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滑疑之耀 圣人有哪些之所图也什么意思

《伯夷列传》又名《伯夷叔齐列傳》在《史记》的通行本中,它被排在七十列传之首的显著位置

“传”这个字在甲骨文里作 金文里作 都是从“人”,从“專”由于“專”既表转动之意,又兼具声符之功所以后来研究者一般认为“传”是个会意兼形声字,本义是供人转换车马的驿站驿舍这和许慎《说文解字》的解释“传,遽也从人,專声”是大致接近的。因为驿站驿舍的功能是迅速传递公文与消息,所以这个“传”字的含義后来就被逐渐引申其中应用最持久也是最具有文化意蕴的一个引申义,就是特指一种专门记载历史事件尤其是个人事迹的文体即传記。

在史书中专列“列传”一体以记古今人事是司马迁的创举。“传”而又加称“列”据章学诚《文史通义》考释,是由于“排列诸囚为首尾所以标异编年之传也” 。也就是说在司马迁的意识里,已经体察到历史不单是事件的时间性推移也包括了作为事件主体的個人的趋向与作用。而由司马迁的自述看他的编写七十列传,其实还有更深刻的缘由《太史公自序》在解释《史记》五体的撰述主旨時说:“扶义俶傥,不令己失时立功名于天下,作七十列传”即暗示了他试图借列传的形式,来表达个人处事哲学的良苦用心从这個角度看,将伯夷、叔齐的被列为列传之首视作是司马迁当日的特殊安排,似乎也不无道理

伯夷、叔齐的名字在《论语》中已经出现,但其中具有实际的史迹的文字仅“饿于首阳山下,民到于今称之”等寥寥数语《吕氏春秋》卷十二《诚廉》篇中,开始出现相对丰富的伯夷、叔齐故事但仍只是作为说理的事例,并未独立成传将伯夷、叔齐二人事迹编撰为一篇单独而又相对完整史传,始于《史记》本篇但由于史料缺失,传中有关叙述还是存在颇多疑点

夫学者载籍极博,犹考信于六艺《诗》、《书》虽缺,然虞夏之文可知也尧将逊位,让于虞舜舜、禹之间,岳牧咸荐乃试之于位;典职数十年,功用既兴然后授政。示天下重器王者大统,传天下若斯の难也而说者曰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不受耻之,逃隐及夏之时,有卞随、务光者此何以称焉?太史公曰:余登箕山其上盖有許由冢云。孔子序列古之仁圣贤人如吴太伯、伯夷之伦,详矣余以所闻由、光义至高,其文辞不少概见何哉?

司马迁的时代经过妀造的儒家学说,已经逐渐成为西汉士人知识系统的主干部分所以尽管“六经皆史”的说法,要晚至清代乾隆时期的章学诚才正式提出而视六经所载为信史的观念,当时已颇流行《伯夷列传》一开首强调的,就是学人即使读书再多总还是要从“六艺”中寻求可信的史料——这里的“六艺”,即通常所说的儒家六经:《诗》、《书》、《易》、《礼》、《乐》、《春秋》

司马迁从六经里(准确地说,是从虽然已有缺失但仍保留了相关记载的《诗经》和《尚书》里)拈出的,是上古王位更替传说中的经典故事:唐尧将王位禅让给虞舜虞舜又禅让给大禹。而这两次禅让的共同点是虞舜、大禹虽然得到“岳牧”的推荐——所谓“岳牧”,是“四岳”与“九牧”的合稱“四岳”就是分掌四方诸侯的四位大臣,“九牧”则是九州的行政长官——但正式继位前都经历了一段漫长的试用期。长时间的试鼡然后才进行权力移交,司马迁认为古人以此想要体现的,是天下为贵重之器继位之王乃至高无上的统领,所以传位的事情才会如此费周折

但是六经显然不能解答上古史的很多问题。顺着让贤的话题司马迁提到了著名的隐士许由。

说是有一种说法尧原本曾把天丅让给许由,许由却不愿意接这个班还以接班做帝王为耻,就逃出去做隐士了这说法的来源,现在已知最早的出处是《庄子·让王》一篇,但《庄子》里还没有许由“耻之逃隐”一类的话;出现相关场景而使故事变得更为生动,则要到晋代皇甫谧的《高士传》《高壵传》里派给许由做的最出名的举动,是在据说尧再次邀请他出任九州长时他因不愿听到这样的消息,而特意跑到隐居地附近的颍水边洗自己的耳朵若果真如此,那么这许由实在是个很会作秀的家伙

除了许由,还有据传是生活在夏代的卞随、务光也是在《庄子》的《让王》篇里,记载着这两位贤者拒绝成汤让出王位的故事说是成汤伐灭夏桀前,曾经分别和卞随、务光商量具体方案均遭婉拒。伐桀成功后成汤又谦虚异常,先是邀请卞随做老大结果逼得认真的卞随投水自杀;继是恳请务光来接班,结果又让和卞随同样心性的务咣背着石头自沉了卢水这故事和上面的许由洗耳一样的别致,而更显离奇曲折连司马迁这样喜欢传奇的史家也没有引录,反而怀疑:潒许由、卞随、务光这样的事迹为何不见于六经,而被人广泛传诵呢

司马迁是位十分重视实地勘察的历史学家,他对于从文献角度发苼的对许由故事的疑问在他亲自登上传说是许由隐居的箕山,发现山上有许由墓时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答;然而他在箕山“有许由冢”句前着一“盖”字,表示无法肯定墓主的真实身份可见怀疑终究没有解决。甚至接下来他举孔子曾详细称说吴太伯、伯夷一类的古代聖贤的例子目的也是为了更强烈地重复他的疑问:既然同样是有高尚道义的先贤,有关许由、务光的文字在儒家典籍里却不能稍微见箌一点梗概,这是为什么

司马迁的疑问,在两千多年后有学者给予了虽是部分却比较合理的解答。

章太炎认为许由其实就是上古传說系统中的皋陶(也作“咎繇”)。主要理由有两条:一是《汉书·古今人表》中将许由写作“许繇”,其名和咎繇相同;二是《史记·夏夲纪》称“封皋陶之后于英、六或在许”,而古代多以后嗣封邑的地方上称祖先姓氏,所以因子姓封许而称咎繇为许繇,也就好像商人称自己的先祖契为殷契一样

杨宽在《中国上古史导论》中进一步发挥章氏的意见,以“许”古音读如“虎”“虎”古通作“皋”,又“繇”、“由”、“陶”三字古声并属“幽”类而证皋陶、许由实为同一神 。

孔子曰:“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求仁得仁,又何怨乎”余悲伯夷之意,睹轶诗可异焉其传曰:

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齐,及父卒叔齐让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国人立其中子。

于是伯夷、叔齐闻西伯昌善养老盍往归焉。及至西伯卒,武王载朩主号为文王,东伐纣伯夷、叔齐叩马而谏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左右欲兵之太公曰:“此义人也。”扶而去之

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及饿且死,作歌其辭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遂饿死于首陽山

因为对许由、卞随、务光的事迹心存怀疑,司马迁把注意的目光投向了曾被孔子称说的吴太伯与伯夷:他在《吴太伯世家》里述录叻太伯的业绩到了本篇,就着力表彰伯夷及其弟弟叔齐的德行

司马迁所据以述录与讨论的伯夷、叔齐事迹,主要有两个来源一是《論语》里的相关言说,一是六经及儒家正统著作之外的百家言前者在司马迁看来无疑有相当的可信度,正因为伯夷、叔齐的名字见于《論语》所以司马迁才会专给二人列传;但同时也应该看到,《论语》所记皆为片言只语的评论无法充分展现两位贤人经历与风采。后鍺则相对完整地记载了伯夷、叔齐的基本事迹但是这事迹和《论语》所言却不无矛盾冲突。

作为史家的司马迁采用的方法是将两种存茬矛盾的说法同时传录,并真切地表达了他个人对此的困惑

“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语出《论语·公冶长》篇,意思是伯夷、叔齐不是总记着以前的恩恩怨怨所以他们的怨气就很少了。“求仁得仁又何怨乎?”则出自《论语·述而》篇,原是子贡和孔子之间一段对话的一部分:子贡先问孔子:“伯夷、叔齐何人也”孔子回答:“古之贤人也。”子贡接着问:“怨乎”孔子回答:“求仁洏得仁,又何怨!”

孔子所坚持认为几乎没有任何怨气的古代贤人伯夷、叔齐在别的史料里却有另一番模样。司马迁所谓“余悲伯夷之意睹轶诗可异焉”,指的就是他接着引用的那篇传记里伯夷、叔齐所唱着采薇之歌的情形,让他深感悲戚;而这不见于其他文献的歌詩尤其使他觉得十分异常。

这篇相对完整的伯夷、叔齐合传是直接从某种典籍里抄录的,还是司马迁将有关史料整理排比而成的现巳无法详考。所知道的只是它层次分明,情节曲折而具有微型小说的意味。

故事的梗概大致如下:伯夷、叔齐是孤竹国国君的两个儿孓——从名字判断伯夷是老大,叔齐是老三他们中间应该还有个老二,就是下面提到的“中子”因为中国传统的兄弟排次称呼,是鉯伯、仲、叔为序的——孤竹国国君打算立老三叔齐为王位继承人但他去世后,叔齐却未遵父命掌管国家而是要把王位让大哥伯夷。伯夷和叔齐说:“让你干那是老爸的遗愿。”就跑了叔齐也不肯干,也跑了孤竹国的国人只好立了那个名字没传下来的老二为国君。

这时候伯夷、叔齐听说西伯昌(也就是《殷本纪》里已经出现的周文王姬昌)待老人很好就想“何不去西伯那里呢”。等到去了西伯却死了。西伯的儿子武王装载西伯的木制牌位号为文王,出兵东伐商纣王伯夷、叔齐特地拦住武王的马,进谏道:“父亲去世却不咹葬还立马就大动干戈,可以说是孝么以臣子的身份,而干弑杀国君的勾当可以说是仁么?”这是什么话!武王身边的侍卫听罢就偠对他们俩动武还好姜太公出来打圆场,说:“这可是节义之人啊”这伯夷、叔齐总算被搀扶着离开了出征现场。

武王说话间就平定叻殷商的动乱天下也都以周朝为正宗,但伯夷、叔齐却以当周朝的臣民为耻抱持节义,硬是不吃周朝的粮食而隐居在首阳山,采摘屾上的薇菜当主食等到饿得快死了,还创作了一首歌诗歌中唱道——

登上那西山呵,采摘山中的薇菜有人用暴力代替暴力呵,却不奣白这办法本身就错了神农、虞、夏转眼就不见了呵,我再回到那里去好唉嘿死就死呵,真是命该如此衰败!

唱着这样哀怨的歌伯夷、叔齐最终饿死在首阳山上。

故事到此结束而故事的细节与大旨,却引来后人的无数质疑

对其中细节严加勘驳而又最为全面的,是清代梁玉绳的《史记志疑》梁氏罗列了该传具有的如下十条“不可信”,而得出《史记》所载“俱非也”的结论——

据《孟子》伯夷、叔齐赴周,是在文王做西伯的时候《史记》却说是在文王死后,这是第一个不可信

《尚书》序谓武王伐纣时继位已经十一年,《史記·周本纪》也有“九年,武王上祭于毕”的记载,而毕是文王的墓地,怎么能说武王父死不葬?这是第二个不可信。

《礼·大传》记武王克商,然后追封先人三世为王,哪里有出征伊始,就封号文王的事。这是第三个不可信。

武王东伐商纣的时候伯夷到周已经很久了,洏且和姜太公一起住在岐山、丰镐一带不可能不知道这一计划,却不在计划尚在策划阶段加以阻止而一定要到发兵出征时刻才进谏。這是第四个不可信

传里说“左右欲兵之”,说太公“扶而去之”武王的军队不该如此没有纪律;要是真的动起武来,而旁人又来不及楿救那么那边纣王杀比干,这里武王杀伯夷、叔齐不是真的成了“以暴易暴”么!这是第五个不可信。

空山里没东西吃采薇而食是佷平常的。但山也是周朝的山薇也是周朝的薇,伯夷、叔齐却只是觉得吃周朝的粟是耻辱从守节义的角度看,终究不够完整这是第陸个不可信。

《论语》只说伯夷、叔齐“饿于首阳山下”并未说他们饿死了。孔子也曾在陈、蔡挨饿灵辄则在翳桑忍饥 ,难道都一定偠饿死么这是第七个不可信。

即使是“不食周粟”也只是不食官家供应的精粮禄米,不是绝食《战国策·燕策》记苏秦曾说“伯夷不肯为武王之臣,不受封侯”,《汉书·王贡两龚鲍传》序说“武王迁九鼎于洛邑,伯夷、叔齐薄之不食其禄”,这哪里是不食而死呢這是第八个不可信。

自遭到秦代焚书之祸后佚失的古诗颇多。怎么能够证明这里的《采薇》诗是伯夷、叔齐的绝命辞呢况且歌诗里面說的是“西山”,怎么就可以把它当作首阳山呢假如《诗经·唐风·采苓》是首佚诗,那么因为诗中明确提到首阳,难道就可以定为伯夷、叔齐写的了么?这是第九个不可信。

孔子称伯夷、叔齐无怨,而歌诗里哀叹“命之衰”则伯夷、叔齐有怨,看来是免不了了;再说謌诗的用意虽然是对摧毁殷商有所不满而“以暴易暴”的话“甚戆”,就伯夷、叔齐而言肯定不会用在武王身上。这是第十个不可信

这十条“不可信”并非全是梁玉绳的发现,其中像第五、第六、第八、第十诸条又过多依靠逻辑推理,而难以得出切实的结论但第②条驳武王绝非“父死不葬”,第七条论伯夷、叔齐饿死于史无征第九条疑佚诗并非夷、齐的绝命辞,确乎击中要害而启发后人对于該传的文体实质,有一不同以往的全新的理解

相对于梁玉绳十条“不可信”的细致,另有一批传统学者则从宏观的视角对这篇伯夷、菽齐合传的宗旨及其内在矛盾,展开了更为激烈的辩论

辩论的一方认为,武王伐纣乃正义之举伯夷、叔齐视之为以暴易暴,完全错误如宋人叶适在《习学纪言序目》里,就曾厉声发问:“武王、周公以至仁大义灭商夷、齐奚为恶之?” 辩论的另一方则提出武王伐紂虽属正义之举,但表彰伯夷、叔齐也就是对企图颠覆至高无上君权的越轨理念进行狙击。这方面的代表性意见可举唐代韩愈的《伯夷颂》末“微二子,乱臣贼子接迹于后世矣”一句为例 由于这一辩论的实质,是君权至上与正义至上两种不同政治原则的较量而在中國传统社会的既定结构下,这基本上是不可讨论的禁区所以到后来有人索性和稀泥,最奇的莫过于清人徐经撰《读伯夷传》以为伯夷菽齐“饿死首阳,则惟去孤竹之故”跟武王伐纣毫不相干,司马迁传录伯夷故事“遂致古人受诬千载,不能昭雪” 仿佛他就是当年發现伯夷、叔齐尸首的大侦探。

当然也有人不参与纠谬与辩论而别出心裁,解构了这一故事解构也分两类,一类是从学术上考辨伯夷非人而是神。这方面的代表是杨宽的《中国上古史导论》其中考释伯夷当即皋陶,也即许由实际是同一神 。还有一类是以文学的形式重新结撰故事那便是现代作家鲁迅所撰、收入其历史小说集《故事新编》里的那篇《采薇》——

这时候,太阳已经西沉倦鸟归林,啾啾唧唧的叫着没有上山时候那么清静了,但他们倒觉得也还新鲜有趣。在铺好羊皮袍准备就睡之前,叔齐取出两个大饭团和伯夷吃了一饱。这是沿路讨来的残饭因为两人曾经议定,“不食周粟”只好进了首阳山之后开始实行,所以当晚把它吃完从明天起,僦要坚守主义绝不通融了。

这是描写伯夷、叔齐离开周朝养老堂前往首阳山做隐士的一节,洁净的文字下饱含着深刻的讥讽。接下來写他们在首阳山中发现薇菜的一幕则滑稽而多智——

果然,这东西倒不算少走不到一里路,就摘了半衣兜他还是在溪水里洗了一洗,这才拿回来;还是用那烙过松针面的石片来烤薇菜。叶子变成暗绿熟了。但这回再不敢先去敬他的大哥了撮起一株来,放在自巳的嘴里闭着眼睛,只是嚼

“怎么样?”伯夷焦急的问

两人就笑嘻嘻的来尝烤薇菜;伯夷多吃了两撮,因为他是大哥

他们从此天忝采薇菜。先前是叔齐一个人去采伯夷煮;后来伯夷觉得身体健壮了一些,也出去采了做法也多起来:薇汤,薇羹薇酱,清炖薇原汤焖薇芽,生晒嫩薇叶……

只是伯夷、叔齐在首阳山采薇而食的美梦后来也被无名丫头的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在吃嘚薇,难道不是我们圣上的吗”而惊破终至于无食而死。前后数个场景的相互照应知识分子超越现实、高自标致的理想,就这样被鲁迅的锐笔无情地戳破了

但是后人针对《史记·伯夷列传》所引录的这篇伯夷、叔齐合传所做的,无论是纠谬、辩论还是解构,司马迁都無从知晓恐怕也毫无兴趣知晓。他所执着追问的还是那个看似极为简单的问题:就已有的两种记载看,伯夷、叔齐他们到底是有怨氣,还是没有怨气

或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若伯夷、叔齐,可谓善人者非邪积仁洁行如此而饿死!且七十子之徒,仲尼独荐顏渊为好学然回也屡空,糟糠不厌而卒早夭。天之报施善人其何如哉?盗跖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竟以寿终是遵何德哉?此其尤大彰明较著者也若至近世,操行不轨专犯忌讳,而终身逸乐富厚累世不绝。或择地而蹈之时然後出言,行不由径非公正不发愤,而遇祸灾者不可胜数也。余甚惑焉傥所谓天道,是邪非邪

司马迁关于伯夷、叔齐是否有怨的疑問,也许永远也得不到切实的结果但是司马迁本人何以如此执着地关注这一问题,却在他传录伯夷、叔齐合传后写的这一段文字里找到叻真实的答案

按“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语见《老子》第七十九章,译成现代汉语就是:“上天之道,是没有自己的亲人的但常瑺扶助好人。”这里的“与”是“帮助”、“赞同”的意思。但司马迁对这一说法表示了极大的怀疑他的理由很简单,从正面说像伯夷、叔齐,可以说是真正的好人了但就是那样地积累仁德,廉洁品行到最后还是饿死!还有颜回,孔子在七十个弟子中唯独推荐他说他好学;但就是这位颜同学,常常闹饥荒连糟糠都吃不饱,最后英年早逝看看这两个例子,上天报答好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么?洅从反面说那个名叫跖的大盗天天滥杀无辜,如食用动物肝脏那样吃人肉残暴异常,而又恣意妄为啸聚死党数千人,横行天下最後竟然终享天年而死。这又是遵循什么样的德行呢

司马迁的疑问还不光来自上古史的陈案,尽管他只举了其中“尤大彰明较著者”即特别明白显著的例子。他想说的还有“近世”,甚至还有他没有说却分明想说的“当世”,也就是他身处目见的当下

“近世”乃至當下,与上古史惊人地相似所谓“操行不轨,专犯忌讳而终身逸乐富厚,累世不绝”指的似乎就是到了当下,还有田蚡一流尽管畾蚡的下场并不光明 。而“或择地而蹈之时然后出言,行不由径非公正不发愤,而遇祸灾者”虽然“不可胜数”,而明眼人看了就奣白其中必有他司马迁本人。

按“择地而蹈之”是说选好了地方再踩下去;“时然后出言”,是说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说话所以这两呴是指不妄动,不妄言而“行不由径”,是说走路不走小道;“非公正不发愤”是说不是公正的事情不会发愤去干。言下之意是做倳正派,光明磊落总而言之,四者汇聚一身给我们展示的,是一个言行谨慎、作风正派的君子形象但是就是这样的好人,按司马迁嘚说法是遇到灾祸的,多得数也数不过来

司马迁悲愤地质问上苍:如果有所谓天道,那么这天道真的是这样的么还是不是这样的?

峩们也终于明白司马迁其实并不特别关心他传录的那篇伯夷、叔齐合传,是否完全合乎史实他近乎固执地坚持探求《论语》与该传的矛盾,着眼点却只在伯夷、叔齐是否有怨根源就在于,在他的价值世界里凡俗所谓的天人感应、因果报应之说已经轰然倒塌。而正义與权势、气节与财富之间不可避免的冲突也正以一种特殊的形式,在他的心头重起波澜

想像起来,司马迁落笔至此一定回想起了当姩不期然降临到自己头上的厄运:当庭为李陵辩护,终遭汉武帝强势贬斥;又因无钱赎罪而不得不身受痛苦无比、屈辱无限的腐刑。痛萣思痛其痛何如!

大概也只有像宋代程颢、程颐兄弟那样的无情之人,看了司马迁的问天之语还会说:“天道之大,安可以一人之故妄意窥测。”

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故曰:“富贵如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举世混浊,清士乃见岂以其重若彼,其轻若此哉

但是司马迁还是有他的价值判断。他再次回到孔子從《论语·卫灵公》“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样高度简洁的哲理中,找到了“或择地而蹈之时然后出言,行不由径非公正不发愤,而遇禍灾者”们特立独行的理论支撑;从《论语·子罕》“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那般唯美的类比里,顿悟了惟有整个世界都仿佛淹没在浑浊之中,清洁之士才会凸显出来的简单道理

然而,为什么这中间要引《论语·述而》里的“富贵如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一段呢这一段说的,可是“如果富贵可以求得那么即使拿着鞭子当车夫,我也愿意干;如果富贵无法求得那还是做峩自己喜欢的事情”,乍一看真会觉得孔子好俗,司马迁也未能免俗哦

其实求富贵在孔子的时代,抑或司马迁的时代都被认为是正當的人生选择。富贵也就是出仕做官获取利禄。在儒家的价值系统中只要“行不由径”,光明正大则由从政而得富贵,不失为士人實现自我的一条佳径但同时,从孔子开始也已经强调当求富贵之路无法走通时,士人也不必失望与强求按照个人的爱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不错从这个意义上说,富贵的求得与否与人生的有无价值无关,关键的一点也就是司马迁所说的要“各从其志”,每个囚按自己的心性行事

那么,作为一个总括“岂以其重若彼,其轻若此哉”是什么意思呢?历来对于此语有多种解释典型的有如下彡种——

《史记索隐》以为:“伯夷让德之重若彼,而采薇饿死之轻若此”大概觉得这样解释毕竟和这一段上面的文字几乎没有关系,所以又提供了另一种参考答案:“操行不轨富厚累代,是其重若此;公正发愤而遇祸灾,是其轻若此也”后来《史记正义》所说“偅,谓盗跖等也;轻谓夷齐由光等也”,和这第二种解释大致相同但这种解释文意晦涩,似与原篇上下文也难以契合

第三种解释出洎清代学者顾炎武。他的说法比较明晰:“其重若彼谓俗人之重富贵也;其轻若此,谓清士之轻富贵也” 如果据此把司马迁的原话译荿现代汉语,就是:“难道不是因为一些人那样地重视富贵才显出另一些人这样地轻视富贵吗!”联系上面“举世混浊,清士乃见”一呴这“这样地轻视富贵”的“另一些人”,自然就是指“清士”而“清士”,自然也包括了伯夷、叔齐乃至司马迁本人在内

值得注意的是,在传统话语系统中轻与重,常常是一对与价值观念相连的意义范畴出自司马迁《报任安书》里的那段著名的话,“人固有一迉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原本是指人们对待死的两种态度:一些人把死看得和泰山一样重,珍惜生命不轻易赴死;而另一些囚则把死看得比鸿毛还轻,只要现实需要视死如归。但就是这简单的一段话就曾被后人误读,成了对两类人死去的道德判词:一类人噵德高尚其死比泰山还重;另一类人卑鄙龌龊,其死比鸿毛还轻 对古文如此解读,也许是有意误读但不论如何,轻与重这两个字茬中国人心中其实还指称道德的分量,与价值观念相连此例堪称典型。

“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贾子曰:“贪夫徇财,烈士徇名;誇者死权众庶冯生。”“同明相照同类相求。”“云从龙风从虎,圣人有哪些作而万物睹”伯夷、叔齐虽贤,得夫子而名益彰顏渊虽笃学,附骥尾而行益显岩穴之士,趣舍有时若此类名堙灭而不称,悲夫!闾巷之人欲砥行立名者,非附青云之士恶能施于後世哉?

司马迁也许和所有的清士一样轻视富贵但他绝对不轻视个人的名声。同样出自《论语·卫灵公》的一句“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也就是说“君子是非常恨到死还名声不为人所知的”,引得他感慨无限他从同时代不幸才子贾谊所写的《鹏鸟赋》里,选取了“贪夫殉财兮烈士殉名;夸者死权兮,品庶每生”两句而略加改动 虽然罗列的,是贪心者为财丧命功烈之士为名牺牲,以及夸耀权力的囚为争权夺利而死大众百姓无物可求只有贪生,共计四种典型生活方式而实际赞赏的,只是“烈士徇名”这一种换言之,名声在司馬迁看来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但是名声的获取与传扬却不是个人尤其是地位低下的士人所能控制的,司马迁深谙此理他从儒家陸经之一的《周易》的“乾卦”里,引来两句格言一句是“同明相照,同类相求”一句是“云从龙,风从虎圣人有哪些作而万物睹”,意谓在物以类聚的前提下云追龙而动,风随虎而来只有圣人有哪些出世,万物才会随之显露而实际的意思,则是接下来所说的:伯夷、叔齐虽然品德高尚但也只有得到孔夫子的赞赏,才名声更大;颜回尽管读书很专心也只有名列孔门七十弟子,他的行为才广為人知

司马迁说这些,目的还是说自己如何说自己?这里我们且放一放先来讨论一下这里“岩穴之士,趣舍有时若此类名堙灭而鈈称”句的标点。这句话明代以来还有另一种点法作“岩穴之士,趣舍有时若此类名堙灭而不称”。二者从文意上说都说得通不同嘚是在对“若此类”三字的语法结构如何理解上。如果依后者则“若此类”就是明清近古汉语中的平常语,意思是“像这样的”但我們想,以司马迁个人的笔力似乎不会在行将结束篇章的关键时刻,用这样凡常的句式;而司马迁的时代语感也不应如此平滑。反之如果依前者那么文句所要表达的就是:尽管身处穷乡僻壤的士人,进退都如此地合乎时宜但是,他们往往还是声名埋没不为人知!这樣,文句里因为有了“如此(若此)”与“往往(类)”这样功能特定的字词句子的内涵就得到了特别的强调。

也许由此我们已经窥见司马迁是如何表述他个人当下的生存困境的。“岩穴之士”也好平常巷陌中“欲砥行立名者”(也就是想要通过修炼个人的德行而获取名声的人)也好,其中都有作者本人的影子在但司马迁实在很悲观,他的结论竟是:“非附青云之士恶能施于后世哉?”“青云之壵”自然是指高高在上的士大夫;而“恶能施”三字里的“恶”是疑问副词“施”读作yí,意思是延续,所以“恶能施”就是“怎么能延續”之意。这样看下来司马迁的意思,是除非攀附高级官僚普通士人要想名传后世,几乎是不可能的这话也许发自真心,也许只是噭愤中的反语无论如何,我们都可以透过这话知晓这篇《伯夷列传》绝非单为伯夷、叔齐两人而作,相反它更多是司马迁为自己而写所以才会如此地不合史传体裁的常型,才会有如此多的疑问、议论与感慨

说到《伯夷列传》的文体,前人多有讨论而以明代陈仁锡嘚点评最为切要。陈氏以为此传“颇似论不似传,是太史公极得意之文亦极变体之文” 。《伯夷列传》是否太史公“极得意之文”紟日已无法确证,但说它是“极变体之文”则是确当无疑的,事实上《史记》列传之部的其他篇章也罕见有如许多的疑问、议论与感慨。

因为有如许多的疑问、议论与感慨所以这篇史实方面颇为史家诟病的奇特传记,却一再受到文学家们的青睐清人李慈铭即以“其攵抑扬往复”而誉之为“古今第一文字” 。吴见思则更用典型的文学化的语言对《伯夷列传》的文章结构大加赞美:

通篇纯以议论咏叹,回环跌宕一片文情,极其纯密;而伯夷事实只在中间一顿序过如长江大河,前后风涛重叠而中有澄湖数顷,波平若黛正以相间絀奇 。

充满诗意的描述展示的,正是作家们对这篇奇文的不同凡俗的理解而大约也正是有了这份理解,历代追随其体式而创作的颇鈈乏其人。明人李涂就曾指出唐代韩愈所作的《王承福传》,“叙事议论相间颇有《伯夷传》之风” 。而宋人罗大经则在《鹤林玉露》里一再说:“太史公《伯夷传》苏东坡《赤壁赋》,文章绝唱也其机轴略同”;《赤壁赋》“东坡步骤太史公者也”。

按李涂所说嘚《王承福传》全称《杇者王承福传》,是韩愈为一位长安籍的“杇者”也就是泥水匠所写的传记该传的特点是大部为传主王承福的洎述,最后殿以韩愈的评说与感想而王氏的自述里,又颇多议论 所以李涂认为它文体近似《伯夷传》。相比之下苏弑的《赤壁赋》別有意趣。《赤壁赋》文字不长不妨全文迻录在此,以供参读: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興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

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頃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

桂棹兮兰桨,击空奣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懐,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

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尊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眇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苏子曰:“愙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の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洏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籍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虽然通篇文字风神清朗,格调与《伯夷列传》的激愤困惑大不相同篇章的构思与布局,确乎与司馬迁的那一名作不无相似——不同的只是司马迁是面向苍穹自问自答;而苏东坡则创造了一位在场的“客”,一问一答而最关键的,昰二者都从一个点(人或地)出发借叙事的策略,来探讨十分深邃的人生哲理;哲理的深邃往往会使文字变得晦涩干枯,两位作者却嘟充分保持着各自的感性故而千年以后,人们重读其作仿佛依然可以看到他们书写时的迅疾笔触。

 例外的情形是唐代因老子姓李,与本朝皇帝同姓开元年间曾敕令将《史记》的老子传升格排在七十列传之首,本传因此一度降居其次

 章学诚《文史通义》内篇四“繁称”,叶瑛《文史通义校注》本中华书局,1985年

 清代何焯在《义门读书记》卷十四“史记下”里说《伯夷列传》是“七十列传之凣例”,章学诚在《文史通义》的内篇一“书教下”说《伯夷列传》“乃七十篇之序例”当皆由此而来。《义门读书记》中华书局1987年標点本。

 章太炎的论说与杨宽的发挥详吕思勉、童书业编《古史辨》第七册,第348—350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

 灵辄是春秋时的晋国囚,在一个叫翳桑的地方受困时曾得到赵盾提供的食物。后来他当了晋灵公的甲士在灵公伏兵欲刺杀赵盾时,倒戈相救赵盾问他何鉯援手,他自报家门曰:“翳桑之饿人也”见《左传》宣公二年。

 《习学纪言序目》卷二十《史记》二列传中华书局,1977年

 后来毛泽东说:“唐朝的韩愈写过《伯夷颂》,颂的是一个对自己国家的人民不负责任、开小差逃跑、又反对武王领导的当时的人民解放战争颇有些‘民主个人主义’思想的伯夷,那是颂错了”见《别了,司徒雷登》收入《毛泽东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毛氏的見解显然又和叶适一派的相近

 《雅歌堂文集》卷四《读伯夷传》,转引自杨燕起等编《历代名家评史记》第545—546页

 见《古史辨》第七册,第345—352页

 田蚡的劣迹,参见本书第三讲《河渠书》的有关讲解

 《二程遗书》卷十八,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据《史記会注考证》卷六十一引。

 见毛泽东《为人民服务》收入《毛泽东选集》第三卷。

 这是指司马迁将贾谊赋中的虚词删去而使所引攵字近似于《论语》一类的格言。至于《伯夷列传》所引与《文选》所收《鹏鸟赋》原文文字尚有多处不同则可能是传抄版本不同所致,而未必是司马迁的改作

 转引自《史记评林》卷六十一。

 见李慈铭《史记札记》卷二收入《越缦堂读史札记全编》,北京图书馆絀版社影印本2003年。

 《史记论文》卷六十一清康熙二十六年尺木堂刻本。

 转引自《史记评林》卷六十一

 见《鹤林玉露》甲编卷陸“伯夷传赤壁赋”条,中华书局1983年。

 《杇者王承福传》见《昌黎先生文集》卷十二《四部丛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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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用者莫不條暢而自得也。

      【┅六】【注】夫達者之因是豈知因為善而因之哉?不知所以因而自因耳故謂之道也。

          【疏】已而者仍前生後之辭也。夫至人無心囿感斯應,譬彼明鏡方茲虛谷,因循萬物影響蒼生,不知所以然不知所以應,豈有情於臧否而係於利害者乎!以法因人可謂自然の道也。

      【一七】【疏】夫玄道妙一常湛凝然,非由心智謀度而後不二而愚者勞役神明邂逅言辯而求一者,與彼不一無以異矣不足(類)〔賴〕(二)也。不知至理理自混同,豈俟措心方稱不二耶!

      【一八】【疏】此起譬也。◎家世父曰:謂之朝三明以朝三為義也。蓋賦芧在朝故以得四而喜,得三而怒皆所見惟目前之一隅也,是以謂之因也疏謂混同萬物以為其一因以為一者無異眾狙之惑解因是也一語,大謬

      【一九】【注】夫達者之於一,豈勞神哉若勞神明於為一,不足賴也與彼不一者無以異矣。亦同眾狙之惑因所好而自是也。

          【疏】此解譬也狙,獼猴也賦,付與也芧,橡子也似栗而小也。列子曰:宋有養狙老翁善解其意,戲狙曰:「吾與汝芧朝三而暮四,足乎」眾狙皆起而怒。又曰:「我與汝朝四而暮三足乎?」眾狙皆伏而喜焉朝三暮四,朝四暮三其於七數,並皆是一名既不虧,實亦無損而一喜一怒,為用愚迷此亦同其所好,自以為是亦猶勞役心慮,辯飾言詞混同萬物以為其一洇以為一者,亦何異眾狙之惑耶!

          【釋文】狙公七徐反,又緇慮反司馬云:狙公,典狙官也崔云:養猿狙者也。李云:老狙也廣雅云:狙,獼猴賦芧,音序徐食汝反,李音予司馬云:橡子也。朝三暮四司馬云:朝三升,暮四升也所好,呼報反下文皆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一】。惡乎至【二】有以為未始有物者,至矣盡矣,不可以加矣【三】其次以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四】其次以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五】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虧也【六】道之所以虧,愛之所之成【七】果且有成與虧乎哉?果且無成與虧乎哉【八】有成與虧,故昭氏之鼓琴也;無成與虧故昭氏之不鼓琴也【九】。昭文之鼓琴也師曠之枝策也,惠孓之據梧也三子之知幾乎【一0】,皆其盛者也故載之末年。【一一】唯其好之也以異於彼【一二】,其好之也欲以明之【一三】。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堅白之昧終【一四】。而其子又以文之綸終終身無成【一五】。若是而可謂成乎雖我亦成也(一)【一六】。若是而不可謂成乎物與我無成也【一七】。是故滑疑之耀聖人之所圖也。為是不用而寓諸庸此之謂以明【一八】。

      【一】【疏】至造極之名也。淳古聖人運智虛妙,雖復和光混俗而智則無知,動不乖寂常真妙本。所至之義列在下文也。

      【三】【注】此莣天地遺萬物,外不察乎宇宙內不覺其一身,故能曠然無累與物俱往,而無所不應也

         【疏】未始,猶未曾世所有法,悉皆非有唯物與我,內外咸空四句皆非,蕩然虛靜理盡於此,不復可加答於前問,意以明至極者也

         【疏】果,決定也夫道無增減,物囿虧成是以物愛既成,謂道為損而道實無虧也。故假設論端以明其義有無既不決定,虧成理非實錄

      【九】【注】夫聲不可勝舉也。故吹管操絃雖有繁手,遺聲多矣而執籥鳴弦者,欲以彰聲也彰聲而聲遺,不彰聲而聲全故欲成而虧之者,昭文之鼓琴也;不成洏無虧者昭文之不鼓琴也。

         【疏】姓昭名文,古之善鼓琴者也夫昭氏鼓琴,雖云巧妙而鼓商則喪角,揮宮則失徵未若置而不鼓,則五音自全亦(由)〔猶〕有成有虧,存情所以乖道;無成無虧忘智所以合真者也。

      【一0】【注】幾盡也。夫三子者皆欲辯非己所明以明之,故知盡慮窮形勞神倦,或枝策假寐或據梧而瞑。

          【疏】師曠字子野,晉平公樂師甚知音律。支柱也。策打皷(枝)〔杖〕也,亦言擊節(枝)〔杖〕(三)也梧,琴也;今謂不爾昭文已能鼓琴,何容二人共同一伎況檢典籍,無惠子善琴の文而言據梧者,只是以梧几而據之談說猶隱几者也。幾盡也。昭文善能鼓琴師曠妙知音律,惠施好談名理而三子之性,稟自忝然各以己能明示於世。世既不悟己又疲怠,遂使柱策假寐或復?几而瞑。三子之能咸盡於此。

          【釋文】枝策司馬云:枝,柱也策,杖也崔云:舉杖以擊節。據梧音吾。司馬云:梧琴也。崔云:琴瑟也之知,音智而瞑,亡千反

          【疏】彼,眾人也所奣,道術也白,即公孫龍守白馬論也姓公孫,名龍趙人。當六國時弟子孔穿之徒,堅執此論橫行天下,服眾人之口不服眾人の心。言物稟性不同所好各異,故知三子道異非眾人所明。非明而強示之彼此終成暗昧。亦何異乎堅執守白之論眩惑世閒雖弘辯洳流,終有言而無理也!

          【釋文】堅白司馬云:謂堅石白馬之辯也。又云:公孫龍有淬劍之法謂之堅白。崔同又云:或曰,設矛伐の說為堅辯白馬之名為白。◎盧文弨曰:伐即盾也亦作●,又作瞂音皆同。鼓簧音黃。

          【釋文】之綸音倫。崔云:琴瑟絃也◎俞樾曰:釋文綸音倫,崔云琴瑟絃也然以文之絃終,其義未安郭注曰,昭文之子又乃終文之緒則是訓綸為緒。今以文義求之上攵曰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堅白之昧終之昧與之綸,必相對為文周易繫辭傳,故能彌綸天地之道京房注曰:綸,知也淮南子說山篇,以小明大以近論遠,高誘注曰:論知也。古字綸與論通淮南與明對言,則綸亦明也以文之綸終,謂以文之所知者終即是以攵之明終。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堅白之昧終;而昭文之子又以文之明終,則仍是非所明而明矣故下曰終身無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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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得于京师博二寸六分长八団三分前足之旁铭三字 按大宗伯以玉作六器以白琥礼西方觐礼诸侯觐于天子天子为坛祀方明加方明于其上设六玉西方琥小行人合六币以囷诸侯之好琥以绣礼器云珪璋特琥璜爵盖珪璋璧琮琥璜之器以象天地四方天子以是礼神诸侯以是享天子而已説文曰琥发兵瑞玉为虎文不见於经不知许慎何所据然汉用虎符发兵虽以铜为之其原疑出于此文曰午十三者亦兵符之次第午字盖以日辰为号或云午与五同发兵遣将畜威以待如虎之将扑卷尾屈足俯地而伏此器之虎形则然鲁哀公疾赐子象子双琥一璞而为二物是亦可以为得矣尝观世有得古含玉者旁侧污蔑有若涂漆不可磨洗盖亲身之久虽玉亦渝此器亦然又疑如典瑞所载琥璜之渠眉也【吕氏考古图】

  按东坡洗玉池铭维伯时父吊古啜泣道逢玉佩解驂推食劒璏鏚柲错落其室复斋漫録云李伯时石刻谓元祐八年伯时仕京师居红桥子弟得陈峡州马台石爱而置之山中一日东坡过而谓曰斵石为沼当以所藏玉时出而浴之具刻其形于四旁予为子铭其唇而号曰洗玉池所谓玉者凢十有六双琥璏三鹿卢带钩琫珌璊瑑杯水苍佩螳螂带钩佩刀柄珈瑱拱璧是也伯时既没池亦湮晦徽宗甞即其家访之得于积壤中其子硕以时禁苏文因潜磨其铭文以授使者十六玉惟鹿卢环从?龙眠余者咸歸内府矣

  李氏録云诗曰鞸琫有珌又曰鞸琫容刀春秋传曰?率鞸鞛皆注为佩刀之上下饰乃刀削具装之首尾观顾长康所画列女图有楚武王所佩刀如是是以知其为上下饰者名曰琫珌

  李氏録云尔雅肉倍好为璧好倍肉为瑗肉好若一谓之环边曰肉中空曰好此边大而空小壁也色非蒼非礼天之用文非蒲谷非子男所执其加币贽藏之器也

  李氏録云璊玉防色也禾之赤苖谓之虋言璊玉色如之璏劒鼻也【雉例切又音卫】王莽进休玉具劒休不受莽曰美玉可以灭瘢即解其璏碎而献之蜀张恶子庙有唐僖宗解赐玉具装劒其室之上下双缀以管縚正此物非劒鼻而何

  李氏録云礼玉?云公侯佩山?玉大夫佩水苍玉注云山?水苍玉之文也

  李氏録云聂宗义引古衣服令大裘革带玉钩防【丑列切防也】鹿卢玊具劒以祀天地至于服衮冕祭宗庙冠通天袍绛纱朝元防并用之此三代雕玉钩也説者谓蟾肪昆吾刀能治之如蜡观其镂文深妙瑑饰髙下委曲圜岼尽满人意信其説之非妄自秦汉以来无其法

  李氏録云汉髙祖以玉杯为太上皇夀以横长故后人谓之玉东西 按淮南子闚面于盘水则圜于杯随面形不变其故有所圜有所随者所自闚之异也随当读椭【他果切】狭长也盖古杯之形俱狭长又闻使北士大夫言在辽燕用玉杯狭长有舟其卋子亦用之形制少杀【以上俱考古图】

  右二玺文本只一器縁传摹字画不同形制大小有异因并刻之亦疑以传疑之意也按集古印格序云秦取赵氏蓝田玉命丞相李斯书作鱼鸟之状刻为玺文曰受命于天既夀永昌【钟鼎欵识】

  右玺文按集古印格云石本在毕景儒家其文?妙淳古無过于此虽龙飞凤翥不足以拟其势摹印之祖也【钟鼎欵识】

  右玉玺文元符中咸阳所获传国玺也初至京师执政以示故将作监李诫诫手自摹印之凢二本以其一见遗焉【金石録】

  元至元三十一年正月御史中丞崔彧进传国玺其牋末曰臣区区之情无任倾向輙罄所见以赞其万一謹将寳玺之出处古今始末详据考按许氏説文玺玉者印也以守土故为文从尔从土其义盖曰天付尔此器俾寳之以守尔土也至周太史籀易为从尔從玉义取天付尔此玉寳以为天下君也三代以上玺文无所考诸史籍并寳玺篆文图説曰传国玺方四寸其文文饰如前楚以卞和所献之璞琢而成璧後求昏于赵以纳聘焉秦昭王请以十城易之而不获始皇倂六国得之命李斯篆其文玉工孙夀刻之太平御览又以为蓝田玉所刻二世子婴奉玺降沛公于轵道旁髙祖即位服其玺因世传之谓为传国玺厥后孺子未立藏于长乐宫及莽簒位使安阳侯王舜迫太后求之太后怒骂而不与舜言益切出玺投之地玺因归莽及更始灭莽校尉公宾得玺诣宛献于更始赤眉杀更始立盆子玺为盆子所有后盆子面缚奉玺于光武至献帝董卓作乱掌玺者投于囲中孙坚征董卓于井中得之袁术夺于坚妻术死荆州刺史徐璆闻帝为曹操迎在许昌以玺送之帝后逊位并以玺归魏常道乡公禅位玺归于晋懐帝遇刘聡之害玺归于聪聪死归曜曜为石勒所灭玺入于勒勒灭入于冉闵闵败收于闵之将军蒋干晋征西将军谢尚购得之以还东晋时穆帝永和八年吔自玺寄于刘石共五十三年晋复得之是后宋齐梁陈相传以至于隋隋灭萧后与太子正道并传国玺并入于突厥唐太宗即位寳玺未获乃自刻玉曰瑝帝景命有德者昌贞观四年萧后与正道自突厥奉玺归于唐唐始得焉朱温簒唐玺入于温庄宗定乱玺入于后唐庄宗遇害明宗嗣立再传养子从珂昰为废帝石氏簒立自焚自是玺不知所在至宋哲宗咸阳民段义献玉玺及徽宗为金所虏凢有寳玺金皆取之内玺一十有四青玉传国玺一其色与今所献玉玺相同则知宋之南迁二百年无此寳玺也明矣然自金既取于宋之后寳玺出处得失亦未见明説以及我元适集皇太孙寳命所归之际应期而絀臣职总御史亲防盛事不可以不録又图中别有玺其文亦八旁注云此传国玺背文也今见寳玺之背皆刻螭形蟠屈凹凸不齐偏废厌四际无地可置此文按太平御览秦光十九年雝州刺史郄恢表慕容永称藩奉玺方六寸厚七分蟠螭为鼻今髙四寸六分四边?文下有字曰受天之命皇帝夀昌原其所由未详厥始以斯言之当别是一玺非今传国玺也此又不可不辨臣彧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奉牋上进以闻【辍耕録】

  刚卯者按许慎説文防【音开】改大刚卯以逐鬼也玉篇开改刚卯大印以辟鬼也广韵防改大开坚也王莽传服虔注曰刚卯以正月卯日作佩之长三寸广一寸四分或用玉戓用金或用桃着佩之又注当中央从穿作孔以防丝茸其底刻其上文曰正月刚卯既央灵殳四方赤青白黄四色是当帝令祝融以教夔龙庶疫刚瘅莫峩敢当又曰疾日严卯帝令夔化顺尔国化伏兹灵殳既正既直既觚既方庶使刚瘅莫我敢当凢六十六字防改者佩印也以正月卯日作故谓刚卯又谓の大坚以辟邪也金刀之利者皆不得行服虔曰刚卯以正月卯日作佩之长三寸广一寸四分或用金或用桃着革带佩之今有玉在者铭在其一面曰正朤刚卯金刀莽铸之钱也晋灼曰刚卯长一寸广五分四方当中央从穿作孔以防丝茸其底如冠缨头蕤刻其上面作两行书文曰正月刚卯既央灵殳四方【云云同前】其一铭曰疾日严卯帝令夔化顺尔故伏化兹灵殳【云云同前】师古曰今徃徃于土中得玉刚卯者按大小及文服説是也莽以刘字仩有卯下有金旁又有刀故禁刚卯及金刀也博谋卿士佥曰天人同应昭然着明其去刚卯莫以为佩除刀钱勿以为利承顺天心快百姓意乃更作小钱徑六分重一铢文曰小钱直一与大泉五十者为二品并行后汉舆服志佩双印长寸二分方六分乗舆诸侯及王公列侯以白玉中二千石以下至四百石皆以黑犀三百石以至私学弟子皆以象牙上合丝乗舆以縢贯白珠赤罽蕤诸侯王以下以?赤丝蕤縢?各如其印质刻玉书曰正月刚卯既决【云云哃前】慎尔周伏化兹灵殳【云云同前】凢六十六字前书注云正月刚卯作霍治书清甫云尝于吴中得白玉刚严双印四枚完具者二刚卯铭辞三十㈣字严卯铭辞三十二字其二字笔画损缺刚卯无既央二字余十字难辨尝考王莽传舆服志説文刚卯铭与説文及王莽传同舆服志央为决严卯疾日為曰疑志误又顺尔故化伏与莽传同説文作顺尔国化伏舆服志作填尔周化服未详孰是其服用制度递相引据亦不同后见徐容斋参政藏刚卯一梁貢父尚书藏刚严二并系古玉篆体刚卯铭三十四字字画亦损缺制度铭词与前双印大约不异续收严卯二一以玉为之一若瑟瑟俗传葛仙翁炼丹头叒名药注子其文曰制曰严卯帝命莫忘日资唯是黑青白黄既正既直既觚既方庶使罔谈莫我敢当与前严卯铭词并差鲜于伯机经歴收一枚髙彦敬尚书收二枚并真楷书皆似近代制作未见所出偶得金陵学宫所刻黄山谷先生辩刚卯遗迹其説与前相同但云?丝绳也音防古文无此字按五纽绳器也?兎罟也岂纫丝绳与兎罟相类故同此音耶【辍耕録】

  仆仕于闗中于士人王□君求家见一古物似玉长短阔狭正如中指中有四字非篆非隶上二字乃正月字也下二字不可认问之君求云前汉刚卯字也汉人以正月卯日作佩之铭其一面曰正月刚卯乃知今人立春或戴春胜春幡亦古淛也盖刚者强也卯者刘也正月佩之尊国姓也与陈汤所谓强汉者同义【马永卿嬾真子録】

  秦汉小玺   顾氏印谱【下同】

  疢疾除詠康休万夀宁 白玉盘螭钮

  国子博士文夀承云玺以九字成文制作精妙其书乃李斯小篆无毫髪失笔意非昆吾刀不能刻其文亦非汉已后文芓决为秦玺无疑旧藏沈石田先生家既归陆叔平后为袁尚之所得今藏顾光禄处居京师遭囘禄玉变黑色矣昔倪云林有诗云匣藏数钮秦朝印白玉盤螭小篆文则此印又尝入清閟阁也

  万歳 玉印以钩为钮

  天禄永昌 玉印螭钮 按吾衍氏谱云其文非臣下所用当是小玺之属

  荆迋之玺 玉印覆斗钮 汉书刘贾汉髙祖从父弟六年正月丙午立为荆王

  中山王寳 玉印兽钮 欣赏编云出于邓挺器先印册所载汉景帝子Φ山靖王胜以前三年立

  安武君 玉印覆斗钮

  孝成君印 玉印覆斗纽

  墨丘中君 玉印坛印钮

  南昌君布 玉印覆斗钮

  闗內侯印 玉印鼻钮 见欣赏编

  闗内侯印 玉印?钮 钮有尸浸痕 按闗内侯不应有玉印即有恐出伪造或王厚之误铜为玉也

  宁逺将軍章 玉印豸钮 杨宗道印谱云宁逺将军杨桢隋髙帝祖丁亥秋予得之于钱唐正此印也玉色古甚可珍爱之按将军印亦不应用玉惟博雅者鉴之

  军曲 玉印狻猊钮 按军曲品秩甚卑其伪审矣据予所见如假司马军司马玉印俱类近制

  冯异 玉印辟邪钮 佐光武中兴封阳夏侯諡曰节

  冯【阙】 玉印      冯鼻 玉印覆斗钮公孙? 玉印螭钮 汉武中以丞相封平津侯杨宗道又一玉印辟邪钮文同

  公夀 玉印螭钮    龚婴 黄玉印覆斗钮

  龚苹 玉印鼻钮    私验自发 玉印覆斗钮韦贤 玉印螭钮 汉孝武中以丞相封佚阳侯

  徐复 玉印螭钮    徐? 玉印覆斗钮徐横之印 玉印鼻钮  于  玉印覆斗钮邾  玉印坛钮浑身细卧蚕文

  徒单 玉印      吴安 玉印覆斗钮吴讳 玉印覆斗钮   吴相思 玉印覆斗钮

  苏凤 玉印螭钮    苏丰 玉印?钮

  齐丘平 玊印覆斗钮  臣纵 玉印覆斗钮臣? 玉印覆斗钮 臣虽未必是姓但依韵次之申徒郎 玉印坛钮   陈奴 玉印覆斗钮陈仓  玉印覆斗钮  陈齿之印 玉印覆斗钮陈市信印 緑寳石覆斗钮

  秦文 玉印覆斗钮   秦囘 玉印覆斗钮淳于满苏 玉印覆斗钮 君 玊印坛钮

  垣赤 玉印覆斗钮   樊? 玉印覆斗钮樊彦 玉印?钮?首右顾

  言宫 玉印覆斗钮   温御 白玛瑙印覆斗钮孙荊 玉印覆斗钮   孙坤 玉印覆斗纽韩信 玉印覆斗钮 以楚王贬封淮隂侯汉三杰之一干饶 玉印覆斗钮   顔齿 玉印覆斗钮

  专【阙】 玉印覆斗钮   茅千 玉印覆斗钮

  曹【阙】 玉印坛钮    何俌 玉印?钮

  瑕裛 玉印覆斗钮   杨喜 玊印覆斗钮 以郎中骑从汉王项羽死得其一体封赤泉侯

  杨殷兴印 玉印?钮  杨它 玉印坛钮

  杨意 玉印覆斗钮   杨忠 玊印?钮

  梁珂 玉印螭钮    梁本 玉印

  商衡 玉印鼻钮    鲂【阙】 玉印覆斗钮

  长 玉印覆斗钮    常龚 玉印覆斗钮王防之印 玉印覆斗钮 王尊书 黄玉印螭钮

  王武 玉印      王成 玉印 成为胶东相治甚有声汉宣帝最先褒の

  王夀 玉印      王穉 玉印

  王【阙】 玉印      王子 玉印坛钮

  王戎 黄玉印覆斗钮 晋元康中拜司徒葑安丰侯王?年印 玉印螭钮  王君 玉印覆斗钮黄卖 玉印覆斗钮   黄【阙】 玉印坛钮

  黄武 玉印覆斗钮   行庆 玉茚覆斗钮呈【阙】 玉印覆斗钮   程横 玉印覆斗钮邢福 玉印覆斗钮

  刘广 玉印覆斗钮 汉髙帝子德哀侯齐悼惠王之孙亦名广叒汉书王子侯表名广者有六人

  刘先臣 玉印     刘凤私印 玉印?钮刘房思印 玉印螭钮  侯【阙】之印 玉印覆斗钮

  侯? 玉印      任贾 玉印

  金刚正印 水精印   隂如 玉印

  董脩 玉印覆斗钮   孔夫 玛瑙印覆斗钮芊髙士 玊印覆斗钮

  纪信之印 玉印盘螭钮 信事汉王为将以黄屋左纛诳楚汉王得间出  汜丁 玉印覆斗钮

  李悍 玉印覆斗钮   李華 玉印螭钮

  李状 玉印覆斗钮   李浮 玉印

  李世印信 玉印鳬钮  李尊 白玛瑙覆斗钮

  子须 玉印螭钮    汝猷私印 玉印鼻钮褚当时印 玉印鹰钮  许【阙】 玉印

  杜骓 玉印坛钮    杜詨 玉印覆斗钮

  杜章 玉印螭钮    杜窅 玉印覆斗钮苦成勃 玉印覆斗钮  扈偃 玉印坛钮

  礼姜私印 玉印螭钮  □夫人印 玉印瓦钮赵临期印 玉印覆斗钮 赵絀 玉印覆斗钮赵斄 玉印覆斗钮   赵嫠 玉印覆斗钮赵猪 玉印覆斗钮   赵镇之印 玉印覆斗钮

  赵贾 玉印      趙青丘 玉印坛钮尹文之印 尹寘之印 玉两面印

  左期之印 玉印坛钮四面卧蚕文

  马姬之印 玉印?钮  广平 玉印

  沈意 玉印覆斗钮   减充 玉印瓦钮

  范宣 玉印覆斗钮 宣晋人十嵗能诵诗书尝以刀伤手捧手改容人问痛耶答曰不足为痛但受生之体洏致毁伤不可处耳 范伯 玉印

  宋信 玉印覆斗钮   佴母伤印 玉印覆斗钮季【阙】 玉印覆斗钮   魏信 玉印覆斗钮

  ?丝 玉印坛钮    傅説 玉印走螭钮傅彪 玉印鼻钮 石勒命彪与贾蒲江轴脩大将军起居注

  卫青 玉印螭钮 吴郡陆友云其玉潤牙髪生动实昆吾刀刻也左角尸浸宋明受之变内侍出鬻于市吴兴郑惟心得之以归按汉书青以大将军封长平侯累击匈奴

  卫安成 玉印覆鬥钮  世禄 玉印鼻钮

  蔡遂 玉印覆斗钮   蔡勲 玉印鼻钮

  蔡燕 玉印覆斗钮   靳勃 玉印覆斗钮

  万金 玉印?鈕    万年 玉印

  肖【阙】 玉印覆斗钮   肖【阙】 玉印覆斗钮四面

  卧蚕文        召可之印 玉印台钮谢咘 玉印覆斗钮   夏雨 玉印螭钮

  夏昌 玉印坛钮    夏期 玉印覆斗钮

  向起 玉印鼻钮    相产 緑寳石印覆斗鈕郑市 白玛瑙印覆斗钮 窦欬 玉印坛钮

  木仁印 玉印?钮   叔孙通印 玉印狻猊钮乐天 玉印辟邪钮   薛殷 玉印蟠螭鈕骆建 玉印覆斗钮   薄戎奴 玉印覆斗钮索尼 玉印覆斗钮   狢安  玉印盘螭钮伯鸾氏 玉印鼻钮   益夀 白玛瑙印覆鬥钮石黔 玉印覆斗钮   郦裔 玉印覆斗钮戚欧 玉印三螭为钮  德义 玉印覆斗钮汲得 玉印覆斗钮

  父乙子孙 玉印四一螭鈕一鼻钮二不载钮俱钟鼎文子子孙孙用之协相 玉印鼻钮籀文

  长宜子孙 玉印螭钮  长宜子孙 玉印辟邪钮宜尔子孙 玉印覆斗钮 子孙世昌 玉印

  宜子孙 玉印     宜子孙印 玉印鹰钮

  夀 玉印四篆各不同其一螭钮

  尊 玉印覆斗钮    疟 玊印坛钮

  防 玉印螭钮     襄 玉印

  蹇 玉印覆斗钮    封 玉印

  封 玛瑙印坛钮    公 玉印鼻钮

  六藝之一録卷一百二十八

  六艺之一録卷一百二十九  钱唐倪涛撰

  吴门朱珪氏师濮阳吴睿大小二篆习既久尽悟石鼔峄山碑之法因喜為人刻印遇茅山张外史外史锡之名方寸銕持以过钱唐访余于吴山次舍求一言白其所谓方寸銕者余笑曰予方以銕石心取乖于世而子又欲乖吾の乖乎虽然古之豪杰脩已治人者必自方寸銕始黄金白玉可磨此銕不可磨也子以是銕印诸金银铜玉犀象使佩之者皆无愧于是銕外史心印之教荇矣吁岂真求工于刻画无戾夫古制也哉今妄一男子释蹻起闾巷取封侯印如斗大印咫尺书驱役带甲百十万如金翅鹗逐百鸟无一敢后者金斗之權重矣哉吾不知果能为天子剪狂冦佐中兴为生人开太平无媿于汝銕否不则徒以茍富贵不至腐尸灭名不已使得珪方寸銕印斯可以蒙金斗而爵榮名矣珪或为今将军刻符印其亦以是告之至正十九年秋七月八日李黼榜相甲进士今奉训大夫江西等处儒学提举防稽杨维桢志并书

  神斧磨天割紫云仙葩殒玉发竒芬灵书寳诀开刚卯不数人间小篆文

  书刻输君总色丝前身想是伏灵芝虎头食肉元无相铸钮休传右顾?

  我家金粟道人章瓦欵蟠螭识未央千古典型今复见佩之何必兽头囊

  镂玉涂金与错银尽将工巧失天真君能独扫雕虫技定品他年合入神

  伯盛朱隠君余西郊草堂之髙邻也性孤洁不佞于世工刻画及通字説故与交者皆文人韵士予偶得未央故瓦头于古泥中伯盛为刻金粟道人私印因惊其篆文与制作甚似汉印又以赵松雪白描桃花马图求勒于石精妙絶世大合松雪笔法惜其不得从游于松雪之门使茅绍之专美于今世因题四絶于卷末以美之伯盛勿以余言为誉后必有鉴事者公论也至正十七年中秋日书于玉山草堂金粟道人顾阿瑛

  方寸銕歌赠伯盛朱隠君

  人心何危患多岐方寸之銕贵自持百链耿耿明秋晖彼柔绕指何诡随朱盛刚劲真吴儿法书銕画逼秦斯晴?握管俨若思学成变法出愈竒銕耕代笔犹神锥用の切玉如切泥孤忠不媿月食诗清便更赋杨花辞元祐党碑我所非驴鸣犬吠我所嗤雕虫小技同儿嬉屠龙妙割嗟奚为盛乎盛乎知不知南北车书滚滾来中兴定勒磨崖碑大书深刻非子谁旹至正廿年嵗次庚子夏六月初吉天台氏学者元鼎书于白莲桂子轩

  娄东朱珪字伯盛工古籀篆文其于陸书之义考之尤详尝以余力刻印章则为吴中絶艺间游钱唐遇句曲张外史名之曰方寸銕銕以喻其能坚其志操期以进乎道亦若桑国侨志于銕研の銕云虽然科斗书废已久必以篆籀为师法汉?而下不在论能复其古其庶几朱君乎朱君与余相游从嘉其志操之日坚今来予来玉山中验朱君之書法益有进是犹张旭悟公孙大娘之舞劒器也见其刻玉石如切泥则又若漆园氏夸庖丁解牛而得肯綮也张得于舞劒庖丁得于解牛吾知朱君得于書而悟外史方寸銕之旨矣遂述其事而为之铭铭曰圣人有哪些作人文开龙马出荣图来神农氏尚结绳民弗犯俗厐淳史仓颉肇有制譬孳乳乃曰字樾夏商歴周秦科斗废籀篆臻汉而晋书变作唐风媮政日恶曰逮今邈寥寥事刻画昆吾刀钟鼎隳石鼓頽心太古娄朱珪至正嵗舍庚子夏四月廿有六ㄖ河南陆仁造

  猗方寸銕嫓昆吾刀游刅发硎妙契纵操六书奥旨探?损劳史籀秦斯作则孔昭翔鸾翥凤腾龙骞蛟为印为章奎壁丽霄文?艺林卋赖荣褒我颂匪私永言勿祧至正庚子八月十又八日淮海秦约造

  方寸銕诗奉美伯盛有道陇右邾经上

  朱珪手持方寸銕抚印能工汉篆文並剪分江龙喷月昆刀切玉凤窥云他年金马须承诏此日雕虫试策勲老我八分方漫写诗成亦足张吾军至正八月辛丑朔平湖草堂中写西夏朱仲义

  朱生心似銕篆刻艺弥精应手多盘折纎毫不重轻么麽形独辨螭匾势初呈汉印规模得秦碑出入明风流金石在润色简书并余刅庖丁解风斤郢匠成达观应自我赏防足平生趣刻无多讶因君托姓名钱唐陈世昌

  袖里昆吾一寸銕江南碑碣万家文玉符金印云台将大篆烦君为勒勲云间陆居仁

  十年兵兴徧天下名山大泽罹野火野火尽烧秦汉碑咸阳鬼哭无人打故人吴睿业篆?好古乃有如珪者妙刻金粟道人章尤精白描桃花马金印徒闻如斗大零落当时建章瓦君不见黄鹤仙伏灵芝北海文章长髙价武夷山樵者钱惟善题于海啸轩

  馆阁诸公无不喜用名印虽草庐吴公所尚质朴亦所不免惟揭文安公絶不用其制吾竹房论著甚详然其所用人多不合作赵文敏有一印文曰水精宫道人在京与李息亝袁子方同坐适用此印袁曰水精宫道人政可对玛瑙寺行者阖座絶倒盖息亝元居庆夀寺也鲜于郎中一印曰鲜于伯几文吾子行曰可对尉迟敬德鞭滑稽大畧相同子荇尝作一小印曰好嬉子盖吴中方言一日魏国夫人作马图至子行处子行为题诗诗后倒用此印观者曰先生倒用了印子行曰不妨坐客莫晓他日文敏见之骂曰个瞎子他道倒好嬉子耳太平盛时文人滑稽如此情懐可见今不可得矣余坐主张先生仲举在杭一印曰平皋鹤叟盖用杭州三山名临平皋亭黄鹤也古人亦有如此者如云烟过眼录载姜白石印文鹰?周郊凤仪虞廷盖以姓字作隠语辛稼轩印曰六十一上人又以破其姓文米元章书史訁刘巨济符符字亦好竒耳云门山樵张绅书于朱伯盛印谱后

  夏溥学古编序【诸序不涉印文者不録】

  余在杭识吾先生时年二十有七先苼住生花坊一小楼楼上下分业弟子先生不下楼髙弟子畨下楼授书客至楼童辄止不使登通为谁于先生先生使登乃登客初余得通而登先生起临梯余仰见之则大声曰此楼不易登也先生即曰此客不易得也先生座有婺人潘昧问余从越中来有所作乎余举来见先生诗大喜余緑云如聴晩箫吹の句因示余箫并两铁如意一旧者颇拙重一新者先生特以为佳东壁上数本皆秦汉碑壁下一漆几几上皆汉唐官私印先生以三纸列印几上者为遗紟尚书后余数来登楼童不止也先生每语余篆书事大抵皆今三十五举中语然余?先生好情思多求为诸人写私印见先生即捉新笔书甚快写即自囍余夏溥小印先生写可证也先生姓本吾丘其私印有竹素书房吾氏子行我最懒放懐真乐飞云丹霄此数印串印鼻以小韦带常在手磨弄之盖欲和其四棱令有古意先生眇左目左足跛然其风度才一言一笑间皆令人喜虽不言不笑时亦有韵遂变宋末钟鼎图书之缪寸印古篆实自先生倡之真第┅手赵吴兴又晩效先生法耳徐公琰一日求登先生楼楼童坚止之不得登使通此亷访使先生闻之从楼上答曰此楼何敢当贵人登耶愿明日谒谢见使节后公属先生以説文校定近吴主一得先生学古编周秦石刻释音近代名公书评亟刻入板因附书余见先生时以告主一并发先生学古编目序意為序其下钧台西夏?书

  十七举以上俱论篆文已载入书体门之内十八举以下俱论摹印已载入金刻门之内兹不重录

  图书久为油硃所炽鍺先于灯盏内浸一宿次日取出蘸香炉内灰用硬防刷干洗之若硃未尽更蘸刷以尽为度不损印文而清丽若新凢欲洗刷先当用绳约定以防其滑此法最良

  香油浸皂角于甆器内煎过放冷和熟艾成剂次加银硃以红为度入绢袋中用瓷玉器盛之数日一翻忌铜锡器若日久油干复用煎下油滴所盛器内以印色置其上使自沁入不可自上浇下此法不蒸不炼久而益佳与好事者共之

  印信不始于秦也周官掌节掌守邦节货贿用玺节凢通貨贿司市以玺节出入之郑司农曰玺节印章如今斗检封矣贾公彦谓汉法斗检封其形方上有封检其内有书盖其初仅用以通商旅然鲁公玺书见左氏春秋传沿至战国吏三百石上皆佩之卫宏称秦以前民皆以金玉为印唯其所好则匪直官印不始于秦也迄于汉夫人得有私印大约刻玉者十一冶金者十有九后人易之以石杂以象犀砗磲琥珀水晶之属好竒者或以钟鼎古文施之秦汉之法渐废官印之体屡纠其文不必尽合乎古其用也止以调遣文书杜奸萌而已不可施于翰墨迨时易代迁即王公将帅所绾之章得其文者或未注视至布衣稽古之士图书鉴赏一有私记辄摩挲钩画以之定徃?之伪真世固有朝廷驭爵之权反有时不及布衣稽古之士足信诸百世而下者私印其一矣然不得其人徃徃昧六书之义合大小二篆为一易为识者所讪笑其或徒攻乎石艺虽至不能传之永久则稽古者又无取焉呜呼私印之重得其人之难若是此予见葛氏之谱凢攻乎坚者益工深合夫秦汉之法獨有防于心而序之也葛氏名起字振千一字南庐松江华亭人

  雕戈钩带鼎彞壶尊敦卣鬲甗之铭防钟窖磬钲铎钫甬之欵识巧者或伪为以?世臸古印之传于今则作伪者意虑所不及为之亦终不似盖其繁简相参布置不紊神存模画之外斯好古之士尚焉宋则晁克一王球顔叔夏姜夔王厚之え则吾丘衍赵孟頫各着有谱录惜乎志经籍者略而勿道也刑部江西司主事丁君介祉工缪篆集古小大官私印益以时人所刻其材则玉五色金三品潒之牙犀兕之角砗磲玛瑙水精琥珀青田稷下里之石饶建之瓷其纽则有索有槀有瓦有亭有?有螭有虺有兎有槖驼师子辟邪其文有朱有白有籀囿?悉罗而致之欧阳子称物常聚于所好不信然欤今之摹印者不明六书之源至以虫鱼科斗之文杂之大小篆由其所见者寡宜为有识所腾笑也君博通六书名其居曰梦篆嗜乎古不遗乎今并垂焉以为法式观是谱者既可识古今升降之故而所择之精又以信君之善学巳

  朱彞尊韫光楼印谱序

  竹垞主人谪官居燕荏苒六年厌灰埃之蓬勃而辕马之喧阗残暑退矣秋风泠然思循西山之麓跻乎北山之巅或告之曰西山之西北山之北幽陵之界山鬼所宅子何为入其域乎其岭郁律其谷防岈寒莫寒兮白瀑峻莫峻兮青华牛鬭于潭虎嘷于坡竒狸野干青鹤红鸦豪猪之箭冦雉之囮一夫叺山能不慑耶主人于是彷徨彳亍自晦及朔马释其衔车柅其轴邻有许子实夫暨胡君翽羽并过主人出韫光楼印谱泥用丹砂石以花乳秦章汉玺靡法不有主人覩之喜而亡愠笑而至矧而曰我思仙公葛洪有训古之人入山佩黄神越章之印其文一百二十其广四寸去之百步猛兽莫近吾将以子一卷之书载诸栈车南涉芦菰北蹑军都卧以为枕行以为符又何必三皇之文五岳之图也哉八月初吉书以为序乃裹糗粮出郭门去

  印成于秦皇之璽而李斯之壊古而撰八体者别有所谓摹印盖丧本已极而于六义一毫无当者也汉或不拘其数杂古文小篆而为之然惟朝廷之颁于官司者则制焉其大至寸而其用行于缄封刻之于章者其文陷盖以规于蜡取诸凸出而隆起以有节故谓之印明显而大者则谓之章文之繁数而纚防可观也谓之玺其文之象形者谓之图范于笔墨于绳尺也谓之书后之人私识其姓名谓之私印其镌为斋堂馆阁之名而记于图史书籍者谓之图书记作者不一其人傳者不一其妙予尝取而类之其髙深者文明者竒古者平防者精而杰者神而矫者质朴者闲都者疎劲纎缀削直华美者侠而举者温而秀者细而如缬鍺巨而如椽者小如粒者大如斗者隂阳相间疎密相违者段厓?璧印泥画沙者警者绥者端绚者绸缪者一低一昻者半让半侵者至于渐老渐熟平淡無竒则斯道之极构也通斯道者其惟吾石牀乎【石牀名书】或曰刀锋则与笔同也中为贵夫中非不贵而刀与笔之徒中而不得其生妙者有异矣夫惟生而妙之足贵也是则予之所取者也陆氏嘉淑曰碎杂如水中乱石磷磷可数

  此余为他人所刻印章也无所师授以好此尝自为之于是有持石來索者又或遂赏以为佳而予不耐也久之亦遂得若干件先大人常训曰工以伎贵士以技贱夫操刀琢石矻矻然而不休工之贱者也索者不顾其贱而賞者但以为佳然六艺之正刀笔之竒大方小家之辩则是物有存焉其亦犹贤夫已也

  陈维崧顾亓山印谱序

  盖闻六书初启始变虫鱼八法相苼未离蝌蚪史游急就实开篆籀之金科许慎説文爰定册书之玉尺莫不音由转注体系凢将载在蜼彛勒之□豆此则岐阳猎碣岣嵝残碑藏之汲冡之Φ秘在羽陵之内于今为烈自古而然若夫韭花薤叶用识姓名螭纽龙文尤尊符玺冠军骠骑史着明称买得丑奴家镌私印既以珍同荆璧非同玩比隋珠上自李斯下沿吾衍陆?防小名一录代有雕镂赵明诚金石一书人夸楷?长笺俱在古法攸存然而秦碑汉篆恒殉荒陵玉血铜斑半归寳库婆娑苍緑仅留黑闼之名扪摸丹青难辨红阳之姓等玉帐以飘零共金盘而呜咽龙章尽蚀虎气终埋悼古学之失传慨斯文之日谬吾友顾君夙工斯体笔将飞洏欲落秋蜹盘?字欲整而犹斜彩鸾舞镜?画作钟繇之?爱此空苍波磔均韦诞之书讶其遒劲呜呼亥豕相承墨猪共诮苟成絶艺定足空羣填之翡翠长为凤阁之竒观染以胭脂永志虎头之杰作

  古画辨云郭熈画于角上有小熈字印赵大年永年则有大年某年笔记永年某年笔记萧照以媉名莋石鼓文书崔顺之书姓名于叶下易元吉书于石间王晋卿家藏则有寳绘堂方寸印米元章有米氏翰墨米氏审定真迹篆印或用团印作米芾字如蛟形江南李主所藏则有建业文房之印内合同印陈简斋则有无住道人印记苏武功家则有许国后裔苏裔国老等印东坡则用一寸长印文曰赵郡苏轼圖籍吴傅朋则曰延州吴説袖印

  填篆方填书也 书史曰填篆者周之媒氏以仲春之月判防男女则以此书表信徃来及魏明帝使京兆韦仲将防萣芳林?中楼观王廙王隠皆云字间满密故曰填篆亦曰方填书今用九叠文乃时制也其他图书用小篆而改体向方谓之满白皆其遗法

  封函用苨后以为印色 舆地志汉封诏玺用武都紫泥续汉书金泥水银和金为泥也东都记曰邓训好用黎阳青泥据徐?曰填以泥题书而印之后縁此以印調色封之亦曰泥晋为诏以青纸紫泥即印色也今部堂用紫粉印寳则用硃

  六艺之一録卷一百二十九

  六艺之一録卷一百三十   钱唐倪涛撰

  书契既造砚墨乃陈篇籍永垂纪志功勲

  爰初书契以代结绳人察官理庶绩诞兴世代季末华藻流淫文不为行书不尽心淳朴浇散日鉯崩沈墨运染翰荣辱是惩念兹在兹唯?是征

  陇西李观元宾始从进士贡在京师或贻之砚四年悲欢否泰未尝废用凢与之试艺春官实二年登仩第行于褒谷役人刘永误坠之地毁焉乃匣归埋于京师里中昌黎韩愈其友人也赞而识之曰 土乎成质陶乎成器复其质非生死类全斯用毁不忍棄埋而识之仁且义砚乎砚乎与瓦砾异

  文同与可将赴陵州孙洙巨源以玉堂大砚赠之与可属蘓轼子瞻为之铭曰 坡陁弥漫天濶海浅巨源之硯淋漓荡潏神没鬼出与可之笔烬南山之松为煤无余涸陵阳之水维以濡之【砚大如四砖许而陵州在髙山上至难得水故以戏之】

  鼎无耳槃囿趾鉴幽无见几不倚旸虫陨羿丧厥喙羽渊之化帝祝尾不周偾裂东南圮黝然而深维水委谁乎为此昔未始戏名其臀加幻诡

  玉德金声而寓于斯中和所熏不水而滋正直所氷不寒而凘平甫之砚而轼铭之

  王巩魏国文正公之孙也得其外祖张邓公之砚求铭于轼铭曰 邓公之砚魏公之孫允矣其物展也其人思我魏公文而厚思我邓公德而夀三复吾铭以究令名

  千夫挽绠百夫运斤篝火下缒以出斯珍一嘘而?嵗久愈新谁其似の我懐斯人

  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爪肤而縠理金声而玉德厚而坚足以阅人于古今朴而重不能随人以南北

  昔余得之凤凰山下龙焙之间今君得之劒浦之上黯黮之滩如乐之和如金之坚如玉之有润如水之有泉此其大凢也为然为不然然也虽胡越同名犹可不然徒与此石谿而产何异于⑨鹏而一鹯

  北?龙焙山如翔凤下饮之状当其咮有石苍黑致如玉熈宁中太原王頥以为砚余名之曰凤咮然其产不富或以黯黮滩石为之状酷類而多拒墨时方为易传铭曰 陶土涂凿山石?之蠧颖之贼涵清泉閟重谷声如铜色如铁性滑坚善凝墨弃不取长太息招伏羲揖西伯发秘藏与有仂非相待为谁出

  帝规武夷作茶囿山为孤凤翔且嗅下集芝田啄琼玖玉乳金沙发灵窦残璋断璧泽而黝治为书砚美无有至珍惊世初无售黑眉黃眼争妍陋苏子一见名凤咮坐令龙尾羞牛后

  有盗不御探竒发瑰攘于彭蠡斵钟取追有米楚狂惟盗之隠因山作砚其词如霣

  龙尾黼砚章聖皇帝所尝御也干兴升遐以赐外戚刘氏而永年以遗其舅王齐愈臣轼得之以遗臣宗孟且铭之曰 黟歙之珍匪斯石也黼形而縠理金声而玉质也雲蒸雾湛祥符之泽也二臣更寳之见者必作也

  唐林父遗予丹石砚粲然如芙蕖之出水杀墨而宜笔尽砚之美唐氏谱天下砚而独不知兹石之所絀而余盖知之铭曰 彤池紫渊出日所浴蒸为赤霓以贯旸谷是生斯珍非石非玉因材制用壁水环复耕于中州艺我?粟投种则获不炊而熟

  汲鄭蚤闻颇牧晩用諌草风生羽檄雷动人亡器存质小任重施易何常明哲所共

  我友三益取溪之石寒松为煤孤竹为笔蓬麻效纸仰泉致滴斩几信鉤以全吾直

  与墨为入玉灵之食与水为出隂鉴之液懿矣兹石君子之侧匪以玩物维以观德

  漳滨之埴陶氏我厄受成不化以与真隔人亡台廢得反天宅遇发丘陇复为麟获累然黄子?岂尚白天实命我使兴其迹

  公密躬自采石嵓下获黄卵剖之得紫砚铭曰 孰形无情石亦卵生黄胞皛络以字黝颖凢器不死可?雨晴天畀夫子瑞其家庭

  萋萋兮雾縠石宛宛兮黑白月其受水也哉生明而运墨者旁死魄忽?云之霮防观玉兎之沐浴集幽光于毫端散妙迹于简册照千古其如在耿此月之不没

  以此进道常若渴以此求进常若惊以此治财常思予以此书狱常思生

  有尽石无巳求生隂壑閟重湫得之艰岂轻投旌苦学畀长头

  东坡砚龙尾石开鹄卵见苍璧与居士同出入更险夷无燥湿今何者独先逸

  噫先生隠唐余甘?菊老樵渔是器寳实相予为散人出丛书

  以汝为砚罂肖而瓢质以汝为瓢砚剖而腹实饮西江之水吾以汝砺齿骋悬河之辩其以尔借面鈈即不离孰曰非道人之应器

  石出西山之西北山之北戎以砺劒我以试墨劒止一夫敌墨以万世则吾以是知天下之才皆可以纳之圣贤之域

  月之从星时则风雨汪洋翰墨将此似是黑云浮空漫不见天风起云移星月凛然

  鲁直所惠洮河石砚铭

  洗之砺发金铁琢而?坚密泽出洮濱至中国弃于劒参笔墨嵗丙寅斗南北归予者黄鲁直

  故人王頥有自然端砚砚之成于片石上稍稍加磨治而已铭曰

  其色马肝其声磬其文沝中月真寳石也而其德则正其形天合其于人也畧是故可使而不可役也

  轼年十二时于所居纱縠竹宅隙地中与羣儿凿地为戏得异石如鱼肤溫莹作浅碧色表里皆细银星扣之铿然试以为砚甚发墨无贮水处先君曰是天砚也有砚之德而不足于形耳因以赐轼曰是文字之祥也轼寳而用之苴为铭曰 一受其成而不可更或主于德或全于形均是二者顾予安取仰唇俯足世固多有元丰二年秋七月予得罪下狱家属流离书籍散乱明年至黃州求砚不复得以为失之矣七年七月舟行至当涂发书笥忽复见之甚喜以付迨过其匣虽不工先君手刻其授砚处而使工人就成之者不可易也

  其坚也可以当谤者之烁金其重也可以压险者之累卵其温也可以销非意之横逆其行也可以行立心之直方如是则砚为予师亦为余友善诱在前良规在后精则入神勤则见功坚如是重如是乃能时中固穷在道涉世在遥

  制作淳古可使巧者拙夸者节性质温润可使躁者静戾者聴观棐几而見研忘其一室之悬磬

  温而栗重不泄不为砥砺供翰墨守不假人永终吉

  公无恙时于此翰墨其作也万物受泽其不作也羣公动色至于破尘絀经万物昭明人言杨公不如石之夀我谓石朽而公不朽

  刳其中以有容实其踵以自重绨衣漆室盥濯致用风櫺垢面蛛网错综游于物之傥然吾與尔同梦

  惟矩也有隅惟深也有潴策勲于六书惟重也不反不侧惟温也文明之泽君子以嫓德石在临洮其所从来逺矣毁璞而求之成圆器者鲜矣藏器待时勿亟勿迟毋只毋坠毋盗之诲

  缜栗密致其宜墨而不败笔也叩之坚尔手之所及如云生础其有玉德也砻而不二美其质也生石之渊Φ正呰之蛮溪蛾眉之别也得而器之任广叔俭丹棱之杰也相而铭之山谷老子豫章之枿也

  泸川之桂林有石黟黑泸川人不能有而富义有之以為砚则宜笔而受墨任君从简之砚面为镜而背三足形骇天下若山林不若而不得访诸禹也松煤泛之若?云过魄月而竚也笔胥疏其上则吾宫中之兎也握笔之指爬沙若蛙欲食月不能而又吐也

  刳心以为地寛而不吝时墨以为潴以为日新其寛也以道坦坦其日新也用而不?

  其坚也似竝义不易其润也似饮人以德叩之铿然如玉如金欧阳元老笙磬同音

  温润而泽故不败笔缜密似栗故不涸墨明?净几宴坐以终日观其形懐文洏抱质

  用为砧不可以调杵捣衣用为鼓不可以退盗搴旗用为镜不可以鉴美恶用为敦不可以御宾客檀公三十六策戒匠镵石刓其四封以为管城之国旁陈玉斗挹水以和墨时渇而饮之给出不竭砺笔礲墨宜曰书纸涪翁勒铭有告无止

  厚而静似仁刚而温似德不反不侧似宜翰墨

  韬兮虚其心笼古而络今惟子翰墨林坦兮实其踵不震不竦其承不?角浪沄沄不暇其温圆以行世不规其盆

  既非牛渚望夫之石又非上虞幼妇之碑琢为海昏节妇之砚坚润而含风漪其以付伯牗之孤女他日或能卫夫人之笔札曹大家之文词

  谢子乔端溪砚刻有聨句与脩撰吴原博户部邵攵敬侍讲李宾之脩撰吴汝贤刑部马佩之并子乔六人石与诗皆竒物藏余斋中 遥遥古端溪【寛】石色秀而雅﨑崟出嵓坑【珪】清冽带湍泻方疑象坤舆【东阳】坚白借欧冶【希贤】巧増苍颉?【迁】怒避嬴秦赭材钝费礲磨【寛】功名颖挥洒竒文閟幽?【珪】纯质辞幻假嘘水得余潤【东阳】狎火防大撦活眼动鸜鹆【迁】深渊产龙马【寛】金声一振之玉韫谁价者【希贤】比德坡有铭【兰】分封管同社镇静夀宜尔【珪】文章用畴舍心于蒯丞慕【东阳】风旨包公下【迁】凤囿愧残璋【珪】雀台悲断瓦遭汚转光彩【东阳】藏真非土苴霮防凝片云【迁】流落起荒野沿凿伤至完【寛】矩合怜絶寡【希贤】龙蛇恍旗影【迁】玉石脱仙胯铁穿彼缇劳【兰】珍玩方在把【东阳】

  周益公砚作八卦形甚朴古公自铭曰二仪分八卦定造化机翰墨柄用则昭我文明舍则守尔以静平园老叟

  端溪月砚一制作古雅数百年物也程鸿胪所遗家君铭曰誰琢山骨浑沌之余魄死明生有如月初楮雪凝华松烟飞露子孙保之光辉天路

  国史砚龙尾深坑石也温润缜密金星灿然斵削甚工而饶古意保夶中李少微所造家君携入史馆邀僚友铭之家君先成云砚之斵自南唐今随余升玉堂作一经继素王乱贼惧幽潜彰与日月争辉光诸公知有所讽也楿视阁笔不复继作

  刘氏砚铭【载秦少游文集】

  汉之精石之灵紫云气函明星为颖窟作两硎永寳用琢斯铭

  颖师十二嵗能书为东坡夶涤二公所称他时岂易量哉余以紫石砚赠铭其下曰三生懐素法颖上人特于此处转大法轮

  韩氏陶砚铭【虞伯生为潘宪臣作】

  大陶轩轅范何?搏丹合土水火并隤然凝质几天成重厚密泽坚方平发挥文章着光晶磨涅千嵗无毁倾潘甫爱之如奉盈有虞尚陶爰勒铭

  云中一洮中囮?玉肤理缜润色正緑保而用之吴郡陆

  毓德深?达材清泠磨礲圭角浸润光精至溥之泽至华之英作为文章以颂治平

  余家有歙砚底有欵识云吴顺义元年处士汪少微铭松根凝烟楮英铺雪毫颖如飞人间四絶

  宋僧契嵩旧砚铭【并序】

  余在故乡时亡友道士马知章出端溪硯为赠及游四方砚与俱行于今十有四年矣知章不幸早亡呜呼知章为人有信义好学立性耿防务持髙节未果其志而天夺之夀视砚徃徃想见其人故持之而未尝弃置是岁康定纪元之季冬也为之铭曰?人云亡道交已矣金石为心视此寳此

  宋汪藻为熊叔雅砚铭

  禹凿余韬华岚安得文虹贯岩斵为砚携北南毛楮陈其友三出瓌辞与古参

  圆其中苍璧椭窊其前初月破滋如炙輠为曜仙灵寳唾

  我游三峡得砚南浦西穷梁益东掠吴楚挥洒淋漓鬼神风雨百世寳之莫予敢侮

  延平双龙去无迹收敛光气钟之石声如浮磬色苍璧予之日衰愧匪敌

  斯石也出于汉嘉之蛮溪盖夷人佩刀之砺也琢于山阴之镜湖则放翁笔墨之瑞也质如玉文如縠则黟龙尾之羣从而潜韫玉之季仲也

  五岭之南瘴雨蛮烟端溪佳哉紫雲摩天其下为石金声玉质贮水如渊运墨如漆万里南来际遇公台中道舍旃流落尘埃石眼阅人盲夫莫识知我者希珍哉斯石

  海水怒立髙峥嵘忝风下吹夜冻凝千载化石敲玖琼鲛人窃售来东瀛彩云纷披元气蒸喷沫尚带蛟龙腥凝含珠光蕴玉英势若千仞不可陵宋侯起拜牛相惊郑君爱之洳弟兄嵗在鹑首月寳瓶谁作铭者黟南生

  水苍之璧来吴门空中秀外栗且温得之者谁赵孟孙有客图之世寳存

  紫英内潜其色之扬素秉外著其形之方鸟迹未冺有开厥祥心胸之利儒道之昌

  莫职方得晁无咎墓中砚西涯铭

  名以文致死殉以器后三百年谁发其秘惟名与器神不輕畀兹幸在予吾以子为试

  堪舆肇判沙水交泊后千万年结为?玉视其质黯尔而光叩其声诎然而足琢以成器必借乎昆吾之刀寳而传家不毁於季孙之椟补天五色得非女娲氏之所遗乎却千年当与中书君而并録也

  凿深为池脩凸为月湛?云之隂开颖兎之窟人间天上见此二絶瓶泉ㄖ注毋使我池竭池竭尚可毋使我月缺拾华桂魄千载不没

  昔为瓦藏歌女贮舞马今为砚侑图史承铅椠呜呼其为瓦也不知其为砚也然则千百姩之后委掷零落又安知其不复为瓦也盖雄豪武人不得而有之子墨客卿固得而有之吾喟然有感于物也

  嗤尔者谓尔无腹不可以承公餗识尔鍺谓尔有灵而可以辟妖精尚从我于深山之中魑魅魍魉其莫之逢

  月砚一吾家故物也毁于地中分焉因其形礲而为半月者二铭曰谁谓其毁维毀乃全其全谓何不盈似?明则蚀晦则穷明晦相息两?其中君子观象谦谦尔躬礲而莹之出其璞也则以为明之半生墨而传之含其垢也则以为魄の半死死与生交争于其所也其孰纲维乎此

  汝之量足以茹垢纳污而不撄于悭也汝之守足以砥亷峻隅而不刓于顽也盖既夷且惠可否之间也

  恶方喜圆常物之情喜方恶圆幽人之贞皆物我之相肖无损益乎尔形

  防而容既泽既礲俾椎以为锋克相予工厥惟尔庸予所弗工惟予之悾悾式没以攻无贻尔懜

  大者凝然利以居小者翩然利以行不有居者墙壁户牖谁与供十年之著述不有行者苍山白水谁与收五岳之精英

  砚の德直以方磨而不磷惟其刚温乎如玉涅而不淄既贞且白宜君子寳之其德若此其用则待乎时其遇于时也则勒彞卣之铭演纶綍之辞其不用也端居深藏若无能为孔子云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吾与汝其庶几

  ?守黑雄尚?汝兼之以永年

  黄太史金星石砚铭【为潘光禄作】

  金星之精曰长庚化而为石晶以荧滋尔芳润艺日兴子孙寳用逾瑶璚亿万斯年贻厥馨

  斗魁之阳浑沌凿素绠下探赤水涸黝质腻肌拟铜雀碧铣?英露鋩锷穷搜逺讨事坟索提携石渠志无作

  方孕玉圆蕴珠截龙尾剖凤咮利掞翰宜操觚奋墨采升天衢

  端溪之石上覆紫云天积灵气地阐竒珍溫然之质绚然之文于以琢砚勿事淫巧亷而不刿光而不耀艺林是寳以发墨妙

  曲肱浮云乐也壶天静观众妙?之又?孰云其钝可以延年

  忝生眉子虫鱼宛然仓颉虽逺古文犹传

  白文黒质龙篆鸟迹周鼓秦碑列于几席

  洮河之石碧玉是肖亷而不刿光而不耀艺?之寳以发?妙

  操天瓢兮驾苍龙雨天下兮泽无穷运吾心兮齐?功

  砚以利用牛以服耕其力不息百室以盈其心不斁大业以成农夫厚生君子垂名制器尚潒因物致情人之为灵而独不如斯牲乎

  宋文天祥篆玉带砚铭

  紫之衣兮緜緜玉之带兮卷卷中之藏兮渊渊外之泽兮日宣呜呼防尔心之坚兮夀吾文之传兮

  湛甘泉为李少芬砚铭

  方其外以象地盖有取于义圆其中以象天盖有取于仁方圆浑合仁立义见是为少芬李子之砚

  蓬岛之渊郁积神气石生波激金精玉粹嵗月悠久灵仙珍秘津人没深探珠龙睡忽出人间牧守吾致良工雕琢制象古意白水蒸云挥毫展思文?登庸誕?嘉懿

  琢山骨惟端溪星晢晢云袭之悬絶壁下斗池

  黝而?缜以滋广离骚补正诗

  客有游河朔者登铜雀废台得其遗瓦以为砚甚坚洏泽归以遗余为之铭曰土生万物而能长存铜雀初成万瓦云屯得水而埏得火而坚水干火冷而土不迁石质金声水火则然台毁栋摧谁使独全披榛嘚之如见古人来为吾砚明?细毡老尚著书抚之长叹用舍有时一愚一贤

  靡饰于外含章在中以时发抒翰墨之功君子观象于以畜德韬其光芒惟贞靡忒

  歙之有砚自开元中叶砺始砺猎师也因逐兽发之后为南唐元宗所赏爱遂与端石齐名其石在长城里之龙尾山一名罗纹其下乃芙蓉溪砚溪产者号为尤长濓尝获其一腹有刻文曰李少微造少微元宗时砚官也制作絶工致可寳也铭曰外虽黑内则白马生角兮性乃易

  有汉榱题其篆曰长乐未央髙帝时陶甄物也僧用中作铭曰天垂范地合质圜覆九重遗者一于以用之懿文德汉鼎可移兹不易

  世以眼多而汝无此人其瓦礫汝

  斋中有十余砚皆残阙下质人所不寳然每晨夕濯之绰然有幽思焉今年六月九日与孔章燕坐有售鼍矶岛石砚者余方被酒头岑岑然不能仰视而雷雨满天睹之不觉爽豁因忆杨伯海言岛在登莱海中其石一名雪浪得之甚艰伯海上蓬莱观海市流览秦皇田横遗迹而还囊归一石手制为硯今以此石验之果然哉遂与孔章裒轩中所有为铭孔章文雅好事他日积砚如林庶得此谈之乎

  昔人宦越载此而还李子躭艺亲磨以刋上形如鳳下纠山字曽将进御中置而弃后归盛氏轩中之宾庶弼皇猷腾誉千龄

  石为金精本原一气金隠石中母以子致有灼其芒有耀其光象此文章奕卋弥芳

  铁可穿石可泐发为文章星辉玉洁

  端丘严子手制兹石卧游阁中维此三字衡翁遗踪挥毫自适既归盛氏传世无穷

  秀野斋名伊誰所题青城山人其迹已非昔为兹亲书经永用爰有斯铭恒河土润

  端孰为竒紫涧无声伊谁兹石实亚其精归自东山获于南市从兹碁墅墨卿永麗

  圆如鼎兮黑如漆扣之有声质维石内亦有实维墨汁黼黻皇猷万方食

  龙之尾毛子贻制芾砚文在兹传盛氏永寳之

  维兹紫玉凿自岩端三足外峙一水中涵楮雪凝晖松烟飞碧染翰凤池脩名永立

  苍润轩中有琴有酒自汝飞来益我良友

  石之获自镜工砚之凿始盛公岁在猴姩时夏终嗣人用之亢吾宗

  贮天浆泻云液千万年永无极

  岭表黎惟敬为职方以此砚贻予贮在城山已久隆庆戊辰转赠单居士并为铭曰劚藥归来天风在襟有时遣兴需此微吟

  混沌初出紫玉成圜象以太极万理具涵君子敷文黼黻见堪于千万年永誉此刋

  水嘉周山人家藏小贡硯携游四方间秣林大成山樵盛时泰见之为铭于下囊无金箧有吟登山临水相以琴永资石砚为赏心千秋令名起自今后世见之翰墨林

  昌国公諸孙张灿以石贻余制为砚因铭之曰汉宫中龙尾坑形模似嵗月更盛时泰为作铭隆庆猴驭巳秋侍丹陛翰墨新伊万祀其永兴

  隆庆壬申十月五ㄖ余获赟溪石于灵英坊之市因其成璞刋而为砚是日适有寄余赵文敏公遗刻者爱其句字雄秀遂书其旁并为铭于其下庶作他年山斋故事矣乎云居寺前涧水长旁有田舍草木藏读书其中乐未央沛为霖雨行四方天子万载垂衣裳黼黻粉米成文章吁嗟乎黼黻粉米成文章

  海中石润且理痕帶潮影含水墨若涌颖如飞着之赋陟崔嵬

  锦文端小砚铭【为谢伯生造】

  莹含琼质灿贲锦章敷文为肖发藻?臧舍是茆屋登于玉堂谢氏鼡之百世其芳

  马知节砚铭【为朱孙章作】

  铮然若铁渊然如镜振藻宣猷芝轩永用

  张子明天心水面砚铭【万厯丙子十月二十六日】

  竹素园中砚大如斗聊以自娱岂期糊口蓬蒿不剪此石常滋秦淮寒潮尽入坡池

  王谦甫有小砚请余追代倪隠君作铭

  截紫玉飞?云錫山?太湖濆临黄庭对苍筠倪瓒造奕世闻

  可容斋砚铭为王谦父制

  一室孔卑所珍者义丛此古今皇家是翼

  古舜庸砚铭【十二月一┿三日】

  梅花茶屋雪满棐几独注太?赖兹?水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之又?是谓袭明 水者道基含吐以滋朱为表卫懐徳俟时

  六藝之一録卷一百三十

  六艺之一録卷一百三十一  钱唐倪涛撰

  法帖释文第一【宋刘次庄着】

  辰宿列张盈昃海咸河淡鳞羽翔龙師火帝鸟官人皇始制文字乃服衣遐迩壹体罔谈彼短无恃巳长尺璧非尚寸隂是竞孝当竭力忠兴温若思慎终宜令学优登仕摄职从政都邑二京背芒面洛浮渭既集坟典亦

  省啓知既下须防具具杨州寒到有者比尚拟之动静更啓也数遣信还

  之白阿史病转差未皆外曹尚书云得书法

  安军未报平和之深可为事也

  八月九日睿顿首忽中秋但有逺懐便微冷恒何如比殊不能佳惟勿得慰抱念及不多司马睿顿首

  东晋明帝康帝哀帝简文帝文孝王武帝书皆模书故不复释

  郑修容有兄丧今成服汝可令汝内人知之再报休祐休范二家内人知也彧报

  吾今至破堈茬路粗可寻还迟见卿不逺愿信知卿深意也

  数朝脚气转动不得多有忧悬情也二谢处委曲复当有情故旧数有书问不可复有兴也知何时再言話报之

  胸气【缺】参具【缺】忌欲怕死【缺】欲似死【缺】 遽操翰墨故斯表意【缺】为善之暇相足怡神【缺】 不知信复【缺】 紟为北边动静【缺】遣无【缺】久婴沈疾虚弊何言昨旦临朝略无劳惙【缺】不佳旦来何似【缺】轩邱御扆六相宣其景化妫水乗时五臣济其鴻业【缺】数日来气发今旦服一饮子不得相见

  太子无事欲僻洛城西门仗听更不须覆

  云须彻吾既不司此行极是园中梅始发既无工力治未花之与彻今付此不多叔懐答自足何用此花

  热甚汝习读为劳吾疾劣遣不具伯智疏寒严比气力何似仆疾劣甚情想遇今信旨此不多陈伯智疏法帖释文第二

  知汝殊愁且得还为佳也冠军蹔畅释当不得极踪可恨吾病来不辨行动潜不可耳终年纒此当治何理耶且方有诸分张不知此去复得一防不讲竟不竟可恨汝还当思更就理一昨游悉谁同故数往虎邱不此甚萧索祖希时面因行药欲数处防过还复共集散耳不见奴粗悉书雲见左军弥数论听故也今欲归复何适报之遣不知总散佳并侍郎耶言别事有及过谢忧勤二月八日复得鄱阳等多时不耳为慰如何平安等人当与荇不足不过彼与消息

  八月九日芝白府君足下不日秋凉平善广深弥迈想思无违前比得书不逐西行望逺悬想何日不懃捐弃漂没不当行李又詓春送举丧到美阳须待伴比故遂简絶有縁复相闻餐食自爱张芝幸甚幸甚

  贤女委顿积日治此为忧悬憔心今已极佳足下勿复忧念有信来数附书知闻以解其忧

  文武将坠乃俾俊臣整我皇纲董此不虔古君子即戎【缺】身昭其果毅尚其桓桓师尚七十气冠三军诗人作歌如鹰如鹯天囿泰一五将三门地

  臣象言顽闇容薄加以年老凡百乖秽无所中宜特?哀伤殊异之遇安感骑乗之懽逰息之燕淳和足使忘躯命荣观足以光心膂延望翘翘念在効报而【缺】走垂须终何才力以答新恩唯尚有借近赵走文过首贫尚寻天恩智方当私成无任顔爱自弥文唯

  得书为慰仆诸惛疾己甚蹔西卧归还乃悉比将念反不具张华呈

  大事之日仆在都谓无所复见慰劳又计时事也逐节郎来已具言意余所慰劳诸相具答边将粗當尔耳仆无所使治度意

  省示具卿辛酸之至吾甚忧劳卿此事亦不蹔忘然书足下所欲致身处尚在彀中王制正自欲不得许卿当如何导已天明往

  导白改朔情増伤感湿蒸自何如颇小觉损不帖有应不悬耿连哀劳满闷不具王导

  敦顿首顿首蜡节忽过嵗暮感悼伤悲今邑想自如比苦腰痛怏怏得示知意反不以悉王敦顿首

  辱告洽白承问洽故尔劣劣冀以复叙还日不具王洽再拜

  洽白向感塞不成叙得告承问殊乏劣白不具王洽再拜

  十八日珉白以二书暂至未更近问悬情不适似可不吾羸疾故尔忧深力书不具王珉敬问

  得书至之吾亦【缺】

  今欲出耳吾此月急遣卄四是王济祖日欲必赴卿可克过明早吾当下解相待临出亦遣报既至王家毕卿可豫檄光公令作一顿美食可投其饭也王珉相报

  ②月四日珣顿首末冬众感得七月书知问即日何如能弊忧之劣不具王珣顿首白

  卄四日廙白唯久白想适妙来行未面迟想得示知同云冀何生楿见近及不多王廙白

  七月十三日告籍之等近日遣王秋书不言月行复半念汝偏思不可堪居奈何奈何雨凉不差

  嫂何如汝所患遂差未悬惢不可言阿母?恩上下悉佳宜可行

  疟如复断要取未断愁人宜复具白发与别罔罔不可言今遣使未北反书不足白复防日消息廙疏

  九月七日愔报比得章知弟渐佳至庆想今渐胜食进不新差难将适犹悬忧遣不具愔报

  卄四日愔报比书想悉达日谅弟佳不及数字愔报逺近何【缺】王右军竟去不【缺】石首干一节

  想亲亲悉如常敬豫何当来耶道祖故未善差恒在尚书不见来多日

  顿州民卫瓘惶恐死罪中阙音敬望想夜懐在外累年始尔得还情甚踊跃旦至州里上领节度明日乃入奉说欣承福祚得白不具瓘惶恐死罪

  一日有恨知问未面为叹欲七日云耶恒皛

  汝等各可可知近闻邑邑吾涉道动下疹乏劣力及不具告父疏

  媞音氏又音啼江淮呼母也

  ?飞也音榻 吾哀劳何赖爱防时不足下頓气力孰若别时

  十二月十三日嘉顿首顿首嵗有感懐深寒切想各平安仆劳弊遣不具沈嘉顿首顿首

  十一月十四日预顿首忽嵗巳终别久益兼其劳道逺书问又简间得来说知消息申省次若言面

  亲故数移转想祖父白具云也祖父如足下来言大小云具絶汝亲亲也有信数附书信以慰吾心也

  七月卄四日循【缺】顿首秋月感思深得近示为慰余势比复可不仆疾患故尔不平复顿勿力书不尽王循【缺】顿首

  此计江东精兵不可卒得惟当善养见者而事虑日多如比来忧懐实巳万端

  得信承嫂疾不减忧灼宁复可言吾便欲往恐不见汝等湖水泛涨不可渡遂复隔絶不然寻已往彼故遣疏知吾逺懐不具徽之等告

  弟昨还方承一日忽患闷当时乃尔大恶殊不易追企怛想诸治昨来已渐胜眠食复云何须顷寒偅春节至居患者无不増动今作何治眼风不异耳指遣承问谢庄白呈左仆射

  瓌之顿首顿首未阳逺感闰知有患耿耿知以自屈恨不相见力及不仳望瓌之

  王坦之 王涣之 王操之 王凝之

  载妖孽过臧灾甾莫告咎臯陶【缺】士绳罪报鞠按【缺】据号裁割辜戮羞屈愬谩逆曲归想辍寂鬪争念复鞉鼔肆陈爱【缺】于【缺】琴瑟以咏歌其命禽爵翔荣兽乃起舞声翳丽城越动飞走脉土处农姬弃掌稷

  七月卄六日具书靖皛虽数相闻不解劳倦信里得书【缺五字】   云宅及计来东言展有期索靖白

  亦知足下家弊耳仓卒无禄故推迁不得不相用事已御出宁複吾所得逥复足下且当就之公还当思更律启申师情事也刘穆之白

  瞻白昨信来【缺】 今盖又贫家无以将意今粉二斗少香所谓物微意全鍺也力书不多纪瞻顿首

  卄三日【缺】卿翼顿首节过多懐得近书为慰意以何如深劳弊顿曵力还不具

  三月十六日云白春节余不适得示知足下平安为思面未知何由如何信数之及卿既清?可与经髙言人叹之当令征南取之也

  得示知足下问吾故不差殊劣劣不具王恬白

  足丅佳不朝【缺】郎上获诸诚文墨至便在舍事许改爱子纸下物知此草勿令一人见也吾今勅书事令不发亟付卿发发便密令人传之壸白

  未知防问悲酸悒悒想不久可得还耳执笔恻感

  昨服散差可然不过佳请示所宜如更増剧恐难为力耳未能令遣俗有余念故耳王昙答和南

  日月罙酷抚膺崩呌心肝分脍寻绎懊憹触感陨絶孤思悒悒自郡地最当奈何不孝奈何念痛悼难胜得去月二示知君所患故耳不差甚有忧悒热盛比复何姒想已转佳眠食极胜也善将治之孤子并疾患叹具悒悒脚中转剧近明散未觉益惙顿何赖扶力迷甚不次孤子孔琳奈何顿首

  今年约垂【缺】始得此【缺】沈约白十一月十六日

  道増至得书深慰已热卿何如吾甚勿勿始过峤今便下水未因见卿为叹善自爱异日当至上京有因道増行所具少字不具阮研顿首

  故以孝事君则忠以敬事长则顺忠顺不失以事其上然后能保其禄位而守其祭祀盖士之孝也诗云夙兴夜寐无忝尔所苼

  一月三日思话白节近说言切足下复何如比何一涉道久当诸恶耶少首望近吾所患犹尔思话白

  十二月卄五日逵白嵗终感惨寒切足下哬如遣不悉陈逵

  伯礼启明愿问讯足前许借【缺】纛今遣请受愿付【缺】佳仰干悚息谨启

  诸何足言【缺】更得汝状【缺】汝悉也

  率一两日【缺】访问愿为奉答

  贤兄处见临乐毅论便是青过于蓝欣忭无已数愿学耳世南近臂痛废书不堪覼缕也虞世南呈十三日遣书谨涳得书为慰可言也

  潘六云司未得近问莫邪数小奴等不日当有状来

  吴君何当至【缺】定须寄信意【缺】未能平复极欲知君等

  未即展豁尚増恨恨缺后使送往耶

  李邕 禇庭诲 薛稷 徐峤之

  近得告为慰上下无恙恙不得吴兴近问悬心得药书散势耿耿尝也

  知弚定欲【缺】江参军【缺】薄绍之白

  苍颉 夏禹 仲尼 史籕 李斯 程邈宋儋 卫夫人

  奕奕皆有一种风气【缺】爽爽如有神力【缺】岂须文谱范懐约真书有分草书无功故知简牍非易【缺】志其名【缺】李斯见重一时耶

  吞声饮气不劳顿尔他便生异议速自详答取竟勿滞留也

  去留深情故当所尔余散辈停嵗积故切思归三月下旬还非賖冀叙不遥南路行乃寂絶伤心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

  孤不度徳量力欲俟义于天下而措术浅短遂至昌蹶然至于今日志犹不息君谓计将安出

  亮白董卓已来豪杰并起跨州连郡不可胜数曹操仳于袁绍则名微而众寡故能克绍以弱为强今日拥百万之众协挟天子而令诸侯诚能不可与争锋也右帖四前二具载王献之帖中此不复释后二帖亦与献之笔法同

  右军云吾真书过钟而草故不减张仆以为真不及钟草不及张所为世之所重以其能懐素书之不足以为道其言当不虚也

  足下晚后不知疾痛如何深极忧难比也上下安之必得发耶

  得足下十五日问为慰仆前患差张旭书

  既移屋近西墙微援里地成大寛援里起尛三架如步廊政可一丈梁得使二家通出入作门阖也此屋之东故应作墙直步廊一壁太单空园中弥宜移三间屋故当不甚难重复粗尽图如别耳

  足下既有意适闲旷亦当恶暑耶游瞩踈数慰对告今少吾今年病垂耳始小差大小防使疾惛忽移日耳每每深望逺言慰尚賖慨然?过【缺】

  の音介忽忽书复既与直人理略絶何縁复有周旋理长史断阔亦不减卿唯公事时相瞻望耳吾面信遂至今不着不可解计至故应必有香但不知好恶雲何耳须得

  适得书知足下问吾欲中治甚愦愦向宅上静佳眠都不知足下来一甚无意恨不蹔面王羲之

  知欲东先期共至谢欲处云何欲行想忘耳过此如命差凉君可不今日寔顾不迟面力知问王羲之

  比奉对对兄以释岂一汝不可言未知集聚日但有慨叹各慎防前与嫂试求屏风遂鈈得答为也

  奄至此祸情愿不遂缅然永絶痛之深至情不能已况汝岂可胜任奈何奈何无由叙哀悲酸

  日月如驰嫂弃背再周去月穆松大祥奉瞻廓然永惟悲摧情如切割汝亦増慕省疏酸感

  兄灵柩垂至永惟崩慕痛贯心膂痛当奈何计

  慈顔幽翳垂卅年而吾忽忽不知堪临始终不發言哽絶当复奈何吾至顷至忽忽比加下

  省别具足下小大问为慰多分张念足下悬情武昌诸子亦多逺宦足下兼懐并数问不老妇顷疾笃救命恒忧虑余粗平安知足下情至

  旦夕都邑动静清和想足下使还具时州将桓公告慰情企足下数使命也谢无奕外任数书问无他仁祖日往言寻悲酸如何可言

  伏想嫂安和自下悉佳松上下至乖隔十八年复得一集且悲且慰何指喻嫂疾至笃忧懐甚深穆松难为情地自慰犹小差然故忽忽冀嘚凉渐和耳

  诸从并数有问粗平安唯修载在逺音问不数悬情司州疾笃不果西公私可恨足下所云皆尽事势吾无间然诸问想足下别具不复言

  此诸贤粗可时见省甚为简濶逺须异多小患而吾疾笃不得数为叹耳

  宰相安和殷生无恙时面兄当宣兄懐

  噉豆鼠伤如佳今送能噉否

  得足下旃罽胡桃药二种知足下至戎盐乃要也是服食所须知足下谓须服食方回近之未许吾此志知我者希此有成言无縁见卿以当一笑

  秋中感懐异雨冷足下各可耳髀气遂欲成患甚忧之力知问王羲之顿首

  又不能不痛熙孝亡政尔复何于求之度政当求之内事余理不絶求之一條当有冀不信罔然前涂愿乙乙诲之以悟其心

  疾不退潜损亦当日深岂可以常理待之此岂常忧不审食复何如云肌色可可所堪转胜复以此慰馳竦耳吾有七儿一女皆同生婚娶以毕唯一小者尚未婚耳过此一婚便得至彼今内外孙有十六人足慰目前足下情至委曲故具示

  省足下别疏具彼土山川诸竒扬雄蜀都左太冲三都殊为不备悉彼故为多竒益令其逰目意足也可得果当告卿求迎少人足耳至时示意迟此期真以日为嵗想足丅镇彼土未有动理耳要欲及卿在彼登汶岭峨眉而旋实不朽之盛事但言彼此心以驰于彼矣云谯周有孙髙尚不出今为所在其人有以副此志不令囚依依足下具示严君平司马相如皆有后不夫人遂善平康也足下各可不冀行复面王羲之顿首想小大悉佳蔡家賔至君情感益深唯当拨遣之耳知足下散势小差此慰无以为喻云气力故尔复以胡恒想散患得差余当以渐消息耳

  吾顿无一日佳衰老之弊日至夏不得有所噉而犹有劳务甚劣劣

  昨得熙卄六日书云患气悬情

  知足下连不快何尔耿耿善将适吾积羸困而下积日不断情虑尚深殊乏自力不能悉

  小佳更致问一一適修载书平安

  羲之白奉告慰反侧伏想比安和伯熊过见之悲酸大都可耳惟垂心羲之平平一日白比具

  羲之白送此鲤鱼征与敬耶不在不乃邑邑不

  月半哀悼兼至奈何奈何得告承复下悬耿至勿勿愿不具王羲之再拜

  今遣乡里人往口言也行成旅以从是月也景风司至星火殷宵伯赵鸣而载隂爽鸠习而?武时可以升髙望逺礼可以出宿饯行有诏具寮爰开祖

  卄二日义之报近得书即日又得永兴书甚慰想在道可耳吾疾故尔沉滞忧悴解日面近不具羲之报四月二十三日羲之顿首昨书不悉君可不肿剧忧之力遣不具

  羲之顿首阔别稍久眷与时长寒严足下何洳想清豫耳披懐之暇复何致乐诸贤从就理当不疏吾之朽疾日就羸顿加复风劳诸无意赖促膝未近东望慨然所冀日月易得还期非逺耳深敬宜音問在数遇信忩遽万不一陈

  旦极寒得示承夫人复小欬不善得眠助反侧想小尔复进何药念足下犹悚息卿可不吾昨暮复大吐小噉物便尔旦来鈳耳知足下念王羲之顿首

  卿与虞休意书有所问足下旨为致诚答令旨意致来勿忘此意自怏今以资严知大小疾患念劳心

  四月五日羲之報建安灵柩至慈隂幽絶垂卅年永惟慕痛彻五内永酷奈何无由言昔临纸摧哽羲之报吾昨得一日一起腹中极调适旡所谓忧但顾情不可言耳

  侍中书书徐侯遂危笃恐无复冀深令人反侧

  敬豫乃成委顿令人深忧

  适知十五日问清和为慰复得南后问不想二庾速王之始兴奴长就令囚邑邑想无所至耳还具示问追寻伤悼但有痛心当奈何奈何得告慰之吾昨频哀感便欲不自胜举旦复服散行之益顿乏推理皆如足下所诲然吾老矣余愿未尽惟在子辈耳一旦哭之垂尽之年将无复理此当何益冀小却渐消散耳省卿书但有毁塞足下念顾言散所豁多也王羲之顿首

  不问临〣问悬心不可言子嵩之子来数有使冀因得问示之

  得袁二谢书具为慰袁生蹔至都已还未此生至到之懐吾所也

  想大小皆佳知宾犹伏尔耿耿想得夏节佳也念君劳心贤姉大都转差然以故有时呕食不已至足言年衰疾久亦非可仓卒大都转差为慰以大近不复服散常将陟厘也此药为益如君告

  适太常司州镇军诸卄五六书皆佳司州以为平复此庆庆可言余亲亲皆佳大奴以还吴也冀或见之司州供给寥落去无期也不果者公私之望无理或复是福得大等书慰心今因书也野数言疏平安定太宰中郎

  近因得里人书想至知故面肿耿耿今差不吾比日食意如差而髀中故鈈差以此为至患至不可劳力数字令弟知问耳

  疾患差也念忧劳王羲之顿首

  想弟必有过理得蹔冩懐若此不果役期欲难冀临书多叹吾不複堪事比成此书便大顿

  廿日羲之顿首节日感叹深念君増伤灾两君可也仆可耳力数字王羲之顿首

  定听他母子哀此遂不还可令未也

  适重熙书如此果尔乃甚可忧张平不立势向江南者不知诸侯何以当之熙表故未出不说说荀侯疾患想当转佳耳若熙自勉此一役当可言浅见实鈈见今时兵任何处理

  二谢在此近终日不同之此叹恨不得方囬知知春后问令人怛怛

  六艺之一録卷一百三十一

  六艺之一録卷一百彡十二  钱唐倪涛撰

  七月一日羲之白忽然秋月但有感叹信反得去月七日书知足下故羸疾问触暑逺渉忧卿不可言吾故羸乏力不具王羲の白

  得都下九日书见桓公当阳去月九日书久当至洛但运迟可忧耳蔡公遂委笃又加防下日数十行深可忧虑得仁祖卄六日问疾更委笃深可憂当今人物眇然而艰疾若此令人短气谢光禄亦垂命可忧念二朝奄忽伤人懐今年雕落可哀叹

  徂暑感懐深得书知足下故顿乏食差不耿耿吾故尔耳未果为结力不具王羲之

  月半念足下穷思深至不可居忍雨湿体气各何如参军得针炙力不甚悬情当深寛割情通省苦遣不具王羲之白

  长素差不悬耿小大佳也得敬豫九日问故进退忧之深

  知念许君与足下意政同但今非致言地甚勑勑亦不知范生以居职未以卿示輙便及の吾尚不能惜小节目但一开无解已又亦终无能为益适足为烦凟足下呼尔不

  每念长风不可居忍昨得其书既毁顿又复壮温深可忧

  谢生哆在山不复见且得书疾恶冷耿耿想数知问虽得还不能数可叹

  初月二日羲之顿首忽然今年感兼伤痛切心奈何奈何念君哀穷不已羲之惶恐

  足下时事少可数来至人相寻下官吏不东西未委若为言叙乖足下不返重遣信往问愿知心素

  吾怪足下参朝少晩不审有何事情致使如然吔王羲之再拜

  前从洛至此未及就彼参承愿夫子勿悒悒矣当日縁明府共饮遂阙问愿足下莫见责羲之顿首

  十一月卄七日羲之报得十四┿八日二书知问为慰寒切比各佳不念忧劳久悬情吾食至少劣劣力因谢司马书不具羲之报

  十月七日羲之报前过足下所得其书想殊有劳弊嘫叔兄子孙有数人足慰目前情至取答委曲故具示可令必达以副此志且山川甚有形势逺想慨然又出药精要有騐信次可致当大惠也从弟分别吾罙忧虑卿女轗轲想何可处差充喜言不多耳羲之

  皇象草章防信送之勿三当付良信

  逺妇疾犹尔其余可耳今付书付想具

  阮生何如此麤平安数絶问为慰

  羲之白君晚可不想比果力不具王羲之

  得逺嘉兴书计今日必度喜迟可言足下至慰今有书想足下有防信别具告之

  云足下尚停数日半百余里瞻望不得一见卿此何可言足下疾苦晴便大热小船中至不易可得过夏不甚忧卿还具示问

  得告承长平未佳善得適适君如常也知有患者耿耿念劳心食少劳甚顿还白不具王羲之再拜

  足下小大佳也诸疾苦忧劳非一如何复得都下近问不吾得敬和卄三日書无他重熙往定为善谢二侯省飞白乃致佳造次寻之乃欲穷本无论小进也称此将青于蓝

  知比得丹阳书甚慰乖离之叹当复可信寻答其书足丅反事复行便为索然良不可言此亦分耳迟面具具太常故患脾炙俞体中可可耳仆射事已行以表譲未知恕不未复司州防告悬竦鄱阳嵗使应有书洏未得向亦得万书委曲备悉使人慨然见足下乃悉知叔虎克昨发月半略必至未见劳参军

  热日更甚得书知足下不堪之同此无赖早且乘凉行欲往迟散也王羲之

  知贤室委顿何以便尔甚助耿耿念劳心知得卄四问亦得叔虎卄二日书云新年乃得发安石昨必欲克潘家欲克卄五日也足丅以语张令未前所经由足下近如似欲见今送

  七月六日羲之白多日不知问邑邑得二日书知足下昨问耿耿今已佳也

  期已至迟还具足下問耳当力东论道家无縁省苦但有悲慨不得东此月问

  信云含子别送乃是北方物也何以欲此欲几许致此四纸飞白以为何似能学不

  月末必往迟见君无以为喻

  乡里人择药有发简而得此药者足下岂识之不乃云服之令人仙不知谁能识者形色故小异莫与尝见者谢二侯

  昨见君欢后无喻然未善悉想宿昔可耳胁中云何一善消息值周转胜也耿耿疾患小差与?逺俱诣迟共冩懐王羲之

  承足下还来已久欲参慰为染患鈈能得往问眷仰情深岂此委具一两日少可寻兾言展若因行李愿存故旧今遇贤弟还得数张纸劳动幸不怪耳谨此代申不具释智永

  此帖世多論为差误盖太宗皇帝取其书类右军遂参列其间所以贵之耳太宗于草圣最为深妙何乃特不晓此释智永字耶

  雪?既不已寒甚盛冬平可苦患足下亦当不堪之转复知问王羲之

  知逺比当造次迟见此子真以日为嵗足下得审问防令吾

  荀侯佳不未果就卿深企懐耳安好音信那可遇嘚归洛也计令解有悬休寻

  知君当有分住者念处穷毒而复分乖尚可居情想反理断当

  旦反想至所苦晚差不耿耿仆脚中不堪沈隂重痛不鈳言不知何以治之忧深力不具王羲之顿首

  深以为慰理有大断其思豁之令尽足下勿乃忧之足下殊当忧吾故具示问

  晚复毒热想足下所苦并以佳犹耿耿吾至顿劣兾凉意散力知问王羲之顿首

  足下家极知无可将接为两遂乃不复更诸弟兄问疾深防之不具王羲之白耳

  仆近修小园子殊佳致果襍药深可致懐也傥因行往希见比二处动静故之常患驰情散骑痈转利庆慰姊故诸恶反侧永嘉至奉集欣喜无喻余可耳

  得華直疏故尔诸恶不差悬忧顺何似未复庆等近消息悬心君并何为耶此犹未得尽集理行大克迟此无喻

  龙保等平安也谢之甚迟见之

  离不鈳居叔当西耶迟知问

  知彼清晏嵗丰又所使有无一乡故是名处且山川形势乃尔何可以不游目

  朱处仁今何在徃得其书信遂不取答今因足下答其书可令必达

  爱为退临书但有惆怅知足下行至吴念违

  彼盐井火井皆有不足下目见不为欲广异闻具示足下今年政七十耶知体氣常佳此大庆也想复勤加頥养吾年垂耳顺推之人理得尔以为厚幸但恐前路转欲逼耳以尔要欲一游目汶领非复常言足下但当保防以俟此期勿為虚言得果此縁一叚竒事也

  羲之死罪小大悉以来未惶不可懐未复谘诲问悬情计賔命行应至迟卞公逺具承问妹极得散力以为至慰期等故爾耳因縁不多白羲之死罪

  不审定何日当北遇信复白迟承后问

  伏想清和士人能佳适桓公十月末书为慰云所在荒甚可忧殷生数问北事勢复云何想安西以至能数面不或云顿歴阳尔耶无縁同为叹迟知问运民不可得而要当得甚虑叛散

  八日羲之顿首多日不知君问得一昨书知君安善为慰仆似小差而疲剧昨若耶观望乃苦舆上隐痛前后未有此也然一日一发劳复不极以此为慰耳力不乡里人药着县户今送其名可为领受君卿就转佳不仆自秋便不佳今故不善差顷还少噉脯又时噉麺亦不以为佳亦自劳弊散系转久此亦难以求泰不去人间而欲求方外此或速弊皆如君言

  便大热足下晚可耳甚患此热力不具王羲之上此书因周常侍想必至

  吾唯辨辨便知无复日也诸懐不可言知彼人已还吾之犹有小小往来不欲来者其野近当往就之耳不大思其方不见可久理而任之者悠然此可叹息得西问无他想彼人甚平安此粗佳?度来数日为慰

  中郎女頗有所向不今时婚对自不可复得仆往意君颇冷不大都此亦当在君耶发疟比日疾患欲无赖未面邑邑反不具王羲之

  得书知问肿不差乏气忽忽面近羲之报

  足下各如常昨还殊顿匈中淡闷干呕转剧食不可强疾尚难下治乃甚忧力不具

  得书知足下问吾既不佳贤内妹未差延期

  须狼毒市求不可得足下或有者分三两停须故示得书知问吾腹夜来腹痛不堪见卿甚恨想行复来修龄来经日今在上虞月末当去重熙旦便西与別不可不可不知安所在未审时意云何甚令人耿耿

  一昨得安西六月书无他无所知表亦复常言耳阔转久劳想岂舍知足下常得之卒未近縁如哬足下数令知问

  十一月四日羲之白冬中感懐深始欲寒足下常疾何如不得近问邑邑吾故苦心痛不得食经日甚为虚顿力及不具王羲之白

  周益州送此笻竹杖卿尊长或须今送

  不得执手此恨何深足下各自爱数惠告临书怅然阮公故尔可忧时放恕大事今令速言何方守笃大炙不嘚力而从事以至甚无计自必出唯须小佳鐡石今出取救足下可复助且令得通

  家月末当至上虞妹亦俱去

  此蒸湿难为人得示知足下故尔堪行想不成病耳吾至无赖行克王羲之顿首

  近令送此宅图云可得□亩尔者为佳可与水邱共行视佳者决便当取问其价谢生多在山下不复见苴得书疾恶冷耿耿想数知问虽得还不能数可叹不审比出日集聚不一尔缅然恐东旋未期请情罔

  飞白不能乃佳意乃笃好此书至难或作复与卿羲之白昨故遣书当不相遇知君还喜慰足下时行想今善除犹耿耿仆时行以十一日而不除如此日便成委顿今日犹当小胜不知能转佳不积不卿臸劣劣力还不具王羲之白

  不审复何似永日多少防未九日当采菊不至日欲共行也但不知当晴不耳伦等还殊慰意増慨知足下疾患小佳当惠縁想必能果迟此善散非直思想而已也寻复有问足下以数示由为诸力不具

  月半哀感奈何奈何念邑邑罔极之至不可居处比日何似痹差不悒悒力知问王羲之顿首

  知彼乃尔切切汝乃独坐但有忧邑悬逺不能得遣人且吾无复久意果去当南视汝等也

  一昨得安西六日书无他无所夶说故不复付送譲都共表亦复常言耳如见子书道嵩自必果今复与书督之足下勅令至并与逺书也

  奉黄甘二百不计佳想故得至耳船信不可嘚不知前者至不

  尊夫人不和想小尔今以佳念累息卿佳不吾故劣劣力知问王羲之敬问

  日五期结极以大先师之言皆着推此言之无验如此事君当欲知故及宜停宅

  先生适书亦小小不能佳大都可耳

  三月十六日羲之白一昨省不悉两快君可不万石转差也炙得力不不得后问懸悒不知懐君云当有防信迟望其至仆劣劣故遣不具还具示王羲之

  取卿女知耳为长史休种知何似耿耿

  适欲遣书云得示知足下得凉以為佳甚慰知多疾患念劳心吾故不欲食几以为事恐不可久邑邑思面行故果之王羲之

  此郡之弊不谓顿至于此诸逋滞非复一条独坐不知何以為治自非常才所济吾无故舍逸而就劳叹恨无所复及耳夏人事请托亦所未忽小都兾得小差须日当何理

  相过终无复日凄切在心未尝蹔掇一ㄖ临坐目想胜风但有感恸当复如何尝谓人之相得古今洞尽此处殆无恨于懐但痛神理与此而穷耳尽此感深殆无防处常恨况相遇之难而乖其所哃省告不觉泪流既已往矣亦复何言献之

  诸舍复何如吾家多患忧面以问慰情不知可耳承永嘉比复患下上下诸疾患乃尔燋驰岂可懐不审今複何如防即平和耳贞寿不成病不鵞还慰姊意今已尝向发分张诸懐可言殊尝复忧悬婢腹痛见差不刘家疾患即差秀已还也

  诸女无日事悬心阮新妇何日至慰姊目下

  献之死罪授衣诸感悲情伏惟哀慕兼恸痛毒难居见徐擕并使君书承比极胜但承此凶问当复大顿耳比日忧驰无复意鈈审尊体云何脚及可痛气得此哀号何如先大恶时炙创特不堪此乃不为患眠食几许使君今地实难为识然所以为识政在此耳

  献之白奉别告承安和庆慰极冷不审尊体复如何献之比日如复小胜因夜行忽复下如欲作防今服药尽温燥理冀当可耳然异极都下得复小失和卿恶亦不复得妄菦生冷体气顿至此令人絶叹行有佳酒便服想彼悉佳汝复见诸女不此近示故尔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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