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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人为什么是我
描述：我妈妈的前半生自传
关键字: 妈妈的前半生
天亮了，又盼到太阳出来，屋里才暖和，白天不管谁家走到我家门口，都会吓得说一声：“妈呀！这是怎么了，怎么砸成这样了？没见过砸这么狠，吓死人了！”赵姨夫是婆婆家的亲戚，他来串门正好赶上了，他问我：“你们俩个干仗啦？”我说：“没有，是我公公婆婆给砸的。”他说：“他他妈的叫人么？别说是自己的儿子，就算是别人家也要手下留情啊。太过分了，真不是人。”他气呼呼地走了，一会儿，他又抱着玻璃回来了，他说：“我可不怕他们，外甥媳妇，我把玻璃全给你们上好！这种人谁还能交他们啊？”丈夫把他家的爷爷，大娘，二娘……全叫来了，我从头说了一遍，他们气坏了，他们对公公婆婆说：“原来你们就这样对待儿媳妇，我们也是做公婆的，我们可没这样对待儿媳妇。”说完就气呼呼地走了。我天天在想：如果有一天，孩子长大了，我能干点什么呢？我能干什么我都会努力干好，非把日子过好，给他们看看。我就不相信我会穷一辈子，我哥听说我家被公公婆婆砸的破烂，哥哥来气地说：“我去市场找老姬头说说！”我说：“哥，你别去了，我和姬树满也不能离婚，要让他知道你找他爸，他会恨你的。”他哭着走了，我不服他们，我就去司法局找管事儿的，去了很多次，我说：“我就把杖子夹上就行。”司法局领导来我家调解，丈夫看司法局来了，他就不着面了，我和婆婆争吵这个院子夹不夹杖子，司法局看了看，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儿啊。”如果把杖子夹上，大棚就白瞎了。”婆婆说：“我们 7 口人都靠大棚吃饭哪。”我说：“我穷得吃不上饭，我要养鸡，你不给我院子，我放炕上养啊？”司法局看我们婆媳吵得没完没了，半天时间也没说明白，司法局说：“你们这个家，我可断不了！”婆婆会说，我说不过她，司法局走的时候对我说：“今天你丈夫怎么没出面呢？你丈夫出来和他妈妈说有力度，我立刻就能把大棚断开，把杖子夹上。”没有办法，他们走了，我回到屋里，哭了起来，我问他：“你为什么不出去跟你妈要院子呢？”他说：“我想了很多很多，如果今天夹上杖子，我爸怎么见人哪？别人会说老两口被儿媳妇制服了，今天都是我不对。”我说：“在姨家，你不是答应我回家就把杖子夹上，不和他们走一个院儿吗？你不是说行了么？咱俩苦到头来，你还是向着你爸和你妈。”我想：我真不该在姨家跟你回来，我越想越生气，我从今天起，一天不夹上杖子，我就一天不安心。我要是能把杖子夹上，我就再也不用看见她们气我了。人家都说：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如果上次不领孩子上姨家，她们就会答应我夹上杖子了，儿子还要吃奶呢，那不是坑自己的儿子吗？从今天起，我天天教孩子，饿了找奶奶、渴了找奶奶，冷了找奶奶，困了找奶奶，妈这几天出门不在家，有半个月就回来了，你们听懂了吗？你们背一遍我听听，他们背的可齐了，我听着笑在脸上，哭在心里。我看见两个孩子出去玩儿时，我就偷偷地走出家，还没走几步，就被他俩发现了，两个小家伙哭着说：“妈妈你别走啊，你不要我俩了？”路上都是泥，一边跑一边哭，都倒在泥里，程程说：“妈，离婚领着你姑娘，我听话，不惹你生气，妈。”儿子哭这说：”妈，你真不要你儿子啦？我会想死你的。”我在前面跑，他们在后面追，我们都放声哭了，我回头一看，他们都倒在泥里，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回去抱你们了，我不是狠心，也不是不要你们了，你们是我的命根子啊！我下定决心，非走不可！把杖子夹上我再回来抱你们。”他们没追上我，我哭得差点儿就倒在地上，走着走着，想：我能去哪儿呢？我不能回娘家。天黑了，我走到一个饭店里，他们问我：“吃点儿什么饭？”我说：“我不吃饭，我想干活，管吃管住，给我多少钱都行。”他们问我：“你能干什么活？”我回答：“差不多的活我都能干。”他们一听，说：“你挺厉害啊，没听说这么找活的。那你就住下吧，每月工资 70 元。”我说：“行！”我想：管吃住就行！干上活了，我每天晚睡觉时，我把被子盖过头顶，在被窝里哭了起来，是因为想孩子，每天我都是哭着睡着的，老板娘睡觉时，常常被我抓醒，是我在梦中给孩子盖被呢。我自己劝自己：再想孩子了，忘了吧，可是不论我怎样也忘不掉他们，眼前就是两个孩子的影子，这回我真的不想丈夫了，白天面带微笑对待客人，晚上流着泪面对孩子的影子，过了半个月，很难，也听不到家里的消息，孩子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天天累得要死，但老板娘他们对我很好，因为我能干活，后来，我就忘记了孩子的模样。有时，我在大道上，看见别人家的孩子，想：是程程还是非非？于是，我就偷偷的哭了。常去饭店吃饭的人认识我，问我：“你离婚啦？嫁给我吧！我有工作。你放心吧，我会爱你的。”我跟他说：“我是出来工作的，不是找丈夫的，你别再逗我了，你再逗我，我就骂你了。”我想：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我有丈夫！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走下坡道，我要孩子，我要回家！天天盼着：丈夫，快来接我吧！你怎么不想我呀？今天我在干活时，他真的来了，我看见他，别提心里有多难过了，丈夫劝我：“回家吧！”我说：“我不回去，我为了夹上杖子才出来的，我一眼都不看见你家人，你什么时候把杖子夹上，我什么时候回去。我想孩子啊！”他走了，我没跟他回去，我每天干完活都去马路上看见别人领着小孩儿玩儿，看他们哪个像我的儿子和姑娘，我真的快想疯了，丈夫走了好几天，一点儿消息都听不到，我干活也干部下去了。我想：丈夫生我的气了，他不要我了。正在这时候，我听见外面有人问：“德华的人么？”老板娘叫我，我回头一看，姨婆婆和王嫂来了，我一看，有门儿了，我看到他们我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姨婆婆说：“哭吧，哭完心里就能痛快一些。你赢啦，你没白走，你婆婆让我接你回家，回去吧！”我问她们：“杖子给我加上了吗？”她们说：“没有，但你婆婆答应夹杖子了。昨天晚上，树满抽风了，可把他妈吓坏了，现在没有事儿了，被大夫抢救回来了。”他说：“他要媳妇。”你婆婆让我们接你来了，我说：“我不回去。”我怕他们说话不算数，他们是不情愿的夹上这个杖子，我说：“姨呀，我出来太难了，熬到今天，他们只要不夹杖子我就不回去，我怕他们骗我，姨呀你们先回去吧，”第二天他们又来了，他们说今天回家吧，昨天我们一进门你婆婆就问我们怎么没接回来呀，我说：“你儿媳妇不相信，她要看见杖子夹上，要不然就不回来，你家可热闹呢，你爷公公、李大爷他们全都来了，他们是来看着夹杖子的，我们走的时候大棚已经拆开了，杖子已经夹了一半了，”我和老板娘说完就和他们往家走，当时我从家走时兜里才有五块，这段时间我已经花了两块，剩下都没花，我就等着这一天回家给两给孩子买点吃的，他俩能叫声妈，我回到家，看见杖子快夹完了，我高兴的真想跳起来，我和姨他们说我先去婆婆那屋，我一进门就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他们也哭了，”我看见姑娘和儿子谁都不认识我了，儿子看了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妈，婆婆说你妈回来了，你们快叫妈呀，我给公公点了根烟，叫了声爸我是你的儿媳妇，你也别难过，我真的想给你当个好儿媳，爸爸，公公的眼泪也直往下流，我看见婆婆嘴上全是泡，我偷着笑了，你们这么坏也会上火，就得你儿子治你们，两个孩子跑过来，我们娘三抱成一团哭，我赶快跑回我家看看丈夫，我一开门说：“树满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看见他浑身没力气的样子坐在炕上，我们抱在一起大哭，我告诉他，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给他擦擦眼泪，他给我擦擦眼泪，他说，我昨天差一点就死了，自从我从饭店回来，天天和我满他们生气，他们不夹杖子，你又不回家，我这么办呢，老人那边我也说不动，我是三天两头和他们吵，没办法，只能说我自己没有用，让老婆这种不幸福的生活，我想你，昨天晚上，我被气抽了，他们这才夹杖子。上的时候，像往常一样，一边一个孩子，姑娘睡着了，儿子总是看着我的脸不睡觉，我看出来，儿子是怕我走，他用小手摸着我的脸笑着，有时还会亲我，我和他说，儿子妈再也不走了，天天看着你，你睡吧，好好睡，我可算把儿子哄睡了，我们一直说到天亮，真的好像几百年没见了，有说不完的话，就这样，我和公公婆婆自己走自己的大门，日子还是很穷，但是我总会给两个孩子唱歌、讲故事家里买了个就电视，14 英寸的，黑白的看的也很好，黑乎乎的墙就这样比在哪里都好，再破的家，也是好的，躺在炕上心里也好舒服呀，丈夫上山干活，去了几年，但日子还是紧巴巴的，孩子这么大，姑、爷、奶从未给过一分钱，我两个孩子过生日，他们没有一个来的，可是姑娘家的孩子过生日的时候都得去，当时两个孩子很高兴，说：“妈妈，今天我奶家做了很多好吃的，有鸡、鱼、肉还有饮料呢，我们在奶奶家吃饭行不？”我想：就让他们去吧，他们好长时间也没吃过好吃的，解解馋也好，天黑了，我在这边听着他们又说又笑的，想：孩子吃上饭就行，反正也没吃别人家的，一会两个孩子手拉着手哭着回来的，我问：“怎么你们没吃饭呀，”可他俩也说不上是谁不让吃，给她们赶回来了，两个孩子就知道哭，我看见他们哭，心里那个酸呀，孩子等了大半天到了吃饭的时候怎么就给赶回来了呢，要是邻居也不会这样做，何况是自己的爷爷奶奶家呢，我越想越生气我再也忍不住了，怕吓到两个孩子，他们吃饱了、也睡着了，我就气呼呼的去了公公那屋，气的两条腿都软了，强打起精神走到公公家门口，我一开门，最少也有十几口人在吃饭，我谁都没和谁说话，直接到公公面前，问：“爸，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热闹？”公公说：“今天是我的生日”。那我想说几句话行吗爸？“你过生日，全家人都来了，两个孩子等了一下午了，到了吃饭的时候把孩子赶回去了，你承认这两个孩子是你的孙子吗，不是我从娘家带回来的吧，今天你一定给我个答复，两个孩子是不是你的孙子，你要说不是，今天我不该来，我给您赔不是，如果要是，那我就要理论理论了，是你的孙子为什么把孩子赶回去，不让吃饭，你们也太狠了，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他们就算是去邻居家也不会被赶出来，你们连邻居都不如，还当爷爷奶奶呢？”我说完婆婆就骂我，我就大声的哭，我一把就把桌子推翻了，大姑姐就把他们吃剩的骨头和汤扣在我的身上，真坏呀。我说：“你们今天不给个解释，我就不走了，就在这哭，看谁敢打我。”后来公公看我哭起来没完，他说：“德华呀，你别哭了，今天是爸不对，不应该把孩子赶走，以后我不这么做了。”我一听这话别提有多高兴了，我可算出气了，我回家气病了好几天，气成了胆囊炎治也治不好了，我和婆婆的关系一点也不好，全家人不和我说话，只有丈夫和我说话，一家人没有一个看的起我的，看我太穷了，他们谁都敢打孩子，特别是四小姑子，外面下着雨，她拽着孩子的衣领就给踢出去了，还说：“滚，别在来了。”二年过去了，我有病，家里没有钱看，就拿柈子当药钱，给大夫送去，丈夫对我很好，一晃一年又过去了，二个孩子上学了，我的身体也好多了，哥哥说让我去街上卖饭去，说我做的饭好吃，只要用心做，就会卖好的，让我记住，千万不能卖破烂菜，要买好的东西。哥哥给我拿了三百块钱做本钱，“你先做点包子卖卖试试，一点点的来。”我第一天做了三十五个包子，去哥哥的店里卖，哥哥对大家说：“我大妹妹很困难，蒸点包子卖个零花钱，大家买几个吧。”还剩下了几个，哥哥说：“你不出去卖，还站在这里干嘛？谁给你钱啊？”当时我的眼泪快流下来了，拿起小桶我心里想：去哪里卖啊？出这个门进别的门挨个的问一问，出了商店，我就哭了，去那里卖啊，我想：去旁边的那个门看一看吧。我进门也不说话，吓得浑身发抖，有人问我：“你是干吗的?”我手挎着桶也不敢说话，我说：“是卖包子的。”“你的包子好吃吗，尝尝可以吗？”我说：“行。”没想到几个包子他都买走了，回到家，去掉本钱，剩了五块钱，可把我给乐坏了，第二天又去卖包子，也不好意思卖，卖了几天，生意也不好，二妹妹的大姑姐，听说我包子卖的不好，她带我去百货，她认识的人多，她跟人家说：“大家尝尝我妹妹的包子，很好吃的，我妹妹可会做饭呢，今天都不要钱，白吃的，明天你们等着我妹妹来卖包子。”姐姐说的太好了，说的人家可高兴呢。接着，我就去了百货卖包子，一桶包子一会就卖没了，我拿着桶哭了，这是高兴的眼泪啊！想：明天我要加量了。认识我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总吃包子吃腻味了，说：“你做点粥不行吗。”我发展的很快，后来做粥、米饭、炒菜、冷面。我和丈夫推着三轮车一起卖，饭卖的好，但是赔钱，不会计算成本，哥哥那三百块钱也赔没了，也没有了本钱，二妹妹给买了油、肉、面，叫我接着卖。哥哥说：“你每天投了多少钱，做了多少饭，卖了多少钱，就知道挣钱没有，这么小的买卖，怎么还能赔钱呢！你为什么不动动脑子，半年下来还能挣不到钱！”我想：从头开始吧。生意不算好，但是还可以，刚开春的时候，我买了两头小猪，到了秋天养大了就可以卖钱了，到了秋天，卖了两千块钱。这些年没有钱的时候，都是管妹妹和哥哥借的，还了他们的钱，自己剩下不到一千。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家里终于有点钱了。有时想吃点东西都不敢出去买，怕别人笑话，说：“穷那样还买吃的。”人穷了什么都怕，人不穷了什么都不怕了。过年了，可算给孩子买上了新衣服。第一年冬天，我骑着自行车卖包子，第二年我和丈夫推着三轮车，做了个车棚子，白顶蓝边的，生意还行，我们每天推着车，个个店送饭，到了十二点，我一份份的往楼上送，一楼到三楼很累啊，但是还是很高兴，卖完就丈夫推着三轮车回家了，我还要去市场买菜，自行车前后挂满了菜，骑也起不动，只好推着回家，我很饿，也舍不得钱买吃的，回到家全身都没有力气了。丈夫说：“你从市场买点吃的，吃完再往回走，何必那样呢？现在不是挣钱了吗。”到了过年的时候，更忙了，我和丈夫连夜干活，前半夜他干，后半夜我干，两个人一夜不停的干活，两条腿肿的吓人，过年人家都是吃好的玩好的，我累的躺在炕上不动，第一年挣得钱存了两千块钱，还买了个洗衣机，第二年买了个彩电，第三年，公婆和我们总吵架，我想多挣钱买房子离開他们，邻居看我很累，有时帮我干活摘菜，婆婆从不伸手帮我干活，有时卖完饭剩下的东西给她吃，她可高兴呢，有一天我们不在家，去市场卖饭了，她管程程要了一袋刷墙粉，程程拿了过去，没想到，公公干活回来，他一开门，婆婆就把一袋刷墙粉扣在了脸上，从头到脚都是，公公急眼了，开始打婆婆，这回可把她吓坏了，她开开房门跑了出来，自己顶着门怕公公打她，时，我刚回来，听婆婆叫：“小华啊，快来了，你爸爸打死我了。”我听了是婆婆叫我，我想：不着急，让公公打她会，让她总打人，你打公公时总是让他见血，该，让他打你一顿好！我听见婆婆的声音都变了，我和弟媳跑过去一看，她顶着门不动，我说：“你打开门，我进去看看。”她说：“不行，这回他真要打死我啊。”我说：“你放心吧。”我开门一看：“爸爸，你怎么了，怎么把面扣在了头上？”他说：“这哪是面啊，这是白灰，她想让我瞎！”公公拿起铁锹向她砍去，我说：“爸，你干啥啊？”他说：“今天我非打死她不可！”我说：“妈，你怎么把白灰扣爸爸的身上啊？”老太太说：“呛死他！”从此，两个人一见面就打架，老公公在家里住下不去了，老太太也不做饭，公公离开家，去大杨树干活了，离她远点。丈夫听说爸爸走了，就追到火车站，可是没有追上，他很失落。这期间里，我买了房子，所有婆婆的东西和房子我全没有要，我搬到新房子去了，家具沙发都是新的，家里可漂亮呢，好大的房子啊，我再也听不到他们吵架生气了，也省心了，也不用和婆婆在吵架了。
今天让我觉得住上了新房，真是幸福快乐，两个孩子也都特别的好，半年过去了，公公回来了，得了肺癌病，大家都拿钱给他看病，我和丈夫推着小车送饭，干的可有劲了。后来，电视台发现了我们这种致富路，他们跟踪采访了两天，从做饭到卖饭。题目是：告诉你们有一个真是的故事，杨大姐脱贫致富。电视播出后，生意更好了。这四年来，不管有多少个小饭车，都让我顶跑了，天天竞争，谁也卖不过我。电视播出三天后，夜总会的老板找到了我们，连着定了五个月的饭，我们没少挣钱，天天干的那个快乐啊，全身都是劲。公公的病不行了，到了最后，姑娘谁都不给钱治病，只有我和丈夫拿钱给他治病。去扎兰屯，给公公看病的时候，没有一件衣服是新的，都是我给他换的，都是最好的。我想：不能让公公丢脸，我让丈夫给爸爸送去，丈夫回家对我说：“爸可高兴了。”病最终没有治好，公公临终的时候睡也不出钱，是我在市场买了装老衣服，我能做到的我全做到了。虽说公公对我不好，但是我也没有想那么多，看到丈夫上火，谁也不拿钱，一个看一个，最后我想出一个办法，为丈夫分担点，我说：“叫你姐姐来，平时她是你家当家的，今天爸爸要死了，她怕花钱就不出面了？”这些年她把家当得稀里哗啦的，仗也没少打，她也有一份，你就去把大姐叫来，我和她说，一切都听我的安排。大姐他们到了我家，我说：“爸爸快不行了，咱们该想后事了，不能再拖了。等到人没有了，再借钱发送老人，叫人笑话。大姐，我是这么想的，我说你听一下，你觉得行就按我的办，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咱们每人拿出五百元钱，不够咱们两出。”当时大姐说：“德华，我就拿五百。”我说：“大姐，咱们两家的生活比他们能好点，就多拿点吧。”大姐说：“我就拿五百。”姐夫说：“不够的咱两拿。”当时大姐说的话叫我很生气，我这样做你还不高兴吗？我是弟媳妇，平时都是你当家，这话听着真叫人恶心。我说：“大姐，我忙，你们先让老二做馒头，爸死了好有吃的。”就是一袋面的钱，谁也不拿。后来，还是丈夫从家拿了面，小姑子做的馒头。公公死了，家里油、菜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当天来帮忙的人吃的菜都是现买的，真是急死个人啊，这些没有良心的姑娘，三天出殡那天，我从买菜到做饭，差不多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做了十一桌的菜，出殡的人回来了，有几个朋友帮我打下手，没先吃饭，他们说先叫别人吃的，咱们都不是外人，等忙完了，我进屋一看，他妈的，大姑姐领着弟弟妹夫坐了一大桌子，吃的那个开心，别人桌上的菜满满的，他们都快吃光了。我想：你们是怎么吃下去的，爸爸刚死，你们就吃的那么香。你们也不怕外人笑话，我看着大姑姐吃好了，就穿衣服要走，我上前说：“大姐，把老二老三留下来干活，我明天还要出摊呢，这饭是从我家办的，我家要是不收拾出来，明天我就去不了市场，耽误好几天呢。”姐想了会，说：“行。”她趁我没有看见的时候，把几个妹妹全叫走了，气的我对帮忙的人说：“这死大姑姐太缺德了，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走呢？”别人都在帮我干活，别人说：“我们帮你干完活再走。”我们七八个人两个小时全干完了，事情过去了，该算账了，大姑姐家客人最多，占了一大半，剩下我们五家的人都没有她一家人多，大姑姐就拿了伍佰元，她接的礼有四千多，全都拿走了，就连她的客人吃的饭，都是我拿的，这真是他们一人五百，剩下的我一个人拿，我想问问大姑姐：“你还要不要脸了?你不想多花钱可以，但是你招待客人的饭钱总要给我吧，我这不过分吧。”丈夫不让我要钱，让她自己想去吧！我送她一句话：“死了一个爸，发点小洋财。”谁说钱时好东西，可是不能花一辈子，我把婆婆、小姑子的礼钱都给她们了，算来算去，我比他们多花了一千五百多，还要欠婆婆四百，后来是我现挣得钱还给了婆婆，有时我在想：她们都会做了不要脸的事情，如果我是婆婆，我会说这四百块钱我不要了。儿媳妇你这么做我太感谢你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怎么不想想，你们这么对我，我今天是怎么做给你们看的，如果我是大姑姐，我会说德华今天的饭钱我来花，你算下我把钱给你，省下几百块钱，去买身衣服穿。可是在他们的眼里，我怎么做都是应该的，是他们没有人性还是我不好呢？我想不通。我所花的钱不到两千多，为什么没一个人能说出让我心里高兴的话，难道我全是应该的吗？公公死了，婆婆说：“你们都要给我生活费，没人三十，儿子五十。”我每月都把生活费给送去，姑娘一分都不给，我是这么想的：姑娘给不给和我没有关系，我做到就行了，就这样，婆婆经常还骂我们两口子，说不管她，她说她冷，没有煤烧，丈夫就买来送去他们家。三天后，丈夫去看婆婆时，煤烧完了，怎么这么快啊！他问妈妈：“煤怎么烧的这么快啊？”她说：“让我给卖了。”这可把她儿子气坏了，他妈妈说一个人不敢住，让儿子过去陪伴，我家离她家三里地，冬天我和丈夫干完活，晚上十点都，他在去他妈妈家，早上五点多再回来做饭，起早趟黑的胡子上挂满了霜，他的朋友劝他：“不要给你妈妈做伴了，你一天那么累，你妈妈要是真有病了你不去，是你做儿子的不孝，但是她没有病还让你这么做，我你还是不要去了。”丈夫听了朋友的话说不去了。但是婆婆总还会来我家吵，说没有人理她，我想我离她远了，不会和她生气了，我常常做梦和公婆吵架，哭个不停，丈夫把我叫醒，噩梦总在我身边环绕，在我没有搬走之前，有次我和丈夫吵架好几天了，他住在沙发上好几天了，我住在炕上，我看到他的被掉在地上了，我告诉程程：“你把王八犊子的被捡起来。”我去厨房干活的时候，婆婆拿着棍子过来，说：“你叫他王八犊子，那我是什么啊？”我说：“妈，不是骂你，我和你说我两生气好几天了，我和程程说话呢。”“你不是骂我骂谁呢？我都听见了。”她拿着棍子就要来打我，我就喊：“快来人啊，我婆婆快打死我了！”她看见有人来了，她说：“我打你了吗？你叫什么？”我说：“等你打到了，再喊就晚了！”大家把我们拉开了，我回到屋里拖地，想想很生气，不该打仗的时候也打了，这一天要生多少气啊！不行，我去婆婆那屋问她。我一进屋，婆婆问我：“你干什么来了？”“找你算账！你说今天咱俩该吵架吗，你自己想一想！你和我爸爸俩人也干仗，你们骂人好听啊，我和你儿子也是俩口子，难道我们就不骂人了吗？我要是跟你学，不知道打你儿子多少次了。妈我问你，你今天生气吗？我生气，气了一早上了，这不是没气找气生吗?”我搬到新房子了，也忘不了这一幕幕的吵架。一年后，我又怀孕了，当天晚上做的流产，第二天接着去市场卖饭，丈夫问我：“你身体能行吗？”我强打精神，说：“没事。”我怕歇几天生意又不好做了，为了挣钱，接着干吧。可是我全身没有力气，出汗，就这样，我一碗碗的送上楼，到了三楼，两条腿都不好使了，也迈不开步子了，就这样，我一天也没有休息，都是为了挣钱，我是穷怕了。
公公死了二年多了，小叔子从大连领回了一个对象，这是大姑姐出的主意，让他们俩去我家住。我猜到了是大姑姐出的主意，我不在乎。自从公公去世，他妈也没有个正事，我看在丈夫的面子上，叫他们俩个来到了我家。他们很高兴。我每年都要养十几头猪，剩的饭吃不了就给猪吃，这个月城管队不让在街上卖饭，都要进屋里，这些日子我在家些了一个月，反正还有一伙天天订饭的，我想好好的对待小叔子的媳妇，我是真心实意的。每天我做饭都是掉样做，每顿饭都有肉，他们来时大包小包的衣服很多，住上半个月，我的客厅和猪圈一样，到处是他们的衣服，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窗户上都能挂上衣服，我有时看见那干干净净的客厅乱成那个样子，心里挺生气。他们吃完就玩，什么都不帮忙，就连吃饭都是一碗碗的盛，吃完从不刷晚，有一天，我和丈夫打赌说：“他们俩太不会来事了，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从没有帮我刷碗，你信吗？今天我不捡桌子，到了中午还是吃过的碗。”丈夫没有吱声，到了中午的时候，还是早上吃过的碗，摆了一上午，丈夫也生气了，我说：“在将就几天吧，他们买了房子就走了。”没想到，他们要了只小狗在客厅里养，平时客厅都是拖鞋才进的，俩个孩子都不敢穿鞋进，可是今天客厅里养狗在床上蹦着玩，俩个人一个懂事的都没有，太不像话了！到了八月十五，十四早上我记错了当成了十五，领着程程去买菜，回家就做了四个菜，丈夫问我今天是怎么了，我说：“今天不是十五吗？”一家人笑了起来，今天是十四，俩人住了四十多天了，自己买了房子，要走了，我给拿了一千块钱，小叔媳妇不要，我说：“你就拿着吧，给你俩结婚用，你离家这么远，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亲姐姐。她哭了，叫了我声嫂子，临走的时候拿我的床单包着他们的衣服，他们没有结婚，我想给他们办，我养了四十多只鸡，十一头猪，杀一头猪剩下卖饭用，鸡是自己养的，也花不了多少钱，小叔子本身又没有钱，我在花上一千块钱，也了了丈夫的心愿。”他们俩个走后，我和丈夫收拾了俩个多小时的房子，我们这个房子从没这么脏过，过了几天小叔子又来了，他跟我要 5000 元钱，我说：“不够我再给你拿 1000 元钱，借你 1000 元给你 1000 元。这 1000 元你 10 年之后再换给我。”我想：这 1000 元你不用还了。他两手掐着腰问我：“嫂子你什么意思？他他妈的就拿 2000 元就完了？借 1000 元给 1000 元。”我还没发火，小叔子先发火了，很凶的说：“不行！”他拍着桌子大声的喊，我跟他说：“我挣钱也不容易，我两个孩子长大了，马上就要用钱了。”我们就吵起来了。他不说一句好听的，我问他：“我给你 1000 借你 1000，难道还少吗？你妈把你养这么大，给你多少钱？我告诉你，我没生你没养你，你管我要不着钱。我也有儿子，他结婚时，我要是没钱，他也不会像你这么做的。你这个臭小叔子，你管我要 5000，我也没生你，你管我要不着。”丈夫站在一边没说一句话，他弟弟气得我哭了起来，小叔子拿起水舀子砸我的水缸，我说：“你他妈的要不要脸了，你他妈的娶不起老婆管我要钱。”我的孩子把他们的叔叔拉了出去。从这天起，我天天和丈夫生气。我让成成把她老婶儿叫来把昨天的事儿说给她听听，他们两口子来的，没等我说上话呢，我们又吵起来了，气得我直抽，两个孩子吓得直哭，他们两个给丈夫打电话，打了很多次，他才回来。丈夫很不情愿的把我送到医院，我和丈夫的战争开始了，我们天天都会打起来，小叔子结婚那天，我没让我的家人去随礼，两个孩子问我：“妈，我老叔结婚，你让我们去吗？你让我们去我们就去，不让我们去我们就不去，我们听你的，你别生气就行。”我说：“你俩想去就去吧。我和你老叔吵架是我们的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他是你们的老叔。”两个孩子去了，我没有去，我一个人在家做饭，我去市场卖饭时，三轮儿车很难推，到了百货时，我要跑上楼上告诉他们：“吃饭啦。”还得跑下来看着卖饭，丈夫一连三天不理我，他也不去卖饭，我从家推着三轮儿车走到百货大约得用 40 分钟，一路上我都是哭着走的，卖完饭我还要卖粮食、油、菜，等我推着三轮儿车到家时，已经天黑了，我看见丈夫坐在沙发上洋洋得意的样子，我买了一天饭，又冷，两个眼睛都哭肿了，我进屋一看，更来气了。我和他就吵了起来，他伸手就打了我，程程一看，怕我吃苦，一把就把他推倒在地上，骑在他身上，程程喊：“妈，快跑，别让我爸打到你！”我撒腿就跑出大门，天黑了，我往哪儿跑啊，我就去火车站，到了车站，没有车了，我就住在了旅店，我这一夜，眼泪都哭干了，我告诉旅店大娘：“明天早上 6 点的火车，你叫我，别忘了。”第二天早上，我一睁眼睛，8 点多了，火车开了，我不能住在旅店，要花钱的，我就去朋友家了，朋友知道我们昨天打仗了，他不让我走，他说：“凭什么走啊，也不能让他们把你气走啊，你太窝囊了吧。你今天就住在我家，我去找姬树满说说，你就跟他回家吧，还得看两个孩子呢，还得买饭呢，日子刚有所好转。你想想穷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消消气儿回家吧。耽误一天，谁会给你钱啊，别那么傻了。”我的朋友给他打电话，他不接，再打电话时，就打不过去了。朋友去我家，问他：“你怎么不接电家呢？”两个孩子说：“我爸爸把电话线拔了。”朋友说：“你把你老婆接回来吧，老姬，你好好想想吧，你的日子能好起来，不全靠你老婆？别人谁行啊，还是自己的老婆和你真心实意。”他不去接我，朋友和他急眼了，说：“你今天不听我的话，以后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丈夫来到朋友家，他也很生气，看样子像是不得不来啊，第二天出摊儿买饭，他说：“你娘家人一个都没有参加我弟弟的婚礼。”我告诉他：“我不让他们去的，我都要气死了，还参加婚礼呢，你把这件事儿再想想，如果是我的弟弟这样做，你还回来参加吗？你也是不会去的，我告诉你，一人做事百人看，我这样伺候他们，他们从大连回来，一住就是 40 多天，一毛钱东西都没给孩子买过，我对他们可是真心实意的，他们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真是一对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天天找茬和我打仗，不管在家里还是在街上，都会骂我，只要他不顺气儿，就骂我。我娘家人不管老少都让他气个遍，我哥哥和爸爸说：“我们不和他一样，等他消了气儿也就好了，他毕竟是我们家的大姑爷。”小叔子领着媳妇回大连串门去了，一天晚上，我刚睡着，他就一脚把我踢醒了，我们就骂了起来，还是在大半夜，气得我两只眼睛都看不清东西，白天我在哥哥面前总是撒谎的说：“我这几天难受，气得我两只眼睛都看不清东西，白天我在哥哥面前总是撒谎的说：“我这几天难受，我做饭时，一不小心饭锅没端住，水淌出来了，流在了炉子上，把我的胳膊烫了个大泡。”疼得我天天偷着哭，白天去卖饭，一天都没有听过，疼得我面对吃饭的人还要笑，他知道我胳膊烫坏了，他从来没有看过一眼，还接着骂我。一天晚上，他又骂我了，我问他：“你有完没完了？人小两口去大连玩儿去了，你还在家骂我，你还算不算是男人？你弟弟在这儿住了 40 多天，你自己说，你给他们做过一顿饭吗？都是我做的，一碗一碗的伺候他们，你看过我生气吗？没有吧？我是他嫂子，如果是他姐，我就说他们了，你说过吗？我对他们做的事儿，你做到了吗？你都没做到，泥怎么还有脸这么骂我。是你替你弟弟打抱不平？你怎么没说过你弟弟一句不对呢？难道当嫂子是应该的？我欠你家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是吗？再说给你弟弟的 1000 元钱，我也没有要回来，我说再借他1000 元，他非得要 5000 元，5000 元钱还没给他呢，你就作我，你自己说，咱们俩挣钱容易吗？你弟弟结婚，给了 1000 元，还算少么？如果有一个人说少，那我就送他 5000 元。”我怎么说丈夫都不原谅我，连你二妹妹都说你弟弟太过分了，这样的嫂子上哪儿找去，二小姑子说：“我大姐太坏了，这都是我大姐出的坏招。”我一年 365 天没有一天过上高兴的日子，眼泪陪我走过这一年，为了让他高兴，我在百货给小叔子家的孩子买了一身儿衣服，他也不放过我，从小叔子结婚到生小孩儿整整是 1 年，气得我一身病，气管炎，肺气肿，哪儿都疼，1 年我强打精神活着，明天过大年了，他也没有个笑脸，我想：我不在家过年了，他也不会让我过个消停年，一走了之吧，在这个家，没等累死呢，就先气死了，活着真的没意思了。我跟哥哥说：“我明天不在家，我出去。”哥哥说：“你去哪儿啊？”我说：“我要离开这个家。哥哥，我实在过不下去了。孩子小的时候，舍不得扔，现在这两个孩子长大了，饿不死了。明天你们就不要找我了。我跟你们说，省得你们担心我。”哥哥说：“他知道你走么？”我说：“我没告诉他，让他领孩子过年去吧。”我和哥哥哭了起来，哥哥气着说：“你真虎啊，你往哪儿走啊？你走了，你不难受？你不想孩子？谁也不相信。你走了，我们也过不好这个年，你不能走。你要理直气壮的过日子，穷日子刚过出头，这家是你一手干起来的，想想小时候，想想现在，多难啊，你还不珍惜你自己的家。有些话也不想和你说，你也会知道的。走到今天太难了。”我说：“哥哥，你看他没让我过上一天快乐的日子啊，我又病了，他从不过问，他当没看点我一样，我这样过日子还有什么意义呢？”哥哥说我：“你听不懂我说话啊，你现在的日子，是为了两个孩子，你走了，孩子没有妈妈，咱们没有妈妈的日子，你没过够啊！还让两个孩子没妈妈，你走了，谁还会管你那两个孩子。下半生你就为两个孩子好好活吧。听哥的话吧，德华，你别在外边哭了，你那两个孩子找妈，你睡不着，也吃不香，谁能替你呀，你不能让他们把你气走了，你要好好的活，让他们看看。”我听了哥的话，不走了，这一年来，婆婆家没有一个人来看我，小叔子媳妇也没来过，我们吵架都是因为他们，小叔子不来就算了，可是小叔子媳妇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吗？我做的饭都是喂狗了，哥说为了让他高兴，让我妹妹他们一家拿 100 元给小叔子家的孩子送去，找回他的面子，我说：“已经这样了，你们谁也不要去，有那一百元还不如给我买点药呢，不能去，”哥看出我一提起见小叔子脸都气白了，哥说：“我不去了，好好过年吧，正月初六是我爸 66 岁生日，他从没过过生日，哥说今年给爸好好过个生日，儿孙满堂，让她笑一笑吧。”今天丈夫表现不错，让我们一家老小都看见他笑了，全家总算是放心了，可是我有病打不起精神来，丈夫就带我去牙克石看病，二小姑子给了我一百元，总算一个人能看看我了，看病回来，程程 15 岁了，天天看着我按时吃药，给我熬药，送到市场，姑娘天天照顾我，几个月后病好多了，一年过去了，小叔子和婆婆在一起生活，他们又吵架了，婆婆对老儿媳妇特别好，又能干活，可是他们就是不想养她，就让她走，这天婆婆打来电话，让丈夫接她，丈夫没时间，就让程程接去，程程看见她老叔给他奶大行李，程程对我说，我奶那个哭呀，在公交车上也哭，也不怕被人家笑话，真烦人，婆婆住我家没几天有有事了，说三道四的，又说中午没人给她做饭，他又拿着行李去了二姑娘家了，没住上几天，二姑娘生气了，她妈问她，二姑娘，你有病了，二姑娘告诉她，妈你串门行，常住可不行，没办法，婆婆又去大姑娘家，住了有半年，姑娘家三口人也都不让在那住，婆婆看出来了，没办法，又去三姑娘家，姑娘两口子吵架，没办法又去老姑娘家，这回住的长。我大姑姐管我借钱开食料店，丈夫问我：“行吗？”我问他：“要借多少钱哪，”“三千吧”我说：“那就接她四千吧，因为咱们穷的时候还借了她一百呢，给她点回报，”大姑姐从来看不起我，我也不去她家，这些年穷的我抬不起头来，我两个孩子初中都没念完就不上学了，干活又小，怎么办呢，哥说根河来招生的，是内蒙古农业学校，是中专，之后我就把两个孩子送到这个学校上学，我们的生意一直很好，今天我们在龙凤租了个房子，终于是我心目当中想象的那样，挂上自己的牌匾“杨婆盒饭”。这个名字是吃饭的人们给我起的，因为丈夫的脾气不好，经常会和顾客生气，大家说，不叫姬破，就叫杨婆，在龙凤说起杨婆盒饭一般的人都知道，不管大人孩子，都叫我杨婆，开始我还挺不还意思，时间长了我也就不在乎了，盒饭卖的好就行，我们买了个摩托车，三天我就学会了，能骑走了，那才叫高兴呢！我骑上摩托车觉得自己很美，没美上几天我就开始像孩子，就牙疼，天天夜里哭，白天卖盒饭，一连疼了，十几天，牙根化脓了，输液也不好，牙越疼我就越想孩子，疼的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没办法，一天拔一颗，一连拔了四颗牙，我给自己留个任务，每个月给他们写一封信，可是我才上过小学二年级，怎么能写出来呢，一封信我就写了半个月，就是东找个字，西找个字，写下一封信好难好难呀！我写信的内容大多都是团结同学，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听妈妈的话，我一封信能写好几页纸，我为了孩子，学会写好多字，姑娘有事告诉我，妈你写的信太感动人了，班级同学都看哭了，7、8 个同学问我你妈是不是上过大学，看她写的字像上小学的，这信太感人了，你妈太有才了，我常常告诉他们，你们吵架的时候想想家里还有一个不识字的妈，你们就不吵了，三年后，两个孩子毕业了，又是我的牵挂，找不到适合他们的工作。我想:这三年为了他们吃尽了苦头，日子紧巴巴，挣钱都供不上他们花，俩人在呼和浩特自己挣钱都供不上自己花，每次他们一打来电话我就要哭上好几天，我每天都盼着，他们能有一份好工作，儿子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姑娘是苦活累活都干过，三年来，两个孩子比上学花的还多，有时我哭着想，这是上的什么学呀？什么时候能有出头之日呀！姑娘在酒店打工，让我更难受，几天就给我打一次电话，每次都是晚上下班后给我打，不是 10 点就是 11 点，我已经睡着了，听见电话响，姑娘打来的，我和她说话时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每次都能掉下眼泪来，上完学去酒店打工，还不如在家和我卖盒饭呢？看见别人家的孩子有一份好工作，有个好对象，住上楼房，夫妻俩正点上班，吃得好，穿的好，我这两个孩子又不呆，又不傻，为什么就没有个好工作呢，我知道是因为学历不够，我了他们的工作，我的眼泪也没少掉，儿子在公司虽说没挣上钱，但是他学到了不少东西，可是姑娘怎么办呢？都 22 了，怎么能找个好对象，还向我那样吗？（从小到大每天和锅碗瓢盆打交道，浑身都是油烟问儿，为了挣钱，每天死去活来的，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能干，她能像我这样吗？她不能，就算他能干，我也舍不得让她这么干呢，我是没妈，没有人疼，我绝不能让女儿像我一样那么苦，女儿在外面打工，我在家里心急如焚，我到处打听，最后，我决定让女儿重新上学，去学护理，可是不知道怎么去学校，也不知道去哪个学校好，我上午和中午卖盒饭，下午出去打听，费了很大劲，才找到石家庄中专预科班，学校联系好了，我问姑娘，但她还是不上学，我们两个人打电话，她说：“妈，我理解你，你怕我没有工作，可是我出校门三年了，我念不下去书了。”我们争论了起来，我说：“趁着妈能干，在供你上几年上学吧，如果妈干不动了，你想上学我也供不起啊。只要你上学去妈付出多少，妈都要愿意，妈要是小时候上的了学，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从小到现在，妈没享受一点儿福，看到别人玩，想去玩儿，但不能去，看别人穿的好，想穿好一点儿，但不能穿。每天在厨房了干活，身上都是油烟的味道，10 点---1 点炒菜，身上都是汗，很累，你知道有多难吗？下午还要东奔西跑买菜，不容易。”我说程程，她不服，最后，我问她：“你再过年就 23 岁了。你能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有工作的人，人家看不上你；没工作的，你看不上人家。如果你重新上学毕业了，你可以去医院当个护士，谁也不能给你介绍个蹬三轮儿车的对象，如果你不上学，你能保证给我找个好姑爷吗？姑娘，我付出再多，也不要你的回报，只要你能和别人一样成才我就知足了。”我们打电话打了 2 个多小时，程程终于答应我上学了，我的电话打停机了，第二天去交话费，70 多元啊，心疼死我了。在 2008 年时，她去了石家庄中专预科班上学，我放心了。儿子在呼和浩特开了个小广告公司，我又担心了，儿子手里没有钱，公司开了半年，他没挣到钱，他花钱比姑娘上学花的钱还要多，他一打电话就
的管我要，压迫得我眼花缭乱，为了不让他在外面为难，我在家里很为难，在别人的眼中，我很有钱。都说：“杨婆，你家该晾钱了吧！”我说：“不用晾，我家有两个小耗子会花钱。”郭友子是我家邻居，他看见丈夫邮钱时，说：“你家小耗子又要钱啦？”我说：“我得给他们改名了，不叫小耗子，太费钱了。改叫财神爷。再邮钱，郭友子就说：“小财神爷要钱啦？摊上能干的父母，要不供不起呀。”姑娘上学一年过去了，从护理班考到大学临床班，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高兴才好，真是让我梦想成真啊，我没有白努力，儿子公司，干了一年，本钱就回来了，这真是双喜临门啊，这些年让我看到了希望，两个孩子在我心里很骄傲，很自豪，但是我在儿女面前没有表现出来，我在家这些年，总是为儿女做些善心，为了儿女不求别的，求儿女在外面平安，终于等到了，高兴得我常常在饭店里唱起歌来。盼星星盼月亮，可算在我心里出太阳，我为我自己加油干吧，为了儿女，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我看到儿女那么有出息，在 2009 年 47 岁的我，知道了什么是幸福，是我亲身体会到的幸福，幸福来到我身边，我要好好珍惜，我要幸福，我要快乐，在 2009 年，本是我最高兴的一年，可是我高兴不起来，天有不测风云，我也有不测的心情，从前几年说起吧，上次说到，婆婆去她老姑娘那，有时，她会来我家闹事儿，我不理她是看在丈夫的面上，当面儿也能过得去，但我自己也气得不行，气的有一次，我和婆婆生了气，我不想和丈夫吵架，把我自己气的喘不过来气，半夜里，我和丈夫去了医院，天亮才回来，丈夫问我：“你今天能干活吗？”我说：“我能坚持干。”有时，婆婆来我家，半夜里，我们四口人睡得正香，她走了，就把所有的门敞开了，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就走了，人家的老人怕的是门关不好，她是把所有的门都敞开，你说让不让人生气，她的大姑娘领着两个妹妹去了北京，婆婆也跟着去了，去了有两年了，丈夫对我说：“德华，我妈不在家，咱俩可省心了，也不那么生气了，多给她点儿钱，行不？咱俩省心就行。”我问：“你要给她多少钱？”丈夫说：“一年给她 800。”我说：“行。”婆婆到了北京，我俩这可真叫省心，可是婆婆想尽办法折磨我俩。一天，她打来电话说她感冒了，让她的儿子给她邮去疼片，丈夫说：“你在北京感冒，我在根河给你邮去疼片，你知不知道，邮费比药费还要贵？”她说：“不行。你就得给我邮。”丈夫问：“邮多少片？”她说：“要 5000 片。两千袋治感冒的。”丈夫气着问她：“你要开药店呀你？”丈夫没办法，给她邮了一大箱药，这两年的生活费，算下来，一年是 1000 多元钱，这些钱，对于我俩说很吃劲儿，还要供两个孩子上学。两年后，她姑娘不让她住那儿了，把她赶回了根河，这时，我和丈夫住在饭店，我俩在楼梯上搭了个床，只能住两个人，她回来没有地方住，丈夫说：“先让她住在老妹子家，先住几天，再给她租个房子。”小姑子对丈夫说：“我说的不算，你问我丈夫去。”丈夫一听生气了，说：“你还是她姑娘吗？妈先住那儿几天，也不行？也不是常住你那儿。我才不求妹夫呢。”丈夫想了很多，让他妈先住旅店，不知道过几天才能租到房子，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他没办法时，给我娘家弟媳打了个电话说：“让老太太先住你家几天，我慢慢再找房子。”我弟媳妇说：“来吧。”当天，我婆婆就在我娘家住下了，丈夫知道自己的妈妈事儿多，着急给她找房子，我弟弟说：“把邻居的那个房子收拾收拾，让老太太住那儿吧。”西屋邻居不在好几年了，都是弟弟给他看房子，弟媳妇在饭店干活，有剩饭也给她带回去，我说弟弟和弟媳妇：“她有干不动的活，你们就帮她干点儿，不管她是怎样的人，就算看在你姐夫的面子上吧。”他俩说：“不用你说呀。”婆婆住下了，丈夫也放心了，这些年，我和婆婆的关系不好，但我还是有良心的，公公去世 9 年多了，我不管大小节日，都会给婆婆买些东西，过年时，钱是钱，东西是东西，平时丈夫说给我妈买点儿东西，我从没拒绝过，有时，丈夫忘了，但我还会记得买，2007 年的 8 月 15，我想了很多，今天过节了，给婆婆买点什么呢？从 2003 年，我的两个孩子去呼和上学，走了，我在家都是省吃俭用，就拿衣服来说，我从不穿贵的，别人说：“杨婆，你挣那么多钱，也看不到你花呀。”我说：“哎，你们是不知道，两个孩子上学要花多少钱。孩子花钱比工人开支还得及时，我怎么敢乱花钱。”今天我想给婆婆买只烧鸡，一只烧鸡要花 30 多元钱，我们两口子再买点儿东西，还要花钱，想来想去，给她买上一只烤鸭，再买点儿月饼，她一个人够吃了。我再给丈夫买点儿小羊腿，这样就挺好的啦，家里还有香肠，四小姑子来了，问她哥说：“妈来了吗？”他哥说：“来干嘛！”“来过十五呀。”丈夫本来没打算让他妈来过十五，知道我俩在一起会生气，谁也过不好节，可妹妹这么一说，丈夫生气了，开骂我：“你他妈的怎么不给我妈买个烧鸡呢？买个破鸭子。”我不想和他吵，就上床躺着了，他来劲儿了，让我去买羊排，我下床擦擦眼泪，去市场买羊排，卖羊排的人叫马二黑，他看我哭着来的，他哈哈大笑，问：“我大哥惹你生气啦？”我说：“没有。”他说：“那你哭什么？嫂子，你可真行，流着眼泪还笑着说话，我可服你呀。”回来后，丈夫说：“你给我煮上！”羊排好了，丈夫给她妈妈送那吃去了，我上床哭了，没想到丈夫回来自己吃上了，他没叫我一声，我越生气越想哭，哭到半夜，睡着了。两天后，四小姑子来了，她说：“你家过节买什么吃的了？”我一听就生气了，我想：你妈吃的是烤鸭，你哥吃的是羊排，我什么都没吃，你们全家过了个好节，你多能耐呀！你要不说让你妈来，我和丈夫能干仗吗？又来到年前了，丈夫说让我和她妈一起过年，我说：“行，来吧。”丈夫说：“那你指着孩子说，让你奶奶吃菜。”我想：我可不说，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就不和她说话，前几年和婆婆总打仗，她从不让我，就像和外人打仗，拼命上。一开始我不好意思和她干，总让着她，毕竟她是老人。有时我就哄着她，她得寸进尺。后来，我敬着她不行，和她打也不是办法，我想了很长的时间，我和丈夫生气全是她惹起来的，还有他的弟弟妹妹，我想：不能为了他们我俩去离婚吧？我是非常要志气的，婆婆的一个草棍我都不动，我过去穿的那样从不向她借一分钱，可她没有记性，我有记性，我在心里常想：人活不怕穷，自己认干就会活下来的，我一定好好干，好好的活，非把日子过好给你看看，我要孩子大人都比你们强，叫你们瞧不起我！我想到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我不和你说话，看你怎么和我干。就这样，我再也不和她说话了，我俩也打不起来仗了。我说丈夫：“我给你妈做好饭你妈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吧。你为什么老逼我和她说话？我就不和她说！”丈夫说：“你要是不让我妈来过年，我就去我妈那里过年！”我说：“你去吧！家里冰箱的东西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丈夫生气走了。八点多我寻思给他打个电话好好的哄哄他吧，他没有说俩句话呢就撂了，过年儿子没有回来，姑娘在家里了，三口人俩个地方过年，丈夫不在家里我心里也不好受，从结婚到现在我俩还是第一次分开过年呢，为了不让姑娘生她爸爸的气，我就哄着她笑，我俩过了个年，但是我能看出，姑娘并不高兴，三十半夜饺子吃完了，我和姑娘睡觉了，姑娘睡着了，我是怎么也睡不着，这老太太，连年也不让我们过好，五年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没有停过一天的业，干了一大年，过个生气年。初一早上，丈夫回来了，为了让大家不生气，他一进门，我就笑着说：“老公新年快乐。”但是他对我很冷淡，没有一点的笑脸，那就生气去吧，初一早上，丈夫吃完饭去玩了，家里有人吃饭，我和姑娘忙不过来，给他打电话还几次也不回家，回家就找气生。婆婆住在我娘家有点住够了，想回大连又不敢走，怕她儿子说她。我说我娘家爸爸死了来吓她，她就在大门供上酒香，还说大哥啊我住几天就走了，你别吓我了。婆婆做梦都没有想到有天会走到我娘家的大门口，她没事就喝酒，喝多了给她的儿子打电话说：“儿子你快来把，妈妈不行了。心跳的不行了。”儿子吓坏了，打车去医院看病，她不去大医院去诊所，大夫说：“老太太你回家吧，你没有病，就是喝酒喝的。”她就这样折磨她的儿子，这一夜打车花掉好几十，最后她说要去大连。大连有俩个姑娘和一个儿子，丈夫不让，她非要去。没办法，丈夫给她买好车票，买好吃的，烧鸡，庐果，这都是她要的。我说丈夫：“叫你妈来着吃饭，早上九点多的车，就直接走了啊。”时间到了怎么还没有来呢？丈夫打电话说：“你快点来，一会晚了啊。她说：“我不去了，腿疼，上不去车的。”这回可把丈夫气坏了，我也更是生气，她说给给她的小儿子大电话说去接站，小儿媳不让去，婆婆说：“我的车票都买了怎么办啊，他们说就是不让我去。”我在电话旁边听见了说：“你不是非要去大连吗？”我告诉丈夫：“你就是背，也给我背上火车去！”没有办法，丈夫放下饭锅，跑去火车站退票，花了四百多的车票，扣了六十。第二天，丈夫怕婆婆上火，抽空就去看了看她，说：“别上火。”婆婆说：“我才不上火呢，不让去就拉倒。”婆婆六个儿女，四个姑娘，二个儿子，丈夫是大儿子，这些年他们五个谁也不给生活费，我是一分不少的给，老儿子和儿媳妇不让她去大连，她嘴上说不生气，心里还是生气，没办法，只能管他们要生活费，说：“你们不给我钱，我就去大连，谁不给钱，我就住在谁家！”这次把她的儿女吓坏了，都给他妈妈邮钱，别人家的老人能给儿女带来欢乐，可是她给儿女带来的是生不完的气，2008 年，春天听说大姑娘买楼了，又说要去大连。丈夫不想让她走，可是拦不住她，她走时，丈夫给买的票，从姑娘家走的，自己买的牛肉。姑娘给包的饺子。我想：不管她什么样，终归是个老人，我给丈夫拿了贰佰，说：“给你妈送去吧。”丈夫很高兴，送走之后丈夫回到家和我说：“这是什么姑娘啊！妈妈走了还要自己卖肉包饺子，白养她了。”走了一年了，我俩过的日子很高兴，他也疼我，我也爱他。过了一年的好日子，突然婆婆打电话说：“儿子你给我邮钱，我要回家。”第一次丈夫没有在意，连着打了几次电话，要钱回家，丈夫生气了，说：“妈你每次走的时候都是我给你买票，大连你有三个孩子，都没有人给你买车票？我不信！”丈夫没有邮钱。过了几天，婆婆又打电话说：“你赶紧给我租个房子。”我想：这是干嘛啊，这么着急？丈夫说：“现在不好租，等我组好了再给打电话叫你回来，租不到房子你住在那里啊?”可是还没有租到房子呢，婆婆说她已经上了火车，丈夫说：“房子没租呢，你回来住那？”没办法，丈夫只好赶紧租房子，哪也租不到。婆婆在车上打电话说：“你去海拉尔接我。”家里太忙，我在厨房炒菜，他卖饭，哪有时间接她？丈夫要去海拉尔就是一天，家里没有人卖饭，丈夫看上去是真的生气了，他说：“你自己回来吧，又不是没走过。”没办法，婆婆只好一个人自己回来。婆婆到家了，小姑子和丈夫到我家看她，吃完饭后，小姑子没敢说叫她妈妈去自己家住，婆婆等着着急，姑爷看出来了，说：“妈，走吧，去我家住吧，大哥这没有地方住。”婆婆就等这句话呢，她自己知道没有地方住，天快要黑了。丈夫找出租不到房子，后来，他的朋友刘老五帮忙找了个房子，帮忙收拾收拾，婆婆就到那住了。这回婆婆连个棍都没有，丈夫天天的愁，婆婆去住，姑娘给买了碗筷，儿子拿了点饭菜，我看见小姑子买了二斤的肉没有拿走放在了我家的冰箱里，哥俩去妈妈家了，第二天我问小姑子：“你那肉怎么吃的啊？”她说：“我婆婆炒的吃的。我想炖着吃了。”我一听，二斤肉，一点都没给你妈，丈夫天天去给他妈劈柈子，烧火，我看婆婆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她自己找的，婆婆的老儿子给丈夫打电话说：“妈走到谁家，就骂谁家，打到谁家。我这让她逼的还有好吗？”过了几天，我碰见一个人，她和我说：“你知道你婆婆是怎么回来的吗？”我说：“不知道啊。”她说：“她在大连和姑娘儿子打仗了，住不下去就回来了。最后一个月，她是住在别人的家里，是平时和人家聊天的。”我想：这是真的吗？不可能吧。她的儿子姑娘不让住，我说怎么回家呢。她走的时候本想住楼享福，她可能也没有想到，被姑娘儿子赶回来，都说老人再穷能养十个儿女，可是十个儿女养不了妈啊，这可真是事实。我看到婆婆七十多岁了走到这个地步，真是难，那叫她天天来吃饭吧，这下她可高兴了，在饭店咋咋呼呼的，我看着不顺眼，我想：今天叫你来吃饭，是因为你老了，活不了几年了，就将就你吧。你能吃多少啊，我不在乎你吃饭，你对我太狠了，今后我宽宏大量的让着你，你自己想吧，叫你知道，你到了今天，你有多后悔，叫你对我那么狠。你知道我是怎么原谅你的吧，自己到了这副田地，就把错误改改吧，少说话，能帮忙干点活就干点活，不能干，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就知足吧！没想到，婆婆有一天带来一个老太太，一进门就喊：“开火了，我饿了。”丈夫说：“饿了等会，饭一会就好了。”婆婆说：“拿俩张土豆丝卷饼，再盛俩碗粥来，还有香菜和大葱。”屋里就听见她一个人在那喊，我卖的土豆丝卷饼是炒的土豆丝，不是凉拌的，我已经卖了十四年了，还没有听过卷香菜和大葱的，我越看她越生气，你吃不是不行，你就自己拿呗，我们中午很忙的，你还带个老太太，烦不烦啊？我一生气，就对小姑子说：“你妈带来的那个老太太我不认识，饭钱收下，我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今天你妈带来的是姐和妹，我会笑脸迎接的，谁还没有几个朋友。”小姑子说：“妈你吃饭就别说那么多的话，吃完就走吧。”丈夫看见他妈这样，也很生气，小姑子说：“你说妈怎么这样啊？”婆婆走了之后，丈夫又开始和我生气，到了晚上没有人吃饭，就剩我们俩个，我对丈夫说：“今天我不对了，向你道歉，你妈实在让我看不下去，你别生气了。我去市场给你买小羊腿吃吧。”我去了市场，没有羊腿了，我问丈夫：“你吃什么，我给你做。”丈夫的脸拉的长长的，我又没有哄好他。从这天起，丈夫是三天俩头的骂我，我不想再吵架了，俩个孩子又不在家，就剩我们俩个了，为了一个老人吵架，犯不上。我想他几天之后也就会好了，没想到他天天这样，我躲他，就找茬骂我。让我忍受不了，只好偷偷的哭，我每次买菜回来的时候，他就一样一样的给他妈送去，我从不吱声。一天朋友金大哥来我家里吃饭，他们哥几个喝完了酒，金大哥走了，丈夫开始砸酒瓶骂我，气的我又是大哭一场，我想了好多，真想离开这个家，又一想，我刚买回来一千五百块钱的菜，我要是走了，菜就得全扔。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挣得钱啊，太心疼了啊，我想：把菜卖完再走。我俩吵了一个多小时，楼下过路的都劝我俩不要打架了，他走了，我一个人住饭店，每次他不在家的时候，都会惦记他，怎么也睡不着觉。他回来了，我才能睡着。我躺床边一边哭一边想：这些菜一个礼拜就卖完了，我就去满洲里打工，只要一个月能挣上一千就行，我就能供姑娘上大学没有问题的了，我可不能让俩个孩子知道我走，就得骗他俩了，要是程程放假回来看见妈妈不在家怎么办呢，儿子倒是常年不在家，骗他好骗，儿子也想不到家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是想一夜哭一夜，直到天亮。在这一夜里，我没有想过他一分钟，他太让人伤心了。早上起来，我的眼睛都哭肿了，这一个星期过去了，我每天都在想：我不能走。我要多挣钱供程程上大学，打工挣的钱是有数的，一个多月过去了，他还是老样子，三天五天的就骂我，他的哥们请他吃饭，就是为了不让我俩吵架，当时劝的挺好，回家就不是他了。气的我天天流眼泪干活，他不管有人没人，想骂就骂。气的我病了，打了十八天的针，每天早上五点起来干活，直到下午三点多才去输液，到了下午五点多，饭店又要上人吃饭了，常常是我一个人干活，丈夫生气天天走，就是不干活。也许他想：你不是能干嘛？那我就让你干个够，我从不敢叫他回来。就算回来了，还是生气，不给好脸色。气的我比干活还累。我不管怎么难受，还要给他做饭吃，如果不做饭，就会骂我。我病了俩个多月了，身体也不见好转，我又拍了几个片子，但是他从没有问过我。我输了十八天的液，他没有说过说过一句话，他吃饭时从没说过你也吃点吧。丈夫还不如一个朋友，就算朋友还会问问我，你今天好点了吗？气的我天天不吃饭，我一看见他就饱了。就这样，还要隔三差五的给他做点他爱吃的饭，病的我走路没有力气，他就骂我，你带死不活的活不起了啊！不管屋里有多少人，也是一样的骂，白天含着眼泪干活，晚上是哭着睡觉。我从不敢让俩个孩子知道打架，每次孩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问我：“妈，你身体还好吗？”我说：“好，你们不要惦记我。”眼泪就不停的流，不想哭都止不住。为了不让他俩听出来，就说：“来人吃饭了，挂了吧。”儿女给她爸爸打电话的时候，儿女问：：“爸，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啊？”丈夫生气儿女是会听出来的。俩个孩子想到，奶奶回家一定是她让俩人生气了，是奶奶搅得爸妈干仗，时间长了，瞒不住孩子了，邻居小琳劝：“姬哥，别在生气了，俩个孩子都有出息，为了你妈生气时不值得的，你看我杨姐有病你不心疼啊，你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你也要多体谅杨姐啊，她人那么好，你就知足吧，她那么能干，看她一天天的有病，但是一分钱也不放过，再难受也得挣钱，在龙凤，谁不眼气你家的生意啊，在这么下去，别人会看笑话的。”夫总去他妈那里，晚上到了饭口的时候，不会回来干活，我自己干。活是累不死人的， 一天的房租这么贵，他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小玲说：“姬哥你别老走了，到点回来帮忙吧。我看得出，杨姐太要强了，她有病还要干活，她是累死也不会叫你的，你就多体谅体谅她吧。俩个朋友为了我俩干仗说尽了好话，俩个孩子也打电话劝他们的爸爸，也不管用。以前我俩干仗时总是他让我，现在是我让他，可是我越让他他越晒脸，一晃，好几个月过去了，姑娘放假回家了，看见我有病的样子，看见我俩生气，她更是生气，她常说：“妈，为了我和弟弟俩，你要好好的活啊！”一天程程给我梳头，我坐在凳子上，背对着程程，眼泪留下来了，我想：我这一生，为的到底是什么呢？盼来盼去俩个孩子长大了，又这么可心，可是丈夫为什么这么对我，谁能说的清呢？我自己能说的清！因为过去穷，丈夫家从老到小看不起我俩，丈夫在自己家里没有自信，抬不起头来，只能带着老婆孩子过穷苦的日子，他是一心一意的爱着老婆孩子，从不分心，现在生活好了，相差太大了二十三年前，丈夫是黑瘦黑瘦的，可现在他变胖了，人也变了，家里的弟弟妹妹姐姐也都出现了，穷的时候，他们谁能帮我，常言说得好：穷在大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句话是对的，谁家都有姐和妹，程程给我梳头劝我：“妈你别和他们生气，你会气死的，如果说，疯狗咬你一口，你再咬疯狗那样你连疯狗都不如，你不要和小人生气，如果你被气成精神病，我们让你过上幸福生活你都不知道，你儿子这么有出息，它才 22岁，在这个年龄的人，基本都让父母操心，他这么大的事业，难道你不高兴吗，你姑娘将来也不会比你儿子差，我会努力的，等你老的时候，我们会让你幸福，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了，儿女们天天上班，还要惦记家里有个妈，那叫幸福吗？那叫难过。听了程程说的话，我才觉得他们是真的长大了，儿子打电话说：“叫我千万别生气，在坚持两三年，等我挣上钱，就把你接到呼和浩特来，就再也不用生气了，到时候也不用你卖盒饭，你就享福吧，7月 15 了，我爸去世三年了，哥哥在老家把妈的骨头起回来，我看见妈的骨头，很亲很亲，想起妈妈，33 岁离开了我们，小小的年龄就走了，扔下我们，我们有多难呀，我在坟前告诉她，你没白养儿子，今天是你去世的 57 周年，你大儿子让你和爸爸团聚了，我也放心了，哥哥和我说：“你给妈妈买的那双袜子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新。”哥听说我俩吵架了，有一天请我们，和好朋友吃饭，大家坐在一起时，哥说：“我和大妹夫先喝一杯酒，我们老杨家大大小小的事，没少让大妹夫操心，他样样都做得很好，第二杯酒我和大妹妹喝一杯，德华你一定要听哥哥的话，我听说你总和树满吵架，你一定好好孝敬老人，不能因为老人和他吵架，”我看得出来，哥是不好意思说，一直说我，我一听就更生气了，我在心里告诉哥，我这么多年有病都是让他们给气的，我受不了了，我说了一句话，哥看见你就是亲那，我的泪水告诉他，我这几个月活的一点都不好，是强打起精神活，我不能把这些破事说给你听，不能让你走好几千里路，还牵挂着我，你明天要回烟台了。程程看我哭得那样，说：“让我也说两句，今天是大舅请客，大家聚会，我爸妈吵架，大家也没少照顾我妈了，爸你和我妈处对象的时候，是怎么好上的，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的，现在为什么就不爱下去了呢？我回到家那天，一眼就看出我妈病成那样，真想和你大吵一架，又一想，你也是左右为难，女儿能理解你，不管你儿子还是姑娘，还有我奶谁能陪你走到最后，还不是我妈吗？你为什么不好好爱她呢？朋友一听姑娘说的太好了，大家说：“老姬你听程程说的话，你还吵架呀”。这顿饭总算没白吃，丈夫开了个大晴天，我们两个不生气了，我们俩下午上山採蘑菇，骑着摩托车，我们很高兴，程程看我们和好了，放心的去上学了，我们和好有一个星期吧，这天，婆婆又来了，那个高兴啊。那是早上九点，我和丈夫正在吃早饭，我一见她我就全身哆嗦，气得我不吃了，我看见婆婆洋洋得意的样子，我很生气，就干活去了，小姑子在我家当服务员，我家没有房子，因为前两年给卖了，这两年，土豆放在四小姑子家，一天，小姑子说她婆婆不在家，接着说：“哥哥，你把窖挖深点，能多装点儿土豆。”丈夫说：“先不挖了，再说吧。”“等我婆婆回来，事儿多。”我和四小姑子开玩笑说：“原来你也怕婆婆啊。”她说：“我哪儿有你行啊。我比不上你，你是谁啊！”我听这话不对啊，我和你开玩笑，你怎么能生气呢？我说：“你还知不知道好赖话啊。我又没去气你妈，是她总气我。”她说：“我妈怎么气着你了？”我说：“小姑子，你又不是没看见，我和你哥从四月份你妈到这个家，我们俩就三天两头吵架，刚和好没事天呢，你妈就幸灾乐祸的来了，她知道我烦她，我们俩吵架是因为她，她还来。”小姑子说：“我妈来都不行，你什么意思啊？你还反天啦。”我说：“你不是没看见，我有病，打了 18 天的针，买了1000 多元钱的药，我每天流着眼泪干活，你不同情也就算了，还说这样的话。”她大声喊：“你活该，你愿意有病。”当时气得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是哭。丈夫当时也在场，但他什么话也没说，我想：今天我应该和你好好吵一架，出出气。又一想：马上到饭口的时候了，这一天好几百的本钱，这要是一吵架可怎么做生意呀。而且丈夫在中间还左右为难，就没和他吵。进了厨房炒菜，想了一中午，哭了一中午，为什么我能理解别人，别人就不能理解我呢？我哪点儿对不起你呀？你用钱我给你拿，我们每次吃饭都带着你们，多花多少钱啊。别人吃饭会带你去吗？你妈没回来的时候，你哥是怎样对我的，天天先给我倒一杯普洱茶，晾着，天天有说有笑；下午，领着你们打扑克，玩儿的多开心，每年过年我都请你们吃饭，你呢？请过我吗？我从没吃过你们家的饭，难道我就是欠你们的？我想：如果没有婆婆在中间，我和小姑子也不会吵架，这些都是婆婆引起来的，我想来想去，今天你敢这样对我，明天你就敢打我，这些年受婆婆的气，今天还要受你的气，门儿都没有，我决定，不用她干活了，下午就给她工钱，让她回家去。下午，我和她说：“这是你工钱，以后不用来上班儿了，你再找别的活干吧。以后有事儿来找我，只要能做的，我一定做，有求必应。你想来就来，这是你家，你还是我的好小姑子，我还是你嫂子。”小姑子走了，丈夫脸拉得长长的，无情无意的大长脸，店里没人时，我和他说：“今天我让你妹妹走有点儿过分，过分也要，不过分也好，总的来说，我们俩不能在一起，不让她走，我就得受委屈，婆婆她是个老的，我受点儿气，没办法，小姑子的气，我绝对不受，这两年，她在这干活，多言多语的，我不和她一样，今天她说我愿意有病，是她应该说的吗？你拍拍良心说，谁愿意有病？你自己说说，我病了这几个月，你问过我吗？咱俩还是夫妻吗？你妈还应该来吗？如果我是你妈的话，我会想：儿子为了我和媳妇吵架，媳妇气病了，我是不会来的，儿子三天两头来看我，我可不给他添乱，两人刚和好，我更不能来了，就是儿子让我来，我也不来，让他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吧，儿女都在用钱，让你们省省心吧。她怎么不这么想呢？”两个人没好上半个月，新的战争又开始了。他天天用眼睛瞪我，这段时间内，已经吓跑一个服务员儿了，他整天找我毛病，怎么做都不对。我天天流着眼泪，一天，他刚骂完我，他就走了。我一个人在家放声大哭，正哭着，程程打电话来了，我不接，她就一直打。我想：我要是不接，她会猜到我们两个吵架的。我接起电话，没说上两句话，程程就问我：“妈，你哭啦？”我说：“没哭，我感冒了。”我想和她说话，后来我哭得实在说不出话来，我就告诉她来人吃饭了，不和她说了。我最怕程程听出我哭，她要是察觉出我哭，就会给她弟弟打电话，说我们两个吵架的事儿，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吵架了，怕他们为我们担心，也就没心思工作了，我帮不了他们，但是也不能让他们分心，儿子知道了，给我打电话，说：“我要回家。”我一听，想：儿子是不放心我呀，我不能让他回家，一路上要花上 1000 多元，他挣钱也不容易。当妈的太能理解了，我不让他回来，他说：“妈，你不让我回家也行，你让我爸接电话。我爸要是说你俩没生气，我就不回家了。”我为了他不回家，把电话给了丈夫，说儿子电话，丈夫说：“你生气是我气的，我生气是谁气的？”他就是不接电话，儿子在十一回家了，求我们不要吵架了，说：“我听我姐说完，我天天惦记着你们，别再让我为你们操心了。”他劝了三天，丈夫答应儿子不再吵了，儿子走了，又过了几天，三点多，我起来上菜市场批菜，大早上开始骂我，可难听了，我不敢哭出声，楼上楼下都住着人，我穿上衣服上菜市场，去的太早了，没开门，我坐在步行街的马路上，哭了一个多小时，菜买回家了，他也不帮忙，一天一天，我们就这么过，我在厨房看见程程临走时在门上写下：“妈妈，你辛苦了。还画了个笑脸。”让我很感动，我一看见字就想哭，程程惦记我，才写出这几个字，她知道我的心呀。丈夫天天折磨我，我从结婚那天起，我发誓我要做个好妻子，当个好母亲，等日子过好时，我要让丈夫和孩子穿好一点儿，让别人看看，也像别人一样，穿得漂漂亮亮的，终于实现了，就算是我和丈夫生气，别人穿什么样的衣服，我就会给他买什么样的衣服。在朋友眼中，我是个伟大的母亲，在顾客的眼中，我是个女强人，太能干了。可在他的眼中，我什么都不是。我自己舍不得穿好的衣服，小玲说：“杨姐，你要对得起自己呀！姑娘儿子丈夫穿那么好，你为什么自己不穿呢？你要善待自己。她拉着我，走，天天就知道干活生气，咱也买衣服去，你穿上好衣服也一样好看，不照别人差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在十月初九的那天，是我的生日，我每年过生日的时候都是妹妹、妹夫、弟弟、弟媳妇、外甥，今天我听前告诉他们，这次生日不过了。我不想让他们看见丈夫的长脸，我一个人看也就足够了。到了晚上，丈夫问我：“他们不知道你今天过生日吗？”我说：“知道，我不让他们来，他们谁也不敢来。”丈夫今天可出息了：“你今天想吃点儿什么？”我说：“什么都不想吃。”这是十个月来丈夫第一次问我吃什么，在四月十八那天，是婆婆的生日，我没去，是我娘家人为了我丈夫高兴，一家人去给过的生日，他们想：这回姐夫也得有个笑脸儿了吧。这么长时间来，我晚上都没吃过饭，到了晚上，儿子打来电话说：“妈，生日快乐，你多吃点儿好的。”我一听眼泪就留下来了，我说：“你放心吧，妈不用你惦记，你好好工作就行了。”刚挂了电话，程程打电话来说：“妈，你们在家吃的还是在饭店吃的呀？”我告诉她：“在家吃的。”程程说：“我怎么听不到说话的声音呢？”我说：“他们吃完走了。”程程说：“妈，你听着，我同学给你唱生日快乐歌。”他们唱完歌，一起说：“阿姨，生日快乐。”我说：“谢谢你们啊。我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着，想来你们就来。”程程发来彩信，发到我弟弟的手机上，程程说，老舅，你把彩信给我妈念一遍，让我妈高兴高兴，我妈不认识字。弟弟不在这儿，打来电话，说：“大姐，你姑娘给你发了个彩信，让你高兴呢。”我侄子在亚太打来电话，问我：“大姑，你这几个月过得好吗？还和姑父生气吗？你要保重身体，不要生那么多的闲气。你们都吃完饭了吗，老叔他们走了吗？大姑，我告诉你，我姬奶，前几个月和我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听到这句话很顺心，终于你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了，可是我的肚子里还是满满的气，这些年的痛、苦、穷都是因为我坚强，才渡过难关的，你说句对不起就过去了，我和大侄说了好多好话，我的嘴在骗他，可是我的眼泪骗不了自己，我哥前几年没走时，说：“咱们走到今天实在是难，如今生活都好一点了，以后咱们不管孩子还是大人过生日的时候，就当做家里聚会了，每家出 50 元，坐在一起吃顿饭。”而如今我使用泪水和孩子们的祝福过的生日，第二天，弟弟说昨天，我也在骗你姑娘，他让我给你看彩信，让你高兴，大姐我听了程程的话，我心里也好难受呀！都不敢说你们吵架的事。婆婆租的房子，她说有鬼，不敢住，让丈夫陪她，丈夫陪了几天，又不去了，他妈说，他爸回来吓唬她，让儿子和姑娘上坟去，让告诉他爸不要吓唬她了，他们去了，回来也没好，婆婆又说，房子里不干净，她不住，租房时交了半年的房租 600元，住了 5 个月又不住了，就让房东退钱，她可真是活活气死个人呀，房东退了钱，又开始买房子，她自己没钱，就管儿女们要，房子买上了，他这辈子，有钱就花，没钱就要，过去什么都吃，现在，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这才就是“事妈”呢，一天金大哥，让我们去他家吃饭，我不去，因为他去我就不去，今天他说，走啊！你也去吧，我说：“我不去，我还没洗衣服呢”他说“我等你一会”我想为了让他高兴，那就去吧！到了金大哥家，没吃上半饱呢，丈夫又开始说我，那也不对，这也不对，人家请吃饭，也不能在人家吵架吧，我就没说话，他是没完没了，我放下筷子，躺在床上哭，等他吃完了，两人回家了，又气得我一晚上没睡觉，哭了半宿，想想，你说你怎么这样呀？早上起来，我眼睛又肿了，我和他说，你以为我是怕你呀，我要是怕你，就不能和你过 20 多年了，为了两个孩子，我什么话也不想和你多说，你知道吗？你是得寸进尺，你还要不要脸了，我真想说，我求你了，别再吵架了，你就让我活着吧，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你好好想想吧，拍拍你的胸前说句良心话吧，你妈生了你们六个，全家加在一起有10 几口人，有一个这样向我这样对待你妈的吗？如果有一个，你妈都不会这样，想去吧！我这些年没花她一分钱，生活费没少给她一分钱，你们谁敢站出来说没花你妈一分钱，我敢说，你们老姬家从老到小，谁敢说我对她不好，哪个我对不起他们，我姑娘都 23 岁了，没花你们全家谁叫过去吃一顿饭呀？我怎么做都是我不好，我怎么换不回你的心那?我 23 年没喝过你们家一口水，因为，在你们家人面前，就没重视过我，所以就没有人尊重过我，他们敢和我吵架，如果你要是在他们面前说，谁敢说你嫂子不对，那他们就谁也不敢了，回想一下，你对我家人好，我在娘家说你好，我们家那有一个和你吵架的，就是想吵，也会想还有我呢，大姐会生气的，我在你弟弟妹妹身上没少花钱，可是他们呢，在我身上一分都不舍得。我和丈夫天天吵，每天以泪洗面，眼睛都快哭瞎了，一年来头发白了很多，人也老了很多，开朗的我，也不想说话了，我和丈夫除了卖盒饭时不得不说话，其余的时间就不说话，我和丈夫已经说了两次了，你只要让我活着就行，我不想和你吵了，为了两个孩子，我什么都能忍受。
程程放假了 1 月 17 号回到家，金大哥和嫂子买的牛肉给程程接风，在我家吃的，我们这些好朋友（小友子，小玲……）坐在一起吃饭，丈夫说话带刺，我听见就心烦，程程看我俩生气的样子，气哭了，我也哭了，朋友，和程程都看着呢，后来就不生气了，程程说金大娘郭婶，你们不要给我爸掩护了，我知道他们没和好，每次我给我爸打电话，我能听出来，给我妈打电话，她总说我俩可好了，就是怕我惦记，我回到家去厨房看我妈第一眼时我就想哭，看我马两只眼睛和平时不一样，我是学医的，，就算不学医，也知道是哭出来的，程程哭了，说：“爸你是个男人，为什么就不能让着我妈呢？难道你就不心疼我妈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明天我也不要这个家了，我走，你们就不用管我去那了，半年了，我多想回家呀，回到家看见你们生气，我就生气，谁家的女儿愿意看见老人这样，她哭我也哭，大家连饭也没吃好，我从不喝酒，今天我是因为生气，就喝了点白酒，可是喝多了，腿也不好使了，我强上了床，睡觉吧，看到姑娘回来很高兴，我的委屈看到程程忍不住流出了泪，一天早上，我出去买菜时，看见卖玉米的，挺好，就买了 5，回来时给小玲一个，两个服务员一人一个，我一个，程程一个，丈夫看见我们都吃，就说：“程程去给我买一个，你们都吃，就差我一个了，我不是这家人呀，”我说我给你买一个，你不是不吃吗？他说不吃放哪我也要，气的我直哭，他又开始骂，这回我实在忍不住了，你骂我也骂，我今天不干活了，陪你骂行不，他就开始骂说：“前几天二小姑子从大连回来，你他妈的做的什么饭呀？”我花了 100 元做的饭他说不好，是破饭，可把我惹火了。我说：”姬树满，你还有脸说我呢，你给你妹妹做饭了吗？你看看你家人谁给你长过脸呢？就拿你二妹妹说吧，每次回来，我从她身上花了多少钱？她从大连回来，哪怕给我买 2、30 的东西也行啊，就算不给我买东西，他还有个快 50 岁的哥哥呢。空着两个手，吃完就走，你他妈的算是男人那？咱们俩吵架，朋友请吃饭，儿子千里路回到家，可你是没完没了的。自从你儿子走后，我都说了 2 次，求你别再吵了，让我活着吧，一年了，我的眼睛都快哭瞎了，你说是我自己找的，说我对外人好心，对你们家人没好心，我怎么就没好心啦？你良心去哪儿了？被狗吃了吧，咱们俩离婚吧。我不相信，我就得生气活着。如果你不想离得话，从今天起，你自己没有个好妈，自己承担，别和我找别扭；如果离婚的话，就给我点儿路费钱，别的我什么都不要，别看是我拼着命挣的，我也不会要，因为两个孩子都用钱，钱没有你妈一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舍不得这个家，15 年了，才干出个头来，日子刚刚过好，你就这样，行啊，怎么样都是活，你的福我享受不了，我可以走，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一天在大街上要饭，都不会求你的。家是你的，儿子对象已经好几年了，要是结婚的话，我都当上婆婆了，还受你的气？我问你，你姐、妹、弟三家把你妈从大连赶回来，他们也想咱们两个一样么？不会吧。你看谁像我这样啊，自己想吧，一个人为什么不能够理解另外一个人呢？如果是为自己活着，那你就是白眼儿狼。”
我要幸福，我要快乐，为什么眼泪流成河？因为我嫁错了人家，嫁错了狼。我们两个吵架时，程程气地说：“你们赶快离婚吧，省的看着你们吵架烦。”过后，丈夫去小玲家，说：“今天我和杨婆吵架，她急眼了，说要跟我离婚，她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你说小程程傻不傻，她妈都急着要离婚了，她还说离吧，你说气人不气人？”小玲说：“要不是把程程气急了，她才不带说的。你真是没事儿找事儿，姬哥，你去离吗？”他说：“不去。”她说：“姬哥，杨姐买了 5 个玉米，有你一个，她看见我了，就给我一个，今天是我的错，我不该吃。要知道你俩吵架，给我多少钱我也不能吃呀。”
小玲、金大嫂总是劝我，鼓励我：你多幸福呀，两个孩子长得那么好，又都那么有出息，高兴吧。不高兴时，脑子里想想你那两个孩子，就不生气了。她们两个也总是陪我打针，是我的真心朋友，自从程程回到家，给我买来眼药水儿，天天给我上药，程程说：“妈，我是因为你高兴，我才在班里竞争班长的。班里 200多个人，有时我觉得太麻烦了，不想当了，和老师说，老师还不让，他说我有能力当好这个班长。妈，你放心吧，姑娘什么都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以后我和弟弟成完家，让你好好过个晚年。”有一天，我哥给我发了一个信息，说：你身体还好吗？我看了信息大哭了一场，原来我哥也在惦记我呢。要过年了，我和弟弟、弟媳妇去买衣服，我给丈夫买了一件衣服，说：“弟弟，我在这儿等你，你把衣服拿回去给你姐夫试试，看合不合身，如果不行，再拿回来。”弟弟几分钟后回来，说：“姐夫没看，他不要。”当时我的心都凉了。最后我只能拿他的旧衣服比量着，把新衣服买了回来。还有 10 天就过年了，丈夫那个高兴呀，他也不和我生气了。我想她是因为儿子要回家了，自己找乐儿呢。程程说：“你这两天可真是晴天了。”儿子回来了，我说：“程程，你别替我们两个吵架的事儿，可不能让你老弟知道。”飞飞看见我们两个都很高兴，说：“这才是一家人呢！”飞飞陪我聊天儿的时候，我说：“儿子，你和我说实话，十一的时候你给你奶多少钱？”他说：“100 呀！我不说是因为怕你生气。”我说：“你还骗我呢，你爸给他妹妹打电话，我都听见了。”他说：“我那个妈呀，孩子从小都不管，吃她点儿菜她都心疼。十一我儿子回家给他奶 200 元钱。让她自己想想吧。她老了，两个孩子都跟她没感情，她想孩子，但是孩子离她远远的，这都是我妈自己作的，和孩子无关。”我一听，好呀，给 200 元，小飞飞，你不和我说实话。儿子笑了笑，亲了我脸一口，妈，儿子做的是为了你，给我爸哄好了，他不就不和你生气了吗？妈，你从儿子走了半年，你要是不生气，200 元钱就没白花，我说：“你问问你爸去，你问他，你和我妈没生气吧？你看他怎么说。”程程说：“爸前几天还抽风呢。没把我气死，我看见咱妈哭的那样，气得我说你俩离婚吧。这段时间咱妈的眼睛好多了，我天天按时给她上药。”飞飞说：“我也看出爸太过分了，说轻了，不管用，说重了，张不开嘴。”程程说：“我可知道咱妈是怎么回事儿，哭的时候不接电话，有时我听声音不对，就问她，她不是说感冒了就是说有人吃饭了。咱妈可有毛病了。”
今年我要领着孩子去白山给老姨过 66 岁的生日，我已经 20年没回去了，还是公公打我那次，我领着孩子去的，那年儿子三岁，姑娘四岁。今年，姑娘 24 了，儿子 23 了。过了 20 年，日子过起来了，老姨对我和孩子那么好，今年我一定会去给她过生日，这么多年，一年 365 天天天买盒饭，没有一天休息过，哪怕卖几十元我也不放过。今天初一，早上我们一家人上了火车，先去大雁三姑家，因为三姑有病，想去看看，初二去的海拉尔，去了大姑家，这两天丈夫表现的特别好，谁都没看出我们两个吵架，两个孩子看到老姨姥这个亲那，她总是看着我们，就像看不够似地，程程说：“妈，今天你可找到妈的感觉了吧。”我不想把生气的事儿和老姨说，两个孩子跟姨姥爷也特别好。儿子把我们两个吵架的事情跟他们说了，让他们一定劝劝我们别吵架了，他说：“我妈已经下定决心和我爸离婚了，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装的，回到家就离，他俩吵了一年了，为了他们我从呼和浩特赶回去，我走后，他们又接着吵，姨姥爷，你多费心吧。”姨姥爷说：“云飞，你放心吧，我会让他们高高兴兴地走。”老姨夫单独和丈夫谈，他们又劝我，我说：“你别听两个孩子瞎胡说，我是吓唬姬树满的。”我们要走了，老姨流着眼泪说：“德华，你不能离婚，为了这两个孩子，你也要好好的过。”姨夫找来车，送我们去龙江站，我们出了老姨家的大门儿，老姨家的大小都哭了，我的两个孩子和姨姥深深的拥抱，两个孩子也留下了眼泪，上了火车，坐在我对面的大姐问我：“那个是你的儿子啊，那个是你儿子对象吗？”我说：“不是，那是我姑娘。”大姐笑了笑说：“大妹子，你太有福了。你两个孩子太好了，这年头有两个孩子就是福啊。”我们到了牙克石换车要等十多个小时回根河，两个孩子关心我，照顾我，我们吃了一顿饭，在车站吃饭时，我买了好多菜，我们一家人吃的很高兴，这些年，都是看着别人吃，今天，终于我们也能吃一次了。看见姑娘儿子，我想，这是一种幸福。当儿子背起我时，我别提多高兴了，姑娘说：“别再背妈了，她有腰间盘突出。”几个小时过得很快，我心里想：什么是真爱，太多了，为了孩子，我也要好好的活着，我们在候车室人很少时，儿子又背起我，说：“妈，你开心吗？小时候你背着我，今天我背着你。”我说：“你快放我下来，让人家看着笑话。”儿子说：“我不怕让人笑话，儿子背妈怎么了？”我们又上车了，程程赶快跑到车上给我占了个长座，让我睡觉。一路上很开心。我们初七从老姨家走，初八早上 7:30到家，我说咱们别休息了，今天接着干，丈夫和我开了个玩笑，说老杨破，你真黑，一天也不让休息。云飞要走了，得回去上班，头一天晚上，他说：“爸妈我给你们开个批到会，我明天走了，你们还用儿子操心吗？今天你们说说吧，说好了我再走，不然我不放心呀，你们要知道，我们会惦记你们的，那是非常难受，工作学习能好吗？”我在孩子身边什么都不想说，话越输越多，还是少说几句吧！云飞说：“你们不说，我说，爸你还骂我妈吗？”爸说：“不了”。你还作人吗？“不了”“还去离婚吗”“再说吧”我听了心里乐开花了，我说：“儿子妈不是不讲理，你爸孝敬你奶很正常，花钱我也从来不管，要什么就买什么。”丈夫说了一句话：你奶以后不会再来饭店了，我告诉你奶，要是有事你给我打电话。现在看来，现实生活，孩子和大人都要培养感情婆婆老了，也想多看孩子几眼，可是太晚了，孩子也不愿意去，就算去，也是坐坐就回来，婆婆这人特别会说，说的让人直打冷战，让人发麻，她看着两个孩子长大了，可是连水都没喝着奶奶的，她没想到，我会把日子过好，常言说得好：穷也不扎根，富也不扎根。儿子姑娘都走了，丈夫的脾气会改吗？老人说：是狗都改不了吃屎，现在狗都不吃屎了。2010 年我们新的生活开始了，这场战斗终于结束了。
我常常想起自己从 13 岁到 47 岁，走到今天真是不易呀！风风雨雨不知是怎么走过来的，想想和我同龄的人，谁也不像我，女人没干的活我干过，女人没遭过的罪我遭过，这些年穷也穷了，苦也苦了，谁能理解我呢？我多想做一个快乐的女人，总结我这个人，能遭得起罪，就是没有想过福。想想小时候让爸打一顿，哭的眼泪还没干呢，就开始给弟弟妹妹抓头上的狮子，活着那么苦，也不知道生气，可是现在生活好了，还长了一身病，总算是老天开眼，给了我两个正常的孩子，两个孩子给了我快乐，我是幸福的，那时我是下定决心和丈夫离婚的，我想的太多太多，我相信自己能干不会饿死，让两个孩子给我扯断我的肝肠，现在我也是这么想，老姬，你就跟你的儿女借光吧，凭你自己，我早就和你分开了，我总想，不能让他们说我做的不好。2010 年我要好好地活，我又会怎样呢?不知道。我看人们都在绣十字绣，我想给儿子绣一个，可是去年我的眼睛哭的已经看不清了，一个眼睛是青光眼，一个是白内障，我就买了个镜子，带上恶心，没办法，我又去医院配了一个镜子花了 85 元，平时我 8 元钱有舍不得卖，这回我是下定决心绣了，为了不让儿子担心，我就买了 2 米的满绣叫旭日东升，我每天早上 4、5 点钟起来绣，到 7:00 在切菜，准备我中午的盒饭，从五月开始，我没耽误一天早上，是儿子给了我动力，丈夫有时间也会和我一起绣，早上给我家送货的人看见我们绣十字绣，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呀“。明年准备给姑娘绣一个，我的理想是给他们每人绣一个，等到他们成家时，就挂在他们的大房子里，我现在慢慢的等待着，有个好姑爷，再有个美丽的儿媳妇，我们全家六口照个全家福，最好有几个孙子，孙女，这就是我晚年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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