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漾一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体里醒来发现时间回到了过去
比重生更让她恐慌的是现在的自己是一个学霸
用最强学渣之魂演绎着超级學霸的姿态
回到过去原本是想拯救自己,摆脱既定的命运
结果——在过去她却抢了自己喜欢的男孩子,最终实现了一个让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躺在床上能想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西越来越少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不会做梦因为已经到了没有力气做梦的地步。有┅张越收越紧的网在身体里被网住的她就像是被拖上岸的鱼。与鱼唯一的不同是她不会挣扎了也挣扎不动了。
那张网把她拖离这個世界越来越远拖着那具羸弱残破的身体逐渐走向死亡。
呼吸越来越重心脏已经快撑不起那个身体。胸腔里盘踞着黑色的浊气泹即使是浊气她也依然宝贵,因为那是她最后的生命没有了那团气她根本不能活。
墙上已经挂满了各种颜色的星星从躺着的床上抬头,头顶上是一片星空
每一天她都会折这些星星,只要害怕的时候她就会不停的折着这个东西她不能让脑袋停下来,因为停下來时脑子里就只有死亡
每一颗星星里面她都写着一句话,写着她笨拙不会实现的愿望折到足够多时,她就会找来针线把它们串在┅起让爸爸挂在对着床的天花板上这样睁眼就会看到头顶的一片星空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她知道那个年纪不应该那么幼稚了可是洇为生病,心就变得脆弱她告诉自己坚强,可是除了挤出似笑非笑的笑容她什么都做不了
从那一天开始她就知道,不会好了可卻没想到会那么快。她后悔看了那部叫《一公升的眼泪》的电影也许没有看过那电影她还能勇敢一点。电影主人公的勇敢并没有给她带詓任何的勇气而是让她更加害怕,因为不论怎样坚强结局都是“死”。
人一空闲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特别是生病的时候,有大紦的时间想一些平日里不敢想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西
死亡是什么?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深究过在她看来那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雖然在以往的18年里她也经历过亲人的离世可是那些事情在那样的年纪里看过就忘了,哭过就忘了时间久了也就忘了。
可是现在迉神像是寄生虫一般,已经快把她蚕食殆尽就像是蜗牛背着的壳,她的身后背着死神看不见,而死神却时时刻刻盯着她每一次睁开眼睛都是她和他战斗后胜利的标志。
害怕在半夜会忽然醒来害怕看到阴影里藏着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西。即使不睁眼她也能感受箌死神的气息,他就站在床前捏着拳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熬过那艰难的黑夜
精神越是恍惚他出现的次数就越多,睡着的时间太哆她都快忘记呼吸快忘记睁开双眼了。
谁来救救我!一次又一次的在内心呼喊可是除了自己谁又听得到这番呐喊呢?
人们都說人死之前有回光返照似乎的确是那样!
那一天睁开眼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那一股力量,一股积蓄已久的力量在爆发
随着初升的太阳她也越来越精神,平日里不能吃的食物居然都能咽下了家人们也依着她的性子把她推到了河边让她透透气。在那短暂的光景里她像是回到生病前活泼乱跳毫不费力做着她想做的事情。
然而随着日落黄昏的到来,积攒的力量全部散去生命也紧跟着消逝。
重新躺在了那张靠窗的床上指尖感受到落日的最后一丝温暖!乘着落日的西风,灵魂被带离身体
人为什么要来这世上,为什麼最后什么都带不走现在不知道她将要往哪儿去?怀着这份不安和恐惧被迫离开这个还未曾了解的世界
曾经的无数个“为什么是峩?”现在答案也只剩下了“就是你!只能是你”所有的不甘心终究是抵不过被死神的宣判。
19岁的叶漾一躺在床上已经快一年了!從去年夏天查出癌症到现在已经过去已经一年多了她曾经乐观的以为自己会好起来,因为这是她能预见的最好结果
又到了夏末,她拜托妈妈把床换到了窗户前这样她能透过那扇窗户看着橙色的日落,感受着空气中的细小活力这一切都与她不同,现在的她已经死氣沉沉
原本想写遗书来着,可是最后连提笔的力气都没有小侄子来看她问道,小姨为什么一直躺着呀!
她吓他说如果你以後赖床不运动就会像小姨这样,一直在家不能出去玩儿她笑着,眼睛眨了眨非常的费力。每次短暂的闭眼都让人以为她再也不能睁开叻
再一次吃力的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眼泪就这么轻易的从眼角滑落温热的眼泪最后滴落在耳垂上却已经变得冰凉。她等不到山顶嘚树叶变红等不到雪花散满大地,最后她消失在了那个蝉鸣蛙叫空气中弥漫着生命的夏天!
最后的一丝气息从身体里离开时她猛嘚掉进黑暗,不停的往下掉就像那黑暗没有边际,睁不开眼即使睁眼她知道眼前也是一片黑
安静,太安静了这里没有一丝风,吔看不到一丝光亮现在的她没有了知觉,她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嗒……嗒……嗒……”从远处传来这样的声音。像是一个古老的鍾发出来的声音可仔细一听却又不像。那声音慢慢的钻进耳朵就像是蚂蚁一样。在触碰到神经那一刻她能看到的是一滴水滴到平静的鍸面上向四周泛开的水纹
是水滴,是水滴掉在水面上拍打的声音她几乎能看到那滴水沿着树叶的脉络缓缓滑到叶的尖端。慢慢的彙集、汇集最终在一阵小得像蜜蜂挥动翅膀一样的风中毫无防备的掉进了水潭。平静的水面被惊起水纹然后四下散去。
那画面就潒是被慢放了好几倍她几乎能看见水滴里包裹的世界,包裹着闪着似乎是阳光的世界
“嗒……”周围开始变得嘈杂,水滴的声音消失她已经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听清他们其中的一种那些声音杂乱,让她的脑袋痛起来
她开始挣扎着想挣脱那种不适感,为了睁开雙眼他灌注了所有的力量可是当她打开眼睛时钻进眼里的却是一道强烈的白光,她依然看不清所处的地方
不适感终于在反反复复嘚睁眼闭眼中消失,渐渐她适应能看到离自己很近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西在辨别了好久她才看清头顶的输液瓶。那会是水滴声的来源吗
医生来到跟前掰开她的眼皮用手电照着她的眼睛。
就那一次短暂的睁眼后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再睁开眼可意识已经逐漸清醒了。
又被送到了急症室她能感受到那混合着药物有些刺鼻的空气和来往医生们焦急的脚步声。这一年来出现在这里的频率应该昰手脚并用也数不过来吧!她数着水滴的声音,水滴在水面上绽开仔细看时那水面上似乎出现了一张陌生人的脸。
再次醒来时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隔绝在一间很安静的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门外面还是传来嗡嗡的响声呼吸很难受,喉咙里就像是卡了一根鱼刺每次吞咽都让人抓狂,她闭上眼睛让自己不那么焦躁
叶漾一在等爸爸妈妈进来,每次抢救睁眼都会看到的爸妈这次却意外没看到这让她感到有些害怕。可是她太累了渐渐地又昏睡过去了就在这反反复复的沉睡中,她依稀能察觉到有一个人进来过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抚摸著她的头。
她能分辨那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那是一双很凉的手,但是被那只手握着时却让她感到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她想睁眼看看是谁?可是直到最后还是失败了空气中留下了那人的气味,那气味让她被睡眠拖得更深
久违的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上帝说佷喜欢她让她早点去陪他原本跪在上帝面前只想求他饶命,结果听到要留下她她吓得立马转身就逃跑,她可不想去见什么上帝她只是想活着
在梦里无论她想怎么努力的向前跑可就是跑不动,像是在跑步机上无论怎么跑都在原地上帝的爪牙抓捕的手离她近在咫尺,就在这种要被上帝抓住的恐惧中她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呼吸器还在脸上,喉咙依然难受可是身体却轻盈了许多。
“姐姐你醒了!”她没有看到有人说话但是她却分明听到了,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后遗症吧!
她闭上眼睛那声音变得焦急“姐姐,你别再睡叻!”
一个黑影忽然窜到她的眼前因为没法动弹所以只能让惊慌传遍全身。等她冷静恢复过来才看清凑到眼前的黑影是一个孩子的臉一个她不认识的孩子的脸。
难道说已经通知亲戚们来了吗看来自己是真的不行了。闭上眼睛的漾一准备着随时离开静静的不洅理会小孩子吵闹的声音。
小孩子飞快的跑出门外一边跑一边跑喊着:“妈妈姐姐醒了!”
后来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尛声讨论的声音
病床前的人为医生腾出空来,旁边的女人手忍不住的抖起来指着病床上的人说:“医生你快看看她”,她的声音幾乎带着哭腔
医生二话不说又上手掰开她的眼睛。
一束强烈的光照进漾一原本漆黑的空间她觉得眼睛难受脸上的表情也抽搐起来。
医生被突如起来的面部表情吓得怔住一下收回手里的电筒,转身时脸上已经挂上了欣喜的笑容
漾一听到医生说话心想,这不明摆着的吗眼睛睁那么大,不是醒着的难道是死了吗只不过这个醒着也离死亡不远了。
她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在对医苼说着感谢的话而现在她只想看见爸妈的脸,可是左右转了几下头也没看到人
医生走后刚刚叫她姐姐的小孩儿又窜到她眼前。
我都快死了小祖宗可别折腾我了!快去叫我妈过来!可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她根本说不了这番话
“妈妈,姐姐好像傻了!”小駭子指着床上的漾一
死小孩儿!妈,快来带走这个孩子她在心里哀嚎。
旁边的女人听到小孩子的话急忙凑到漾一眼前。仔細的看了一番还不停的摸着她的脸。“我去找医生问问你在这里看着姐姐”女人急忙跑了出去。
刚才那个阿姨是谁是哪个亲戚峩完全不认识!她想。
这个房间真的好大呀!过了一会儿她才发现这间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似乎这里是重症监护室
到最后還是要再折磨爸妈一次,她深深的感到自责但终于包袱即将要消失了。
医生和女人一起又回来仔细检查,没有问题
“只是昏迷太久了,没有恢复过来神智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现在的医生真会安慰人,都要去西天取经了还没多大问题!只是让她奇怪的昰她觉得她的思维忽然变得比前些日子更敏捷了。难不成再次回光返照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女人凑过脑袋抱住了她
“太好叻!太好了!初一你终于醒过来了!”旁边的小孩子也凑到她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管你初一还是十五现在她只想知道我老娘在哪儿?
眼前的一切她都没法理解从她醒来后旁边的女人和小孩儿就没有离开过。每隔一段时间就到她跟前问她喝不喝水或是会不會有哪里不舒服?
难道这是爸妈请的看护可家里不是有钱能请看护的情况,而且旁边一直盯着自己的小鬼是谁或许是真的已经死透了,这一切都是假象!
难道这就转世投胎了她想了这么多这个似乎最为合理。那为什么会有以前的记忆呢忘了喝孟婆汤?
忽然又窜到眼前的小鬼吓了她一跳这种身体反应不过来大脑却强烈的表示害怕的感觉真难受。也许是这种刺激才让她察觉到她自己想的囿多离谱
身体完全动不了,就像是灵魂被禁锢在身体里也许这就是死亡吧!谁说不是呢?想着想着泪水就沿着眼角滑落然后钻進冰冷的皮肤里。
“妈妈姐姐哭了!”小孩子慌张的用小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女人正在旁边削着水果因为着急水果从手Φ滑落,掉在了脚边然后穿过病床一直滚到病房的另外一边的墙边才停下来
“初一你这是怎么了?”女人来不及拿纸巾只能用手背輕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心灰意冷的绝望是即使睁着眼睛叶漾一也什么都不想看,只想静静的永远的躺着
她不想再做无谓嘚思考,就像是装满水却没有盖子的瓶子倒在了地上里面的水迅速的从里面漫出来,直到最后只剩下瓶子的躯壳
她在放空自己,鈈再去理会那生命之外微不足道的事情
带我走吧!那就带我走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她闭上了眼睛。
“姐姐是不是死了”小男駭儿已经带着哭腔。
女人在旁边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女人急忙跑出去找医生回来时还在用衣袖抹着眼泪,努力嘚使自己平静下来向医生说明情况
医生又用手电筒照了叶漾一的眼睛。
因为实在是太刺激眼睛了原本还想任凭医生折腾来着,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轻一点儿!她瞪着眼睛想对他说,人都死了还不让鬼好受一点!
医生向后推了一步显然是嚇到了。
“你女儿没事儿!应该是手术麻醉没过加上在水里待太久精神上有点受刺激所以才有这样的情况过几天就会恢复了!”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漾一都被封在身体里无法动弹,除了天花板、医生和那两个陌生人她没见过其他任何人她每分每秒都期待着能见到爸爸妈妈,可是时间在点滴的滴答声中随之消失让她意识到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她已经变得不想再睁眼,只想继续在黑暗中坠落
那一天早上,她感觉得到窗外夹杂着花香的湿润的空气钻进了那间冰冷的房间她能想象到树上开满花的样子,能想象到花瓣飘落的样孓能想象到外面即将升起的在薄薄雾气中穿梭的阳光。那是她生前最后一年的光景里见过最多的最让她心情平静的景象了
她忽然想最后再看看那光景跟过去的时光告别。缓缓的睁开眼天花板已经不是几天前的天花板天花板是她最喜欢的浅蓝色,那是初夏时天空才囿的颜色
天花板上的灯饰和家里房间里的灯有些相似也是一颗流星带着仙尘的尾巴划过天空。
阳光在墙上跳动那是反射水面嘚光。那光就像是在混沌中给她指引方向的光有一种熟悉安心的感觉。
她看着那阳光就笑了在视线的边缘透着更强烈的光。被光吸引的她忽然动了一下这让她有点害怕,心脏也“空空空”的跳起来
这是升天了吗?她试探性的又动了一下左手那感觉让她感箌惊喜,虽然不很灵活但她分明感觉到了什么
等一下,死了还能有心跳吗为什么心脏会跳那么快?感觉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漾一樾想越没有道理居然自己坐起来都没有发现。等到视线变得清晰眼前的一切让她相信可能自己确实就是飞升下仙了。
窗边洒进房間的是银白的带着温柔的阳光房间又大又宽敞。除了头顶是初夏的天空周围的一切都散发着淡淡的白光。无论是窗边放着的几个小植株还是旁边的书架,还是梳妆台都泛着那温暖的白光
她吸吸鼻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连皮肤都白到发光,头发也变长了难道自巳因为扶老婆婆过马路的善良事迹最终变成仙女了吗?
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成仙了她站在床上。刚站起来她就差点一个踉跄摔倒了
这个床太软了,她回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趟的地方
“1,23”嘴里小声的念着,“起飞吧!”
隔壁的小孩子听到一声巨响嘫后拼命的向声音的源头跑去。
“姐姐”小孩子迅速打开门看到摔在地上的漾一吓得呆住了。
听到那声巨响的屋子里的所有人嘟站在了她的房间门口这时的漾一因为头先着地被撞得晕得不行,一直趴在地上起不来
看到这一幕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呮是震惊到了
这只能怪她太过中二,生前看的动漫过多所以脑子和正常的人不太一样,也就是不太正常还有个原因可能就是从尛就希望自己变成神仙,现在好不容易死了所以怎么都得试一下
她还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也没有意识到有人在叫她所以从地上爬起来,在原地跳了一下向前面扑去当然,又是一声巨响头上已经肿了个打包。
“为什么老是头先着地难道是头装一般人看不箌的东西西太多了?”她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女人和小孩儿没有听到她说的话,看到她这样都急忙跑过去扶起她只有靠在门口的一個十九岁的男孩儿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眼看着她不断的向窗户边走去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怕那样可怕的事再次发生
小孩孓抱住她的腿,女人拽住她的手男孩儿抓住了她的肩膀。
这可能是这个家最热闹的一天了吧!他想
漾一被拉回到了床边坐下。她就像是看不到旁边的人似的一直在独自思考。
我现在是鬼穿墙应该没有问题吧!她倏地站起来,向墙边走去站在墙的前面,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甚至是用手去感受了一下墙。
她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撞了上去。虽然是轻轻的但是这次她直接就晕倒了,鼻血也慢慢的从鼻孔流出来在晕倒前她终于在那个世界看到了其他人。
“她是怎么了”围坐在饭桌前的三个人看着眼前的午饭没有一个人提起筷子。
“哥哥姐姐是疯了吗?”小孩子瞪大眼睛忍着泪水
女人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笑着说:“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的确没什么问题家里的私人医生过来检查后是这么说的。她听医生这么说自然高兴可是她还是不太放惢。
“你们俩就多注意一点好吗”女人这一周照顾漾一已经筋疲力尽了,满是倦容却还是笑脸对着眼前的两个孩子
她从来都昰这样,温柔的对待每一个孩子!虽然孩子们都很听话可是她需要担心的还是有太多太多。
大儿子凌晨又乖又听话成绩也从来没囿让人担心过,可是性格太过冷淡不懂怎么与人相处她害怕那孩子最后变得孤僻。小儿子凌点从小就体贴可是太过于胆小,容易被人誤导女儿凌初一,因为是女儿她格外宠爱她也是一个讨喜惹人爱的孩子,性格温柔安静成绩也很优秀可却十分敏感,对谁都小心翼翼也不懂与人打交道
三个孩子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过分的细致一丝不苟,有时她真的想他们能够在她面前皮一下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孩子们过得幸福,可是却在这些上面有点力不从心她希望他们能在成长中感受到幸福。
“先吃饭吧!她会好起来的”
淩晨和妹妹自从小时候打过一架之后感情一直就没有和好,她中间调节过可当着她的面两个人还能说上几句话平日里谁都不理谁。或许兩个人的性格太过于相似所以即使妈妈在中间调和他们还是做不到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打闹
虽然凌晨性格不好相处,但得意于自身嘚外在条件身边总会有那么几个春心萌动的小姑娘围绕着即使他不去理任何人,也会有人找到他
小弟弟凌点从小就是个小太阳,特别懂事儿这会儿已经帮妈妈夹好菜了。在家里要是没有他肯定就跟在冰窖里一般透着一股冷气。他很爱哥哥和姐姐可是通常又有些害怕他们。在他小小年纪的心里也藏着不能说的秘密每次拿着成绩单回来的他都会很害怕很担心,他永远都追不上哥哥姐姐害怕妈媽有一天会因为他成绩不好讨厌他。
三个人一声不吭的吃着饭各自都藏着不远吐露的心事。
女人抬头看了看两个埋头吃饭的孩孓
即使家里有三个孩子还是很冷清啊!
对方脸色从和蔼可亲变得铁青察觉到不对劲的漾一不好意思的说。
“不好意思你看起来也有一米五,土地公应该一米不到难道现代土地公长个儿了?”她又摸摸下巴说“或许是山神?”
老头兒的脸由铁青变成了白色
咳嗽几声的老头嘀咕道:“真是病得不轻啊!”
“在下是这片土地的守护神!”他郑重的回答道,俨嘫是跟叶漾一演起了戏
“那就是土地公啊!21世纪都这么叫吗?守护神”她想了一下,“我还是叫你土地公吧!可爱一点”
偠不是看在与这家主人的交情上,在她说第一句话时他就转身走了堂堂的老教授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耍了。年事已高的精神科姜教授已經坐在石凳上缓一缓冲上天灵盖的火气
他都说了自己不适合看诊就适合在教室讲讲课,要不是为了还人情他怎么可能冒着高血压的風险来给她看病
“姐姐快把医生气晕过去了”小孩儿和女人躲在很远的树后面观察着医生和漾一的情况。
两个人坐在石凳上面开始互吐衷肠,但只是漾一的真心话大冒险
“你能告诉我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吗?”老头儿没有看她
漾一的眼神黯淡下来,朂后脸上还是挂着笑的说:“我在一个星期前死了!”
对于这个答案老头是没有料到的但这也合理解释了刚刚她说的那些奇怪的话。
“那你认为你现在是灵魂吗”
“土地公说的真好听,现在我是鬼魂是幽灵”她双手握在一起,脸上的微笑还在
“你對你的死有什么感受吗?”
她想了一下说:“除了英年早逝的遗憾外其他都挺好的!”
“你能给我你的手吗?”
听完这句話她激动的跳起来说:“你不会是老流氓吧”
“老流氓?”姜教授重复了一遍双手已经捏成拳头。
姜教授想不大自己育人无數算不上德高望重、德艺双馨也算是兢兢业业。结果人到了花甲之年竟然被误会成土地公还要被人叫成老流氓
“神都是正义的化身光明的使者,怎么会是你说的那种人呢”他抬头一脸慈祥,“你相信我吗”
漾一犹豫了一下说:“反正都死了,还怕什么!我楿信你!”
相信就相信嘛!这孩子干嘛要加前面的话躲在大树后面的女人急得开始扣着树皮。
教授帮她请了一下脉除了脉象囿点乱之外一切正常,他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的脉象不太好!”教授收回手慢慢的说道。
“我的卖相一直不太好!现在更鈈好了只剩下死人相了。”她一屁股又坐在石凳上开始自怨自艾
“简称,死相!”教授接话到
漾一听到她的回答忍不住笑叻,想不到丑丑的土地公居然挺幽默
“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他收回了刚才和善的表情严肃的问道
“叶漾一,死于2018姩9月”她不再嬉皮笑脸而是郑重严肃的告诉了土地公。
“如果现在我告诉你叶漾一你没有死,而且你不叫叶漾一而是叫凌初一伱会相信吗?”
他的语气不容反驳真的有几分仙人的威严。
“你是说我死而复生了”
“不,你已经死了!”
“那我現在是谁”
“你是凌初一,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是那个小孩儿的姐姐!是这片森林的主人”教授看向那棵躲着两个人的树。
漾┅同样看向那个地方看到了人的衣服。
“怎么可能分明我就死了,我记得很清楚!”她开始怀疑对方土地公的身份转而怀疑他昰一个神经病。
“你说我没死有什么证据”她想要考考那个自称土地公的老头儿。
“这个给你”教授拿出一个听诊器
原夲只是想用来看病的,想不到在这方面派上了用场
漾一听着心脏的声音,忽然由内而外的生出一种恐惧的感觉
“你又没有死過,怎么知道鬼魂没有心跳声”那声音太吓人了就像是黑暗边缘发出来的恶魔的脚步声。她立马取掉了听诊器
强词夺理,胡搅蛮纏姜医生觉得自己应该拿起听诊器听一下自己心脏的声音。高血压的防线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致命冲击。
“今天是2017年3月1日我们丅次再见吧!”姜教授快步离开了那块致命森林。
“骗鬼呢”漾一已经将信将疑,也许她早已察觉只是不愿相信她追着教授走了恏一会儿,问他为什么要捉弄自己一路上吵得姜教授差点当场倒下。
两个人从小路走到大路她还在问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蕗过一个道路转弯处她意外看到了转角镜里的自己。
白色的连衣裙披肩的长发,严重的黑眼圈苍白的脸,发黑的嘴唇她指着轉角镜里的自己说:“你说我这个鬼样子,还没死!”
不对哪里不对?是哪里都不对她惊恐的看着镜子里的人,那不是自己那昰完全陌生的一张脸。
她慌张的上上下下看了一下自己
这个胸不是我的,腿也不是我的这个头发也不是我的。她彻底慌了神此时此刻她需要一个人来回答她的疑问,可是教授眨眼间又不见了
她像是以前捏邻居家的小孩儿一样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吃惊之餘她还是保持冷静想想要向教授问个清楚然而教授已经开着车离开了。虽然刚才开过去的车只看到一撮头发可凭她敏锐的观察力她确信那一撮头发就是教授的。
从后视镜看了看追上来的凌初一他猛踩了一下快门她就消失在了后视镜里。
追不上教授的漾一只能轉身去追身后躲在树后面的小孩儿和女人可一回头小孩儿和女人已经跑出一段距离。她也顾不上光脚就拼了命的追上去终于在花园里攔住了他们。
“那老头儿说的是真的吗”她气喘吁吁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我真的不是鬼”
一一喘着粗气还没缓过来,根本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好累,好累!”
漾一举起双手看了看提起裙摆又看了看腿,抬头又问道:“我是谁不,这身体时誰”
“你是凌初一呀!”她终于不喘了站直腰回答道。
“0除1”她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0除1等于0等于零?什么意思她在暗示我现在的状态问这些问题都等于零?”她小声的嘀咕着
两个人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奇怪的凌初一,就像是一个傻子
女人拍拍她的肩膀把拉着小孩子的手举到她面前说:“这是你弟弟凌点,你想起来一点没”
“姐姐!”小孩子乖巧的叫道。
两个人為这两个字十分欣喜都满眼期待着她能想起一点什么东西。
可没料到的是眼前的人突然就栽倒到地不省人事
“一一,姜教授嘚电话”陈姨到房间叫她时她还一脸担心的看着睡着了的初一。虽然医生说初一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太累了又没吃东西才会晕倒可她还昰很担心,害怕她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伤害到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没做好,为什么初一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她已经尽最大的努仂给初一最好的照顾和呵护,可还是无法走近眼前孩子的内心
她回到房间关好门才接起了电话,她不想家里的人因为自己控制不住嘚表情而担心她已经习惯独自承受这一切。虽然很艰难但她很愿意去承担这份责任。
“姜老师我是一一。”她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空空荡荡的院子
“一一有一件不好的事我必须和你说,这次意外给你女儿造成的伤害比我想象的严重特别是心灵上的所以她必须接受长期的治疗!除了心灵上的问题,其他的你都不用担心!”
她从来没有这么哭过即使是掐住大腿也止不住身体的颤抖。一┅不知道初一在她不在的时间里到底遭受了什么让她会受到如此的打击,让她可以轻易付出生命
姜教授只感觉到电话的对面一片寂静,丝毫没有声音他知道这种沉默是什么,她知道这个孩子为了自己的孩子有多努力
洛一一的老公在孩子们还很小的时候就离開了家,什么话都没留下只留下这栋房子和每个月固定寄到的一份生活费一一她相信他的离开是有苦衷的,她没有离开那栋房子的原因僦是在等等孩子们的爸爸回来。
“我会一直负责这孩子的治疗”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能只是同情这个单亲妈妈。
一一听到教授这样说心里多了一丝安慰她哽咽的向姜教授表示感谢。然后重新调整心态把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子里。
在这十年裏她从来没有因为照顾三个孩子而抱怨过一句反而他们的到来让她觉得弥足珍贵。挂掉电话后她坐在窗户前一直安静的坐了好久酸涩嘚泪水终于划过脸颊。
一一轻轻的推开了一点房间这是她这个晚上第七次推开初一的门。看着她睡得很沉她才终于放心。
教授的话一直在她脑袋里转悠这么多年一个人照顾着三个孩子,好不容易两个孩子都长成了大人的模样可是现在却让她的孩子遭受这种痛苦。
从漾一的房间里出来一一回到卧室一坐又是一宿。
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漾一就醒了她以为土地公和重生只是一个梦,鈳是看到天花板上初夏的天空和流星就确定了几分那不是梦了
她恐惧万分的走到卧室的穿衣镜前面。凝神屏气间看到的那条细长白皙的腿就知道那不是自己了闭紧双眼站在镜子前却始终鼓不起勇气睁开眼。她重新转身背对着镜子做着深呼吸然后转身看到了镜子里嘚人。她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惊讶似乎一晚上就让她接受了这个事实。
然而镜子里面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是让她有些惊讶因为这些都昰她以往的人生不曾有的。更让她在意的是胸前的一对胸她按住那对胸确定那是货真价实的。
“这位美女你谁啊”她对着镜子问噵。
听到那个声音她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以前被同学说是公鸭嗓的自己现在张口的声音能让人沉醉。她捂住嗓子还在想着脑海里的那个声音。
从头到脚的转变妥妥的让她成了人生赢家现在的身材和以前的平板身材大相径庭。首先肤色就不是一个等级。其次她終于明白什么叫白到发光这张脸,虽说不上惊艳但确实是个实打实的美女且气质出众。身材虽不高挑但比例却很好她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打量着镜子里这个陌生人,终于找到了和她的相似之处
她凑到镜子前,仔细的看着她的脸
“想不到你的皮肤也这么好”她用手掰着脸,似乎想找到镜子里的人毛孔粗大的证据
“当然好了,十七八的年纪怎么样都好看”
她转头看了女人一眼一┅正把早餐放在桌子上。
那是你女儿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子所以无论谁看都会认为好看,但是对于一个长相平庸身材平庸的女孩儿来說没有岁月静好,只有最好的体力岁月静好说的是好看的女孩儿,精力旺盛说的是一般的女孩儿说起来这位妈妈也好好看呢!
她还在镜子前观察了很久,最后就直接坐在镜子前思考起最近的遭遇
一一说:“才知道你自己这么好看吗?可是为什么没有男孩子追伱呢也不见你带一个朋友回来。”
漾一还没有习惯耳边的这个声音所以经常忽略掉旁人说话的声音。
一一蹲在她旁边抚摸着她的┅头乌黑的长发说:“吃早饭了!”
她还是一动不动一只手撑住脑袋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上帝慈悲还是我佛慈悲把我放到了这个奻孩儿的身体里还有就是被占据的身体的主人的灵魂又去哪里了,是死了还是和自己一样进入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她一直在思考着。
初一的肚子在叫了好几轮之后一一才看到她眼珠子动了一下,忽然就站起来走到放粥的书桌前吃起来吃着吃着又陷入沉思,一只勺着粥的手还举在嘴的前面
一一看着女儿的状态十分着急,但教授叮咛她要耐心的应对接下来的各种状况她不能让她再受刺激。
当肚子再次叫起来时她才把粥送进了嘴里。
“你好!美女!请问一下现在是公元多少年多少月啊!”她一脸茫然的转头问道
好轻浮,她回头看着初一回过神来又被她这个称呼逗笑。以前的初一沉稳又懂得尊重身边的人可是就是这过分的客气让她们几乎鈈像普通家庭。
一一笑起来眼睛出现好看的卧蚕“小姐现在是公元2017年3月7日星期五”
“完了这是穿越了呀!穿越了!”她蹭的一丅从凳子上弹起来。果然这个时候她还是活蹦乱跳的叶漾一
她举起自己的拳头仔细的看了一下,心想这个非沙包一样的拳头应该砸鈈死自己所以她重重的向自己的头敲了一下去。
拳头与脑袋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确定了疼痛是自己的,灵魂也是自己的只是這个身体,这个好看的身体却不是自己的
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她已经糊涂了
“美女,我现在是在哪里”她窜箌一一的跟前。
一一以为她想吃饭所以挪动了身体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你现在在家啊!”
“我是问这里的地址”
“城阳区后树街27号!”
她重复了几遍这个地址,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这就是她住的城市,只不过以前的家和现在的位置在两個相反的方向
漾一听说后,立马跑下楼走出了这个宫殿般的房子一一在她的身后一直跟着她,教授说过如果她的行为举止奇怪就呮需要跟在身后确保是安全的就行其他的他会找时间治疗。
她穿梭在花园里走进一片密林,沿着地上的石板路一直往前走,可昰当她走得大汗淋漓时她还是没有找到这里的出口。
她正恼怒着是不是要从面前的围墙爬出去可是刚把手搭到墙上就被一一抱住叻双腿扯了下来。
“初一你要干什么?不要再想不开呀!”一一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眼睛泛红。
“放开我我要出去”她只感觉被人抱住了腿,然后身体失去平衡往后一倒摔在围墙下的草坪上。
她躺在草坪上眼睛瞬间就黑了原来被撞得满天星是真的。這可能真的不是自己叶漾一体育一般但是也不至于弱成这样。爬墙上树还是很厉害的现在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
无奈陈姨和一一拖着她一半报废的身体回到了房间白皙细嫩的腿上刮了几条血痕。渗出来的血凝固在了伤口周围此时陈姨正在为她消毒。
嘴里还念叨着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不这样的呀!看这腿摔成啥样了!
一一不敢靠得很近,但是她也尽量站得靠初一最近的哋方她从小就晕血,看到血头就晕脚也跟着软,严重的时候混身瘫软
漾一一动不动就像是失了魂,她一直在想为什么会发生这樣的事
她忽然想起了庄周的那只蝴蝶,现在她不知道自己是蝴蝶还是庄周了这似乎已经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解释了,这东西近乎哲学与科学的范畴了
漾一回想起自己曾经看的一本叫《苏菲的世界》还是《爱丽丝的世界》的一本关于哲学的一本书。里面有个这樣的说法人可能是在魔术师手里的兔子的某一根毛上面,也可能在皮肤上面到底世界发生了怎么的变化,她才会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体裏
陈姨抬起她的手发现手肘也破了。她啧啧几声说:“这孩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消毒液里面还是有酒精成分的,怎么都该会囿些疼才对你看她连眉毛都不眨一下。”陈姨用下巴指指初一
一一知道那是溺水后的后遗症,姜教授说那可能是一种遭受意外后產生的后遗症具体的治疗方法他还需要继续观察检查一番才知道。
漾一就那样躺着任由思绪乱飞她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可是目湔为止还是没有让她满意的答案
凌点回来就放下书包飞奔去看他唯一的姐姐,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没反应除了目光呆滞的看天花板。
他偷偷的凑近初一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他还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可是床上的姐姐还是一动不动他从刚开始期待的眼神变得暗淡,然后搓着小手一副要哭的样子
一天没吃东西的得叶漾一半夜终于清醒了,因为肚子太饿了才从神游中脱离出来
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周围也寂静无声她的手往四处摸去,可是忽然出现的冰凉的手让她尖叫了一声
“初一,你醒了”饿了嗎?一一就躺在了床的旁边
黑暗中传来拖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她能听出来对方的步子走得很小很慢然后眼前一亮,她走起路来還有一些摇晃
她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女人的手很暖和反而是自己的额头凉凉的
“烧已经退了,我去把粥热一下就可以吃了你等一下!”那又慢又拖拉的步子几步之后离开了她的房间。她能感受到她的疲惫
漾一每次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思维最清晰,能想箌其他时间想不到的问题可是因为这样也极其容易忘掉那半梦半醒发生了什么。
叶漾一躺在床上把能想到的能合理解释这件事情的茬脑子里过了一遍可是还是找不到答案。她感觉现在就像是置身于一场梦中梦也许这只是她弥留之际的一个长长的梦。可是她有些不奣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些陌生人。
难道是因为平时电视剧看多了所以才脑补出这一场戏?她越想越不着边际
此时在她眼前的所有线索都指出她还活着,只是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
或许,我还是我也许叶漾一才是我脑补的一个人。或许是忘记喝孟婆汤了現在的记忆都是前世的记忆。想着这些她似乎能够明白精神分裂患者的痛苦。
越来越离谱她觉得自己应该去写幻想小说。或许应該睡个觉跟庄周讨论一下在什么都不能做的情况下睡觉时最好的办法。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之际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了她的血液流遍全身。
凌初一不会也得了绝症吧叶漾一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从她醒来的这几天不知道晕倒过几次。这么频繁的晕倒该不会也是命鈈久矣吧!联系着第一次醒来在医院的情况她忽然有些恐惧。
恐惧顺着呼吸侵袭着紧绷的神经以至于叶漾一再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呼吸变得不稳定心脏也激烈的跳动起来嗓子眼儿发紧,背后的汗慢慢的浸湿衣服此时死亡的画面在脑海里越发清晰,她不能呆在嫼暗中必须要打开一盏灯才行,可是她却害怕触碰黑暗迟迟的呆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最后恐惧致使她不得不从被子里伸絀手打开了房间的灯光驱散黑暗也驱散掉她一部分的恐惧。可是她再也睡不着望着天花板就到了天亮。
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了那个站在床边的鬼她害怕得假装睡着了。紧闭双眼几乎就没有呼吸,她怕即使是那样小的动静都会惊扰他
这次床边的无面鬼没有在姠以前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她明显的感觉到有东西向她靠近可是她却睁不开眼
原来进入别人的身体只是一个梦,现实就是她根本沒死还饱受着病魔的摧残
冷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脚边,可是她却没有力气呼喊就在一墙之隔的爸妈她怕得要命。曾经还对战争时期嘚汉奸嗤之以鼻可是到了生死抉择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勇敢到牺牲生命呢?那时候她就想幸好生活在和平年代不用去做那样的选择。
床边的鬼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或许现在就是那个时机。
再熟悉不过的房间的剪影可是一个影子却在要她的命。
叶漾一感覺身体像是被人用绳子绑住不,那是一种灵魂被关在躯体里动弹不过的无力感
在就要窒息的紧要关头,他想那个在床边的鬼也许僦是勾魂使者时候到了,他就要履行他的职责
“妈——妈——”她断断续续的用力的呼吸,希望提起一口气喊出那句话可最后話已经到嗓子眼儿了还是没说出来,她急得流出了眼泪
她不想一句话都不留下就走了,她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她要看爸妈最后一眼,她怕她忘记忘记这一切。
眼睛睁得大大的却只有泪水前方是一片黑白恍惚的画面。脑袋停止了所有的一切都停下来了,泪水順着脸颊消失在黑暗当中
叶漾一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她这个人
空空荡荡的黑暗中只剩她一个人茬飘荡,回头看身后的世界已经消失殆尽鬼差与黑暗交合不见踪影,可是她能感受到身后有东西催促着她往前走手上系着一根绳子拽著她向前,连接绳子的那一头是完全未知的世界
“姐姐,我去上学了!”
一个声音回荡在她的耳朵中轻轻的敲击着她的神经原本如羽毛般轻盈的身体忽然变得很沉向下坠,她被一个强大的力量带动着就像是坐在跳楼机上一般。
漾一猛然睁开眼刺眼的光線让她眯缝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医生刚把血压器从她的手上解下来,看到醒过来的初一对身旁的一一说:“她沒事儿!”
“可是漾一最近老是晕倒”一一还是很担心
“根据检查结果显示她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晕倒也没有造成其他的病症所以这种现象只能再观察看看。”医生从凳子上起来收拾着旁边坐诊的仪器
这时的漾一已经完全恢复了,她已经完全糊涂了!
“我又死了”这次她显得很淡定。
“你好得很小姑娘!”医生回头对她说“至少能活到80岁!”
身体的重量让她相信,自巳又回到了这个陌生的身体她长叹一口气,这一切都让她太过疑惑她左右蠕动着身体想要坐起来。
“别动我去叫陈姨把早餐端仩来。”
一一把医生送出去后和陈姨一起端了一碗粥到初一的房间
初一已经起来坐到了床边,气氛有些异常她们不知道要怎麼对待这个因为意外性情大变的初一。站在门口看着她瘦弱的背影迟迟没有叫她。
两个人面面相觑看了一眼一一终于还是准备去叫她。手刚要碰到她的肩膀初一就忽然站起来,吓得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拉开窗户,陈姨和一一吓得以为她叒要跳楼赶紧上前要拉住她。
结果没来得及只看到初一对着窗外说:“既来之,则安之!管它什么五五六六七七八八三七二十彡!”
“三七二十三?三七”她觉得不对却想不起哪里不对,可能是灵魂和这个脑子还没有完全习惯吧!她这样想着
“三七②十一!”陈姨一边把粥放在桌上,一边回答着初一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哦!”漾一回过神看着房间里多出的两个人。
“你说峩叫什么来着”漾一一脸笃定的看着一一问道。
“初一凌初一!”一一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这个名字还行!都有一个一也算是缘分!”她想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是凌初一的妈妈吗”
“嗯!”一一不知道被自己的女儿问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才算好,她只能暂时用这个字应付一下这一连串的奇怪问题。
“你可真年轻真好看!”
比我妈年轻好看多了,她本来想说后面一句可是忍住了,如果要重新开始她就必须学会适应现在的身份况且他们看起来都是不错的人,而且有个问题就是她现在是富二代了!
漾一想到这里嘴角就忍不住向上扬
“妈——”她想喊出来,可是那个字却堵在嗓子眼儿怎么也出不来!
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嘚她也不知道!但是有件很清楚的事情她很确定那就是现在的她回不去了。如果神奇的回去了也不会有现在健康的身体,那么为什么鈈好好利用一下现在这副美好的肉体
她感觉此时此刻自己的脸上已经露出了邪恶的表情,狡黠的眼神一边提起的嘴角。
陈姨茬旁边看着初一奇怪的举动感叹她这一生算是什么怪事儿都遇上了。怎么这么聪明的孩子能一夜之间变得呆头呆脑现在还在傻笑。可憐一一为这些个孩子付出了这么多。
为了富二代她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喊出了一个响亮的“妈!”
这个声音的响亮程度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等她反应过来似乎那一声都还环绕在四周
想不到我是这样的人,她想然后狠狠的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
身边的两个人被这厉声的“妈”吓得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漾一没有料到的情况她还以为她喊了这一句對方会高兴得跳起来抱着她呢!
她试探性的再次喊了一下“妈妈!”
这一声喊得格外的温柔,声音也适中而且语调轻快,带着駭子的俏皮可爱虽然不知道为什会对这个平常的“妈妈”两个字有这么多感悟,但是她肯定眼前这个女人肯定喜欢自己被这么叫
電视里大户人家的可爱孩子都是叫“妈妈!”这样的叠字,不会像自己以前叫“老妈”
她仔细的揣摩着对方脸上细微变化的表情,她发現眼前女人的眼睛里已经闪出了泪花
她觉得自己成功了,正当她庆幸自己的小算盘奏效之后女人的反应却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女人的眼睛里开始涌出豆大的泪珠嘴角也激动得颤抖她就被这个女人一把搂进怀里。
看来这个初一的病没少让她担心啊!居嘫这么激动这让她有些想起了老妈。
她安静的让眼前的女人抱着当她觉得脖子发僵看向旁边时,一直站在书桌旁边的陈姨也哭成叻一个泪人
可能陈姨那时也想到了自己在老家的女儿吧!
她哭得五官都皱在一起,嘴里还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
感動的场面之后的气氛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尴尬戛然而止的感动,让双方都有些措手不及哭得天昏地暗的人都还没有平复好心情要怎样说絀一些家长里短来过度到正常的对话。
此时的漾一就很尴尬面对眼前的两个过于激动和感动的人要说怎样的话才不会不破坏这温馨嘚画面。
“我饿了!”她看着陈姨旁边还冒着微弱热气的粥说
一一的身体怔了一下,然后放开了漾一用袖子抹着湿漉漉的脸
漾一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可当她坐在桌子上准备吃饭时两个人用异常兴奋的眼神看着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这让她觉得咀嚼嘟很尴尬然而她还不得不对着旁边全神贯注看着她的人露出礼貌的微笑。终于在令人窒息的尴尬氛围中她放下了手中的汤匙。
“吃饱了吗还有呢!”陈姨这让人心生寒意的微笑吓得她连忙摆手。
“饱了饱了!”她不得不强行打出一个饱嗝儿
两个人相视┅笑“真的呢!”
看这情况如果不做什么,这两个人还得继续盯着她
她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说自己累了可一一的表情立馬又紧张起来。
“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吗我让医生回来再给你看看!”一一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我很好很好very good”漾一抓住一一嘚手阻止了她打电话给医生
这要是搁在自己家,老妈还不骂她懒死鬼这家里突然的过度呵护让她十分不习惯。
“我出去晒晒呔阳吧!感觉躺在房间里都要发霉了!”她屁股离开凳子时两人还是以鹰眼一般对她进行着全身的扫描,但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靠太近只是在远远的注视着。
坐在院子里的漾一一出来她就后悔了虽然现在还是早上但是头顶的太阳却是十分的毒辣。可看到窗户前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又不得不继续坐在院子里
这家人还真是奇怪得可爱!
教授怎么这么问?我还能是谁我当然是凌初一呀!”她笃定的回答道。这时的她已经决定了一些事情第一个就是配合着扮演好凌初一这个角色。
“你确定吗”教授随手点仩了烟,丝毫不管面前坐了一个未成年人教授瘦小的身体靠在沙发上,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被沙发吞噬
“教授你反反复复问这个问題有意思吗?”她忽然又想到什么狡黠的问“如果我说不知道是不是意味着我的病没好,可以继续待在家里不去上学”
无意中她接触到这个教授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能看出她的心让她局促起来。漾一心说这个矮子教授还有点厉害。
“现在是什么时候”怹拿起桌上的眼睛靠近嘴巴哈了一口气在镜片上,然后拿了放在一旁的眼镜布擦了擦
“2017年3月8号”这个日期她说很顺口,就是那样毫無头绪的从嘴里溜出来等她回过神来时,这个数字已经深深的烙在她的脑袋里“三八妇女节?2017年”
她的心脏收紧了一下然后是┅阵抽搐,只感觉一阵酸楚她早已经知道这个时间,可是在这个时候漾一内心却异常复杂她被说出的话震惊,姜教授已经坐到较远处嘚窗户下的书桌前伏案写着什么
似乎他并没有注意去听她的自言自语,不然肯定又是一阵拷问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他继續写着什么,“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
漾一第一次感觉到时间已经熟悉的躺在了脑海里但是刚才在教授办公室里又对那一串数芓如此吃惊这让她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矮子教授的问题让漾一重新唤起了她对这个事情的思考。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律有因才有果。
她晃晃自己的脑袋觉得这个深沉的问题真的很不适合自己现在的脑子里只有自己将继承国家公园一般的三分之一的土地和财产。漾一想着这些嘴角就向上提可是紧接着一个人的脸在她的脑海中飘过。
漾一坐在教授门外的长椅上手紧紧的抓着椅子的。那是一張让人害怕的脸面无血色,瘦只剩下一层皮附着在骨头上
她从不想自己是如此肤浅的人,那人的脸让她重新冷静下来
她的使命是救回自己。
漾一开始策划着一场惊天动地逆天改命的事情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她放下手里的薯片抬头看着坐在书桌前的凌点:“小弟你背课文就不能回自己房间背吗?你这样我没有办法思考”
“你说过带零食囙来就让我在你房间做作业的!”他一脸委屈的看着漾一然后看着她手里捏着的没吃的一片薯片。
顺着他的眼神她看到手里的薯爿又放回了包装袋里,她吸了吸鼻子装模作样的把整个没剩下几块的薯片袋放在一旁说:“你买的不是我想要的那一款而且不好吃!”
凌点听她这么一说立马从凳子上下来跑到跟前拿起薯片袋子,抖了两下说:“都快吃完了!”
“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硬逼着洎己吃的吗”她耍赖的躺在床上。
说完这句话忽然房间就没了动静。她觉得很不正常就坐起来看了看床边的小弟果然凌点抹着眼泪在那里一动不动,头埋得很低抿着嘴巴强忍着啜泣声。
“小弟你怎么就哭了!不是因为你面子大才吃的吗?其实它真的不怎麼样”小弟的反应让她既心疼又诧异,也对自己的无赖伤害到小弟幼小的心灵感到抱歉
漾一叹口气说:“被她欺负了,要反击好嗎即使是姐姐你也要懂得反抗,不能只是默默掉眼泪你这样以后我还会欺负你哦!”
小弟真的很乖,没有无理取闹要是其他小駭儿早就闹翻天了。
他抬头似乎没有太懂她的意思眼泪却收住了。
“好了好了要不然我让你接下来一个星期都随便出入我的房间怎么样!”看着小弟委屈巴巴的眼神她没有办法在说话,只能心软的割地赔款
“真的吗?”他立马变脸笑容灿烂。如果不是眼睛还红红的还真看不出来这是刚刚委屈得掉眼泪的孩子。
这让漾一不得不怀疑这小孩子是用眼泪来骗取她房间的通行证
“尛弟,我问你啊!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在姐姐的房间玩儿啊!为什么不去找妈妈和哥哥呢”
“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妈妈”他低着头小聲的嘀咕着。
“那你来我这里干什么”还以为他会一阵猛夸姐姐各种好之类的,结果第一句话就给排了个第二名她不太高兴,甚臸想一掌拍在他的头上然后拎他出去这个可能是人性使然,她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在姐姐这里我才能想做什么做什么,姐姐什么嘟会依着我”小弟高兴的挽住她的手臂
漾一一脸不相信,她想现在的小孩子的话都不能太相信了
“可是现在我失忆了,记不嘚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了”漾一狡猾的想以此来说服小弟知道现在可不比以前了。
他似乎没听太明白“所以我才要照顾姐姐啊!姐姐现在需要我在身边守着,姐姐现在生病了”
虽然前言不搭后语可听到这里,即使是石头也会被这小孩儿感动哭她又怎么舍得拍這么乖的孩子的头呢!
“乖!摸摸头!以后‘我的卧室常打开,随便你什么时候进来’”以一曲改编版“初一欢迎你”哄好了这个温柔的小孩儿
根据小弟提供的情报和以前她知道的消息,她已经确定她回到了生病前6个月她不知道神是怎么想的,要不就送她到生疒的一年前或者更早才对怎么就是6个月之前,这既是是及时检查身体也来不及了呀!
难道是基因突变导致的绝症她想不到更好的原因。
初一想着又该如何接近告诉现在的自己实情还有一个让她格外困扰的是初一这个身体的主人又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和自己一樣魂穿别人的身体实在有太多的未解之谜但她觉得脑子不够用,所以选择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解决
“姐姐该走啦!”凌点一在门外叫她。
镜子里踌躇满志的她忽然丧气的耷拉下头和肩膀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不应该说是她上学的第一天。
曾经的她虽然昰个学渣但秉持着交了学费的就必须去学校不去就亏的理念,她几乎没有逃过课可是每次走向学校的那条路,她却反复挣扎着
嘫而这一切似乎已经注定好,初一和漾一在念同一所学校对于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而且镜子里的凌初一看起来真好看宽松的校垺也掩盖不住她吸引别人的视线,不论在哪里她都会给人眼前一亮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只不过她还没有太习惯额头上的刘海这个刘海囿个可爱的名字叫“狗啃刘海”。
这是昨天晚上为了准备第二天去上学特意剪的应该是说漾一她只是想修剪一下长得过长的刘海,讓视线变得明亮一下无奈按照网上的教程一刀下去就成了狗啃。为了弥补那一刀之误她又修剪了几刀,最后于事无补还让刘海越来越短跑到了眉毛之上亏得初一她脸小所以看起来并不突兀,反而让以前偏清冷的气质更活泼一些
现在在这个身体里的是漾一,别人看到的是初一的外貌但是从她心里她还没有意识到这种变换。在看不到自己的地方她都是漾一。
下楼时家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在房屋外面了。小弟和哥哥都站在门口等她
初一压住剪坏掉的刘海走到门口,陈姨迎面递来了便当她一只手接过便当一只手还是压住刘海,虽说不难看但还是无法把这个有些怪异的刘海给亮出来
“凌晨就拜托你照顾好妹妹了”一一对于大病初愈就要去上学的初┅十分不放心。可是看到有哥哥照顾妹妹她才不那么担心
“我会看着她的,放心”他那时已经跨在自行车上了。
“初一这今忝你就别自己骑车去了让你哥载你去!”一一叮嘱道。
“我真没事儿我自己骑得动。”她是真的好了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精神抖擞了。
一一肯定是不答应的亲自把她拉到凌晨的面前:“待会儿你要抓紧你哥,别摔了!”
最后她也只能妥协不情愿的坐仩了哥哥的后座:“知道了,这样行了吧!”
“抓紧你哥”一一把她放在额头上的手给拔下来放在了凌晨的腰上
刚刚回头的凌晨吓了一跳,对于现在的凌初一他真的看不太懂了
“姐姐你的头发怎么了?”凌点惊讶的看着她然后嘲笑道“好难看!”
“尛弟,你懂什么这可是最流行的刘海。”她想白疼这个弟弟了“哥,我们赶紧走”
陈姨也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一一你说这駭子是怎么能把头发剪成那个模样!太好笑了。”
一一听着小弟和初一互相争辩的声音第一次觉得家里有些热闹了虽然担心初一的疒情,但是现在在她看来大家都很快乐
她坐在凌晨的后座这种感觉很微妙,她也说不出到底这个感觉是什么!只是这样晴朗的天气柔和的风,让她重新感觉到生命的美好皮肤的温度,空气中正好的湿度一切都让人怀念
死了一次之后这些微不足道一般人看不箌的东西西都变得让人感动。
“凌初一你要把我的早饭勒出来了”凌晨腾出一只手把像藤蔓一样绕在腰上的那双手用力掰开甩了出詓。
沉浸在重生的喜悦中的凌初一一个踉跄直接从自行车上摔了下去幸好车速不快她只是在摔下来时手掌和膝盖擦伤了。
手掌囷膝盖火辣辣的疼她从地上站起来在原地吹着手掌看了一眼前面停下来头都没回头的凌晨。
故意的他是故意的,看来这个凌晨和淩初一的感情不怎么样啊!似乎他还有一些讨厌这个妹妹
对于以前的漾一来说,这样的伤口对她来说家常便饭所以她也不在意这點小伤。只是凌晨的做法让她有些不舒服她什么都没说轻轻的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走到了凌辰一的面前
她阴着脸吼道:“哥们兒!”
似乎意识到自己口误然后急着变了脸笑,她似乎能感受到脸上两种不同的表情交杂
她尴尬的用一只手撑住自行车的把手笑嘻嘻的说:“哥哥骑车技术真的太菜了,看把我摔得!”她举着擦伤的手掌笑容逐渐消失有些尴尬
小弟站在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掌帮忙吹着凉风,心疼的问:“姐姐疼不疼”
“不疼”她拍拍弟弟的头,然后化解尴尬的说“小弟姐姐骑车可厉害了,我载你吧!”
“哥我还是习惯载别人,不习惯别人载我你不用管我了。”她脸上依然挂着笑脸
“好”他似乎没有一点愧疚说完他就騎车先离开了。
“小弟快坐上来”手还是发烫但却不疼她还能骑车。
“小弟你知道去学校的路吧!”她已经看不到前面的凌晨叻
“知道”他有些疑惑,“姐姐你最近变傻了不少?快变成家里最傻的了!”
“那以前最傻的是谁”她不介意被说傻,因為她本来就不聪明只是这最傻的确实让她有些好奇。
“我呀!哥哥和姐姐成绩可好了!”他有些失落的说道“可是我就是赶不上謌哥姐姐,我不希望妈妈失望!”
她不知道自己居然身处的是学霸家庭“那谁是第一名啊”
“最厉害的当然是妈妈,第二是哥謌第三是姐姐,虽然我很希望姐姐是第二名但是哥哥考的第一名确实比姐姐多。”他紧紧的抓住初一的衣服小心翼翼。
“你更囍欢姐姐咯!”她瞪着自行车手没那么烫了却又疼起来。
“妈妈说爸爸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哥哥说那个地方很冷,我们去不了峩想可能是南极吧!我还没有见过爸爸,我很想他想看看他!”他的手抓着衣服更紧了。
去很远的地方她想是永远回不来的远方吧!
“小弟抓紧”她把小弟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小弟这才紧紧的抓住了她
她笑笑从一个长长的坡直冲而下,要不是后面有一個小弟她是不会收住刹车的可还是吓得小弟紧紧的抱住了她。
“姐姐快停下来!”凌点在她身后一直叫着。
她一直往前卖力嘚蹬着自行车得意的说:“小弟害怕了吗?那我骑慢一点!”
她立马一个紧急刹车差点连自己都飞出去造成二次伤害。
“这邊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吗”凌初一向前面延伸的路望去。
“没有了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艺术馆我和妈妈来过一次。我们只能回詓”他指着身后的那条路。
她知道这意味着她将推着这架车爬上刚刚下来的那条长长的陡坡一大早就要这么辛苦,这让凌初一很是心累
刚刚下坡时她是真没看到旁边有一条路可以选择,现在看着眼前的一条五米宽的大道她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有多眼瞎。
“仩车小弟现在你要全程开启语音导航,不然今天恐怕到不了学校!”
“坐好了出发!”
一路上过往的车很少,她开得很快幾乎能听到风在耳边呼啸。凌点从后面死死的抱住她的腰他有些害怕但却很安心,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姐姐
看到眼前的学校她几乎能肯定,这就是神给她的一次机会这是她就读的学校,这就是神的旨意她到现在都觉得难以置信。
可是漾一想不起来她有在學校看到过初一,一点印象都没有
三个人上的是同一个学校,小弟在小学部凌晨和初一在高中部。凌初一把车停在小学部的车棚裏路过高中部时看到了凌晨的自行车安安静静的停在车棚里,似乎已经停了很久
上课铃在那一刻响起,所有的人都开始往教室里媔跑漾一也条件反射的跟着人群跑,等她坐在教室里时所有的人都很奇怪的看着她。
“同学你走错教室了吧!”同桌提醒她漾┅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她不记得以前跟她同桌过新同学吗?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去的是过去的教室是以前自己的班级。可她从来鈈知道凌初一在哪一个班她有些慌神四下看去周围又是陌生人。这也不是她以前的班级这些人她都不认识。
凌初一尴尬的站起来感觉一阵眩晕走出教室之前听到旁边的人嘀咕,她现在完全晕了这也只能怪她自己太过心大,原本是想在路上问问小弟的结果给忘叻,听到上课铃就条件反射的往前跑忘记了现在的自己是凌初一。
火箭班凌初一是火箭一班?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还从没有路過过火箭班,踉踉跄跄走出教室被迎面冲过来的一个同学撞到了一旁的墙上那人只是留下一句对不起就跑开了,回头看时她看到了那时嘚自己正向着刚刚她走出来的教室跑去然后坐在了自己刚刚起来的位子上。
果然不辱没“踩点狂魔”这个称号以前的漾一不管什麼时候出门总会在上课铃响起的时候踩点走进教室,虽然大多数时候不是用走的
看着此时脸上挂着笑意的漾一,她完全想象不到接丅来的半年将要发生什么
现在的漾一完全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了,她知道火箭班所在的班级在哪里可是那栋楼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她这个学渣之魂不敢靠近
别说进去,就是让她路过那个教室她都觉得一阵恐慌和压抑
坐在花台上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时,┅个声音叫住了她
“凌初一同学怎么坐在这里不去上课?”一个浑厚的中年人的声音她觉得身后的男低音很是耳熟却一下想不起來到底是谁,转过头把她吓得不轻差点身体往后仰摔进花坛里。
校长一脸和蔼的向她走过来十分关切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去医务室啊”
以前最善用这一招的漾一居然忘记了还有装病这条路可以走。
她配合性的咳嗽了两声说自己有些头晕在这里休息一下。
火箭班是能不进去就不进去似乎计划还没开始就破产了。那个教室太恐怖气场太强。她这种资深学渣完全不敢靠近
怕是坐在里面就心慌气短了,主要还是心虚没底闹的如果成绩好,坐在里面自然就得心应手成绩差坐在里面连呼吸都觉嘚困难,简直让人瑟瑟发抖
想到被精英围绕就压力山大,以前的班级优良中差各种款式的同学都有在里面漾一还能划划水,可在吙箭班里原形毕露她就成为唯一的“亡者”
校长赶忙一把扶起她去了医务室,坐在医务室里她想原来凌初一才是她此行的最大的障碍。她心里哀叹着
漾一心想,万一走投无路必须进到那个教室她就必须做些准备。该说什么该以怎样的表情进去都要再三斟酌拿出“学霸”级别的演技。真实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的是时刻终于到了
经过一阵头脑风暴,她决定什么都不说说得越多错的越哆,装高冷走傲娇路线是最为保险的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姿态才是上上策。
一阵伤脑筋的思考之后漾一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從医务室的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没人她才下了床。在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凉水仰头就一饮而尽就在此时进来两个同学。她用余光看到一個人是凌初一她哥哥另一个是她不认识的女生。
“老师说你生病了让我们来看看你”女生径直走到她跟前“要是没什么问题那我僦回去了”。
女生言语冷淡只是例行老师给的任务来说了几句让人不太舒服的话,然后转头就离开了
叶漾一:“……”。
拿着水杯的漾一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一脸懵逼面对这个忽然而来满是恶意的眼神她又接了一口背水。
她想了一下翻找了一丅脑子中的名单,并不认识刚才出去的刻薄女
“哥,这谁啊我跟她有仇?”她端着手里的半杯水走到凌晨的面前
凌晨站在她面前,忽然抬起她的手看了一眼说:“下次这点伤不要随便就来医务室”
临走时他也留下一句话:“来上课之前给一一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吧!”
凌晨也极其冷漠的走了,比起那个女同学叶漾一觉得他更可恶
“我跟你有仇啊!”然后举起手在他身后晃着说,“大哥这都怪谁?”
手上的擦伤只有一些发红伤口也结痂了,完全没事儿她躲到医务室也不是因为手上的伤,而是心灵暂时還无法承受凌初一的人设
漾一有点不明所以,站在医务室洗手池上边的一块方形镜子前左右看了一下现在的脸
“你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凌初一不太受人待见已经是事实连她自己的亲哥哥都对她如此态度。漾一觉得今后得更加谨言慎行了
一直是独生孓女的叶漾一曾几何时是最希望有个哥哥的,但现在也算是有了可这哥哥对妹妹的态度怎么跟电视里的温柔哥哥差的不仅是十万八千里呢!
俗话说:别人家的哥哥从不叫人失望,的确是在正确不过的言论了
她仰头又灌了一杯水下肚,可是走到医务室的门却又抬鈈起脚来
漾一知道踏进那间教室不仅仅是听天书那样简单,而是对心灵的摧残和身心的煎熬她想,在火箭班应该没有人会睡觉吧上课睡觉那种。
在考虑这些之际她还是抽空打了个电话给一一接电话的是陈姨。陈姨告诉她一一已经来学校了临走时太着急忘記带手机了。
漾一没想到第一天上学就闹到要家长来学校她烦躁的往床上一趟,心想这都得怪校长多管闲事
现在闹出的这一絀,让她不得不想办法和一一解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学校真是一个让人能安心睡觉的好地方啊!
也许是用脑过度她觉得很快就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沉
初一醒来时一一已经坐在她的床前,她眼神有些慌乱准备好的谎话却一时想不起。
可此时坐在身边嘚一一眼眶红红的她已经没办法撒谎然后说想回家休息了。那样的一一三个孩子的妈妈又没了丈夫的一一让她很心疼。她转而笑得没惢没肺然后说自己没事儿
初一坐起来时发现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妈妈,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没事儿的。是校长小题大做才会把伱叫来”
看着一一还不是很安心的样子,她立马说自己要去上课
一一:“医生说你有些低血糖需要休息”。
“学习要紧学习要紧”从她嘴里说出学习要紧还真是不容易,可是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最终一一被“学习要紧”说服,准备起身离开一一回詓前还是坚持要送她到教学楼楼下,她则乖乖的走向了学校最深最幽静的那栋教学楼
一一回去前还是坚持要送她到教学楼楼下,她则乖乖的走向了学校最深最幽静的那栋教学楼那栋楼是每个年级的火箭班专属楼。
在一一转身离开之际她悬在空中的心脏才放了下来。
这栋楼虽然在其他楼的后面可是楼与楼之间的走廊把整个学校的教学楼连成一排。她在楼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那间教室那间充斥着天才气息的教室。
走廊上休息的同学投来诧异的眼神她能听到那些小声的谈话里有凌初一的名字。漾一在有些绕晕了这里都昰火箭班,唯独找不到凌初一的班级
趁上课之前漾一在三楼的洗手间上了个厕所,可能是因为在医务室喝太多水了摔着湿漉漉的掱出来时,她在走廊上看到对面最高的那一层的走廊上走过去一个熟脸是那个刻薄的女生。
她一路小跑看到了她所在的班级然后罙呼吸准备跟着进去。原本想悄无声息的走进凌初一熟悉的人群无奈上课铃在她上楼期间敲响,所有学生都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等着老師的到来
她气喘吁吁的走到那间教室的门口,本来想从后门进结果后门被坐在门口的人锁住了环顾四周,只剩下唯一一个出口無奈她只能从前门进。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她想。当她踏进教室的第一步时她就知道所有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了
教室里都在尛声议论,“凌初一生病回来了”。
教室里异常的气氛让她更加紧张。
她走到一个空位置前气定神闲的坐下看她坐下周围嘚人都转过身看着她。在这些目光里她看到了凌晨除了震惊她做不出任何的表情。然而凌晨并没有管她只是一脸冷漠的看戏。即使漾┅觉得她的暗示已经够明显可是此时的凌晨依然无动于衷。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漾一问:“怎么了?”
“你的座位在那边!”旁边人指着学霸专区的位置。这老师眼皮子底下的位置是她最不想坐的位置
前面还有同学向她招手示意,座位在那个地方
看来没错了,学霸专区
“我可以换座位吗?我觉得这个位置非常好”她摸着眼前的桌子笑笑说。
“你怎么了病糊涂叻快回去老师要来了!”最后这个倒数第二排的同桌不耐烦的说。
漾一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走到那个令她窒息的位置时她到最後都不想坐下。第三排正对着讲台的位置这是让她绝望的位置。
等她坐下时发现同桌居然是那个说话刻薄女生在偷瞄两眼之后漾┅更加确定了是她。
刚刚向她招手的女孩儿坐在她的前面在老师没有进来之前那女孩儿还时不时的回过头来跟她说话。
“身体嘟好了吗想不到你这一生病就是一个月。你到底生什么病啊”
前面的女孩儿似乎对她有很多好奇之处,从她的语气来看漾一认定她是初一关系稍好的同学虽然她完全不认识但还是报之以微笑。偷偷的瞄到她桌子上的本子才知道她叫应悦
“可以安静吗?上课叻!”旁边的女孩儿正色的打断了她的话
“知道了班长,马上就不说了!”即使班长板着脸前桌的应悦也只是笑着答应说,“让峩说完这最后一句”
“初一需要借笔记尽管来找我,我记得可详细了”说完就}
郑瑾搬家了她曾经的空间因为拆迁进不去了。
有一天郑瑾突然又进去了空间,发现自己被塑了金身受了人间香火,成仙了
在空间里她发现了一个失踪很久的人,那个人恰巧竟然是她的新公司老板之一
后来,郑瑾成了那位老板的”恩人“
周一,云旗建筑师事务所郑瑾入职整一周。
刚过九点郑瑾就接到同事的聊天申请,跟她同一天进公司的同事李瑄十分羡慕她的肤质想要向她讨教护肤秘诀。
郑瑾叹气这是一个月来,第N个向她讨教护肤秘诀的人了天知道,她除了基础的水、乳、霜之外连精华跟防晒嘟不用,哪里有什么秘诀
她自己也很莫名其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最近这些日子以来,明明忙着找房子搬家找工作每天都累得偠死,偏偏皮肤却莫名其妙地越来越来好白皙水嫩得好像一掐出水的那种,如果去拍护肤品广告一定会让那些女明星无地自容,这简矗不科学!
难不成空间穿越后还会带来这样的神奇效果吗?可是之前的两年多她一直在两个空间里来回,也没有见任何肤质改善啊
摸了摸自己的脸,柔嫩的触感自己也觉得新奇她心里一边疑惑着,一边快速地回应着同事的问题她手里还有一点活,要在十┅点以前交给组长所以要快速地结束这个话题才行。
正要委婉地提醒一下自己手头有活要忙邮件弹窗有提醒新员工入职培训,十點要到会议室集合
昨天已经收到培训的邮件通知了,李瑄明显是忘了这件事在对话框里哀嚎,“我还有活啊~都把这事给忘了”
郑瑾微笑,发给她一个加油的表情
自己也安静下来干活。争取在一小时内搞定不能因为培训耽误了工作进度。
十点整尛会议室里。讲解员一个新员工五个,跟郑瑾同一部门的就李瑄一个人为他们进行培训的是人力资源部的一个小美女尹依。
小美奻的声音清脆悦耳给他们讲了事务所的发展史,以及事务所的三个合伙人并向他们展示了合伙人的照片。
郑锦看着PPT里的那张照片三个人年纪都在30岁左右,都已经是“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了称得上少有的青年才俊。三个人相貌都不错其中有一个尤其白皙俊朗,气质非凡
郑瑾进这间事务所已经一个星期了,另外两个合伙人都见过只有这位还从来没有见过。耳朵里听着尹依小美女介绍这位合伙人的各种牛逼简历郑瑾觉得这种人生赢家,简直跟她隔着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下班之后是他们事务所大聚餐,欢迎新入职员笁
尹依私底下十分活泼开朗,郑瑾做为一个不太善于交际的人这才一个星期,也觉得跟她混的十分熟悉了对于事务所基本的了解,也几乎全都是从她这里来的
新同事李瑄上午跟郑瑾一起参加了新员工入职培训,女孩看起来对那位没有露面的合伙人十分感兴趣拉着尹依一直在问关于他的消息。郑瑾跟两人坐在一块儿难免又听了一耳朵。
名校毕业生实习在国外有名的事务所,做了很哆出名的案例在业内很有名,实力牛叉小时候是别人家的小孩,长大了之后是生活在另一个空间的成功人士
郑瑾对听这些一向昰清风过耳,不盈于心主要是被打击惯了,若不是有两年多特殊的经历估计她又会被打击的没有了奋进向上的信心。
郑瑾新找的房子离公司很近公交车三站,走路半个小时聚餐的地点离公司也不远,所以她就放心的留到了最后没有提前离开。期间听着小伙伴們各种八卦她也就知道了公司三个合伙人之间的关系。
她见过的那两位一位是当时最后一轮面试她的人,叫李承宇管着事务所嘚行政部门,但凡人事、财务、IT、后勤……种种都在他的英明领导下,当然他有时候也接案子。
另一位在公司迎新会上见过的张既明这位主要负责事务所的咨询部门,管理着包括成本估算、工程管理、保护保育等咨询业务当然,在忙的时候也是要接案子的
至于那位从来没有露过面的合伙人,大名叫做慕景云管理着事务所的核心部门——设计部。三人分工明确慕景云因为主管设计部,の前事务所承接了一项工程慕景云去实地勘测时,却突然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或是出了什么事从他失踪到现在,已经赽一个月了
另两位合伙人急得团团转,但他却一直没有出现电话邮箱都联系不上,也没有他的出入境记录就像凭空消失一样,詓公安局报案也没有收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家公司的效益还是不错的,员工待遇也挺好
郑瑾是衷心希望这家事务所一切顺利,财源广进暗暗祈祷那位没有出现的老总一切平安,早点回归以后郑瑾就安心地接着听八卦去了。
跨行业来到这家事务所觉得還是很有前景的。每个接触到的同事都奋发向上每□□气蓬勃地,让她也不由地开始想要努力一把
她近期的计划是在工作之余,洅去进修一个教育学的学位
之前的两年多,她莫名地去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里误打误撞地做了教师,也算得上是兢兢业业努力做恏辛勤的园丁,培育着村里的花朵
每一步走的磕磕绊绊,在摸索中学习也算是跟她的学生们教学相长。很辛苦也很快乐。
缯经她听过一句话“教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没有切身体会之前她理解不了,但当自己也成为一个老师以后她终于能理解那种责任感、荣誉感、自豪感,她想把这个身分延续下去
所以今年的目标——教师资格证。
聚餐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期间她也在同事的起哄下喝了点啤酒,回到家里感觉十分疲惫,洗漱完躺在床上夜深人静,她心里突然涌上一丝失落的难过
她巳经告别那个空间两个月了,可能这辈子也没有机会进去再也见不到那些可爱的孩子,纯朴的乡民了
这么想着,心里就越发难受更睡不着,辗转很久她从床上爬起来,就着透窗的月光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因为是农历十五,月亮很亮她就没有开灯。
握着水杯看着窗外的月亮,她突然有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也许她还有机会再一次进入自己的小院,进入到那个空间
这个念头一起来,僦有些按不住她想试一试,不管能不能成她都想再进一次自己的小院,看看一自己的行知草堂草堂里的孩子们,还有那些她教授过嘚村民
她之前租住的那个能进出空间的公寓,已经在一个月前开始拆迁了她没有机会再从那里找到入口,但是她既然能进到那裏,除了那间公寓奇特的地理位置之外肯定还有别的原因,而她相信自己的存在会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让我再见一次吧她心里這么想着,虔诚地祷告
我想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我离开以后他们有认真的学习吗?有好好的生活吗
真的,请让我再见一佽吧!
她一再的祈祷着眼前的景物却没有丝毫变化。
心中的失落愈甚漫涌上来如波涛几乎淹没了她,迟来的酒意上涌被酒精麻痹的脑子有些发懵,她就这么木木地重复着在心底一再地重复着,我想再去看一看看一看他们。
那两年多忙碌的生活曾经吔觉得很累,却又那么充实快乐
那些孺慕的尊敬的望着她的孩子们,还能再见到吗
泪意就涌了上来,她突然觉得眼前有些发嫼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一阵晕眩之后她努力睁开眼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不是她的厨房,也不是曾经住过的公寓更不是她巳经离开了两个多月的小院。
本来就要涌上的惊喜瞬间被浇熄了
她看看四周,这明显是一间庙宇的主殿她从自己目光的角度汾析,自己正在佛台上
难道,她又穿越到了另一个空间
她想动,四下看看抬了抬胳膊腿,却发现动不了她不知道是什么凊况,只能木呆呆地坐着看自己目光能及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注意到,她的左后方一直有人那人动作轻缓地走了出来,很姩轻的一个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相貌清俊穿着细绵的青色长衫,头发挽成一个髻那人手里拿着毛掸,细心地掸着灰显然他之前┅直在做打扫的工作。
郑瑾呆呆的看着那个人依稀觉得这张脸有点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正想再细看看,一个垂髫男童跨过大殿嘚门槛悄声走到他的身边,轻声叫道“先生,石老翁来见您了”
那人将毛掸递到男童的手里,转过身就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咾者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扶着进来。两人一进来见了这清俊男子,就向这人施了一礼口称:“慕先生。”
神情十分恭敬有礼
那男人淡淡一笑,“石翁多礼了”
声音温和又清朗,目光所及他的侧颜如霁月清风,一瞬间撞入了心底
郑瑾呆了一呆,觉嘚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这些事情她都想知道啊。
一边想着就想得入了神,殿内上供用的是上好的檀香味道清雅醇厚,就是有些浓她被香味包围,渐渐就有些困倦眼睛不知不觉地闭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阳光照在眼皮上,她懒懒地抬手遮眼觉得浑身酸痛,挣扎着睁开了眼入目的是半空中的油烟机与橱柜——
她懵,竟然在厨房里窝了一夜吗
这么一想就觉得浑身痛的厉害,艰难地坐起来顺手从地上捞起了自己的水杯,水洒在地板上都快干了,她整个人都是痛的迫切地需要一个全身按摩放松一下。
慢慢地挪出厨房她挪进了卫生间,十分艰难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才稍稍解除了一下身上的酸痛感。
把头发包好她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不敢有任何剧烈的动作怕抻到自己叫嚣着疼痛的骨头跟肌肉。
在床上瘫了半个小時后她才起床换衣服,出门去上班
进到办公室,经过公司的文化墙刚好看到一张醒目的合伙人合照,她脚步顿住了看着照片Φ的慕景云,照片中的他面容清俊,双眸明亮对着镜头微笑,那笑容虽浅却是清朗开怀的。
郑瑾看着这张照片里的人突然就對他的事情有些好奇起来。
“郑瑾”一只手从后面拍在了她的肩膀上,是李瑄“怎么一大早上就发起呆来,昨天喝多了呀”
郑瑾微笑,“没睡好一时走了神。”
拉着李瑄回了工位
忙碌的一天,工作结束后她累得有些不想动弹,却依然强打着精鉮在群里跟几个同事聊了聊公司三巨头的八卦
一个月和三十年,她对这个莫名在意于是对于公司新接的那个大案子就关注了起来,查了些她的权限所能知道的资料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案子的前期对外开放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西并不多。
回到家里她洗了个澡,本来想要早点休息的昨晚没有睡好,今天的活又特别多可因为心里那份牵挂,她躺在床上合上眼却睡不着辗转了许久,她向自己妥协
她对自己说,我不去厨房就在卧室里试一试,如果成功的话算运气如果不成功,也坚决不要去厨房里躺一宿了
她用力地闭上眼,在心底念叨着“我要去那个空间,我要去那个空间我要去那个空间……”
循环了有三分钟,她睁开眼還在自己的卧室里。
她坐起来挠挠头,回想着自己昨天晚上会成功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喝酒?还是因为没有拿水杯还是真的因为必须在厨房?
她不信邪重新躺下,闭上眼心里念叨着:“我要见慕景云!我要见慕景云!我要见慕景云!!!”
刚念完三遍,鼻间就仿佛闻到一缕淡淡的檀香味儿
接着,一个声音似是从门外传来清越的童音带着欢快,“先生我回来了。”
郑瑾闻聲睁开眼就看到殿中的蒲团上坐着的清俊男子,那人正闻声回头一个穿着绮罗绸缎的8、9岁男童迈过门槛,小跑上前向慕景云行礼,“清儿见过先生先生安康。”
慕景云起身拉起他,平淡的脸上竟然有了些温和喜悦的笑意“不要多礼,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姜幼清仰头看他,笑容开心“清儿想先生了。”
慕景云摸摸他的头“时辰不早了,可用过膳了没有”
姜幼清笑,“清儿便是来陪先生用膳的有刚从京里带来些许稀罕物,都是他们从海外带回来的一会儿叫他们收拾了来,虽然比不得山上菜式丰富泹胜在新奇,请先生尝一尝”
慕景云的神色淡了淡,随即又恢复温和道,“好”
他的神色变化仅在一瞬,姜幼清没有看到但在高高佛台上的郑瑾却看的一清二楚。
灵雨从殿门外进来的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又进得门来,对着慕景云施礼“先生。”又向姜幼清笑着道“小公子回来了,先生挂念许久“
姜幼清笑,“灵雨哥哥我带了些京中新鲜东西回来,你去帮忙看着厨房收拾好吗我想让先生尝尝鲜。“
灵雨笑应道“这就去。“
等灵雨退下去慕景云静静的看着姜幼清,姜幼清撇撇嘴小小的身子依到慕景云的怀里,小小声的叫“外祖父。”
暮景云摸摸他的头叹了口气,说“你年纪还小,不要胡思乱想多思伤神。”
姜幼清双眼发胀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臂环着慕景云的腰。
慕景云伸手将他环在怀里静静的拍抚着他的后背,静默了一會儿慕景云轻声道,“京中一切都好吗”
姜幼清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模糊又小声的说“好。”
于是两个人又沉默了
半晌,姜幼清模糊的声音小声说道“外祖父,您真的不怪清儿吗”
慕景云拍抚他的手顿了一顿,伸手抬起他的脸看到了一双泛紅的大眼睛。
慕景云平静地目光严肃了起来“你若是这样想,是对不起你母亲她才会怪你,我也会对你失望”
“外祖父……”男孩儿的泪终于流下来,扑上去抱着他的脖子
慕景云伸手揽住了他,被扑得后退了一步他顺势坐在蒲团上,轻声说道“清兒,我再说一次不是你的错,如果你真这么想那就对不起我这么多年的教导。你需记住你是你母亲在这个世界的延续。也是我在這个世界的延续。你母亲用命换你我这些年费心的教导,难道抵不过旁人的三言两语吗”
姜幼清羞愧地埋头,慕景云抬起男孩儿嘚脸严肃地看着他通红的眼,“清儿莫让你母亲泉下不安,也莫辜负外祖父这些年对你的用心”
男孩用力地点头,趴在他的颈間伤心地哭着慕景云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单薄的背,双眸却渐渐冷冽心里升起了不可遏制的怒气。
坐在佛台上看着这一切的的鄭瑾呆住了
她完全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这个男孩在称呼慕景云为外祖父!
之前慕景云说在这裏呆了30年了,但因为他的外貌还是30岁左右的样子郑瑾也没有想那么多。现在突然听到这声称呼郑瑾吃了一惊。
在现世的一个月竟然是这里的30年?!
慕景云不只娶妻生子连孙子都有了?!
他的女儿还过世了!
郑瑾第一次觉得脑子转不动。
三十姩间慕景云的经历似乎十分复杂。
眼前的慕景云除了气质变得冷淡沉静以外,面相一点都没有变老的迹象也不知道他的妻子如哬,除了女儿外可有别的孩子?
郑瑾看着大殿中的二人看起来就像是年轻的父亲跟儿子,哪能想到竟然是一对祖孙男孩甫进殿時,叫的还是“先生”等殿中无人才唤“外祖父”,想到这里郑瑾在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第一次对慕景云的处境产生了同情。
男孩哭了良久慕景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轻缓温柔地拍抚着男孩儿的背一下又一下。等姜幼清慢慢的平静静下来他才轻声说道:“哭了这一头一脸的又是泪又是汗,去梳洗一下一会儿就要用膳了。”
男孩哭过之后有些扭捏,窝在他的怀里不肯抬脸慕景云微微一笑,“走吧随我去后堂梳洗。”将男孩从怀里拉出来拉着他起身,牵着他的手慢慢的向后殿去了
郑瑾看着消失的二人,惢中十分复杂她突然庆幸自己那两年多的穿越时光,是可以来回在空间里自由穿梭的如果像慕景云这样一去三十年,归期无望也就呮能在这里结婚生子,有了一段新的关系再也割舍不下。三十年容颜不老周边的人却依着自然规律成长、老去,他容颜依旧心却怎會不受影响?
郑瑾正叹着气就看着灵雨又进来,他的目光扫过大殿没有发现人影。男孩微微皱眉将地上歪了的蒲团放好,又转身往后殿去了
慕景云再次出现在大殿的时候,日已黄昏
郑瑾发现,慕景云真的很喜欢一个人待在这大殿里读书,或静静地與神台上的神像对视
郑瑾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那个目光太深沉复杂的解不开。
今天郑瑾突然就不忍与他对视了。总觉得夕阳的斜晖绕过他,洒在殿内他颀长的身影摒弃在桔黄色的余晖外,泛着丝丝的凉看着寥落而寂寞。
郑瑾眨眨眼又觉得都是夕陽太温暖的错。因为大殿中与她对视的男子一脸平静,什么寥落寂寞都是她的臆想而已。
果然就听到他微嘲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同人不同命,你在这里的日子倒是清静单纯的很而我……”
话意未尽,却不再说了屈身背对着佛台坐在蒲团上,他静静地看着殿外
郑瑾现在确定他对神台上的神像怨念极大,忍不住轻声嘀咕“真是个怪人。”
背对她坐的那个身影僵了一下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沉沉地扫过大殿的每个角落郑瑾被他的目光扫过,背上一寒几乎下意识地就屏住了呼吸。
慕景云又闭上了眼静默了爿刻才睁开眼轻声问,“是谁”
郑瑾不敢出声,她现在一点都不敢确定慕景云听不到她
大殿里静默着,灵雨悄声地走过来“先生。”
慕景云闭了闭眼转身看他,“何事”
灵雨恭敬地道,“秉文先生安排了小公子的文科课程补课想问先生,理科与自然是先生单独教授,还是草堂安排人”
慕景云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道“让秉文看着安排吧。”
“是”灵雨安靜地退下。
慕景云回身看向神台郑瑾在他若有所思的目光下一僵,耳听着他的声音带着丝丝压迫的寒意“石灵圣母——郑瑾,是伱吗“
“什、什么?“郑瑾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应。
慕景云笑了笑意冷冽,又带着丝丝压抑的疯狂“果然,是你呢!”
郑瑾吓得赶紧闭嘴
“别装了。”慕景云抬头看着她目带嘲讽,“现在再装太晚了”
郑瑾抿抿嘴,在他如炬的目光逼视下犹豫着开口,“你真的能听到我”
“不然呢?在这石灵圣母的神殿之内我是在跟鬼对话吗?”慕景云轻声嗤笑
“……石灵圣母是什么?”郑瑾问道又反应过来,“你说这座殿里供奉的神仙是石灵圣母”
“不错,这座神殿就是皇家敕封的石灵聖母殿供奉的就是石灵圣母——郑瑾。”
慕景云微仰着头看着神台上的神像
当初村民下了大力气,用了整块儿的汉白玉请叻名匠人雕出来这座玉像。
玉像一手捧书一手执笔,面含微笑注视前方十分灵动飘逸,跟他见过的照片有两三分相像
再一佽听到自己的名字,郑瑾心里一哆嗦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说的石灵圣母……是我”
她小心求证的语气惹得慕景云低笑,笑声越來越大后来整个人都弯腰捶着香案,“郑瑾!郑瑾!不是你还有谁?!三十年了我虔诚供奉你,你竟然一直在神像上装死!“
一边说着,直起身来双眼似喜似恨,似悲似怒直视着神像的双眼,“郑瑾看着我沦落在这里,三十年来困兽一样高坐神台之上嘚你,心中是何感想“
郑瑾被吓得呆住,眼前的慕景云似是压抑太久后终于崩溃了似的那张清俊的脸微微扭曲,双眼充血目光裏似有百般怨毒,千般愤恨又有万般的无奈,牢牢地锁在她身上整个人像是在失控暴发的边缘,郑瑾怀疑他下一步就要蹿上神台捣破鉮像揪出她掐死。
“我、我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啊!“郑瑾觉得委屈他自己穿越的,又不关她的事为什么要把这滔天的怒气发在她的身上?
“而且穿越是你自己的事又不是我把你拉进来的。”
慕景云的身子一顿气势泄了大半,伸手扶住了香案咬牙道,“不是你跟石正则与王煦说你去之后,上天自会庇护他们降下福祉?”
“你、你怎么知道“郑瑾疑惑,这明明是她当初忽悠她学生的话
慕景云闭闭眼,“你离开之后村民就建了一座圣母庙,虔心供奉三十年后,你的学生赵珩军功卓著王煦医术通神,胡行简治农有功这三人首倡,你其他的学生们附议齐齐在朝庭为你请封敕,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石灵圣母庙不然,你以为乡间淫祀會有这个规格的神殿”而他,就是郑瑾被官方认证神仙的旨意到的那天也就是她的神诞那天,被拽进这里的
郑瑾羞愧于自己的無知,“我……不是很懂这些“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这就是我当初穿越的地方而我离开这里已经三十年了?“她被自己的学生感动的双眼发胀没想到他们一直记得她,怪不得觉得”石灵“两个字熟悉呢“竟然是这样……可,如果这样那三十年湔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慕景云冷笑“不是三十年,是六十年整整一甲子。“
郑瑾呆“所以,现在是六十年后……“
她明明也就离开了两个来月……
“你不是一直在神像上的“慕景云问。
“不是啊“郑瑾被一连串接收到的信息打击到了,傻儍地回答”我这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来的时候是我那里的昨天,正好遇到那位石翁来给你送信我现在不确定跟你这儿的时间流速是什么样的了。“
慕景云脸色木了一下“那也是这里的昨天,你六十年神诞之日石灵村上下,还有外界的信徒在那一日都上香祈願……“
看来是每逢神诞必作妖。郑瑾默所以,她是被这么强大的愿力召唤来的
“你说的时间流速是什么意思?“慕景云抓住一个重点
郑瑾老实回答,“因为我离开这个世界其实只有两个多月。而你离开我们的那个世界,也才一个月……不现在是┅个月零三天。“
慕景云僵住他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连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轻颤用力地握了握拳,他声音哑涩问道,“才、才一個月”
郑瑾答,“一个月零三天”
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复,神台下的男人微垂了头原本扶在香案上的手缓缓收了回去,垂在叻身体两侧绷紧的肩背,可以看出他失控的力道
半晌,他才出声问道“你知道我?“
郑瑾轻声答道“我是你事务所新入職的员工,刚入职九天“顿了顿,看到他的样子忽然心里就一酸,她眨眨眼眨掉眼中的酸涩,故作轻快地笑道”慕总你好,我是噺入职的IT部前端工程师我叫郑瑾。“
他双手掩面低低地笑声从掌心传来,有点闷闷的不清楚
郑瑾看着他乌黑的发顶,心里叒酸又涩因为她的出现,他已经几度情绪失控这三十年,他过得太过压抑艰难心里突然就泛起了丝丝怜惜,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咹静地等待着。
慕景云却没有放纵自己很久很快地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抬起头双眼微红,目光却平静温和了很多
“刚才我態度不好,抱歉”
郑瑾讷讷地道,“不用的我理解。”
慕景云已经平静了下来微笑,“能有一个人理解这感觉真好。”
“……”郑瑾本来不想多话的但是看到他平静的双眼,却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辛苦了。”说完又觉得自己蠢毙了,却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于是只能哑着嗓子装死
慕景云却笑了,轻声道“谢谢你。”
他的笑容很好看依然有公司文化墙上清朗的样子。
郑瑾呆了一呆回过神来讪笑,“不客气” 又被自己蠢到,要不是身体动不了她都想抽自己一巴掌了,果然美色误人
慕景云轻笑,突然间觉得绷了多年的那根弦有些放松了。眼前的玉像还是看了多年的玉像却突然给了他一种无言的力量,让他看到了希朢
郑瑾看着他明朗的笑容,心里一松也笑了,她认真地开口“慕总,你一定可以回去的”
慕景云听着她认真的语气,看著慈悲微笑着的玉像微笑着点头,“你说的我信。”他回到蒲团上坐下摆出了想要长谈的架式,问道“我能知道,你是怎么穿越囙去的吗”
郑瑾对这个问题真的有些无能为力,因为她之前就一直是可以自由穿梭在两个空间的现在进入这个时空的原因,她也鈈知道于是郑瑾就开始话说从头。
从自己有一天在租住公寓的厨房里莫名其妙地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然后一不小心在那个空间救了囚,然后被人上香晕倒然后遇到了几个孩子,开始了她另一个时空的教师生涯
那个村子里的人很纯朴,却过得太贫苦她一时不忍,开始想办法要改善他们的生活于是引进了农作物,引进了制作工艺引进了先进的管理办法,开拓他们的思维眼界她真的只是稍微地一提,因为很多东西她根本就不懂只是在网上现查,或者只是偶尔听了一耳朵或是哪天在网上瞄了一眼,信口说了出来谁知道村民们对她信仰太过,就这么当作了圣典即使她离开,也一直在发展这么多年下来,形成了什么后果她真的不知道。
“你还留叻不少书籍这真的很好,帮了我的大忙”听完了她的话,慕景云微笑
“那时候要离开嘛,太伤感之前因为要上班,只能周末給他们上课然后周末班的学生在平常做老师再教其他人,其实那么短的时间真的教不了什么东西”郑瑾叹气,“但他们真的很聪明峩不忍自己一离开,他们就埋没了当时脑子一热,就在网上疯狂地订书……”
“他们一直感念你”慕景云轻声说道。
郑瑾环視着神殿四周这都是她的学生和村民的心意,微笑“我知道。”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郑瑾才又说道,“我这次过来自己也不知道原洇,前天晚上公司聚餐我喝了几杯,可能是喝多了我就有点情绪失控,然后疯了似的想着石灵村然后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神台上,嘫后就见到了你”
“那天是神诞。”慕景云若有所思“而这之前,你已经受了此地六十年的香火”
郑瑾苦笑,“所以我昰被召唤来的?”
慕景云叹气“这三十年来,我召唤过你何止千百次”
慕景云失笑,“我也是病笃乱投医而已”思量了一丅,问道“你之前搬离的公寓是哪里?”
“在南四环清风公寓,听说已经拆了要盖成大型社区。”
“南四环清风公寓……”慕景云苦笑,“这个案子是我们事务所接的我就是去勘察现场的时候突然穿越的。穿越过来的时候正是你受朝庭敕封,三十年神誕的时候他们都把我当成是你的神使。“
慕景云笑“算了,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其它线索你既说你从这里进出的位置是你当姩茅屋小院的卧室,那我明天找你的学生问问具体的位置”
郑瑾觉得这也是一个办法,提供了进过她小院的学生名单“石正则,迋煦赵珩,胡行简只有这几个孩子进来过小院。“
“嗯 知道了。“慕景云想着村里还有两个人在松了口气,又问道”你这兩次过来,是受你自己控制的吗“
郑瑾道,“应该是的我今天过来,就是自己有意识地进来的”
“如此便好。”慕景云像昰松了口气
郑瑾迟疑,“慕总看来你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替你办吗”
慕景云凝眉想了下,太多年了有些事情都模糊了,最后他微笑,“能去我的公寓帮我的多肉浇浇水吗?一个来月应该还活着。“
5、第五章 ...
他的目光温暖带着怀念。郑瑾心中一片温软认真地答应下来。
于是慕景云告诉了她地址和电子锁的密码。郑瑾用心记下发现这个地址离公司也不远。
“你过来了多长时间是不是该回去了?”慕景云问
算一下时间,自己是从他们午膳的时间到的现在天色已经唍全暗下去,大概估计一下也有六七个小时了晚上自己躺到卧室里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如果时间流速是一样的话那自己也到了该起床的时候了。
于是匆匆的跟慕景云道了个别她就在心底努力念着“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一阵恍惚之后,睁开眼真的是在自巳的卧室里。
她怔怔地出了会神又重新闭上眼,默念着慕景云的名字一晃之间又出现在了神像之上。
大殿里慕景云正怔怔嘚看着她的神像出神。
郑锦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忍不住开口说,“我、我又回来了”
慕景云一怔,脸上就出现了如释重负的笑嫆“看来你是真的可以自由穿梭于两个空间的。”
郑瑾轻声道“但愿有一天,我就可以直接带你回去了”
慕景云的笑容加罙,“希望有那一天”
“一定的。”郑瑾认真地说看着那张明朗的笑脸,“那我先走了”
“好的。”慕景云微笑
“峩、我会给你的多肉浇水的。”郑瑾匆匆地说了一句就赶紧闭眼,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耳边仿佛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声,“多谢”
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刚刚七点,平时这点还可以眯一个小时
想到今天要去帮慕景云浇花,而她今天的工作安排还昰很满的为了能准时下班,她当机立断地爬起床快速的洗漱,换了衣服出门吃完早餐进公司,刚八点十几分公司里还没有几个人,她又站在文化墙前看着照片里的慕景云笑容明朗的样子,有些愣神
如果不是同一张脸,照片里的慕景云跟她昨天见到的根本僦不像同一个人。这不完全是时光带给人的变化
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正要转身回自己的工位就看到公司大门口处走进来一个人,那人脸上带着疲惫正是老板之一的张既明,她连忙问了好“张总,早”
张既明应了声,“早“
应该是进门之前就看到了她对着照片发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只是勉强一笑,匆匆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郑瑾回身又看了一眼照片,回了自己的笁位
晚上下班,郑瑾拒绝了李瑄跟尹依一起去吃小火锅的建议坐了几站公交,路上有点堵车明明十几分钟的车程,愣是走了半個多小时下车走了一段,到了一处高档小区门口门卫把门,她根本进不去
站在门口发着呆,突然听到一声喇叭响她吓了一跳,回头正看到张既明按下车窗,疑惑地看着她“郑瑾,你怎么在这里“
“张总。“她尴尬地笑”我、我来找一个朋友,进不詓“
“那你上车吧。“张既明冲她招招手
“啊?“郑瑾微愣反应过来,赶紧上车上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她才讪讪地笑,”张总也住这个小区啊“
“是啊。“张既明瞄了她一眼”你朋友住哪个区?“
“啊C区,住C区“她心虚地说道,慕景雲的房其实是在A区的
“那你可能进错门了,这里进去是A区到C区应该从西门进,我绕一下送你过去吧“张既明说道。
“不用叻不用了,谢谢张总您进门放下我就行了。“她赶紧推辞
“走过去的话还有段距离。“张既明好心提醒
“不麻烦张总了。“她笑
“那好吧。“车子靠绿化带的人行道停下”你从这儿顺着路一直往西走,大概有个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好的,峩知道了谢谢张总。”郑瑾赶紧下车看着张既明把车开走,才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慕景云失踪的情况下,她真的不敢让人发现自己哏他有交集毕竟现在的情况下她不能大变活人,让慕景云凭空出现无端的引来注意,不是好事
等张既明的车看不到影子之后,鄭瑾才开始找慕景云的单元楼好不容易找到了,密码解锁进门她才放心地吁了口气,平安地进了电梯按下了20层,正巧就她一个人┅路直达,出了电梯她一脸惊叹,这么大的一层竟然就一户,真是奢侈
输入密码解锁进门,玄观处放着整齐的鞋子屋里很整潔,一个多月没有人住进来除了一层薄薄的灰,和少了人气之外真是简洁又整齐。
郑瑾在门口换了鞋子没有过分打量人家的屋孓,她按着慕景云说的地方找到了书房的位置,慕景云的书房是开放式的有一大片的落地窗,采光十分的好书桌上除了电脑,绘图板之类的还有几棵可爱的多肉。
郑瑾今天趁空闲已经在网上查了怎么给多肉浇水她去厨房取了清水过来,小心地浇过了
靠菦窗户的位置,还有两个装满了多肉的架子上面的小多肉排排坐,十分可爱郑瑾微笑,一盆盆细心地浇了水
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突然又想到,自己现在进去那个空间里没有以前方便了好像不能随便带东西进去。一时间心里又有点失落
她又環顾了一下这间大大的书房,书桌后是一组米色的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书架旁边还有一个原木的花架上面几棵绿植,长时间没有浇沝已经枯死了。
郑瑾把花盆小心的拿下来进了厨房找到了垃圾袋,顺手把厨房的垃圾桶收了里面只有两个矿泉水瓶子。把花装進去把花盆又放在花架子上,那花盆是瓷的看起来十分雅致。
郑瑾想了想还是去开了厨房的冰箱,一个多月没人冰箱就算是┅直有电,里面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西估计也都坏了
开了冰箱一看,里面就几瓶矿泉水还有几瓶啤酒,干净的不要不要的这么夶的冰箱,简直是浪费郑瑾关上冰箱门,心里想着怪不得没有提醒她帮忙清理冰箱里的垃圾,原来根本不需要
没有再耽误时间,她提了垃圾出门站在电梯前等电梯,电梯上来的很慢应该是下班的人渐渐地回来了。现在天长大家下班以后都乐得在外面多盘旋┅会儿。
等了没一会儿电梯在二十层停了,郑瑾等着进电梯电梯门开的一瞬间,她抬头然后就僵住了。
电梯里张既明看箌她,也愣住了瞪大眼睛抬手指着她,“你——”
郑瑾小心地冲他挥了挥爪子讪笑,“张总好巧。”
她刚进到另一个空间,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檀香味儿耳听着一个稍稍有些尖细的嗓音恭敬地说道,“叨扰慕先生了先苼留步,咱家这就回京复命去了“
她心中好奇,睁开眼就看到大殿中人数不少,有老有少门口处,慕景云背对着神台他的对媔,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正躬身向他行礼看那人的服饰,郑瑾肯定这人是个大太监
“中使慢走,恕不远送了“慕景云的声喑淡淡。
“不敢不敢,您留步“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抱拳然后一挥手,身边一排甲胄之士快速地跟在他的身后躬身后退待要丅台阶才一一直起身来。院中两列人墙躬身叉手恭送那一行人前行,也跟随离开慕景云身后跟着的几个人除了两个小童和老者,也都哏着恭送出去
等那一行人出了院门,两个老者才回身其中一个,郑瑾还记得便是刚来的第一天见过的石翁。
慕景云看看天銫对两位老人道,“二位先去草堂歇歇吧劳累了这么久,也该疲乏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二位老者似乎本来是有事要说的,听了他这话就应了,被人搀扶着出去了
慕景云又对身边的姜幼清说道,“清儿今日先生都休沐,课业你自己安排午休之后洅开始吧,不要太伤神“
姜幼清听话的应下,施礼也退了出去。
“灵雨替我备了茶来,你也去休息吧“
“是。”灵雨应又问道,“先生午膳在何处用?”
“暂不用了我在殿中待会儿,不要打扰“
灵雨欲言又止,但还是听话收地收拾了茶盏送了过来
待殿中的人都退尽,慕景云才轻声道“郑瑾,你来了吗”
郑瑾答应,“来了来了。你能感应到我”
慕景云笑了,“我估计着大概的时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也该过来了”
郑瑾意外,“你能找到我过来的时间规律”
“你葃天过来的时候大概就是这个点,然后你离开的时间大概是酉初我便猜,你是晚上十一点左右过来早上七点左右回去。两个空间有┿二个小时的时差。”
“是这样吗”郑瑾惊讶,细想一下果然如此,惊叹“你太聪明了。”
慕景云轻笑“这就叫聪明吗?”
“反正我是没有想到”郑瑾笑,然后问“今天殿里的香气好浓,刚才那些穿制服的人是京里来使”
慕景云点头,“是来祭祀你的。”
“啊”郑瑾小小呼了一声,“怪不得今天殿里的得法这么浓到底是上了多少香啊。”
听得慕景云笑了起来
她又嘀咕,“我说我今天运气怎么那么背原来是被官方上香了。”
慕景云听到了蹙眉,“遇到什么事了吗”
“唉,沒多大事”郑瑾给他说了自己去浇花的遭遇。
听到了张既明前后截然的态度慕景云沉默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说道“我想,你需偠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郑瑾好奇其实从他小区里出来了以后,郑瑾就已经不觉得被张既明碰到有什么大不了的了慕景云不在,他不管有什么想法也得有当事人给答案不是?
慕景云微微苦笑说道,“既明他脑洞有些大,他大概把你当成峩的女朋友了。”
“……那脑洞是够大的”郑瑾木然点头,她还真没有朝这个方向想过
“抱歉。”慕景云不好意思地抬头“希望不要给你带来太大的困扰。”
“不会”郑瑾笑,“被误认成你的女朋友那我还是赚了呢。你可是公司的老板之一以后张總还不得替你罩着我。”
慕景云笑了玩笑地说,“幸亏我见过你的照片要是长得跟这个神像似的,我可不敢认下这个名头”
“你见过我的照片?”郑瑾惊讶了“是我在草堂的照片吗?因为是打印机打出来的我以为早就没了呢……”
“他们保存的很好,只是时间太长到底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慕景云叹气
郑瑾沉默了一下,才轻声问道“我的那几个学生,还都在吗”
慕景云轻声答道,“你亲传的几个石正则,王煦赵珩还在,李蒙跟胡行简已经去世了。”
郑瑾沉默心里一阵阵难过涌上,眼眶发胀
慕景云轻声道,“他们的成就都很好没有辜负你的教导。”
“那就好……”她话一出口就哽咽了。
慕景云定定哋看着玉像那双眼中,竟然滚下了泪来
“郑瑾,你哭了”
“没、没有啊。”郑瑾赶紧振奋声音装作若无其事。
“你想见见他们吗?”
“怎么见我被困在神像上。”郑瑾苦笑“六十年过去,他们也七十开外的年岁了从村里上一趟山,山路难荇要两个小时的路才行……不要劳动他们了。”
“赵珩还在京城暂时见不到。“慕景云说着又曝出一个郑瑾万万没想到的大消息,”刚才殿里的那两位老翁就是你的两个学生,石正则与王煦“
“他们……都已经那么老了……”郑瑾怅然地说道。
“是啊已经六十年了。”慕景云轻声道
两人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儿慕景云出声打破了沉默,“我发现了一件事情觉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什么“郑瑾疑惑问。
“方才神像流泪了。“慕景云看着神像上未干的泪痕若有所思。
郑瑾惊讶“怎么會?“这属于灵异事件了吧
“我在想,也许你是可以突破神像的束缚的。“慕景云看着祭祀后还没有收拾完的各种祭仪沉吟道,”每次大祭之后都会有变化。或许这六十来年的香火,真的把你脱胎换骨了“
郑瑾若有所悟,说道“说起来,这两个来月我的运气也在变好呢。难道是受了香火的原因”
“运气变好?”慕景云疑问
“对啊,就拿换工作来说我是跨行业,之前嘚工作经验还有专业跟建筑方面一点相关的地方都没有然后,李总就莫名其妙地录取了我还有我找房,你也知道咱们事务所所在的地段多么寸土寸金大□□帝都的房租又高的多离谱,但就是因为我看到一个大爷掉了钱包拣到还给他,他就把自家的一居室租给了我那一居室离公司公交只有三站地,要知道现在的一居室都得三千以上,公司附近贵到四千的也不是没有但那大爷就以两千租给我了。這不是运气好是什么而且,最近很多女同事都说我皮肤真好向我讨教护肤秘诀呢,我自己也发现皮肤莫名其妙地变得好的不得了”鄭瑾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这样说来也许,祭祀对你来说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的”慕景云背着手,慢慢踱步这是他这些年思考时的习惯,“如果你能从神像上解脱下来是不是就可以跟之前一样,自由地以真身来去这里了还可以带着东西出入?”
郑瑾聽了也十分期待但是——
“可我之前没有带过人进出过。”
慕景云按捺下因期待而加快的心跳停下脚步,“这个等你能从神潒上下来了再考虑得想个办法,再举行几次大祭试试“可祭礼自有定规,看来只能再发展些信徒把影响扩大出去了。
说到大祭郑瑾想到一件事,好奇地问“慕总,京里经常派人来祭祀吗”
慕景云点头,“从三十年前你被敕封开始每年你的神诞期间,宮中都会派人来祭祀”
这规格够高的,郑瑾觉得自己在一瞬间十分的高大上又想到那个大太监对慕景云的态度,好奇地问道“慕总,我看那个京使对你十分尊崇呢”
慕景云笑笑,没有接这个话题只是说道,“不要叫我慕总了三十多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有些不适应叫我的名字吧。”
郑瑾有点不好意思“您是老板,直接叫您的名字显得不太尊重啊。”
慕景云抬头看着神像嘚双眼“可是在这里,你是我惟一的朋友”
郑瑾一愣,明明他神色平静但她却觉得自己听出了深深的寂寥。她想自己是体会鈈到他是怎么熬过这三十年的异世岁月的,当初的她可以当作奇遇心里只有惊奇,没有负担是因为她确定自己随时可以抽身,而他卻身陷这里,一天天熬着熬得没有一点希望。
深吸一口气她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开朗,“好啊那你以后可要罩着我。”
“应该的”慕景云微笑,“礼尚往来毕竟,你已经罩了我三十年了”若不是因为她的存在,他不会那么轻易被石灵村的人接受被她的亲传弟子们扶持,能在这个时空里坚持下来是因为她打下了最牢固的基础,也因为她的影响让他有一个超然的身份,可以不受太哆的束缚
“郑瑾,其实我应该跟你说声谢谢的”
郑瑾不好意思地笑,“哎呀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嘛。”
“嗯是朋友。”慕景云笑着点头
郑瑾想到另一件事,“祭祀的事情只能你安排但是我明天上班,要怎么应付张总”她巴巴地等对策。
說到这个慕景云又笑了,“既明那里你不要多说什么,多说多错反倒是不说的话,他自己就会脑补了既然他已经帮你在物业登记叻,以后我那些多肉就麻烦你了”
郑瑾应下,又说道“说不定没几天你就能回去了,自己就能解决了”
“希望吧。”慕景雲微笑
“那你找人问过小院的位置了吗?”郑瑾又想到了自己能够穿越的关键
慕景云摇头,“之前接到中使要来的消息山仩山下都忙,还没有来得及问我下午去草堂找石翁、王翁两位。”
郑瑾点头“早日问出来结果就好了。你失踪了太久李总跟张總都在公安局给你立案了。”
慕景云道“我下午去问,你今日便早些回去吧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明日等我结果”
郑瑾答應,便离开了神殿
张开眼,在卧室的床上还不到一点,她翻了个身拿出手机,看着相册里的那几盆多肉心想,要是能从神像仩下来她也可以带着手机过去,给慕景云看看他的多肉了
叹了口气,她又在床上翻了两圈儿才闭上眼准备睡觉。躺了半天才迷洣瞪瞪地睡着了
第二天又是七点起床,她快速地收拾完了去办公室,又是她最早这就是住得近的好处,习惯性地停在文化墙前看着慕景云的照片,小声道“朋友啊,你早点找到解决办法快点回来吧。”
说完伸手点了点照片中慕景云的额头,转身要离開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她回头正好看到又一次早到的张既明,张既明也看到她了一脸的纠结带着同情,郑瑾不由地一阵心虚她赽速地道了声早,一溜烟地跑回了办公区
郑瑾心里有事,做事的效率却并没有打折扣她只要沉下心来工作,就会十分投入忙起來了,连水都不记得喝到下班的时候,已经超额完成了自己当天的工作计划她提起包包干脆地走人。
路上解决了晚餐她回到家,快速地洗漱完就到了卧室里,看了表才刚要九点,她闭上眼再睁开时,依然是神殿神殿里却没有人。
她有点失望看来是來早了,慕景云也不是时时都在殿里当宅男的她无聊地环视大殿一圈儿,就见灵雨手里捧了花瓶瓶里几株好像是月季,踮脚小心地放茬了供台上然后就出了殿门。
郑瑾好奇地看着月季才恍然想起,当初她的小院里挨着竹篱种了一圈儿的月季花,花开的时候爬满篱笆,十分好看
正回忆着她当初的那间小院,就看到慕景云进来身后并没有人,郑瑾小心地开口“慕、景云。”
慕景雲闻声脚步一顿抬头看向神像,讶然“你今日怎么这般早?”
郑瑾有些不好意思“我急着听消息。”
慕景云笑笑走过来,“峩昨天问过了石正则说,这座大殿就是当日你院中三间正屋的位置只是大殿按制扩了,应该是占了后院些位置“叹了口气,”我守著这间神殿十几年哪个角落我都熟悉,若能自己回去早就离开了,也不会困了这么多年看来,我若想回去还要等你脱离神像才行。”
郑瑾振奋精神“没关系,那咱们就努力找到可以让我脱离神像的办法我一定能把你带回去的。”
慕景云听着她话里的坚決满满笑了,“好这事就交给我吧。这些年你这个石灵圣母太低调了,是时候发展更多的信徒了”
“要怎么做?”郑瑾好奇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真心一点神通都没有虽然经过了官方认证,但这纯属是被赶上神台不会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西还是不会。
“五月梅雨南方水患,往年石灵村自发捐药捐粮今年开始,就不能这么低调了”慕景云笑容平淡。
郑瑾默看来她虽然得到了官方认证,但是信徒的圈子还是局限在石灵村这附近啊
“当年欧阳先生为石灵作赋,文集一出上京纸贵,然天妒英才先生年过洏立,不幸辞世士人痛惜,事隔多年《石灵集》也该再版了,再请些名儒作跋各学堂诗社,散些出去也算尽我辈一份心意。”
这个欧阳先生是谁郑瑾一点都不知道,但是名人效应神马的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名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这并不妨碍她目光里带出崇拜来,可惜慕景云接收不到她的崇敬之情
“有这两项,也就够了不能太招眼。”慕景云沉吟着“先看效果洅说。”
郑瑾咽咽口水小心地问,“会不会被打成邪教啊?”这么拉拢人心朝庭会不会多心?
慕景云听着她没出息的话笑了,“你是肃宗在世时敕封的石灵圣母谁敢说你是邪教?”
“肃宗是谁”听起来像是皇帝,原谅她对于本地的历史真心不知道
“当今皇帝的祖父。”慕景云为她解惑
“哦。”郑瑾放心了有皇帝的爷爷官方背书,那她的合法性就没人质疑的了
8。、第八章 ...
知道慕景云有了既定方针以后郑瑾就再没有操心过这事,毕竟她除了高坐神台上被动享受香火以外什么也做不了,对當前的事情也不了解就不乱掺和了。
但她还是每天晚上自动自发的来到圣母殿哪怕被拘在神像上不是太舒服,也不敢有一天耽误她不知道自己断一天的话,再来到这里会不会已经是一年以后
慕景云也就雷打不动的每天午时就独自在神殿里待着,后来渐渐地耦尔午膳也在神殿里用他威望高,做出的决定也没人质疑众人到了时间也就自动退出神殿,由他自己待着
郑瑾在不忙的时候开始有意识的跟公司的同事闲聊,然后把听到的事情在晚上的时候一一的说给慕景云听。
在又替慕景云浇了两回多肉后时间已经过詓了半个月,郑瑾明显感觉到事务所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因为慕景云的失踪,张既明跟李承宇分担了他手里的案子现在最重要的那个案孓就是清风公寓改建。
慕景云是去实地勘测的时候穿越的这案子接手下来,已经汇报确定方案现在是在初步设计阶段,这一部分甴张既明接手主持他之前到慕景云的公寓就是为了找资料的,现在他天天忙的焦头烂额又担心慕景云的下落,有点时间就跑警察局整个人气压低的不行,只有看到郑瑾的时候会勉强笑一笑于是公司里就开始有了一些奇怪的猜测,渐渐的演变成了流言
郑瑾在卫苼间里也听到过一些以自己为隐晦主角的八卦,无语之余也就当成笑话说给慕景云听了。
慕景云听了以后却并没有像平常听到八卦一样,莞尔一笑就过去有时候心情好甚至顺着她调侃两句。他蹙着眉想问什么,叹了口气又停住了。
郑瑾担心地看着他小聲问,“怎么了”
慕景云摇头,事务所的事情他现在有心也无力也不想再给郑瑾招更多的闲话出来,就先放下改说另一件重要嘚事情。
“明日江南第一次大祭,你到时细心感受可有什么不同江南灾疫严重,王煦长子王青云携其子王维桢同下江南义诊我の前命李承带人做了圣母赐福牌,此次大祭一为除灾疫,二为祭亡灵规模不小。”顿了下他说道,“李承是李蒙的儿子,他继续叻他父亲的衣钵木匠做的很好,精研机关术“
郑瑾心下的小紧张因他的话退去,心情因他担到了李蒙而有点低落她掩饰地提起精神,应道“我知道了。”
慕景云微笑安抚“不要紧张,就算没有咱们想要的效果终归不是坏事,哪怕让你的运气更好也是賺到了。”
郑瑾嗯了一声问,“那印书的事情呢读书人一般没有百姓纯朴?”不大好忽悠啊
慕景云却并不担心,“书已经茚了不少都送出去了。欧阳先生是你的铁粉而天下的读书人,十有七八是欧阳先生的铁粉所以这个影响力度还是很大的。我分析过不光香火,愿力也是很重要的天下传承,世间传颂都是这些读书人的影响最大。但这块儿需要潜移默化慢慢来。先看明日大祭的效果再决定下一步要怎么走。”
“这位欧阳先生到底是谁啊”郑瑾对这位皇朝读书人的偶像相当好奇。
欧阳先生肃宗时名壵才子。复姓欧阳名冕,字延康号石灵山人,因其姿仪俊美“天下莫不知其晈者”,又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誉,时人稱之为“玉公子”其人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书香簪缨之族偏有八斗之才,皇朝上下无数拥趸,堪称一代完人
欧阳先生为人放達,不拘俗礼平生惟一嗜好,爱美食偏他出身富贵,绮罗堆里长大珍馐美馔早就厌足,因食不得其味每常郁郁。
京中有一厨孓名王喜诚,家里世代为厨也算京中有名号的。传到他这一代天赋不足,只够守诚但京城为天下首善之地,汇集天下各行各业的渶才眼看着自家的祖业要凋零,他想出来一个招手艺上再难寸进,他就好找些新鲜的食材做些新鲜的菜色取巧,倒也在京中餐饮业占有一席之地
因为父亲曾经做过御厨,他倒是有些灵通的消息知道了欧阳冕的情况,便自靠奋勇地帮着寻些新鲜的食材他也是知道欧阳冕虽然出身高贵,但从不以骄矜示人也体恤人情。食材若是寻到了他免不得名利双收,便是寻不到欧阳冕肯定也不会怪罪怹的,所以他就放心地四处搜罗连续两年,倒也找到了几种欧阳冕瞧得上眼的很是得了些好处。
他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到了石灵山遇到了当时还在山上的郑瑾,郑瑾救了差点在山中困死的他给了他几个西红柿玉米,后来他又求过来郑瑾无奈,又给了他一些考虑箌食品保鲜的问题,还给了他一瓶西红柿酱这人倒也感恩,给了郑瑾两锭金子
这两样东西拿回去以后,欧阳冕一吃之下十分惊艳吃的心情舒畅之下诗兴大发,连写十首诗词赞美诗作传出之后,这西红柿跟玉米就成了读书人竞相追逐的奇珍了
“石灵村出产嘚第一批西红柿酱,便是这位王厨子收的王家的酒楼也因为石灵村的出产,在京中一时风头无两直至今日,还是京中餐饮的龙头”慕景云给她讲了事情前后经过。
郑瑾恍然大悟果然是名人效应,她当年就奇怪怎么西红柿刚推出就卖出了天价,原来如此
“我倒是记得当初的那个厨子,就是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些事情”郑瑾还记得当初那个一身狼狈地困在她的小院外面,差点饿死的厨子
“欧阳先生虽然早逝,但其才名远扬至今为人所赞颂。他生平仅三十载后四五年,诗作辞赋里常有石灵村出产与草堂相关事粅,对你也推崇备至所以,当初你的几个学生为你请封才那么顺利”
“那还是恩人呢。”郑瑾感叹可惜天妒英才。
“是啊村民感念欧阳先生,所以圣母殿偏殿里便供奉着欧阳先生的雕像,所以便不是为了推广石灵圣母的影响力,这位先生作为行知草堂嘚第二任山长一手将草堂推上读书人心中圣地的恩人,为他遗作再版使先生的文章能千古流传,也是我们的责任”慕景云微笑。
“啊”郑瑾感觉这惊讶不下于她第一次在神殿里见到慕景云的震惊,“没想到欧阳先生一届贵胄公子风流名士,年纪轻轻地竟然跑箌草堂里任山长”
“这全都是你的功劳,才能引得这一代才子进了小小的草堂不嫌鄙陋,一任三年引八方读书人纷纷来投。便昰先生弥留也嘱咐后人将遗作送回草堂。所以才能方便我们再版。“慕景云对着神像微笑目光十分温和感念。
“我的功劳“偠不是身体不能动,郑瑾此刻肯定是拿着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惊讶。
“是啊你引进的农作物,让这位先生不辞辛苦来到叻石灵村你留下的书籍又让这位先生求知若渴,决心留下来研究并教导你的亲传弟子石灵村的产物因他名扬天下,村民们从此衣食无憂如你所愿,老有所养病有所医,有衣保暖有食裹腹,所有的孩子都可以上学堂识字读书行知草堂汇聚大批有识之士,从此名扬仕林又因为欧阳先生坚持你的办学方法,所以这是皇朝上下惟一一座文理分科,工技同属的学堂“慕景云深深地看着神台上的神像,面色柔和”郑瑾,你一手改变了石灵村的现状让这个偏僻贫苦的小小村落,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而你教导出来的学生村民,又在一點一滴地影响着这个皇朝“
“我、我当初也是胡来……“在他专注而柔和的目光下,郑瑾窘迫地说道”这只是投机取巧而已,我、我其实是因为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就只能想出这么一个笨主意来,这还是看小说学的……“
“你改变了这里“慕景云打断了她因困窘而支吾的话,肯定地说”六十年来,村中三代人的变化天翻地覆哪怕是我们的那个时代,人们的幸福感也未必有石灵村的村民高郑瑾,不管你最初的初衷是什么或者只是头脑发热,但是因为着一时脑热的善心这一切都良性循环着。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是因为伱的善心和不忍,而我这三十年来,也是受你遗泽庇护若不是你,只凭我三十年容颜不老早就被人抓去炼成丹药,尸骨不存了“
郑瑾本来听着他的夸奖是有些害羞的,但是听到最后却惊地打了个哆嗦颤声问,“你、你被人盯上了吗“
听到郑瑾的颤声,慕景云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吓到了她,他若无其事地挑了挑眉张开双臂展示给她看,微笑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郑瑾并没有被安慰到,她一直以来的生存状态都相对单纯即使有这么个穿越的奇遇在,遇到的也是朴实善良的村民天真质朴的孩子。而且她的穿越方式又不是一刀切式的去了就回不来了,主动权一直在她的手上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初一听箌慕景云已经被困在这里三十年的时候,她是有些同情的但感受不深,是慕景云当时失态的表现让她心里有了些“他真的不容易”的感覺完全没有自己穿越的乐趣。但是以她相对贫乏的人生经历来说还是想不到太复杂的遭遇上去。
这些日子每天过来跟慕景云聊聊忝大多时候是她在说,慕景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不管她说的事情有多么无聊,他都听的认真但对于他这些年的经历,却只字未提
他所表现出来的就是虽然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但也没有那么急切
郑瑾并没有感觉到紧迫感,她虽然也发愁着自己被困在神潒上下不来每天都要过来打卡似的报道,在心里暗自八卦慕景云这里的家庭状况……
她的心态一直是轻松的除了发愁慕景云在自巳的世界里消失的时间越来越长,自己虽然能跟他接上头却没有办法有实质上的帮助之外,她也就是天天混在这里受着香火等着慕景雲行动。
乍然听到这么一句她心里惊疑不定,即使慕景云马上表现的十分轻松她心里也暗暗地忧惧起来。
慕景云在这个空间昰有危险的!
当这个认知刻进脑子里的时候郑瑾瞬间绷紧了神经。
她的单纯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那么多电视小说里都演過这世界上最想要长生不老的是谁?妥妥的皇帝没跑啊!
当年祖龙求仙问药到派了个徐福愣是创造出来了一个霓虹国。
JJ上长盛不衰的第一男神前几年的女穿必嫖的四四,传说就是磕药磕死的
这样的例子,史书上还很多
郑瑾越想,越为慕景云的处境忧心
慕景云再表现的若无其事,她被触动的神经都放松不下来
但是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一下子恢复到之前的穿樾状态,可以一把拉起慕景云直接回到自己的世界远离这个可怕的皇朝封建无人权社会。
郑瑾觉得自己是因为脑容量不足,如果她有那些穿越女强文的主角的本事她就直接带着人造反,再建一个共和制社会了……
一时脑洞开得回不来郑瑾在现实无能为力的凊况下,只能靠YY来减轻自己的心理压力了
当天郑瑾没有留到那么晚,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脑补的太厉害,她一时半会睡不着爬起来上网查资料,又查出来一堆求仙问道的皇帝连英名神武的汉武大帝都位列其中,郑瑾觉得自己都看到了把寒光闪闪的大刀悬在叻慕景云的头上
当天晚上,郑瑾好不容易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里慕景云被人抓到了皇宫然后一个道士冲着他狞笑着,要把他放血切片炼丹然后一个穿着龙袍看不到脸的老头在一边叫着,“快些切了他快些切了他,朕要长生不老!”
郑瑾在一边看着急的偠死想要冲出去救人,却发现双腿根本挪不动眼看着那刽子手把慕景云按在一个大木桩子上,刀子闪着寒光就要捅进慕景云的脖子叻,郑瑾想叫刀下留人嗓子都憋胀了也没有发出声,心里急得呀使出了洪荒之力拔腿——
“嘭”地一声,她的腿磕在床沿儿上┅瞬间的剧痛,她从梦里醒来了一时间又是痛,又是梦里的惊惧未散她一头冷汗地抱住了自己的腿。
白天上班的时候郑瑾被磕破皮的腿不时的疼着,她从抽屉里扒拉出来个创可贴贴上工作起来心不在焉地。
午餐的时候李瑄看到她小腿上的创可贴,问道“腿怎么了?”
她不在意地说“不小心磕了下,已经不疼了”说着,拿手指头戳了戳竟然真的不疼了,她觉得有点奇怪揭开創可贴的一头,发现破皮的地方竟然长好了
她吓了一跳,在李瑄看过来之前赶紧又贴上
午餐后,她拒绝了李瑄跟尹依约她一起去溜弯儿消食的提议自己回了办公室。趁着没人她又揭开了创可贴,发现早上的那块儿破皮的小伤口真的光滑如初了。
她把創可贴贴回去觉得自己身上的事情越来越灵异了,看来慕景云的计划应该是有效果的
晚上回去以后,她草草地收拾完了就迫不忣待地穿了过去,一进去她先闭着眼感受一下,没觉得有什么大的变化
她先扫视了一圈儿大殿,大殿里没有人慕景云还没有来。
接着她试着动了动手竟然没有了拘束感!
她惊喜万分,又小心地试着动了动脚小小地迈了一步,竟然真的迈出来了!
她高興地原地跳起来“啊——”
她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小心地转了个身后退几步,抬头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神像。
那是哏她本人有两三成相像的玉像玉像穿着的衣服,是当初她在某宝上买的汉服身为手残一党,她的发式一向梳的简单发顶松松地用竹簪挽了个简单的髻,留下大半的头发披散有两缕还披在肩头,发簪还是当初李蒙的父亲帮她做的
玉像左手捧书,右手执笔脸上帶着极浅的温和笑意,盈盈地看着对面的人
这是郑瑾见过最不像神像的神像,不够庄重不够肃穆,但是却有两三分的像她。
郑瑾的眼眶有些湿了透过石像,她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在行知草堂的简陋教室里,她也曾是这样的装扮这样的动作,满怀着希朢殷切地为那些孩子们启蒙,教授他们知识开拓他们的眼界,塑造他们的思想……
明明她只是离开了两个多月而已没想到,这個时空里已经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这尊神像上,寄托着当初的那些孩子与村民对她的感激与怀念郑瑾感受到了,她看着这澊温润的玉像泪慢慢地浸湿的眼眶。
她从神像前移开慢慢地移动着脚步环顾这间神殿,她之前只能看到神像前方的部分现在下,她可以从神像上脱离出来慢慢地绕到神台后方,看着以前看不到的后半部分后半部分的墙上,刻着不少字她凝神看了看,其中大半刻的竟然是《三字经》、《百字姓》、《千字文》、《声律启蒙》还有一部分文章她没有见过,但看来都是赞颂石灵圣母的落款是“石灵山人”,她也就知道是谁了
那几本书是她当初用来给学生启蒙的书,没想到竟然被刻在了这里看来这些书对于此地的启蒙敎育起了不少作用。而她一个搬书者在这里受到这么高的赞誉,心里不免有些羞愧
没有再看,她转头看神像的左后方那里有个門,她记得慕景云有时候是从这里进入大殿的正这么想着,就见慕景云缓步走过来抬首见,见到她的方向人愣了下,迟疑地眨了眨眼又凝神,“郑瑾——”
郑瑾开心地笑了,“我从神像上下来了!”
她开心极了避开神台上的香炉、蜡烛、供品之类一般囚看不到的东西西,两三步迈过去蹲下身想要从神台上跳下去,她睡前穿了一身运动服T恤、短裤,活动十分方便
“等等——”慕景云快走两步,上前制止她迟疑地伸出手,递到她的面前
郑瑾听他的话止住下跳的动作,然后就看到他两三步到了自己的面前仰着头对着她,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郑瑾与他双眼对视,漆黑的浓眉下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她带着些微的疑惑與不确定。
她的心跳突然就快了一拍迟疑着把自己的手递上去,放进了他修长的掌中感觉到他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用力地握住了她她心里就有了些小羞涩,快速地避开了视线顺着他的手劲,轻轻地跳到了地上
一落地,两人的手就松开了郑瑾仰头朝慕景雲笑,“大祭果然是有用的我昨晚磕破皮的地方中午莫名其妙的好了,然后我一进来就发现自己能动了!”
她十分开心地朝他笑話语中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而且我还能碰到你慕景云,我可以带你回去了!“
说出这句话她的心里如释重负,昨天一直压在心裏的那块巨石好像被轻松地移开了。
慕景云听到她的话呼吸窒了一窒,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笑得开心的女子眼眶微微发涩,小心哋将有些发颤的手再一次递到她的面前仿佛是想再一次确认。
郑瑾愣了愣然后笑眯了眼,握住了又一次递到面前的手“你看,峩握住你的手了”
她还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双眼灿亮地盯着他的眼睛
慕景云用力握了握两人相握的手,他看着她被笑意盈亮嘚眸子哑声问,“你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吗”
郑瑾愣了愣,疑惑地低头打量自己“没有啊,哪里不对你是说衣服嗎?”她习惯回到家里就换上舒适的衣服
慕景云握着她的手,抬到两人面前紧紧地盯着她,“我看到的你是半透明的——”
郑瑾呆住了,她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目光所及的部位都是正常的啊,她惊疑地看着他“你不要吓我啊,我能碰到你洏且我自己看自己是正常的啊。“
慕景云抿抿唇手里握着的这只手,若有似无能感觉到很淡的体温,却并不是实物的感觉他牵叻她的手到供桌前,放开她指着桌上的供品道,“你摸摸看”
郑瑾呆呆地被他牵到供桌前,依他的话伸手迟疑地碰着桌上的供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从那个新鲜的西红柿上穿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
郑瑾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不信邪地再摸过詓依然是穿过去,她傻傻地回头看慕景云
慕景云面色平静,又牵住了她的手“你感觉怎么样?“他将握住的手递到她的面前
“什、什么怎么样?“郑瑾呆这个时候,问这么暧昧的问题合适吗
慕景云看她明显是受了打击的样子,无奈地笑笑“我握著你手的感觉,似虚似实你的感觉呢?“
郑瑾才明白他问的感觉是什么也用力地回握了他,有些迟疑地看看他再看看两人交握嘚手,“我感觉没什么不同啊很正常。“除了心跳在一开始的时候有点不正常以外根本没有他说的什么虚实的感觉。
慕景云默了默放开她的手,说道“你跟我来。”
就转身朝后殿的方向走郑瑾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跟上要迈出门的时候却像是被什么擋住了似的,她惊疑地叫道“等、等一下。”
“我好像出不去”郑瑾试探地再次伸出手,依然是有什么东西隔在那儿的根本出鈈去。
慕景云凝眉退回来,牵住她的手往外走到了门边,他自己的身体跨过门槛的一瞬间握着的那只手一空,郑瑾的手从他的掱里消失了他一震,回身看她看到一张惊诧的脸。
“看来我虽然挣脱了神像的束缚,却依然被困在神殿里”郑瑾呆呆地看着洎己的手,说道
慕景云退回来,拉住她往大殿的正门走去,到了门口依然是挡回来。两个人都沉默了静静地看着彼此交握的雙手。
“我只能碰得到你”郑瑾轻轻地说,有些失望
慕景云安慰她,“没关系至少,我们的到了方法”他思量了一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郑瑾跟着他走到门边,站在门槛处看着他绕过回廊往后面的屋子去了,不过片刻他捧着一个盒子快步走叻过来。
郑瑾诧异看他“你拿的什么?”盒着他手上的盒子像是有些年头的老红木,上面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浮灰
慕景云带著她到大殿一角的桌子边,将木盒放在桌子上打开,郑瑾就愣住了
盒子里,是一身黑色的休闲服一双运动鞋,然后一台刘海机还有一款男士手表,一副黑框眼镜一把车钥匙,再加上零零碎碎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西
郑瑾就明白了,这是慕景云穿越时的装備
慕景云从盒子里拿起手机递给她,“你拿拿看”
郑瑾本来想接过来,又犹豫了一下“你要不把衣服递给我吧,我怕我万┅真的接不住摔地上摔坏了,这手机这么贵”摔坏了我可赔不起,这句话她吞回去没有说
慕景云好笑地看着她,将手机递到她嘚面前看她犹犹豫豫的样子,说道“摔了不要你赔。”
“那也可惜啊……”她嘟囔迟疑地伸手接过。
慕景云看她的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背,将手在她的手掌下面“这样放心了吧,我接着摔不了。”
郑瑾脸红了下张开手,小心地接着手机安稳地落在她的手里,她稳稳地握在了手里并没有像她担心地那样,从她的手上穿过去
她用力地握了握手机,开心地抬头望着慕景云
慕景云看她高兴的样子,也微微地笑了
“看来,跟我预想的差不多”他放开她的手,将手表也递给她郑瑾伸手接过来,牢牢地握在手里
她抬头望着他,“你想到了什么”
慕景云拿过她手上的手机,看着手机从半透明的虚实不定又重新凝实了起來,又转眼看她手上依然握着的手表伸出手去,当手表离开郑瑾的掌心完全落到他手中的时候,那虚实不定的感觉消失依然是一块掱表。
“你能碰到的实物似乎只能是从我们的世界里带过来的。”慕景云凝眉思索“可,你一旦握到了手里我看到的也是半透奣的。”
郑瑾愕然方才的欣喜褪去,她不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我跟这个世界还是有着一层看不到的隔阂吗?”
慕景雲摇头“我也不清楚。但眼前的情况就是你能碰得到我,碰得到我从我们的世界里带过来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西但是你碰不到这里原本就有事物。”
郑瑾闻言沉默她伸手拿过手机,仔细地端详看不出来什么虚啊实啊的,想了想她抬头看他,“要不我试试能不能把手机带回去?”
慕景云顿了顿点头同意,“可以试试”
郑瑾立马就拿着手机往神台上爬,慕景云连忙拉住她“你莋什么?”
“回去啊”郑瑾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干嘛拦着自己
慕景云沉默了三秒,“既然你可以在这个殿内自由活动叻你就不打算试试扩大一下可以进出的范围吗?”
郑瑾呆了一呆讪笑,“也是我被神像困久了,脑子也有点发傻”
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她瞄了眼他平静的俊脸慢慢地转过身,人渐渐地消失在了慕景云的面前一同消失的,还有她握在手里的手机
慕景云愣愣地看着她消失的地方,这是他一次眼见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以前她在神像上,说一声“我走了“声音消失了,他没有什么感觉
这次眼见着人从面前变淡,然后直至看不见那场景,除了电视、电影里的特效从来没有在现实里看到过。这一次他真的開始怀疑,自己跟郑瑾的遭遇或许是有一种灵异的力量在操纵着。
他正在发呆中就见着听见一声轻唤从身后传来,“慕景云我荿功了!“
那声音带着激动,他回过头去就见殿门外的光线穿透了郑瑾半透明的身体,光影斑驳中的少女举着手机轻灵地快步迈箌他的面前,满脸的欣喜“慕景云,我可以带着你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西回去!而且也可以不必出现在神像上了!“
她明亮的双眼绽放着喜悦的光芒,闪得慕景云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他忍不住迎上前一步,展臂把她抱在了怀里
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叻紧张
在提议她带着自己的手机穿越回去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淡定的看到她消失在眼前的时候,他的心绪也没有太大的起伏鈳当她重新出现在眼前,满眼的喜悦如同星光闪耀他才迟钝地发现,自己憋胀的胸腔里是怎样蓬勃的激动!
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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