洞里面,在那里Cooper找到的不仅是救赎之道,更是顿悟了救赎的奥秘与人类实存的意义。
所以,Interstellar,或者某一些科幻小说,也可看作不过是又一种形式的回归永恒的神话。
解码Interstellar有很多把钥匙。不少人手拿的是科学理论,有些是人性与爱,而我的那把,是&拉撒路复活&。
片中Brand博士说,这个救世计划的名字是&拉撒路计划&,寓意死而复活,Cooper说,但他必须先经过死亡,才可以出死入生。这个名字表面似乎指的是那先驱的十二名科学家,甚至之后的Cooper等人需要付上生命的代价,才可能为人类的未来杀出一条血路;而或许还有另一层不那么崇高却更真实的含义:只有牺牲了地球上的人类,才可为未来的人类这一种族找到更广阔的天地。
但拉撒路复活的隐喻并非止步于此。四福音书中,约翰福音是最特殊的一卷,而拉撒路的复活在这卷特殊的福音书中,也有着特殊的地位,并不仅仅因为它只在这卷书中被记载。相比另三卷福音书拉拉杂杂一堆,约翰福音的结构显得特别简练,从耶稣出来传道到他受难复活之间,约翰只记载了七个耶稣所行的神迹,&拉撒路复活&,是最后一个神迹,无疑是耶稣传道生涯的高潮。它的重要性不仅是因为耶稣的能力超越死亡,更因为这个故事中直白而具体地记载了在其他经文中少见的耶稣的一面。&
&耶稣哭了。犹太人说,你看他爱这人是何等恳切。&
这大约是&拉撒路复活&中最为人熟知的一句经文。耶稣哭了。神子从未在这一刻那么像人子。拉撒路的故事中,两次讲到耶稣的爱,并不是抽象的大爱,而是具体的,实实在在的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约翰说,&耶稣素来爱马大,和她的妹子,并拉撒路&,又借犹太人之口说,&你看他爱这人是何等恳切&。神爱世人,透过的是将自己的独生子赐给世人,透过他的独生子为所爱之人流下的眼泪体现出来。神的救赎大计,并非是超然而抽象的理念,而必须落在时间与空间上的某一点,实实在在地介入在历史之中。
神子与神子的救赎,不是conceptual的,而必须是historical的,由history event构成,这是基督信仰中不断争辩亦不可动摇的根基。Cooper在黑洞的五维空间中,置身于Murph房间的时间合集中,忽然顿悟:并不是我们需要&他们&,而是&他们&需要我们!
全知全能如&他们&,即便拥有实施救赎的技术,也不能够成就,&他们&建造Murph房间的五维空间,吸引Cooper走到这一步,因为&他们&需要Cooper,需要Murph的房间。救赎的施行,需要一个实实在在的空间与时间上的一个点,历史上一个真实的时刻,在那里,救赎者与被救赎者发生接触。&他们&作为遥远世界的他者无法掌握找寻到那个历史时刻,他们需要Cooper,一个真实地活在这段历史中的人来定位。而让抽象的救赎与现实发生沟通,而不成为冥冥呓语的解码器,正是爱。因为比起一切宏伟理论,爱是一个个体与另一个个体之间,最清晰最有力的讯号与联结。
神对于人的爱,促使了神以人的形象来到世上,神与人同行同住,使救赎成为可能。这是基督教的道成肉身,是印度教的Avatar,也是Cooper在黑洞中顿悟的救赎的奥义。
&父啊,我感谢你,你已经听我。我也知道你常听我,但我说这话,是为我周围站着的人,叫他们信是你差了我来。&
耶稣在将拉撒路复活之前的祷告中,如是说。约翰福音的另一个特殊之处在于,耶稣不断宣示强调他与他的父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并在最后的晚餐中提出他将会赐下圣灵保惠师给门徒。约翰福音清楚表明父、子、圣灵之间三位一体的关系,不是一种神学上的论述,而是对三个位格那紧密不可分割的关系唯一可行的叙述。三位一体,教义上说,是一位神,拥有三个位格,这由三个位格组成的独一的神,据某些神学家说,只可用爱来比喻。圣父是施爱者,圣子是被爱者,而爱这个行动,正是透过圣灵表达出来。三者各不相同,却必须同时出现才可构成爱这个动作,没了任何一方便也不存在所谓的爱,也就不存在什么神了。
正如在黑洞中,那施行救赎的,是来自未来的人类;等待被救赎的,是活在21世纪的人类,对Cooper而言,正是在书架后面抽泣迷茫,令他心揪的小女孩;而那将这救赎实践出来的,是Cooper──一个人类。于是在那一刻,Cooper顿悟,从来不存在什么遥远的他者,那不是&他们&,而是&我们&。既是群,来自不同时代的独立个体;又是一,同属一个种族。在这个救赎事件中,Cooper感受到人类作为一个种族,超越空间时间的阻隔,我们是一体的,我们的命运紧紧相连;这救赎的一刻,是&我们&的同在,合作完成的。
若是这个故事停留在一个来自未来外太空拥有高科技的智慧个体对人类无私或偶然的拯救,它不过依旧是个俗套的人类中心视角的故事──不仅整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都是围着人类打转,好像他们多么独特而珍贵。可以说,不仅被救赎者,施行救赎者是人类,甚至连那全知全能的救赎者都是人类,似乎是人类中心论的巅峰。然而跨过了这傲慢自大的极限,故事又变得有意思起来。穿越星际中的挣扎、冲突、失望与孤独,还有那在天上数小时人间已恍如隔世,整个世界与一切都被时间偷走,而只有自己被遗落在过去的无助痛苦(那是整部影片中唯一让我触动的煽情时刻),这些忽然都变得不再重要。人类被恐惧、孤独与期盼驱动而探索太空,而最终得到的答案需要放下从这些从个人出发的得失,把自我交托于一个更大的集体意识。这是Cooper在黑洞之中的第二次顿悟,他的自我意识被更大的&我&所浸没,他不再是传统意义上力挽狂澜的英雄,而是人类这个浩渺大家庭中的一个分子,没有他来自未来的同胞,救赎的大门不会打开;而没有他的努力,救赎无法施行;而没有他的女儿在地球上的信任与回应,救赎亦无法达成,一切都在心有灵犀中。
&主啊,你若早在这里,我兄弟必不死。&
Interstellar中一再出现的危机,是与时间赛跑。太空中的人与地球上的环境危机赛跑,黑洞附近的人与地球上的人赛跑。时间与效率,是这场计划的关键,至少他们是如此认为,一旦跑输了时间,便前功尽弃。
拉撒路的故事也是一个与时间赛跑的故事,至少在耶稣之外的门徒和犹太人看来。马大与马利亚在拉撒路病重之际传话给耶稣,期盼他能前来医治自己的弟兄,他们对耶稣医治的能力满有信心,只怕他赶不及在拉撒路病故前到达。然而,耶稣却在众人期冀的目光之下,故意捱延,甚至故意输给了时间,等他启程的时候,拉撒路已经病故多日。当马大与马利亚见到耶稣的时候,第一句的话都是&主啊,你若早在这里,我兄弟必不死&。这句埋怨似乎正正印证了Interstellar中,Cooper等人在太空上对迟到的恐惧,地球上的至亲者对迟到的不解与愤懑。后世信徒解读这段经文中耶稣故意的迟到,说这是因为耶稣意在施行更大的拯救,当马大马利亚的信心只落在耶稣医病的能力之上,耶稣希望她们将信心放在他是生命之主的应许上,将眼光放在他与全能父神的关系之上,而这救赎不仅仅可造福拉撒路和他的姐妹,更可造福全人类,乃是他来到世上的目的。而为了彰显这救赎,并使人信服,耶稣必须让拉撒路经历死亡,让他的姐妹经历绝望,正如耶稣自己一样,也是必须经历死亡,才可复活。
Cooper曾两次被黑洞拖慢时间,第一次是在第一个覆盖满水的星球,他精密计算将时间损失降到最小,他对行动失败而懊恼愤怒,在登上太空船后,他对着错过的岁月痛哭流涕。但来自未来世界的人类所安排的救赎注定必须冒着时间被无限延迟的风险,才能实现。第二次Cooper主动选择放弃,不仅放弃追赶时间的挣扎,甚至是做好彻底而永恒地输给时间的准备,但生机正藏在死亡与放弃背后,不仅是此刻地球上人类得救的方程式,更是摆脱与人类如影随形的恐惧与焦虑的秘诀,是人在这宇宙间的位置与实存意义的奥秘。
坠入黑洞的那一刻,Cooper并不知道这一切,他也许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也许带着些许侥幸,盼望在黑暗后面找到一丝渺茫的希望。他的信心虽小,找到的奖赏却是大的。很多人说这部电影存在许多巧合,主人公几乎幸运得无法想像,也许只有在不合常理之处,人才需要take a leap of faith。
&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
基督教的救赎观中,人的信心寄托于上帝的爱与大能,而将全知全能的上帝和他的计划与地上渺小人类联系起来,能实实在在落在二千多年前的巴勒斯坦,能让神与人同行同住,能被后人以最鲜活的回忆记录下点滴的,是耶稣的道成肉身。他既是神,又是人,人们看到至高无上无形的他者,变成了&我们&;而那玄而又玄的道,以人可以理解效法的方式被实践出来──爱人如己。让他者与我们接触,搭起这座桥梁令等式对等的,是既是人子又是神子的耶稣。而在Interstellar中,神话不再需要如同道成肉身,如同Avatar这样架起桥梁的神人,那他者本来就是&我们&,我们是被救赎者,也是救赎者,我们的信心不需要寄托在不知所终的他者,而是我们自己身上,而令我们成为自己的神明的,是爱,是自我牺牲,并对人性寄予的信心。
有人说,Nolan讲来讲去还是人性的伟大,还是煽情,还是絮絮叨叨说爱,太空洞无聊了。也许观众期待在玄而又玄的特效与理念背后,理应有惊世骇俗的结论与发现,而不是这些爱与牺牲的陈词滥调。可是也许Nolan就是想要告诉我们,那些被我们重复到厌烦,感到毫无新意的爱啊牺牲啊,是多么重要,甚至值得请一堆好莱坞明星,找物理学巨擘,种一块玉米田,烧一大堆美金去说给我们听。也许爱是陈谷烂麻,也许是再普通日常不过的事,比如父女之情,比如恋人之间的恋慕,比如同袍的情谊&&尽管我们习以为常,甚至不屑言说,但是这些无限无尽的林林总总的人与人之间的爱与联系背后,是一个更大的&爱&,让我们放下自我,将我们联系成为一个共同体的大爱,那些我们经历的种种琐碎的爱,甚至只是某个瞬间,不过是这种大爱的碎片与反映。这大爱,是我们人类存在的意义,是我们寻找救赎与自救的唯一途径,我们只有透过在日常生活中实践一件又一件这些卑微而不足为道的爱,才可抓住永恒的一个瞬间。
看到这里,有些基督徒又要跳脚,批判Nolan将有限的人取代了至高无上全能神的位置去谈论救赎是一种亵渎。但我们不要忘了,创世纪中的雅各在梦中见到异象,看见有天梯连接地上与天上,而有天使在这天梯上上去下来。约翰福音的传统讲述的是一个至高永恒的道从天上降到人间,完成了地上的使命,证明了他是上帝的儿子,再次回到了天上;但这传统还有另一面,是耶稣作为人子在地上施行神迹,死而复活升天之后,降下圣灵回到地上,并应许他会第二次再来。无论是在犹太教还是基督教的传统之中,神从来不是一个高高在上,远离人世的他者,上去下来是他行为的一贯逻辑与模式。我喜欢Nolan没有让那Cooper口中未来的人类露脸,他们悄无声息地布下棋盘,当任务完成他们又悄无声息的隐去。是的,我们没有必要知道他们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重要的不是那个他者或&我们&的具象是什么,唯一与我们的命运息息相关的,也是诸多宗教所谈论的,不过是相信,那他者,因为爱,成为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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