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癌怎么治晚期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就算玩游戏看小说都感觉好麻烦,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除非有人强逼你,感觉

懒癌晚期不治的推荐 | LOFTER(乐乎) - 让兴趣,更有趣
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懒癌晚期不治 的推荐
&nbsp&nbsp被喜欢
&nbsp&nbsp被喜欢
{list posts as post}
{if post.type==1 || post.type == 5}
{if !!post.title}${post.title|escape}{/if}
{if !!post.digest}${post.digest}{/if}
{if post.type==2}
{if post.type == 3}
{if !!post.image}
{if post.type == 4}
{if !!post.image}
{if !!photo.labels && photo.labels.length>0}
{var wrapwidth = photo.ow < 500?photo.ow:500}
{list photo.labels as labs}
{var lbtxtwidth = Math.floor(wrapwidth*(labs.ort==1?labs.x:(100-labs.x))/100)-62}
{if lbtxtwidth>12}
{if !!labs.icon}
{list photos as photo}
{if photo_index==0}{break}{/if}
品牌${make||'-'}
型号${model||'-'}
焦距${focalLength||'-'}
光圈${apertureValue||'-'}
快门速度${exposureTime||'-'}
ISO${isoSpeedRatings||'-'}
曝光补偿${exposureBiasValue||'-'}
镜头${lens||'-'}
{if data.msgRank == 1}{/if}
{if data.askSetting == 1}{/if}
{if defined('posts')&&posts.length>0}
{list posts as post}
{if post_index < 3}
{if post.type == 1 || post.type == 5}
{if !!post.title}${post.title|escape}{/if}
{if !!post.digest}${post.digest}{/if}
{if post.type == 2}
{if post.type == 3}
{if post.type == 4}
{if post.type == 6}
{if drlist.length>0}
更多相似达人:
{list drlist as dr}{if drlist.length === 3 && dr_index === 0}、{/if}{if drlist.length === 3 && dr_index === 1}、{/if}{if drlist.length === 2 && dr_index === 0}、{/if}{/list}
暂无相似达人,
{if defined('posts')&&posts.length>0}
{list posts as post}
{if post.type == 2}
{if post.type == 3}
{if post.type == 4}
{if post.type == 6}
this.p={ dwrMethod:'querySharePosts', fpost:'aa109_685fffe',userId:4327931,blogListLength:30};最近大热《得说爱时必说爱》,超好看小说_百度宝宝知道
&&>&&帖子详情
&发帖:7538214
&用户:8868488
最近大热《得说爱时必说爱》,超好看小说
宝宝1岁LV.2
嗯,想来,我真的有好久好久没写小说了——从花神之後,好像有半年了吧……嗯,好像还要更久哦……呵呵,这种事就不要去算它了。
近半年来,我大概是被懒神附身了吧。
写个两页,就放它个五、六、七、八天,然後才想起来啊,我还有东西没写。於是又写它个两页,然後再放个五、六、七、八天……
其个是——天下一懒无易事啊。
以这般龟爬的速度,终於也让我写到了最後一个句点(嗯,可喜可贺)。
这本书呢,可以算得上是我某本书的延续;不过,它其实也是个全新的故事,我自己还满喜欢的。
没什么波涛起伏、爱恨情仇、情欲交织,就本质来看呢,就是一对很普通的男女在谈恋爱(嗯,应该是这样没错)。
这本书的书名,被我一改再改、三改四改,最後乾脆请朋友帮我起了个顺耳的名字,至於最後书名是什麽,我也不晓得。
不过我相信,再怎麽改,应该也比我自己取的好。
最近呢,在重看几本以前看过的书,愈者愈觉得有意思,愈看是愈喜欢。
不见得别人也有相同的感受,不过,我就是喜欢。
这几本书,是系列书——陈美琳的「玫瑰恋曲系列」。
我一直记得这系列书的最後一本「特别待遇」中,女主角说的一句话——
「葱还是不应该种在花盆里的。」
我也算是个怪人吧?哪句不好记,偏就记得这句。可是不得不说的是,当我看到这句话时,我的双手是颤动的,肚子,当然也是痛的。
一切,只因为它实在太、太、太有趣了。
还记得,我的一个朋友看到这本书时,在午夜十二点三十分,以那彷佛即将断气、抽搐不已的声音转述这句——
「葱……还是……不应该……种……种、种在花盆里的。」
之後就闻得,夜半时分,自两处不同地点,传出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号笑声
哎,邻居们,真是苦了你们了。
犹记得,这本书刚出版的那一日,我正躺在床上,不晓得睡到第几重天时,电话声震天价响,硬是将我给吵了起来。
「陈秋繁,我跟你说,我看到了一本书,书里面的女主角和我好像哦!」友人A得急万分的,以超过一百分贝的音量,刺激著我脆弱的耳膜。
「什麽?」那时的我神智不清,压根儿不晓得她这没头没脑的话是怎麽一回事。
「对啊、对啊,那个秦悠悠和我好像哦。」仍是十分的得意,「那个苏弄影的个性和你也有一点像耶。」
「什麽?」我的神智还是不清楚。
「对啦,不过,人家找当然没有秦悠悠那麽严重啦,比起她,我可是要好上很多。」
「小姐,你到底在说些什麽?」
「特别待遇啊!」牛头不对马嘴,是她的得意伎俩之一。
「什么?」
「就是这本书的书名啊。」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她又说了「好了、好了,这本书我还没看完,等我看完再换你,你就知道了,不聊了,拜。」
就这么的,她就加同打来时的突兀,挂掉了电话。
直到後来,我看了这本书,同时也将它给买回家供起来,想到就拿出来再三回味的後来,代还是必须对友人A说——
小姐,像秦悠悠或类似奏悠悠,并不是那麽件值得高兴的事!
夏日的气息随著南风轻轻地送进了文学院的一隅。
这慵懒、带著点花香的气息,感染了整间教室里的人;外头的艳阳正无情地肆虐著大地,地面所剩不多的水气被这么一照,全数蒸发!透过光的折射—地面的景观也因此扭曲、变形。
由远处看来,这水泥铺成的小径,竟成了一洼水池,映照著灿烂的阳光。不过,教室里头的学生们,这会儿可没人去注意到这纯属於夏日的景色;每个学生的脸上,不约而同出现了同种表情——昏昏欲睡。
这实在不能怪台上授课的讲师教得不好或者是内容枯燥无味……而是,这节课的时间实在是排得太好了——下午一点三十分,正好是一天之中最热、让人最想睡觉的时分。
所谓夏日炎炎正好眼,指的一定就是这种时候吧?
站在台上的陆无双对於学生们的意兴阑珊根本不以为意,而她身为老师的尊严也不觉得哪里受损,毕竟这堂课的时间是她挑的,对於学生们的这种表现,她当然是毫无怨言。
对於曾经当了二十来年学生的她来说,她当然知道这个时段是大多数人最想睡觉的时间,而这,就是她的用意。
教室这档事,对陆无双来说可是大姑娘上花轿——生平头一遭。
对於这种陌生、且极可能对她未来生计产生重大影响的事,她可是绝对不会轻忽、怠慢的。
而她之所以将她自个儿的处女秀,选在这个众学生避之唯恐不及的时段,原因简单极了。
在这种时候,每个学生忙著抗拒瞌睡虫的侵袭、周公大人的召唤,已经使得他们「心力交瘁」了,能投注在她这个菜鸟老师身上的注意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如果说,她天生是个教书的料,没认真听她在教些什么,那么这是他们的损失;如果说,她的授课技巧贫乏至极,就算没这个「天时」的助力,也能让学生们卯起劲来猛「啄龟」,那么选在这时段来授课,可以说是再恰当不过了——就算学生打瞌睡,她想,应该也不会有太多人会义愤填膺的指责这全都是她教学不力惹的祸。
怎么算、怎么排,她的课排在这个时段是再恰当不过了。
而也就是她的更知卓见,让她得以安安稳稳、平平顺顺,在没有任何争议的情况下——甚至在系里自己举办的教师评等中,还混到了个「优」——教到她担任教职以来第一学年的最後一堂课。
而照目前的情形看来,续聘肯定不是问题。
「各位同学,今天是这学期的最後一堂课了,」陆无双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向上一推,快速的瞄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後,摆出老师的架势。「希望各位同学期未考好好加油,过个快乐的暑假。」
她这话一出,台下的学生们个个都像吃了兴奋剂似的,双眼突然间绽出精光,一扫方才委靡不振的神色,快手快脚的开始收拾起桌面的文具、课本,就待下课钟声一响,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闷得要出人命的教室。
台下的学生如此,台上的陆无双也没好到哪去;她慢条斯理的将教科书结合了起来,拿起讲桌上的保温杯,依旧是慢条斯理的举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水润润喉,当作是本学年最完美的ending。
就在这个众人蓄势待发、准备迎接下课钟声的时候,走廊传来一阵急促异常的脚步声,正快速的朝陆无双待的教室奔来。
不一会儿,就见训导处的一个年轻男雇员,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前门,大喊:「陆老师!你……你快跟我到……行政大楼顶楼……要快……」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发展让陆无双柳眉一皱,不解的问道:
「李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吗?」
去行政大楼顶楼?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个男学生要自杀!」李先生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这次总算顺顺当当的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他这话一出,全部的学生起了骚动,所有人议论纷纷,显然这时下课钟声已不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了。
「自杀?」听到这话,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男学生要自杀干她什麽事?
她既不担任级任老师,也不参与学生、心理辅导,更不是什么热心公益、急公好义的好老师……这怎么轮、怎麽算,这种劝说学生重拾生命热情火花的「重责大任」,也不应该落在她头上啊!
「这个男学生指名要和你谈啊!」
李先生也搞不懂是怎麽一回事,只知道十分钟前,有个物理系的男学生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跑到行政大楼的顶楼,攀上墙边痛哭失声。
然後几个教官们冲了上去,想将那个男学生给劝下来,可没想到几分钟过去,那男学生还是不为所动,同时指名陆无双和他谈,否则他就要从顶楼跳下去。
「指名我?」搞什么!她又不是什麽红牌舞小姐,还指名她!
「好了、好了,陆老师,有什么话,咱们等会儿再说!」现在可是分秒必争的紧急时刻,可没闲时间让他们喝茶闲嗑牙啊。「人命关天,我们快走吧!」
虽然心里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是对方都已经冠上「人命关天」四字,就算陆无双压根儿不想去,可在众人的期盼、以及未来可能会有的舆论压力下,她说出了句违心之论——
「那还等什么!李先生,我们快走吧。」
唉……老师这个铁饭碗捧起来还真有点吃力啊!想到这儿,陆无双不禁摇头又叹气,无奈的跟著李先生朝行政大楼走去。
织梦方舟扫校
夏日的南风依旧不疾不徐的吹著,夏日的艳阳依旧毒辣,丝毫不因为眼前这紧急的情况而有半分改变。
连赶带跑的赶了好一段路後,终於抵达行政大楼顶楼的陆无双,早因平日的缺乏运动、再加上过高的温度而汗流浃背、喘息不已。
在赶往行政大楼的路上,她心里不止一次希望那个不想活的男学生,这会儿已经顺利的「降落」,压根儿就不需要她去道德劝说还是怎地。
不是她这人坏、还是没同情心,而是她认为,既然那个男学生决心不想活了,那么像她这种局外人,就应该尊重他个人意志,让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不是勉强他继续活下去。
他要真想死,他们劝了他这次,他下次还不是会想死?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逐他的心、如他的意,给他个痛快。
「陆老师,快快快!」不知是被太阳给烤的,还是让这劳师动众的男学生给急的,此刻总教官早已是满头大汗。「你赶快劝劝那位同学!」
陆无双在心里扮了个大鬼睑,心想:要她劝他?劝他赶快跳下去,别再婆妈了吗?
想当然尔,这绝对不是总教官的意思,於是她只好露出镇定的笑容,安抚看起来已经快要中暑的总教官——
「总教官,我一定会想法子劝那位同学快点下来的。」
这时—原本围在前头、不停地向那个坐在墙上作势要往下跳的同学施以温情攻势的人墙,此刻相当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好让她走上前去。
陆无双在心里又叹了口气,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倒楣的在最後一堂课遇到这种事。
「同学,」檀口才这么一开,那个原本背对著所有人的男同学,立即旋了个身面对她。「有什麽事你先下来,老师们一定会替你解决的。」
当她的视线一对上那男学生的脸,她那对於记人向来差劲的脑袋,却在此时起了些反应。
耶?这男的有些眼熟——这是她心里的第一个想法。
难不成,他是她教过的学生?这是第一个想法、给她的直接联想。可是不对啊,李先生说他是物理系的学生,可是她没兼过物理系的课啊。
这是经过她脑袋过滤、最後得出来的答案——
她,没教过这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学生。
「陆老师,你终於来了!」这个让陆无双有些眼熟、但却没教过的男学生,此刻深情款款的看著她,那话语中的柔情几近满溢。「我以为你这辈子再也不会理我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她的身子立即不自在地打了个寒颤!心想:敢情我现在面对的不是个想自杀的男学生,而是个精神病患?
真怪,她连这个学生姓啥、名谁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我以为你这辈子再也不会理我」?
「这位同学,你为什么这么说?只要你需要老师的帮助,老师绝对不会不理你。」
这话绝对不是她心里的话,但是,在教务主任、训导主任、总教官、以及其他一些不知打哪儿来的人面前,这绝对是标准答案。
「我不要你的帮助!」听到这话,男学生发狂似的站了起来,眼神几近疯狂、情绪几乎崩溃。「我不要你的帮助!」
看到这情形,陆无双身後的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气,就怕这学生一个踩不稳,自顶楼跌下去。
「好、好、好,」和疯子是不必讲道理的这是她此刻的心得。「那我就不帮你——你只要告诉我,你要的是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的爱!」男学生将他想要的东西呐喊出来。「我要你爱我!」
当他将他想要的东西给说出来後,陆无双整个人呆楞在原地,完全不明白他讲的是哪个星球来的外星话——
他要她的爱?
就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总教官走到她身边,悄悄的对她说:
「陆老师,你快点答应他,要不然他要是情绪失控的话,後果恐怕不堪设想!」
「总教官,」好不容易,她终於回过神来,有些为难的说:「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啊。」
「这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他给劝下来,其它的事等地下来之後再说。」
现在是情势比人强,她是不答应也不成了——她深深的、深深约叹了口气后,说道:
「我爱你,」她对别的男人说「我爱你」这事,可绝不能让她的男朋友知道,要不然她可就麻烦了。「我非常、非常的爱你。」
唉!想当初,她被一个小女孩逼著承认喜欢上一个她明明不喜欢的男人……
结果是:她多出了个男朋友;现在,居然被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男学生以性命相胁,要她爱他……她衷心的希望,这次的违心之论,不会逼得她非走进礼堂不可。
谎话,可真的说不得啊!
「你真的爱我?」希望之火在男学生眼里闪耀。「没有骗我?」可不到三秒之间,那希望之火不知被啥给浇熄,只剩绝望的灰烬。「既然爱我,你为什么将我写给你的情书,看也不看就全退给我?!」
众人听到这儿,心下终於有些个明白了——
原来今天的这场闹剧,起因於男学生单恋未果,便以死威胁陆无双接受他。
情书?提到情书两字,陆无双终於想起来她为什么会觉得这男学生有些眼熟了。
这男学生在上学期,每天风雨无阻、准时在正午出现於教授休息室,就只为了将他对她的爱慕之意呈献给她——当初,她只觉得这学生真怪,她又不是每天有课,为什么天天到休息室去等她。
现在,她终於知道自己会对一个没教过的学生眼熟——毕竟她也看了他有一个学期之久……不过,时至今日,她还是不知道这个在上学期天天送情书到她面前的男学生到底叫什么名字。
男学生的问题让她许久未犯的偏头痛在这个时候复发。
陆无双绝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当然也不会是什麽仁德爱物的大善人,充其量,她只是个懒人——一个懒到拒绝动气、勾心斗角的人。但是,这回,她真的生气了!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这话,她说得清晰、有力。「如果你不马上过来,就当我没说过、你也没听过。」
她的「告白」,让男学生的心志动摇了;此刻,她拒收情书、曾经对他不理不睬的事全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爱他;而他,当然也爱她。
而她直截了当的「威胁」,让男学生急忙自墙上跃了下来,赶到她身边。
「陆老师,我来了——不许收回爱我的话,永远都不许!」
如果是在平常时候或心情还不错时,她也许会露齿而笑,赞美一下他这「人间四月天」的调调。
不过,现在不是平常时候,她的心情也压根儿算不上好,所以她当然笑不出来。她回头对终於松了口气的主任、教官、老师们说:
「现在赶快抓好他,免得他又要跳下去。」
众人闻言,一拥而上,在男学生根本还来不及想她为何会出此言时,左右两边已将他给架了起来。
陆无双看了眼被人给架起来的男学生後,脸色阴晴不定、不发一语的转过身,朝来时路前进。
见到这情形,男学生根本无法接受才刚说爱他的女人,居然在指使所有人制住他後,又绝情的弃他而去。他发狂似的挣扎——
「陆老师,你说过你爱我的!为什麽又要离开我!」
听到这话的陆无双,止住了前进的脚步,转过身来,定定的看著地,说了句话——
「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别的不多,就骗子最多?」
原本只想说这么一句话,但是,这男学生将她假期即将开始的好心情全搞砸了,因此她再加上一句:
「你以为你会那麽幸运的遇到个诚实的人吗?」
事实证明,没有。
语毕,她毫不理会男学生会有的反应,掉头离去。
这时,夏天随著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缓缓的进入了另一个高潮……
正文 第一章
气派而雄伟的建筑物向来是人们注目的焦点所在,那玻璃帷幕在大太阳底下,看来更是格外的灿烂、耀眼。
陆无双穿著教课时的制服——上班族专用的标准套装在下午三点左右进了这楝大楼;那金碧辉煌、气派非凡的装演,压根儿没让她多看上几眼,一进大厅,直直走向妆点门面、有著美美接待小姐的接待处,写了访客登记簿後,没二话便走进了电梯,按了最高层楼,直达她的目的地。
出了电梯,只见百来坪大的空间仅隔成两个空间——一个是占了百分之八十用地、同时在门上以烫金字体写著「董事长办公室」的牌子外,另一个相较於董事长办公室便要寒酸上许多、但字却是多了不少的「董事长秘书办公室」
想当然尔,她陆无双只是个某大学的菜鸟讲师,当然不会有什么重要到需要和某大集团董事长晤谈的事;也就是说,她的目的地当然是董事长秘书办公室。
「念芝,我来了。」轻敲了门扉,不待里头的人召唤,她便自动自发的开了门走进去。
崔念芝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才一抬头,便看到她那挽著个发髻、穿著裤装的大学学姐走了进来。
「学姐,我看到喽!」她露出个揶揄的笑容,那笑里似乎隐藏著只有她知道的秘密。
「看到?」陆无双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你看到什么?」这地方对她来说简直就像自家的厨房般熟悉,一进到办公室,她便自动自发的落了座。
「我看到今天的午间新闻了。」崔念芝仍然兜著圈子,不打算给她一个痛快。「想不到学姐你的魅力,就连年轻弟弟也抵挡不住呢!」
陆无双皱了皱眉头,不记得自己哪时让某个不知名的年轻弟弟昏头转向来著。
「你想说什麽就直说吧,外头的太阳晒得我头有些最,你就别再和我打哑谜了。」
崔念芝轻轻地叹了口气:
「真不好玩,我还以为你会紧张得不得了呢。」她耸了耸肩。
「我有什麽好紧张的?我的课已经全部上完了,而且前两天教授才通知我,博士学位是十拿九稳,根本没什麽要紧张的嘛。」
她的确有件该紧张的事——她的婚事;不过她不是紧张自己嫁不出去,而是怕自个儿家里的父母逼著她结婚。
「好吧,我就明说吧。你今天上了午间新闻了。」
「我?上新闻?」奇怪喽,她又不是什么明星,也不是啥政圈要人,更不是什么文坛人士……她上午间新闻?
「没错,今天午间新闻刚播了——你任教的大学,有个物理系的男学生暗恋某陆姓女讲师未果,选择以自杀方式来引起她的注意……」崔念芝开始钜细靡遗的将中午看到的新闻内容转述出来。「学姐,我要是猜得没错,这个『陆姓』女讲师,指的应该就是你吧?」
系别吻合、年岁吻合,再加上目击同学的「证词」,她敢拿这个月的薪水打赌——新闻中的陆姓女讲师一定就是站在她面前的陆无双。
「好吧,是我。」陆无双很是无奈的承认。
「嘿嘿,学姐,我就说嘛,你的魅力真的是随著年龄呈正比例增长呢。」
崔念芝说到这儿,禁不住露出丝微笑;突然,她似乎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回到她的办公桌前,在成堆的档案夹中抽出了其中一分,而後将它递给陆无双。
「喀,学姐,这是董事长这个月的行事历。」
她口中的董事长,便是陆无双第一任以及现任男朋友,同时也是冷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执行长冷天霁。
「嗯,」陆无双仔细看了会儿他的行事层後,抬起头来对念芝说:「他下个月十八号那天全都没事的话,帮我排个时间,我爸妈那天上台北,要请他吃顿饭。」
她注意到这行事历里头,除了冷天霁每天的行程外,甚至哪天中午约哪个女明星吃饭、哪几个晚上陪哪个名门闺秀参加晚宴、哪几个日子要送哪些女人礼物,也一并写得一清二楚。
对於崔念芝这贴心的小举动,陆无双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暗暗觉得有趣。
看了学姐仍旧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崔念芝气不过的说:
「学姐,你看到我写的这些,难道都不生气吗?」
她刚成为冷天霁秘书的前三个月,还以为是陆无双深爱著他,所以对於外头的董短流长全然不予理会;可随著时日一久,她心想:就算一个女人再怎么爱自个儿的男人,也不可能对男友三天两头身边多出个绯闻女主角,却不为所动的。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有类似陆无双的这反应,她会情对方是以退为进,想要在冷天霁面前展现宽怀的一面;不过,就她认识陆无双这么久的时间来看,崔念芝认为,她压根儿不可能会做这种极可能得内伤的事。
就这半年的观察,她得出了个结论——
陆无双是真的不在意——不是强忍悲痛,也不是想要展现宽大为怀的本性,她是真的不在意冷天霁身边又多了几个女明星、名门闺秀。
「好歹你是他女朋友,就算没那么爱他,至少也要假装一下你很在意。」
「是吗?」陆无双之前没谈过恋爱,也懒得理会别人的恋爱该是什么样子的,也因此,她不认为自己的情形有哪里不对劲。「假装这个有什么好处吗?」
是啊,她是真的不在意冷天霁又多了哪些个红粉知己还是女性密友,她想:她还真的满喜欢他的,要不然像这麽一个朝秦暮楚、三心二意,同时根本弄不懂自己到底爱的是谁的可怜人,她早就将他给一脚踢开,放到心里的仓库生灰尘去了。
没错,在陆无双心里,冷天霁是可怜的。
想想,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最爱的是谁、最喜欢的是什麽都搞不清楚,那的确很可悲。
「这个嘛……」崔念芝侧头细想。「好像也真的没什么好处。不过,学姐,要是我的男人敢这样,我就给他来个一哭二闹,非搞得他发疯不可。」最後一项上吊就免了,反正这世上根本不缺这样的一个烂男人。
「得了吧,你的阿勇哪敢啊。」陆无双想到崔念芝的男朋友,有感而发的说:「你生理不顺发发脾气,他就紧张得要命,怕你气坏身子——这家伙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怎么可能对你有二心。」她倒是挺羡慕念芝的,有这么个听话又乖、长得又帅的男朋友。「倒是你,可别再撒泼,动不动就恐吓他。」
「我哪有!」提到自个儿的男朋友,崔念芝双颊绯红,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我对他可是好得不得了,要不然你下回遇到他时,可以问他嘛!」
「是啊,就算你对他施以性虐待,他还是会觉得幸福无比的。」嗯,娇小的女王配上高大的男奴……挺有趣的画面。
「学姐!」
「说到阿勇,」陆无双见崔念芝的脸已经红得快著火了,决定带回正题:「喏,这是他这学期的成绩单——除了教授还没送成绩上去的科目,其它全都PaSS了。」
她收下了男友的成绩单後,心里仍然对陆无双对於自个儿男友的「放纵」难以释怀。
「学姐,虽然你不在意,但我还是要说,冷天霁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压根儿没把你放在眼里。」虽然他是她的顶头上司,但陆无双可是她老交情的学姐。
「就算你现在不想离开他,好歹也要让他知道,别太过分了。」
「你真的觉得我应该伸张自己的主权?」
「没错,」依崔念芝之见,最好是将那男人给抓起来痛扁一顿,再狠狠的甩了他——不过,陆无双肯定不愿意做那种耗费体力的大动作。
「好吧。」虽然她觉得伸张主权这种事实在浪费时间,不过,没关系,她现在放暑假了,有多馀的时间做这种没什么意义、但可能会很有趣的事。「我这就去伸张我的主权。」
「现在?」崔念芝有些迟疑就在二十分钟前,冷天霁的老朋友、同时也是死对头的李子壳才刚进去而已。
「怎么,现在不方便?」
「董事长的朋友前一刻才进去而已。」
楼主蓝瘦香菇~
宝宝1岁LV.2
「嗯……」陆无双想了会儿,立即说道:「也好,这样我宣誓主权时,才会有个见证人。」
「真要去?」崔念芝再问一次。
「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玩玩他也好。」陆无双看似无邪的对她笑了笑。「当然,我不会忘了伸张我的主权这件事的。」语毕,踏著轻松的步伐离去。
看著她的窈窕背影,崔念芝单手支著下巴,喃喃自语的说:
「这下子肯定有戏可瞧喽。」
阳光穿透了玻璃帷幕及纱质的落地窗帘,映照了一室的明亮;室内米黄基调的装演,在自然光中显得柔和、纯净,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师的手法;而室内的家具,更是名家之作,处处充满著巧思与质感。
有个男子背对著大门,向下俯瞰底下川流不息的街景,身形高大的他,著了件合身、笔挺的白衬衫,衬衫之下隐隐可见贲张的肌肉,足见这名男子平日十分注重锻链自个儿的体魄。
除此之外,他那挺直的背脊所散发出来的一股绝对冷然的气势,让人不敢轻易亲近,只敢远远的赞叹他那迹近完美的体魄、歌颂他的气宇非凡。
「天霁,出口从你伤愈归队後,冷氏集团的成就又更上一层楼了。」李子毅自在的坐在小牛皮沙发上,替自己点了根菸,就这么大剌刺的在冷天霁的办公室里舒服的享受起吞云吐雾的乐趣。
「看来疗伤的那段时间,不但没让你忘了商界的脉动以及社会的潮流,反而让你的思路更清晰、更能准确的抓准市场的走向……这段沉潜期,对你来说,可真是帮助不小啊。」
「是吗?」站在窗前的冷天霁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在我疗伤的这段期间,你不也将伯父交给你的企业经营得有声有色?」
他回过头来,在李子毅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哪比得上你!」李子毅微笑地说著,虽然这话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真实,但不可否认的,这一年多来,冷天霁在事业上的表现的确展现了过人的天分及见地。李、冷两家本是世交,而两人自是从小就被各自的家人拿来做比较,小至功课、品行,大到事业成就,无一不比。
在这种情形之下,两人虽是打小认识的朋友,但是在某种形式上,两人可谓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在各自擅长的领域上互有领先,绝不相让。
冷天霁听到李子毅那不带任何恭维意味的口吻,嘴角朝左右一扬,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要是我的资料没错的话,今年你公司的营业额比去年大幅成长了百分之十五。」
李子毅坦然一笑,丝毫不以为意的说:
「的确,我们公司的业绩确实向上攀升,不过比起你今年转投资通讯业的获利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压根儿没得比。」
「哪里,充其量只能说是我介入的时间比较早罢了。」
听起来像是种谦逊的漂亮说词,但冷天霁的表情却一如往常的冷然,彷佛提早介入某种赚钱的行业早已是稀松平常的事,没什么特别的。
李子毅自认识冷天霁以来,早知他的性子,正一如他的名字——冷到极点。
他常想著:如果能看到这冰块般的脸变了个样,必定是件有趣的事,只可惜,这些年来,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就是无法一偿宿愿。
这世上,总有某件事、某个人能让你这张完美得有如雕像般的脸失控。他如是想。
「这倒也是。」工作上的事再提也没什么意义,反正两人涉足的领域不同,再比下去也没啥意思。「不过,天霁,我还是很佩服你——你现在不仅是商场风光,就连清场也是得意不已。」
昨天娱乐版的头条——当红女演员丁蔷薇公开承认与商界名人冷天霁交往。
「唉……」他故意长叹一口气,「咱们打小认识,而你身边的女人是一个比一个美……真不晓得要什么样内外兼修的国色天香才能绑住你这颗不安定的心啊!」
听到他这话,冷天霁身子为之一震,脸上的表情露出了丝慌张,不过随即掩饰了过去——
「这是你过奖了,」他的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个完美至极、彷佛在镜子前练习了数不清次数才能得到的完美笑容,同时打了一记回马枪:「要是我的消息没错,你的女人缘可好到要女人为你拔刀相向了。」
「那只是个意外。」李子毅倒不觉得让女人为了他而拔刀相向有什麽大不了的。「我不晓得她们的情绪会如此失控她们这么做,不过是让我更早离开她们罢了。」
「也是。」冷天霁附和他的话。「女人,和她玩玩,可以;认真,倒不必了。」在认识某个女人之前,他对女人的想法的确如此,而他向来也致力於实施以上的说法。
但是自从认识「她」之後,这句话就再也不成立……他像个第一次谈恋爱的青少年似的,她随意出口的某句话、无心做的某件事,总能将他的心情搞得七上八下,而她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丝毫不以为意。
她,不过是个女人更教人沮丧的是,她甚至不能算得上是个顶美的女人。
而最让他感到挫败的是——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爱著他……
老天!他以往的每个女人,若不是对他死心场地,要不就是百依百顺,哪有女人像她一样……
好几次,有好几次,他都告诉自己:她压根儿配不上他;好几次,他都试著不和她联络……但是,每一次尝试都只让他更加沮丧而已。
他绝对、绝对不承认自己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她——他之所以没和她分手,也绝对不是因为对她有任何一丝眷恋,那是因为……因为……征服!
对,没错,就是这样!
他要征服她,他要看到她为他神魂颠倒、为他茶不思饭不想,他要看到她成为一个全然沉浸在爱海之中不可自拔的女人!
到那个时候,他就会和她断了联络,再也不往来,让这世上又多了个心碎的女人。
老天!他还更不是个普通的坏男人,他简直——坏透了!
想到这儿,冷天霁的心情不禁大好,破天荒的在李子毅——这个永远的敌人面前,露出没有任何虚假成分的笑容。
他这无端发自内心的笑容,让坐在他对面的李子毅大感意外,著实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事、物,居然可以让他这个向来不在人前流露丝毫个人情绪的男人发出会心一笑。
就在冷天霁仍沉醉在自己的想像中、李子毅依旧震惊於冷天霁那过於真诚的笑容时,一记敲门声同时让两人回过神来。
冷天霁叙起心神,沉声道:
「进来。」
当坚实的橡木门被缓缓推开,门後走出来的人,却差点让他说不出话来。
「无双?」他在外人面前向来冷然的眼神终於起了变化。「你来这里做什麽?!」
冷天霁那异常激动的口吻教李子毅起了莫大的好奇心,他不露痕迹地仔细打量这个刚走进来的女人。
不是个顶美的女人——他下了结论;但是,她周身却散发著一种慵懒、舒适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和她亲近。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虽然不顶大,却清亮有神;在这之上,是一对淡而细长的柳眉,配上她那双清亮的眼眸,可以说是恰如其分;而她的脸型呢,则是一般女人求之难得的标准鹅蛋脸——她的五官,老实说,都不特别突出,不过配在一起,素素雅雅的,有著说不出的韵味……
楼主蓝瘦香菇~
宝宝1岁LV.2
她的唇也是个不容忽视的地方……嗯,他不得不说她有一张性感、让男人不禁想要一亲芳泽的双唇——红润、丰厚、小巧,嘴角似乎随时带著点微微的笑意。
还有,她的身材——
他必须说,她的衣著连一点基本的品味都没有——在盛暑的日子里,穿著一套看起来就分外炎热的黑色套装——但是,他真的得承认,在如此丑陋的套装底下,她肯定有副*纤合度的身量……
完成评估,李子毅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陆无双面前朝她伸出手来,展现绅士对淑女应有的态度,自动自发的开始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李子毅。」她虽然不是个亮眼型的女人,但是,绝对有令男人去探索她内涵的价值。
陆无双看著这个从她一进门就将眼睛定在她身上的男人——如果是一般的男人,那么方才的那番动作,肯定会被人视作无礼,但他似乎很懂得拿捏欣赏与视觉骚扰的分野何在。
「李先生你好。」
这男人八成也是个自许风流而不下流、同时阅人无数的花花公子吧?她在心里为这男人下了个注解,然後不卑不亢的对他点头问好。
她的态度让李子毅不得不对她的印象分数往上再加个几分。他对她露出个有些深意的笑容,而後转向冷天霁。
「天霁,看来我必须仰赖你的介绍,才能得知这位小姐的芳名了。」他将主导权交还给冷天霁。
其实早在陆无双进来的一刹那,凭著男人的直觉,冷天霁便已发现李子毅对她起了莫大的兴趣。
他知道,这有部分来自於他的失态;但李子毅那打量的眼神——别人也许不懂,他可最了解得很——可不是单纯的只是好奇而已。
李子毅的眼神及态度让他异常愤怒,巴不得走到两人之间,隔开他的视线。
但是,他不能这麽做;这么做,只会让李子毅这个狡猾得跟只狐狸没两样的家伙更加起疑而已。
有一天,他会公布他与无双的关系,但不是现在——至少不是在她还未死心坝地爱上他之前的现在。
「陆无双,」他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彷佛先前的失态只是别人眼中的幻觉。「开发部经理的秘书。」
他随口替她安了个职称,同时冷眼观察著她的反应。
陆无双心里明白得很,他现在正等著看她的反应看她是会勃然大怒,还是难掩心伤的暗自垂泪……
嗯,她这个正牌女友,在外人面前成了个毫无私人关系的部属,照理说,她真的该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再说,她这会儿进来,可是为了伸张她身为正牌女友的主权,听到他这般的介绍词,说什麽她都该有些反应才对。
可是对於眼前的情形,她只觉得有趣,压根儿不难过,也不痛苦啊,这要叫她怎么哭得出来呢?
可她要是不难过、不生气、不否认,那么放她对冷天霁的认识,他是肯定要反过来生她的气的……唉!这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啊。
怪了,我干嘛管他生不生我的气啊?陆无双转念一想,反正他三天两头就要对她大吼小叫一次,也不差这么一次嘛!
「董事长,」既然她现在的身分是开发部经理的秘书,她当然要「尊称」他一声董事长。「对不起,我不晓得你有客人。」
说这话好像晚了点,可是没法子啊,她现在是人家的下属,当然要对他必恭必敬的。
陆无双如此轻易且毫无抗议的接受了他加诺在她身上的身分,让冷天霁的心情更为恶劣。
他不希望两人的关系在李子毅面前曝光,可是他更不能接受她对他这个男友可有可无、彷佛他在她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的态度!
气极的他,不假思索的以拳头重击桌面,使得实心樟木制成的办公桌为之震动不已。
「你这个白痴!进来之前难道不知道要先问问我的秘书!」
他的恶言相向没让陆无双有反应,反倒是教作客的李子毅大吃一惊,赶忙站出来打围场:
「天霁,你别怪陆小姐了,反正我只是刚好路过,顺道来找你叙叙旧而已,真要有错,也是我不该在上班时间来打扰你才对。」
「不,李先生,」对於冷天霁朝她直射而来的怒气,陆无双压根儿没放在眼里——就像她说的,反正他还年轻,多让他气个几次,不过是促进他的新陈代谢、血液循环的速度,并不会有脑血管爆裂的危险。「这全都是我的错。」
「董事长骂得对,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说什么我都应该先请示崔秘书的。」既然冷天霁有兴致扮演恶老板,她当然有心情担纲逆来顺受的小职员一职喽。
「你!」冷天霁大掌一拍,整个人霍然而起——很明显的,她的话不但没让他的怒火降温,反而有火上加油的效果。
看著他那粗犷、有型,宛如雕像般完美的面孔气得眼成血红色,陆无双甚至考虑要不要「咚」地一声双膝落地,同时抱著他的膝盖,求他不要开除她……可这麽做的话,好像就矫情得太过分了些。
太过失真的话,可就一点也不好玩了。
现在冷天霁气得浑身发颤,要不是她知道他是在生气,她可能会真的以为他是冷得在发抖;而李子毅这个无辜的受害者,则是茫然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化解这场他以为是因自己而起的纷争。
「出去!」终於,冷天霁为这个诡异至极的场面划下了句点。「马上给我出去!」
他的声音不复冷漠,亦称不上淡然——依旧低沉的嗓音里,有著浓浓的火药味。
陆无双看他这副样子,立即知道他已经被她逼到极点,要是真的再玩下去,他可能更要不顾「面子」二字,当著外人的面揪住她,像往常两人私下独处时的怒吼了。
「是,董事长,我马上出去。」她学著电视里的日本女人,向冷天霁行了个九十度鞠躬礼等到她走到门边时,回过头来,再对他说道:「董事长,您不会开除我吧?」
「你给我滚!」
出了办公室後,一抹浓得化不开的笑意在陆无双唇间徘徊不去。
看著他原本在外人面前牢不可破的优质面具,此刻在人前裂了丝细缝,同时气急败坏,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的模样——实在是太有趣了。
其实,除了她的几个闺中密友及家中二老知道她男友就是当今冷氏集团的负责人冷天霁外,就再也没别人知道了。
当然啦,男未娶、女未嫁,两人交往本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也没什么好瞒人的——她呢,没刻意瞒,只是没人问,她也懒得提;而冷天霁呢……想到他的理由,她就不禁觉得好笑。
他之所以不提,说穿了就是嫌她条件不够好——脸蛋不够天使、身材不够魔鬼、家世不够显赫……与他那种长相完美、体格啵儿棒、家世显赫的金童一比,十分的不登对。
照这种情形来说,那么她早八百年前就该被他三振出局,不过,她非但没被他三振出局,反而成了他唯一交往超过一年的女人。
这理由再简单不过了——因为,他爱她,而且是非常的爱她,同时最爱的就是她,虽然这事他到现在还不肯老老实实的承认。
听起来好像很不可思议,不过,这真实性却是无庸署疑的。
要是她超过三天没半通问候电话,他便会自个儿怒气冲冲的打电话来质问她;要是她和哪个男人走得近一些,不小心让他知道了,他便要来个三堂会审;要是她很不经意的提到分手的事,他的脸便会气得胀成猪肝色……
楼主蓝瘦香菇~
宝宝1岁LV.2
起初,她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奇怪了,平常对她嫌东嫌西的,老说什麽她配不上他、她高攀了他、遇到他是她三生有幸之类的……
等到她真的懒得去高攀他、懒得让他「委身」於她、不想让他三生不幸时,却又表现得像是被人恶意遗弃的男人,脸色铁青的上她的公寓找她理论。
後来她终於弄懂了——
不是她这个看起来各方条件皆无法与他匹配的人离不开他,而是他压根儿不想让她离开;嗯,也可以说,离不开的人是他,不是她。
之前她会觉得他别扭、奇怪,是因为她忽略了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因素——冷天霁是个天下无敌、宇宙超级的爱面族成员。面子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加了这个因素,那么一切都合理,也都说得通了。
想想,商场上只要稍稍有些名气、企业有点规模的,哪个人身边的女伴不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就算不是超级大美女,好歹也会是什么影歌视的知名文艺人之类的;再不然,至少会是名门之後的干金小姐。
像他这么一个好面子的男人,同时自诩是台湾唯一金童的人,绝不可能会愿意输在这种地方上;所以,他才不对外公开她这个女友;所以,他老是在她面前抱怨连连。
但是呢,他离不开她是事实,他爱她也是事实,只不过呢,他对她的爱还是无法战胜面子问题;想想,她这个男朋友还真是矛盾得可爱。
不过,他要是愿意老老实实承认他不仅爱她、而且是爱惨了她的话,她认为,他应该会比现在更可爱的。
好吧,反正今年暑假也没什么大事要办——那麽,她就来拟定一个「老实说爱」的计画吧。
她总会有法子要他当众说爱她的。
正文 第二章
子夜时分,陆无双家的门铃声在突然之间震天价响。
而早不知睡到几重天的陆无双仅是皱皱眉头、翻个身,拉起薄被覆住头部,继续她那高品质的睡眠。
五分钟过去,铃声依旧。
这时,睁开惺忪睡眼、目光毫无焦点的她就著透穿进来的月光,看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十二点零五分。
「咦?我是不是在作恶梦啊?」她喃喃的说著:「对,我一定是作了恶梦。」
十二点零五分?正常的人早同她一般睡到不知几重天了,哪还有空在三更半夜去扰人清梦?
没错,她肯定是作了个有很吵的铃声的恶梦。
如此告诫自己之後,砰地一声,又躺回木板床上,这回她随手抓了两颗放在床头的抱枕放在耳边,一边一个,试图以此阻断这个「有噪音的梦」再持续下去,双眼一闭,她又回到自个儿的睡梦之中。
十分钟过去,铃声依旧,只是,这时不只有钤声,她还同时还听到有重物在敲击铁门的声音。
「老天,这人和我有仇吗?」
她咕哝著,很是不情愿的下了床,套上拖鞋,走向客厅,以最快的速度走向门边,拉开第一道木门——她看到了罪魁祸首。
「是你啊。」她早该想到的,除了他会在半夜来吵她之外,根本不会有别人了。
「你为什么不开门?!」冷天霁几乎是怒吼的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他依然是西装笔挺,同时脸上的表情再也没有办公时的冷然,而是绝对的狂怒。
「我这不就开了?」
陆无双为了不被其他已经熟睡的邻居怨恨,连忙开了铁门,让这个犹如盛怒雄狮般的男人进门。
「十分钟!」他一进门,高大的身躯立即使得她家的天花板突然变矮了。「从你房间出来开个门,不过是十秒钟的距离,你居然花了十分钟!」
虽然自他身上辐射出来的怒意都能让依旧睡意深沉的陆无双感受得到,但是他就像是回到自个儿家般的自在,开始脱下他的上装、解开领带,重重的将身子抛进——三个月前他花了十来万买来放在她这儿的小牛皮沙发上。
对於他的质问,陆无双的答案,只有一个字——
「喔?」冷天霁提高语调。「我在外头站了十分钟,你居然只有一个喔!」
「要不然你要我说什么?」
「我要的是答案!」他伸手按了隐隐作疼的太阳穴。「我要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花了十分钟才来开门,」
「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她诚实的说著。
「好吧,是你自己要知道的。」陆无双叹了口气,耸了耸肩。「我本来以为是作了一个有噪音的恶梦,根本不想开门的,没想到,你似乎嫌现在不够晚似的,用力的敲铁门……为了敦亲睦邻,也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我只好勉为其难的起来应门。」
「你——」他怒视著她,可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早该知道「睡觉」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迟早有一天会睡死!」
「嗯,这样的死法也挺不错的。」陆无双煞有介事的说著。
冷天霁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气,同时缓缓的将它慢慢的给吐了出来後,确定自己再度开口时能回复平稳才说:
「你这儿有没有什么吃的?」
他刚刚才离开办公室,便直接驱车到她这儿来,压根儿没时间去吃饭。
虽说他是冷氏集团的董事长,但这可不表示他就能晾在一旁坐享清福身为冷氏集团的首领,他更是要全力以赴,丝毫懈怠不得。
「你还没吃晚餐?」听他这么说,她不悦的蹙起眉头。
哼!说她会睡死?依她之见,会早一步去见阎王的肯定是他而不是她过劳死,指的就是他这种人。
「没时间吃。」他可以很明显的察觉到她的不悦——陆无双不常生气,也鲜少动怒,但她要是心情不好时,可绝对不会闷著。
虽然,她的不悦是针对他,但是,他这时的感觉却该死的好极了!
「藉口。」依她看,他不是没时间吃,而是根本就忘了吃这回事,等到饿得胃泛疼时,才想到吃饭这回事。「我去拿胃乳给你。」
冷天霁看著她走向厨房的背影时,不知怎地,心头立即泛起了阵阵暖意,让原本胃痛得直冒冷汗的他,马上觉得舒服许多。
有时,他常在想:为什麽每回只要发生了不顺心的事,便会想到她这儿来;为什么每每她将他气得七窍生烟後,他还是会放下身段的回过头找她……看著她仅著宽大T恤的背影,他开始有些明白了。
咚地一声,陆无双将一整瓶胃乳、半条土司和一杯水放在冷天霁面前。
「先吃胃乳,再喝水。」她像个独裁者般的说著,一副他敢有意见就要毙了他的表情。「确定不会反胃了,再吃几片土司。」
「土司?」他嫌恶的说著:「我一整天没吃,你就叫我吃这个?」老天!他想吃点热的、咸的……就算是一碗清粥,也胜过眼前的这半包土司。
「冷大少,」她双手环胸,没好气的说道:「你想吃大鱼大肉,抱歉,我没有;你想吃清粥小菜,抱歉,姑娘我不会煮——要是不吃土司,吃了胃乳就可以回家了。」
真是窝囊!向来只有女人讨好他的分,什麽时候他得看她的脸色过日子了——虽是窝囊,但他还是低头了。
拿起土司,冷天霁心有未甘的吞了两匙胃乳、喝了半杯水後,开始啃越没啥味道的土司。
「你这女人是怎么当的,连个稀饭都不会煮!」嘴里虽是这么抱怨著,但他可从没指望过她会认他下厨。
楼主蓝瘦香菇~
宝宝1岁LV.2
事实上,两人交往的这一年多来,他还没见过她给自己煮过一次饭。
陆无双才不理会他的讥讽,她不是不会煮,只是懒得煮——想想,她连替自己煮顿饭都嫌懒了,怎可能特地为了他想吃而弄得自己一身油腻?
「你高兴怎么说都可以,」她打了个呵欠,有些口齿不清的说著:「你这麽晚来找我,该不会是为了来我这里吃东西吧?」
他应该清楚她向来早睡,还选在这种不晓得已经睡到几重天的时候来按她的门钤,肯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可是截至目前为止,她还看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听到她这么一说,他放下啃了一半的土司,摆出平时面对外人时的标准表情——面色肃然、眼神锐利。
「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自怀中拿出一分报纸,不是他平常看的国际财经或是政治金融版,而是他向来都不太关心的社会地方版。
「什么怎么一回事?」她接过报纸,开始以一目十行的快速阅览方式浏览整个版面,不一会儿,有则斗大的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耶?我上报了!」
她啧啧称奇的看著这报纸的标题变调师生恋?
师生恋?嗯,真是太奇怪了,她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和那个打算为她跳楼的男学生谈恋爱了。
「因为这种事上报,你以为很光采吗?」冷天霁再也无法保持表面的平静,怒吼出声。
他的冷然、他的自持、他的理性,在面对她时一概不管用。
原本他就打算下班後,上她这儿来找她谈谈她今天突然到他公司来找他究竟是什麽用意;可没想到,他傍晚到业务部开个会回来後,发现晚报已经摆在他的桌上——而正对著他的眼的就是这则新闻。
当他看完这篇报导後,简直怒不可遏,恨不得马上直奔她的公寓,将前因後果给问个清楚。
她已经有了他这么一个堂堂跨国企业、年收入上亿美金的男朋友,居然还敢在外头招蜂引蝶,招惹一些不知打哪儿来的男人。
陆无双嘴角轻扬,单手支著下巴,打趣的看著他——
「我上报,你做什么这麽生气?」敢情他是在吃醋,却又说不出口,所以转向以这种「道德劝说」来发泄他心头的怒气。
「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做的任何事都会影响到我的名声!」冷天霁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你以为我丢得起这个脸吗?」
「哈、哈、哈。」她在他面前乾笑三声。「你这话可真奇怪耶,除了你、我、我爸妈,还有几个亲近朋友外,根本没人知道我是你女友啊。就算我哪天强上了哪个青春美少男,好像也兜不到你头上去嘛。」
「你——」
没错,执意将两人的关系「地下化」的的确是他,但她心里至少也要有他这男朋友的存在,现在她这么做简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见他无话可说,陆无双索性再乘胜追击。
「你说我因认有人为我自杀上报不光采,可是你平常上报的原因好像也没让你光采到哪去嘛。」她随手拉出一叠放在茶几下的报纸,大剌剌的在他面前滩开。「我看看哦……嗯,有了,商界金童冷天霁昨日与名模Claudia於西华饭店用餐,引来前任情人林华倩嫉妒……还有,」她又找出一分关於他的报导,「当红女演员丁蔷薇公开承认与商界名人冷天霁交往——嗯,这个摄影记者的技术不错,你这张照片拍得很好……」
「你够了没有!」冷天霁怒喝一声制止了她。
听著她念著一条又一条自己与其他女人的徘闻,心头没由来的发起慌来,忐忑的情绪在脑袋里发酵著。
好吧,他承认,他的确在与她交往之际,也同时和不少女人来往,但那些女人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与她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她们要他的钱,他则是需要她们充场面,根本称不上有任何情感的纠葛。
因为他心里真正在意的是……真正在意的是……陆无双?
「你到底想说些什麽?」方才脑中一闪而过的思绪,让他顿时冷静了下来。
「没有啊。」陆无双睁著无辜的双眼看著他,「我只是想说,反正你上报的原因不外是又勾搭了哪个文明星、还是有哪个女人当众宣称对你有好感……这些事,好像也不够光系吧?」
「那是……」
就像所有在外头偷了腥後,回家被老婆活逮的丈夫,冷天霁开始想找些可以为自己解套的藉口。
可到现在,他才明了一件事——当初他大刺剌的与那些个女人出双人对时,压根儿没想到要遮掩;更有甚者,他那时心头想的,就怕陆无双没看到而已。
他要让她知道,他是个极度有魅力的男人、是一个令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的男人,如果她真想留住他,那麽她最好是百分之百的顺从他,绝对别妄想违背他所说的话。
与她交往後,他与某个姓李的女演员一同出席某个慈善晚会,结果隔天报纸登出来时,却成了李姓女演员——没法子,那女人的名字他早忘了——偕同男友参与慈善晚会。
本来,他是想向她解释的,可转念一想,与她交往的过程中,她老是惹他生气,处处与他作对,如果他为了这么点「小事」还特地去向她解释,岂不显示他已经被她给吃定,再无翻身的馀地?
於是,他决定静观其变,看她的态度再作决定——如果她肯放低身段,到他面前忏悔她以前的所作所为,那么他倒不介意向她承诺!以後不再与那些个女人往来。
可是,她没有。她既没有忏悔,也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他解释。她居然兴高采烈的对他说:
「我今天看到你上报了耶!」
她的男人被报纸写成了别人的男友,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跑来对他说:我今天看到你上报!
她到底有无将他给放在心里?!她到底将他冷天霁给当什么了!
一想起她的态度,教原本心怀愧疚的他,一扫方才的慌张,神色冷淡的回了她一句:
「你觉得你有立场批评我做的事吗?」她一点当人女友的自觉都没有,又凭什麽来批评他在外头与别的女人做了些什麽!
「好像没有。」陆无双听到他这么说,心头甚是不快,不过她也不能不否认他的话。
反正他们两人的关系是——男未娶、女未嫁,目前被称为男、女朋友的男女。就算她想管,也没啥法律依据。
「是啦,我没有权力管。」她毫不挣扎的便同意他的话。「既然我没权力管,那我今天上报,你也不应该生气才对。」
这叫公平原则——既然她没对他三不五时就上报一事生气,那么他也就没道理对她发细。
「那不一样!」她的答案没能安抚他,反而让他更加生气。「你是女人。」气愤让他口不择言,误触了地雷区。
「女人和你又哪里不一样了?!」她陆无双最痛恨的就是这种明显性别歧视的论调。「了不起是你们男人胯下比女人多了那麽一块肉而已,凭什麽你们男人可以,女人不可以!」
她真的生气了。如果她够勤劳,那么她肯定会对他说:要是以後你在外头把了几个女人,我就到外面钓多少男人以示回敬。
她这人是说到做到,只要说出口的话绝对会贯彻到底,但是,她只要一想到要是他把几个女人,她就得钓几个男人而得牺牲多少睡眠时间,就足够令她打消念头了。
楼主蓝瘦香菇~
宝宝1岁LV.2
她这个人,可以不吃,但就是不能不睡——想想,才交了冷天霁这么一个男朋友,就三天两头的跑来打扰她的睡眠,要是再多交个几个,她岂不是甭睡了?
「冷天霁,你今天真的惹火我了!」睡到一半被他给吵醒已经够呕了,他居然还特地为了件芝麻绿豆大的事和她吵个不停!「你现在马上给我出去,我要睡觉!」
冷天霁一把抓住陆无双指著大门的手,猛一用力,将她给拉进自己怀里。
「你到底懂不懂我在气什么!」
「我又不会读心术,怎麽知道你复杂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可恶!他这家伙没事干嘛这麽用力,她的手腕到了明天肯定要青紫一片。
「你是我的女人,我绝对不准你和别的男人有任何暧昧关系!」这独占欲十足的宣誓,等於是绕了个圈子对她说:他在吃醋。
陆无双抬起头,看著气得青筋浮现、同时呼吸沉重的他,心里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要他承认他是在嫉妒、是在吃醋,根本不可能。
想想,他还真是奇怪,老老实实对她说他是嫉妒不就得了?何必兜那麽一大圈,到最後把自认脾气不错的她也给惹毛了。
她要的,不外就是听他亲口承认他爱她因为爱她,所以他会吃醋;因为爱她,所以才见不得有别的男人的名字与她的连在一起。
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捞也捞不著,依她看,别扭的男人心,根本就是海底砂,连捞都不必了。
「好好好,你说了就算。」陆无双在心头叹了口气。现在是半夜,就算她今年暑假的大计画就是要他老实承认爱她,也不急在这时进行。
「什么叫我说了就算!」
她敷衍了事的态度让冷天霁更加的不是滋味,拉著她的手不禁向後一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她撞上了他坚实的胸膛。
柔软的触感,让他领悟到一件事——
「你没穿内衣!」这句话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指控了。
「废话,我睡觉干嘛还穿内衣!」连专家学者都说,穿内衣睡觉容易得乳癌了——像她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怎么还可能以身试法!要不是现在是夏天,衣料又薄又轻的,怕有曝光之虞,她连出门都不想穿内衣哩。
「你这麽看著我是什么意思?」
她发现他看著她的眼神变了——她彷佛成了块甜美可口、同时香味四溢的美味肉块,而他像极了一匹饿坏的野狼,恨不得将她一口给吞进肚里似的。
「这都是你的错!」
没错,这是她的错。她明知道他受不了她的诱惑,却还故意只在他面前穿著一件宽大的T恤;虽然,他还是气著她,但是,来自肉体的强大压力,让他不得不向欲望屈服。
他放开她的手,双手穿过她腋下,用力将她抱个满怀,同时低下头去,狠狠地吻住那张打算发出抗议之声的红唇。
陆无双的挣扎早在他将舌头探进她的唇瓣时,宣告终止老天!虽然他是这么个别扭的男人,可是他的吻好甜、他的手好热、他的身体好硬……他的全身上下都散发著无与伦比的魅力……
而她,只是个凡妇俗女,怎会有那个自制力去阻止他呢?
不必上班的日子,她肯定要睡到日上三竿,要不然就是胃袋已经饿得发疼时,才会悠悠醒转。
可今天……她张开眼,转头看看放在桌上的闹钟——也不过才七点,离她今天该醒的时间还差了三个小时;就算她今天有些事必须去做,也不必这么早起床的。
终於,她发现自己之所以会醒来的原因——
「天霁,离我远一点。」冷天霁整个人几乎是贴在她身上,难怪她明明开了冷气,还是被热得出了身汗。
仍处於深度睡眠状态的冷天霁,发觉身旁少了陆无双柔软、温暖的身体後,闭著眼,本能地将她给拉回自己怀里,紧紧的拥住,无意识中,舒服的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这厢舒服、快活,可陆无双却热得怒火直升——没法子,她是个本能动物,谁让她饿著、冷著、热著、累著,谁就倒大楣。
冷天霁昨晚让她没睡好,硬是拉她陪他做「运动」,累得她体力消耗过多,饿得肚子直抗议,现在又把她当抱枕抱得老紧,害得她热得出了一身汗……
「他妈的,这是在搞什麽!」
原本安稳的抱著陆无双躺在床上的冷天霁,这会儿已经揉著肩膀,倒卧在地板上大声咒骂。
他以足足有她两倍大的手,用力的抹了把仍睡意浓浓的睑,而後恶狠狠地瞪著她:「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陆无双不动声色的将凉被拉了过来,神色自若的将它盖在她那只为主人伸张正义的右脚上。
「你掉下去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掉下去了!」他的肩、臀都可以证明这件事。「我是问,我为什么会掉下去!」
他百分之百肯定,他之所以会掉下床,绝对是她的杰作。
「我怎么知道你会掉下去,」她神情无辜的说:「可能是我的床太小,你睡不惯,一个翻身,就翻到床下去了。」
「你这张床我以前不是没睡过。」他就是嫌她原本的单人床太小,才特地找人做了张超大尺码的大床替换——而现在他们躺的这张床,就是他弄来的加大号双人床。「自首无罪,说。」
陆无双叹了口气,「好吧,是我把你给踹下去的。」
就算她不说,他大概也猜得到,现在既然他说「自首无罪」,那她就乾脆一点的承认吧。
「果然是你!」冷天霁一听,气得全身颤抖、青筋浮现。「你这女人到底在搞什麽鬼,非要这样和我作对!」
「我好热,」她诚实的说:「热得受不了。」就是因为受不了,才会对他使出佛山无影脚,将他一脚给踹下床去。
不过,冷天霁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
「热?」奇特地,他脸上的怒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男性自尊心被过度膨胀的表情。「你如果热了,何必用这种方法叫醒我?」
很明显的,他对「热」有不同的解释。
回到那张加大尺码的床上,他「性」致勃勃的一把搂住她,拨开掉落在她额前的发丝。
「在我上班之前,我想,我们还有些时间可以消消火。」
「我是真的热了。」就算她不懂他的意思好了,看到他身体的生理反应,她也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东东。
男人,低等动物啊。
「那我们还等什麽?」
「我是说,」不是她放意想伤害他的男性自尊,但是,她没睡好,精神差得要命,肚子饿得要死,就算他的身于十分可口、诱人,她还是打不起那种兴致陪他。「你抱著我睡,害我热得直流汗,根本睡不著。」
这句话如同倾盆大雨般,在转眼间浇熄了他那已幻化成滔天烈焰的欲火。他那一双深邃、勾人的眼眸,此刻危险的眯成一条线。
「你就为了这原因把我给踹下去?」
「我推不开你、也叫不醒你,要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她没提的最,她只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肩膀、轻轻的在他耳边喊了几声。「流汗流到脱水导致虚脱?」
「你——」可恶!她做了坏事,居然还有这麽多歪理!
就在冷天霁还没来得及想出话来教训陆无双时,她突然开口道:
「给我十万块。」
楼主蓝瘦香菇~
宝宝1岁LV.2
「十万块?」这句话完全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你要十万块做什么?」她从来没开口向他要过任何东西,这次突然开口向他要十万块,颇令他意外。
「你害我睡眠不足、体力变差,我可不想等会儿上了飞机还得和人挤在经济舱的小位子上,连补眠的机会都没有。」意思是,这十万块是要付让她从经济舱升等到头等舱的差额。
「飞机?」听了她的话,冷天霁的眉头不禁纠结。「你坐飞机要去哪里?」
「美国。」
「美国!」他用力的倒抽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要去?」老天!自从认识她之後,困扰许多人的偏头痛也找上他了。
「今天。」她简单明了的回答他的问题。「嗯,正确的说法是七个小时後。」
「你今天就要去美国,居然到现在才告诉我!」要不是她开口向他要十万块,搞不好他连她不在台湾的事都不知情!
「你不也是三天两头出国,也从来都没通知过我啊。」陆无双理所当然的说著。
「那不一样,我是去开会!是去工作!」他简直快发狂了!他的女人要出国,居然连他这个男朋友也不知会一声!若不是他昨晚看到那则关於她的新闻,他甚至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
「我也是去开会啊。」
事实上,她得代替她的指导教授到美国参加一场学术会议,会程大概只有三、两天吧。不过,难得去美国,她打算到远嫁美国的朋友家待上个把礼拜,好好的玩个几天。
「那不一样!」这句话几乎快成了他的标准口头禅了。「你去的是人生地不熟的国家,再加上你英语说得又不是很好,你需要人来帮你打理……」
「我英文说得不差啊。」听到他这麽说,她终於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顺道为自己的英文能力做一下辩解。
「不差?」他冷哼一声。「那么是谁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人帮她翻译原文书的?」
「那个啊,」她恍然大悟的说:「我看你每天都在看英文报纸之类的东西,想必是很热爱英文,我让你多看点英文书不好吗?」
「敢情我还要感谢你的施舍了?」
「没什么,你知道的,大恩不言谢——我不过是日行一善而已。」陆无双的脸上挂著副施恩的笑容。
「陆无双,你!」他一定要让她无法自拔的爱上她,然後再狠狠地、狠狠地甩掉她!
「我什么?」她状极愉快的等著他的下文。
「算了!」她这副天下一皮无难事的态度,再说下去,只会让自己更生气而已。
「好吧,算了就算了。」她耸了耸肩,对於他没上钩,有点小小失望。「对了,你什么时候可以把十万块给我?」开玩笑!他没让她睡好,这笔帐是一定要算在他头上的。
「等会儿银行开始上班,我办张附卡给你。」他没好气的说。
「拜托,那根本来不及!」他想赖帐,也别用这麽笨的理由嘛。
「我是特权阶级。」
冷天霁拽得二五八万的宣称著自己的身分。
於是,七个小时後,陆无双拿著「特权阶级」弄给她的附卡,补足了由经济舱升等至头等舱的差额,舒舒服服的坐在大椅子上,飞往美国。
正文 第三章
陆无双到美国的头三天,很是尽责的代替指导教授开了三天的会;每天有听不完的学术专题报告、参加不完的座谈会——不过,通常是她落座,别人口沫横飞的谈。
说快也不快,会程很快的进入尾声,而她也终於得以收拾行李,搭上美国国内班机飞往她出嫁到美国的朋友林语竹家中,享受那贵宾级的招待。
到林语竹家的第一天,她连晚饭都没吃,整整睡了二十四小时後,刚好赶得上和林语竹以及她的洋老公吃第一顿晚餐。
吃完晚餐,她陪著他们夫妇闲聊了会儿之後,又回到客房,继续她那怎麽也睡不够的超优质完全休息。
终於,在抵达朋友家的第三天,陆无双被著一头没扎的长发,穿著宽大的T恤和及膝短裤,手捧著一本她出国前打包进行李箱的言情小说,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厨房,随意找个光源充足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这时,她背後的纱门咿呀的发出声响,她以为是语竹或是她老公回来了,於是她稍稍将注意力自书上移开,回过头去,对著来人道了声:
「早安。」现在已是十一点,不过对她来说,只要还没过中午十二点,就叫早安。
道了声早後,她又埋首书中,让那被打断的剧情得以延续下去。
「你是谁?」一个操著英文的陌生男人声音在她道早之後自她背後响起:「我以前没见过你。」
听到这两句英文,她也十分的肯定,她在这之前也绝对没见过这男人——这时,她叹了口气,放下了书本,认分的回过头,仔细打量这个陌生人。
一个金发、高壮、结实、看起来长得还挺顺眼的男人。
「你说什麽?我全部听不懂。」明知他听不懂中文,她还是有义务要以中文提醒对方这件事。
尽完自己该尽的责任後,她便当眼前的男人已经在空气中蒸发,再也不见人影似的,捧起她带来的小说继续看下去。
瑞克·艾斯理自从拉开纱门後,便被这个有著一头直顺、乌黑秀发的神秘东方女子给吸引;他见过不少东方女人,但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能让他的心产生与现在相同的悸动。
自从杰克结婚後,只要排得出时间,他必定会上杰克家小住个一、两天,算是休息,也算是和昔日老友联络感情。
没法子,这五年来他简直成了个空中飞人,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今天还在西班牙拍戏,明天可能已经飞到了日本为电影做宣传,到处以旅馆为家,就连三餐也在饭店解决……而回自个儿在比佛利山的住家,做的也只有两件事——洗澡、睡觉。
若真要寻得点家的感觉,只有上杰克这儿来,吃吃家常菜、陪著杰克到牧场里骑骑马;能做点普通人做的事,对他这个红遍全球的超级巨星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奢侈了。
这回,好不容得了三天休假,他毫不犹豫的开著车子朝杰克的牧场前进,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回迎接他的,不是杰克那总带了点嘲讽的表情,或者是语竹那开心的笑容,而是一个深深触动他心弦的神秘女子。
「我是瑞克·艾斯理本人。」不是他自信心过剩,但是,这世上真要不知道他是谁的人尤其是女人,还真是不多了。
他认为她之所以看到他之後,没起任何反应的原因,绝对是因为她认为他只是个长得像超级巨星瑞克·艾斯理的男人而已。
陆无双听到他如此这般的介绍自己,眉头微微蹙起,心里纳闷著:哪有人的自我介绍词是这样的?
我是瑞克·艾斯理本人?怪了,他要不是本人,难不成她见著的还是分身不成?拜托,他又不是宋七力,哪来那么多分身、本首的。
她心想,反正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英文,乾脆装傻到底,省得麻烦。
於是乎,她只是轻轻抬起眼睑,眼光稍微的困了他一下後,又垂下眼,专注於书本上。
瑞克见到她这般反应,心里不由得慌了起来!这几年来唯一能触动他心弦的女人居然对他无动於衷!更有甚者,甚至连理都不理他!那麽,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不过,他随即定下心来,细想了下自方才他进门後所发生的事,他得出了个结论——
「嗯,她可能觉得我太招摇了。」
楼主蓝瘦香菇~
宝宝1岁LV.2
他心中压根儿没想到,陆无双根本认不出他这个红遍半边天的超级巨星,便一迳儿的认定她必是因为他方才的态度而不理他。
知错即改,是他小小的优点之一,於是他放下身段,拉了张椅子,坐在她身侧,柔声道:
「小姐,你可能会觉得我是个骄傲的人,但我向你保证,真正的我是个风度十足的绅士,绝对不会做出什麽冒犯淑女的事……」他以影迷们最为津津乐道的独特嗓音,开始向她倾吐满腔爱意:「当我推开门见到你的背影时,我就知道我的人生从此会不同,是你带来我生命的阳光、充实我的灵魂、填满我的空虚、打造了我未来的蓝图……」
原本打算彻底漠视他存在的陆无双,听到他居然已经开始为她吟起诗时,脸上的表情简直是哭笑不得;而听著他的「咏叹调」里的内容,她不禁觉得她手上这本小说中的词汇都没他用得多,修辞也没他说得漂亮。
这家伙若不是天生的诗人,就是专门以骗女人为业的登徒子。
而非常不幸的,她陆无双对以上这两种人是绝对兴趣缺缺的。
若真要说她喜欢的类型,嗯,她喜欢的就冷天霁那个样——生性别扭、脾气古怪,可有时又老实得可爱。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当然没法儿天天快乐,可至少他的某些反应,却不由得让她不时的想逗弄逗弄他,看他那想气却又不能气的可爱模样。
想想,冷天霁可也真是倒楣,什么样的名门淑女、大家闺秀、气质美女不去爱,偏偏爱上她这个以整他为乐的普通女人——她心里头知道他是爱她的,不过他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怎麽也不肯承认。
哎,没法子喽,谁叫她喜欢他那个别扭样呢?要不然,她早逼他承认,哪可能还耗到现在啊。
现下,面对这个拚命以诗歌赞颂她的美、她的内在的奇怪男人,她反倒觉得非常不能适应。
陆无双双手抱胸,看著眼前滔滔不绝一直说话的男人,不晓得该拿他怎麽办才好。
她要是出声用英文叫他开嘴,那么他就会知道她懂英文;可她要是让他知道她懂英文,搞不好日後不止是跑到她面前滔滔不绝而已,还可能变本加厉的缠著她不放……要真到那种地步,可惨了。
唉,这更是奇怪啊!去年的这个时候,追求她的人也不过小猫两、三只,谁料想得到,自从今年夏天来了个男学生闹著要为她自杀後,她简直像是桃花上身,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不长眼的男人尝试著要与她搭讪。
不说别的,当她一上飞机後,有个同坐头等舱、自称是某某保险公司的老板,便与人换了位子,硬是换到她身边和她拉哩拉杂的说了堆话;而到了开会的会场,便有堆专家、学者挤到她身边来,抢著对她发表高论……真是怪了,她的长相也和过往二十来年一样没什么变,既没有一夕之间由丑小鸭变天鹅,而男人们对审美的标准也没在转瞬之间改变,那麽,近日来有数不清的男人对她搭讪的原因是什麽?
难不成是她内分泌失调所散发出的性费洛蒙比别人强上好几倍,所以只要是雄性生物,便会不自觉靠过来?
「嗯,应该是内分泌失调。」她想了良久之後,得出了这麽个结论。「回去之後,得找个医生看看才是。」
正努力的向陆无双表达心意的瑞克,听到她说了串他完全不懂意思的字句後,终於领悟了——
「你不会说英文?」天啊!他的梦中情人居然无法与他做直接的沟通!
听到他这么说的陆无双抬起头来看著他,以中文佳许的说:
「很好,你终於发现了」事实是——她不是不会说,只是不想说,也懒得说。
她连自个儿该作的报告都能因为懒得查字典、懒得翻译,而直接丢到冷天霁那儿,毫无愧疚感的增加他的工作量了,怎麽可能因为有个外国金毛猛男对她说英文,她就变得突然热爱、同时乐意说英文了?
若不是高中联考要考英文、大学联考要考英文、硕士班考试要考英文、乃至日後的博士班也必须用到英文,她早将英文这玩意儿给忘得一乾二——中文书都快看不完了,哪还有那个闲工夫去看那些蛮夷文字来著。
「怎麽办?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我也不会说你说的语言……」瑞克的大手用力的抓扯自己灿亮的金发。「这该怎么办才好?」
「不要说就成了。」又是另一句中文。
陆无双状极悠闲的又将自己搁在流理台旁的小说给拿了起来,随手一翻便翻到她方才看的那一页,对於瑞克的懊恼、烦闷全然不放在心里。
「对了!」瑞克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整个人雀跃的站起来。
「心!我们可以用心交流、以爱沟通!只要有爱,什麽事都能成!」
这时,他突如其来的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紧紧地、紧紧地抓住她的双手——
「你看到了吗?我的眼、我的心、我的魂,全都在说我爱你!」
他以十万伏特的电流射向她,若是换成他的任何一个影迷,怕早就承受不了这般热烈的爱意,直接被他的「爱」烧成木炭了。
只可惜陆无双是个完全绝缘体,不要说感受他那电力十足的眼神,就连他口中的爱,听在她耳里,也只是恶心而已。
这时,她用力甩开他的手,不再说任何话,直接拿著书转身离开厨房。
「怪了,现在是夏天,怎么疯子也这麽多?」出了厨房後,她如是说:「不是冬天时疯子才多吗?」
正所谓——歹年「冬」,厚肖人。
天,依旧晴朗无云,那湛蓝的天空向天际延伸著,让人不晓得它的边际究竟何在;而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绿油油的草皮,间或有几只悠闲的乳牛自在的嚼著牧草,偶尔发出几声高昂的叫喊,与远方的同伴互通讯息。
就在这全然的牧场景色充斥著大地时,一抹艳丽的红突兀的闯进了这个祥和的世界——
瑞克手捧著让人特地自法国空运而来的长硬玫瑰,脸上依旧是那抹性感得教不知多少女性为之疯狂的笑容,愿长的身形在这大地的衬托下更显潇洒,而他那一身城市雅痞的打扮,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不协调,反而更增添他的帅气。
杰克大老远就看到那一把刺眼的红玫瑰,再看到瑞克睑上那亮得几乎要发光的笑容时,不禁深深的、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轻抬了自己的帽子,算是和瑞克打了个招呼後,便开口道:
「瑞克,你这麽做是没用的。」
这两天来!瑞克对陆无双的追求是毫不遮掩的明白,若是在场有记者的话,肯定会成为全世界娱乐圈的特大号头条。
只要是陆无双醒著的时候,便可以瞧见瑞克滔滔不绝的以各种他所能想得到的方式向她示爱,好表达他内心的感情。
人说,美丽的花朵能打动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於是瑞克不惜重金要快递公司以最快的速度自欧洲每三个小时送来当季最美的花卉,而花香传情的结果是——
他的妻子——语竹,与祸首陆无双两人在当晚於自家游泳池里洒满了各式鲜花的尸体,在一片红红紫紫白白中,打起了水仗,玩得不亦乐乎。又有人说,赞美一个女人,是获得她的心的不二法门。
於是瑞克想尽所有美好、华丽的词汇,以自身迹近完美的演技,兼之绝佳的想像力,诉说著陆无双身上那少得可怜的优点与完美。
只可惜,他的作为只让她更加坚信——杰克家来了个精神病患。
楼主蓝瘦香菇~
宝宝1岁LV.2
以上种种全在短短的四十八小时内发生了。杰克从不知道瑞克竟然会对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怪得可怕、精得吓人的女人这般的执拗。
「怎么会没有用!」瑞克对杰克的说法全然不表赞同。「世界上会有这麽多不同的语言,就是因为上帝不让人类合而为一,」小时候他母亲都会逼他上主日学,因此对圣经里的内容,他多少还知道一些。「但是,上帝对人类的试炼,是阻止不了爱人们的决心的。」
「你确定无双爱你?」
「她现在或许不,但未来,」瑞克眼里绽放著希望的神采,彷佛他口中的未来就在不远处。「我们必定是命中注定的伴侣。」
至此,杰克长叹一声。
「是吗?」瑞克的一厢情愿著实让他大开眼界。
「当然!」
「好吧,」杰克耸耸肩,「那就祝你成功了。」
想到昨晚临睡前,语竹已经打算在今天作道鲜花沙拉了……他再看了眼瑞克手中的鲜花,想必这就是今天的食材了。
瑞克手捧著鲜花,兴致勃勃的推开厨房的纱门,非常高兴的见到这两天令他魂不守舍、朝思暮想的女人,正安详的沐浴在阳光中,坐在厨房的一隅安安静静的看著书。
「无双,早。」这句话是他这两天自杰克夫妇那里恶补来的少数中文之一。原本打算彻底漠视他的陆无双,听到他这句蹩脚至极的问候语时,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将视线自书上移开,投向瑞克身上,然後不是很情愿的回了个——
「早。」然後又低下头去看她的书。
她的冷淡非但没让瑞克打退堂鼓,反而更激起他赢得佳人芳心的决心,於是他放下手中的花,拉了张椅子坐在她身侧,开始以英文同她说起话来。
「今天的天气真好,不是吗?」
陆无双的回答是将书页翻面。
这两天来已经吃惯闭门羹的瑞克丝毫不气馁,他在心中告诉自己: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必定是因为她不懂英文、而他又不会说中文的缘故;也就是说,她不是不喜欢他,而是语言的隔阂,让他们无法做更深一层的沟通。
如此笃定的想法,更加强了瑞克学习中文的决心。
「我发现你很喜欢看书,」既然天气无法引起她的共呜,那么他就谈些她应该会有兴趣的事。「这几天来,我看你几乎书不离手。」
陆无双对著自己手上的书撇了撇嘴,对他的观察不予置评。
瑞克好奇的探头看著她手中的书,不经意的看到了几行字,然後又非常不经意的将它给念了出来:
「那雨如倾盆而下,将两人的肌肤打得泛红,此刻天空有道闪电划过,在黑暗中,他们看清了彼此,也发现了潜藏在心中许久的情欲,就犹如这暴雨,逐渐的将他们淹没……」
瑞克毫无自觉的念了一小段後,微笑道:
「这类的书,我记得有很多女演员都很爱看……」
话说到一半,他的笑容僵住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书自她手中抢了过去;看了书的封面上写了几个明明白白的英文字——Califoniasunshine。
「你懂英文?你一直都懂!」这句话简直是控诉了。
眼看已经被当场抓包,若再强说不懂的话,那就太假了,於是,陆无双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看著他。
「我从来就没说我不懂。」她的不懂,是他自己认定的,她只是没加以反驳罢了。
「既然你都懂,为什么要如此、全然的漠视我?!」瑞克长到这把岁数,第一次发现这世上竟然有女人会拒绝他,如此的冲击可谓不小。
她大大叹了口气,「哦,你说这个哦……」她撇了撇嘴,「我懒得说英文。」
她是不到绝对必要,绝对不说外国话的人——代替教授去参加那个无聊的会议,说英文叫『不得不』;在语竹与杰克家呢……反正他们两个都会说中文,她也不会麻烦自己转换脑袋的把中文字汇弄成英文给说出来……
至於为什么不和瑞克说英文……嗯,她好像没什么「绝对必要」和他说话的理由。
「你懒得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只是因为懒?」
「嗯。」她点头,要不是今天被他给当场抓包,她肯定会在他面前继续当哑巴的。
「就这个字,没别的?」她的答案,让原本犹如浑身降至冰点的瑞克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对,」如果他会说中文,她想,她应该不至於懒得连个「啊、噫、呜、へ、哦」都懒得回的。「基本上没错。」
「好,」他像是赌上什么似的,用力的、肯定的点了点头。「你等著我。」
等箸他?瑞克的话让陆无双皱起眉头,他是要她等他什麽?
虽然心中有这等疑问,但她心想,反正她再两天就要回台湾了,就算他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目的,也和她无关了。
天性使然——於是她说:
「好啊,没问题,我等。」对於无关系要的要求,她这人通常是很乐於助人的。青年守则里说的——助人为快乐之本。
在这个时候,厨房的纱们被人给用力的推开,撞到了墙壁,引起了一声巨响,然後火鸡似的尖叫声在厨房里响起——
「我的老天爷!」陆无双听到这尖锐、刺耳的声音,不由得挑了挑眉。「瑞克·艾斯理,你难道不知道片场里几百个工作人员都在等你吗?」
这气急败坏的火鸡男,正是瑞克的经纪人,在瑞克无缘无故逾假未归时,让人从巴黎急忙的结叫了回来。
「现在全美国的媒体都在谣传,你是不是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荒郊野外,无助的等人发现你的尸体!」
「艾伦,你太夸张了。」瑞克的确听闻有几家媒体对他的失踪做过些揣测,不过,说他曝尸荒野?未免也太夸张了些。
「不管夸不夸张,你现在马上给我回片场,导演已经快要气疯了。」
「唉,」瑞克戏剧性的长叹,「我难道连一点私人的时间、追求我真爱的时间都没有吗?」
「你要搞清楚,你是属於大众的,尤其是还在工作的时候!」艾伦这个经纪人可不是当假的。「至於追求真爱,等你把这次的工作做完之後再说!」
「真的?」
「当然!」艾伦根本不将他的这句话当成一回事。「等这次工作完,你有两个月的假,你要到哪里追求真爱,我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好,就这麽说定了!我现在马上回片场。」瑞克是极具行动力的人,说到做到。
就在他要踏出杰克家门之前,他转过身,走到陆无双面前,拉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宝贝,等我,不论你到哪里,我永远追随著你。」
他的举动让艾伦看得膛目结舌,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瑞克你……你……你真的……」他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啊。
「别忘了你说的话。」
瑞克对他贬了眨眼,而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冷天霁从来不看娱乐新闻,就算里头的绯闻男主角是他本人也不例外。
但,今天,他破戒了。
他不只破戒,甚至要他的秘书——崔念芝,搜集各大报的影剧版,以及录下所有新闻、娱乐新闻的节目送到他面前来。
而这都只为了一件事——超级巨星瑞克·艾斯理狂恋如谜一般的东方女子。
「董事长,你也不能确定那个神秘的东方女子就是学姐啊。」
楼主蓝瘦香菇~
宝宝1岁LV.2
崔念芝这两天上班时,可得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不致在他面前笑出来。前天,当她在电视上看到那个在瑞克·艾斯理身边、拚了命遮遮掩掩的长发女子时,还差点以为自己看走眼了,以为那个在瑞克身边的女人,只是长得像陆无双的人而已,可没想到愈看反而愈像,而且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於是她百之分百笃定:如果电视上那个人不叫陆无双,那她就不叫崔念芝。
「是她、就是她、绝对是她!就算她化成了灰我也不可能认错!」冷天霁这两天的脾气犹如一匹受伤的狼,谁靠近谁倒楣。
也无怪乎这两天一些高层主管,每个人委晋见他时,总要先拨通电话过来,确认今天的暴风级数。
「好吧,就算是她,」她深吸了口气,才能勉强压下上扬的嘴角。「可这整件事,也许只是媒体捕风捉影,并不是真的啊。」
「不是真的?!」冷天霁鹰眼一场,将今天刚拿到的报纸往桌上一摔。「那上面是怎么说的?!经瑞克·艾斯理本人证实!」
「啊、嗯、呃、这个……」崔念芝双手一摊,「我就不清楚了。」
冷天霁无疑是所有女人的诅咒,但遇上了她学姐……嗯,她只能说无双真的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他们两人的关系,看似冷天霁占了上风,但熟知内情的人才明了,他才是那个永远处於劣势的人。
「我要你帮我查那女人在美国落脚处的电话,你查到了没?」
他口中的那女人,除了陆无双也没有别人了。
「报告董事长,我和学姐几个亲近的朋友联络过,」她尽责的将通联记录给取了出来,一条条念给他听。「她们的结论是,学姐没跟她们说明到美国後要到哪里落脚。」
「哼,她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里可明白了,她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
依那女人如此懒散的性子,一定是哪里有人可以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她就去哪里——基於这点,除了她那个嫁给美国人的朋友的家外,不做它处想。
「董事长,请你宽心,学姐绝对不可能会看上瑞克·艾斯理的。」
不是她崔念芝好心要安慰他,实在是因为她太了解陆无双了,知道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那肯定是那个外国人自己哪根筋不对劲,爱上了她。
「你又知道了?」这句话虽然对整件事没什麽帮助,但听在冷天霁耳里就是顺畅。
「那当然!学姐这麽懒,怎麽可能天天对著那个外国人说英文。」当然啦,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男人中文很溜不过这种预设理论,是绝对不能在冷天霁面前说的。
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他的心情好上那么一丁点想想,他冷天霁的女人,不是因为爱他爱得无法自拔,也不是因为她对自身的身分有所认知,而是因为懒,所以才没跨越那出轨的界线。
他三十来年的人生,向来是平畅、顺遂,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一项得不到的,就连女人也是一样。
可陆无双让这一切全改观了。
因为她,让他在面对别的女人时,心里有了顾忌,不再像以往那般的流连花丛;因为她,他再也无法回到以往面对女人时的潇洒自如……
曾经,他是个风流个傥,万花丛中过、半点不沾身,让女人又爱又恨,又恨不得将他占为已有的男人,可现在,她却让他成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他吃醋、他嫉妒、他为她疯狂,而这些恼人的情绪,在他遇见她之前,不啻是天方夜谭、是传说中的事;而在遇到她之後,这些东西就像诅咒似的缠著他不放,只要任何与她址上关系的事,他总脱离不了这种让人无力的纠葛。
他不是没试过忽略她、忘记她,努力的想将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与别的、他曾有过的女人,划在同一界线上。
但每次他试著忽略她、试著忘记她时,他发现自己更是益发的记挂著她、更加的想念她……老天!他到底是怎麽了?
陆无双,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她算不上是个美女,也称不上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更不可能是个明快、俐落的现代都会女性……她的优点,他用十个手指头数还可以剩下不少;但说起她的缺点,就连十个箩筐都不够装……
但是,为什麽她就是有办法牵动他的情绪、拨弄他的心弦、打乱他人生的步骤?
站在旁边的崔念芝瞧著冷天霁的表情愈发的阴暗,心头不由得冒起了一股寒意。照这情势看来,等会儿的业务会议,各部门的主管等会儿可要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人间炼狱了。
她由这一年多来与他相处的经验得知,只要任何事扯上了她学姐陆无双,那麽原本冷得犹如南极冻原的冷天霁,立即摇身一变成为随时可能来个大爆发的活火山。
就在时间慢慢的在令人不寒而栗的静默中流逝时,冷天霁桌上的私人专线在此时震天价响——
基於秘书的职责,崔念芝有义务替冷天霁接任何一通电话,可现在响的可不是公司的专线,而是她顶头上司弄来给一些有私人关系的人打的电话……
看著发出巨大声响的电话,她心理想著:嗯,接与不接,是个大难题啊。三十秒过後,冷天霁解决了她的难题,长脚一迈,没好气的接起电话——
「喂,」接到电话後的他,听到来人的声音後语调陡地一沉:「你说现在?」
崔念芝看著他阴晴不定的表情,以及抓著话筒的手不自觉的紧握,连手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的种种症状看来,不禁为等会儿那些业务主管们默哀三分钟看来——活火山这次的爆发肯定是历年来罕见的了。
「好,我马上到。」
不一会儿,就见冷天霁挂断电话,大手一捞,将西装给披在身上,头也不回大踏步的往门口走去,同时对崔念芝交代:
「通知下去,三点的业务会议取消。」
当冷夭霁这句话说完时,他那颀长、壮硕的身躯正好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老天!打电话来的人到底是谁?」崔念芝有些呆楞的看著空无一人的门口,「居然能让他取消会议?」
算了,取消也好,要不然那些无辜被迁怒的可怜主管们的脑神经,肯定又要死伤惨重了。
她耸耸肩,准备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大大放送这个好消息。
正文 第四章
陆无双这辈子从没如此狼狈过。
自从与瑞克的「奸情」教媒体曝光後,她便无一日安宁,就连待在语竹家安安稳稳睡大觉时,也会有不知打哪来、神通广大、同时练就一身飞檐走壁好功夫的记者,隔著玻璃窗「轻」敲她的窗门,就盼她能自沉沉的睡眠中苏醒,好接受他的独家专访。
至此,她知道美国这地方再也不能待了,原本打算在瑞克离去後的两、三天再打包行李回家去。
可没想到瑞克·艾斯理那个死阿都仔,回到片场後便开了个比起总统就职记者会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记者会,向所有媒体宣布他恋爱了!
如果他老兄只是言不及义的说了声他恋爱了,或者模棱两可的说他爱上了某个女人,那麽陆无双的日子还不至於太难过。
反正这世上的女人有三十来亿那么多,扣掉那些老的、小的,少说还有十七、八亿,怎么数、怎麽算,都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来。
可那个死洋鬼子不晓得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将她的名字、她的现居、甚至她的来处都给说得一清二楚,毫无遗漏!
楼主蓝瘦香菇~
宝宝1岁LV.2
不过,不幸中的大幸,她的名字只是译音,再者,她现在住的是语竹家,而她的来处——台湾,嗯,台湾女人也有上千万吧?
有些动作快的记者,在她还}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懒癌怎么治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