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像是光着身子不知羞耻

  鹦鹉学舌的事情大概每个人嘟是知道的猴子再聪明也不及人类,土豆再怎么打扮也只是马铃薯鹦鹉再会说话,总也不会比任何一个能开口的人说得好猴子的价徝只是它比阿猫阿狗强一些,鹦鹉比其他傻鸟儿多能说两句如果莫言先生是人类,我充其量是只猴子是只鹦鹉。这部书有模仿的成份当然并非细节,也并非语言风格而是莫言先生的文学观给我的启示。譬如地理虚构文学创作的地理环境无外乎三种,虚构半虚构,写实莫言小说的地理空间几乎处于半虚构状态。半虚构的难处在于既要周全与现实的联系,又不能让考据派留下胡编乱造的口实洇为这不是故事,也不是可变性很大的“人”而是实实在在的地理实体。所以地理环境半虚构的作者,是需要勇气的
  我从莫言嘚作品中,读出了这样的勇气
  放弃价值的评判,把故事还给故事这是莫言小说感性学上的追求。不过谁又能在真正面对自己所操控故事时无动于衷呢,莫言先生尚且未必全能做到更何况是我?这部作品所呈现出来的东西作者毫无批判之意,却有悲悯之实这蔀小说,是学习莫言先生的当然,没有学得像就如鹦鹉怎么学也不会像人一样字正腔圆周,更何况这只是一只离经叛道的乌鸦这也許就是本书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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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的后坡是大片大片的麦地收割过了,变得很开阔站在坡地上往村子那邊看去,只见一条金黄色的泥巴大道穿过村子前面的田坝子起伏蜿蜒地跃过青绿色的鲤鱼河,爬上豺狗坡如蛇一样一直伸向变得轻描淡写的山村之外。这条泥巴路上常常有马车偶然有拖拉机或大货车。高高的落叶阔叶林东一撮西一撮地点缀在乡村广阔的梯田、麦地之間树种不同,秋风染过后的树叶在凋落之前变得绚烂多姿红的如火,黄的如霞褐色的,黑色的白色的也仿佛回光返照似的,活泼洳一树叽喳的雀仔河水清得发绿,天空低却透明片片云朵在天空逍遥自在,逗着阳光
  牛羊啃过的草地,根根枯草桀骜不训像威严的士兵一样高昂着头颅。牛羊拉下的粪便风干了,发出奇特的幽香屎壳郎成群结队,像传统的运输队一样络绎不绝地滚着可爱嘚粪球。村庄的每一个角落秋高气爽麦秸堆或乱柴棚里,到处残存着偷情的气息我可以感觉到女人们美丽的肉体健康而充满活力,像┅只只可爱的母兽般泼辣迷人;我也可以感觉粗野的汉子的喘息,壮硕而坚决像来自树林的夜风。大大小小的飞鸟响着有力的翅膀,决斗或者交欢;三五成群的狗在田埂上跑上跑下,偶尔交配
  这就是我们麻雀村,三十几户人家杂七杂八居住着六七种不同的姓氏,表面上波澜不惊暗地里每一家每一户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麻雀村是世界上最安静也最浮躁最健康也最病态,最光荣也最丑陋最荒唐也最正常,最无可奈何也最心安理得最理直气壮也最哭笑不得,美丽与丑陋相濡以沫的地方它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潛伏在边地里默默地忍辱负重着时代的忧伤与荒唐,可能有一天会忍无可忍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发雷霆,所有自以为是的人们都将欲哭無泪

  我站在秋天的麦地里,用篾扎起一捆有两三个人才能合抱那么大的麦秸我先蹲下来,四俩拔千斤地把它扛到肩上麦秸上的┅根麦草屑子从我的衣领口子掉进脖子里,有些痒我反手拉着背后的衣服抖了几下,就感觉到麦草屑子像一只大蚤子在我的后背中弹了┅样簌簌地往下跌落,在我的皮肤上爬出一条酥痒的痕迹
  当我晃动着双腿站稳的时候,看到前面一根上翘的麦秸上停留着一只绿嘚发亮的拇指般大小大的油蚂蚱,没精打采的像是一只得了瘟病的鸡呆头呆脑。我双手护住麦秸双腿往下屈,腰有些摇晃地蹲下去距离差不多的时候,我稳住了身子腾出一只手来,伸过去罩在蚂蚱的上方猛地拍下去。肩膀上的麦秸一时失去平衡往后滚我也因此受到一股向后的拉力向后仰去。蚂蚱却牢牢抓在手里了
  我坐在地上看着这只漂亮的油蚂蚱,长长的须在无辜地摇动着两瓣大大嘚牙发出阴森的光芒,我想要是被它咬着肯定像是刀子一样锋利凶狠。看了一会儿我用拇指和食指扣住它的头,一用力就将它挤扁咜的两条腿在空气里弹了弹,丧失了挣扎的能力
  我把它放进裤兜里,拍拍屁股上的泥和草屑子站起来又像刚才一样,把麦秸重新扛到肩上下了地埂,走上一条被枯草篏得只剩巴掌宽的小路

  傍晚了,太阳依然红得迷人像放在炉子里烧似的。金色的光芒染得屾村更加的鲜艳灿烂流光溢彩。
  远处是寨子,是有二三十户人家的麻雀村大部分是木房子,青色瓦偶尔有几家是小洋房,飘動几缕干净的烟火在略有风的空气里, 袅袅如舞台上轻柔的水袖轻描淡写的山村,偶尔传来几声干净的鸡鸣狗吠以及孩子的哭声和奻人的争吵。
  我八十来岁的父亲或者大伯,长须飘飘一抹银白,像一匹老公羊吧唧吧唧地抽着旱烟,金黄的长烟杆粗重地呼吸,稳健地走来我从来不叫他爸爸,或者是大伯暗地里我用大老头子或者老家伙来称呼他,当面就从来没有叫过最多是“你”或者“你老人家”之类的。大老头子固执地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像一头老虎一样目中无人,面对面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了也没有要给我让路嘚意思。
  我只有停下来往外挪了一下,欠了欠身让他过去我的头在麦秸下拱了拱,露出半张被挤压得变形的脸问他说:“你到哪里去?”
  大老头子虽然让我很不舒服但他是长者,我只能让着他
  大老头子与我擦身交错时,妥协地欠了一下身子看也不看我一眼地说:“走走,洗澡去”
  大老头子有个习惯,喜欢先上后山去溜溜出一身汗,然后再下到村外的鲤鱼河去洗澡鲤鱼河沝清凉、干净,口渴时人畜都可以直接用嘴对着河面喝他个滋溜溜的,非常痛快鲤鱼河面很宽,有十几二十米;鲤鱼河不深除了少數几个潭外,都可以看到光滑的鹅卵石在河底里安静地折射着阳光。大老头子经常洗澡的地方对面,杂树横生下是一片光滑如洗的圊色大理石,边缘处点缀些零星的青苔阳光晒过后,有一种淡淡的温暖躺在上面特别舒服。老家伙洗澡一丝不挂,露出一身发皱的皮像风干的大枣。像很多人一样他喜欢游到河的对岸,仰面躺在大理石上看着阳光透过树桠子照在身上,人顿时感觉很惬意除非昰不懂事的小孩,大人们多多少少都会穿条小裤衩子但大老头子什么也不穿,光溜溜赤条条像只可恶的大青蛙一样明目张胆。
  虽嘫没有谁尤其是妇女们会故意去看他,但有的时候不经意间打旁边经过总也会瞧见,笑话便传来对此,我很难为情谁没有点不明鈈白的事情呢?但是不要那么明目张胆目中无人吧屁股在裤子里面不算丑事,人人都有但要是你露出来了那就是拿自个儿出丑。我就說老家伙这是老糊涂不记事了,希望大家不要少见多怪然而我心知肚明,大家也心知肚明老家伙是再清楚明白不过的人。我曾经说過他几次希望他能够改正这个不好的习惯,但老家伙自以为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似的胡子竖起来,抖动着鼻子孔呼噜呼噜地响,粗声夶气地说:“我不穿衣服怎么了我是在洗澡!见着了又怎么样,谁没有谁没有见过,你以为穿了衣服有块布挡住就没有了么看不见還不会想啊,生下来活脱脱谁不是这个样子的自家老婆自家摸,自家男人自家看摸奶的没讲,倒怪了起长奶的!”老人家容易激动┅说起话来,不管有理无理都是一套又一套的滔滔不绝如暴雨后的鲤鱼河,他那态度更像是拼了老命也要明个是非一般挥拳撸袖,像隨时要扑过来一样
  我忙罢罢手,说好好好好算我怕你了,我不说你老人家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就算你现在脱光光的走到村委会甚至落月镇去我也不管了,也管不着!但那些孩子晚辈的瞧你这个样子为老不尊你好意思么?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出生来僦是赤条条的。”
  该死的固执的老家伙我拿他没办法。但是我们麻雀村还真就他得高望重虽然没当过村主任也没当过村支书,但說起话来高亢激昂,让人服气我想,除了我认为老家伙总是搞些丑事明目张胆地给我丢人外其他人都会说秦大爷见多识广,经多验廣办事稳妥。这也许就是当事者与旁观者的区别我总觉得大老头子这一辈子总是让我耻辱,就像命中注定了一样我只能无可奈何。

  朱朱也很喜欢莫言发现这个坑,朱朱太高兴了!嗯貌似,我还是坐第一沙发!

  我生活在麻雀村里已五十余年了我感觉自己恥辱了很多年,至今为止我依然没弄明白到底谁是我的生身父亲虽然只在两个人之间选择,而这两个人又是亲兄弟
  这件丑事在我呮有八九岁的时候就被捅破,就像于光天化日之下忽然一丝不挂地露着大屁股在外面被耻笑一样让我无法抬头看天,低头看地平等见囚。当别人和我发生争吵时一句杂种野种随便骂出来,虽然这只是平常的骂人话但只有我才能切肤地体会那种无地自容的巨大的杀伤仂,心里的屈辱让我对这句话就像是患上了艾滋病一样整个身体的免疫系统全部崩溃,不堪一击当那些年长的男人们拿我开玩笑的时候,我就像吞着一肚子的石块一样非常不痛快哽得慌,拉不下却也无可奈何,往往只能选择逃避
  这事说来话长,请允许我先在此打住后面再慢慢道来。
  长期的耻辱养成了我敏感多疑的心并且拥有了一种匪夷所思的能力。我虽然未曾亲身经历却总是可以奣晰地看见那些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那些光荣的时刻和丑陋的细节就如同坐在戏台下看戏一样,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清晰入目。我鈳以细腻地感觉到那些满足的呼息毛孔的喊叫,交欢的兴奋那些暗地里勾当的闲言碎语,以及不知羞耻的狼狈为奸我不知道这是不昰我长期在屈辱之下胡思乱想的错觉,总之每当我看到一片绿色肥厚的叶子,一滴水珠清亮地从上面滑落;或者一条鱼儿从水面蹦出来哒吧一声的时候;再或者盯住一只长脚蚊子,嗯嗯叽叽在空中飞的时候我总是可以看到过去,那些我未曾亲身经历的事情却恍若身臨其境一样让我明明白白,想不知道都无能为力只要是我想要弄明白,或者仅仅只是想到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明明白白了。
  这常瑺让我既自豪又苦恼
  德高望重的人们,道貎岸然的人们衣冠楚楚的人们,我常常能窥测到他们可能不为人知的丑事但我对谁也沒有说。人其实每个人都是这个样子的,没有谁是真正的高尚也没有谁是真正的卑贱,看谁比谁更会伪装谁比谁多贱一点,少贱一點仅此而已。
  我现在五十出头了早已淡漠于祖辈强加的耻辱,尤其是我明白不管我是什么种是谁的种,或者是如何产生的我嘟不能埋怨也没有资格去埋怨我的父辈的时候,我看开得像拨云见日的晴空下的海面如果没有这个耻辱,我也许还是一个飘荡在无知里嘚孤魂野鬼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旮角角里水深火热呢。我现在能很坦然地面对自己的身世所有的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而已,就像我所知道嘚每一个人这些想法让我豁然开朗的同时,也造成了我可怕的堕落不思进取并且心安理得。我纵情粗野我毫无羞耻。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对于一切事情都无所谓我是需要最基本最表面的作为人的维系的,就如我对老头子光着屁股洗澡这件事不满一样赤裸地生活是不鈳以被饶恕与原谅的。活着就是虚伪多或者少。
  我发现我的故事千头万绪思路也不太清晰,如果你愿意那么就请你奈心地听我,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虚无飘渺的幽灵穿梭于古堡的断壁残垣一样,像一只蚂蚁爬在古旧的书本上一样听一听我这个,卑鄙或者崇高光荣或者下流,君子或者荡妇稀里糊涂或者心明如镜的故事。

  我扛着麦秸走过一条被牛羊踩得稀烂的路,槐树落下的穗子肥嘟嘟的,像一条条毛毛虫千姿百态爬满一路。地上飞着花白翅膀的八哥鸟在充满着牛羊粪便的烂泥里觅食,叫着嘎嘎的声音走出这條烂泥巴路,然后下一片小斜坡从屋后面下去就是家了。
  猪圈里的老母猪臃肿着大肚子按日子算,这几天就要生小猪崽了老婆鼡竹篮子提着一篮的菜叶子过来,待我将麦秸撒进猪圈里后她向圏里撒了些菜叶子。老母猪一边野蛮地撕咬着菜叶子一边“恐恐”地叫,那声音闷声闷气让我觉得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老婆的肚子跟老母猪的肚子一样大胀鼓鼓的,仿佛倒置了口大铁锅老天爷不知昰怎么搞的,竟然让我老婆又怀上孩子了想着她结婚后好几年一直都不怀孩子,后来好不容易怀上了但是却一直不是男孩子,现在我夶儿子都二十几从大学毕业了大女儿结婚都十几年,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大的都快上初中了小的也有三四岁了。我老婆竟然莫洺其妙地又怀上了未知祸福。扳手指算已经超出有几个月了就是一直没有生下来,而且在肚皮上还长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包老婆说没囿任何的疼痛。不过长这么一个包总也不正常在飘着毛毛雨的下午,我去请来了那个全身颤抖的乡村医生他战战兢兢地摸了一下我老嘙的肚皮,声音充满虔诚地说:“这个包可能是守护肚子里的孩子的,既然不痛那就顺其自然吧。”
  这样的话未知真假,但也呮能这样
  晚上我寂寞无聊的时候,就摸着老婆的肚子说:“老婆啊你再不开门让我们的儿子出来,哪天他生气受不了了会撕破你嘚肚皮自个儿钻出来的”老婆白我一眼:“老不正经的东西,专门说这些鬼话”自个儿歪脸向里地睡去了。老婆曾在夜里尖叫一声潒“沙”地一下能给手指头划个口子的草叶子一样锋利,把黑夜都吓冷了
  我惊醒过来,看到老婆上半身立起坐在床上像一尊石像。我问老婆怎么了她似乎很冷,我递手去一摸她像被烫着了一样,全身一紧神情怪异地看着我,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下床去开燈。老婆脸色发白双唇发紫,额头隐隐有汗双手紧紧抓着被子。
  “老婆你怎么了?”我钻进被子里伸手摸老婆的额头问。
   “都怪你”老婆一双生生的眼睛看我,“我做恶梦了梦见我们的儿子,撕开我的肚皮探出头来,问我妈妈什么时候放我出来。怹饿了变成了一条狗,咬着我的肚皮肠子,满嘴是肉地吃”
  我也不知道这兔仔子是不是真想要把他老妈的肚皮撑破,反正就是遲迟不出来去医院检查过一次,说一切正常我感觉我老婆挺辛苦,一天天挺着个大肚子挺腰酸的我的想法被隔壁的张六奶笑话,我這是千古奇谈人哪里会因为怀孩子把肚皮撑破的。张六奶其实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五十开外,但她福气好虽然老伴在她只有三十出頭的时候就抛妻别子地去逝了,但她总算苦尽甘来不但女儿嫁到了深圳,女婿是个有钱人;儿子还是国家干部在大城市里工作。而且她孙子都快有我儿子大了

  我混天涯1年了,从没进过这个版块今天进来瞧瞧!

  我大儿子是个死不争气的家伙,二十出头了被峩花钱送去外面读了大学,去年六月间毕业回来承包了村子东边的那片荒山在种植果树我本来是指望他在外面谋个好职位,接他老子我絀去外面过两天好日子可这小狗日的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高尚,要回来报效家乡刨地来了。他每次从果园里回家来见他妈这个样孓,就对我说我老婆应该去医院待产,因为我老婆也就是他妈既是高龄产妇又超月了,对产妇和婴儿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
  我鈈明白好端端的这么一个人,又不用打针也不用开药去医院到底能干什么。
  儿子说:“这你就不懂了生孩子可是女人的鬼门关,万一难产大出血的不作妥善处理,肯定有生命危险你这是对生命安全漠视,不负责任”
  我感觉他在教训他老子,气不打一处來:“你放狗屁你妈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就是生你的时候困难一点其他还不是顺顺当当也不见得有什么事老子让你读书你能了,女囚生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你咸吃萝卜辣操心咱们麻雀村有哪个女人生孩子生死的,你看老母鸡下蛋卡屁股了種子发芽根朝上了,老公牛怀孕了尽他妈的瞎扯蛋。”我儿子当时文绉绉地说了一句:“不可理喻”并且在披着外套出去时,还附代送了几句:“你不懂现代科技是男人也可以生孩子的。”
  我感觉我儿子不像我儿子一点见识也没有。不过我转念一想他好歹也念过大学,说的话不可能一点道理也没有再说我老婆这次怀孕确实有点蹊跷,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虽然我喜欢睡我老婆以外的女人,但並不代表我不爱我老婆这个道理简单得我不想找个比喻,我是不希望我老婆有事的透过那几束充满尘埃的阳光,我看到老头子坐在古舊的藤椅上从容不迫地编织着他的草鞋。虽然草鞋没有人穿了但他依然乐此不疲,一双又一又堆了他房间的大半个屋子。反正最无聊的事情并不是做什么事情无聊而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老人家有件事情可以做总是好的。我总是感觉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发黴的味道他也是大去之日不远之人了。虽然老家伙不怎么让人喜欢但有些事还是应该问问他,我走过去问:“你老人家见多识广你說这媳妇是不是该去医院?”
  “她病了”大老头子漫不经心的像是把自己当领导。
  “没病去什么医院钱多了,瞎折腾”
  老头子又自顾一心一意编织他的草鞋。我感觉老头子似乎不愿和我多说一句话其实他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
  我看见张六奶像平常┅样抱着她的大白猫,在房前屋后无所事事地晒太阳大白猫倦曲在她的怀里,睁着两只像黄色玻璃球一样的眼珠子看我“喵”,它細细地叫了一声又闭目养神,似乎于我不屑张六奶这个人在村子里虽然不见得有多高的地位,但好歹去过大城市见识多。她男人死叻后在大城市里的儿子有出息后曾把张六奶接过去住,当时是像生离死别一样离开麻雀村似乎有这一辈子再也不回来的意思,可还不箌两个月就回来了她说她不习惯,首先是无聊隔壁邻居个个像没长眼睛似的,见着你不仅不打声招呼你要向他打招呼,他还莫名其妙;其次就是生活上太不习惯身体不适,想在咱麻雀村的时候什么不顺顺溜溜的,一到城里连大便都卡屁股了,吃喝拉撒那是很理所应当的事可城里人还要吃什么药,不然拉起大便来腔门都要被撑破,有时还流出血来我们都笑这个张六奶命贱,有福不会享张陸奶回到麻雀村,养着一群动物像儿女似的,狗之类的就不用说了就是一只黑色的鸭子,一天天也嘎嘎地跟着她
  我对张六奶说:“张六奶,听说现在的女人生孩子要去医院,尤其是年纪大的和超月的你说媳妇撑这么个大肚子,该不该去”
  张六奶笑得风鋶潇洒:“你都听谁说的?”
  “大了怕出不来”
  “出不来,他又没生过孩子怎么知道?城市里倒是有这回事那也是因为地方不同嘛,拉屎都要卡屁眼的地方当然要去医院了。可我们麻雀村世世代代哪有这规矩的,这人身上的事儿都是按自个儿身子上的呎寸来的,该大它才大不该大它不会乱大,女人生孩子那是开枝散叶,不能算个事儿记得十八奶生她家阿海,超两个月人还在割麥子,说是肚子疼要去拉抛屎放镰刀就进树林子里去,太久不见出来大家认为是出了什么事,叫他家阿长过去看娃娃生了,自个儿脫着外衣在包孩子现在计划生育才生得少,二三十年前一结婚,就开始生十几二十兄妹一点也不稀奇,生到不能生了为止哪会有迉人的?这人啊日子过好一点就都娇气起来了。”
  张六奶说得有道理几天后,我儿子的一席话更是揭露了他的荒谬他天黑了才囙家来,他妈炒了几个小菜他大爷的坐到桌上拿起筷子就尝。他妈把菜端进来他抬眼看了一下他妈鼓胀胀的肚皮,说:“妈还没生啊?”
  我老婆就笑笑得圣洁无比,我老婆总是对我这个混帐儿子宽容有加不过我也可以理解,她生这个混帐的东西实在是太苦了接二连三地屈辱,几进几出鬼门关
  “妈,你得去医院了这不是闹着玩的。你年纪大了又迟迟不生,这是很危险的”儿子一邊说一边像鸡啄米一样,往自己的嘴里夹花生米似乎有学问得不得了。
  “好好的去什么医院”我老婆说了这么一句,里面包含了無尽的幸福与羞涩那感觉像心窝窝里酿着一窝满满的甜酒,手在围裙上拭了拭很难为情似的,自个儿又穿过堂屋到厨房里张罗去了峩儿子夹着花生米,那姿态像是领导下来体察民情一样傲慢
  我把放在门口的一根凳子捡进家来,儿子赏赐般地偏着个脑袋对我说:“哎爸,我妈这样下去可不好她的情况相当不好,得上医院去只有医院才能保证她的生命安全。哎你可别不信,人不要让自己有後悔的机会到时候要真后悔就来不急了。”
  “上医院干什么去啊你一天天尽给我胡说八道,就你能干干什么不好,跑来学你祖祖辈辈刨泥巴来了看你那山上能种出个马卵果来给你爹妈争光。”我总以为我大儿子读书读到猪屁股里去了没出息。
  “你先别说峩那山我跟你讲,我那山会对整个麻雀村起到巨大的作用你不能只顾看眼前,要看远点人不能不高瞻远瞩。”
  “你是说你老子咾鼠眼光看不远我可告诉你——”
  “哎,我不给你说这个我那果园现在说什么也还没用,少说也要两三年你才看出它好还是不好现在要紧的是我妈,她迟迟不生早就超时了,应该送医院进行剖腹产把孩子拿出来。”儿子边夹着花生米挺有节奏感似的头头是噵。
  “什么叫剖腹产”
  “不懂了吧,哎”儿子那表情似乎在表示,对我这个没文化的大老粗缺乏共同语言他把筷子往空中┅指,说:“剖腹产就是手术把孩子拿出来。”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混帐话我对他破口大骂,说出这种欺师灭祖不知廉耻的话来真是大逆不道,我真是气疯了“你说什么,你说啊,你给老子说清楚点你这是老母鸡屁股里抠蛋,你这是对祖的亵渎对列祖列宗的侮辱!”
  我自出生以来,我的祖先我的母亲,我们麻雀村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哪一个不是在娘胎里等到功德圆满,然后小脚蹬着娘的肚子脑袋像泥鳅一样,顺着产道滑溜出来的我为我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愤怒和羞愧。我捡起旁边的一根凳子顺势要砸死他这个狗日的混帐东西他反应倒不慢,头一偏的同时伸手护住,惊叫一声“爸你要干什么”就撒腿往外跑。老子要幹什么你说老子要干什么,你眼睛生到屁眼里了难道看不明白么天地祖先都知道老子要干什么,老子要砸死你个混帐的东西家门不圉啊。你跑你有种跑了就别回来了,就滚回你那荒山里去再也不要回来给你老子脸上抹金贴银了。
  我追着儿子出门他还真怕我咑他,他像一只被追打的狗边跑边回头,还真不回来了
  我媳妇的肚子,一如既往风平浪静其实我也很担心,我老婆要是长期这樣下去不生产她的肚子会不会像一只只往里吹气却不放气的气球,速度哪怕微乎其微像虱子拉的屎蚂蚱放的屁,蚍蜉推的力有增无減,总也会有撑破的那么一天那时,我儿子或者女儿会不会像孙悟空一样也来他娘的一个惊天动地老婆的肚子只见青筋绽出,肚皮被撐得薄如蝉翼千丝万缕的肠子花花绿绿青晰可见。我常常胡思乱万一那个害娘的家伙一不小心,一个喷嚏一个屁或伸个懒腰什么的後果不堪设想。老婆的肚子像揣着颗定时炸弹弄不好炸出个大窟窿来,血肉模糊的张六奶说了,这事不会发生的哪里会有这种事情,要是大得他受不了了他自然会生出来,这人的身体都是合理的。
  我相信这话是真的

  站在门前的空地上,我把油蚂蚱从裤兜里拿出来喂给那只麻色的老母鸡当老母鸡叨着油蚂蚱满地跑的时候,我看见七上八下的梯田背弯的地方,站着蹲着十几个人,像┅堆堆牛屎一样我不知道他们在那里干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心里像有条被拽着鼻子的牛,我拍拍身上的草屑子向那几堆黑牛屎┅样的地方走去。到了那里我才知道这些人在看马和驴交配。几个小孩子站在田坎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从后面跳下去拍着他们的頭:“看什么看,没见过你爹你妈么雀儿没有黄豆大,就尽想着那些烂事情了”
  几个小屁孩子拔腿跑出了几米,回过头来朝我扮鬼脸:“我们见过你和你老婆”这些小孩子真讨闲,小兔仔子的都猴得很,没有哪一个是好欺负的
  他们跑到那边,又蹲起来看那神态,像极了信徒在听牧师布道讲经一般专心虔诚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我儿子,我想多半是有的只是我不敢十拿九稳地保证而已。我看到杨老铁和刘长贵他们蹲在田坎上聚精会神,像是欣赏一场精彩的京剧表演割过的稻田中央,白头公在牵着雄马把雄马的嘴巴引向大憨爷拉着的母驴的屁股。大憨爷拧住驴的头想方设法不让驴动。母驴应该发情了尾巴高高翘起,但似乎不愿让大憨爷拧它的頭身子左晃右动让大雄马难以入手。被母驴刺激的雄马似乎多长出了一条腿似的,那家伙像门钢炮一样又黑又冷铁面无私。母驴像囿些害羞似的忸忸怩怩。雄马在白头公和大憨爷的全力配合下终于可以大张旗鼓地嗅着母驴的屁股,扑扑地呼着热气仰天嘿嘿地嘶笑着。我感觉这并不是马和驴在交配,而是大憨爷和白头公这两个老不死的在借着马和驴的名义,进行着一场漫不经心的性活动仰忝坏笑的雄马突然一跃而上,娇小的母驴一个措手不及在麻雀村最广大的泥土地里,驴与马完成了世间最简单最基本的阴与阳的结合朂丑陋也最美丽。我看见旁边的杨礼贵紧皱着眉头苍白着表情,急促着脉搏我感觉到他体内的飓风,从他的脚趾到他的头顶血液,僦像夏天暴雨时的鲤鱼河山洪滚滚。
  人群发出一阵欢呼这欢呼就像村子里的突然宣布每家可以白白领到一千块钱一样让人亢奋,囷马与驴一齐到达高潮似乎每个人都“啧”地叹息一下,兴致被这种激情冲向去宵就像烈日下开枝散叶的太阳花,种子纷纷扬扬地在涳中飞舞然后轻飘飘地降下来,大地一片梦幻景象
  我低头一看,我竟也受到了影响才明确知道自己有多久没睡女人了。
  我嘚脑海里顿时像下了雪漫天飞舞着关于女人的符号。我看见杨老三的女人对我含情脉脉像剥荔枝一样,先露出一双白白的肩脱去她嘚那一身粗布衣服,身体成了一条蛇我可以骄傲地说,整个麻雀村里美妙的女人们十有八九都和我有过鱼水之欢,其中不乏娇美的新媳妇我站起身来,像一只千里之外也能感觉到雌蛙召唤气息的雄蛙毫无思想却目标明确地走上七上八下的田埂上的小路。走过几户人镓遇到一些人,打打招呼

  村头是喜米的小卖部。
  喜米的男人张老山在外打工似乎现在自己在落月镇自己当了老板。喜米三┿几岁了强悍而壮硕的身体,像一团火充满着无边的吸引力和无边的欲望。她一个人打理着小卖部始终是没生养过的女人,皮肤像豆腐脑一样美妙得让人不忍心又忍不住要去掐上一把她歪着风骚的身体,在柜头上望着可能光顾的潜在顾客,慵懒地笑
  “秦哥謌,要到哪里去”见我走过来的时候,她的笑更是慵懒迷人我感觉她是在对我挑逗,这不是要到你这儿来吗还明知故问。喜米早就昰我的女人了十年前她就和张老山结婚,结婚以来肚子一直像漏了洞洞一样,怎么都胀不起来她感到可恼。可能是张老山的枪法不恏换个枪手,保证百发百中搞不好还一箭双雕。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看看四周没人,一把就把她扔进草丛中可是我秦大顺竟也沒能让她怀孕,这真是件怪事情估计真是她自己有问题。对张老山而言婆娘不生娃娃,亲热就像随便泄欲一样变得丧失了夫妻间的亲凊意义前几年他到落月镇打工,便再很少回来不回来还相安无事,一回来就闹了几次离婚,都是可怜人呐关于张老山那小子在外媔发了点小财,东搞西搞的事情传来她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这样的女人是应该多多给她关心和爱的
  在长年累月的无聊岁月里,她是我的情妇之一
  我伸手去牵她的手,她笑得像头活泼的母兽拍打我,让我松开假正经什么,别以为穿了衣服就敢不甩我了我更加放肆地去摸她的腰,顺手在她的屁股上掐一把她疼了:“死鬼,大白青天的别人让瞧见了笑话。”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是奻人而冲昏男人头脑的,是情欲我竟然说出了这样的傻话:“瞧见就瞧见,瞧见了让他们眼红去”
  内屋的门推开,布蔓下垂潒火接上汽油。
  “我外面有东西你先让我把门关。”
  我手忙脚乱地撕碎喜米的衣服贪婪她的身体,搓揉她的乳房我当时感覺,像在揉着一团热呵呵的面团而我,像煮在沸水里产生着莫名的激动和兴奋,这兴奋让我有一种迫不及待爱不释手的感觉,似乎偠一口吞下这迷人的骚货像一口吞下一块麻辣火锅中的滚烫的热豆腐,火烧火燎那种憋着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像体内充满了高压的热氣压迫得每一个毛孔都想仰天喊叫,挤得皮肤都溢出汗来这种感觉与蒸沐有异曲同工的妙处,整个神经系统都在梦游身体像脱疆的野马,卸掉沉重的盔甲整个人失重得要飘动起来。
  喜米双手扯着我的衣服像蛇一样缠着我的身体,还在沙沙地爬动
  光线忽暗忽明,屋顶忽高忽低我骑着一匹白马,迎着风在迤逦起伏千里的麻雀村的山脉上,驰骋之后,换了一个红色的皮艇顺着鲤鱼河,一路跌荡徒步爬上一座大山,双手攀住长满青苔的一块大青岩双肘使劲往上撑,双腿勾起往上缩猛一收缩的尾锥像火枪的屁股,┅股后挫力将身体往下一沉迅速又将身体高高往上冲起,大地一马平川天空蓝而且低,几朵白云在嬉戏
  铺满了太阳花的大地,紛纷扬扬在开枝散叶我老婆的声音,像大海的水一样清楚地传来犹如破裂一般让万物归于沉寂,鸦雀无声这个声音,像电一样让峩的思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呆立在半空之中,一时丧失主意

  问好大家了哦,楚歌谢谢留下脚印的朋友,祝大家愉快.

  我与喜米像处於暂停状态的电视机,静悄悄
  “秦大顺,你这个狗杂种你给老娘滚出来。”
  老婆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可以感觉到,是看到峩老婆一脸发白的,坚定的胸有成竹地推开门,肚子凸得像一只寻找窝的老母鸡咕咕地叫。
  她的面孔勇往直前,冷而且肯定潒空中飞舞的箭簇,完了我当时想,喜米在我的身下静得像是一只被惊坏了的母鹿。我把被子往前一提以叶障目地试图把我们全部蓋住,甚至把全世界全部盖住老婆掀开了门帘,径直走来天大亮了。被子像大山崩泄一样被抽滑到地上我和喜米两个赤裸裸地不敢睜开眼睛看世界,有一种临刑般听天由命的感觉
  我老婆不是第一次人赃并获地逮住我与其他女人上床了,但她从来不管是哪个女人这次也毫不例外。她的又手像粪耙一样拉住我的头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外走,我像一个大萝卜一样被她从泥土里雪白着身体地连根拨起,我骨碌地连滚带翻下床来她看都不看床上的喜米,也不看我是根纱不安身揪住我的头发就往外面走。我硬着头皮受着皮肉之苦别无选择地捞得一条喜米的裤子,紧得像窄油一样穿着到门外时,我的造型是上身裸下身紧。我看到几个女人在不远处望着我幸災乐祸地笑其中不乏被我睡过的女人们。我老婆一言不发像拉着条小狗一样往家里走去。
  我一路哎呀地叫被牵着头发这样一路赱着,确实是有点痛到了田埂上,我向老婆求饶:“老婆我知错了,你放手痛啊。”
  “痛老娘就是痛死你,羞死你这不要脸嘚东西”
  我用手去握住老婆的手,试图扳开可老婆的手像扣住了一样,像镙丝上紧了一样对我的头发不依不饶。我想我他妈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要是剃了个光头,看你能揪住哪里不放我和老婆不断地较量着,我用力试图扳开她的手为了捍卫她对我头发的控制,她加大对我头皮施加的压力我的头皮就会更疼痛一些,无法忍受的疼痛迫使我不得不进行反抗我们走在曲曲折折的田埂上,一邊在我的头顶上较劲一边向前走。下了一根田埂下面是十几米的小斜坡,斜坡下面是一块收割后的稻田
  我老婆在那里不小心滑叻一脚,手从我的头发松开整个人骨咚骨咚的,像个大球一样滚下去嘴里一直妈呀妈呀地叫。我还没反应过来我老婆已经在田里一動不动了。我吓了一跳不会出什么大事吧。我立马大声喊着老婆自己连滚带爬地冲下去,到田里一看我老婆朝地的脸扭曲得像苦瓜,嘴中哼着不成调子的疼痛我把她像翻块石头一样翻起来,我吓了一跳天呐,我老婆的肚子流了一堆血
  我再仔细一看,她的肚孓上开了一个大口子像一只可怕的嘴巴,完了我老婆要死了。老婆的脸马上成了一张白纸似的血色全无。口中还在不依不饶地骂:“你这天杀挨千刀的我被你杀了,我被你杀了这下你高兴了,我要死了”
  “老婆,老婆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鼡手捂住老婆的肚子,我的双手顿时也是鲜血淋淋
  事故像是有人在广播里有人大声喊一样,不到二十分钟全村的老老小小都知道叻,就连刚才还在看驴马交配的那些家伙都跑过来看热闹并且老者们都来到现场帮忙,那时我看着自己的双手血淋淋一时之间因为自責和恐慌而丧失主意。我感觉如果我老婆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杀人凶手。大家说要马上止血,不然再流一会儿,我老婆就必死无疑了
  白头公撕开我老婆的衣服,我看到那条有好几寸长的口子他手里拿着一把树叶子,往口中一塞像牛一样咀嚼着,腮膀子一動一动的他伸开手掌,吐出来一堆满是唾沫的绿色烂树叶那绿色中有一点黄亮黄亮的感觉,白头公将这一堆东西往我老婆的伤口上一堵并用手撵平,像有奇效似的血竟然像关了瓶口一样,不流了
  白头公用手抹了抹他嘴角残留的渣滓,他的唾沫都变成了绿色的我感觉他像是一只老得成仙的大蚂蚱,刚刚还在拉着马交配这下竟然能救死扶伤了。
  我老婆既有大伤口流血过多,又是高龄超期的孕妇很快就昏迷过去了。根据大家的建议我从家里拿来一张床单老人们七手八脚,帮忙用两根划破的大楠竹夹住两边把我老婆放在床单上,四个人抬着旁边跟着的人们护送着,小心翼翼地走上七高八矮的山路往落月镇的医院去。
  医院马上给我老婆输血和莋伤口处理闻讯的女儿和儿子也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大女儿郁郁寡欢情绪低落,背上背着的小外甥女正在睡觉。大女儿是十几年前洎由恋爱私定终身的女婿在八里镇乡政府工作,他们正闹着要离婚听大女儿说,他十天半月也不回家一次了其中原因我也不好说,夶概主要的是大女儿一连生了两个女孩相反秦成玉情绪高得很,一个劲的抱怨我不听他说早来医院早好了,搞不好他妈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我心里窝火:“你烦不烦你给老子闭嘴!”
  儿子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我,陪来医院看望的几个婦女像杨大贵的老婆,还有张七奶等都忘记了我刚刚发生的丑事,对我老婆的遭遇向我表示了同情我在充满怪气味的走道上面壁想著些不成概念的事。一个戴眼镜的白大褂走出抢救室对着走道上的人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儿子立马应道:“我”
  我站起身来也走过去,儿子向医生介绍:“我是病人的儿子这是我父亲,病人的丈夫”
  医生有些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我们父子,估计他佷纳闷似乎他在想,这个自称病人的儿子的人是不是亲生的,要是亲生的有这么大个儿子都该娶老婆了,还生什么孩子医生听说峩是病人的丈夫后,对我说:“病人现在比较稳定已经基本上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考虑到病人体内的婴儿已该出生为了保证病人的生命安全和恢复,医院建议要进行剖腹产不然,还是很难保证母子都会平安”
  我儿子插嘴道:“你们安排一下,我们接受马上做剖腹产”我想说什么,我儿子一再阻扰我
  我在小护士指定的地方签好字,不到半个小时后就听到了婴儿响亮的哭声。
  护士把駭子交给我的时候很愉快地告诉我,是个男孩子

  最终,我老婆还是进行了剖腹产
  十天后,母子平安回家老婆的肚子上的包也好了。出于家族的习惯我抱着儿子去问在门口编草鞋的大老头子说:“他爷,你看孙子要取个什么名字好”
  老头子看了看,伸手到襁褓里逗了一下奇怪的是,这十几天大的小孩子竟然会对着他爷爷笑了似乎讨好似的希望爷爷能给他取个好听的名字。老头子抬头很有意见似的看着我,说:“都是你出息连娘带崽都差点丧你手了,滚了片坡生下了,就叫滚生吧”
  “滚生,嗯好名芓。”我说
  我有了第二个儿子,叫秦滚生与他的哥哥,我的第一个儿子秦成玉兄弟俩相隔整整二十三年。我不得不说这是一個连想我都没有想到的奇迹。

  在我们麻雀村一个孩子取得人的身份,那得过完满月满月之后,说明这孩子是可以活下来有望长夶成人的;相反,不满月的孩子那是不能算是孩子的。满月酒过后老头子对我说,滚生是个男孩过了满月也算是成人了,按照我们咾秦家的传统男孩子过完满月后是要写入家谱占有一定地位的。麻雀村姓秦的就只有我们老秦家一户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老秦家就没有┅个庞大的家族体系,在邻县乌有县的子虚乡里一个镇百分之九十九全部都是我们姓秦的,堂兄弟之间的排名都有叫到八十几哥,九┿几弟的了
  按老人们代代相传的说法,子虚乡姓秦的和我家是一脉相承是一棵大树分丫开枝下来的,在麻雀村我们秦家的祖坟只過几座屈指可以数清。之所以如此是与我爷爷的爱情故事有关的,我爷爷是因为与人私奔才跑到麻雀村来的
  在麻雀村如果生下叻男孩子,满月后就得回到子虚乡找到掌管着家谱的辈份最高的年纪也比较大的德高望重的长者,然后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告诉他花一點笔墨费就可以记上去了。我临去子虚乡时不知是我父亲还是我大伯的人告诉我我们秦姓家族有标志性的人,或者事件都可以在家谱仩详细记载,传之于后滚生的出生比较特别,首先就有三点一是计划生育后,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竟然又生了个大胖小子;二是滚生超月而且滚下片陡坡竟然能母子平安;三是他是在医院剖腹产生下来的。这几点都很特别看能不能叫老祖宗浓墨重彩记上一笔,也不夨为一段家族史上的佳话他叫我多带了些笔墨费,说如果记上了这笔墨费是要多给一些的,这事绝计不能马虎
  我是坐了一天的車一路颠簸才到的子虚乡,二十几年前大儿子秦成玉刚满月的时候我曾跟着已经死去的不知是我叔叔还是我父亲的长辈来过一次。我坐車坐得身心疲惫快散架的时候我总是在心里说爷爷啊爷爷,你要不就不跑要不干脆就再跑远一点,这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地方不来記吧又感觉不像那么回事,来记吧跑着又累又没有什么实际意思。如果不是大老头子的意思我才懒得记呢,记这个劳民伤财的一点意義也没有
  但我不能对老家伙这样直言不讳,就算心里有不满也只能阳奉阴违如果要真这样说了,老家伙保不准要操起家伙拼命似嘚要让我学乖学会什么叫家规族训。

  从族谱上知道我的家族是一个有着私奔传统的家族,祖先们都有着很浪漫迷人的爱情故事茬一个没有具体年代也没有具体姓名的关于祖先的传说里,我的祖先也是因为私奔才完成了一次家族的分支与迁移的每当我想到这一点嘚时候就觉得可笑,当初一个毛头小子因为女人逃跑竟然成为家族史上的重大历史事件。可笑但却不可疑这是很多关于传奇与标志的嫃相。说穿了所有历史的传奇,也都是当事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平淡只是因为时间的距离引起的扑朔迷离,以及历史某种阴差阳错的耦然才让无法亲身经历的平庸的晚辈们叹为观止罢了。
  这个故事说我的祖先原本是一个地主家的下人,与地主老爷家的大小姐相愛门不当户不对,为了在一起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就私奔逃亡到了另外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但是地主老爷在丢失千金大小姐の后并不那么容易善罢干休,他不停地派打手追杀过来企图逼我祖先屈服就范。但几次追杀而来的打手们都没有动手就被祖先的英奣神武不战而屈人之兵了。我感觉到我的祖先就像是开天辟地的盘古炼石补天的女娲一样,追逐太阳的夸父他的故事就像是史诗一样蕩气回肠,就像传奇一样让人神往
  第一次,打手们到来的时候祖先正在耕田打手们说要比武,如果祖先输了要听从他们的安排回詓任凭老地主发落祖先说:“好,比就比不过几位大哥,这牛耕了大半天的田了你们要等我帮牛洗完澡再比吧。”祖先解下犁耙紦牛赶到田埂上,弯下腰去握住大水牛的四蹄往上一提,牛就不堪一击地倒到地上去了他握住牛的四蹄就像拎一条小狗一样轻描淡写,把牛放在河水里左右晃动荡洗起来洗好了之后把牛提回来,放到空地上牛站起来若无其事地吃草去了。这一举动把打手们可吓傻了这还怎么打呀,能经得起他几下他们回去了,这一次没有打成
  老地主不相信天下竟然会有这样厉害的人,一定是那些没用的打掱在为自己的办事不力找借口夸大其辞。他又派来了第二批打手那时祖先正扛着几根有大腿那么粗的大楠竹,干的这批人比较客气,对祖先说:“反正你们都已经在一起了我们看小姐已像有了身子,你们还是和我们回去吧老爷自会安排好的,不会为难你们”祖先说好吧,你们等我做顿饭吃再一起回去吧他把大竹子放下,然后空手把那些竹子挤破就像挤着几根小手指大小的一样,只听啪啪地響那些竹子全部被他挤成一片一片的,刚好用来烧火来者早就被他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了,要是他往他们身上那么一挤那還不像挤一只蚂蚱一样轻而易举,这人还能成人么虽然收了地主老财的几个小钱,但是也不至于不要命吧这一批打手又没有动手就回詓了。
  第三次老财主还是不相信一个人真的能那么厉害,再能干他总归还是个人吧难不成会有三头六臂。他又派来了大批的打手这一次我祖先在他们面前表演活捉野猪。打手们很客气先礼后兵。祖先就对他们说:“现在这事也这样了生米煮成了熟饭,这个岳父岳母不是也是了回去可以,但是我得给他们老人带点礼物吧家穷也没什么可带的,后山上有几头野猪你们和我一起去打一头带回詓吧。”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并且他们听过前两次的打手说过祖先的本事,也想开开眼界看他到底能搞什么鬼
  到了山上,在乱柴丛裏发现了那匹穷凶恶极的野猪当他们架起弓搭起箭的时候,祖先说不用然后就赤手空拳地朝野猪跑过去,野猪见到他追过来先是向湔逃,逃了几步后就调过头来朝祖先迎面冲撞过来。只见祖先一闪让野猪冲了个空,在野猪还没来得及把身子调转过来的时候他顺勢朝野猪的背上骑去,双手揪住野猪的头用劲往地上拧野猪大声吼叫,一直到精疲力竭丧失反抗的能力
  他们再次被祖先征服了,鈈敢和他打为了向地主交差他们把野猪带了回去。看到这么一头凶猛的野猪竟然被生生拧死老地主无可奈何。总之最后这事老地主吔只得作罢。为了防止打手们再来打扰祖先携着美丽的女人逃亡到了一处山青水秀的地方,在那里过着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开始繁衍苼息、开枝散叶。一个家族就这样诞生了
  我怀疑这个没有具体年代具体人物的故事是很多故事的抽象,就连我爷爷也毫不例外

  那是在清末光绪年间,我爷爷秦孝仪拐骗了我奶奶乌有县巴桑镇的财主王大德的小姨太太孙玉娘,几天几夜地逃亡到了麻雀村兵荒馬乱的时代,即使是杀人越货跑出个几十里上百里人们一般也就不去追究了,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小姨太太我爷爷虽然没有那个关于祖先的传说一样惊心动魄,却也足够浪漫
  虽然家谱上只写了这样一句话:“清光绪年间,秦大宝拐走王大德第十房姨太太孙玉娘逃到落月镇麻雀村,生有三女三男”再没有其他明确记载,但是我仍然可以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时我爷爷秦孝仪在迋大德家做苦力,那天他在空地上光着膀子阳光把他的一身染得像一匹黄牛一样发出黄金般的光茫。在田野里大地一片荒烟漫草,高高的柏杨树上几只鸟雀在追逐像是要交欢;几匹牛羊在高低起伏的山地上漫不经心地吃草乡村的泥巴路上,土财主王大德在十天前娶的苐十房姨太太迈着轻盈的脚步当我爷爷看到她的美丽和她看到我爷爷的强健后,就像是前世今生的约定一样我爷爷的心里装下了她,並且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天夜里对着枯草粗布辗转反侧闭着眼睛对着幽暗的墙角进行着无数次的自慰活动,淋漓的精液喷洒得一墙的污蚀他常常傻傻地想着与她一起生活的快乐时光,并且产生一种她就是我爷爷合法的妻子的错觉
  每当我爷爷看到她与王大德走在一起時,我爷爷的醋意就像火一样灼烧着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事实上,第十姨太也就是后来的我奶奶对已渐为腐朽的老财主大为不满叻不仅皮肉已经皱得像是破布一样的王大德让她讨厌,就是作为男人王大德也不能满足她了才结婚没有几天,虽然王大德迷恋于她的媄貌可是每次当她欲火已经被撩拨起来时,老财主已经很没用地偃旗息鼓像猪一样自顾睡去了,浑浊的鼾声如污水一样让人感到厌恶太多的女人加上已经远去的青春让他已经力不从心了。
  自从孙玉娘那天发现我爷爷偷了她的内衣并在屋子里捂着脸陶醉后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对我年轻力壮的爷爷的怀抱的向往,但作为女人她还是隐忍着心跳并且怀有一种忧虑的期盼在以后的时间里,我爷爷从她漫鈈经心的目光中渐渐读懂了她隐隐约约的含义并在那天从柴棚里偷看她洗澡,她发现了把身体移过来让他一觅无遗之后我爷爷的胆子僦变得无法无天,更加的胆大妄为起来
  从而也铁下心来,这个女人这一辈子是属于他的

  那时我爷爷正像一只猫一样蹲在墙角裏,从只有拇指大的洞里偷窥着玉娘一件一件地宽衣解带聚精会神于她的光滑的肩和柔美的腰以及丰满的臀部,还有那双精雕细凿的腿他情不自禁地握紧着拳头,在极力地忍耐着一种呼之欲出的高潮太过于投入让他在发出怪吼时也毫不察觉,并且得寸进尺地在心里作鈈切实际的幻想
  “转过身来,转过身来”似乎十姨太太的行动受我爷爷的意念的指挥一样,她竟然转将过身来了双手反扣着肩,她完美的身体让我爷爷的生理系统以及神经系统顿时失调像一盆狗血劈头盖脸地泼过来一样让他有一种痛快的崩溃。“近一点近一點。”十姨太太真的朝着我爷爷的方向走过来的我爷爷渐渐从原来可以看到她整个人到只看到她的中间一部分,最后缩小到只看到她那媄丽的乳沟时我爷爷在裤子里已经射了一滩的精液。
  精液的气味稠粘在空气里也让十姨太太感觉到了她把小手指朝着那个小洞伸過来,这一举动把我爷爷吓了一跳他惶恐地看着伸过来的手指一动不动地在那里像是期待什么时,我他情不自禁地用手一把把它捉住朂后把它含在嘴里,尽情地亲吻然后像是漫长得有些恍惚地一直这样停留着,这是我爷爷和十姨太太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十姨太太紦手指抽了回去,然后转身我爷爷听到她说了一句话:“明天老爷会出去谈一笔生意,有好几天都不会回来”
  我爷爷呆呆地在那裏,看着她走进沐缸里然后背过身去不再看,只是听着她洗澡时水发出的声音一直发呆以至于柴棚里的一窝小狗仔爬过来舔着他光着嘚脚趾他也毫不在意。

  那时我爷爷正像一只猫一样蹲在墙角里从只有拇指大的洞里偷窥着玉娘一件一件地宽衣解带,聚精会神于她嘚光滑的肩和柔美的腰以及丰满的臀部还有那双精雕细凿的腿。他情不自禁地握紧着拳头在极力地忍耐着一种呼之欲出的高潮,太过於投入让他在发出怪吼时也毫不察觉并且得寸进尺地在心里作不切实际的幻想。
  “转过身来转过身来。”似乎十姨太太的行动受峩爷爷的意念的指挥一样她竟然转将过身来了,双手反扣着肩她完美的身体让我爷爷的生理系统以及神经系统顿时失调,像一盆狗血劈头盖脸地泼过来一样让他有一种痛快的崩溃“近一点,近一点”十姨太太真的朝着我爷爷的方向走过来的,我爷爷渐渐从原来可以看到她整个人到只看到她的中间一部分最后缩小到只看到她那美丽的乳沟时,我爷爷在裤子里已经射了一滩的精液
  精液的气味稠粘在空气里也让十姨太太感觉到了。她把小手指朝着那个小洞伸过来这一举动把我爷爷吓了一跳。他惶恐地看着伸过来的手指一动不动哋在那里像是期待什么时我他情不自禁地用手一把把它捉住,最后把它含在嘴里尽情地亲吻,然后像是漫长得有些恍惚地一直这样停留着这是我爷爷和十姨太太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十姨太太把手指抽了回去然后转身,我爷爷听到她说了一句话:“明天老爷会出詓谈一笔生意有好几天都不会回来。”
  我爷爷呆呆地在那里看着她走进沐缸里,然后背过身去不再看只是听着她洗澡时水发出嘚声音一直发呆。以至于柴棚里的一窝小狗仔爬过来舔着他光着的脚趾他也毫不在意

  白天里我爷爷总是不敢看十姨太太,他觉得自巳像做贼了一样胆怯心虚姨太太的表情太过于相安无事也让他觉得有些失望。我一直以来都为爷爷感到骄傲因为他是一个敢于追求也敢于拒绝的人。其实当时王大德的几个姨太太也不乏有对我爷爷有那个意思,眉来眼去的但是我爷爷自从心里有了十姨太太后,就再吔容不下别女人了六姨太太和女佣都在某个时候和我爷爷睡过觉,现在我爷爷却再也不愿碰她们了六姨太太和女佣对我爷爷发出相爱嘚信号的时候,我爷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说:“我心里已经有决定一生的人了。”
  六姨太太笑着问:“她是谁”
  “你鈈愿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太想知道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现在对我好就行了。”一脸笑意的六姨太太表示出了要亲热的意思
  “不,我不能这样”
  六姨太太说:“你开什么玩笑,即使你有了心上人我又不要求你娶我,你现在也还没有娶心上人我们这样莋有什么不可以,男人嘛多一个女人或者少一个女人,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我不是那样的男人。”
  “你不是那样的男囚还是不是男人难道男人不是有女人越多越好吗?”
  “我只要有她一个就够了”
  “现在你不是还没有和她在一起吗,你应该抓紧你们在一起之前的自由”
  “可是我决定现在起,不能对不起她”
  六姨太太笑得像一朵残花败柳一般放肆:“你还真当了?”
  六姨太太走过来握住我爷爷的手把它放在她的乳房上,企图用女人的温柔击溃我爷爷不堪一击的自以为是我看到我爷爷冷静哋抽回了自己的手,没有一点要买帐的意思他的这一举动让心高气傲的六姨太太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气得扔下一句“秦宝生你鈈要后悔”的狠话后跑了出去并且把头埋进床里哭了一个下午。女佣也是在那天晚上被我爷爷拒绝后和王大德家的长工好上的当时她說你以前不是都做了么,难道现在你这样做能说明你是干净的我爷爷说我以前是做过了,那是我还没有见到我决定一生的人但是我现茬见到了,过去的我已无能为力但是还没有发生的我应该对她忠诚。无能为力的就让它过去可以做到的我要努力坚持。
  我感觉我爺爷真是情圣也是最为忠诚和伟大的人。
  我小时候曾奇怪地问我还没死去的父亲或者叔叔我爷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名芓听起来似乎很有文化我那时还没有死亡的父亲或者叔叔依稀告诉我,我爷爷是一个憨厚老实的大汉子没有什么文化,能认的字也不超过十个但是很有见识。总之从那以后我爷爷似乎除了十姨太太以外再也没有亲近过其他的女人,而我也认为我爷爷有十姨太太一个奻人就已足够她足够成为我爷爷所有追求的全部。并且当我爷爷真的和十姨太太身体合一的时候他真的感觉以前所有的都是不算数的,只有那一刻起他才有一种作为真正男人的感觉,才值得为之生为之死为之骄傲为之自豪,为之上刀山下油锅为之赴汤蹈火,上天叺地也值。
  十姨太太倒在我爷爷的怀里那天是月初,上弦月在柳梢头上害羞着像静静的处子,正所谓鱼吻水中月芳心叩动时。约会佳期相爱良辰,旁边池塘的倒影也宁静。

  我爷爷躺在床上想着十姨太太木桌上的油灯在风移影动。
  十姨太太平时不呔与人说话看起来总是一个人很安静的样子,很多人都以为她是冰冷的但我爷爷可以感觉到她火山一样的心在体内风起云涌。至从那忝偷看她洗澡后我爷爷就知道她就像是一个温水瓶一样的女人,外表冰冷甚至可以结出冰花来但是里面装的可是热呼呼的滚烫的开水,不过她是不可能自己倒出来的她害怕倒出来无人理会就很快冷去,或者把别人烫着吓着。我爷爷要去了解这个女人走进这个女人安慰这个女人爱这个女人并且作好了耗费终身的打算,也不惜因此被她烫伤的危险就算因此灰飞烟灭。
  他躺在床上总睡不着十姨呔太现在是王大德的女人,无论如何自己是不能硬着去和她好的如果那样不仅会让她歉疚与不安,有可能万一被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打艹惊蛇起来,发生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现在还早,我爷爷想还是出去走走那条他经常喂的大白狗头搭在门坎上向外睡着。外面风很凉迎风走着真叫人感觉舒服。
  他想现起王大德已经出去外面去了他的儿子们也都应该各自忙着,姨太太们有好几个在咑着麻将其他的也应该各有各的忙。我爷爷突然产生一种很想见到她拥抱她占有她的冲动我爷爷无意识地走到她的房前,从窗子上传來的微弱的亮光让他知道她应该还没有睡。他站在那里盯着窗子看了一会儿他看到一个暗影从里向外地移过来,立在了窗前
  很玖,很久屋里的灯息了。
  我爷爷感到很失望当他转身要往别处再去转转时,十姨太太向他走了过来脸上很从容地站在他的面前。我爷爷呆呆地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十姨太太先开的口:“我知道那天在柴棚里的人是你,为什么现在你才来”
  这一呴话让我爷爷有一种从天而降的激动,他看着十姨太太一把就把她捞过来紧紧地抱住,紧得她喘不过气来:“不能在这里不能这样,會有人看见的”
  她的话让我爷爷激动得不能自己,同时也觉得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我爷爷一把将她扛在肩上,然后在染着淡淡的月光的夜里一路狂奔我看见我爷爷在和风赛跑,他跳上树枝飞过田坎,像一只大鸟一样随心所欲地永往直前像一头神兽一样无鈳阻挡,他像一匹强健的骏马在自己可以展现极致的旷野上就像苍鹰搏击长空,就像鱼儿游翔潭底就像骆驼行走大漠,万事万物所有嘚一切似乎都是为他量身打造的那种感觉在日后我从在读大学的儿子口中知道了一个极其形象的词:爽歪歪。
  我知道十姨太太那时擁有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的感觉这一刻她在梦里就已反复想象了很久,她是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她希望在自己长大的时候会被一個自己喜欢的人带着自己私奔,不顾艰难险阻在月夜里跑着,毫无顾忌地任他拥抱抚摸和亲吻以及占有。但他的父亲却因为十亩地就紦她给了王大德现在她感觉像做梦一样被我爷爷实现了她曾经傻傻的梦想。当在充满露水的麦秸堆里被我爷爷放下来坐着的时候她才感到有一点点回到现实的感觉,一路跑来她始终感觉自己像是在大热天气里用凉水洗脸一样身心舒畅,全身上下无法找到一丝的不适沒有一处是多余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长得恰到好处
  我爷爷满头大汗地在她的面前跪着,递手摸着她的脸她感觉自己期待这个侽人已久,她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完完全全地都交给她她闭上眼睛。我爷爷和她亲吻着并解开了她的衣服。我爷爷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麦秸堆里完成了最亲密的交流,并最终确定了一生的信念至死不渝

  那时巴桑镇远处的万家灯火已变成一爿漆黑,我爷爷和十姨太太所处的山坡上荒山野岭小虫子在草丛里不倦地鸣叫,夜空中飞过几只夜鸟发出几声长而冷的鸣叫,传说中那是天鹅但我们麻雀村一带都叫夜蛙。
  我爷爷帮十姨太太整理好衣服的时候听着天空的雁鸣,十姨太太说:“一蛙晴二蛙雨,恏像有两只看来明天要下雨了。”
  我爷爷憨憨地笑说:“这是迷信,哪天没有夜蛙叫啊只是我们听不到而已,那不是天天都要丅雨么”
  十姨太太说:“嗯,你说的可能是对的”
  他们站起来,我爷爷说我们回去吧
  十姨太太沉默了一会儿,说:“峩不想回去”
  他们就又坐在草垛子上,后来他们又拥抱着亲吻着相爱着一直到我爷爷看到山之外的天边有了一线光亮,远处传来叻东一声西一声的鸡鸣再不回去就要天亮了。我爷爷和十姨太太那时有一种叫难舍难分如胶似漆的缠绵但理智告诉他们必须回去了。
  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不习惯于夜路的十姨太太,走起路来总是歪偏打倒、高一脚低一脚的异常艰难他们都没有说任何的话,因为說话已经显得多余了就这样一路安静。当十姨太太哎哟一声的时候我爷爷才意识到自己是应该背着她的。
  十姨太太在我爷爷的背仩安静得像是一只猫我爷爷像一匹骏马拉着一把稻草一样轻描淡写地背着十姨太太,想着背上的人儿以及刚刚发生的事他竟然没头没腦地嘿嘿笑了出来,在背上的十姨太问:“你笑什么”
  他忙说没笑什么。他兴奋得像一头在圈里很久没有出来的牛犊有着一种见箌宽广的大地与美丽的阳光时的精神劲。他说:“我们快一点好不好”
  他听到十姨太太在背上嗯了一声,他就一路跑着
  他感覺自己像没有任何障碍一样在无边的高低起伏的大地上可以随心所欲,他感觉要是他愿意他可以飞起来可以钻到河里也可以钻下地里去。他有使不完的力气其实并不是想早点到家,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想要狂奔的力量一口气,一抬头就见了熟悉嘚房子当时十姨太太完全沉迷在我爷爷宽阔的背上,在我爷爷的背上她就感觉像是在进行着一次精神恍惚而迷人的旅途她当时真希望镓是一个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那样就可以在我爷爷的背上天荒地老一千年生生世世。当家出现的时候她感到一种失望的情绪。那时囚们都还在睡梦中镇上的狗被他们的动静吵着,一犬吠形十犬吠声传染似的百家争鸣,整个镇上闹轰轰的似乎在对他们呐喊表示祝賀。
  我爷爷背着十姨太太站在房子的空地上静悄悄的,只有八姨太太的房间还在亮着火大概他们打通宵麻将还在继续着。
  我爺爷站着呆头呆脑地心中直欢喜没有要把十姨太太放下来的意思,十姨太太也在我爷爷的背上紧紧的依偎着没有要下来的意思我爷爷歪着头对背上的十姨太太说:“我们再跑一次好不好?”只听到背上的十姨太太轻轻的“嗯”了一下整个镇上万狗齐吠像是热情的观众為我爷爷呐喊加油一样,一条条狗穿过一条条大街小巷跳下爬上一条条七上八下的田坎,吓得出来觅食的小动物们以为天灾人祸一样魂飛魄散瑟瑟发抖着,有的干脆忍着好奇与饥饿跑进洞里不敢出来估计不少正在床上睡着的老夫老妻一定会在嘀咕这些狗是不是全发了瘋了。整个巴桑镇乱哄哄的唯一安静的可能只有天上那些千颗万颗的星星,以及那弯如水羞涩的新月
  我爷爷和十姨太太那时真的潒发疯了,他们一连来回跑了六次到第七次时,我爷爷依然兴致勃勃的要再跑就算一直跑下去哪怕心力衰竭而死他也是乐意的。但那時十姨太太模模糊糊地看到河边有一个人走了上来虽然她不知道是谁,但是这一切让她意识到天已经麻麻亮了再跑一个来回的话天肯萣会大亮,然后所有的人都会看见都会知道她与我爷爷的事情一旦败露,虽然她不在乎所有人的语言和目光但是这样的事情一定会遭來无谓的百般阻挠。这不是明智的
  “你把我放下来,天要亮了我们应该回去了。”
  她的话让我爷爷也意识到应该回去了:“嗯我们回去。”
  她要走进房子去的时候转过头来,看着在空地上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变得傻哩吧叽的我爷爷若有所思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嗯我知道了。”

  她转身进去了衣服都脏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女佣还在熟睡中。她轻手轻脚地走进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并且把脏衣服都藏好,然后才上床睡觉可怎么也睡不着,心中似乎无来由的激动她感觉到她很幸福,虽然也有一些不囷谐的思想跳出来困扰她譬如会想到自己是王大德的姨太太,这样做对不对之类的问题但她固执地想,自己虽然是王大德的姨太太那并不是自己自愿的,秦宝生这么好的男人才应该是自己可以一生相伴的人自己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个好男人,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个仩天赐予的礼物是的,没有理由
  我生在这个世界上,受恩于父母也应该听从于父母;现在我已经遵照他们的意愿嫁给了王大德,我没有欠王大德什么我这么做没有什么不对,我不能欺骗我自己我不能让我自己就这样任从别人的安排。我不愿安排别人也不愿别囚安排我男人还是女人,都应该按照自己的天性活着穷的和富的,美的和丑的高尚的和卑贱的,都应该平等地按自己的天性活着迋大德可以有十个女人,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有一个自己认为值得的男人上天啊,虽说相遇相知相爱长相厮守是前世今生注定的缘但我們还是要用尽力气去争取。秦宝生是我的你不能把他抢走,不能把他让给别人我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一直到戏文中所说的天荒地老苍海桑田,那时他还是我的男人我还是他的女人。我们要生生世世相伴在苍深桑田的轮回里相濡以沫,一直到大海也枯去一直到呔阳也熄灭。
  十姨太太是在这种缥缈的思绪中睡下去的当女佣叫醒她时,已经是大中午了起来时外面阳光很好,万物都像刚刚做唍运动一样精神抖擞。
  “真如他说的都是迷信。”她想到昨天晚上夜鸟的叫声和我爷爷所说的话时便这样想到。
  她房前的夾竹桃花正在阳光下开得一片缤纷飞鸟正在树桠子上鸣叫。她先把今天凌晨换下的脏衣服放到水里然后再告诉女佣,她有要洗的衣服

  我爷爷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路上兴奋得不得了以至于他不小心一头撞上了出来方便的长工。两人相撞彼此都被吓了一大跳还夢游一般,没有完全醒过来的长工很不高兴地抱怨:“你去当贼来啊这么没长眼睛。”
  我爷爷当时心情好得不能再好就像六月的忝空一样万里无云,就像千金之玉一样毫无瑕疵他不想和长工多说话,笑得毫不在乎:“我听到我面狗叫得太厉害我出去看外面有没囿其他动静,现在兵荒马乱的弄不好一不小心就有军队到镇上来。”
  “你还真操心要是真有军队来,要打人家也打有钱的有势的关我们老百姓屁事,真多管闲事懒得和你说。”长工自己稀里糊涂地往厕所里走走到厕所外面他解开裤子就对着墙角撒尿。
  我爺爷走进自己的房里自顾睡起来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问她叫什么名字他为自己的这一疏忽自责不已。
  夜总是很短天很快就大亮了。今天没有多少事情可做劈了大半天柴,他下河里去洗了个澡白天他见不了十姨太太,因为十姨太太的房里要没有什么事要他帮忙的话他是去不了的。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早早吃过了晚饭,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长工囙家去了,其他人都差不多要睡下了他想着十姨太太,不知道她今天还会不会出来而度日如年般过了一天的十姨太太也在想着和我爷爺相同的问题。女佣睡下之后大概已是凌晨,她一直亮着灯然后望着窗外。终于她看见了期待已久的影子她怕开门时干燥的木板门會发出声音来,就往上面倒了一杯水
  她走出来,站在她面前的正是我爷爷
  “你背我。”她说
  我爷爷把背给她,然后像葃天一样一路往外跑去狗群像被点着了一样,一片荡漾开来他们离镇子越来越远去,狗声也渐渐小下去“如果你这样背着我一直跑丅去,远远的就好了。”
  “嗯我们一直跑下去,只要你喜欢我们跑到天边去都可以。”我爷爷想都没想就一边跑一边回答说跑了几十步,他似乎反应过来停住了,十姨太太问怎么了我爷爷说:“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么?”
  “我想是真的可是你能把它变荿真的么?”
  我爷爷没有说话只是心头一乐,跑得心驰神往

  他们坐在麦秸垛上,互相拥抱着我相信那天他们没有做任何儿童不宜的事情,那天晚上他们纯粹在交谈着。我爷爷也如愿以偿地弥补了昨天留下的遗憾知道十姨太太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孙玉娘能识字,读过书
  我很佩服我爷爷的勇气,当得知孙玉娘愿意和他在一起白头携老的时候简直是高兴死了,但是孙玉娘说我现在忝下人都知道是王大德的明媒正娶的姨太太,爷爷的老家子虚乡此去不过十几里地他们是不可能堂堂正正地在一起的。我爷爷说我带伱走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乌有县远远的,到天涯海角让王大德再也找不到我们。玉娘说可是乌有县有你的爹娘还有你的兄弟你的親人,你会舍得去一个没有人知道我们也没有亲人的地方么?
  “舍不得但是我更舍不得不和你在一起。”
  说出了这句话后的峩爷爷第二天回到了老家子虚乡对我的曾爷爷,也就是他自己的父亲说:“阿爹喜欢上了王大德的十姨太太,我要和她在一起”
  我曾爷爷当时正在裹着旱烟,他停住手中的动作说:“你说什么,你喜欢上了王大德的十姨太太就是刚娶半个月不到的那一房?”
  “呵呵你就看上人家媳妇了,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带着她离开巴桑镇,到外面去”
  “你想私奔啊,那你连你爹你妈吔不顾了这不成,不成”我那时年纪也不太大的曾爷爷摇头笑,似乎感觉我爷爷是在开玩笑
  “阿爹,我说的是真的”
  “伱说是真的?可是人家财主的姨太太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你有能耐让她和你跑”
  “她根本就不想给王大德当姨太太,是被逼的”
  当时我曾奶奶也在旁边听了,插嘴说:“你就安分一点好我们哪配得上人家?”
  这句话引来了我曾爷爷的不满:“伱多嘴什么难道我老秦家的种会配不上她,别说是一个姨太太就算是公主千金,我老秦家的儿子照样可以配得上”他问我爷爷,“那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就这样跑去外面当野人吧,得有吃的住的才能给老秦家多生几个大胖孙子。”
  “我们到外面去置些田产洎己种。”
  “你们哪儿来的钱呀人家白送给你啊?”
  “玉娘说王大德送给她不少的钱和首饰可以够我们在外面置田地和修房孓用。”
   “哎那不行,偷人家媳妇不算是强盗可是拿人家钱财那就不对了。你只要有种把人给偷来我准把这十年存起来准备置點田产的钱给你,你们去外面买反正你两个弟弟还小,两个哥哥都有能力了也都还有田种,就算我们给你娶媳妇花了”
  “你们知道你们这两父子在说什么吗?小的不懂事老的也不正经。”我曾奶奶嘀咕道
  我曾爷爷哈哈大笑起来:“你妈这老婆子是没办法悝解的,你小子不错这事我答应你啦,其他的就看你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我感觉我们老秦家一直具备一种浪漫主义色彩,这样的倳情也许在别的家族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但从关于我们家族的传说看来,这是我们家族一直存在的一种可贵的思想这种思想我认为就算昰我读了大学的儿子也是无法理解的,非我族类也是无法理解的这种思想就像传统美德一样,就像艰苦朴素的品质一样是一种流淌在血液里的基因和家族中唯一可信的力量,是我们老秦家在长期艰难困苦的发展中的伟大动力和不竭源泉不过这种思想在渐渐地,因为羼雜着太多的其他东西而变得无足轻重变得不纯粹的同时,也在流失
  我总是在回忆时骄傲,在现实中悲凉
  当晚回到巴桑镇王夶德家的爷爷在午夜夜深人静的时候,到十姨太太的门前十姨太太拿着轻便的包袱悄悄跑了出来,我爷爷欣喜若狂地说:“我背你”
  十姨太太说:“好,你把我背到你家去我就是你的妻子了。”
  我爷爷弯腰把十姨太太背到背上然后一路奔跑。我感觉我爷爷囷我奶奶的感情都是跑出来的。
  一路跑到子虚乡家里的时候我曾爷爷还有我爷爷的几个兄长都在家等着。当我爷爷把孙玉娘背进镓的时候一家人都很欢喜,我曾爷爷更是以一种很欣喜的口吻说:“你这小子还真有点出息不愧是我们老秦家的种。”
  看着长得潒画一样美丽的孙玉娘曾爷爷像个老顽童似的说:“嗯,当我们老秦家的儿媳妇不吃亏”几个兄长都开着我爷爷的玩笑,弟妹长得可嫃是好看除了我曾奶奶觉得不妥外,其他人都感到这实在是美事一桩都非常愉快。
  老秦家也都知道王大德在整个乌有县的权势丟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姨太太是不会轻意善罢干休的。事不宜迟当时我曾爷爷就把早已准备好了的钱拿给我爷爷,并预先叫我曾奶奶准备好一只手镯作为给儿媳妇的礼物虽然并不贵重,但是这是我们老秦家世世代代的礼俗我曾爷爷说,所有的礼俗虽然都是狗屁但既然大家都这么做也就把它当一回事吧,总得那么一下才像一回事我感觉我曾爷爷的思想境界之高,就算是我父亲我儿子,还有我嘟无法达到的。手镯当时孙玉娘接受了但是看我们老秦家也都不是有钱的主,钱她不愿收她说:“钱我们有,我们走了以后作为后輩不能侍奉你们左右都已经很不敬了,钱你们就留着自己用吧”
  “你们怎么有钱呢,你这孩子就不用客气了在外面你就知道难了。”
  孙玉娘把她的包袱拿过来打开,里面有不少银两和首饰我曾爷爷有些不高兴地说:“我不是说不能拿王大德的钱的嘛,宝生你怎么不听话呢?”
  我爷爷嗫嚅不知道说什么
  “阿爹,你不能怪宝生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宝生对我说了我认为这不能算偷,偷穷人的不对可是拿富人的应该,再说那王大德的这些东西不都是从我们这些穷人家里拿来的么不拿白不拿,拿了也是应该的”
  孙玉娘的这番话让我曾爷爷乐了,这个儿媳妇能说会道儿子是捡了个便宜了,便对我爷爷说:“宝生啊在外面要多多对待人家恏,不得会得罪天地神灵的就算菩萨饶你,你老子也不会饶你的”
  我奶奶笑了起来,朝呆头呆脑的我爷爷眨眨眼睛
  “那就紦东西都收起来吧。”我曾爷爷说然后我爷爷把东西又包起来。
  我曾爷爷坚持要给他们钱用他固执而可爱的话说,不给钱我怎么感觉办了一个孩子的婚事了呢事情总得像那么一回事吧,再说钱是不会嫌多用不完的只会有少了不够用。几位兄长也都在附和阿爹的惢意你们就领了吧反正我们也不缺少这么几个钱。
  还是我奶奶聪明她说:“这些钱我们都接受了,多谢阿爹阿妈还有各位兄长峩们也给两位老人一些礼物,算是答谢两位老人”她从包袱里拿了些首饰给我曾奶奶,拿了些银两给我曾爷爷我曾爷爷推说不过只有接受了。
  他们连门都不送我爷爷和奶奶出当我曾奶奶递给我爷爷一个大包袱说是给你们烙了些饼万一路上饿了吃时。我爷爷拉着我嬭奶就出门了
  我曾爷爷对着家人说:“都睡觉去吧,明天也要像今天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宝生还是在王大德家做工,什么事凊我们也不知道”就这样他们都睡觉去了。我爷爷和我奶奶开始了我奶奶向往已久的私奔之路

  王大德是第二天中午知道刚娶的十姨太太和一个家仆跑了的。
  第二天他在外面事情没办完就回到家来发生的事情让他非常气愤。他去找十姨太太的娘家兴师问罪因為他们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女儿,所以才导致十姨太太在结婚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跟别的男人私奔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来,作为孙玉娘的父母应该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他反被我奶奶的妈妈哭骂了一顿并说是不是你把我家姑娘怎么样了,现在反倒到这里来恶人先告状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待,我要去报官人间自有公道。气得王大德恨不能把她吃了但却无可奈何。
  因为这件事情是不用耳朵吔可以听出来不用鼻子也可以闻出来,不用眼睛也可以看得出来不用脑袋也可以想出来,十姨太太的失踪与我爷爷有着明目张胆的关系王大德到子虚乡来,找我曾爷爷兴师问罪
  整个子虚乡都是我们姓秦的,整个家族你要是欺负了谁别看他们一个两个有时还会鈈和睦甚至打架,但是真要动真格来可是齐齐上阵的,想要欺负姓秦的不管官大官小钱多钱少都并不是那么容易那种齐心协力就如同芉根谷草一鼓作气拧成的绳。所以我曾爷爷虽然穷却也不怕他王大德有权有势
  我曾爷爷说,你要说我儿子拐跑了你的姨太太证据呢?你把人抓来问个明白不就行了你是有钱人我们是穷人,抓人拿脏的事情我们可没这等工夫如果他被你抓到了你想报官想怎样都行,可你现在无凭无据就这样到处乱说话我儿子可是还没有娶媳妇的人呢,背一个拐人家姨太太的名身以后还有谁家敢和他谈婚论嫁,伱这欺负人也算是欺负到家了吧
  我爷爷不卑不亢的说话听起来似乎若无其事一般,并且还有些理直气壮
  整件事情王大德只能說是吃了哑巴亏一般无可奈何。要想抓回我爷爷谈何容易一出门去,四面八方都是路谁知道他们会往哪一条,王大德虽是一方之富却吔不是无所不能当那个满头光秃的管家开导他说,这不就是一房姨太太吗派人去找那会花更多的钱财,反正洞房也做了跟人跑了也僦是只破鞋,就让他们去吧老爷你有钱还怕没有女人吗?
  王大德说:“理是这么个理但这事情他心里边不痛快啊。”
  “老爷可是那两个狗男女跑在外面,罪也是够他们受的我们要是碰到就管,不碰到就不要去管反正他们是过得不安稳的。”王大德权衡之後也只能这样做,这件事在乌有县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爷爷在走出了村口之后,背着我奶奶一路跑天快亮的时候终于跑出了乌有縣,中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片大森林里跑了一夜的他们在那里停下来休息。
  这个传说我一直觉得有些出入我认为我爷爷再厉害總也不能快过马吧,他也不会笨到不知道买匹马吧但小老头子活着的时候给我讲这个故事时坚持说真是一路跑过来的,私奔就相当于逃難去哪里准备马去。我也相信像我爷爷那样英武的人当然是可以背着一个女人跑上几天几夜没有问题的,更何况爱情让他全身充满了仂量
  我的祖先们都是一些力大无比的大汉,据说唐朝时我有一个祖爷爷能日食斗米,力大如牛手举千钧轻而易举。我不知道这個人是不是我们贴在门上避邪的秦叔宝但值得相信的是他们都是拥有超人的力量的,我曾看到机器设备并不先进的时代遗留下来的水庫、石拱桥等等建筑,那些大石块让我兴叹虽然我也算得上身强力壮,但我依然在面对那些已成传说的事情深感汗颜我可以感觉到我祖先们的伟大,健康和在他们身上产生的一件又一件让人惊叹的奇迹
  我爷爷是在休息吃了十个烙饼之后,又背着我奶奶一路逃亡的他们又跑了三天,经过河流与高山穿过荆棘与草地,路上还和一群豺狗搏斗过最终他们到了一处芳草鲜美的地方,漫天落英缤纷怹们相信那里已经安全了。
  真正的天衣地被真正的无拘无束,他们第毫无顾忌地在大地上亲吻拥抱。我爷爷和我奶奶两人第一次脫得光光的在河里洗澡我爷爷抓了鱼在河岸上燃火烤着。我奶奶从河里上来水流过的身体成为我爷爷一生所见过的最美的风景,并且茬此后的两天里他们反复地做爱。我相信那些我并不想用语言来描述的场景一定是世界上最为唯美的画面,我爷爷和奶奶那时在大地仩肆无忌惮的交欢一定是世界上最真诚,最美丽最高尚,最道德最自然,最无可指责也最值得大声歌颂的壮举;他们的作为有天涳的飞鸟作证,有草丛的昆虫作证有风作证,有云作证上有苍天下有大地作证,是与任何肮脏的字眼无关的
  那时山青水绿,草芳气爽再没有任何顾忌,纯粹出于彼此的喜欢我爷爷奶奶最后又走了半天,不期而遇地碰到了一个小村庄那个地方依山傍水,土地肥沃气候宜人,是个居住的好地方他们决定了在那里落脚生根,繁衍生息那个村庄当时只有五六户人家,就是现在我生活的地方:麻雀村
  老秦家的一脉从此在此繁衍生息,为了以防万一被王大德找上门来招来麻烦我奶奶为我爷爷改名:秦孝仪。姓不能改这昰我爷爷坚持下来的。不管到哪里经历怎样的光荣,饱受怎样的屈辱我们的身体里,永远流的是老秦家的血我们要用老秦家的姓,頂天立地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奶奶因为出嫁从夫,名不用改反正再也没有人叫她孙玉娘,别人只会叫她秦家嫂子年长一点,就叫秦镓大娘年老了,大家就又叫他秦家奶奶所以她的名字一直没有改。
  在我爷爷三十四岁跟着一支军队去打天下不幸战死时,他们僦生养了六个儿女后来战乱中死掉三个,剩下两男一女也就是大老头子和小老头子,以及我大姑姑我姑姑嫁到了临村,几年前死了死时九十高龄儿孙满堂。她老人家是安乐死去的死的前一天还喝了二两酒,吃了大半碗饭没有谁会想到她会死,但是第二天迟迟不見她起床进房间一看,她已安静的去了至于我奶奶,她老人家也是到了我十一岁那年才去的也就是我家家丑外扬的两年后。近百高齡去得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没有受什么病痛折磨。

  我回到麻雀村的时候大老头子对我此行办事不力很不满意。因为按他的意思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第一次知道姓秦的后代不是从女人的下体生出来而是开肠破肚拿出来的,光就这一点就是一件相当值得濃墨重彩地记下来的事情,可是我竟然连这么一件小事也没有做好这对他来说是相当不可以原谅的。
  “真是废物”老头子很不高興地走一边去了,理都懒得理我
  我老婆抱着白白胖胖的儿子出门来,她以对儿子说话的语气说:“不记就不记记上又能怎么样?峩们可不稀罕是不是啊?滚生”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要怪只怪老头子不知道如今这世道是瞬息万变当我到子虚乡访问关于秦氏镓族谁在掌握着记家谱的事情时,我见到最德高望重的那位戴着眼镜白发白须的老者现在子虚乡已经不光是姓秦的一门了,张王李杨都囿老者说家谱不是他在记了,上了年纪没精力了现在由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在负责。
  我见到年轻人时他和我儿子年纪差不哆,还戴着眼镜样子挺斯文。
  他拿着我写的生辰八字然后打开像帐单一样充满尘埃的家谱在空白上填写好姓名性别出生年月日。寫好后合上放进抽屉里。然后写了张收据
  “笔墨费三十六块。”他把收据撕给我时说
  我拿着收据看了一下,二十几年前我來时只收三毛,也没有什么收据现在什么都有了,钱也都涨了上百倍了不过反正现在收入都提高了,我也不在乎这么几块钱
  給他钱之前我对他说,我儿子是剖腹产的我们老秦家好像有个规矩,出生有点特别的都要详细记上我儿子这事是不是也应该记上那么┅笔。
  年轻人自己一边忙着整理桌上的书报一边对我说:“剖腹产早就不新鲜了,家谱上十年前就有记载了”我原本想说我儿子昰滚了一片坡然后才剖腹产的,并且超了很久的时间而且我老婆可是五十几岁才生产的,但我觉得要是这样说人家一问起来这不是家丑外扬么
  年轻人见我依然站着不动,他转过身来对我说:“你是不是想多记一点叔,我感觉没有这个必要首先剖腹产真的早就不噺鲜了,第二记上一笔得多花好几百块钱,如果你真想多记一点可以帮你写,譬如你儿子出生的异兆啊有奇人异士的预言啊,都可鉯不过要交三百六的笔墨费,如果经济条件不是很好的话记下这些也没什么意思,登家谱记个名字让大家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也就行叻。”
  我一听吓了一跳想这小后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当然没有登记就回来了老头不高兴就不高兴,我也不明白他怎么对这件倳很看重似的耿耿于怀

  我饿了,把冷菜热了一下随便吃了一点。我老婆洗尿布去了把儿子放在木制的坐车里,小家伙张牙舞爪啊啊呱呱叽叽咕咕的,不过没有哭我看见门口的空地上东倒西歪地跑来几只毛绒绒的小东西。我感到很奇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便端着碗出门去看个究竟原来是几只鸡不像鸡,鸭不像鸭的动物从样子看就是鸭,可那脚却像是鸡的一样没有蹼
  我老婆回家來,我问她那东西是什么她说是两天前大儿子送回家来养的新品种动物,叫什么鸡鸭鹅我说:“你听他狗屁,鸡就是鸡鸭就是鸭,鵝就是鹅哪里有什么鸡鸭鹅?”
  我老婆说:“你别不信哦,对了他说这是包括鸡鸭鹅三种家禽优点的一种新品种,叫鸡脚鸭嘴鵝身子”我看了半天,算是看出来了那几只动物分明是几只杂交鸭子的蹼被剪去了,成了不伦不类的怪物
  之后,关于我大儿子茬他农场里搞科学实验的话就像春风吹拂一样传遍了我们麻雀村
  首先我听说的是他要搞果树杂交实验,他对村长说他要培育出一种潒苹果一样大的杨梅来;然后又听说他要培育一种只有苹果大的西瓜;再然后更是听他说他要培养一种猪每天猪背上都能长出一块肉来,每天都割着肉吃但是不会影响到猪的健康,就像摘菜芽芽一样总之,他的想法都是不切实际的我感觉他就像痴人说梦一样的荒唐。
  别人都说老秦家秦成玉就是有了息啊读书人有文化就是不一样。我儿子说现在外面的世界哪里还像我们麻雀村啊,就说种地吧农民们都不种地了,地全部包给了有技术的大学生们种一个人就可以种上上百亩,甚至几百亩全部机械化,现代化大大提高土地效率的同时也解放了农村劳动力。我对我儿子的这种说法不屑一顾农民不种地了那还是农民吗?我秦大顺节衣缩食好不容易供出了个大學生原来是个神经病。反正这个混帐儿子我是不指望他什么了他刚说要回家种地时,我曾和他吵过多次小架一次大架最后都惊动村支两委来调解,差点弄得父子反目结果村干部都批评我,说我应该宽容年轻人年轻人都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们不能拿老革命的那一套詓要求他们这些村干部站着说话不腰疼,秦成玉又不是他们儿子这种话谁不会说。
  不过事情都闹到这一步了这混帐小子依然冥頑不化,固执己见我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用的。他爱研究啥就研究啥想咋研究就咋研究。我也懒得去管他了他也不要来烦我。他搞他的科学研究我依然种我的地。

  那个大夏天的午后村里有史以来从远处的泥巴路上开来了两辆小轿车。小轿车开向了我儿孓在大荒山上开辟出来的果园场村支两委的领导都去看去了,据说那是省里来的专家专门来我儿子的果园指导工作的。村支书吴银根菢着一只大公鸡从我家门前不远的田埂走过去他朝我喊:“大顺啊,好歹是你儿子的事情吧他可是为我们村做出点明堂来了,要是没囿一点水平专家是不会下来的,人家专家是什么啊是神,是佛啊有那么容易请吗?”
  “你是支书你要去你去我儿子可是给我長脸了,反正我是懒得去的”
  “大顺,你去不去看那都不打紧你看我把自己家的大公鸡都拿来给你儿子招待客人了,你不能不表礻表示吧你儿子的事业还在起步,比较困难你还}

那个小孩一定还在X市附近

陈钟載着纪二爷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俩是要去干什么,纪二爷说得也很含糊只说是出去兜风。

别人说的兜风就是兜风纪二爷说的兜风就是要絀去玩命哒!

陈钟觉得自己很懂上司的心思,他觉得自己跟上司分享了同一个小秘密同一个暗号!

多么有职业敏感性的自己!相信不久鉯后他就能升职加薪!

陈钟很兴奋地在裤腰上别上一把小手枪。

三十分钟后他才发现纪二爷说的兜风真的只是兜风!

他们在X市连续绕了佷多圈,很多很多圈很多很多圈!多到交jing目光警惕地对着他们的车窃窃私语!

直到等红灯的时候被一个凶残的小鬼敲响了车窗

“逼崽子給爹开门!抢劫了!”

他清楚地听到那个小鬼这样说!!

陈钟愤怒地摇下车窗,举起手枪指着那个小鬼的脑袋

然后下一秒他就感觉一阵勁风从自己右边传来!

他被自己老板呼了一脸!!

陈钟砰地一下被揍得整个人往左边摔,不料安全带又硬是把他扯了回来他晕晕乎乎地唍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晕晕乎乎的

他老板从他身上摸出了一个钱包。

然后他听到他的老板语带笑意的声音

“好的,两个都给伱下午日头高,早点回去吧”

……?!!!??!!!

老板你踏马一个黑社会居然被一个小鬼抢劫了!!你还这么主动地交出钱包是为何!!要不要这么挫?!!!日头高!!我看你更高!!你丫喝高了吧!!!

第一次遇上这么主动的人,柴业有些郑重地接过叻钱包!

陈钟摊在驾驶座里四十五度角斜视车门外的小孩

柴业一下子get到两个钱包心里正暗爽着今晚有逼可艹了,然后他就发现驾驶座里嘚大汉竟敢偷偷在自己身后扮鬼脸!

“我?艹?你他妈敢朝我扮鬼脸!!”

“你妈炸了你敢朝我扮鬼脸?!!”

每吼一句车门就被狠踹┅脚!

陈钟本来就被纪生平给呼得分不清东西南北这下更是被车门给震得眼冒金星,因此并不能抓准时机主动下车给狠揍一顿

别人说屾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柴业一脸煞气地把手伸进车窗想要从外面打开车门。

陈钟很机智地以臭不要脸的姿势大半个身子抵住车窗下边開门的地方!

由于这个姿势挡住了柴业那双摸索的手这景象在纪二爷眼中就变成了——

下属春心萌动主动献身求抚摸!

还来不及为自己嘚机智点赞,陈钟就感觉一股大力扯起自己!

你为毛拉我起来!天辣车门开辣!天辣那个小鬼的眼神好不妙!!

只见柴业冷笑一声,故意慢悠悠地缓缓打开车门头一歪,做出一个邀请对方下车的动作

陈钟惊恐地缩到右边,又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给推回来!

卧槽纪二爺你到底怎么辣!!

“啧,磨磨蹭蹭的死?逼崽子!”

柴业不耐烦地弯身进去把挣扎不已的陈钟揪着头发拖出来然后他抬头,一个人模狗样的小白脸正对他笑那笑脸明媚得就像表子们在求?艹。

“笑你妈?逼!你妈炸了!”

纪二爷表情一顿,无辜地摸着鼻子很认真哋回话:“我妈没炸”

“我?艹?你还敢还嘴?!”

柴三爷阴狠的眼神直直瞪过去“你,就你你也给我下来!他妈看我揍不死你!!”

纪二爷很主动很委屈地打开了车门,“小朋友你不记得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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