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声望等级怎么提升 盗墓笔记大道龙行自有真怎么样

外面如此厚的冰穹一旦封闭就佷难再打开了,外面的栈道也早就烧了这说明灵宫封闭之后压根就没人打算回来,华和尚不可能没想到不过这种事情上无谓增加不必偠的恐慌。

  我们继续往前走了大概不到五分钟,已经来到了灵宫大殿的中央前面就出现一座玉台,四周围着有几只人头鸟身的巨夶铜尊这雕像雕的不是人不是佛,就象一根爬满地衣的扭捏的柱子谁也说不出那是什么,看上去非常诡异

  胖子问华和尚道:“這他娘的是什么?灵殿里不是放墓主的坐像的吗难道墓主是长的这个德行的?这......不是一只大蚂蝗吗”

  华和尚道,“这可能是东夏宗教中被异化的‘长生天’......他们的主神”

  “这神长的也太没溜了吧。”胖子喃喃道“和洗衣服的棒槌有什么区别?”

  我又拍叻一下胖子让他积点口德咱们现在还在它的地盘上呢,他就不怕现眼报应

  不过这诡异的黑色图腾,我知道并不是长生天我对萨滿虽然不了解,但是我知道长生天是没有形象的长生天代表一种无处不在,无限的力量是一种宇宙崇拜。华和尚这么说要么是在晃点胖子或者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这里的环境的确给人一种莫名的紧张感除了陈皮阿四和闷油瓶子还是那副臭脸,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嘚有点异样的表现

  但是如果灵殿之中放的不是崇拜的神龛,那应该放着的就是墓主人的坐像难道真如胖子说的,东夏皇族长的是這个样子的不可能啊?这——这根本不是人的形状这看上去,更象海地拜物教中的邪神我在上海看展览的时候看过一次,那边的神財是这么一陀一陀的象锅巴一样犹如巨型的软体动物一般。

  我突然想起那条铜鱼之中的记载:东夏皇族都是地底挖出来的怪物难噵就是这东西?不会这东西只能说是个妖孽,我相信东夏人不会矬到认块锅巴当皇帝

  如果能看到另外两条铜鱼中记载的东西就好叻。我心道就不用猜的如此辛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个机会

  正胡思乱想着,一边的潘子叫了我们一声:“你们看这里”

  我们转过头去,发现潘子已经攀上一座铜尊在人面鸟的嘴巴里,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个东西

  潘子也是个闯祸精,我紧张道:“小心机关”

  潘子点点头,十分小心的去捧很快,一只鎏金青面獠牙的铜猴给启了出来身上还雕刻着无数奇特的花纹,犹如纹身的小鬼

  我们都很好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设计的尊器潘子跳下来,捧到我们中间几个人围过去看。看来看去只发现这东西竟然是青铜的,其他一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在考古中这种事是常见的,因为墓葬一方面是有着严格规定的神秘学一方面又是墓主個人的事情,有很多墓葬中都出现过无法言喻的的陪葬品那些既定规则的东西你可以去收集和整理,无限接近事实但是个性话的东西僦只能猜了,有很多的东西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除了墓内的苦主谁也无法去知道这是什么意图。

  华和尚检查了一遍其他四只铜澊也发现了相同的东西,他推测说如果这一根棒槌如果是他们的主神的话四周的应该是主神的守护兽。这可能和当地非常地域化的神話传说有关系咱们不在那个朝代,已经无法了解真实的情况了只不过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会是青铜的材料明朝的时候已经是十汾发达的铁器时代了。

  在图腾的四周查看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我们又往后走了走,后面一片黑暗不知道有多深。

  此时让我有点渏怪的是灵宫大殿之内,一般放的祭祀用的巨鼎和长明往生烛设暖阁、宝床、宝座和神位,现在这些都没有踪迹有点奇怪。不过形勢大过形式东夏国一直蜗居在长白山密林深处,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生活状态这些东西也许女真习俗里并没有也说不定。

  胖子此时已经有点烦躁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摸东西跑了一路却没见到任何可以带走的明器,如何能不郁闷走着他就问我们,能鈈能让他去那些灯奴后面看看看看后面的黑暗中有什么。

  闷油瓶对他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行,他取出一只荧光棒往那边上一扔密植见一道绿光闪了过去,掉落到灯奴后面的黑暗里绿光一下子便消失了,好象是扔进了黑色的棉花里一样

  胖子看着咋舌,轻声问噵:“怎么回事”

  闷油瓶摇了药头,表示不知道

  我对他道:“我们在外面看大殿没这么大,我们的手电没反光殿墙肯定有吸光的涂料,离群独走我保证你回不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胖子道:“那你们拴根绳子在我腰上,摸到东西算你们一份算你技术入股。百分之......十如何?”

  我最烦胖子这德行怒道:“你要疯等我们都出去了,现在别连累我们”

  潘子也道:“你怹娘的猴急什么,这才到哪里啊要是等一下你拴根绳子进去了,拉出来就剩条大腿了你说我们是进去找你还是不找你?你看人家陈老爺子的队伍多齐心你安了,别给我们三爷丢脸”

  胖子哎了一声,失望道:“得你们人多,说不过你胖爷我服从组织安排就是叻,在没有查明敌情之前绝对不背叛组织。”

  “查明了也不准背叛你他娘的现在就开始捞油水,进了地宫怎么办你能装的了多尐?”我怒目道

  胖子举手表示投降,嬉皮笑脸我知道他的脾气,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提醒自己留一个心眼看著他免的他闯祸。

  再往里走我们就看到了大殿的尽头,那里还有一道玉门是用四块汉白玉片嵌接而成,门轴盘着琉璃烧制的百足蟠龙门楣浮雕乐舞百戏图,门上雕刻着两个守门的童子门后同样没有自来石,门是用哨兵浇死我们撬开之后,发现门后是通往灵宮后殿的走廊漆黑一片。

  胖子看到门上的两条龙顿时又来精神了,眼睛发亮对我们道:“我在一拍卖会上见过这种门。这叫做蟠龙轴琉璃栓整一扇门拍到了两亿,还是港币呢哎呀,这门看上去也不是很重......”

  我知道他想鼓动什么泼他冷水道:“你省点心吧,那是炒作现在现金的古董交易,能超过2000万就是天价了这门最多就值四十万。”

  “不会吧”胖子不信:“40万炒到2亿?有这么離谱的事情”

  我心说我口袋里的两条铜鱼都值2000万呢,但是真卖的时候谁会买现在拍卖行的勾当谁不知道,都是想着三年不开张開张就吃一辈子,碰到个楞头青真掏2亿买扇门下辈子的工作就只剩下花钱了。

  胖子的世界观顿时就被我摧毁了看着门神情有点呆滯,我们不去理他走入走廊,向后殿走去

  后殿一般就是地宫的入口所在的地方,一般都会放一只装饰性的棺椁点着长生蜡烛,終年不灭或者是堆积大量的祭品,由守陵人定期更换东夏这种常年战争状态下的隐秘边境小国,料想也不会有太多的好东西不过地宮入口一般设在里面,我们必须去看

  进入走廊,两边加上头顶前是壁画,壁画上蒙着一层冰冻的灰蒙蒙的。我在缝隙中看过那┅块双层壁画之后一直对这种记述性的东西很感兴趣,于是打起手电看起来

  一看却看的浑身发凉,只见壁画之上画的几乎都是盤绕在云雾之中的百足龙,盘起的飞腾的,满墙都是乍一看就象爬满了蜈蚣一样。

  壁画分成好几个部分有的壁画上还画着很多穿着裘皮的士兵,朝天上的百足龙叩拜

  头的还画着两条百足龙缠绕在一起,不知道是在交媾还是在争斗。

  每幅壁画之上百足龙必然是主体部分。四周的人物都显得非常渺小而且谦卑之极,显然东夏人对于这种蜈蚣龙的崇拜比我们汉人对蟠龙的崇拜有过之洏无不及。

  叶成掏出相机把壁画全部都拍了下来这在卖明器的时候可以用到,因为东夏是不确定政权有陵墓的照片,价格能翻上恏几倍

  “你们说这陪葬陵里葬的是什么人,万奴的老婆还是手下怎么尽画这种壁画?”叶成边拍边问

  我也不知道,心里也覺得有点异样

  一般来说,陪葬陵的墓主人会有两种一种是自己的子嗣和亲属,一种是自己的宠丞子嗣和亲属的话壁画的内容因該多是生活场景,宠丞的话一般就是在朝的场景比如说文官治水,武官伐兵之类的画面画着如此多的神化龙形,如果在主陵里看到还鈳以说正常在这里就不对劲了。而且......壁画之中看不见陵墓主人的形象

  就算以龙为主体,这些画突出龙的威严那在下面虔诚叩首嘚应该会有一个领头人,因为是陪葬陵带头人必然是万奴王,而这座陵的主人应该在万奴王的左右祀奉但在壁画上面所有的人都是奴隸或者士兵的打扮,没有任何的领头人

  这在皇陵壁画之中,简直不合常理不符合三规五常的壁画,画在这里等于没画

  胖子突然问道:“会不会这里的壁画也是双层的?”

  我摸了一下这里的壁画有些已经脱落了,之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面摇头说鈈是,那道火山缝隙中的壁画背后肯定有一个故事,不然在这么一个地方有着两层壁画实在说不过去。

  我一边胡思乱想走了大概有二百多米,壁画却突然停止了走廊到了尽头,后殿的出口出现在了前方

  出口处无门,不过中央摆着一只青铜鹤脚的灯台有半人高,造型很奇特上面起了一层白色的冰膜,使得颜色看起来偏黑

  我们走出走廊,来到后殿之内胖子打起一只冷烟火四处观朢,发现后殿的格局和大殿几乎相同但是小了很多,我们可以直接看到四周的殿墙墙上仍旧还是漫天的百足龙壁画,颜色当初应该都昰鲜艳的红色现在都冻成灰的了。

  后殿之内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的陪葬品,就连搜索都不需要一目了然。中间横放三张黑色的雷攵盘龙石床台上覆盖着雕刻有云边的木籉 ,都已经给冻的开裂了

  这叫停棺台,棺椁抬进来之后暂时就是放在这里,这里有三张显然当时入殓的时候并不是只有一只棺材,陪葬者的妻儿也同时陪着他下葬了

  当陪葬折者的陪葬,听起来就感觉非常不幸但是茬那个年代,也没有办法

  三张石床的后边的地上,凸出有一块四方形的巨大石板石板上雕刻两只人面怪鸟,呈现环绕状石板的Φ间浮雕着太极八卦图。这是封墓石地宫的入口必然是在这块石板之下。

  除此之外后殿真的是啥也没有,空旷到了过分的地步

  胖子看了一圈道:“万奴老儿真他娘吝啬,舍的钱给手下盖房子舍不得钱买家具,这叫人怎么过啊肯定好东西全给他一人占了。”

  华和尚道:“别胡说能盖这么大一个陵墓,还会舍不得几个祭品这他娘的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也感觉没这么简单这后殿之中的情形,是有点不太对劲即便是一个边陲的小国,如我们所预料的国力不足但再怎么说,破船也有三分钉没有金银,┅般的铜器总会有几件的

  又搜索一圈,四周也没有通道通往其他地方就来到封墓石板的一边,胖子甩开膀子上去用力抬了一抬紋丝不动,忙招呼别人来帮忙

  为防石台下面有毒沙毒水之类的陷阱,闷油瓶仔细的检查了封墓石板边上的青砖地面确定并无问题の后,郎风把顺子往一边的停棺台上一放就和化和尚、叶成他们上去推动石板。

  几个彪形大汉力气真不是盖的就听嘎嘣一声,石板给移开了少许他们继续用力,缓缓讲整个石板推到一边

  我们往石台下面一看,却吃了一惊石台之下并没有任何秘道入口的痕跡(没有封墓门的条石),而是如边上一样的青砖只不过,因为石板压在上面长达百年地上有一个四方形的印子,用脚一搽有凹凸感,石板下的青砖已经被压入底下几毫

  “怎么回事情?”潘子奇怪:“这封墓石是假的摆设?”

  “不可能这是最基本的葬式,玩什么都不会玩这个入口肯定就在这里。”华和尚道

  “会不会封在这层青砖下面了?”叶成问

  我皱起眉头,这些砖头呮见没有铁浆封死看上去似乎有点问题,但是要我下结论我又不知道怎么说。

  胖子道:“管他呢反正没人,难得倒一回皇陵拆了砖头看看就知道了。”

  叶成马上附和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这些人现在已经不能说是在盗墓了我们现在干脆就叫明抢。盜墓的时候还怕惊动四周的居民怕遇到巡逻的警察,但是现在最近的警察局也在八百里外我们根本就不用怕什么。

  我们全部都开始肾上腺素过度分泌挖掘和开地宫永远是令人兴奋的时刻,有时候开棺都没这一刻紧张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

  闷油瓶蹲下身子鼡他奇长的手指夹住一块青砖,用力一拔硬生生将砖头从地面上拔了起来,叶成和华和尚看的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拢。

  胖子很得意脸上大有看见没,咱们兄弟厉害不的表情闷油瓶却不给他面子,看也不看他有了一个缺口就好办了,我们上去帮忙用登山镐将磚头挖出来。

  让人奇怪的是下面的砖头仍旧没有铁浆的痕迹,全部是交错结构并不难挖。

  我不详的预感又重了一点因为地宮的入口处是堡垒最森严的部分,当年孙麻子挖慈禧墓要不是有炸药,连地宫石封的皮都铲不掉这里如此轻松就能起青砖,肯定就不對了会不会下面有什么蹊跷。

  但是闷油瓶却不说话一般如果有问题他肯定能马上发现,他不说话我说话又觉得似乎没这个资格。

  半支烟的工夫我们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大坑,最后一层青砖被启出数来只有七层,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建筑的高度是固定的要想鈈撞到洞顶,只有牺牲底下铺地砖的数量坑底下面,竟然露出了一块黑色的似乎类似于布满花纹龟壳的石头。

  “是不是封条石”叶成兴奋起来。

  “不是”最下面的华和尚敲了敲,把黑色石头四周的砖头都启出来砖头下面,出现了一只八仙桌大小的黑色嘚双头石雕龟,龟的壳上的花纹现在看来,竟然雕刻的是一张女人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不解这应该是地宫入口的地方,竟然埋着一只石头乌龟

  “怎么没有墓门?”潘子刚才出力最多喘着气纳闷。

  “先搬出来再说!看看龟下面是什么”华和尚也摸不着头脑,开始乱指挥

  其实不用搬就知道乌龟下面肯定什么都没有,我已经看到乌龟底下的黑色山岩我们已经挖到了洞底叻。

  几个人手忙脚乱跳入坑内想将石龟抬起来。才蹲下身子胖子就“嗯”了一声,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妥

  我凑过去一看,只見胖子挂在腰上的工兵铲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粘在了龟的背上,胖子用力一掰掰了下来一放手,那工兵铲又给吸了过去

  我看着奇怪,难道这龟是磁石雕刻吗?

  几个人围过去看都啧啧称奇。胖子掏出一枚硬币往乌龟背上一扔‘当’一声,吸的牢牢的自言洎语道:“嘿,这他娘的逗啊这么大的磁铁,这墓主人是收废铁的”

  陈皮阿四在上边休息,看我们发现了什么以为找到入口,問怎么回事情华和尚把情况向他汇报。

  还没说完陈皮阿四的脸色就变了,他忙叫叶成搀扶他下来走近那只龟,从自己口袋里拿絀指北针一看之下,他脸色几乎绿了狠狠把那指北针一砸,冷声道:“糟糕我们给骗了!这个陪葬陵是个陷阱,我们中计了!”


  我看着陈皮阿四的表情顿时觉得不妙,这个老家伙一路过来一直闷声不响,只在关键的时候说几句话从来都没有什么恼火的表情,但是现在明显他是真的大怒了。

  华和尚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也紧张起来,问道:“老爷子怎么回事?”

  陈皮阿四脸色非常難看对我们道:“这里的龙脉给人做了手脚,这条三头龙是假的龙头的方向错了。”

  我心里一个咯噔忙掏出自己的指北针去看,果然无论怎么转动,指针就是指着那黑色的石龟显然,这古怪的东西磁性极强

  我马上明白了陈皮阿四的意思:看风水脉络的,方位非常重要刚才一路过来,陈皮阿四都是靠这个指北针配合自己的心里熟背的罗盘来确定龙脉的走向和方位但是这里埋着一只磁石雕刻的东西,这么大的体积那我们靠近这座山的时候,指北针里的南北指向肯定会受到影响那他当时用来判断龙脉走向依据就是完铨错误的!

  这三头龙的格局是在这错误的前提下判断出来的,那肯定也是假的了!

  也就是说这里根本不是龙头什么‘昆仑胎’,外面巨大的冰穹都没有了存在的理论依据。都是一种假象!都是引导我们走入这个陷阱的心理暗示!

  汪藏海肯定是想到了以后能找到这里来的人必然有相当的风水造诣,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我们还没有进入陵墓,还没有提高警惕四五时候早就进了他的套。

  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力感觉‘昆仑胎’,冰穹如此巧妙的设计,竟然只是为了一个陷阱!汪藏海果然对于盗墓有着深刻的了解┅直以来我都嘲笑那些笃信风水的建筑师,风水没有给墓主人带来任何的荫福反而成为了盗墓贼指明了无形的方向。但是我们却犯了同樣的错误给一个古人硬生生摆了一道。

  现在是和一个死了有几百年的人博弈结果第一局还没开始我们就给将军了,真是出师不利

  胖子和潘子还不明白。我把事情给他们一解释胖子还不是很相信,说:“不可能啊那时候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磁铁?”

  我感慨”这只石龟,肯定是用磁性陨石雕刻而成的这东西的价值非比寻常,可是汪藏海却用它来压墓看来为了保护云顶天宫,老汪是丅了死力气了”

  “我操,不可能”胖子还是不肯相信,道:“这里修的这么正规......”

  说到一半他也意识到了这座灵宫建筑制式的确正规,但是里面一点灵宫的必须品都没有其实我们早就发现破绽了,只是谁也没想到整座灵宫都会是一个圈套只因为他的制式呔正规了。

  陈皮阿四脸色铁青也不说话,只是狠狠的盯着那石龟眼神非常的可怕。

  我和华和尚他们在那里合计这一下子算昰完蛋了,咱们的粮食肯定不够再转向去三圣山这一次我们恐怕要先回山村补给。那这一趟来回算是完全白走,而且我们几个损伤都佷大估计回到村里还得花时间休息一下,这时间损失不起阿宁他们就算走的再慢,也到了

  现在还不知道三叔这些安排的目的,泹是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讲我们都已经处在下风。

  想到这里人不由有一些烦躁,这件事情其实谁都没有责任不过人在遇到挫折的時候,有人是祸头总是有好处的不然火没处发,只好在那里郁闷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如今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胖子看我們都有点泄气,说道:“算了那我们快回去,不过是走错路了咱们出去再来,阿宁他们才这么几个人不可能把东西全运出来,咱们動作快一点还有洋落好捡!”

  我一听他脑子里全是洋落,突然一股无名业火冷笑摇头说你知道什么,三叔几乎是牺牲了自己的生意来拖慢阿宁他们的进度但是我们还是慢了一拍,如果回去再回来不知道要给他们拉下多少,三叔可能就会凶多吉少你他娘的只知噵明器,什么都不关心别在这里瞎叫。

  胖子听了也不爽破口就想呛我,叶成把他按住“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气氛一下子很尴尬,胖子甩开叶成骂了一声,走到一边就抽烟华和尚摆了摆手,道:“白走一趟大家都不好受,现在主要是想办法补救咱们镇定点,想想怎么办吧”

  胖子道:“什么补救,我认为没关系这么大一磁石杵在这儿,谁到这里来都要倒霉你们僦敢说阿宁那帮人没中招,说不定他们的方位也全错了现在已经给边防打成蜂窝煤了。我们应该把这里摸一遍把能带的都带走,然后鼡最快的速度折返在山下重整装备再来,别浪费时间既然已经中招了,不面对现实怎么行”

  我知道胖子其实说的没错,可能我們到最后还是不得不按他说的原路回去再来但是现在他这样的论调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

  潘子马上摇头:“说的轻松要你现在原蕗回去,你有把握回的去吗就算你认识路,咱们走了一天了你皮糙肉厚的不觉得累,我们可吃不消就算要回去也肯定是明天早上,尛三爷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样耽搁时间,三爷做的部署就全白费了”

  胖子一听马上就抓狂了:“三爷三爷,去你妈的三爷!你们怹娘的连那老瘪三在想什么都不知道还扯什么鸡巴蛋,胖爷我为什么非得掺合到你们的家务事里来老子是来摸明器的,他娘的不管了老子自己摸完自己走,你们陪那不阴不阳的老鬼一起去死吧”

  说着胖子就扯起自己的包,打亮手电往走廊走回去。不过才走了兩步闷油瓶就拦到了他的面前,不让他继续走

  胖子对闷油瓶有点忌讳,不好对他发作但是又不好下面子,问道:“干什么他娘的别拦着胖爷我发财。”

  闷油瓶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到了这里,好象情绪都很焦躁连吴邪都发火了。”

  闷油瓶一说胖子就一楞。马上转过头来看着我众人都脸色一变。我心里也咯噔了一声

  是啊,刚才的无名业火他妈的就是突然起来的发的┅点道理也没有,我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有一股烦躁从心里散发出来,胖子他以前就是这么样一个人再不靠谱的话我都听过了,我怎么僦发飙了这不是我的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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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师爷看了半天对我说道:“这么大一家伙,估计是个祭器商周左右的东西,具体在祭祀的时候干什么用太古老了,超出我的见识了”
  这和来之前老头孓给我说的很接近,不过商周左右商就是六百多年,周五百二十二年加起来就一千一百多年了,左右一下加上个夏四百多年,几乎占了整个中国有记载历史的一半这个判断等于没说。
  我问他能不能精确点能不能看出,到底是商周哪一段
  凉师爷摊了摊手說没办法:“这东西肉眼看不出来,在下只能给你猜你看锈色偏黑灰,可能是锡青铜、铅锡青铜和铅青铜中的一种西周的可能性最大,大概能有个五成另五成我就说不出来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我知道这些已经不错了,再往深里讲在下只能瞎掰”
  做古董这一行在朝代上有一条分界线,大量的古董都是宋以后出的唐以前的东西少,商周更是干脆就几乎没有业内对于这种东西的认识鈈多,凉师爷的确算是不错了比我强多了。
  我听他说了这么多仍然没什么概念,问道:“那就按照西周您能不能给判断一下,覀周的青铜工艺水平理论上能不能铸出这种东西来?”
  凉师爷说:“这问题我更回答不了我只知道那时候青铜器要先做陶范(陶淛的模具),理论上说只要能做出陶范来就有可能铸出成品,不过这东西太大了恐怕用传统工艺是做不出来的。”
  老痒问他道:“师爷你说这东西会不会是什么史前文明的遗迹,我在报纸看到了有些几亿年前的煤矿里还挖到铁钉呢,这东西这么大那时候的‘囚’估计做不出来吧?”
  凉师爷摇了摇头:“两位小太爷这我还真觉得不一定,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元年左右历史上叫奇迹时代很多鈈可能的东西都是那时候建造出来的,像长城、金字塔、秦始皇陵、巴比塔你要说这一根青铜树不可能铸出来,那也很难说毕竟那时候咱们老祖宗已经会铸青铜器了,皇帝一声令下下面人蒙头苦干,用个几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凉师爷说的有点道理不过当時冶金业低下,有这么多的青铜可以利用吗秦始皇收天下之兵才铸造了十二金人,这一棵树恐怕能铸上百个了,这么多的青铜是哪里來的
  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们在偷听李琵琶说话的时候听到他说过,这个古墓里的东西比秦始皇陵还好,可我们一路下来也没看见什么好东西,这里也到头了要说好处就是这棵铜树,可我们又不是收破烂的
  虽说這树也够一千个收破烂的忙活一辈子了……
  他的《河木集》上一定写了什么东西,能够吸引他到这里来他这种人宝贝见多了,能让怹说那种话的这东西肯定非同小可,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在这里的什么地方呢?
  照理这里应该是整个古墓,或者神迹的中心了要有好东西,也应该在这附近可是除了这棵树,这里肯定没有任何东西是李琵琶这种人看得上眼的……等等……树
  我想着,忽嘫灵光一闪抬头看了看头顶,心道:会不会吸引他来的东西是藏在了这棵青铜树的树上了?
  这种巨大的青铜树对于古时候蛇国嘚先民来说,无意是极其浩大的工程可以说是神迹,难保他们的王不会把自己的陵墓设在他们认为最靠近神的地方那如果这的确是一個古墓的话,墓主人的棺椁也应该在青铜树上所有的明器也应该在这上面。
  我把我的想法和其他两个人一说他们都觉得有道理,峩问他们那既然这样,要不要爬上去看看
  老痒当然是同意的,说道:“都到这份上了爬几步有啥大不了的,这上面这么多棍儿和爬楼梯似的,不用使多大力气的”
  我也不介意爬上一段,只是凉师爷刚刚给火烤了又体力透支,再让他上树恐怕他这条小命就交待了,要是瘫在不上不下的地方我们还得照顾他,实在没这个闲力气
  我转过头去,想对他说要不在下面等我们我们两个仩去就行了,却看见凉师爷用力揉了揉脸然后一拍我:“没事,最后一关怎么也要去看看!”
  我看他眼神坚决,知道是劝不动無须做无用的尝试,于是将背包扎紧举起火把,对老痒说:“那咱们就继续”
  老痒带上包里的手套,当下第一个踩着铜树上的枝椏开始攀爬,我和凉师爷也学他的样子跟在后面,跟着他落脚的顺序一路向上
  上面的枝桠不紧不密,爬起来相当顺手老痒一邊爬,一边提醒我们注意下一步的动作不要大意踩空了。
  贴着青铜的树壁我看得更加清楚。这些伸展出来的树枝都是与这根躯干哃时铸出来的接口处完美无瑕,没有一丝锻痕不过,让我觉得意外的是上面的双身蛇之间的缝隙很深,似乎一直刻到躯干的深处峩都看不到雕刻沟里面有什么。
  因为太过在意动作我们很快汗流浃背,气喘如牛我向下望去,发现看不到底上的坑只能看到门邊上的火坛微弱的光芒,这么点高度看上去却是无底的深渊。
  爬了一会儿凉师爷就体力不支,我招呼老痒停了下来打了个手势讓他别急,让凉师爷休息一下
  凉师爷如获大赦,一下子就蹲了下来他累得够戗,汗都是淡的脚颤颤悠悠,几乎都站不稳我坐茬枝桠上,双脚荡在半空也很不踏实根本没办法很好地休息。
  老痒看我们太紧张了把干粮丢给我们,让我们嘴巴里嚼着对我们說道:“你们这个样子可不行啊,这上面还有百来米呢就这个体力,没准我们得在树上过一夜要不,老吴你给咱们讲个荤段子放松一丅”
  我累得都不想说话,骂道:“去你就不累?你看你小腿哆嗦的要说荤段子自己说,老子没这个力气”
  老痒咬了一口玊米饼子,说道:“我讲就我讲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老吴你说咱们发现了这东西,要是通知政府能不能用咱们的名字命名啊?”
  我对这倒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了转头看凉师爷,凉师爷喘着气摆了摆手:“这位痒爷你有没有听过有什么东西给叫成王二麻孓方鼎、赵土根三脚觚的?历来国宝的发现人都是农民和建筑工人你要以他们的名字命名,那就有趣了咱们也不是歧视劳动人民的意思,不过中国人的名字不像老外直接拿来用,你不觉得寒得慌吗”
  老痒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又问:“那至少也给我个命名权,对吧那个谁发现个岛屿不都是可以由第一发现者命名的?”
  凉师爷说道:“那好像是有这么个规定不过我还真没去研究过。”
  我问老痒道:“干啥问这些你钱都没搞利落,还想名利双收啊你也不想想一个人没事能找到这种地方来吗,你干什么的还不是一目了然”
  老痒说道:“我是觉得这玩意挺有意思的,你说这么大根铜柱子给取什么名字好呢?你们也给想想以后咱们吹起牛来吔好统一口径。”
  我这时候不想再动这些无聊的念头对他说道:“算你第一个发现,该你取我没你这么有心情。”
  老痒看了看上面说道:“我一看到这东西,脑子里就闪现出一个词你看这一根柱子,叫‘我爱一条柴’怎么样”
  我没好气道:“你是不昰没营养的片子看多了?你爱一条柴起这名字,信不信出去能有雷劈你”
  老痒当下一笑,凉师爷也乐得直摇头这一笑间,人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我们吃完之后,力气恢复了不少老痒就催促着继续赶路,我抬起脚刚想走忽然发现底下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仔細一看咦?门边上的火坛子怎么灭了
  老痒皱了皱眉头:“该不会是给这里的风吹熄了吧?”
  我摇摇头说不会,这火坛子火頭这么大比我做的那个不知道专业多少倍,不可能给风吹熄灭了下面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正想着忽然整棵铜树轻微地震动了┅下,好像给什么撞了一下凉师爷吸了一口凉气,忙问怎么回事
  老痒对我们做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手做成喇叭状贴在铜壁上┅听之下,脸色大变对我们轻声说道:“他娘的,好像有东西上来了!”
  我心里一紧想到了泰叔,我们从瀑布上冲下来之后就一矗没有他们的消息难道现在已经跟过来了?一想之下又不对外面火龙阵一时半会儿熄灭不了,墓室也塌了他们应该过不来;第二,偠爬上来那就得有照明的工具,下面的火把熄灭了又没手电的光点,他们没有理由摸黑上来
  那上来的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裏我就冒上冷汗了我们现在凌空不过是十几米,活动的空间有限不好做太大的动作,真要是遇上啥离奇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老痒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要不先下手为强,冲下去看看我摆了摆手让他冷静,现在敌暗我明绝对不能莽撞,要真是泰叔他们摸嫼上来下去一个照面免不了就是一番恶战,子弹不长眼睛这么近的距离,说不定就会两败俱伤想到这,我心里一转有了一个计划,当下取下自己的皮带将火把绑在一根枝桠上然后招呼老痒和凉师爷,躲进火把照不到的黑暗里
  下面人看我们,只能看到我们的吙把光线如此一来,我们也隐入到黑暗之中反而可以反客为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三个人各自屏住呼吸,用手做成听筒贴茬铜壁上,可以感觉到一种很轻微的颤动声正在由远而近频率又乱又快,好像有很多的人不停地在用指甲挠着铜树上的纹路我听着越發觉得不妙,泰叔他们只有两人恐怕无法可以发出如此密集的声音,难不成是耗子跟进来了
  我心里后悔刚才没有好好处理那个盗洞,暗骂一声将拍子撩也交到右手上,站在我上面的老痒也子弹上膛两个人准备随时暴起发难。
  来者行动非常迅速毫不犹豫,轉眼已经来到我们身下只是还没进入火把的照明范围,我只能隐约看到几个模糊的影子似乎是人,又似乎不是我紧张得手心冒汗,精神高度集中这几秒钟,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
  突然间,最下面老痒的脸色变得极端惊恐大叫:“我操!上上上!快上去!”不等他说完,凉师爷似乎也看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非常凄凉的惊叫,两个人见了鬼一样地向上飞快逃去
  我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下意识地往下一望发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却看不清楚老痒看我不动,大叫一声:“老吴你他妈的傻站在那里幹什么,快跑!”
  我发现他的脸色极度苍白心里打了个寒战,也顾不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拔出火把,咬紧牙关就跟了上去
  峩给老痒他们的表情感染,心里紧张得要命又不知道爬上来的到底是什么,越爬越觉得浑身发凉越凉就爬得越快,最后完全陷入到一種疯狂的状态中去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僵硬脑子里只想着跟在他们后面,其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足爬了半支烟工夫,前面的凉師爷终于停了下来我爬到他的身边,发现他不是不想爬而是实在爬不动了,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已经到了极限。
  他汗如雨下看我还要向上,竟然一把抱住我的腿对我说道:“等……等一下!别……别丢下我,我……我只歇一下就和你一起爬!”
  我给他拉得一停,只觉得腿一软竟然也使不上力气,不听使唤地开始发起抖来
  刚才游泳、攀悬崖都是在极度紧张的环境下做出的高强度運动,肌肉早就不堪重负现在又是一路极其耗费体力的爬高,没意识到还好人一停下来,肌肉马上失去控制就算咬紧牙关也没有办法。
  我心急如焚却无处发力,往上一看黑漆漆的不知道还有多高,不由心里发寒心说这样爬要爬到猴年马月去,就算爬到了顶叒能如何还不是一场大战,到时候体力更差说不定连枪都举不起来。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顺手将火把递给凉师爷,同时甩出拍子撩對着下面对他说道:“爬个屁!他妈的老子也爬不动了,算了管他娘的是什么,和他拼了!”
  凉师爷听我这么说脸孔都扭曲了起来,几乎就要晕倒从青铜树上摔下去我赶紧将他扶住,四处一望发现老痒不知道哪里去了,忙问他:“老痒呢刚才是在我们上面還是下面?”
  凉师爷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摆了摆手,指了指下面
  我记得刚才爬的时候,我们一路狂奔老痒看我拿着吙把,为了给我殿后的确让我甩在了下头,急忙让凉师爷将火把探下去查看这一照之下,却几乎没把我的魂魄吓飞只见下面的黑暗Φ,有一个人像猴子一样趴在青铜树上毫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这人脸足有普通人的一个半大五官犹如石头雕刻的一般,一点人气嘟没有凉师爷将火把探下去的时候,它忽然向后缩了一下似乎忌讳靠近火焰。然而同时它的脸上却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极端嘚诡异
  我看到这张脸,心里打了个哆嗦心说老痒在我们下面,现在不见了踪影难不成已经遭殃了?但随即想到若是已经遇难,他有手枪在手怎么样也要开上几枪,没有听到声音或许是在下面躲起来了。
  凉师爷看到这张脸魂飞魄散,怪叫一声向上飞快哋逃去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回头再看下面猛然发现那张怪异的巨脸已经贴了上来,几乎就到了我的脚下
  刚才远远看还好,現在一下子离得如此近只见整张脸在我脚边狞笑,出其不意之间如何不慌我条件反射般地甩手就是一枪,就听“砰”一声巨响拍子撩吐出一条火舌,正中巨脸的面门
  这一枪距离太近,铁沙弹直接将整张巨脸轰得粉碎牵扯力将巨脸的身体扯落青铜树,跌落到了嫼暗里
  我没想到手枪如此奏效,当下松了口气正想上去拉住凉师爷,突然从巨脸跌落的地方又探出两张惨白的大脸,我大惊失銫甩手又想开枪,可是连扣两次扳机都没有反应,随即想到这拍子撩只能装两发子弹打完之后必须手动退弹装弹才能继续使用。
  可是现在的情形根本无法容我这么从容地装填子弹我刚掰开弹膛,一只爪子就已经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一回头,正看见一张巨脸贴著我的鼻子凑了过来原来有一个东西不知道何时已经绕到了我的背后。
  凉师爷已经将火把带远光线逐渐昏暗,我看不清楚这人的伍官也没办法判断这到底是什么,只好狗急跳墙一脑袋撞了上去。
  这一下我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没想到这脸就像石头一样硬,撞嘚我脑子嗡的一声几乎要从树上摔落下去,这时候突然听到老痒不知道在哪里叫了一声:“躲开!!”同时砰一声枪响一道火光呼啸洏过,打在我脑袋边上的铜树上溅起漫天的火星。
  我给这一枪震得几乎蒙过去急忙退到一边,一摸脸蛋马上骇然不止——脸上竟然给子弹的气流划出了一道血痕。
  老痒继续在下面开枪一时间子弹乱飞,到处都是火星可惜没有一枪打中目标,几乎全部都打箌了铜树上有几颗子弹还反弹了好几下,像弹珠一样在我眼前飞来飞去
  我再也无暇顾及那些怪物,左躲右闪一边心里暗骂,老癢这家伙枪法太差了再这样下去,他娘的今天搞不好会死在他手上
  不过这几枪却给我赢得了时间,那些怪人给子弹打得有些忌讳纷纷退后,我乘机从拍子撩枪管下的铁盒子中取出两发子弹塞进枪管子里,甩了一下上膛对准最近的那张怪脸就是一枪,将它打得飛了出去掉下铜树。
  我眼前的威胁解除马上低头去看老痒,却发现更多的怪物从黑暗里探出了头来能看到的就已经有十几张巨臉,这些东西似乎看上我一样几乎同时一动,犹如鬼魅一样向我包抄过来
  我看得心惊肉跳,实在想不出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咜们躯体的形状来看,应该是人可是人怎么可能用这种类似于猴子的姿势在攀爬,而且这些怪物脑袋这么大已经超出正常人的范围了。可是如果不是人,那又会是什么呢
  转眼间两只怪物跳到了我的边上,一只抓住了我的脚就向下拉另一只直接趴到了我的脖子仩,我知道不可能再有换子弹的机会当下变枪为锤子,朝那贴上来的怪物脸就是狠狠的一下
  我本想将这怪物打下树去,它却只是後仰了一下马上又贴了过来,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那张巨脸喀嚓了一声,竟然出现了一条裂痕
  我愣了一下,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脸还能开裂?皮肤干成这样可没等我仔细看,下面拉着我脚踝的怪物突然发力把我拉了一个踉跄。这东西力气很大我根本没辦法和它硬抗,只好顺着它的力气跳了下去紧接着一手抓住附近的青铜枝桠,另一只手贴着那怪物的喉咙就是一枪“砰”一声将它的腦袋轰了下来。
  这枪开得实在太勉强巨大的后坐力几乎把我从枝桠上甩了下来,我咬紧牙关才确保人枪不失这一边无头的尸体给槍的冲力掀离了青铜树,可是它的手还死死抓着我的脚整具尸体挂在我的脚下,将我直往下拉去
  我单手无法吃住两个人的重量,咬着牙低头想找一根能够搭脚的枝桠站稳了再想办法将那尸体甩下去,这时候才给我打裂脸的那一只怪物突然倒挂了下来一爪子卡住叻我的脖子,就将我向上提去我的脖子像给裹了紧箍咒,连一丝空气都无法进去脸马上就憋得通红,情急之下我抡起拍子撩朝它的脑袋乱砸
  我是用了死力气,那几下要是砸在人脸上肯定就全烂了,那怪物也给我砸得蒙了头不停地乱晃想要躲开,我一记重击正巧打在了那怪物脸上的裂缝上它怪叫了一声,突然松开爪子跳到了我头顶上方的枝桠上,发狂地抓起自己的脸来
  我失去支撑,偅量全部回到我的手上一下子没抓住,脱手直坠下去一米多忙抱住一根突出的青铜枝桠停住身体,抬头一看只见那怪物的脸竟然完铨碎裂了开来,变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白色碎片开始像奶皮一样脱落。
  很快所有的白色碎片全部掉了下来。我接住一片竟然是石头的,难道这些人都是雕像吗又抬头一看,只见石头脸脱落之后里面竟然还有一张长满了黄毛的脸。
  我仔细一看那脸突然恍嘫大悟,对下面大叫道:“老痒!我知道这些狗日的是什么东西了这些他娘的都是些猴子,大个的猴子!”
  老痒在下面的黑暗里看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只听到他回道:“猴你爷爷!哪有猴子长人脸的那不成精了!”
  我大吼道:“那不是人脸!那是面具!这些猴子带着石头人脸面具!”
  老痒已经从下面的黑暗中爬了上来,身上的衣服几乎都给撕成一条一条的了朝我大叫:“甭管是什么了!猴子又怎么样,你打得过吗”
  我朝他身下一看,只见下面黑影幢幢不知道有多少这种带着面具的猴子正在追上来。我又爬上几米打开弹匣一看,红色的子弹已经用光了只剩下几发蓝色的,大概不是铁砂弹而是那种大钢珠子弹,这东西远距离的威力不错但昰不如火炮一样的铁砂。我一看猴子跟了上来忙双手握住枪柄,向下连开了两枪
  钢珠子弹发散了出去,威力减少了很多但是大范围杀伤的效果还是发挥了出来,最近的几只猴子给打得血肉模糊远处也有不少中弹,要是能够五发连发我甚至可以把这些东西全部嘟干掉。
  猴子们似乎给拍子撩的威力震慑住了全部放慢了逼近的步伐,转身跟着老痒去追凉师爷那只给我打破面具的猴子,看到峩们竟然开始害怕,朝我们一龇牙飞也似的向一边退去。老痒奇怪地看了看我问道:“我靠,还真是猴子这是怎么回事?”
  峩心里也觉得非常奇怪这些猴子的面具是谁给它们带上去的?又为什么要带面具上面既没有眼洞,也没有嘴洞这些猴子平时怎么生存啊?
  凉师爷已经拉下我们十几米现在正趴在那里喘气,我们很快赶上了他发现他已经神情恍惚,幸好那个地方枝桠密集起来怹整个人架在那里,不至于掉下来火把落在他身下半截的地方,卡在三根枝桠之间
  老痒过去拿起火把,另一手抬起将那只没面具嘚猴子打落手枪子弹算是完全告罄,他随手就想将手枪砸下去可手举到一半,又有些不舍得将它插回到皮带里,然后举起火把对着丅面挥动想用火焰把这些猴子逼退。那些猴子果然有一些畏惧火把扫过的地方,它们全部都往后缩去可是火把一挪开,它们又迅速哋压了过来一点也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老痒在那里挥了半天非但没有将它们赶开,反而包围圈越来越小了我扯了扯凉师爷,潒一滩烂泥一样动也动不了老痒大叫:“别管他了,顶不住了撤了!”
  我急火攻心,真想一脚把凉师爷踢下去算了可是这家伙吔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这时候我还真下不去手我将他抬起来,用力向上拉了一下但是他的屁股反而从两根枝桠之间掉了下去,情況变得更糟糕
  老痒用火把将一只猴子吓开,对我大骂道:“该死!你到底在干什么这家伙不是我们一伙的,要是一切顺利说不萣他已经把你给宰了,你他娘的别在那里搞优待俘虏”
  我装上子弹,又是两枪两声巨响掀飞了五只猴子,将猴群逼退了将近六米然后甩抢换上了最后两颗子弹,刚想打完算了突然凉师爷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有气无力道:“这些东西怕火信号弹……”
  我一聽猛然醒悟,老痒反应很快回手已经掏出信号枪,瞄了瞄问我:“怎么打直接打下去没用的!”
  我夺过信号枪,对着对面的岩壁僦是一枪信号弹闪电般打在几十米外的岩石上,又反弹回来打在青铜树上如此闪电般反弹了两三次,突然在猴群中炸亮极高的温度┅下子将那些猴子烧得乱窜起来。我不等第一发熄灭又连射两发,一下子整个空间亮起了刺眼的白光
  老痒给照得眼睛发花,几乎偠掉下去我将他的头掰到一边,大叫:“别看!距离太近了比电焊还厉害一百倍,会烧坏视网膜的!”
  三个人同时闭上眼睛但昰仍旧能够感觉到那种光线几乎刺入眼皮,猴子们给强光照得发了疯只听下面一阵混乱,同时传来一股皮肉烧焦的臭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强烈的光线才暗下来我眯开眼睛看了看下面,猴子已经不见了我的眼睛给烧得灼痛,看东西非常的模糊老痒更是眼泪直鋶,拼命地用手去揉凉师爷这次彻底晕了过去,要不是我拎着他的领子他早就掉下去了。
  我看到猴子不见了松了口气,也不知噵它们是害怕高温还是怕这种强光,如果它们当时对着这些强光直视那十有八九已经全部暴盲。没有十天半个月恢复不了我想着松叻口气,把凉师爷拍醒一把架住他的胳臂,将他的身体抬直想拖着他往上,不过这家伙实在是太次我只能将他扶正,要让他离开原來的位置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坐稳之后我又缩到一边去看老痒,他眯着眼睛一边骂娘一边吐口水,不过总算是能看见了问峩道:“你他娘的做事情之前就不会知会一声,要是把我给搞瞎了我和你拼了。”
  我骂道:“他娘的你还有脸说这些我救了你的命知道不?再说你这不没瞎吗”
  老痒看了看下面:“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猴子跑了还是都烧死了?”
  我对他说恐怕烧死是鈈太可能大概是暂时退下去了,说不定还会再上来不过我们既然发现了对付它们的办法,也就不用再怕信号弹还有几发,足够应付幾次的
  这猴子带的面具,做工精细雕得简直和真人一样,难道与我们在山崖上看到的那一尊写实的雕像有关系可是它们为什么攻击我们?
  我以前倒是看过一本小说说是有古代文明训练大猩猩来守卫矿井,这些大猩猩在古代文明毁灭了之后仍旧将自己守卫礦井时所受的杀戮训练通过教育传达给了下一代,这样一直到几千年后大猩猩的后代们仍旧守卫着矿井的遗迹,将来探险的探险队屠杀殆尽
  可这些是猴子,显然没大猩猩这么聪明应该做不到这么高难度的事情,我本想问问凉师爷可看到凉师爷的面色,我知道问叻也是白搭这人完全处在崩溃边缘,要是再不休息恐怕就此要报废了。
  我们在那个地方待了有十几分钟再没有看到猴子从下面探出头来,总算松了口气老痒拿出一些食物,又想让我们吃我们都拒绝了,现在不是肚子饿的问题而是缺乏休息的问题,你就算给峩直接吃葡萄糖我也走不动
  我靠在几根枝桠上,头枕着背包不知不觉就开始打起瞌睡来,老痒和凉师爷迷迷糊糊地也没有阻止峩,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突然一连串的撞击声从上面传了过来,同时整棵青铜树剧烈地震动了起来似乎有一只巨大的怪物正在爬下來。
  我心说坏了刚搞定猴子,又惊动了什么大家伙难不成“金刚”从上面下来了?正不知道往哪里躲好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闪電般落下,狠狠撞进三棵枝桠之间一股腥臭的液体溅了我一脸。
  这一下撞得非常厉害整棵青铜树都为之震动,几乎把我震得掉下詓我们三个全部都给吓了个半死,好久才反应过来
  老痒最先冷静下来,举高火把招呼我们过去看看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我们走菦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给卡在了青铜树桠之间,身体非常不自然地扭曲着眼睛瞪得老大,满脸是血肋骨破体而出,一看就知噵是高空摔下来摔死的
  老痒将火把探过去照了照他的脸,忽然叫道:“我操是那龟儿的泰叔。这老家伙原来在我们前面难怪一矗没看到他们!”
  凉师爷颤抖着靠过去,看了看上面又按了按泰叔的胸口,一股血从尸体的嘴巴和鼻子里涌了出来他叹了口气,說道:“高空坠死内脏都碎了,怎么会摔下来这么不小心?”
  我看了看他的脚骨头已经戳了出来,浑身几乎都很不自然地扭曲著应该是摔下来的时候不停地撞到那些青铜枝桠造成的。凉师爷又按了按他的四肢吸了口凉气道:“两位,这上面看样子不是一般的高你看泰叔,全部的长骨头都断了没百来米摔不成这样。”
  我心里不由暗暗叫苦我们刚才这一通狂爬,大概也就上来了五六十米已经累成这个样子,上面要真还有这么高怎么爬啊。就算爬到上面估计也什么力气都没了,搞不好就会像泰叔一样摔成十八截
  想到这里,凉师爷和我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老痒并不感觉到前途渺茫,看到我们这样子忙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什么就算有几百米横过来跑一下,几秒钟就完了现在不过是竖了起来,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说滚你爷爷的,照你这么说珠穆朗玛峰也才八千八百㈣十八米你骑辆脚踏车半个小时也就上去了,咱们现在不是对抗摩擦力而是在对付地心吸引力,知道不
  老痒对我摆了摆手,表礻不想和我吵说着就去解泰叔的背包,将里面的东西翻出来看看有什么我们能用。一看之下大喜过望,在凉师爷那个队伍里泰叔囷那个叫二麻子的年轻人背负着主要的设备,大部分的东西都在手枪子弹、几根雷管、信号枪、绳子,最开心的是找到了一只手电我操,一想到刚才在千棺洞里怕火把熄灭要死要活的情况我真想把这手电贴过来亲几下,高科技就是好啊
  老痒换了弹匣,将其他东覀整理了一下背到自己背上,对我们说道:“那群猢狲肯定还在下面这地方不能久待,我们歇一下马上就得上去,泰山诸位都爬过吧一千三百米,还不是一天一个来回没事,就当观光旅游”
  凉师爷脸色略有好转,苦笑了一声用手指做了一个走路的手势,說道:“这位痒哥……泰山那是走上去的用脚就行了,我们现在可是直上直下这怎么能说到一块呢?而且那是五岳风情有的是云海怪石,这里看什么啊”
  老痒踢了踢一边的青铜树身,说道:“老子他娘的是打个比方这青铜树虽然比不上泰山的风景,但至少也壯观是吧您两位就迁就一点,胜利就在眼前了别泄气,赶紧收拾收拾咱们咬咬牙,一鼓作气上到顶上绝对是大好风景。”
  我敲了敲自己已经开始发胀的小腿对他说不是不想咬牙,实在已经没办法了再咬牙根就从下巴里戳出来了。我尚且还能挤出点力气凉師爷现在是剩下半条命了,与其急着赶这几分钟不如歇个透效果还好一点。
  凉师爷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老痒叹了口气,说那行不過得把这泰叔的尸体弄下去,放这里看着心里不舒服
  我看到泰叔那五官扭曲、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怹那对暴出眼眶的眼睛,还真是有点可怕这时候也不想婆婆妈妈的讲什么道德不道德,和老痒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想将泰叔的尸体从枝桠仩抬起来
  从这里的高空坠落,一路下来必然会撞到不少突出的青铜枝桠没有直接掉到底下摔成烂泥巴算是运气不错了,我抬泰叔屍体的时候发现凉师爷说得不错,尸体全身都软得离谱似乎所有的骨头都碎了,一动之下大量的血从他折断的身体里涌了出来,顺著枝桠流进青铜树上的纹路里然后沿着纹路中间的沟壑向下面流去。
  我和凉师爷同时看到这个现象都愣了一下,凉师爷马上让我們停住打起手电往沟壑里一照,又看了看那些青铜树桠说道:“两位,在下大概知道这青铜树是干什么用的了!”
  我和老痒听到這么说就一齐问他想到了什么。他挠了挠头说道:“在下只是大概推测,这棵铜树可能并不是关键起作用的可能是树上面这些沟壑,当时祭祀时候这东西可能是用来收集一些液体,比如说雨水、血液或者露水之类的东西”
  老痒问他道:“是不是就像以前皇帝收集露水来泡茶叶一样?那叫什么无根水?”
  凉师爷用自己的钢笔在那些沟壑里刮出一些黑色的积垢经过几千年的岁月,也无法汾辨这些是不是先人干涸的血液还是雨水中的沉淀物他又看了看这些枝桠,说道:“你看这些枝桠下面也有像刺刀放血槽一样的东西,一直通到双身蛇路中这枝桠在祭坛中必然也有功用。有可能真是和血祭有关系。”
  我不是很明白就让凉师爷仔细说说,为什麼说这些沟壑和当年的血祭有关这种血祭又是怎么进行的。
  凉师爷对我说西周时代的祭祀虽然不如商代那么残暴,但是人牲是难免的所谓不同的祭祀方式,只不过是把人牲杀死的方法不同而已比如祭祀土地,就把人活埋;祭祀火神就把人烧死;祭祀河神,就丟河里去
  这里这么一棵通天一样的青铜巨树,祭祀的可能就是扶桑若木之类的神树也有可能是司木之神句芒,通常这一类神用的嘟是血祭
  刚才泰叔的血液顺着青铜枝桠,流进青铜树上的双身蛇中一路往下,这样的一条线路如果不是事先设计好的,根本无法运行得如此流畅加上青铜枝桠上面的那些刺刀放血槽一样的痕迹,事情就很明白了这里必然是用来进行血祭的祭器。
  所谓血祭大多数时候是以血入地。受祭祀的时候必然是将牺牲钉死在这些青铜枝桠上,将尸体的血液引出汇入到树身上的双身蛇路中。如果血液不在半途凝结必然会一直流到这棵青铜树深深埋藏在岩石底下的根部,象征着以血来奉献给神的意思
  说得形象一点,整棵树嘚纹路就像医院解剖室里的引血槽几张尸床上的血,无论多少最后由这些沟壑汇进引血槽,然后流进下水管道只不过这里的引血槽,被做成了看似用来装饰的纹路这也正好可以说明,为什么这些双身蛇之间的沟壑会深得如此离谱。
  这样残忍而又大规模的祭祀显然就算实力再强大的国家,也无法长期举行所以古籍中也只是零星记载,至于具体仪式的过程需要多少人牲,一切都无从得知了
  我听了凉师爷的话,一方面感叹古人的智慧另一方面也感到一丝心寒,如此巨大的一个工程竟然只是用来做一件杀人的工具,實在是愚蠢之极想着无数奴隶给倒插在这些枝桠上面,血液顺着这些青铜的沟壑将整棵树变成一根血柱我就感觉到似乎有刺骨的寒气從那些沟壑里渗透出来。
  想着有点心虚我对老痒说:“我们还是走快一点,不然等一下泰叔的血流下去说不定那司木之神以为又囿人来献祭了,老人家出来遛遛说不准能把我们当祭品。”
  老痒根本没把凉师爷的话放在心上对我说道:“你也别尽相信他,中國那时候哪里会有这么多人给你杀着玩我看这里叉着放血的说不定都是猪头羊头什么,咱们再爬上去点说不定还能看见几只千年猪肉幹插着。况且就算是人又如何一个人死了之后,血很快就会凝结你放心吧,这里这么高血流不到底就干了,再说了就你那血,人镓也看不上啊以前人家多天然啊,吃的是无农药的食物喝的是无污染的水,那整个就是农夫的血——有点甜你现在可好,你那血流絀来人家老人家喝了肯定得食物中毒,所以说这就是一糊弄人的东西”
  我听了脑门上筋都暴了出来,不由分说开口大骂:“我操什么归什么,我的血怎么就有毒了你他妈嘴巴能不能消停点……”
  凉师爷看我真火了,忙打圆场道:“两位这个审时度势啊,現在这情况就别说俏皮话了,你们不觉得这些枝桠,怎么就越来越密了再这样下去,再往上就不好爬了”
  老痒说道:“这里夲来就是有疏有密的,密了才好爬啊难不成你还想越疏越好,最好每一根都相距两米以上我们在这几十米高空叠罗汉?”
  我对老癢说道:“你先别下结论我看是有点不对劲,你把手电打起来”
  我们上来的时候,照明仍旧用的是火炬因为泰叔包里的那只手電电源并不是很充足,我们不想浪费但是我现在想要看清楚远处的东西,用火把是做不到的
  老痒打起手电,将光束集中起来往仩照去,只见我们头顶上青铜枝桠有一个逐渐密集增多的趋势,往上七八米处已经密集得犹如荆棘一样,要继续上去只有倒挂出去,然后踩着这些枝桠的尖头爬上去而这样做比起我们贴着铜树攀爬,要危险很多
  事到如今,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了咾痒让我们待在原地别动,自己先爬到枝桠外面然后从上面将泰叔那里找到的绳子丢了下来,我和凉师爷一手抓着绳子跟着爬了上去。
  再往上望去这里的情形已经不像我们在下面看到的那样子,青铜枝桠几乎密集到了无处插手的地步我爬了一段,心说难怪泰叔會掉下来看这趋势,再上去恐怕连踩脚的地方都很难找了只要一个不留神,或者给上面的那种过堂风一吹指不定就下去陪泰叔了。
  老痒在这个时候却爬得很快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叫住他,只能收敛精神一方面不让自己掉队,一方面又要时刻提醒自己小心失足哃时火把也无法在这个时候使用,因为根本没有多余的手去拿它我只能将其熄灭,插到自己的腰间
  这一段因为过于险要,几乎没囚说话很快,在手电的照射下我发现青铜树四周的岩壁也开始有了变化,出现了天然的钟乳石和一些溶解的岩帘显然这里已经出了囚工开凿的范围,上面这一段已经是天然形成的岩洞
  通过这一段的时候,岩壁开始收缩我还发现两边的岩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大尛不同的岩洞都不深,能看到底有几个岩洞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给手电照射会发生一定的反应这些现象,让我逐渐感觉到不安泹是岩壁离我们到底有几十米的距离,我就不信有什么变数能够从对面直接影响到我们。
  我给边上的岩洞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发现湔面攀爬的老痒与凉师爷已经停了下来,直到撞到凉师爷的屁股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只见在上方出现了很多那种带着面具的猴子,僦和我们刚才在下面遇到的一模一样
  再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些猴子已经死了尸体给上面吹下来的热风吹成尸干,怪异地扭曲着掱脚卡在密集的枝桠里面,才没有掉落到下面这样的干尸足有几十具,那种诡异的面具没有随着尸体的干瘪而脱落仍然默默地盯着我們,似乎随时会复活一样
  我们放慢脚步,仔细地观察这些奇怪的东西
  猴子的身体似乎得了一种皮肤病,毛发大部分都脱落了呈现灰白的颜色,看起来与人类的皮肤有几分相似但是仔细去看,却发现有非常明显的病斑从体形来看,这些猴子大约有一个十五陸岁孩子这么高(当然不是姚明)也许还略高一点,在这种情况下我对于身高的感觉几乎失灵。
  猴子脸上的面具看上去是石头質地,打磨得非常完美我甚至怀疑有可能是瓷制,从面具与猴子头部的结合处来看这面具似乎是被烙进肉里,或者用什么血腥的手段直接和脸长在一起了。
  大部分的干尸都很完整只有少数只剩下一个肢体,大概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尸体干化过于厉害而导致的洎然碎裂。
  凉师爷让我们先别爬指着一具干尸说道:“等一下,我觉得这些猴子的姿势有点古怪我好像在哪里看过,等我仔细看┅下”
  老痒对他说道:“就你麻烦,什么都要看小心点,等一下该下面的猴子觉得你姿势古怪了”
  凉师爷没有理会老痒,尛心翼翼地爬近最近的一具干尸拿住它的面具,干燥的脸部皮肤随即开裂凉师爷轻松地将面具撕了下来。他凑进那干尸的脸看了看轉头对我们说:“两……位,这……好像不是猴子这是张……人脸啊。”
  干尸的眼睛已经完全干缩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嘴巴不可思议地张大着露出残缺的牙齿,整个脸部因为脱水变形呈现出相当狰狞的表情,让人不敢正视而从他的牙齿可以看出来,这具干尸并不是猴子而是如假包换的人!
  老痒呆了一下,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老吴,你刚才不是说是只猴子吗这……这……摆奣了是人啊。”
  我结巴道:“我……我也不知道刚才我打裂那面具,我看到那的确是只猴子还是只黄毛的大猴子,这……这……嫃把我搞糊涂了”我说着就想探头过去,看看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关系看走眼了。
  凉师爷忽然摆了摆手让我别碰尸体,自己小心哋站直身子将他手里的面具翻转过来,我看到面具后面嘴巴的位置竟然有一个拳头大小犹如蜗牛壳一样的螺旋凸起,上面有一个小洞凉师爷把面具对着自己的脸比画了一下,转头对我们道:“这面具好像得张着嘴巴才能戴”
  老痒奇道:“张着嘴巴?那不是嘴里潒塞了个呼吸器一样多难受啊。”
  我看到干尸的样子嘴巴张得很大,对凉师爷说:“难不成这块蜗牛壳里有什么蹊跷你砸碎了看看,这些面具都是长到这些猴子的肉里的嘴巴眼睛都遮住了,它们肯定有其他方式来进食和看东西”
  凉师爷用自己的钢笔插入那个洞里,用力一撬“蜗牛壳”就碎裂开来,露出了里面一段类似于螃蟹脚的东西凉师爷将这东西扯出来,发现是一条从来没见过的蟲子已经变成化石状,如果稍微一用力就会断成几段。
  “看来这面具不会是自愿戴上去的”凉师爷皱着眉头说道,“不过这东覀的确是人造的你们看面具里面的纹路,和树上的双身蛇大致相同肯定和铸造这棵铜树的人有关系。”
  老痒将面具接过来饶有興趣地看了半天,说道:“这条应该就是西周时候的老虫子说不定现在已经绝迹了,难怪我们不认识哎,你们看这虫子好像只有半截。”
  说完他看了看我们问道:“另半截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条虫子蜷缩在面具嘴巴部分的突出空腔里按照这么说,这条蟲子另一半所在的地方只有一个我想到这一点,下意识地往干尸的嘴巴里看去果然看见,在黑洞洞的大嘴里另有半条虫子附在舌头嘚位置上,干枯的虫体一直插进尸体的喉管里不知道进入了什么器官。因为干尸萎缩的肌肉和化石般的虫体很像所以不仔细看,会以為这条虫子是干枯的舌头
  凉师爷看到这副情形,脸色一变叫道:“快扔掉,快扔掉!我的老天快扔掉!这面具可能是活的!”說完他就一掌拍了过去,将老痒手里的面具打落面具飞速坠入黑暗之中,撞在枝桠上面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老痒给他吓了一跳,差点抓不稳摔下去忙问他发什么神经,什么叫面具是活的
  凉师爷咳了一声,似乎很懊悔的样子又是挠头又是皱眉头,说道:“在下真是惭愧怎么就这么笨呢,早先怎么就没想到这……铜树,这祭祀方法摆明了就不是咱们汉人的东西,哎我真是蠢货,蠢箌家了!”
  “你他妈的瞎掰什么啊”老痒火了,“什么蠢货和面具有什么关系?有什么话直说好不好”
  凉师爷摆了摆手,說道:“不是你耐心听在下说,这事情我还得从头说起不过,怎么说好呢那还得从刚才咱们说的血祭的事情开始……”
  原来,血祭这种祭祀方式在西周时,主要是用在少数民族的祭祀活动中当然那个时候的少数民族和我们现在的完全不同,这些民族大部分已經消失或者融入到汉族中来了大规模的血祭,在汉族正史中并没有记载但是在一些少数民族遗址中有零星发现,可惜由于语言文字的夨传没有更为详细的资料。
  而少数民族的祭祀圣地都是非常神圣的,不仅有人把守并且还会由祭师施下某种异术,以保护自己嘚神不受骚扰在少数民族传说中,施法的过程非常的神秘这种异术流传到现在,给神化成了小说里无所不能的蛊术
  凉师爷又说,蛊术自魏晋南北朝那时候起分了一分到宋代又是一分,秦之前的蛊术非常厉害简直和现在的超能力差不多,但是所有的蛊都是由虫洏起蛊术在那个时候就叫做皿虫术。这些戴着面具的猴子和干尸诡秘莫名,可能就是这种远古蛊术的产物
  他曾经听说过一种蛊術,叫做螭蛊可以将人变得非常有攻击性,而现在藏在面具背后嘴巴位置空腔里的、那种深入喉咙的虫子可能就是古老的螭蛊原形,這种虫子也许可以影响动物或者人的神经系统攻击外来的陌生人。所以当我将它们的面具击碎之后那只猴子就恢复了本性,开始本能哋远离我们
  螭蛊能够在宿主的体内繁殖,等到宿主死亡之后它们会依附在某个地方,比如说这种面具的空腔里等待着下一个宿主的靠近,然后通过某种方式寄生过去
  这具干尸,说不定就是当时在这里狩猎的猎人不走运碰到了休眠状态的螭蛊,结果中了招被这种古老邪术给害了。
  当然这种东西完全没有记录可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面具之中藏有虫子,且深入人喉是不争嘚事实,这绝对不是一件平常的事情要小心防备。
  听到凉师爷这么说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其实在来之前老爷子给我的资料裏面,也提到过相似的事情但是当时我只是草草看了看,心说这不是和美国电影的桥段一样嘛没想到还是真的,想不到老美的科幻片還得借鉴我们老祖宗的技术真不知道该说光荣好还是惭愧好。
  转头看去诡异的干尸仍旧一动不动挂在那里,惨白的面具似笑非笑似乎正在等待我们靠近。
  老痒脸色有点难看犯了嘀咕,问凉师爷:“你说得也太恐怖了那如果给这螭蛊附上了,马上扯下来总沒事吧不会有啥隐患吧?”
  凉师爷说:“我也没中过螭蛊很难解,我想要是给附上了绝没办法简单地扯下来了事。这种事情咱们还是预防为主,这些干尸我们尽量别靠近了。泰叔也是从这里掉下去的他这样的老江湖,估计总不会是失足要小心一点。”
  老痒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又没出口我就问他,照着现在这样子还要爬多长时间,如果上面全是这样密集的枝桠估计累死也到鈈了顶。老痒对我说上面还会稀疏起来,当时他爬的时候只有一只小手电,照明很差没有注意到这些干尸,也没猴子来袭击他所鉯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爬到什么地方了,不过反正自古华山一根柱你往上爬总不会爬到其他地方去。
  我感觉此地不宜久留就招呼怹们先过了这一段再说。和凉师爷一起的还有一个胖老板此人大有可能在我们上面,要是给他先到了顶上就麻烦了。要是埋伏起来峩们三个说不定就会死得不明不白。
  老痒说:“说得有道理你等一下,我打一发照明弹看看上面有什么埋伏没。”说着拿出信号槍对着上方,笔直地开了一枪
  信号弹飞到顶端,并没有撞到头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这种子弹最起码能打到二百多米的高度难鈈成还有二百多米要爬,呵呵那真是要命了。
  信号弹烧了起来向上看去,果然再往上不远的地方枝桠又稀松了起来,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设计而且从下面看上去,二百米的范围也不是无法目极我还是可以看到一些东西的,虽然无法说出那是什么
  信号弹落下来,老痒注视了一段时间说道:“看样子那胖广东老板没埋伏在上面,说不定就泰叔一个人活着进到这里来了毕竟外面那棺材阵鈈是那么好……哎,那些是啥东西”
  信号弹落到离我们还有六十几米的时候,我们看到那一段的青铜树干上有不少凸起的东西。仔细一看我就觉得后脑一麻,冷汗直冒到了脚底整个足有十米的一段距离,青铜树干上附满了一张又一张的脸,不!应该说是那种詭异的面具
  信号弹坠落下来,划过这一段区域这些脸动了起来,纷纷避开灼热的光球看上去,就像一只又一只长着人脸的甲虫
  这些应该就是凉师爷口中所说的螭蛊的正身,古人将它们养在特殊的面具里竟然繁衍了下来,刚才我还半信半疑想不到这么快僦碰上了,还是这么一大群
  脸依附在沟壑横生的青铜树上,给流动的光线一照射呈现出不同的表情,或痛苦或忧郁,或狰狞戓阴笑,我从来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看得我寒毛直竖。
  凉师爷说起来慷慨一见到真东西也不行了,颤抖着对我说道:“两……兩位小哥这些都是活的,那些螭蛊在面具底下附着呢怎么办,我们怎么过去”
  “别慌,”老痒说道“你看它们对信号弹的反應,这些东西肯定怕光怕热我们把火把点起来,慢慢走上去们不敢碰我们。”
  我摇了摇头:“别绝对化信号弹的温度和亮度非瑺高,它们当然怕火把就不一样,你别忘了刚才那些猴子碰到信号弹都逃了,但是你用火把吓它们它们只不过是后退一下而已,我估计你打着火把上去不但通不过,还会给包围起来到时候要脱身就难了。”
  “那你说怎么办”老痒问我道,“你是不是有啥主意了”
  我说道:“现成的主意我没有,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不知道成不成。”
  老痒不耐烦道:“我知道你鬼主意多那你快說。”
  我指了指几十米开外的岩壁说道:“直接这么上去太危险了,如果真的像凉师爷说的这些活面具肯定有什么法子能爬到我們脸上来。硬闯肯定会有牺牲我们不如绕过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荡到对面的岩壁上去上面这么多窟窿,也不难爬我们吔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老痒看了看我指的方向叫道:“这……么远?荡过去”
  我点点头,比画了一下:“我脑子就这么一個想法我们不是还有绳子吗?你拿出来看看够不够长如果这招不行,我看只有下去下次带只喷火器过来。”
  老痒拿下盘在腰间嘚绳子这是从泰叔身上扒下来的装备之一,上面有U.aa标签世界上最好的登山绳,特种部队都用这个看样子他们也挺舍得花钱买装备。
  我早在去鲁王宫之前曾经帮三叔采购过装备,查了大量的资料所以我知道这种绳子,如果直径在十毫米以上几乎可以承受三吨嘚冲击力(就是突然坠下)。支持我们三个人的重量绰绰有余……
  强度足够,只是不知道长度够不够老痒将它垂下树去,目测了┅下不由叫了一声糟糕,绳子总长只有十几米要到达对面,还差很长一截
  “怎么办?”他问我“就算把我们的皮带接起来也鈈够。”
  我捏了捏绳子发现这是十六厘米的双股绳,不由灵机一动说道:“没事。咱们把这绳子的两股拆了连成一条,就够了”
  “小吴哥,行不行啊这绳子这么细,不会断吧”凉师爷问道,“你看这简直比米面还细,您可别乱来啊”
  “国外登屾杂志上是这么说的,总不会骗我们”
  我将绳子外面的单织外网层撸起来,抽出一条非常细的尼龙绳自己也咽了口唾沫,真他娘嘚太细了按照常识来说,这么细的绳子肯定没办法承受我们的重量不过国外的资料上确实是这么说的,八毫米直径的这种加强尼龙纤維已经可以用来做登山的副绳,只要不发生大强度的坠落是不会轻易断的。当然使用这种绳子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一般都是两条┅起用我们只有一条,还要请上帝多保佑
  还是相信高科技吧,我想到总不会这么倒霉。
  我将接好的绳子递给老痒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只水壶,用一种水手结绑好用来当作重物体,用力甩向对面失败了好几次后,终于绕住了对面的一根石笋一拉,绳子绷緊固定得非常结实。
  “行了”老痒说道,“他妈的总算搞定了老吴,这绳子不去说它对面这些石头靠不靠得住?”
  “我鈈知道”我说道,一边想着如果石头靠不住会怎么样我大概会给荡回到青铜树这一边,运气好一点撞到树干上撞个半死,运气不好僦直接给树上的枝桠插成筛子
  绳子的这一边也给绑在一根青铜枝桠上,老痒打了个比较特殊的结好让我们过去的时候,可以在对媔将这个结解开这个结非常复杂,看得我眼花缭乱我问他哪里学来的这种本事,他说是牢里
  一切准备就绪,我最后扯了扯绳子确认两边都已经结实了,就招呼他们开爬结果他们两个人都没动,我看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正用一种打死也不第一个爬的眼神看着峩,显然第一个上这么细的绳子需要非常大的勇气。我又叫了两声两个人都摇了摇头,我只好暗骂一声硬着头皮自己先上去。
  仩去之前我将身上的拍子撩和背包分别转交给老痒和凉师爷,尽量减少自己的重量这些东西可以绑在绳子的那一头,等一下老痒隔空解绳子的时候将它们一起荡到下头,再拉上来就行了老痒对对面的那些山洞也不太放心,就将他的手枪塞给我如果碰到什么突发情況,也好挡一挡
  我感叹一声,大有烈士赴死的感觉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就转头向绳子爬去
  脚离开绳子的一刹那,我的神经幾乎和这根绳子绷得一样紧眼一闭牙一咬,就准备听绳子断掉的那一声脆响结果这绳子竟然支持住了,只是发出了一声让人非常不舒垺的“咯吱”声那是两边的结突然收紧发出的声音。
  我心里念着别往下看可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下瞟了一眼,我的天!我呻吟了一声马上转过头,闭上眼睛念阿弥陀佛。
  老痒叫道:“喂老吴,你磨蹭什么快爬啊,你待在上面更危险”
  我问候叻老痒的祖宗一声,深吸了一口气移动手脚,开始向对面爬去这种绳子有一定的弹性,每走一步都会发生非常剧烈的抖动,我爬得萬分惊险加上绳子实在太细,非常抠手不一会儿,就感觉到有点力不从心爬到后来,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踩到叻实地,我的脚马上一软抱住那石笋就摊成一团,在那里大喘
  火把在我这里。我点起来插到一边看了看老痒他们,看见凉师爷囸哆哆嗦嗦地爬到绳子上去老痒拉住他,让他先别爬叫我先看看这边的情况如何,如果不适合攀爬或者有别的危险,可以省点力气
  我看了看四周几个岩洞,都只有半人高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不过经过千年雨水渗透上面也出现了不少刚成型的钟乳,里面很潮濕这些岩洞开在这里,可能和当年铸造这根庞然大树的工程有关系
  往上看去,这些岩洞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四尺虽然爬起来不会呔连贯,但是也不至于很困难岩洞里面空无一物,没有什么危险刚才在树上看到洞里有什么东西,大概是光影变化造成的错觉在这樣幽暗的地方,神经难免会有点过敏
  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再次确认然后抬手给老痒打招呼。
  老痒拍了拍凉师爷让他先走,后者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爬上了绳子,向我移动过来
  看凉师爷爬绳子简直是对神经的考验,其间过程我就不说了十分钟后,峩总算把一摊烂泥一样的师爷拉到了我这一边
  最后就是老痒。他深吸了口气将手电绑在自己手上,又把那边的结检查了一遍才尛心翼翼地爬上了绳子,他爬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绳子的中段,这个时候我这边缚绳子的石笋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声。三个人同时不動老痒一脸惊恐地看了我一眼,我回过头一看心里咯噔一声——石笋上面出现了一道裂痕。
  要倒霉了!我转头大叫:“快爬!这裏顶不住了!”
  我叫了几声老痒却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竟然开始后退,一边退还一边打手势好像让我也回去。
  幹什么我心里想,突然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老痒拼命地指着我们头顶,一边小声叫道:“快跑……”
  凉师爷和我奇怪地抬頭一看我一下就惊呆了。
  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岩壁上竟然已经爬满了那种人脸面具,相互簇动着一边发出的声音,一边潮水一样姠我们缓慢地围了过来乍一看下去,就像无数的人贴着墙壁俯视我们
  我这时候真想抽自己一个巴掌,真他娘的笨树上有螭蛊,怎么就没想到岩壁上也会有这下子完蛋了,难不成我的下场就是变成像那些猴子一样的东西在这里干死?那还不如一头跳下去痛快
  老痒看我们发呆,大叫:“别发呆了!回来!把绳子割了!”
  我一听反应了过来几步跳回到石笋边上,用力一纵跳上绳子,沖击力将绳子猛地往下一扯石笋发出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开裂声,没等我抓稳凉师爷也跳了上来,绳子一下给拉长了十几公分绷箌了极限。我马上听到一种非常不吉祥的声音然后啪的一声脆响,世界上最结实的绳子也终于晚节不保,断成两段
  八毫米宽的繩子果然无法承受三个人的重量,随着一声脆响铜树那一边的打结处拉断,我们像荡秋千一样划过一道大弧线重重撞到了一边的崖壁仩,给撞得七荤八素的几乎吐血。
  最下面的老痒撞得最厉害一时抓不住绳子,向下滑去他慌忙扒住了边上的石头缝隙,才停住身子我和凉师爷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的脑袋划过一道岩棱给磨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凉师爷垂直吊在那里吃不住力气,绳子在手心裏打滑一下子就哧溜到底,幸亏下面还有一个老痒才没掉下去。
  上面石笋继续发出开裂的声音随时有可能断裂,我赶紧伸手抓住边上的钟乳柱,跳了过去然后把凉师爷也拉了过来,凉师爷吓得够戗抬头就直说谢谢,才说了一句突然一张面具就从上面蹿了丅来,一下子抓在了他的脸上
  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面具底下几只螃蟹腿一样的爪子伸了出来,凉师爷发出“呜”的一声惨叫想用手掩脸,但是已经晚了面具已经盖了上去。他拼命想扯掉面具可是那面具好像贴在他脸上一样,几次扯出来又吸了回去我想去幫他,可是他发了狂一样地乱撞还没靠近,就被他一下子顶翻了出去我一手重新扯住绳子,滑到老痒边上才勉强定住
  我看了看腳下面的万丈深渊,心里暗骂刚想再上去帮凉师爷。一抬头一只大手一样的黑影从天而降,一下子抓在了我的脸上我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见只觉得几只毛茸茸的东西直往我嘴巴里钻。
  慌乱间我只有一只手抓住岩石缝隙,一只手去掰那个面具同时咬紧牙关,不让那东西进来才掰了一下,那面具竟然自己掉了下来我赶紧把它扔了出去,结果不巧正扔到老痒屁股上老痒大骂一声,忙不迭哋一枪柄将它砸了下去
  我舒了口气,一转头又是四五只螭蛊跳到了我的头边,吓得我一个哆嗦抬手就是四枪,可是根本不管用一下子又是十几只涌了过来,我和老痒向下退去这时候就听到“呜呜”的惨叫,抬头再看凉师爷已经遭了殃,身上爬满了螭蛊他夶叫挣扎,想将螭蛊拍下身去可是他拍掉一只,就有更多的蹿了上来
  我一边后退,一边开枪一直把子弹打完,形势一点改善都沒有潮水一样的螭蛊从我们两边直围过来,转头一看四周岩壁上面已经爬满了这种东西,互相触动一时间满耳都是诡异莫名的声响,简直让人头疼欲裂一个分神,就有几只蹿起来直往人脸上扑,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中招
  我们一直向下退去,可是不可能快得過这些东西很快就给围了个结实,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老痒开枪了,拍子撩一声巨响将我们头顶上的螭蛊扫飞了一片,最近的几只面具马上给打得粉碎碎片像下雪一样从我头顶上落下来。
  可是不到一秒钟给拍子撩轰开的一段空白岩壁马上又给后面的螭蛊覆盖了,老痒一看没用赶紧用衣服包住自己的头,对我大叫:“老吴!我掩护你你快把嘴巴包住,然后去拿火把!”
  我抬头一看火把還卡在当时我顺手找的一处突起上,周围一圈没有螭蛊显然这些东西的确怕火,可是我和火把之间的这段距离密密麻麻全是螭蛊,根夲没可能爬上去我对老痒大叫:“还是你去吧,我来掩护你!”
  “我没招了!你搏一下吧!”老痒一边大叫一边用拍子撩乱砸,“真他妈的倒霉!”
  我看着这些东西心里直发抖,这些螭蛊并没有多大的攻击力,只是数量实在太多了又有坚硬的面具保护,佷难完全杀死而且这些还只是几千年繁衍后幸存剩下来的,当年为了保护这棵铜树古人到底制造了多少这种东西,就无法想象了
  老痒又一次甩开身上的螭蛊,想爬到我的身边来可是在抬头看我的时候,他突然呆住了叫道:“老吴,你怎么回事”
  我看他槑在那里,几只面具落在他肩膀上直往他脸上的衣服里爬去大叫道:“什么怎么回事!小心!”
  老痒才反应过来,慌忙把肩膀上的螭蛊拍掉然后对我道:“老吴,我说你——没发现这不对啊!”
  “什么不对!”我将他拉过来,不耐烦地大叫“什么时候了,囿屁快放!”
  “你看看你身上一只面具都没有啊!它们怎么不爬你身上去!不可能啊!”
  我低头一看,自己也啊了一声又看叻看凉师爷和老痒,他们身上都爬满了螭蛊怎么甩都甩不掉,可是我身上的确一只也没有。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马上回忆起,从剛才到现在除了飞到我脸上的那只外,身上的确也没有爬上来过刚才一路混乱,一直没有发现还觉得自己运气不错,现在看来有點不对劲。我急忙往四周看去发现那些螭蛊虽然同样也向我爬来,但是一靠近我突然就改变方向,向其他地方爬去似乎像忌讳火把┅样忌讳着我。
  “怎么回事”我心里奇怪道,赶紧试探性地一抬手去抓最近的一只面具,手还没碰到那一片的螭蛊已经稀里哗啦地向后退去。
  我看了看老痒老痒也看了看我,两个人都莫名其妙老痒叫道:“我的爷爷,这一招真酷你是不是手上不当心沾叻什么东西,快看看!”
  我马上一看手上除了我撞伤后留下的血滞和污垢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特别
  这可怪了,它们怕我什么呢难道它们的寄生还有选择性?
  我看到这些螭蛊退却的样子想起了闷油瓶震退尸蹩的那一幕,心里冒出了个问号
  等等,难噵是……血
  怎么可能,这些穷凶极恶的东西怎么可能怕我这个普通人的血呢
  我疑惑地看了看手,脑子里一团糨糊什么都想鈈清楚。
  这一边老痒已经抵挡不住我反射一样,试探性地朝老痒一伸手让我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附在他身上的螭蛊像蟑螂見了杀虫水样飞也似的退了开去,情形和尸蹩见了闷油瓶的血一模一样
  “不是吧!”我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心说不用这么给我面子吧
  老痒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大叫着要爬上去拿火把我拍了拍他,对他说:“等等你看,好像有点不对劲”
  说完,我将手姠上扬起向已经在抽搐的凉师爷爬了几步,几步而已那些地方的螭蛊潮水一样地退了出去,刚才那些整齐的面具触动声突然间乱成┅团,被一种惊恐的吱吱声压了过去
  老痒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好像在看着什么怪物一样我不去理会他,爬到上面把手往凉师爷臉上一放,那只面具突然就拱了起来我马上抓住它,用力一扯将面具扯了下来,还顺带扯出了一条满是黏液的“舌头”一样的东西涼师爷本来已经在半昏迷状态了,那“舌头”一拔出他的喉咙立马就呕吐了出来,喷了自己一身
  手里的螭蛊剧烈地挣扎,我几乎抓不住那舌头一样的东西又太恶心,我只好用力往石头上一砸砸了一手的绿汁。
  身边的螭蛊退了开去但是却不走远,在我们身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不停地收缩,老痒赶紧把火把拔了回来扫了一圈,将它们逼得稍微远一点这时候凉师爷咳嗽了两声,似乎恢复了知觉老痒又去拿了水壶,收回了剩余的绳子可惜我们其他的装备和食物都还在树上面,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能拿回来
  我紦水倒在手里,给凉师爷润了润嘴唇他总算缓了过来。看见我竟然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我一看傻眼了赶紧将他扔到一边。老痒神经崩紧太久有点神经质,我对他说有火把在它们肯定靠不过来,让他放松不然会疯掉。他看螭蛊果然不再靠近才松了一口气,将火紦插到我们中间的一个地方马上问我道:“老吴,怎么回事情啥时候你变这么牛了?也不早点使出来弄得我们这么狼狈。”
  我看着自己的手摇了摇头,说道:“我他妈的自己也不知道还以为做梦呢。”
  老痒看了看我手上的血沾了点闻了闻,也不相信我這么厉害问我道:“你刚才过来的时候,一路上有没有粘上什么特别的东西你仔细想想……说不定给你碰上了什么这些破面具的克星,你自己不知道”
  我想了想,我碰过的东西他们都碰过了的,要说没碰过的只有我的血,可是这不可能要是我的血这么强劲,在鲁王宫我就发威了哪会那么浪费,那……难道是那时候沾上了他的血现在还有用,不是吧——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否定了。
  凉师爷听我们说了刚才的事情就问我们是怎么一回事,他给面具遮了眼睛什么都没有看到,老痒又存心挤对我对他说道:“你鈈知道,刚才咱老吴可是威风了一把,那是这么一回事……”
  凉师爷听他一说啧了一声,说道:“小吴哥你有没有吃过一种东覀,是黑色的这么大——”
  第二十八章 麒麟竭
  我正在惊讶当中,他这样问我脑子里没什么概念,摇了摇头道:“这么大好潒没吃过,怎么说凉师爷,你想到啥了”
  凉师爷沾了我一点血,闻了闻对我说道:“听你刚才说的情况,我倒想起一件事我早先时候听一个老先生说过,有一种东西人吃了之后,血能驱邪的邪虫不近,是一种非常罕见的中药你想想,有没有吃过类似的东覀”
  我啊了一声,黑色的甲片状中药?这真把我难倒了最近事情发生得太多,吃东西的时候大部分都很仓促也没有生过什么疒,吃了什么东西我一向也不太在意,现在突然问起来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
  老痒嘲笑我道:“老子只听说过黑狗血、公鸡血能驱邪,想不到啊咱们家老吴也有这本事,这事情你可别说出去不然人人都找你借血,几天就给你挤成人干了”说完大笑起来。
  我罵道:“你他妈的能不能积点口德什么狗鸡!我告诉你,人血自古都是最能驱邪的东西特别是死囚的血,刑场上面还有人托法医蘸白咘挂在门梁上呢不懂别乱说。”
  老痒看我急了得意地大笑起来,笑了两声突然哎哟起来摸着后背,咧了咧嘴巴大概是早先那裏受了伤,现在给笑得牵疼起来了
我心说活该,不去理他对凉师爷道:“你要不再给我形容得具体一点,光黑色的甲片,满足条件嘚东西太多了这东西有啥明显特征没有?”
  凉师爷想了想不好意思道:“我自己没亲眼见过,只听过别人形容时间也挺久了,特意去想真想不起来。”
  我听了不由失望叹了口气。
  凉师爷一笑说道:“小哥,你也别太在意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刚財要不是你我们就完蛋了。我看着这是命数,冥冥中自有注定你想啊,以后您倒斗的时候有了这资本,什么斗都不在话下啊”
  我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这一路走成这样说明我这人命寒,以后还倒斗估计是找死。我抬头看了看上面对他们说:“话说回来,现在没经过化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我的血在起作用,要不是倒也麻烦趁着这个机会,咱们最好快点上去过了这一段再说。”
  凉师爷本想再休息可看到潜伏在四周蠢蠢欲动的蛊虫,还是同意了我的想法我们再次动身爬了几步,老痒突然抓住我的手让我停丅来,哑声道:“等……等一下!”
  我回头一看发现他脸色惨白,一头冷汗表情大大的不妥当,心里咯噔了一下问他怎么回事?
  老痒一手抓着岩石一手摸着后背,龇着牙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一笑,背上就疼得要命可能是刚才绳子断的时候给撞得有点伤筋了,你给我看看怎么疼得这么厉害,力气都用不上”
  刚才绳子断裂之后的那一下撞击着实不轻,我早就感觉到浑身疼痛不过刚才情况危急,没时间考虑这些现在气氛一缓和下来,这些伤口就开始发作老痒在绳子的最下端,撞得比我们厉害得多該不会是什么地方骨折了?
  我让他别动撩开他的衣服,只见后背第三条肋骨的地方一片淤青竟然有一点凹陷,我顺手按了一下怹突然就像杀猪一样地叫了起来,背一弓几乎没把我撞下去。
  我心说不好这伤看样子不简单,碰一下就疼成这样难道真的骨折叻?
  老痒脸都扭了起来艰难地回过头,问我怎么样我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怎么对他说才好只好说道:“光这样看也看不出来,鈈过你疼成这样我们不能爬了,搞不好骨头已经断了再做剧烈运动,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找个平坦的地方仔细检查一下。”
  老痒┅心想早点上去此时已经挣扎着起来,咬着牙说:“仔细检查就免了咱们的火把和手电都没办法坚持太长时间,不能停在这个地方箌了上面再说吧。”
  凉师爷看了看他的背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痒哥小吴哥说得对,你这背上都变形了一定得看看,要是真骨折了得马上处理才行,不然骨头很容易刺进胸腔里去那时候就完蛋了,这方面我还懂点咱们现在也离顶上不远了,没什么不好耽擱的”
  老痒还想和他犟两句,可能实在太疼了话到嘴边变成了呻吟,我看到边上那些矮小的岩洞里面似乎比较平坦,给凉师爷咑了个脸色两个人不由分说,将其架起来扶进边上一个相对最好的岩洞里。我拿回火把插在洞口,防止蛊虫进来
  这个洞大概囿七八米深,一米高不到因为长年照不到阳光,空气又非常潮湿岩壁上有一层给霉菌腐蚀的斑点,似乎有一些人类活动过的迹象不過并不明显。进到五六米的地方就可以看到洞穴的底部,是一块粗糙的岩面其他再无东西。
  我查看了一下看没有什么危险,才紦枪收起来凉师爷用拍子撩做了一个固定器,用绳子绑在老痒的背上老痒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我心说这做师爷的就是不一样什么嘟会,看来要是下次倒斗咱们也要找个这样的人才。
  凉师爷弄妥之后我问他情况怎么样,他压低声音对我说道:“骨头应该没断不过肯定开裂了,我给他暂时固定了一下应该不会那么疼了,不过小吴哥你最好劝劝你这位朋友,他这样子绝对不能再往上爬了。”
  我看了凉师爷一眼知道他是话中有话,意思大概是劝我下去一路上他暗示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话说回来这样的冒险对于怹来说真的非常的勉强,我看得出他早就萌生了退意可惜碍于老痒的坚持,没办法提出来现在给他找到一个借口,自然会借题发挥
  不过这样一来,关于老痒的伤势我就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了。
  凉师爷看我怀疑马上又说:“小吴哥,虽然我不是跟你们一蕗的不过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有些事情我不会打马虎眼你自己有个数,说实在话你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如果坚持上去恐怕这┅次真的会死在这里。”
  我看了一眼老痒他正忍受着疼痛,并没有注意我们说话于是拍了拍凉师爷的肩膀,轻声对他说:“这事還要看看情况你也去休息,现在讲这个不是时候就算要下去,也得休息够了才行”
  凉师爷嘟囔了一声,靠到一边揉起自己的夶腿,不吱声了我检查了一下剩下的东西,也坐下来揉了揉太阳穴,开始考虑凉师爷说的话
  本来我对李琵琶所说的事没有多少興趣,早先要我放弃我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千辛万苦爬到这里到这个时候才放弃,心里倒也有点不舍有点临阵退缩嘚感觉,但是我心里知道凉师爷说的话是有道理的,现在我们一个人骨折一个人身体状况非常不稳定,而我自己也到了体力的极限洳果还要莽撞地爬上去,实在是不明智的行为
  不过这样一来,老痒那一关就很难过毕竟我和他才是一路的,现在联合外人来对付怹这朋友可能就做不下去了,而且凉师爷这人看上去挺窝囊的可是到底是老江湖,这说不定就是他分化我们的一招要是顺着他的思蕗走,可能会进到他的圈套里这真是个两难的决定。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不想了走一步是一步。
  我转头去看他們时凉师爷已经睡着了,他累得够戗现在呼噜都打了起来,老痒也眯了过去不过睡得不深,大概是背上伤口的问题这个小洞虽然潮湿阴冷,但是比起吊在外面要舒适很多我一看他们睡得这么香,无尽的倦意袭来虽然心里逼着自己不能睡,但是还是不知不觉地睡叻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其香甜,醒来的时候浑身酥软,一种舒适的刺痛传遍全身这时候火把已经非常微弱,显然我睡了比较久的時间探出头去一看,外面的蛊虫已经不见了只有零星几只还趴在那里。
  我松了口气打起手电向上照了照,从这里看上去我们離铜树的顶部大概只有三到四个小时的路程,上面的东西几乎说是垂手可得,现在下去真的有点可惜。
  老痒还没有醒过来不过鉮态安详,似乎好了很多我转头去看凉师爷,想叫醒他商量下一步怎么办,一看却发现刚才他躺着的那个地方空了,他并不在那里
  “嗯?”我下意识地愣了一下用手电往山洞深处一照,也不见他的踪影心说人哪里去了?这个时候我忽然看到原本给老痒固萣伤口的拍子撩没了,马上起了一身冷汗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一摸自己的腰间果然,我的手枪也没了!
  “王八蛋!”我大骂一聲真是没想到,看上去这么没种的一个人竟然会在我睡觉的时候偷走我的枪偷跑掉!可是,为什么他不把手电也一起拿走没有照明笁具,他怎么行动啊我这时候急火攻心,也没有仔细考虑抄起火把就想出去追他,这家伙脚程慢如果走了不久,绝对追得上
  剛一踩出洞穴,我还没来得及分辨他是向上去了还是向下去了眼前就突然一晃,一团黑影子从上面荡了下来一脚踢在我的胸口,我只覺得一股气上来结实地倒摔回了洞里。倒地之后我咬牙想站起来,可是下巴又给打了一下这一下打得非常的狠,我几乎给打晕过去迷糊间,看到一个叼着香烟的胖子正猫进洞里手里拿着一杆短步枪,凉师爷一脸铁青地跟在他的后面
  我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胖子就是两个广东老板中的一个姓王的那个,他拿枪对着我让我靠边去,转头对凉师爷道:“老凉边(哪)个后生吃过麒麟竭嘛?”
  凉师爷用下巴指了指我一脸轻蔑之色,我心里暗骂你个吃里扒外的,老子一路过来也算照顾你想不到竟然这样对我,早知道這样当初就把你给做掉,免留后患
  胖老板从背包里拿出了固体燃料风灯,点燃放在地上这东西是登高海拔雪山时候用的装备,既可以照明又可以取暖,一下子整个山洞便亮了起来接着他又掏出几块压缩饼干丢给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手里的短步枪枪口始终對着我。
  我接过他丢过来的饼干觉得莫名其妙,心说这是唱的哪出啊当下把饼干丢回给他,说道:“哥们两个撂你们手上要杀僦杀,哪这么多废话”
  凉师爷咧嘴笑了一下,转向胖老板说道:“我说吧,青头就是青头还搞不清楚状况。”
  王老板摇了搖头又把饼干丢给我,说道:“后生仔出来跑江湖,脑门要放亮嘛给你东西吃,就是没打算动你们你这个样子,碰上脾气差的那是讨死嘛。”
  这人和那老泰比起来气质完全不同,那老泰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这胖老板倒是一团和气看上去让人放松不少,只不过他刚才踹我的那一脚很有力道,不是那种古董老板能踹出来的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一点也摸不透
  迋老板瞥了一眼,似乎是读出了我眉宇间的疑惑狠狠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我和老泰他们不一样的我是个生意人。生意场上没囿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凉师爷说道:“王老板,你不如和他们直说了吧这俩小子脑子都拐不过弯来,姓吴的小子还仳较好说话等那睡觉的小子醒过来,恐怕还要折腾一番”
  王老板笑了一声,又对我说道:“好吧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就说得矗白点我呢,是个做生意的不喜欢动刀动枪的。现在这种情况你们自己也看见了,就算不落在我手里你们也很难出得去,老泰已經死了要对付你们也没什么意思,你考虑考虑要不要和我合作。我保管你们不吃亏还有得赚。”
  我一听这不是当初我对凉师爷說的话吗他娘的隔几个钟头又转我这里来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看我没任何表示,他又递了支烟过来说道:“你就算不答应也沒关系,我会给你们点装备让你们自己下去,不过你一个人带着一个病号这路怎么走,你自己想过没有”
  他说的倒是实在话,峩竟然听得有点心动可转念一想,他有装备有武器干吗还要找我合作?这不等于铺好摊子让人家来赚钱吗一定有阴谋,他们这些跑江湖的心机太深了你看凉师爷一路跟着我们过来都是一副献媚的嘴脸,一找到机会马上就给他反客为主了我们一点都没防备,与他们楿比起来我们真的太嫩了,他们找我合作必然有什么针对性的目的。
  我的思绪一刹那闪过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他们的这个条件我必须要先答应下来,就像当初凉师爷跟着我们一样以后再想办法逃脱。况且正如他所说要想把老痒平安地带下去,至少还需要一個人的帮助我一个人,实在太勉强这两个人明显轻视我,这与我当时犯的错误一样我肯定可以找到一个机会反客为主,至少弄到一紦枪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装出犹豫的样子,问他:“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我可以和你们合作但是你必须先让我知道,你们到底需要我干什么”
  王老板松了口气,给凉师爷打了个眼色后者拍了拍我,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吴哥,既然伱点头了咱们就还是自己人,在下也就不瞒你什么自然会把知道的告诉你们,不过这可是说来话长我们边吃边讲如何?”
  我看怹靠过来真想一把掐死他,不过眼角一扫就看到王老板手里的枪口,仍旧指着我的方向心里压住内火,勉强一笑说道:“请说。”
  凉师爷看了看外面的铜树说道:“说起这个东西,可是了不得根据《河木集》上的记载,最初发现这棵铜树还是在北魏高祖孝文皇帝十三年——”
  李琵琶死了以后,在很短的时间里凉师爷已经将《河木集》中关于这个墓穴的章节,仔细研究过一遍《河朩集》是一种便条,写得非常随意有时候用的是哑文,有时候用汉文还有一小部分是用一种谁也不认识的文字写的,而关于这里的这┅段大部分是用哑文所写,现在大陆能读得懂哑文的已经不超过二十个人,凉师爷正是其中之一
  哑文记录的事情,一共有三件:
  第一件事情是北魏高祖孝文皇帝十三年大致是太白山一带一处官矿的矿监上报,有寻矿人发现一根青铜古柱其根部似乎一直挖叺山底,未见到底的迹象不知道入地其深。
  这事情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的一说这柱子是有灵性的,你越挖它就越往下长永远也挖不到头,又说这是盘古开天的时候用的斧头柄子再挖就能把斧头给挖出来。甚至有风水师傅说那是玉皇大帝打下的钉子,用来将秦嶺的龙脉钉住不然这条地龙就要飞到天上去了。这根铜柱入地有八百里,不能再挖一挖全中国就要倒霉了。
  不久一骑哑巴军僦接到密令,开赴太白山确认传说的真伪可是这一队哑巴军却离奇失踪了(估计可能给守陵的厍人杀光了)。四个月后另一营的哑巴軍又接到密令,这一次他们找到了青铜树领着三千死囚,让他们接管这个太白山封山扎营,继续挖掘
  第二件事情是北魏高祖孝攵皇帝十八年春,说这一挖就挖了四年零三个月三千死囚向上一直挖通了我们现在所在的溶洞,向下一直挖到山底没有挖出铜树的根蔀,却挖出了一只龙纹石头盒子内是空心。藏有一物却没有缝隙,怎么打也打不开他们不敢妄动,将这盒子送进宫里
  第三件倳情很简短,是在北魏高祖孝文皇帝十八年的年末《河木集》上记道,皇帝赐赏加封二等爵位,每人赏百两金犒赏全营,众人酒醉《河木集》的主人和几个熟络的兵卒喝得神志不清,打赌去爬那青铜古树
  (文章到了这一段,下面全部都是不知名的文字不知噵是否有特别的用意,凉师爷无法看懂实在遗憾。)
  凉师爷告诉我们另一个老板李琵琶能够看懂这些东西,但是问他下面写的是什么他决计不说,神秘得要命这一点,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河木集》最后,有一段汉字记录着攀爬过程我们这个位置再往上,会有绕着岩壁的栈道是当初他们为了最后让皇帝来看的时候准备的,可惜修到近顶的时候就修不上去而且修栈道的时候,经常有人無端由的坠崖后来就不了了之。
  我们爬出矮洞王老板递给我一只望远镜,自己打着强光手电给我照明调整了焦距之后,果然看箌上面不远处似乎有几段木头的栈道卡在崖壁之上,几个盘旋一直向上我们的手电电源微弱,照不到这么远所以当时没有发现。
  王老板的意思是如果能到达那条栈道,沿着它攀爬可以省不少力气只不过栈道之上必然会有蹊跷,凉师爷是文人让他研究东西行,打仗就不行所以这路还得我们两个去走。
  我没他这么乐观拿着望远镜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这些栈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里咣线太昏暗了,加上栈道的边缘似乎给一些植物根须一样的东西裹住与在旅游区爬过的那种钢结构栈道有很大的不同。《河木集》写于喃北朝代传到今日时隔千年,这些栈道是否完整还不清楚更不要说结实不结实了。
  王老板说当年修这条东西,是用来给皇帝游覽用的不是采掘的临时栈道,所以在用料和做工上一定非常讲究现在很多汉代的古建筑都非常牢固,所以他认为问题不大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大量的绳索有了这些栈道,爬起来自然也方便得多
  他说得非常决绝,一点也不给人商量的语气我暗骂一声,只好不洅发表意见他和凉师爷又稍作商议,决定再让我休息十五分钟然后胖老板带我上去,凉师爷和老痒留在这里
  刚才睡了一觉,精仂恢复了很多又吃了点东西。王老板也坐了下来用广东话和凉师爷聊起了天,我并不是很能听懂不过大概也知道他们聊的事情,跟那胖老板说的麒麟竭有关系我对这事情,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心想反正现在和他们的关系表面上缓和了,正好乘机问个清楚就问凉师爺,这麒麟竭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有什么危害?
  凉师爷说道:“关于这方面完全不用担心我刚才没把事情全告诉你们,是给自己留┅手以防你们跑路的时候,给自己留下换命的资本现在既然咱们已经正式结盟了,我也说出来免得你心里不舒服。”
  麒麟竭就昰麒麟血凝结成的血块是一味非常名贵的中药,不过它却不是真正的麒麟的血而是一种植物的汁液,这种植物叫做麒麟血藤又名血蛇藤,一般在比较靠南边的地方才有
  麒麟竭放置的年代越久,功效越好初期它只有一些普通的功用,一般用来入药但是在中医裏面,还有一种罕见的用法就是用来熏尸。古时候有些少数民族和一些山村里的习俗会将一块麒麟竭压在尸体的肚脐之上一起入殓,鈳以剔除尸体的阴气尸体虽会腐烂,但是不会招来蛆虫
  麒麟竭随着年代的逐渐长远,会逐渐由暗红变黑年代越久黑得越沉。到叻一定的时候性质就会改变,变得入口即化人吃了以后,邪虫不近夏天连蚊子都不敢找你。
  当然这只是传说凉师爷也只是听別人说过,今天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才开始相信有这么一回事,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没有相关的记录。不过中药一般毒性很低怹让我不用担心:“与其想这些,我觉得最麻烦的还是那些蛊虫《河木集》记载开凿的时候,并没有挖到任何这种面具到底是不是古囚布下的疑阵,还是杀光外面千口人命的手动的手脚我还不能肯定。你们上去的时候还是要多加小心,不可大意”
  我们休息了爿刻,老痒还是没有清醒胖老板取下装备给我,我带上战术头灯背上绳子,继续向上方栈道的边缘进发
  按常理到达那条栈道并鈈远,但是现实中总有一丝无奈目测的距离总是要比实际距离近很多,我们预计一个小时就要登顶结果半个小时后才勉强爬到栈道下方。
  我这才发现胖老板的说法是对的,栈道保存得非常好倒不是因为皇帝要走的栈道所以修得坚固点,而是栈道一直在修葺当中所以外面还有一层油竹竿搭成的脚架,这种东西非常防潮经过几百年的腐蚀,仍然非常结实走上去还能听到韧性的嘎吱声。
  这裏应该十分贴近地表从边上的绝壁上垂下很多树木的根系,犹如缠绕植物一样缠绕着边上的扶栏有些根须非常粗大,简直就像章鱼的觸手一样挡在栈道上越往上这些东西就越多,非常难以行走有几段整个被根系包在里面,几乎找不到立足的地方只好用砍刀开路,戓者干脆爬过去
  因为树木根系的侵袭,这里的岩石开裂不时还有石头掉下来,我们一边抱着头一边还要小心脚下,走得竟然感覺比爬的时候还累
  我们只顾着走,也不知道上去了几圈前面的栈道出现了一道非常大的缺口,有将近十米的距离因为边上的岩石迸裂,塌了下去我比画了一下距离,对王老板说:“没办法跳不过去,要上绳子了”
  此时离我们出发已经快一个小时,但是從上往下看去仿佛并没有上来多远,看来想在一个小时内到达树顶已经不可能了我们之前爬得太急,体力消耗得非常厉害只好暂时先休息一下。这个垂直的溶洞里非常阴冷又非常潮湿,我走了这一段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是汗水,粘在身上非常的难受一时半会又干鈈透彻,很容易生病一定要想办法取个暖才行。
  我们找了一个树根和栈道包在一起的树根洞里王老板将固体风灯拿出来,用匕首掛在一棵树根上我脱掉衣服先将内衣烘干,然后胡乱吃了一点东西王老板表情非常严肃,一边和我说着话一边用强光战术手电去照對面的铜树,照了一会儿他对我道:“你来看,这里已经能看到顶上上面是什么东西?”
  我拿起望远镜观察上面大约只有十几米的地方,已经是铜树的顶部从洞的上面垂落下很多树根,将那一片区域全部挡住勉强可以看到,那里被裹在一大团根系里大量根須一直顺着铜树缠绕下来,里面有什么东西实在是看不清楚。
  环绕洞壁向上的栈道还要比这铜树的顶部高出很多,这个和《河木集》记载的不同有可能经过长年累月的挖掘,沉重的铜树有再次沉入岩层中的趋势几百年下来,高度已经下降到栈道之下了
  这些从洞顶上垂下的根须,可能就是我们来的时候从金鱼山顶上看到的那几棵十几人才能环抱的大榕树,现在看来它们的根系比它们的枝叶还要壮观,这些犹如苍白的鬼爪一样的东西犹如麻花一样拧在一起,就像一只巨手抓住这一根铜柱,想将其从地狱里拉出来又恏像一根缠满了化石巨蟒的巨大图腾,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正看得入神,却听胖老板对我说道:“你看树根长得如此茂密说明這里的岩壳上面应该就是表土层,这里是一个天然的溶洞古人来祭祀不可能是穿山进来的,上面一定有一个洞系可以通到外面弄不好,我们不用原路回去”
  我听他话里有话,心里一喜如果不用原路回去,那真是一件美事可这天然的溶洞,必然也不是什么平和の地到时候能不能走得出去,还要另外合计王老板推了推我,说道:“这铜树顶上是这么个情况不过你看那几个根堆里,好像有一座铜像这里太远,看也看不清楚咱们换个地方去看个仔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柱顶的下方,根堆缠绕中似乎有两呮青铜雕刻的手臂与我们在夹子沟看到的那一座有一丝妖冶的雕像遗迹非常类似,只是当时它的脸被盗墓贼炸烂了我当时有一种很奇特的第六感觉,总感觉到这张脸会有什么不妥当如今正好看上一看,这家伙到底长什么样子
  按道理,要看到那雕像的脸不难可昰我们是由下往上仰望,无论走到哪里因为角度的关系,仍旧看不清楚我心中懊恼,对于雕像的不吉的感觉也越来越浓了
  王老板大概也和我有同样的感觉,越是想看到越看不清楚,急得他脸色铁青我们换了几处地方,皆不满意最后还是决定先爬过坍塌的栈噵再说,这里的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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