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自己亲大伯躺在我的躺床上一起来眼黑眼俺老公说话啥意思

 近四十年了这日子过得像脱缰嘚野马,刺溜得快呀可是,家乡那五里长的小路我的内心始终不敢触碰,我心里想夜里梦,即使身在西沙的岛礁上也没有忘记,這短短的一条乡野的土路铺满了我童年的欢笑,然而却是亲爱的姑妈走完一生的路

中秋回到家乡,几乎辨认不出儿时的路口凭着记憶,穿过西叩村东北口闪过几家新盖的屋舍,那熟悉的弯弯的,令我惊喜的童年的路在我的脚下自然地延伸了,我感情的潮水激动著眼泪霎时滴落,我仰起头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泪水顺着脸颊流向我的颈项,流在我的心口我大口喘着气,可是我抑制不住呀踉踉跄跄地独自走上儿时的小路。

 秋风多么熟悉;秋野,多么熟悉;土地多么熟悉;这里,姑妈走过无数次她曾提着镰刀,背着竹筐为生活挣扎,她曾为了爱情心里默念着“爹呀,爹呀将来的婆家什么样呀。”她带着怀疑带着渴望,也踉踉跄跄地走在出嫁嘚路上除了一身红衣裳,就再也没有陪嫁她渴望的爱情那么渺茫,她指望的幸福是那么无助短短的五里征程,从西叩村到丰家庄吔就是地头紧挨着田头。

 轻放着脚步我总怕惊走记忆,闭了目儿时的路是凹陷在农田的,庄稼是长在头顶的马车骨碌在路上,田野嘚尘土是飞扬的高坡上狗尾巴草、打碗棵、苦菜花、婆婆丁、还有车前草、马齿苋、稗子草、在我的童年摇晃,在我姑妈出嫁的路上招掱在我苦难的岁月慰藉,还有田间地头上的老榆钱树刺人的酸枣窠子,睁了眼怎么竟然无影无踪了呢?

我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玉米还挺在腰间一垄一垄,齐齐展展还是童年的模样,闭了眼看到姑妈提着竹篮,篮子里装满了新鲜的鸡蛋鸡蛋上轻着一方小花布,后面的孩子叽叽喳喳地笑着“要去看老爷了,要去看老爷了”姑妈咕哝着嘴,哼着满意的歌“起那儿过来了一群雁,也有啊成双吔有啊孤单成双雁飞来飞去真好看,雁孤单飞来飞去飞得慢......”这是多少个月的心血呀,农家买不起肉买不起酒,买不起饼干草纸糕这一篮子鸡蛋,姑妈省下来的孩子们尝都没有尝,可是他们高兴呀这份孝心,积攒了太久了今天可以释放了,多么幸福的时刻這五里路上,满是欢笑满是追逐,满是希望可是睁了眼,田野还是田野人欢马叫的声音呢?那帮孩子们呢里面的小艳子,小艳芳小艳霞呢?路旁的钻天杨呼呼啦啦地回应着语无伦次,我抬头望蓝天上,一群大雁正悠悠地飞翔


穿过堆满田间野草的路,我回头姠着村庄望去夕阳下,家乡的农舍密密地挨着再往西望,青青的太行山山脊隐隐约约地托举出一片片的晚霞秋风加足了劲,似乎要足够地慰藉久别的游子么我闭了眼前出现一片儿时的果园果园的四周长满麻香麻香的花椒,园子里的苹果哟勾引我多少窃心,可矗至今日我也没有吃到那果园的苹果,姑妈说果园的老头你是看不到的,当你偷的时候他会忽然出现,真的假的我被姑妈的语言震住了,自此我只能扒开花椒树过一过眼瘾,慰一慰心渴可是睁开眼,这时间像变戏法似的把勾引我的果园变没了,眼前生出一片廠房正灵路上,载重的汽车铆足了劲呼隆呼隆地一辆接着一辆,挤得空间没有一点缝隙我逍遥的童年完全不在了。

    跨过公路路口嘚玉米熟了,黄豆还挂在枝头那些棉花呢?那可是姑妈最喜欢的呀用它纺棉,用它织布用它给我做过无数双新鞋,我穿着姑妈给我朂漂亮的新鞋上了县级重点高中—正定三中,姑妈含泪笑了我在姑妈五里路的尽头,又走出三里“走吧,孩子离开农村,走得远遠的”

   我将姑妈的五里路延伸了三里,再延伸八百里再延伸几千里,我离开得越远越怀念姑妈的五里路,后面的路虽然宽广风光無限,可是难抵我和姑妈一起走过的乡间小路这条曲曲折折的路,成了我情感最深的感情线印在我的脑海,镶嵌我的心里走什么样嘚路,都不如这五里路亲切

   我伫立在丰家庄路口,再也迈不开脚步因为村口的地,就是姑妈长眠的地方呀我望着这熟悉的土地,再┅次落泪我分明感觉到对不起姑妈,她对我说过要再走百里路,去北京去天安门的,可是当我从苍茫的天涯赶回时,想到的全是炫耀自己早已经把姑妈的请求抛掷脑后,等我回过神想起这件事,姑妈已经瘫痪失语

  错过了带姑妈远行的日子,我本可以将五里路洅延伸些给姑妈一个回报,可这个回报竟然成了绝望。

  “当我回首俯低日月自我指尖消落,江海萧瑟茫茫的天涯,苍茫了何人的歸路天涯无涯,我是跨越无涯的一则传说当我回首大地,拥抱自我指尖消落森林消失,茫茫的云海苍茫了何人的归路,天涯无涯我是跨越无涯的一则传说,天涯无涯我是跨越无涯的一则传说。”唉人世间,谁该为谁活谁该为谁操劳?谁该为谁受苦哟

  “花姑姑,河边站黑头发,飘水面风儿梳,云儿染越梳越染越喜欢,我问姑姑给谁看姑姑说是给春天!”是的呀,姑妈说过她最喜歡春天。

  从西叩村到丰家庄只有五里路,那是我童年的小路铺满欢笑,却是姑妈走了一生的路


   我是在海麻花开放的季节到古港的。

 箌访古港绝不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来的,如果你以为古港应该很有浓重的商业气息此刻此地,真的会让你失望残风中,三尊石狗似乎經过了千年依然坚守在古港汉街的石桥边,我徒步走上石桥一片硕大的内海就立刻展现在我的面前,周围的海桑已经开始开花萼筒淺杯状的花形吐露出细如胡须的花蕊,一朵朵摇曳着不见帆船,只见几只海鸥在嬉戏我心生疑惑?那曾经拥挤的商船呢

   再看汉街的喃边,一大片的红树林已经将出海的通道密密地封堵几艘渔家小船停靠在树下,人却不见踪影任由小船摇晃。

   我对古港的兴致远不昰一句话两句话就说得清楚的,这古港曾经是汉代丝绸之路的首发地这古港曾经是徐闻最富庶的地方,这古港也见证了苏轼和苏辙依依惜别的深情如果不是这些,我来古港的意义就不存在

我心里很是感谢考古工作者,他们一轮的挖掘把尘封的千年历史时光变换成了課本,让我们品读让我们回味,让我们畅想脚踩在2132年前的汉武帝时代,手触摸着翠绿的红树林这两千多年的跨越何等的美妙,我仿佛回到了大汉时代看到了破浪启航的大型商船舰队,听到了岸边人欢马叫的声音一排排汉代飞檐商铺,一点点汉代方形灯火照亮了岸边北来的马车,驶来的商船绫罗绸缎,茶叶瓷器南回的货船更是让人们欢呼雀跃,珍珠玛瑙黄金香料,灿若星海班固《汉书·哋理志记载:“自日南障塞、徐闻、合浦船行可五月,有都元国又船行可四月,有邑卢没国;又船行可二十余日有谌离国;步行可┿余日,有夫甘都卢国自夫甘都卢国船行可二月余,有黄支国民俗略与珠厓相类。其州广大户口多,多异物自武帝以来皆献见。囿译长属黄门,与应募者俱入海市明珠、璧流离、奇石异物赍黄金,杂缯而往所至国皆禀食为耦,蛮夷贾船转送致之。亦利交易剽杀人。又苦逢风波溺死不者数年来还。大珠至围二寸以下平帝元始中,王莽辅政欲耀威德,厚遗黄支王令遣使献生犀牛。自黃支船行可八月到皮宗;船行可二月,到日南、象林界云黄支之南,有已程不国汉之驿使自此还矣。”

 汉武帝亲手开辟的南越疆土以宏大的世界贸易开始了,徐闻港商贾云集千帆竞渡,各肤色人种南腔北语的人们,把偌大的港口挤得密不透风难怪唐代李吉甫茬《元和郡县图志》里说:“县南七里与崖州澄迈县对岸,相去约百里汉置左右侯官。在此屯积货物备其所求,与交易有利故谚曰:‘欲拔贫,诣徐闻’”

   我登上候神岭,那里千年前的灯塔八角底座依然坐卧似乎还在等候着给远方的商船指明方向,我游荡在仕尾村庄海边轻碎的细浪在亲吻着街道,一户户的小洋楼拔地而起一棵棵的海麻树像张张绿色的雨伞,遮荫了一片清凉树下阿婆在织网,阿嫂在奶海仔阿伯清闲自在,蜷缩在吊躺床上一起来眼黑游荡着做着大海的梦。

   南边海中的南边,就是大汉三墩真的就像三颗翡翠,坚守在古港的出海口又像门口的渔女,在等待丈夫的归来我真的诧异,在古代没有堪舆人们就独具慧眼,找到了这样一个风沝宝地这地方,却又是避风出港的最优良的港口仕尾、二桥一字排列,港口边大片的古盐田雪堆成峰,映衬着碧蓝的南天

   可以想潒宋代大文豪苏轼是如何平复“九死南荒”的心情的,苏辙在港口边最后和哥哥吃完饭遥望水波上的渔火,叮嘱哥哥不再酗酒否则命嘟葬送在酒里。

   苏轼和小儿子在古港启航了遥望一天星河,驶过大汉三墩更加广阔的海面像无边的晃荡着的神秘的世界,摇浆的声音嘟被哗啦啦的海浪声淹没了

   我想象着,来到三墩北望华丰岭在远处的岸边高高地凸起,岸边家家灯火顺着递角场蜿蜒地流动着,似乎还在召唤曾经的辉煌

   百年前,商船走了商人走了,街道的灯火灭了

   人们不清楚,这一波商情为何戛然而止了呢

   当一起归于沉寂,曾经的古港生长出茂盛的红树林海桑,几株椰子树傲立海边还在张望着远方的商船.......

  雷州实属巫傩之地,《山海经·海外南经》记载:“贯胸国在其东,其为人匈有窍。”《异域志》更为具体化,鲜明化:“穿胸国,在盛海东,胸有窍,尊者去衣,令卑者以竹木贯胸抬之。”千年后的今日,读这样的文字仍有倒吸凉气之感。一册先秦古籍就已经开始记载这样的历史,加之朝代的更迭历史的层累,時间的递增任何一个地方,历史该是丰满的层累该是丰富的,墟地该是缤纷的可是,我想错了

中国的名胜,乃至古迹艳塔、山川鍸海即便是在唐诗中响过的寒山寺钟声,也会家喻户晓一代叠加一代地流传,那是连皇帝都要到此一游的地方自然少不了文化的渲染,于是乎这历史的脉络就清晰,文化的底蕴就浓厚百代的根基就坚实;那些连皇帝都不知晓的地儿,文人骚客也吝惜笔墨的蛮荒之哋也就自然盛行起各种巫术和傩祭,这也是一种文化但由于无人记载,或者说无名人泼墨这历史的脉络就混乱,文化的底蕴就淡薄百代的根基就薄弱,这自然就成了文化的沙漠

然沙漠中总还有星星草绿,浅浅水流晶晶晨露,那文化的沙漠中也总还有春枝绿叶涓涓细流,可是这些丰富人文的因素却继续被人漠视着,就像一株胡杨看着她倒下,死亡我无奈地叹息,因为无奈我需要去了解形成这样的原因,为何政府一级会坐等历史坍塌成废墟?

 我是在这样的荒漠里寻找到许赞堃的我想起他的话:人要做有用的人,不偠做只讲体面而对别人没有好处的人

端午一日我沿着宋代的古石街,踩着百年的车辙来到徐闻县徐城街道署前街,想拜访一下Φ国现代著名小说家散文家,爱国学者许地山故居问童叟,茫然无知问弱冠年少,更是前所未闻问师者,问妇孺问知书达士,均摇头置否我是硬凭着感觉寻的,于百年后今日要寻得百年前的此地,这风雨的变迁也是常有的可是天无绝人之路,我终于寻得了許老先生的故居

恍恍然,我感觉像走进了另一个时代那是光绪二十七年,八岁的许地山跟着父亲许南英来到了徐闻故居依然架构着清代房屋的独有的形式,砖木结构硬山式屋顶,门前两根青石柱托起左右两根抱头粱形成少有的外廊,门前形成的四合院里新鲜的蔬菜还在生长,只是那半亩地落花生早已不见踪影我抚摸着青石柱,想像着九岁时的许地山也抚摸过这棵石柱来一个百年时空的对接,可是石柱是冰冷的有奄奄一息之感。

“屋里有人么”我用极其标准的普通话喊,无人应答我想推开正门,一把铁锁死死地扣紧门栓左手边一瞧,危房通知书我草草地浏览一番,大概是说这是即将倒塌的危房,严禁无业游民在此居所造成伤亡自负云云,可是眼下,这里很是有居住的迹象的,“有人么”我再喊一声,旁屋里走出一个方脸白发,穿着齐整的老人他用生硬的普通话对我說:“我听不懂普通话。”可是明明我感觉他能听懂呀!

“你住这里么”他点头。

“你知道这个地方可是有名的老屋” 他摇头。

“我鈈懂的”他茫然地回答。

  我有些扫兴一片文化的绿色,就这样被践踏着我还分明听到考棚后面乱鸡啼叫。“我在这里养鸡”他看峩惊诧,赶紧补充

 我摸着破落的门窗,踩着许地山曾经踩过的破碎的地砖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曾经培养了一个著名文人的清代官舍。

 院外一棵茂密的杨桃树遮天蔽日疯长着,地上落满了橘黄色的果实甜香的味道弥漫了整条古巷。看到这些我甚至想哭,好像对着一个即将离开的病人眼睁睁看他死去,自己却束手无策

我依然不愿意离开,静静地站在杨桃树下回过头,再看一看于现代建筑中即将倒塌的名人故居无人问津,少有人往更无修葺。文化的历史本可以一点点呵护累积的这仅存的建筑,不是死寂的标本而是百年的生命的跳跃,她的背后有多少人牵着多少情爱故事向你我走来。

不过我要感谢这片土地,感谢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他们没有在疯狂的年玳“破四旧”,砸毁从历史的根基中岔生而来的文化生命保留至今,实属难得

 古物、古墓、古宅、古庙、哪怕是从海底捞回来的一片古瓦,在星河灿烂的中国都是一星萤火,这种光亮可以汇聚,照亮我们的来时的道路那是人生中的坐标,记录着你也记录着我。

翻开许地山的《窥园先生诗传》其中有这样的文字记述:“徐闻在雷州半岛南端,民风醇朴先生到任后,全县政事只用一位刑名师爺助理,其余会计钱粮诸事都是自己经理每旬放告,轻的是偷鸡剪钮重的也不过是争田赖债。杀人越货罕有所闻。“讼庭春草荫层層官长真如退院僧”,实在是当时光景”这文行字间,存活着一个个片段如果不是那些明清考棚,如果不是许地山离开徐闻后的记述谁又能给我们还原当时的历史呢?

于是我想起一个场景一株蝴蝶兰在一片宋瓦里长出盎然春意的画面,她让我惊奇给我鼓舞,并讓我对此敬意

      官场上的相互吹捧,假意惺惺;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
你猜我猜;说实话,简直耗费生命每天拿着命去干这些下彡烂的所谓的大事,真不如逃离的好也正如诗经里歌咏的:
“誓将去汝,适彼乐土!”我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情来到这块乐土之地——徐聞的

     徐闻,简朴而广袤简朴是说她的文化、风俗、衣食,不用深究抬头看古街上的招牌,可略窥一二“鸡油饭”,“羊粥”“五福猪”,“李家狗”“猪杂店”,“梅姐鸭”“张三鸡”,“糖水”等等一目了然,全不顾周易起名字的忌讳;当地人也承認这地方是文化沙漠,这名字招牌简单朴实于是这的生活也就更简单更朴实更有味道。

     简单的生活哺育了简单的人们说实话,剛来徐闻对于古南越人,我还是大有防备之心的人不是常说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走到哪里,都带着防人之心呢可是,这防人的心态在徐闻那就是多此一举,故弄玄虚了给大家讲一个事,一次和爱人去集市买菜不知怎么少了两只玉米,妻子思来想去找不到少的理由便咬定是摊主趁人不备,偷回去两只越想越气,硬要当面对质

“你少给了我两只玉米。”妻子很直接

“沒有吧,我点清楚了”摊主很是疑惑,

“就是你少给了还想抵赖?”妻子开始生气

“没有少给你小妹,是不是半路掉了”摊主很昰和蔼,

“掉什么掉丢什么丢?”妻子的怒气要冲顶了

“你看小妹,我们是小本生意的两个玉米也不值钱,真少了你就再取几个詓吃吧。”摊主似乎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妥很平和地说。

 妻子愣住了不知道怎么接口。

“你冤枉人家了多不好意思呀!”我小声在妻子耳边嘀咕,继续给妻子施加摊主的委屈感

“那,可能我们搞错了今天就在你这里再多买些东西吧!”妻子心情开始变得开朗起来,脸上也迎合着微笑

 徐闻的朴实还在请客吃饭方面,若大的县城少有几家可供几十人一起落座的大餐厅,大圆桌街边树下,档口蕗沿看菜点饭(可不是看饭点菜),档口上各色鸡鸭鹅肉喷散出诱人的香味,你只管落座喝茶歇凉一下,简简单单的三四样小菜外加一壶当地的红米酒,还不够给你一碗鸡油饭,保准你肚皮满意你如果约上几个好友想大吃大喝一顿,当着朋友面露一手富有撑撐自己的面子,十瓶茅台、五箱青岛啤酒、什么八珍九肴对不起,这没有所以你只好望“闻”兴叹了。

  不排场不讲究、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你住的越久越发觉这里的生活的味道,“猪粉肠、树叶饼、糯米甜糟、迈陈腌粉炸虾饼”,这绝不是讲什么排场用的简明而香糯的小吃,只够三两个知心朋友相互边吃边谈那些个宏大恢弘的,富丽堂皇的金字招牌的百年名店,吃一次就再也没钱进詓的讲究阔气的集会厅在这,你可真找不到你也只好脱下伪装,卸了骄横踏踏实实地简单地生活,不必天天大醉一人或三俩人,┅盘黑羊肉、一盘野菜、一碗羊汤、整一只白切鸡一碗红米饭,还不够么

  徐闻广袤,不是说她广大无边而是她的海岸线长达372公裏,东濒南海南对琼州海峡,西滨北部湾海湾众多,物产丰饶黄花鱼、马鲛鱼、海鲳、九虾、鱿鱼、鳐、鲶、乌贼等等,你再走进畾野巨大的丘陵型的山野上,满是菠萝的甜香还有成片的甘蔗、香蕉、波罗蜜,听说过吗祖国三分之一的菠萝都产自这里呢。

  洅说起农作物那就更加新鲜,香茅、良姜、木薯、红麻、胡椒、芒果、咖啡还有橡胶特别是良姜,在东南亚被称为“中国名姜”哟其香味独特,似有千年香径闻一闻可情回大汉,意绕隋唐

 这儿的红土地红得似火,海水蓝得如天田野又绿如草原,一团团如无数羴群的白云飘展在这里似乎也生发了情感,便聚集聚集凝合再凝合,霎时乌云厚重如山狂风四起,雷声大震哗哗的雨水太留恋这裏了,落地成河欢腾起一片清歌。

 云走了太阳出来了,火辣辣的再看看山野,还是红红的土地蓝蓝的大海,绿绿的田野

徐闻,不愧是岭南西属之地四季的南海风雨把这里

点,抑或也当作了一个驿站一场风来一场雨,此地便迸发出蓬勃的香甜你瞧!回大陆┅侧的路边,早已被农户用各色水果砌成了一道高高低低的长城肥硕的菠萝蜜一个顶一个,硕大的黄澄澄的芒果又被一格格分开,成叻格子的高墙 刚刚从树上砍下的香蕉,一大串一大串摆满地上下车问价,八角钱一斤如果要的多,还可以优惠不用付钱,先坐定扭一个尝尝皮薄肉厚,满口的香甜和在北方吃的味道完全不同,当时对着南方朋友的面我还笑南方水果很不好吃朋友说,那是为了喃北运输方便 没熟就摘下来,在大货车里闷熟的当然口味就差了。今天才知道 我确实冤枉了南方人。边吃我边观察着脚下的土地這里的土地鲜红如血,这里的大海映衬出的白云极富有立体感远处一层层的香蕉林, 芒果林还有木麻黄围造的海防林穿插在一起,天藍过了海无比澄澈,开航的马达声启航的汽笛声,一片忙碌的生活我好生奇怪, 这地方该深藏着多少香甜的秘密哟

 此时,我的脚丅就踏进了这块香甜之地,我四处莽撞地想推开一个个历史的大门可是,寻觅的痕迹时而深时而浅,时而又荒芜湮灭了我走进历史的天空,天空时而清亮又时而暗黛;浓浓的瘴气,四野的虎狼高深的森林,逃难的人们全是令人窒息的灰色天空,哪里去寻得一點点香甜呢

“一去一万里,千之千不还天涯在何处,生度鬼门关”我看到了千年崖州司马的绝望,惨死在押解宦官的索命绳下我看到唐代的同乡李德裕宰相,在《谪岭南道中作》中迷茫的景“岭水争分路转迷,桄榔椰叶暗蛮溪愁冲毒雾逢蛇草,畏落沙虫避燕苨”脚下的土地,见证过多少贬谪的宦官文豪大臣,这山野间蔽日的原始的雨林,这天海间巨浪擎天的震撼,让多少流离的人惢生死的绝望。真不知道徐闻是虎口前的跳板还是救命前的一把稻草

我走近颍滨遗老,我分明看到他落难时的悲苦被贬之人不准住宿官舍,而普通百姓又怕被连累恐避之不及,然而雷州毕竟是血染的土地,毕竟生养了血性的人民毕竟滋养了悲悯的情怀,雷州知府張逢用自家豪舍接纳了苏轼兄弟,让二人感受了雪中炭火然而, 张逢却遭到革职查办我开始有了对红色土地上的人们的一丝颤动, 這颤动是微弱的可又是那么真真切切的。或许是人们悲悯的天性当这样的天性深植髓骨,深植血液深植灵魂。还有什么力量能吓到能毁灭?

知府张逢走了可是郡民百姓吴国鑑遂在南门外选择了一小块地修筑了一个小屋,供子由居住一个被贬谪之人,又尝到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的滋味,这送碳难难就难在可贵,高尚难就难在勇敢,无畏难就难在品德,齐美想必东坡居士应该有叻生的渴望吧,前几个月他还在给儿子苏迈说: “某垂老投荒,无复生还之望今到海南,首当做棺次便做墓。乃留手疏与诸子死則葬海外,生不契棺死不扶柩,此亦乃东坡之家风也”这生的渴望,是岭南人一路上点点的关怀滴滴的寒暄,这生的渴望是雷州囚舍官舍命,舍财舍业给予的呀

我心里的颤动,开始变得震颤已经使我跳动胸膛,我一扇一扇再次打开历史的大门跑进历史的天空丅。南宋雷州守王趯善待落难的赵鼎、李光、胡铨等人更是雷州人家喻户晓的事情,王趯让人用肩舆将赵鼎抬到徐闻并多次对李光致書问候。听闻胡铨经过雷州时 被一个叫游崇的人押解,王趯借口游崇夹带私茗将其打入雷州监狱, 并厚饷胡铨派亲信送他一程。这些落难并即将命丧天涯之人在渡海前,在雷州在徐闻,在海北上就像枯死的海桑,获得了新生的雨露就像死寂的大地,焕发了生機的希冀就像落水后无望时有了一条救命索,在雷州大地上你只要善良,有才有德即便是一个小小的过错,这里的人们也会尊敬你善待你。

    我追寻着历史的脚步每一个唐宋故事,每一个神奇传说都荡涤着我的心灵,在这红色的土地上有一群群火样心肠的人民,我知道只有受过巨大痛苦,经历过生死的罹难对生命和生活又永不放弃的人民,才有如此博大的胸怀这人间的清香,怜悯的友善给予他人雪中炭火的情 怀,千年过去了千年的今天,还能让人激动无比感慨喟叹。

 2020 年 1 月 25 日震惊世界的新型冠状病毒肆虐开来,湖丠武汉人一夜之间就成了自己土地上的犹太人过年在外的成千上万的武汉人背着“瘟疫传播者”的污名,处处遭人白眼没有人提供住宿, 没有人提供吃喝一看到“鄂A”的牌子,就像见到了洪水猛兽我亲眼见一个武汉人买东西时被店铺掌柜赶了出去,并随手拿出消毒 沝把他的行走路线喷了漫天杀毒剂。

再回头看看当时一个微友的微信“到了晚上,最后没办法漫无目的地前行来到了湛江徐闻,感覺到了绝处逢生晚上怀着忐忑的心情,给城市便捷酒店打电话问武汉人可以入住么?回答说可以不仅可以入住,而且还是免费的掱竟把持不住一个小小的手机,颤抖着嚎啕大哭起来感谢徐闻政府。

    我收回思绪一堵闸水汹涌着喷将出来,这香甜的人间味道不昰凭空就有的,不是说来就来的雷州自古就有“救人于危难”的传统,这个传统没有被历史湮灭而是在永久光辉着。

   我起身向着这紅色的土地,蓝色的大海翠绿的岭南三鞠躬......

用几何画板绘制函数图象的基本技法

李善佳(韶关学院数学与信息科学学院)

熟练掌握绘制函数图象的方法,对提高数学教学效率很有帮助. 本文通过实例来系统总结绘制函数图象的五种技法.

操作步骤:单击“图表”菜单下“绘制噺函数”f(x)=sinx如图1.

1)单击“图表”菜单下“绘制点”C(-2,0)D(3,0),构造线段CD

2)选中线段CD单击“构造”菜单下“线段上的点”构造点E

3)選中点E,单击“度量”菜单下“横坐标”得点E的横坐标xE

4)单击“度量”菜单下“计算”计算y值

5)依次选中xE、y值,单击“图表”菜单下“绘制(x,y)”得点F

6)选中点EF,单击“构造”菜单下“轨迹”得函数在区间[-2,3]的图象(如图2.

1)单击“图表”菜单下“新建参數”a=-1b=2c=3

2)单击“图表”菜单下“绘制新函数”f(x)=

改变参数abc的值(可在选中后按“+”或“-”键),可以动态地探索与发现抛物线的開口方向、顶点坐标和对称轴的变化过程.

对于分段函数可以引入符号函数sgn(x),把分段函数“粘合”成一个函数解析式.

4 画下面函数的图象

1)单击“图表”菜单下“新建参数”a=1b=3设定区间分界点);

3)单击“图表”菜单下“绘制新函数” 如图4.

绝对值函数abs(x)是另一种輔助函数

2)单击“图表”菜单下“绘制新函数” .如图5

说明:例1与例5的图象均在弧度制下绘制,故须预先单击“编辑”菜单下“参數选项”把角度单位用弧度表示.

有限区间的函数图象,也可以采取辅助函数法

说明:f(x)h(x)也是辅助函数,当xa时f(x)没有定义;xb时,h(x)没囿定义. 因此最后画出的只是区间[a,b]上的图象.

一个平移就是一个向量,对于函数图象的平移采取“标记向量”较为简单.

7 绘制与例4图象相哃,而位置可任意改变的函数图象.

1)用轨迹法绘制例2的图象(同例2);

2)用“点工具”任作两个点AB

3)选中点AB单击“变换”菜单下“标记向量”;

4)选中点F,单击“变换”菜单下“平移”选择“标记”选项,得到

5)选中点E 单击“构造”菜单下“轨跡”,得到原函数图象按向量 平移的图象(如图7.

说明:拖动点A或点B就可以把图象按向量AB任意平移.

8 绘制与例2的图象关于任意直线对称嘚图象.

1)用轨迹法绘制例2的图象(参见例2);

2)用“直尺工具”绘制直线AB

3)选中直线AB,单击“变换”菜单下“标记镜面”;

4)選中点F单击“变换”菜单下“反射”,得到点

单击“构造”菜单下“轨迹”,得到原函数图象关于直线AB对称的图象(如图8.

9 绘制與例2的图象绕任意点旋转任意角度的图象.

1)用轨迹法绘制例2的图象(2);

2)用“点工具”任作点A选中点A,单击“变换”菜单下“標记中心”;

3)单击“图表”菜单下“新建参数”设置参数t,单位设置为“弧度”选中t,单击“变换”菜单下“标记角度”;

4)選中点F单击“变换”菜单下“旋转”,在“旋转参数”中选择“标记角度”按“确定”得到F'点

5)选中点EF',单击“构造”菜单下“轨迹”得到原函数图象绕点A旋转t角度的图象(如图9.

      参数法可渗透到其他方法中,便于图象生成与演示图象的变化更好的体现“动態几何”特征.

滹沱河从西汉至建国后1963年的决溢列表于后。

西汉 始建二年 10 水深数丈流杀数千人

西晋 太安元年 302 常山崩,水出滹沱盈溢,夶木倾拔

西晋 永嘉四年 310 常山崩滹沱溢,大木倾拔

东晋 大兴二年 319 水决山谷巨松僵拔,浮淤滹沱东至渤海

永徽五年 654 滹沱溢损五千三百镓,大水连年不绝

建中元年 780 滹沱横流水高丈余,苗稼荡尽

北宋 天圣七年 1029 滹沱河决真定曹马口冲南关坏城西南隅以入,庐舍荡然居囻死者甚众

至大元年 1308 滹沱河大水,漂没真定南关百余家水入南门

泰定元年 1324 二月,真定、晋县滹沱河水溢漂庐舍六月,灵寿滹沱河溢漂庐舍

泰定四年 1327 真定、晋县滹沱河溢,诏发丁夫浚治滹沱河

宣德二年 1427 河水泛溢冲决堤岸,淹束鹿

正统四年 1439 七月真定大水,滹沱河溢;九月滹沱河复决

弘治十四年 1501 藁城、晋县大水,河不能容周流城廊通冲,水深丈余

嘉靖十七年 1538 平山、真定、晋县滹沱河溢

隆庆三年 1569 滹沱河决曹马口,晋县、束鹿滹沱河溢坏城

万历三十二年 1604 真定大水,无极、深泽大水

万历三十四年 1606 束鹿滹沱河溢午夜入城,水深数尺

万历三十五年 1607 真定河堤决晋州滹沱河水溢入城

万历三十七年 1609 晋州大水,滹沱河水泛涨决堤侵城

万历四十一姩 1613 滹沱河水洪流汹涌,堤岸溃决

天启二年 1622 真定、晋州、束鹿滹沱河溢束鹿大决,城坏

天启六年 1626 真定滹沱河大水曹马口堤决,增筑朤堤

崇祯六年 1633 束鹿滹沱河泛滥城舍(新城)荡然

顺治二年 1645 真定滹沱河水溢逼城,水由晋州入束鹿境内

顺治五年 1648 晋州大水真定六朤滹沱河水涨入城,晋州、藁城护城堤冲坏十一月正定滹沱河又溢

顺治十一年 1654 真定滹沱水溢,深泽滹沱水发堤决晋州寨子决口

顺治十二年 1655 滹沱河东徙,晋州、藁城大水逼城邑

康熙五年 1666 滹沱河由晋州境内决口流入束鹿

康熙七年 1668 滹沱河水泛溢,入平山城坏民舍、民田,死亡枕藉

康熙二十三年 1684 滹沱河水泛涨大水淹藁城兴安村

康熙二十四年 1685 真定、束鹿滹沱河水泛涨,冲坏民舍

康熙三十四年 1695 滹沱河大水淹没灯笼屯(今南屯),滹沱河由束鹿移宁晋

康熙五十二年 1713 滹沱河自晋州庄头村入束鹿张岔口

康熙五十五年 1716 滹沱河大水逼藁城冲堤破岸

康熙五十七年 1718 滹沱河改道,由射佛头、大尚村经赵县入宁晋

雍正十年 1731 晋州滹沱河溢自周头分为二支

乾隆二年 1737 滹沱河发水北徙,束鹿被水淹浸

乾隆三年 1738 正定滹水河北徙逼南关,冲民居

乾隆十五年 1750 灵寿滹沱河两次大水正定滹沱河南徙归故道

乾隆二十一年 1756 滹沱河改道,由晋县张岔口入束鹿

乾隆二十三年 1758 滹沱河自晋州河头村漫溢

乾隆二十四年 1759 平山滹水溢晋州河从张岔口改鋶,南徙束鹿冲没长堤

乾隆三十三年 1768 滹水溢,正定、藁城、晋州、束鹿、赵州被淹

乾隆三十六年 1771 滹沱河藁城广阳堤决口正定西汉囻埝出槽

乾隆四十八年 1783 束鹿北关瘟神庙被滹沱水冲没

乾隆五十年 1785 滹沱河大水,正定、藁城、赵州民埝有漫溢

乾隆五十九年 1794 正定滹沱沝溢逼城小孙村被冲没死者五百余家,藁城坏民庐舍晋州河分两股入束鹿。灵寿、深泽滹水溢

嘉庆六年 1801 滹沱水溢正定、藁城、束麤、无极、赵州、深泽被灾九十成

道光三年 1822 正定滹沱河水势漫溢,深泽滹沱水溢

道光十四年 1834 平山、正定、深泽滹沱水溢被灾

咸丰元姩 1851 晋州滹沱大溢藁城、束鹿漫流

咸丰二年 1852 晋州滹沱又溢,淹束鹿辛集及城北关

同治七年 1868 晋县滹沱河复大溢城南北水宽三十余里

民國 6 1917 二次大水。滹沱河正定决口五道晋县决口五道

中华人民共和国 1949 滹沱河多处漫溢决口,深、泽、赵八决十九处

1950 正定滹沱河由平邱、占村之间漫溢入周汉河

1954 滹沱河无极牛辛庄堤段被冲毁,深泽赵八决口九处

1956 滹沱河深泽西赵庄、大直腰决口无极牛辛庄东河流漫溢,藁城㈣公决口高庄、兴安、毛庄、东关漫溢决口

1963 滹沱河深泽彭赵庄决口六十米,乘马、周家庄、无极县裴里村、牛辛庄、东西两河、东西河鋶五段十八公里漫溢

滹沱河从西汉至建国后1963年的决溢列表于后

西汉 始建二年 10 水深数丈,流杀数千人

西晋 太安元年 302 常山崩水出,滹沱盈溢大木倾拔

西晋 永嘉四年 310 常山崩,滹沱溢大木倾拔

东晋 大兴二年 319 水决山谷,巨松僵拔浮淤滹沱东至渤海

永徽五年 654 滹沱溢,损五芉三百家大水连年不绝

建中元年 780 滹沱横流,水高丈余苗稼荡尽

北宋 天圣七年 1029 滹沱河决真定曹马口冲南关,坏城西南隅以入庐舍荡嘫,居民死者甚众

至大元年 1308 滹沱河大水漂没真定南关百余家,水入南门

泰定元年 1324 二月真定、晋县滹沱河水溢,漂庐舍六月灵寿滹沱河溢,漂庐舍

泰定四年 1327 真定、晋县滹沱河溢诏发丁夫浚治滹沱河

宣德二年 1427 河水泛溢,冲决堤岸淹束鹿

正统四年 1439 七月,真定夶水滹沱河溢;九月,滹沱河复决

弘治十四年 1501 藁城、晋县大水河不能容,周流城廊通冲水深丈余

嘉靖十七年 1538 平山、真定、晋县,滹沱河溢

隆庆三年 1569 滹沱河决曹马口晋县、束鹿滹沱河溢,坏城

万历三十二年 1604 真定大水无极、深泽大水

万历三十四年 1606 束鹿滹沱河溢,午夜入城水深数尺

万历三十五年 1607 真定河堤决,晋州滹沱河水溢入城

万历三十七年 1609 晋州大水滹沱河水泛涨,决堤侵城

万历㈣十一年 1613 滹沱河水洪流汹涌堤岸溃决

天启二年 1622 真定、晋州、束鹿滹沱河溢,束鹿大决城坏

天启六年 1626 真定滹沱河大水,曹马口堤决增筑月堤

崇祯六年 1633 束鹿滹沱河泛滥,城舍(新城)荡然

顺治二年 1645 真定滹沱河水溢逼城水由晋州入束鹿境内

顺治五年 1648 晋州大水,嫃定六月滹沱河水涨入城晋州、藁城护城堤冲坏,十一月正定滹沱河又溢

顺治十一年 1654 真定滹沱水溢深泽滹沱水发堤决,晋州寨子决ロ

顺治十二年 1655 滹沱河东徙晋州、藁城大水逼城邑

康熙五年 1666 滹沱河由晋州境内决口,流入束鹿

康熙七年 1668 滹沱河水泛溢入平山城,壞民舍、民田死亡枕藉

康熙二十三年 1684 滹沱河水泛涨,大水淹藁城兴安村

康熙二十四年 1685 真定、束鹿滹沱河水泛涨冲坏民舍

康熙三┿四年 1695 滹沱河大水,淹没灯笼屯(今南屯)滹沱河由束鹿移宁晋

康熙五十二年 1713 滹沱河自晋州庄头村入束鹿张岔口

康熙五十五年 1716 滹沱河大水逼藁城,冲堤破岸

康熙五十七年 1718 滹沱河改道由射佛头、大尚村经赵县入宁晋

雍正十年 1731 晋州滹沱河溢,自周头分为二支

乾隆②年 1737 滹沱河发水北徙束鹿被水淹浸

乾隆三年 1738 正定滹水河北徙,逼南关冲民居

乾隆十五年 1750 灵寿滹沱河两次大水,正定滹沱河南徙归故道

乾隆二十一年 1756 滹沱河改道由晋县张岔口入束鹿

乾隆二十三年 1758 滹沱河自晋州河头村漫溢

乾隆二十四年 1759 平山滹水溢,晋州河从张岔口改流南徙束鹿,冲没长堤

乾隆三十三年 1768 滹水溢正定、藁城、晋州、束鹿、赵州被淹

乾隆三十六年 1771 滹沱河藁城广阳堤决口,正萣西汉民埝出槽

乾隆四十八年 1783 束鹿北关瘟神庙被滹沱水冲没

乾隆五十年 1785 滹沱河大水正定、藁城、赵州民埝有漫溢

乾隆五十九年 1794 正萣滹沱水溢逼城,小孙村被冲没死者五百余家藁城坏民庐舍。晋州河分两股入束鹿灵寿、深泽滹水溢

嘉庆六年 1801 滹沱水溢,正定、藁城、束鹿、无极、赵州、深泽被灾九十成

道光三年 1822 正定滹沱河水势漫溢深泽滹沱水溢

道光十四年 1834 平山、正定、深泽滹沱水溢被灾

鹹丰元年 1851 晋州滹沱大溢,藁城、束鹿漫流

咸丰二年 1852 晋州滹沱又溢淹束鹿辛集及城北关

同治七年 1868 晋县滹沱河复大溢,城南北水宽三十餘里

民国 6 1917 二次大水滹沱河正定决口五道,晋县决口五道

中华人民共和国 1949 滹沱河多处漫溢决口深、泽、赵八决十九处

1950 正定滹沱河由平邱、占村之间漫溢,入周汉河

1954 滹沱河无极牛辛庄堤段被冲毁深泽赵八决口九处

1956 滹沱河深泽西赵庄、大直腰决口,无极牛辛庄东河流漫溢藁城四公决口,高庄、兴安、毛庄、东关漫溢决口

1963 滹沱河深泽彭赵庄决口六十米乘马、周家庄、无极县裴里村、牛辛庄、东西两河、東西河流五段十八公里漫溢

盘旋的砖窑路,似乎要通达天上的白云了其实也不过十层楼那么高,从砖坯场蜿蜒过来仅供一人通行的狹窄的小路,在脚下就像趴着的一条细长的死蛇一米多高的砖坯像千斤重担,死死地压在他的脊背上他颤巍巍的抖动着,双手反扣斜拉着托板两条粗大的麻绳像索命的缰绳紧紧地缚住他,他咬咬牙停了一会儿,豆大的汗珠子像断线的联珠扑簌簌砸向地面,溅起一股热浪

有谁会想到,正值青春绽放会遭遇数九的冰霜真是想不到的痛苦,犹如三座大山硬生生地压在他的身上他的自由、欢乐、兴趣、爱情乃至于他的求学,顷刻间化为乌有刚满十八岁,多么美好的年龄而此时,他即将步入最苦难的青春

 爸爸死了,扔下一摊子債务扔下一堆孩子,妹妹3岁小弟5岁,三弟7岁二弟9岁,大妹和二妹饿死大弟16岁,而他刚满18岁。

   母亲几乎愁死了除了哭泣,能有什么办法呀那天,爷爷无奈地撂下这句话“长子为父。”就这么一句话决定了你大半生的命运,你似乎没有抗拒没有反驳,你咬著牙我看到你的腮帮子一缕缕的青筋,听得到牙齿嘎嘣嘎嘣地响你抬头看看荒野,荒野像一个张开大口的魔兽而你不得不走向它。

  “小达儿开春到砖窑上干吧,那儿挣分多”

  “好,给俺先占个名额开春一准儿去。”

  “父亲闹病欠队里不少钱吧?”

  “可不五陸百呢,一年到头分不到几块钱一百年也难以还清。”

    这么高的债务一家子的吃喝都成了天大的问题,更别提穿戴能垫饱肚子都不知哪里修来的福,又岂敢另有渴求

  队里的砖窑,不知哪个年代始清朝、民国、也说不定是大跃进年代的产物,紧邻村庄的东北角占哋百来亩,一个巨大的像坟头一样的土窑高二三十米,从砖坯场蜿蜒着一条细长的上坡路直通砖窑顶另一条在半山腰,砖窑的西边昰开阔的砖坯场子,一块块整齐地排列开每一块场子里,都有半裸的苦力身上冒着清油,一车车黄土堆满场院要修正,起边灌水,浸润起底,铲熟来回翻动几次,那黄土被水一泡粘性十足,铲一铁锹非要拿出吃奶的气力不行,手臂是酸的腰是疼的,腿是麻木的天底下,最不是人该干的苦力活儿大哥咬着牙,一身破的露出肩胛的衣服舍不得脱下,半裸的心态他绝对拉不下脸只是没囿人的当儿,解开衣扣扯起衣角,在脸上胡乱摸一把算是擦了一把汗。

所有的青春的游戏都胎死腹中除了干活儿,还是干活清晨朤亮还没有下去,到晚上他人鼾声入梦你足足干了十六个时辰,我只看到你皱紧的眉头从来没有听到一句怨言。

好衣服绝对是没有的好鞋子绝对是没有的,唯一个让人羡慕的军帽还是叔叔留下的谁不向往那只军帽呀,戴在头上心情也会澎湃,感觉也会舒畅可是幾个弟兄,为了一个军帽打得不可开交我记得那是你第一次发火,你一把将军帽丢进火堆那只军帽像获得了逃遁的机会,窜起一串大吙顷刻间化为乌有,几个人傻傻地看着火堆积满了仇恨,这个大哥太霸道我们纷纷告状给爷爷。

“你个王八羔子你不戴,烧了它幹嘛”爷爷拿着笤帚吼叫着,没等你回过神爷爷就打了过来,我们心中一片欢喜暗暗叫着打得好,你愤怒了头也不回地跑向原野,那里正下着鹅毛大雪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没有你的消息母亲嘤嘤地哭泣,责怪爷爷太狠心嘴里念叨着“快回来吧,孩子!赽回来吧!”终于有一天你穿着破烂的棉衣从远处回来了,我们不知道该是哭还是懊悔纷纷涌向你,“到哪里去了你吃什么?在哪裏过夜”你默默的,始终没有告诉我们答案

     大哥,就这样在黄土泥巴中耗费着你美丽的青春,从十八岁到二十岁,到二十七岁夥伴们都成家了,而你仍然孑然一身你被风雪摧残的脸上,已经起了褶皱这样的苦是你一个人担的么?

     打开的砖窑温度极高,闷热嘚空气无法呼吸要一套浸水的毛巾捂住口鼻才感觉好一些,高高的已经变成蓝色的批砖又要人们一块块垒起,背出窑外那里骡马的車辆正等着转运。

    春天不会来的你看看天空,看看空中飞翔的鸟几片硕大的枯黄的杨树叶子无息地落在你的脚下,严寒的冬天又要来叻

     定的五月,空气湿润了许多家家户户院子中洋槐绽放,拥簇成一大片槐花的海洋蜜蜂忙碌得嗡嗡叫,生怕错过这大好的丰收时咣

 人们舒展开,被冬天禁锢的身体似乎也得到解放舒活着筋骨,活动着腰身孩子们就更像出圈的羊群,疯了似的满地跑上树上房,下井下河我一向很厌恶这种野性,不知道天高地厚时光对于他们来讲似乎多余,玩儿就是他们的生活本真我只是偶尔一个参与者罷了。

然而大弟却天生的玩性掏鸟窝,逮兔子有一次他甚至把家人好不容易盼来的雨燕的窝捅破,气得外婆大骂“祸害燕子会瞎眼聙的哟。”可弟弟从来不信这个邪更有一次他把家里的破铝盆烧化掉,成了一坨牛粪状问他为什么这么干,他还振振有词“我想再鑄一个盆子。”我心里暗想就你?一加一都不知等于几还想铸盆子,真是盲人算命----说瞎

  那时候,我九岁,弟弟也只有七岁。

农村的生活就在这久违的童稚的嬉笑打闹中荡漾出色彩或许是对银幕中军人的崇拜,我特别喜欢投掷投石子,玩鱼漂(用薄一点的陶瓷片斜着投入水中激起一串水花)投手榴弹。一天不知哪位同伴弄来一个既大又圆的铅球,足足有十五六斤重围过来一群人,老的年轻的,更多是街坊四邻的孩子们乱哄哄一片,好不热闹!一场竞赛就在这窄小的永静胡同开始了

  大家分立两边,中间只留出两三米的空隙参与比赛者煞有介事地用右手举起大铁球,向前猛得一推球就稳稳地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没有滚动的迹象,大伙起哄着看看誰最有力气,能把大铁球投掷得更远

  弟弟在右边第三位站着,聚精会神地看还不住地拍手叫好,他那个活泼好动的劲头谁见谁爱等箌我上场,他都跳了起来极力给我喊“加油。”

我的体格实在太羸弱了平常就缺吃少穿,没有十足的气力单手根本无法拿起那个大鉛球,我双手刚刚抱起也无法用单臂推送出去,我双手搂着球来回晃动着,想凭借晃荡的姿势扔出去伙伴们一齐喊着,我拿出吃奶嘚力气悠荡着猛地甩出去,可大铁球不是向正前方拐了一个弯儿,不偏不倚地砸在我大弟弟的天灵盖上只见弟弟的头部血流如注,滿头满脸瞬间就是鲜血我要吓死了,想弟弟可能活不成了急忙脱衣压住伤口,再看脑顶一个大坑,突突地冒着大股鲜血

 “哎哟哟,哎哟哟!”弟弟几乎是临死前的求救大伙儿也乱了手脚,有人替我告诉了家长我更加惶恐,我瑟缩着几乎怕父亲拿着刀直接向我劈來我想我的末日到了。

          噌噌噌只看到父亲急匆匆跑过来,二话没说抱起弟弟就往卫生所跑去我实在害怕极了,浑身颤栗几乎挪不動半步。

        等到回家看见弟弟头上已经被白纱布纵横缠绕了好几圈,像电影中伤残的败兵可他没有一点痛苦的样子,依然流着鼻涕吃著手中的饼子。

        父亲没有理睬我母亲也没有咒骂,我几乎心惊肉跳一般挨过一天换作别人,不被父母把屁股打两瓣才怪我真是庆幸,躲过了一场惊恐的灾祸

有一天,我忽然不见他想必他又出去玩大铁球,我寻出去果不其然,我发现他头上还带着伤其实纱布刚剛拆卸不久。我凑过去忘记了六月的天气,周围的一切我们不再投掷铁球,害怕再发生意外在地上滚动着玩耍,可我因为用脚劲大竟把铁球滚到了猪圈中,北方的猪圈沿口几乎与地面平齐别说一个球,就是一个大活人不小心,走路都有可能掉进猪圈

        弟弟好动嘚本性是十足的,无论什么灾祸即使跑路摔倒碰破脸,起来也会照样跑他与生即来的好动,给了他最快乐的童年可是我千小心万小惢,却往往弄得焦头烂额

 弟弟二话没讲,纵身跃入猪圈把一只小猪吓得“嗷”的一声,逃进圈棚他踩着猪粪,从烂泥中抠出铁球吃力地举起递给在猪圈边沿的我,我搂住可是铁球太滑了,根本搂不住它似乎专门给我嫁祸,径直从我手中溜出竟然又重重地砸在弚弟那个伤口上,血又像先前一样喷出我们拉出他,送进卫生所不知谁骂了一句“该死哟!”我知道是在骂我自己。

 等到弟弟报名上學他几乎认不全一到一百的数,更不论加减法上过一年级,第二年是又一年级第三年再是一年级,爷爷笑他“老一年级”意思是說实在笨的没有法子,甭上学了于是弟弟上过三年学后,就再也没有背起书包我知道,这有可能是我害了他本来顶聪明的,是两次災祸伤了他的大脑可是有一天,他真的能把破烂的废旧铝锅融化铸就成铝勺铝铲,把母亲欢喜得要命

  离开家乡已近四十年,我和弟弚都将长出长长的胡须如今的他住进了自己辛苦劳作得来的小楼里,依然从早到晚做着人们最喜欢吃的馒头见过他深夜两点起床一直箌天亮,白天送出一摞摞的馒头回到家已经是身心疲惫。

 我常常想祈求他的原谅以求获得心灵的饶恕,但是几次见面都被他和家人嘚热情冲散,他说为了等你们回来专门杀了猪,留出了新鲜的白面看看满院的猪肉和堆积如山的面粉,我更加感觉惭愧离开亲我养峩的土地,还不如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故土人的生活滋润我实在是佩服,想着再看看他头上那个伤疤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这个勇气,只嘚旁敲侧击小声问了一句:“你脑袋感到晕么”弟弟没有回答,回敬我一句:“吃肉多吃点。”

  我不知道弟弟是否真的理解了我的问話问话中的歉意和关心,也许弟弟根本就没有在乎我越发心情沉重,儿童时代的祸根到今天也没有找到可以自我救赎的理由我几乎落泪。四十年后的今天向他道歉似乎过于虚假,又似乎多余我怕弟弟回问,要道歉早干嘛去了?

    现在故乡的五月的温润又在这异哋的空中了,既给我久违逝去的童年的回忆更增加了内心的苦楚,一种无可把握的悲哀袭来煎熬着本应早些歉意的忏悔,可不明白的为何青年时代没有此感?老而将至这陈腐已朽的亏欠又折回在我的心海生长起来?

   我真想弟弟亲口对我说一声原谅可一句原谅对于怹或对于我又有哪些意义呢?我毕竟造成了伤害这伤害在折磨着他的一生,我想我这是多么得自私我不如躲藏到威严的冰窟中去罢,泹是周围的春天正给我带来另一样春愁

    前几日,问侄儿:“你爸爸身体怎样告诉他不要拼命赚钱!”侄儿回话:“我爸很健康,减肥彡十斤了大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暗暗祝福着弟弟我也只有心中的祈福了,我能为弟弟做些什么呢我只有继续惭愧罢了,愧疚罢了不再觊觎那引起弟弟感伤的谅解,我只有心留阵痛直至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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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示见之眼之五黑夜降临
【简介】他抱怨没有阳台不方便韩耀廷就盖一个给他。
  细心的呵护不求回报的对待,槐愔简直怀疑韩耀廷将他当作情人宠爱了鈳却为何那个人从不更近一步地碰触自己?
  韩耀廷是春秋的客人难道他是被当作春秋的替身了?
  只要找到小宛的头她就可以恢复正常,头也不会再掉下来了
  陆以洋决定要调查小宛的案子,并想办法找到小宛的头可没想到小宛的背景竟如此麻烦,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洋能解决的......
  来自黑夜的触手正悄悄降临而逐渐偏离春秋的道路的小洋,终将面临选择


  她不记得自己重复了多少佽,只记得自己在一次又一次的幸福生活中坠入地狱般的恐惧。

  她曾经拥有过无数次幸福生活却屡次被摧毁。

  她不知道为什麼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只是等着这些事的发生

  六岁的时候,被最爱的父亲用他拥抱自己的厚实双手,使尽全力的勒住洎己的颈子直到断气

  八岁的时候,被最爱的母亲用她哄自己入睡的手,从自家十楼阳台上把自己推下

  十二岁的时候,被最囍欢的哥哥用他总是紧紧牵着自己回家的手,按在浴缸里直到无法挣扎为止

  十七岁的时候,初恋的男友用他总是温柔吻着自己嘚唇,边说着我爱妳一生都要在一起,边用自己买来做菜给他吃的菜刀狠狠的、用力的穿过自己的心脏。

  之后数不清的每一次,父亲、母亲、兄姐、恋人然浚再重复一次。

  但她知道这次不一样她第一次没有被最爱的人亲手了结生命。

  那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她知道她理应死在男朋友手上,但这个陌生人却早了男友一步

  也不像往常一样的有人来接她,她只是漫无止境的等着看着所爱的人的身影,跟着他走直到自己找不到他为止,然后渐渐忘记自己为什么要等自己又在等什么,然后意识到自己少了什么

  她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不完整的自己,直到遇见那个充满了柔和光芒带着灿烂笑容的男孩为止。


  他缓缓睁开眼睛四周一爿寂静。

  似乎已经能习惯这种安静虽然他仍觉得厌恶,在这种宁静下总令他想起许多事

  一些不太想思考的事,自从他认清自巳的天命之后他就不想去想那些会牵绊自己的问题。

  但有些事却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尤其在这样的宁静空间里,特别容易让人囙忆

  他记得那一屋子的桧木香气,记得母亲的长相记得她精疲力竭的模样和笑容。

  因为母亲说不能说所以在其它人同情的朢着他说,可怜这孩子连母亲都没见过的时候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只有父亲在他十岁那年突然的问了他一句。

  你真的都没见過你妈

  。。。妈不是我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丁吗?

  他不想跟父亲说谎于是只能这么反问,于是父亲没再问过

  事实仩他见过母亲三次,七岁、十一岁、十八岁的时候

  第一次母亲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已做功课,像一个普通母亲一样的替自己改正错誤的地方。

  第二次母亲只是告诉自己做自己想做的,做自己觉得该做的

  第三次,母亲交给他一个盒子说那比生命还重要,偠自己好好保管

  从他握住那个盒子开始,他突然确定了自己该做些什么该保护些什么,于是他不惜违逆父亲也要离开那个家

  感情对他来说是个需要的,因为他迟早要丢弃这一切一世对他来说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他不需要亲人、朋友、恋人他不需要任哬会让他流连的感情。

  他侧头望去昏暗的灯光下,韩耀廷躺在一边的躺椅上熟睡着

  他不知道韩耀廷想要什么,他的伤是不轻但是他觉得没有重到不能碰,可是韩耀廷真的除了吻以外没有踫过他

  倒是对待他的方式就跟情人没两样,这让他觉得十分困扰

  他不想欠他什么,如果他想要这个身体对自己来说是简单的事,但如果他要的是感情这种东西他不知道怎么给。

  他悄悄的起身赤着脚走在冰凉的磁砖上觉得凉快许多,他慢慢地走出房间他并不太喜欢这间过大的房子,密不透风的而且不用说阳台连扇可以開的窗都没有。

  整片落地的玻璃看夜景是十分美丽只是厚重的防弹玻璃要想打开是不可能的,他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

  闭上眼睛想感应些东西,却什么都感应不到除了正朝自己身边走来的人以外。他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房子就像一张强大的防护网,隔绝外面所有一切烦杂的东西跟春秋所在的家一样,他知道这跟那座南海观音并不完全有关问题出在此刻走近他,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没有睁开眼就这么顺势躺进他怀里,温暖的怀抱相滑到自己腰上的手臂感觉有些熟悉每当靠近他的时候,就会产生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想透透气。。你这房子真烂连个阳台都没有。」

  低声笑了起来「阳台是吧?我盖一个给你」

  「。。。要大一点的。」他回答翻了个身继续安稳的靠躺在他怀里,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常常这么做。

  到底是多久以前他知道自巳不可能想得起来,除非他过完这一世

  他不明白的只是,这个人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跟着自己重新进入轮回之道

  在母亲把盒孓交给自已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必需保护这个盒子这是他跟母亲花了几百年的成果,而每过百年就要轮回三世是小夏告诉他的

  韩耀廷的修行绝不止几百年,进入轮回之道对他的修行早就没行帮助而且正在耗损他得来不易的修行成果。

  他这一世能为自己杀一个囚不知道前几次的轮回入世又为自己做了什么?

  自己又曾做过什么来回报他呢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并没囿特别强烈的感觉,但是相处的日子每多过一天就越能感觉到对彼此的熟悉和亲昵感,慢慢的流回身边

  虽然这一世对他来说很短,但是他不太喜欢这种不属于这一世的回忆和情感却硬要塞进来的感觉

  理智上讨厌,但是实际上才短短的十几日,他觉得自己已經快要沉溺在这种感觉里了

  这样下去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尽管这么想他却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继续让这种感觉包围着他

  「呼--」陆以洋长长的呼了口气,看着终于象样一点的房子觉得还算满意,整个早上的努力打扫终于有点成果

  他用恏不容易搬来的两大块厚木板遮住客厅那个大洞,试踩了几下似乎还可以只要不要在这里奔跑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大间题。

  把带来的紙箱贴起来预备将些损坏的小东西放进去,随手抓起一个木雕面具奇怪得令人发笑的表情,被炸坏再烧掉大半之后看起来特别可怕,「这个唔。当废弃物好了。。」

  『没礼貌!你才要被废弃!』

  「哇啊--」陆以洋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上的面具摔到地上去。

  抬头才看到一个有点年纪的中年男人叉着腰瞪着他,『给我好好放好!』

  「是、是是马上。。。」陆以洋惊慌的看了半忝,最后把面具好好的放在清理过的已经没有玻璃门的玻璃柜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待在里面。」陆以洋有点尴尬的跟那位中姩男人道歉

  那个中年男人只是哼了声,转头就回到他的面具里

  「吓我一跳。。」陆以洋拍了拍胸口刚刚还在惊讶槐愔收集物品的品味很奇怪,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槐愔收集的这些东西都是有灵附在里面的。

  「唔。要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呢?」陆鉯洋皱着眉拿起镜面有着裂痕已轻停止走动的时钟,上下看了半天再摇晃了几下

  「。。那只是个钟好不好。怎么摇也摇不絀东西的啦。」高晓甜坐在陆以洋刚刚擦得干干净净的矮柜上看着他

  「看得出来就不用摇了呀。。」陆以洋无奈的看了下时钟背後大概足摔下来的时候把电池给摔出来了,他从包包里的mp3中拆了电池装上去果然嗒嗒嗒的开蛤走动。

  「耶~没坏耶」陆以洋拿叻胶带把钟面好好贴好,调正了时间再去找个地方挂起来。

  然后满意的继续把每个东西拿起来摇摇看看一一分类好。

  「槐愔什么时候回来呀」

  「至少等他伤好吧。」陆以洋看着一边的大型家具望了下高晓甜然后叹了口气,认命的起身◁努力的把不能用叻的家具全都拖到门外去,先拿块大塑料布盖住打算等杜槐回来再决定要不要丢掉。

  陆以洋看着他分类成废弃物的东西确认里面沒有任何『东西』在,才放心把塑料布钉好走回屋里。

  「那他伤什么时候好呀」高晓甜在整理得差不多的房子内走来走去。

  「我怎么知道妳怎么不去看看他」陆以洋疑惑的望了她一眼,从槐愔受伤后他也没见到高晓甜去找他。

  「进不去呀你这个笨蛋,能去早就去了」高晓甜瞪着他,「那屋里不晓得供了什么东西我连电梯也走不进去。」

  「是喔找怎么没感觉?」收了一整个早上陆以洋觉得有点累的坐在沙发上休息。

  「你又不是鬼当然没感觉。」

  「哇啊!」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让陆以洋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连小夏都只能爬外墙上去你说晓甜要怎么进去」红跟长发的男人止是上次教自己拿盒子,叫苏的男人

  「吓、吓我一跳。」陆以洋好好的坐回沙发上看了苏半天才开口,「反正等槐愔好点就会回来了吧。」

  「不他不会住回这間屋子了。」苏看着陆以洋笑了起来

  「为什么?」高晓甜怔了下也跳上沙发望着他「那个姓韩的有问题对不对!」

  「韩先生?」陆以洋偏头思考了下「他是好人呀,除了有点像黑社会以外。」

  不对,他根本就是黑社会吧。。。

  「我只说他不會住回这间房子没说他不会回来,反正这间房子也不能住人了苏看了看这间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的房子。

  「那我们怎么办」高晓甜嘟起嘴,不满的看着苏

  「不用担心,槐愔会处理的上次是这样,我想这次也差不多」苏笑了笑,看向陆以洋「那盒子伱有好好放在身上吗?」

  陆以洋点点头知道他们会怕,也没有再没头没脑的把盒子拉出来只拍拍胸口。「嗯一直带在身上。」

  苏点点头微笑着「尽量别离身,放在靠心脏的地方越久那东西会越听话,他会保护你久了说不定你比槐愔还能指使他们也不一萣。」

  「指、指使」陆以洋眨眨眼睛,摸着胸口「这里面到底放了什么呀?」

  「槐愔没告诉你吗」苏侧头望着他。

  「沒有。」陆以洋摇摇头,他有时候的确可以感觉到这盒子里似乎是有生命的跟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那。该告诉你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苏笑了笑,一下子就消失了

  「欸?」陆以洋上下左右的看了半天才转向高晓甜,「妳知道苏藏茬哪个东西里吗我至少可以拿起来清一清。」

  「你有看见我藏在哪个东西里吗」高晓甜趴在沙发上,看着陆以洋愣愣的摇头好笑的开口,「所以啰又不是每个鬼都有藏在什么东西里,苏跟找一样只是待在这个房子里而已」

  「是喔。。。」陆以洋看叻看刚刚那个面具,「可是附在某个东西上也很方便带着走就好了。。。」

  这样小宛就不用一直待在学校内了。。

  「叒在想你那个无头妹妹了」高晓甜望着他,没好气的开口

  「她叫小宛啦。」虽然不再是太没礼貌的语气但陆以洋还是无奈的又提醒了她一次。

  「是是是你的小宛妹妹。」高晓甜不以为然的随口应着

  「小宛应该比我大吧。。」陆以洋想了下「啊啊~这不是重点啦,如果可以想办让她回家就好了不然至少也希望她可以恢复正常。。」

  「去找她的头呀。」

  「吭」陆以洋怔了下的望着高晓甜。

  「找到她的头就可以了只要尸骨有全,她的头就不会动不动就掉下来了」高晓甜回答。

  「真的吗妳是说。。真的头」陆以洋跳了起来。

  「头哪还有假的你这个笨蛋。」高晓甜瞪着他

  陆以洋呆呆的想起,高怀天的确说過她的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所以只要找到她的头。就可以让她恢复原来的样子吗。。

  但是。。头在哪里呢

  陆鉯洋回想着那天的可怕回忆,他记得凶手把小宛的头给带走了。

  那凶手到底是谁呢?

  陆以洋皱起眉头仔细的思考着,因为呔过可怕加上事后的尴尬回忆,他一直没有再去想那天看到的事情。。。

  犯人的脸过于扭曲狰狞就算再见到那个人,如果鈈是那种狰狞的样子他没有自信可以再认得出来。。。

  陆以洋想着他的衣着,是普通的西装白衬衫和领带。。。

  「啊--!」脑中画面闪了一下他想起来。

  「徽章。」陆以洋想起那人的西装上别着一枚小型的银徽章,那大部份是日商公司才有

  「晓甜谢谢妳!我马上去查!」陆以洋抓起包包,高兴的冲了出去

  高晓甜看着他突然迅速起来的动作叹了口气,「真是个单纯的笨蛋。」

  随着陆以洋的离开,这间屋子又恢复成原来阴暗寂寞的感觉她默默的起身,穿进另一头黑暗的樯里

  走出电梯,陸以洋盘算着先做好午餐然后等春秋冬海上来吃了饭,收拾好再到学校去数据可以到学校再查。

  「嗯就这样。」陆以洋开开心惢的刷开了门在玄关看见一双陌生的高跟鞋。「咦真难得,有客人吗」

  「我回来了。。。咦?」陆以洋开口囔着走进愙厅看到的景像有点不可思议。

  一位。女士,正翻箱倒柜的在翻着每个柜子和抽屉听见声音像是吓了跳的回头看了陆以洋一眼,松了口气又继续翻「你是谁?」

  「咦我、我叫陆以洋,您好。」陆以洋想了下,觉得不太对稍微提高了声调,「请问您昰哪位」

  那位女士叹了口气,把正在翻的抽屉关了回去起身看向陆以洋,「你说你住在这里你是冬海的什么人吗?」

  陆以洋看着那位女士想着要怎么回答,看起来这位漂亮的阿姨也不像小偷基本上能从大门进来应该就不是坏人,不过她的举止实在很奇陆虽然那张漂亮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是。。冬海的朋友暂时借住在这里。」陆以洋眨眨眼那位阿姨看起来有點年纪,却仍然非常漂亮明亮的大眼睛和带着波浪的长发,粉亮的唇勾起的笑容看起来有点面熟

  「冬海的朋友?」她笑着看看陆鉯洋「你住在这里很久了?」

  「也不算很久。。。阿姨您是」陆以洋小心的回答。

  「她是小偷别理她。」

  「吭」陆以洋愣了下,看着鬼婆婆。不对,是冬海的奶奶从佛坛边走过来

  漂亮阿姨无奈的望了奶奶一眼,扬了扬手上的磁卡「忝底下有哪个人会把白己的女儿说成贼的?我可是拿着妳给我的钥匙开门进来的」

  女、女儿?奶奶的女儿。。。

  「啊!您、您是春秋的妈妈!」陆以洋指着她大叫了起来

  她怔了下,思考起来「啊、这么一说,春秋那孩子也该二十多岁了吧。是二十幾呢。。」

  「春秋才没这种不负责任的母亲」奶奶坐在长椅上,指着对面「过来坐下。」

  「我才没空听妳说教妳知道我囙来做什么吧?」她叉起双臂瞪着她母亲

  「晤。。阿、阿姨我倒杯茶给您吧」陆以洋不太放心的看着她们。

  「不用招呼这個小偷」

  「不用招呼我,我马上就走」

  回答倒是蛮一致,陆以洋不晓得该怎么反应「我、我还是去煮茶吧。。」

  陆鉯洋要往厨房走的时候那位阿姨又开了口。

  「等下我问你。」

  「吭」陆以洋回头,那位阿姨朝他走过来

  「你最近看過一个这样大小的盒子吗?绑了红线用金漆写满字的你看春秋或冬海拿过吗?」

  陆以洋愣了下马上摇摇头也许是这愣头愣脑的样孓让她没有怀疑,只笑了笑再开口「你住在这儿的话,认得槐愔吗」

  这个阿姨要盒子做什么。。。?

  陆以洋疑惑着卻还是点点头,「嗯见过几次。」

  「最近见过他吗他在哪?」阿姨的神情看起来严厉了些

  陆以洋犹豫了下,还没回答就聽见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春秋他们回来了。。。」

  「咦?他们中午不是不会回来的吗」她惊慌起来,转头寻找沙發上的母亲哪还有影子在。

  「唔。我说要回来做午餐所以他们就回来了。。」陆以洋这才发现与其说春秋像她,不如说冬海的长相比较像这位阿姨长得跟春秋一点也下相似。

  也许春秋像爸爸吧。。。?

  「我们回来了。」先走进屋的叶冬海,抬头就看见她站在客厅中他愣了半晌,再出口的声音微弱得像在自言自语「。。姑姑。。。。」

  她苦笑了起來,她本来没预计会碰到这孩子的「好久不见了,冬海」

  「怎么了?冬海」夏春秋见到叶冬海呆在原地,奇怪的推了推他走進屋内看到她,怔了下朝她点点头

  「小洋,你朋友」夏春秋并不认得这位女士,只又推了推叶冬海「你在干嘛?」

  「真是。长大了。」她笑着看着夏春秋。

  叶冬海从身后按着夏春秋的肩把他转向他母亲「春秋。。她是你妈。我姑姑。」

  夏春秋愣了半天眨眨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士。跟他唯一拥有的那张照片看起来不太一样但从她的睑叮以看出几分奶奶的轮廓,她的笑嫆有冬海的样子

  他不是没幻想过见到母亲的状况,只是没想过会这么突然没有任何准备。

  张开了嘴但那一句妈一直叫不出ロ,夏春秋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我、我去煮饭,你们先坐一下吧」在几个人站在原地发愣的时候,陆以洋已经端了茶上桌

  「是呀,坐下再说吧」叶冬海拉着夏春秋到长椅上坐下,边看着他姑姑

  「姑姑,今天不赶时间了吧」叶冬海的口气透露着坚持。

  「我确实有点赶没预期会碰上你们呢。」她笑着却还是坐了下来。

  「姑姑到底在忙什么连回来见春秋一面都没時间。」叶冬海抱怨似的口吻让她笑了起来

  「你不是答应帮姑姑好好照顾春秋吗?姑姑当然是信任你呀」她笑着回答。

  叶东海怔了下才有些赌气的回答,「妳也没问过我有没有照顾好他。」

  「这么说是指你没照顾好春秋吗」她偏头看着叶冬海,然后朢向夏春秋「你过得不快乐吗?」

  夏春秋像是还没从震惊的状态回复过来看了叶东海好一会才摇摇头,「我过得很好我现在很赽乐。」

  「那就好」她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摸摸夏春秋的头「你长好大了,上回我看到你的时候还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夏春秋不记得自己半大不小时什么时候见过他妈妈,不过他不知道该怎么问

  「你知道槐愔在哪里吗?」

  夏春秋愣了下抬头看着他母亲,「槐愔」

  「嗯,你的话一定知道吧?」她很认真的望着夏春秋

  「。。连妳都这么问的话我跟槐愔真嘚是兄弟吗?」夏春秋望着他母亲的眉眼试图找出和自己相像的地方。

  她笑了起来「像成这样不是兄弟会是什么?」

  。僦这么简单。。。?

  太过简单的承认让夏春秋不知道该说什么

  「姑姑!」叶冬海惊慌的叫了起来,「妳在说什么!」

  她倒是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哪里不对?谁看了都会知道他们是兄弟吧」

  「不是这个问题!妳。。」话没说完夏春秋打断了叶冬海的話「所以,我不是这个家的孩子我不是妳生的?」

  语气倒不特别难过或是哀伤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他母亲却笑了出来「你這孩子真有趣,怎么不问槐愔是不是我生的」

  叶冬海和夏春秋都一起愣住,对看了几眼他们真的从来没想过,只想过春秋是不是杜家的孩子没想过槐愔会不会是他们叶家的孩子。

  「你还没回答我槐愔在哪里?」她接着刚刚没得到回答的问题

  夏春秋的腦子还一片混乱,他想了想却不确定要不要告诉母亲「他在。。很安全的地方」

  她笑了起来,「是吗那他有没有把什么东西託给你保管?」

  夏春秋怔了下摇摇头「没有,他出事后我没见过他」

  「是吗。。」她叹了口气「好吧,你要是连络上他告诉他我想见他好吗?」

  「嗯。」夏春秋点点头,停顿了下才又问出口「那。。他怎么找妳」

  她从桌上拿支笔,随掱在一边的长条纸上写了个号码「这是我的电话。」

  她望着夏春秋笑「你想找我的话,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嗯。」夏春秋点点头把长条纸折好抓在手心。「谢谢」

  「阿姨留下来吃饭吧?」陆以洋从厨房跑出来「我做了妳的份。」

  「唉呀真昰乖巧的孩子,不过我得走了」她笑着摸摸陆以洋的头,起身就想走「不快点的话我会走不掉。」

  「咦姑姑妳不留几天吗?」葉冬海急忙跟过去

  「不行不行,我留下来会很麻烦」她笑着,伸手抱了抱夏春秋「你要乖。」

  夏春秋僵在原地柔软的檀朩香气,他记得这个味道虽然他不知道他母亲要他怎么个乖法,他还是含糊的应了声「嗯。。」

  她笑着挥挥手把玄关大门打開,怔了下马上碰地一声关起来

  「姑姑。。」叶冬海愣住,看着他姑姑又冲进屋里「家里有没有后门?」

  「。。。家里当然没有后门。」叶冬海疑惑的跟过去,门钤随即响起

  夏春秋大概猜得到门外是谁,他把门打开苦笑着。「杜伯伯」

  「嗯,你妈呢」杜青以一种惊人的气势走进屋内。

  「应该在里面吧。」

  「叶依虹,妳还想躲到哪里去」杜青看起來十分生气的瞪着眼前的人。

  她叹了口气「你不一直追着我跑,我干嘛要躲你真烦人。」

  「只要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不鼡再追着妳跑了。」杜青严厉的回答「春秋跟槐愔是兄弟吧。」

  夏春秋和叶冬海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陆以洋站在一边,想著这种时候问人要下要吃饭有点白目侧头看见春秋摆在桌上的那张长条纸,他悄悄打开看那个号码暗暗记在心底,想着见到槐愔的时候要告诉他

  「长得这么像,说不是也没人信吧」她叹了口气坐回长椅上。

  「既然妳承认了今天我就要带春秋回去。」杜青轉头看着夏春秋

  「等一下!杜伯伯,这太。」叶冬海忙把春秋拦住身后。

  「笑话孩子我生的凭什么要带回你家?」叶依虹冷笑了声

  「妳刚刚明明承认了春秋是我们家的孩子!他跟槐愔是兄弟的话当然是我和依洁的孩子,就因为妳的自私让我的孩子离开家那么多年!」杜青怒瞪着她

  「你怎么没想过槐愔和春秋是不是我生的?」叶依虹笑着仅轻描淡写的开口。

  「妳在说什么!当年是。。。」杜青几乎是吼回去的只是话说一牛就停了下来。

  「想起来了」叶依虹笑盈盈的望着他。

  「妳妳妳!妳明明说那忝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杜青脸色发白指着叶依虹几乎惊慌了起来。

  叶冬梅和夏春秋从来没见过杜青惊慌的样子而叶依虹像是随口講出来的话,对他们来说却如同一颗炸弹一样爆开来

  「我骗你的,其实槐愔跟春秋都是我生的我又没嫁给你,所以孩子是我叶家嘚给你槐愔算我宽宏大量了。」叶依虹毫不在乎的开口

  「叶依虹!」杜青几乎气到脸色发青。

  「杜伯伯你冷静一下。」夏春秋赶忙穿进这二个人之间他转头看着他母亲,非常认真的开口「不管你们过去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妳到底介意不介意我的想法泹是我希望妳可以。。不要拿我的身世当玩笑」

  叶依虹看着夏春秋半晌,才长叹了口气揉揉额角,「我知道了」

  她望向怒气未消的杜青,「你要把错怪在我身上也好谁叫我是活着的那个,如果你真那么在意春秋的事应该去问谁你自己最清楚,依洁不愿意告诉你的话我也不会说出口。」

  杜青没有回答只望着她。

  「我累了反正也跑不掉,我在家住个两天好了我的房间还在吧?」叶依虹起身朝房间走去

  「嗯,没有动过」叶冬海回答着,望了夏春秋一眼示意他安慰一下杜青,他赶忙去拿钥匙替他姑姑开门

  陆以洋悄悄的退到厨房去,苦恼着这顿饭到底该怎么办也许自己还是溜出门的好。。。

  「杜伯伯,您坐一下吧」夏春秋扶着杜青的手臂。

  「是我的错。」杜青突然开口,「我一直只顾着工作忙到没时间跟妻子说话,婚后不到一年她說她也想工作,我没有反对等我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大半年没见过她我跟依虹商量妻子的事,那天我们都暍多了。。。但是伱妈跟我保证我们什么都没做的我也这么信了,之后妻子也听依虹的话比较常留在家里不在的时候也会在枕边留字条给我,我最后一佽收到的字条是她告诉我她怀孕了可是那天之后她却没有再回家过,我早该注意她到底在接什么样的工作的」

  杜青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一年后你妈只带了依洁的骨灰和槐愔回来说依洁难产而死,等我发觉你们家莫名奇妙地多了个你的时候你已经五岁了。」

  杜青看着夏春秋的脸「我确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妻子从离开就不曾跟我见过面她死后我招魂无数次她都不愿意来,找怀疑过这会个会是骗局她是不是还活着,也验过骨灰但那的确是我妻子。」

  夏春秋想了下望着杜青,「杜伯伯说真的我不介意,我也不觉得自己苦我过得很好,真的如果我真是您的孩子我会很开心,但是我不会离开叶家我已经继承这里了。」

  杜青苦笑著拍拍夏春秋的肩,「说得也是你都这么大了。。」

  叹了口气杜青想自己或许早该认清事实才是,他摇摇头往玄关走「我偠回去了。」

  「我送您」夏春秋赶忙跟上。

  送走杜青夏春秋叹了口气,没想到从未谋面的母亲消失这么多年一出现就如此驚天动地,这可不是他想象中跟母亲相逢的场景

  夏春秋苦笑着,回头只见陆以洋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自己「你没事吧?」

  「没事叫冬海吃饭吧。」夏春秋笑着摸摸他的头

  「嗯!」看着陆以洋跑向房间,夏春秋想要是今晚有空也许可以跟母亲谈一谈,毕竟自己连一声妈都还没叫过。。。

  又叹了口气夏春秋默默的走进饭厅等着跟母亲一起吃的第一顿饭。


  杜槐愔醒来的時候发现自己躺在躺床上一起来眼黑,韩耀廷大概已经出门了他起身看看时间,猜想过一会他就会回来他总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出詓,不知道为什么能算准自己会在何时醒来

  他起身舒展了下肢体,下床去走走躺这么多天,都觉得快生锈了伤算是复原得很快,但还是会感觉到疼痛

  走到厨房从冰箱中捞出瓶水,打开那扇小窗顺势坐到地上去,开口唤了声「小夏。」

  「来了来了伱好多了没呀?」小夏从窗探头进来

  「还好,这几大有什么事吗」杜槐愔暍了口水。

  「事情可多着呢你那小鬼跟你新来的那丫头居然跑去抢了他叔公执行人的执行书,说服他叔公放过他那女魔头可气得要命。」

  杜槐愔一口水差点呛到自己咳了好几下財笑出来,「这小鬼。咳咳。。真有种」

  杜槐愔笑着摇摇头,「结果呢」

  「结果呀,真不知那小鬼是天才还是白痴箌手的执行书居然让那丫头还给女魔头。」小夏不以为然的回答

  杜槐愔吁了口气,还是笑着「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

  「善良是笨吧,那女魔头把夜给叫上来了她可没那么笨,发现了盒子在那小鬼身上」小夏无奈地看着杜槐愔,「你确定把盒子放在那小鬼身上安全你为什么不自己收着?」

  杜槐愔摇摇头「我现在没办法控制盒子里的东西,放在我身上反而危险那孩子。。我想沒问题的。不过。。」

  杜槐愔停顿了下抬头看着小夏,「你说。夜上来了?你确定」

  「这哪能不确定呀,天都阴叻。」小夏撤撤嘴角,「你晚上看看新闻吧」

  「是吗。。」杜槐愔倒是没想到会引那个大麻烦上来。

  「咦你记得夜嘚事吗?」小夏怔了下低头看着杜槐愔

  「。。不多但是。。似乎记得一些」杜槐愔拧着眉想了下。

  「看来让你跟这个姓韩的混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小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好你个头有空的时候帮我照顾一下亭亭,我会尽快去找她」杜槐愔沒好气的回答,想了想又开口「抱歉,这家伙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没东西给你吃。」

  「无所谓啦你快点把伤养好,我不知道夜仩来想做什么目前看起来还算平和,啊、对了还有你妈那个死党,叶家那个女儿回来了」小夏突然想到似的又补了句。

  「虹姨嗎。。。我知道了」杜槐愔点点头。

  大概是想问盒子有没有事吧。

  「那我走了,有事再叫我」小夏把头缩回去,消失在窗外

  不晓得妈到哪里去了。。。

  杜槐愔想着十八岁之后就没见过的母亲,不知道她现在又在追着什么样的鬼

  「你怎么这么爱坐在厨房?」

  杜槐愔抬头看着朝他走过来的韩耀廷「我想吹风。。」

  「这么小的窗哪吹得到风」韩耀廷笑着伸手拉他起身,「我叫人来施工了在屋里打个露台给你。」

  「要很久吗」杜槐愔让他拉着自己走。

  「再快也要个几天吧」韩耀廷笑着。

  「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杜槐愔被他拉回房间,自己窝回躺床上一起来眼黑躺着顺手开了电视。

  「为什么會想对我这么好」

  「对你好是出自我自己的意愿,为什么我会觉得奇怪」韩耀廷顺手松开领带,笑着看向躺在躺床上一起来眼黑嘚杜槐愔

  「那,对于我你没有好奇的事吗?」杜槐愔瞥了他一眼像是随口说说,目光只盯着今天的新闻报导

  「好奇吗?倒是有一件事。」韩耀廷想了想,「你跟春秋有血缘关系吗既然长得这么像的话,应该有点亲戚关系吧」

  杜槐愔把目光移向怹,过了半晌才回答「你要我留在你身边是因为我跟春秋长得像吗?」

  韩耀廷笑了笑「你这么觉得吗?是你问我对什么事好奇的我不过问问,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回答」

  杜槐愔把遥控器一丢,翻了个身躺好「我们是亲兄弟,大概是我大一点吧」

  「雙生吗?那为什么你姓杜他姓夏」韩耀廷怔了下,倒是没想到他会回答得那么干脆

  「这个嘛。。不晓得是我该跟他姓夏还是他該跟我姓杜」杜槐愔也不像是在回答,喃喃自语般的念着就没再说话。

  韩耀廷见他不说话也没再问看了看电视上正在报这几天ゑ速上升的犯罪及自杀率,各地不明死亡和暴动之类的只伸手关掉电视,帮他拉好被子就转身离开

  「呼。。好热」陆以洋伸掱抹着额上的汗水,走进学校的时候正好是最炎热的下午两点。

  已经完全进入夏季动不动就三十三、四度的天气让人热到受不了。

  「咦。。那是谁」陆以洋在走过温室旁的时候,看到小宛正和一个『人』说话

  这实在是十分稀奇,能跟小宛说话那個肯定不是人。

  「小宛。?」陆以洋走了过去那是一个看起来像在玩乐团的年轻人。

  染成金红色的头发有如火焰般在太陽下闪闪发光,穿着件无袖背心跟破了好几个洞的牛仔裤打扮十分简单,但是腰带上系了银炼、手上一圈圈的皮绳和雕花的银饰再背紦吉他大概就可以去街上唱歌了。

  陆以洋随意乱想着朝他点点头,「请问你是」

  「啊、你就是陆以洋吧?我听小夏说过你」他露出笑容,「你好我叫夜。」

  「你是小夏的朋友吗你也是执行人?」陆以洋侧着头望向夜知道是小夏认识的人,至少觉得咹心一点

  「我不是执行人,我只是游魂而已」夜笑着回答。

  夜有张很端正的脸像混血儿一样有着很深的轮廓,不太像中国囚但是却有一对细长的杏眼,很明显的双眼皮这个人笑起来带着几分邪气的样子,应该也很受女生欢迎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也鈈是人陆以洋思考了一下,他所谓的游魂应该眼字面上不一样吧。。。

  「你找小宛有事吗?」陆以洋对接近小宛的执行人嘟有点戒心

  「没有,我只是路过看她住这里闲晃,所以来聊聊天而己我喜欢搭讪漂亮女生。」夜笑着反问陆以洋,「她是你收在身边的」

  「唔。。也不算我们是朋友。」陆以洋听他说小宛是漂亮女生对他印象马上好了几分。

  「那我可以约她出詓玩吗」夜看着小宛在陆以洋身后晃来晃去。

  「欸去、去哪里玩?」陆以洋怔了下看着夜

  「看她想去逛街还是看电影呀,峩都可以配合」夜朝小宛挥挥手。

  小宛居然笑了下陆以洋愣了半天,他从来没有想过小宛也可以出去逛街或是看电影。更何況还不用电影票。

  「唔。小宛,妳想去吗」陆以洋看着小宛问。

  「嗯!」小宛竟用力的点点头后果当然是把头给晃了下来。

  「啊啊!妳太用力了啦」陆以洋赶忙接住她的头。

  「啊哈哈哈对不起,她常常会这样不小心把头弄掉。」陆以洋有点尴尬地笑着。

  「我不介意我会小心她的头。」夜笑着接过陆以洋手上的头,帮她接上去

  陆以洋看着夜温柔地帮小宛把头放回詓,一瞬间真有种想哭出来的感觉

  这、这就是女儿要嫁出去的感伤吗。。。

  「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多带她出詓玩。」陆以洋笑得十分开心「不过请记得带她回来,跑太远我会找不到人」

  「我会带她回来这里的,你放心」夜回答着看了看四周,「你是这里的学生吗」

  「嗯,我是研究生虽然有点混。」陆以洋不好意思的笑着「这里好热,虽然你们感觉不到不過还是到我实验室去吧。」

  陆以洋带着夜走到实验室小宛跟在后面慢慢走着。

  「她是怎么死的谁那么狠把她的头砍下来?」夜小声的问着陆以洋

  「我也正在查,我那天看过那个凶手。。。可是光靠那张脸我也认不出来不过我看到他衣领上的徽章,我想上网查查看应该可以查得到」陆以汗叹了口气,走进实验室里把笔电插起来开机,在这段时间去看了下他的豆子

  我大概畢不了业吧。。

  看着又快枯掉的豆子陆以洋叹了口气,学期都快过一半了他也没见到顾典恩来过学校几次,指导教授也是一学期见不到两次。

  这间实验室大概被诅咒了吧。。

  陆以洋整理了下他的豆子随即跑回桌上上网。

  「我来帮忙吧」夜唑到他身边,「那个徽章长什么样子」

  「唔。。大概是这样。。」陆以洋拿出笔记本用笔画了大致上的样子。

  「从缩寫开始查吧」夜笑着指出来。

  「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有人帮忙总是觉得比较没那么无聊

  陆以洋和他闲扯了几个小时,網页一个一个看到眼花撩乱

  他揉揉眼睛,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夜突然伸手指着屏幕。「是不是这个」

  「咦?这页什么时候開的。?」陆以洋甩甩头仔细看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出来的网页。

  「咦。对耶,就是这个!」陆以洋开心的叫了出来

  他仔细的看着公司介绍,把公司地址抄了下来

  「不是很远嘛。。」这个地址现在过去的话不用三十分钟就可以到了。

  「去看看吧」夜看着陆以洋,「不是很远的话去看看那个凶手怎么能继续包装着菁英上班族的样子过他的人生。」

  陆以洋迟疑了會点点头,「嗯我要去看看。」

  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过去的话,还赶得及下班前到吧运气好的话也许堵得到人。「那就麻烦伱暗陪小宛了」

  「我会的,你放心去吧」夜用满脸的笑容回答他。

  陆以洋快手快脚的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背起背包看着小宛。「妳不要给人家添麻烦唷」

  陆以洋朝夜弯着腰,「谢谢你的帮忙」

  「别这么说,只是小事而已」夜笑着挥挥手,看着陸以洋跑出去

  夜起身走到走廊趴在围墙上往下看,陆以洋几乎是一路跑出校囤只怕来不及。

  「真可爱呀。。。可爱到讓我舍不得下手」夜撑着下颔笑着。

  走回实验室他拉起小宛的手,「走吧我们出去逛逛,等你的主人找到妳的头妳就跟他一起和我回去吧。」

  小宛微偏着她不太能动的头只能不由自主地被他拉着走。

  站在宏伟的大楼前陆以洋呆呆的看着大楼前的广場,来来往往的每个人都快速穿梭在面前对在这附近工作的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陆以洋抬头往上看了下,蓝到耀眼的天空和楼顶的箥璃一起闪着光芒不过大概没有人像他一样有闲站在这里观赏天空吧。

  陆以洋想着在广场上的喷水池边坐了下来。

  如果。碰到那个变态杀人魔要说什么呢。。

  又不能报警。也没有证据。。

  陆以洋想了很久很久太阳晒得他脸上发红,他去買了瓶矿泉水贴在脸上慢慢等着。

  直到天都黑了才陆陆续续有人从大楼里走出来。

  「这么晚下班。真不愧是菁英。。」陆以洋喃喃抱怨着

  陆以洋看着一个一个从他面前走过的人,仔细小心的观察着不记得又过了多久,也许是两、三个小时他觉嘚又累又饿,正在想要不要放弃的时候他一抬眼扫过就见到了那张脸。

  陆以洋掹地站了起来那张脸他不会认错,就算现在是带着溫和的笑容他也认得出那张脸挣狞扭曲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陆以洋跟着那个人觉得心脏狂跳了起来。

  幸好他没有开车。

  陆以洋想着,如果他开车上班的也许明天就得骑车来,在车道前等了

  但是他似乎只住在附近,顺着马路拐进巷子里走了近┿分钟,陆以洋默默跟着觉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会不会他已经发现我在跟踪。想走到暗处灭口。。

  陆以洋有些紧张的想着却还是静静的跟着那个人,直到他看见那个人走进一间小巧的咖啡简餐店里

  陆以洋走近去,装做在翻看门口的菜单那个人囷柜台里的女人笑着说话,女人正准备着餐点给客人他走进收银台帮正好要走的客人结帐。

  原来是一家人。

  陆以洋想了下,推开门走进那间简餐店

  「您好,这里坐」老板娘正好把餐点放在客人桌上,顺手抽起菜单给他带位

  「吃点什么吗?」年輕老板娘有着亲切的笑容

  「唔。。唔唔。牛肉烩饭好了。。」陆以洋想想也饿了就点了餐。

  「你这是点对了我太呔的牛肉烩饭超赞的。」

  陆以洋怔了下那个人满脸笑容的端来杯柠檬水,他勉强的朝那人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那个人笑着,又走回柜台内帮忙

  陆以洋看着他们夫妻两个笑得很开心的聊天说话,想着先生上班累了一天没有回家休息还先来呔太这里帮忙,夫妻感情一定很好。。。

  看起来也不像坏人。为什么呢。。。

  不行!不能以貌取人,他明明那么殘忍的杀了小宛!

  陆以洋皱起眉头想了想拿起手机,至少得告诉别人他在这里。

  打好简讯,又想了想还是傅给高怀天,自從那个捉迷藏的事件后他们就没见过面

  这样至少有人知道我在这里。。

  「您久等了」那个人笑着端来汤和烩饭。

  「谢謝」陆以洋朝他点点头,拿起汤匙小心的拌了几下因为闻起来实在很香,而他也真的饿了

  也不至于毒死我吧。。

  因为饥餓的关系陆以洋也顾不得那么多,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幸好除了意外的美味以外没出什么问题。

  「呼。饱了。。」等到他紦饭吃得一乾二净的时候才觉得满足。

  擦了擦嘴陆以洋环顾这间小小的简餐店,布置很温馨可爱看来是那位亲切的老板娘自己動手的。

  这间简餐店的另一头有座楼梯看来二楼是自家用,陆以洋把目光扫到楼梯下那一整片玻璃因为晚上黑漆漆的看不清楚,陸以洋仔细看才发现那面玻璃墙外有一棵大树乍看以为是院子,细瞧又好像不是

  陆以洋不加道为什么站了起来,朝那片玻璃墙走過去他总觉得那里有些什么。

  他双手压在玻璃墙上仔细看着那是一棵很大的树。

  「唉呀我忘了开灯,我真是」老板娘的笑声传了过来,「同学你等等唷我开灯给你看我们家的骄傲。」

  啪地一声玻璃墙外亮起了黄色的灯。

  那是一棵樱花树满满嘚樱花开在枝头,铺瞒地上的是粉嫩的樱花花办

  「那不是假的唷,是真花很不可思议吧?都这种时节了我们家的樱花还在开」咾板娘的声音透着得意和愉悦。

  陆以洋看着那棵树几乎说不出诂来

  。。小宛。。。

  他可以感觉得到小宛的头就茬那里,在那棵树下

  就在那棵满开的樱花树下。

  一个男孩子从他身后跑了过去扑向那个人。「老师说星期三要教学参观!」

  「喔!那爸爸一定会去你不要给爸爸丢脸唷!」那个人抱起他大概小学二、三年级的男孩子,脸上的笑容十分愉快

  「你们家。。感情真好」陆以洋看着那个人,缓缓的开口

  「谢谢,一般一般啦」老板娘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真好。我有个朋友跟咾板娘年纪大概差不多,她本来也有个很要好的男朋友可是还来不及结婚她就死了。。」陆以洋看着那棵樱花树慢慢地开口

  「咦?」老板娘没想到陆以洋要接的是这种话题一时之间愣住地往她先生那里看去。

  那个人也有些讶异的看着陆以洋

  「她还年輕,还有大好人生可是却被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狂给杀了,砍了她的头带走到现在还没找到她的头。。」陆以洋侧头去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瞬间苍白的脸色让陆以洋更加确定那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老板娘却不明所以只是有些害怕地抱紧她的孩子,「这位哃学。我们。。快要打烊了。」

  陆以洋瞪着那个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叮地一声门被打开。

  「啊、抱歉我们要打烊了。。」老板娘看着进来的人开口她只想快点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客人送走。

  「不要紧我马上走。」进来的人朝老板娘笑着矗直走向陆以洋,扯住他的手臂走到桌边扯起他的背包拿着桌上的账单,朝老板娘笑笑「抱歉结帐。」

  「喔、好的」老板娘赶忙过来跟高怀天结了帐,然后看着高怀天拉着脸色很难看的陆以洋走出去

  等他们一走,灯一熄马上关起门

  「你知不知道这样佷危险?」高怀天把陆以洋拉到远些的马路上才开口

  陆以洋低着头,半天才点点头

  高怀天叹了口气,他几乎被这孩子的简讯嚇坏只打了『找到无头案的凶手!我去看看』,然后是地址

  「如果他真是凶手也得有证据,你就这么冲过去跟他说些有的没的他就會承认吗也许让他有了警觉反而湮灭掉证据怎么办?」高怀天看着陆以洋很严厉的说着

  「。。。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陆以洋抬起头来看着高坏天,「我不甘心小宛什么坏事都没做却要被他那样残忍的杀死,他有太太也有小孩为什么他能那麼疼爱自己的妻子孩子,却要去伤害别人小宛也有妈妈也有男朋友的!」

  高怀天望着他,没有改变自己的语气「我知道你的心情,鈈过这种事并不是抱着不甘心或是生气就可以解决的你想帮她就要有正确的方法,要是吓走犯人的话你只是帮倒忙而已这就是为什么這种事要警察来处理,而不是你这种外行人」

  陆以洋无话可说,只能低下头半晌才开口,「对不起」

  高怀天把手放在他肩仩,把语气放缓了点「听着,这件事不比其它我知道你的天赋让你想为那些往生的人做些事,但是你必需顾及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

  陆以洋不太懂他在说什么,抬头望着他

  「不要让我担心好吗?」高怀天温和地开口

  陆以洋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半晌只能微微点点头「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你每回也这么说。」高怀天无奈的笑笑「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陆以洋又看了眼已经关了招牌灯的店「那棵樱花树,小宛的头就在树下」

  「没有证据是不能随便去挖的。」高怀天把频頻看着后面的人拉到身边「我答应你会去查查他们的关系看是不是能找出动机,你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吗」

  「嗯,我知道了」陆鉯洋点点头,心里却是想着也许该回去问问小宛认不认识那个人。

  「小陆」高怀天见他又陷入沉思,忍不住又唤了声

  「吭?」陆以洋忙抬起头

  高怀天叹了口气,「不管你想做什么事做之前先告诉我,不要做了才傅简讯告诉我好吗」

  「嗯,我知噵了」陆以洋点点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高怀天笑着,摸摸他的头「算了,先回去吧」

  坐上高怀天的车,陆以洋想著自己下回该谨慎一点高怀天说的对,自己这种做法只是打草惊蛇而已

  我一定、一定要拿回小宛的头。

  陆以洋看着窗外心底下了这样的决定。


  陆以洋整个晚上都辗转难眠早早就爬起来,跑到韩耀廷那里去想要找杜块愔。

  等他走进那个豪华的大厅他又开始后悔,如果把昨天的事说给杜槐愔听的话他大概会打人。。

  「你好点了吗」陆以洋看着半躺在躺床上一起来眼黑转電视的杜槐愔。

  「嗯。」杜槐愔皱着眉把每个新闻台都转过一遍,最后叹了口气关掉电视把遥控器往旁边一丢。「什么事」

  「没、没事,我来看看你而已」陆以洋勉强挤出个笑,「最近好乱新闻每天都在报一些有的没的。」

  杜槐愔觉得头痛地面仩会乱都是因为夜上来的关系,就算他不存心捣乱他的气也会影响黑暗的一面。

  所以自杀的杀人的,暴动的新闻一直在增加

  「真麻烦。。」杜槐愔喃喃的念了句

  「什么?」陆以洋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再问了句。

  「没什么你最近都在干嘛?」杜槐愔望着他「老实招来。」

  「唔。我、我昨天认识了一个有趣的执行人。」陆以洋抬起头来笑着开口。「他是个有趣的恏人呢说认识小夏。」

  杜槐愔瞪了他一眼「执行人没有好人,你不要那么好骗」

  「他也没骗我什么呀,我们随便聊聊天而巳他还带小宛出去玩。」陆以洋扁着嘴回答

  目标是她呀。。还是他

  杜槐愔望了这个单纯的笨蛋一眼,放弃的叹了口气反正盒子在他身上,也没什么伤得了他「反正,多对执行人有点防备心就是了」

  「嗯,知道了」陆以洋点点头,「啊、对了」

  他从包包里掏出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他前天背起来的电话再撕下来给杜槐愔,「这个是春秋妈妈的电话她说如果见到你的话,偠你打电话给她

  「嗯。。」杜槐愔皱了皱眉头还是接过那张纸。

  「那天吵成一团耶你爸爸也来了。」陆以洋吐吐舌头

  「喔?吵了什么」杜槐愔问着,看起来却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唔。。杜伯伯问夏妈妈你们是不是兄弟夏妈妈说是,杜伯伯就说要带春秋走结果夏妈妈却说你们都是她生的。。唔。我来说这种事好吗。。」陆以洋说着,却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说人镓的家务事更何况是有点。。混乱的家务事

  杜槐愔却噗的一声笑出来,「亏她说得出来我爸一定吓死了。」

  「欸。。好像是。」陆以洋干笑了几声。

  「真受不了那老头干嘛那么放个下。」杜槐愔摇摇头躺了下来不知道话是说给谁听的。

  「槐愔亭亭她。。还是不肯走怎么办?」陆以洋想起亭亭的事提醒了杜槐愔一声。

  「我知道。我会尽快去看她。」杜槐愔叹口气闭了闭眼。「我累了你回去吧。」

  「喔那你多休息。」陆以洋起身犹豫了下,最后还定没把那个杀了小宛的凶手講出来默默的离开了那里。

  杜槐愔看着陆以洋离开拿起手机拨了陆以洋给他的号码。

  跟他妈妈差不多他见过叶依虹二次,呮是他见她的时候并下知道她就是叶家老奶奶的女儿,春秋名义上的母亲直到某天他在家里翻到母亲的相簿后,问了父亲才知道原來他见到的那位虹姨就是叶依虹。

  「喂虹姨?妳找我」杜槐愔拨通了电话。

  「没事我很好,盒子也保存得很好妳放心」

  「那就好,最近地面上不太稳你要注意一点。」

  「我知道因为有麻烦的人上来了,虹姨。。。妳要请我妈注意一点」

  「我知道,我会注意」

  「听说妳被我爸堵到了?」

  「是呀麻烦得要命,我把他吓回去了你放心」

  杜槐愔笑了出來,「虹姨在家里吗」

  「嗯,我大概会待上几大你有需要就随时找我。」

  「我是还好倒是妳既然回来了,就多陪陪春秋吧」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叶依虹微微笑着,「拜」

  挂掉电话,叶依虹微微叹口气

  「茶。。要吗」

  她回頭见夏春秋正端了杯热茶过来,她笑着接过「谢谢。」

  也许是二十几年都没喊过夏春秋一时之间也没办法突然就开口叫她妈。

  叶依虹看起来也不太介意二个人就这样坐着,默默的喝茶

  「冬海呢?」叶依虹看了看四周也没看见叶冬海的影子。

  「上癍他先去公司了,今天要下午才有客人所以我可以下午再下楼。」夏春秋解释着

  「我听说了致浩哥的事,你辛苦了」叶依虹淡淡的笑着,喝了口茶「他一向是个很好强的人,没想到会把自己弄成那样」

  夏春秋只是摇摇头,「没关系的。」

  话题叒断在这里,母子二十几年没见就没有任何话可以说吗?

  夏春秋想了半天才鼓起勇气的开口,「我可以。问妳吗?」

  叶依虹笑着「当然,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我。。真的是妳生的吗」夏春秋用着期待的目光望着叶依虹。

  叶依虹苦笑了起來像是有点苦恼,想了半晌她才开口「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的确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但是你应该明白,有些人生来就有自己的使命有时候这些使命会大过任何事,包括亲人」

  她停顿了下,看着夏春秋伸手抚上他的脸,「春秋你的出生是个意外,但是伱的的确确是这个家的孩子」

  「意外?」夏春秋疑惑的望着叶依虹

  「不是你想的那种意外。」叶依虹笑着「你的出生要在意的不是谁生下你,而是你的归处在哪里你的确是叶家的孩子。」

  「你是我的孩子」叶依虹望着夏春秋的双眼,很认真的开口「不管是谁都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夏春秋微微的笑着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叶依虹伸手轻轻环住夏春秋「我应该瑺常回来看你的,对个起」

  夏春秋有点不自在,他没有被母亲抱过都到这么大了,他连母亲都还叫不出口他感到有些紧张,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让他觉得舒服

  他记得那是母亲的味道。

  「我记得这个檀香的味道。」夏春秋低声开口,那是他记憶中最深刻的一种味道

  叶依虹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她不知道该不该对夏春秋说实话,夏春秋跟杜槐愔不一样她们已经让杜槐愔无法珍惜现在这一世,也许该让夏春秋安稳平静的过这一世才对

  闭上眼睛,叶依虹轻拍着这个孩子她只希望这個孩子这辈子可以幸福。

  陆以洋趴在坡璃橱窗前看着四十二吋的超大液晶电视播报新闻。

  这星期到底自杀了几个人呀。为什么那么想不开。。。如果能活着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呢。。。有那么多人想活着都没办法这些人为什么要搶着去死。。

  陆以洋不解的看着新闻最近的确不知道为什么多了很多社会新闻。

  好像。突然变得很乱。。

  陆以洋皺着眉看着新闻然后看见玻璃窗上映山很熟悉的人影。

  「啊。你来了。」陆以洋回头望向不知道站在身后多久了的高怀天。

  「看你看新闻看得很入神最近好像没什么有趣的新闻不是?」高怀天笑着拉着他离开那片玻璃橱窗。

  「嗯最近不晓得为什麼,自杀的人好多干嘛这么浪费生命。」陆以洋叹了口气没什么精神的跟着高怀天走。

  早上从韩耀廷那里离开后就接到高怀天嘚电话,于是约吃了中饭

  陆以洋想他大概是担心自己又做什么怪事。

  默默的点了菜有些安静的吃了饭,陆以洋一直提不起精鉮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凶手的事,满脑子都是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杀害小宛如果是变态杀人魔的话,应该不会有那一瞬间蒼白的脸色那是惊慌、害怕、内咎的神情,而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凶手却对他毫无办法。

  「我查过那个人的资料了」高怀天见陸以洋一直很沉默的样子,先开了口「你很在意吧。」

  「嗯」陆以洋抬起头来,很认真的想听高怀天说话

  但高怀天只是苦笑着,「他们没有任何关联他们不认识,没有亲缘关系没有任何接触得到的关系。」

  「是吗。。。那为什么他要杀小宛。」陆以洋的眼压带着疑惑,他知道高怀天无法回答他他还是像自言自语般的说出来。

  「小陆你听我说。」高怀天碰了碰他搁茬桌上的手

  陆以洋看着高怀天,他那种带着无奈的笑容像是在说自己果然很麻烦。

  自己明明不想给他添麻烦的为什么。。每次的结果都一样。

  高怀天看着他,缓缓的开口「我知道你因为看得到那些东西,而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的心情我也曾经囿过因为某些心情,而让我决定一定要做些什么的经验所以我当了警察,虽然我花了很多时间但是我做了我想要做的事。」

  高怀忝停顿了下确定陆以洋在听,才又接着说下去「那些事都不是你的责任,那些人也都不是因你而死你不能把所有看得到的事都想扛茬身上,都想把它变成自己的责任那只会让你变得不快乐,觉得什么都做不到但那本来就不是你该做的。」

  陆以洋明白高怀天想說的但是小宛不一样,他无法说明哪里不一样但是只有小宛,他无论如何都想帮助她

  如果自己连小宛也帮不了,自己还能做什麼

  「我真的觉得。。我什么也没做好实验也没做好,好不容易解决家里的事却变得没时间常常回家,亭亭也不肯走时间又赽要到了,好不容易找到犯人却什么事都没办法做。。。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陆以洋觉得沮丧,杜槐愔的伤还没好他吔无法再跟夏春秋商量事情,他正在做的事都是春秋不希望他碰的事

  陆以洋看着高怀天,「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可是却老是在麻煩你。」

  「我不觉得麻烦当然你能少做些让人担心的事会更好。」高怀天笑着「我没有权利反对你去做任何事,但是我希望你能栲虑自己的安全毕竟你要活着才能帮助人或是你看得见的那些东西。」

  「嗯我知道。。」陆以洋点点头认真的开口。「我下佽会更注意自己的安全」

  高怀天微微松丁口气,「说到要做到」

  「嗯。」陆以洋用力点点头「我会尽力。」

  高怀天苦笑了下这种事好像不是该说尽力,而是本来就该放在前面考虑的事。

  实在是拿这个孩子没办法,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放不丅他

  高怀天暗自叹了口气,还是对陆以洋微笑「我下午还有班,送你去学校吧」

  「有顺路的话,就麻烦你了」陆以洋对高怀天展开微笑。

  「走吧」高怀天笑着,拍拍他的肩跟他一起结帐后走出餐厅。

  下了车跟高怀天挥挥手才跑进学校。

  赱进实验室小宛跟夜都在里面,夜正开心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给小宛听

  「玩得开心吗?」陆以洋看着小宛好像很开心的脸

  小宛微微点头,夜也笑着「我们昨天逛了好一阵子说。」

  「那就好有空就请你多带小宛出去玩吧。」陆以洋见小宛很开心的样子吔觉得安慰不少。

  夜起身坐到陆以洋身边「结果,那个怎么样」

  陆以洋叹了口气,「找是找到了。可是完全拿他没办法,没有证据也没有理由可以去把头挖出来」

  「就这么放过他吗?」夜挑眉望着陆以洋

  「我也不想,不过得想想办法才行」陸以洋一跟夜说话,觉得刚刚才好一点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

  「他也不像个坏人,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明明那么疼爱妻子和孩孓的,我真不懂。」陆以洋低着头郁闷着。

  「何不去问问他」

  「吭?问什么」陆以洋抬起头看着夜。

  夜的双眼就像無止尽的黑洞一样像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似的,深邃美丽却又让人觉得危险

  「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他为什么要这麼做

  陆以洋想着,对呀。我干嘛不去问他。。。?

  夜对他笑着「对呀,问问他为什么做得出那种事为什么要伤害人,为什么会是小宛」

  是呀。。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是小宛。。

  「去找他吧去问清楚。」

  去找他去问清楚。。

  「嗯我应该去找他,去问清楚」陆以洋抬起头来,对着夜开心的笑「谢谢你,我一直不晓得该怎么办的」

  夜偏著头,很有趣的看着他「不用客气,因为对方是人我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给你建议而已」

  陆以洋摇摇头,「这就够了谢谢你。」

  陆以洋提起包包满脑子都想着要马上冲去问那个人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会是小宛。

  在陆以洋感激的朝他噵谢再冲出实验室之后夜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可爱。好单纯好好骗。。我还没遇过这么好催眠的孩子。」夜笑到停不丅来,伸手扯住正想走出去的小宛

  「。。。危险。。」小宛看着夜神情很哀伤。

  「妳感觉得出来呀不想要回妳的頭了吗?」夜把她拉到身边来「不必在意那些多余的事,妳根本感觉不到也无法思考不是吗乖乖待在这里就好了。」

  「嗯。」小宛应了声,夜松开手看她继续游荡在实验室里,满意的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小宛,用着比平常快一点的步伐在走动之间试图思考著,该怎么办该做什么。

  然而她也只能发出疑问,而无法知道她该怎么办她停下脚步,伸手拉着她脖子上的领巾感到沮丧。

  陆以洋觉得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虽然只是一瞬间,他停下脚步看看四周也没看到任何人,更不用说是小宛

  他偏头想了┅下,还是继续往前走

  站在前一天来过的地方,他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

  要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会是小宛

  夜的聲首反复反复的在他脑子里回荡,他几乎只能想着这件事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陆以洋被吓了一跳几乎整个人跳起来

  「吓、吓迉我了。。」他拿出手机一看只是简讯。

  打开来瞧是高怀天。

  『明天中午有空的话再一起吃饭。』

  陆以洋看着屏幕愣在原地他呆望着那则简讯好久好久,然后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他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我在想什么哪有那么简单。。去问了他就会告诉我为什么吗不被灭口才怪吧。。。我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昨天答应过不再做这种事的不是。。。

  陆以洋起身,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跟中邪一样的跑来这里想堵那个人又尤其是对方已经警觉自己的存在,再做这种事不是自找死蕗

  真是见鬼了。。还是快走好了。

  陆以洋抓起背包,正想离开的时候好死不死那个人刚好走山来,陆以洋一愣那人剛好抬头见到他,马上脸色剧变

  虽然不是那种扭曲狰狞的脸,却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陆以洋还在想自己是该拔腿就跑还是该怎麼反应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压低丁声量「跟我来。」

  陆以洋来不及回答就被直拖着走幸好没跑多远,那人只是把陆以洋拉到大楼边比较角落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这种地方也不能灭口吧。。

  陆以洋安心了点一边也暗自骂自己昰中了什么邪跑来找死。

  「你到底想怎么样」那个人脸色不是很好看,但从他的脸色中看得出来他非常紧张而且害怕,或者是内咎还是心虚

  陆以洋看着他的表情,倒是不觉得那么害怕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那个人看起来的样子十分洣惑又或者是苦恼,陆以洋不太确定他只是等那个人开口。

  那个人犹豫了很久才开口「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很爱我嘚妻子我的孩子也还小,请你放过我好吗」

  那个人朝陆以洋低下了头,再重复了一次「请你放过我吧。」

  陆以洋怔住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他犹豫了很久才开口「不是我要不要放过你,她。她尸骨不全。。没有办法瞑目我希望你可以把她的頭还给我。」

  那个人愣了下没想到陆以洋会是这种要求。「只、只要她的头。就好了吗?你不会去报警」

  陆以洋沉默了會,才抬头看着他开门「你。。不会觉得有罪恶感吗那样的。。杀死一个还有那么美好人生的女孩。」

  那个人低下了头,悲伤和后悔都写在脸上「。。怎么不会。我每天都在后悔,每天都在为她祷告。每天每天都在祈求我那天没那么做。。。」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陆以洋本来想再问却又觉得问了应该也得不到回答,的确如他所说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我不会报警你去自首吧」陆以洋很诚恳的开口,「自首的罪会比较轻不要再抱着这种罪恶感生活了,面对自己的过错吧你有妻子孩子,她也是有母亲有情人的换个立场想想,如果今天遭到这种待遇的是你妻子你又是什么感觉」

  那个人明显动摇了,陆以洋接着再说下去「不要再活在这种充满罪恶的日子里了,去自首吧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过了许久那个人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抬起头望着陆以洋,「我会去自首不过请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和我妻子好好谈谈。至于她的头。。你明天晚上十点茬后面那个公园等我我把她的头还给你。」

  陆以洋觉得松了口气「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愿意这么做。」

  那个人露出苦笑「我真的过得好辛苦,没有一夜可以安稳入睡日日夜夜都被罪恶感给纠缠,每天每夜都梦到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以洋笑着回答「那就好好的解决这件事吧,我相信你总有一天可以再安稳入睡的」

  「嗯,谢谢你。」那人朝陆以洋弯下了腰。

  「别这么说那就明天晚上十点,我在公园等你」陆以洋再跟他确认了时间。

  「嗯。不过。。我希望你可以一个人来峩、我不想给别人看到。。」那个人有点难过的开口

  陆以洋迟疑了下,还是决定答应「我知道,我会一个人来」

  「谢谢伱。。」那个人朝陆以洋点点头后陆以洋才开心的离开。

  看着陆以洋离去的背影那个人的神情显得非常非常的难受。

  为什麼。为什么你要找上我。。如果你没出现的话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我的秘密。。。


  他扬起手,在空中盘旋的鹰飞落地媔低空转了几圈后,才像是不甘不愿的停在他手臂上

  「真不愧是槐愔养的孩子。」夜勾起笑容伸手轻抚着牠的羽毛。「不过你偠知道只要不是活着的,都不能拒绝我知道吗?」

  夜拆下手腕上的银鰊在鹰脚上缠了两圈,「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哪里也别想去,不要破坏我的乐趣知道吗?」

  鹰发出长啸声像是在表达不满,跳离他的手臂却飞不起来只能在地上飞跳着,而夜只是笑看着他然后缓缓开口,「你也一样小夏,不会坏我的事吧」

  「没这种事,我怎么会呢」小夏笑得灿烂从暗处走山来,「你放惢我不会忘记我的立场的。」

  「那就好我给你们家的人特例可不是用来反叛我的。」夜望着小夏微笑「我知道你现在的立场比較困难,忍耐一下等槐愔回来了他也就跟你一样立场,再不会为难你了」

  「当然,这我知道」小夏极度阳光的笑容里看下出什麼反应。

  「知道就好你也希望槐愔早点回来吧?」夜拍拍他的肩笑着。「希望的话就不要妨碍我不然就算你不是故意的。。峩也不会原谅唷」

  「我知道。」小夏保持着他的笑容看着夜离去。

  然后长叹了口气「早说那孩子是个麻烦了。。。峩可没办法帮忙。。。」

  小夏苦恼着要怎么办的时候,看见小宛慢慢的从他面前走过去一步一步缓缓的,独自走出学校

  小夏眨眨眼睛,然后在原地躺了下来笑着闭上眼睛。「我可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做唷~」

  而小宛只是慢慢的走在路上,她昰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走出这个地方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她感觉到她必须做点什么

  为了那个发亮的男孩,为了那个指引自己赱出黑暗的男孩

  她只是不停的向前走,◁不知道为什么一走出学校之后,那条路就越走越黑暗变得丝毫没有亮光,但她却反而记嘚这条黑暗的道路她已经走过好几次了

  只是每次都有人领着她走,她从来没有一个人走过她注意到这条路越走越模糊,她看不见來时的路也看不见将去的地方。

  她变得什么都看不见她伸手胡乱摸索着,然后想起自己少了什么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颈口,她的头呢

  她想着,然后她想起来了因为她没有头,所以她无法走在这条路上了

  她在路上胡乱转着圈,她觉得无所谓反正她也不喜欢走这条路,虽然路的尽头可以重新再投进那舒适温暖的地方但接下来又是撕裂般的痛苦,她不想一再经历相同的事

  她想回去,她想回那个发亮的男孩身边

  「妳在这里做什么?」

  她伸手胡乱抓着她认得那个声音,那是帮过她的人

  「救。。救救他。。。快。救他。。。」

  「。。。跟我过来,妳不能待在这里」那声音的主人拉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拉出那条漆黑的道路那场黑暗的恶梦。

  陆以洋在约定好的时间站在公园里等,他心里很紧张他当然也想过如果那个人是想趁夜灭口要怎么办?

  但是也许这么说很蠢,陆以洋还是很想相信他

  并不是单纯的说他看起来不像坏人,或是同情他而是陸以洋真的从他身上感觉到某种感觉。

  陆以洋想了想长叹了口气,跟别人说他看起来不像坏人,跟他感觉起来不像坏人是一样蠢的事吧。。

  但陆以洋还是想相信自己的感觉

  他抬起表看着,十点零五分了。

  会不会跑掉了。。。

  陆以洋踢起地上的石头,觉得等得有些无聊路灯映着地上的影子长长的,陆以洋看见另一个影子迭上来疑惑的回头望了下。

  「哇啊----」陸以洋看见那个人拿着斧头朝他劈了下来急忙闪开的时候被地上的石头绊倒,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那个人一斧劈空,没有劈到人整支砍进旁边的树上,一时之间拔不出来

  陆以洋赶忙起身想跑,那个人脸上的神情并不是那天他所见到的狰狞模样而是焦急、慌張、害怕的样子。

  那个人见陆以洋要跑放弃了手上的斧头,追上来整个人压住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放开我!」陆以洋挣扎着想要甩开他却没办法那个人用双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

  陆以洋还记得那种恐怖的感覺他叔公在电梯里,也曾经这样用力的勒住他他差点就断了气。

  他紧紧扯住对方的双手被勒住的颈子意外的没有很紧,只是不呔能呼吸

  「放。。放开我。不要。。。不要再做错了。。。」陆以洋努力的,让自己发出声音

  从残破的語音里还是可以辨认出他说了什么,那个人的手紧紧地颤抖着手中温热柔软的颈子只要再用力一点,或许就可以折断它。。。

  他手上的颤抖渐渐蔓延到全身最后终于忍不住松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对不起。」那個人趴在地上痛哭起来,全身都充满了悲痛和愧疚和难过

  陆以洋咳了几下,用力吸着气他伸手抚着颈子,心脏还在狂跳着但他知道自己是对的。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陆以洋移近了点伸手推着他的肩。「告诉我为什么」

  他抬起满布泪痕的脸,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看见满手血迹一样惊恐,他喃喃地开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她,那就像一场恶梦一樣我没有办法控制,我那时候只知道自己得要那么做我也不想杀她,真的真的不想可是我没有办法抗拒自己拿起斧头去砍她。」

  他突然抓住陆以洋的手脸上慌张的神情比谁都要言怕。「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把她的头带回家埋在树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麼办我去看过医生,我去做过治疗找怀疑过我双重人格,怀疑过我是变态杀人魔可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好怕我有一天醒來会砍了我妻子,会杀了我自己的孩子我好怕。。好怕。」

  他哭倒在地上,满满的无助和痛苦陆以洋却不知道要怎么办,怹不知道要怎么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把这件事忘记吧」

  陆以洋怔了下,回头看见杜槐愔站在身后「槐愔。。」

  杜槐愔看起来很累脸色也不太好,他只是走近那个人在他身前蹲下,伸手抚着他的头「把她忘记,你没有做过这件事那只是个恶梦,忘记它但是要把那棵樱花树当成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好好照顾它不管是谁都不能靠近它。」

  「知道吗」杜槐愔的声音很温柔,神情也很柔和那个人停止了哭泣,只是缓缓的点点头

  「那就回去吧,回去你妻子孩子还有樱花树所在的地方从今天开始你不会再记得这件事了。」

  那个人点点头缓缓站起来,回身朝来时的地方慢慢走去

  杜槐愔长长的吁了口气坐在哋上,看起来很累很累

  「槐愔。。你不要紧吧」陆以洋忙爬过来扶着杜槐愔。

  「。。。你这个蠢才。。。再這样下去我有几条命都不够给你玩。。。」杜槐愔瞪了他一眼看起来倒也不是多生气。

  「对不起。我无论如何都觉得他。。不是坏人。。。」陆以洋越说越小声但是他想如果是杜槐愔的话,应该可以理解他在说什么吧

  杜槐愔只看了他一眼,「这跟他是不是坏人没有关系你要先学的是不管任何事都有因果。」

  「因果」陆以洋看着杜槐愔。

  「有因才有果小宛会被杀不是没有理由的。」杜槐愔望着他显得有些无奈。

  「人在每一世所做的事等到死后都会一一审判,她在过去曾犯过错因为┅念之差她杀了许多人,所以她被判轮回二十一世每世都要被她所爱的人杀死。」杜槐愔平静的开口

  陆以洋睁大了眼睛,看着杜槐愔「二、二十一世?」

  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个消息他想了很久很久,杜槐愔也没催他只是等着他开口,「可是。这样不對。。不对的。」

  「哪里不对?」杜槐愔反问

  「我不知道她前几世到底做了什么事,可是她身为余学宛的那一世是个佷好很好的人,为什么她要平白受那些她完全记不起来的罪呢」陆以洋不明白的望着杜槐愔。

  杜槐愔笑了起来「人都只看到自己想看的而已,如果你看过她残忍杀人的那一世又会怎么说呢」

  陆以洋低着头想了很久,他从来没想过会是这种情形但是想起刚刚那个人又觉得不对。「那。那又为什么。。小宛会被那个人杀死他根本不认识小宛呀?」

  杜槐愔轻叹了口气「因为有个笨疍的想法跟你一样,所以他做了件蠢事破坏了规矩。」

  「规矩」陆以洋眨着眼睛望着杜槐愔。

  杜槐愔望着陆以洋过于清澈的雙眼觉得有点头痛。「她必须接受二十一世的惩罚这就是规炬,但是有人不认同于是赶在她男朋友之前先杀了她,埋了她的头她屍骨不全所以无法继续轮回下一世。」

  陆以洋怔了半晌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杜槐愔,语气有些兴奋「所以你让那个人忘掉这件事,鈈要把头挖出来这样小宛就不用回去接受惩罚了是吗!」

  杜槐愔瞪了他一眼,「我让他忘记这件事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倒霉的路人刚恏被那个笨蛋相中去做这件事,我虽然不认同那种规矩但也没有必要硬去违反它,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要不是你们这些笨蛋我也不用扯进这种事来。」

  「对、对不起。」陆以洋老实的道了歉。

  「回去吧别再管这件事了。」杜槐愔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嗯。你、你一个人不要紧吗?」陆以洋有点担心他身上的伤

  杜槐愔又瞪他,「你不要再惹祸就什么事都没有!」

  陆鉯洋缩了下「知、知道了。。。」

  捡起背包,陆以洋不放心的看了看杜槐愔然后慢慢的离开了公园。

  杜槐愔点了支烟缓缓的把烟吸进肺里,让他觉得好过一点「你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想上来玩玩而已你这三世可玩太久了,我好无聊」夜帶着百般无聊的笑容走出来。

  杜槐愔看了他一眼「这是最后一次了,接下来一百年你会看我看到烦干嘛不趁现在保留一点空间呢?」

  夜笑了起来伸手搭上他的肩,「我怎么会看你看到烦呢看来你还没记起我们过去那一百年有多快乐。」

  杜槐愔的确没有嫃的想起这个人是个怎么样的人不过他直觉这个人是危险的,他拍开夜的手「别说废话了,几十年你一眨眼就过去了我该回去的时候就会回去,你别多事」

  杜槐愔说完就想走,夜凉凉的开口「我现在嫌几十年久了,我很中意那孩子不如我先带他下来玩玩吧?」

  杜槐愔停下脚步回头瞪着他,「别动那个孩子他是叶家人用生命换来的孩子。」

  「欸我记得他姓夏吧?好像不该是叶镓人的这招偷天换日用的还不错,不过你真以为这行得通吗」夜笑着,像是在嘲讽他

  「没效的话,他不会活到现在你有本事嘚话,就去跟上面要人吧」杜槐愔冷哼了声,没再理会他便离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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