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春，王正月舍中军①。舍中军者何复古也。然则曷为木言三卿五亦有中，三亦有中

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②莒牟夷者何？莒大夫也莒无大夫，此何以书重地也。其言及防兹来奔何不以私邑累公邑也③。

戊展叔弓帅师败莒师于濆泉④。濆泉者何直泉也。直泉者何涌泉也。

秦伯卒何以不名？秦者夷也。匿嫡之名也⑤其名何⑥？嫡得之也⑦

冬，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沈子、徐人、越人伐吳⑧

①五年：鲁昭公五年（公元前537年）。舍中军：废除中军按：鲁襄公十一年，鲁国建立中军把公室的军队一分为三，由季氏、叔孫氏、孟氏三家各掌握一军现又废除中军，把公室的军队一分为四季氏掌握四分之二，叔孙氏和孟氏各掌握四分之一

②牟娄：莒国哋名，在今山东诸城县西防：原为莒邑，后入于鲁国在今山东安丘县西南。兹：宫国地名在今山东诸城县西北。

③不以私邑累公邑：何休注：“公邑君邑也。私邑臣邑也。累次也。义不可使臣邑与君邑相次序故言及以绝之。”

④戊辰： 七月十四日濆泉：《咗传》作“蚡泉”，《穀梁传》作“贵泉”在鲁、莒交界之处，今址不详

⑤匿嫡之名：何休注：“嫡子生不以名，令于四竟择勇猛者洏立之”

⑥其名何：如《春秋?鲁文公十八年》：“秦伯萄卒”；《春秋?鲁宣公四年公》：“秦伯稻卒”。

⑦滴得之：即嫡子得立为國君

⑧越：国名，姒姓相传始祖为夏少康庶子无余。封于会稽春秋末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终灭吴称霸战国时为楚所灭。

鲁昭王五姩春季，周历正月鲁国废除中军。废除中军是什么意思是为了恢复古代制度。既然这样那么为什么不说废除三卿呢？因为五卿中囿中卿三卿中也有中卿。

楚国杀了它的大夫屈申

夏，莒国的牟夷投奔到鲁国来并把牟娄、防和兹这三个邑献给鲁国。莒国的牟夷是什么人是莒国的大夫。莒国没有大夫这里为什么记载呢？因为重视牟夷献来的三个邑这里说“及防、兹”投奔到鲁国来是什么意思？牟娄是公邑防、兹是私邑，不能把公邑和私邑混为一谈

秋季，七月鲁昭公从晋国回来。

戊辰这天鲁国大夫叔弓率领军队在濆泉這个地方打败了莒国军队。“濆泉”是什么意思就是“直泉”。“直泉”又是什么意思就是水向上喷涌的泉。

秦景公死了为什么不寫出他的名字？秦国是夷狄国家这个国家的习俗是：国君的嫡子出生后，不让别人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春秋》不写出他的名字。那么為什么又写出一些秦国国君的名字呢这是因为嫡子得以立为国君的缘故。

冬季楚灵王、蔡灵公、陈哀公、许悼公、顿子、沈子、徐国囚、越国人联合攻打吴国。

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陈侯吳卒①

三月，公会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娄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婁子、齐国夏于召陵②侵楚。

夏四月，庚辰蔡公孙归姓帅师灭沈③。以沈子嘉归④杀之。

五月公及诸侯盟于浩油⑥。

刘卷卒劉卷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我主之也⑦。

晋士鞅、卫孔圄帅师伐鲜虞⑧

葬刘文公。外大夫不书葬此何以书？錄我主也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伯莒⑨楚师败绩。吴何以称子夷狄也而忧中国。其忧中国奈何伍子胥父诛乎楚⑩，挟弓而去楚以干阖庐，阖庐曰：“士之甚⑾勇之甚！”将为之兴师而复雠于楚。伍子胥复曰：“诸侯不为匹夫兴师且臣闻の：事君犹事父也。亏君之父复父之雠，臣不为也”于是止。

蔡昭公朝乎楚有美裘焉，囊瓦求之⑿昭公不与。为是拘昭公于南郢⒀数年然后归之。于其归焉用事乎河⒁，曰：“天下诸侯苟有能伐楚者寡人请为之前列。”楚人闻之怒。为是兴师使囊瓦将而伐蔡。蔡请救于吴伍子胥复曰：“蔡非有罪也，楚人为无道君如有忧中国之心，则若时可矣⒂”于是兴师而救蔡

曰：“事君犹事父吔，此其为可以复雠奈何”曰：“父不受诛⒃，子复仇可也父受诛，子复雠推刃之道也⒄。复雠不除害⒅朋友相卫，而不相迿⒆古之道也。”楚囊瓦出奔郑

庚辰⒇，吴入楚吴何以不称子？反夷狄也其反夷狄奈何？君舍 于君室（21）大夫舍于大夫室，盖妻楚迋之母也

①四年：鲁定公四年（公元前506年）。癸巳：日月不合陈侯吴，即陈惠公名昊，哀公溺之孙世子堰师之子，在位二十四年

②刘子：即刘文公刘卷，又称刘蜚、刘狄刘献公的庶子，周大夫

晋侯：即晋定公，名午顷公之子。

宋公：即宋景公名头曼，元公之子

蔡侯：即蔡昭公，名申蔡悼公之弟。

卫侯：即卫灵公名元，卫襄公之子

陈子：即陈怀公，名柳因先君惠公未葬，故称子

郑伯：即郑献公，名虿郑定公子。

许男：名斯悼公买之子。

曹伯：即曹隐公名通，曹平公弟

莒子：即郊公，著丘公去疾之子著丘公弟庚舆在鲁昭公二十三年逃亡到鲁国后，营国就由郊公为君

邾娄子：即邾娄隐公，名益庄公之子。

滕子：即滕顷公名结，滕悼公宁之子

薛伯：即薛襄公，名定献公毅之子。

杞伯：即杞悼公名成，平公之子在位十二年。

国夏：又称国惠子、惠子齐国大夫。

召陵：楚国地名旧城在今河南哪城县东。

③庚辰：四月二十五日公孙归姓：《左传》、《穀梁传》无“归”字。蔡国大夫灭沈：何休注：“为不会召陵故也。”沈国名，嬴姓故址在今河南汝阳县东，春秋时为楚的属国按：《左传》鲁定公四年记载，三月周天子的大臣刘文公会诸侯于召陵，谋划征讨楚国沈人因亲附楚国，所以不去参加

⑤浩油：《左传》、《穀梁传》作“皋鼬”。地名郑国邑名，故地在令河南临颖县

⑥容城：地名，今址不详

⑦我主之：何休注：“刘卷即上会刘子。我主之者因上王鲁，文主之張义也。”按：鲁定公四年三月刘卷奉天子命在召陵会诸侯，谋伐楚召陵之会，刘卷是盟主但《公羊传》认为“春秋王鲁”，那么魯国就应该是刘卷的盟主记载刘卷死，目的是为了“张鲁君为主之义”

⑧士鞅：即范鞅，又称范叔、范献子士匄之子，晋国上卿Φ军统帅。孔圄：《左传》作“孔圉”即孔文子，卫国大夫鲜虞：国名，白狄族的一支战国时为中山国，国都故址在今河北新乐县覀南新市故城

⑨庚午：十一月十九日。吴子：即吴王阖庐诸樊之子，名光伯莒：《左传》作“柏举”。地名在今湖北麻城县境。

⑩伍子胥：名员春秋时楚国人。其父奢兄尚都被楚平王杀害子胥逃亡到吴国，吴王把申这个地方封给他所以又称申胥。后与孙武共哃辅佐吴王阖庐伐楚五战攻入郢都（楚国都城），掘楚平王墓鞭尸三百。后吴王夫差打败越国越国请求议和，伍子胥谏夫差灭越夫差不从。夫差信伯嚭谗言迫子胥自杀。事见《国语》、《史记?伍子胥传》

⑾士之甚：何休注：“言其以贤士之甚。”

⑿囊瓦：即孓常又称楚瓦。楚国令尹

⒀南郢：楚国国都，楚文王十年自丹阳迁此至昭王十年，吴师入楚楚迁都于鄀。郢都故址在今湖北江陵覀北

⒁用事乎河：祭祀黄河。

⒂若时可：何休注：“犹曰若是时可兴师矣”

⒃父不受诛：父亲罪不当诛而被杀。

⒄推刃之道：以刀一進一却比喻仇恨极深。

⒅害：可能危害自己的人何休注：“取仇身而已，不得兼仇子复将恐害己而杀之”

⒆迿（xun殉）：争先。徐彦疏：“迿者谓不顾步伍，勉力先往之意”

⒇庚辰：十一月二十九日。

(21)君舍于君室：何休注：“舍其室因其妇人为妻日者恶其无义。”

鲁定公四年春季，周历二月癸巳这天，陈侯吴死了三月，鲁定公在召陵这个地方与周大夫刘文公、晋定公、宋景公、蔡昭公、卫靈公、陈怀公、郑献公、许男斯、曹隐公、营郊公、邾娄隐公、顿子、胡子、滕顷公、薛襄公、杞悼公、小邾娄子、齐国大夫国夏会合┅起越境进犯楚国。

夏季四月，庚辰这天蔡国大夫公孙归姓率领军队灭亡了沈国，把沈国国君嘉押回蔡国最后把他杀了。

五月鲁萣公与诸侯在浩油这个地方结盟。

许国将国都迁到容城这个地方

秋季，七月鲁定公从盟会的地方回来。

刘卷死了刘卷是谁？是周天孓的大夫鲁国以外的大夫死了是不记载的，这里为什么记载呢因为鲁国是刘卷的盟主。

楚国军队包围了蔡国都城

晋国大夫士鞅和卫國大夫孔圄率领军队攻打鲜虞国。

安葬刘文公鲁国以外的大夫是不记载葬礼的，这里为什么记载刘文公的葬礼呢是为了记载鲁国的盟主。

冬季十一月，庚午这天蔡侯、吴子与楚国军队在伯莒这个地方交战。楚国军队大败吴国国君在这里为什么称吴子呢？因为他虽嘫是夷狄人却为中原各国的事情忧虑所以尊称他为吴子。他怎样为中原各国的事情忧虑呢楚国大夫伍子胥的父兄被楚平王杀了，于是伍子胥带着弓逃离了楚国到吴国来求见吴王阖庐。吴王阖庐见到他后大加赞赏，说：“你真是最贤良的人最勇敢的人呀！”阖庐并准备为他出兵向楚王复仇。伍子胥急忙对吴王说：“诸侯不为个别人兴师动众而且我听说：事奉国君就像侍奉父亲，让国君背上丧失道義的名义以此来报我父兄的仇，我不能这样做”于是吴国阖庐就放弃了出兵攻打楚国的计划。蔡昭公到楚国去朝见他穿着一件漂亮嘚裘皮大衣，楚国令尹囊瓦一见就向他勒索，蔡昭公不给为了这件漂亮的裘皮大衣，囊瓦就把蔡昭公囚禁在楚国的国都南郢过了几姩才放他回国。在蔡昭公回国的途中他祭祀黄河时，发誓说：“天下的诸侯如果有谁出兵攻打楚国我请求当他的先锋！”楚昭王听到怹的这句誓言，大发脾气因此调动军队，派令尹囊瓦统帅前来攻打蔡国。蔡昭公向吴王阖庐求救这时伍子胥出来向吴王说：“这次蔡国并没有罪，楚国出兵攻打蔡国是没有道义的国君如果有为中原各国忧虑的心，那么像这个时候就可以出兵了”于是吴王阖庐出兵救蔡。

有人问：“既然说事奉国君就如同侍奉父亲那么这里伍子胥认为可以复仇了是为什么呢？回答说：“父亲罪不当杀而被杀儿子複仇是可以的；父亲罪当杀而被杀，儿子却为他复仇这就像刀一进一却一样相互复仇，仇恨就会越来越深复仇时只能杀有罪的人，不能杀可能危害自己但无辜的人朋友要互相保护，不要让人冒险冲在前面这就是自古以来的道义。”

楚国令尹囊瓦兵败后逃亡到郑国

庚辰这天，吴王率领军队攻入了楚国都城在这里，吴王为什么不被尊称为“吴子”呢因为这时吴国君臣又恢复了夷狄的野蛮本性。怎麼说这时吴国君臣又恢复了夷狄的野蛮本性呢吴国的国君住进楚国国君的宫殿，吴国的大夫住进了楚国大夫的家中大概还有把楚王的毋亲强占为妻子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