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脸部肌肉抽搐原因抽搐,手指脚无法控制,好几秒,每天坐一会起来就这样,什么病

16-8-5 10:52
  初秋时节,空气中少了几分燥热,却也多了几分让人抵抗不住的惆怅。  袁润之捏着手中的一元硬币,从下了宿舍楼,脑中就开始纠结着到底要用这一元钱是去吃一碗馄饨呢,还是去吃一碗豆花?  肚子真的太饿了,估计纠结到学生餐厅,她还是纠结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她决定用最古老也是最行的抛硬币方式来决定今天的早餐究竟该吃什么。如果是正面,她就去吃馄饨,如果是反面,她就去吃豆花。  心动不如行动。  她以中指弹了一下硬币,便仰起头看准硬币掉落的方位,期待它落下的瞬间,但,不巧的是阳光迎面直射她的双眼,使她不由得微微眯起眼,企图在瞄眼的功夫想要接住那枚硬币,谁知那枚硬币非常不合作的从她的指缝中滑落,砸在她的脚背上,&当&的一声又跳落在地,向坡下滚去。  &要不要这样啊&&&她懊恼地看着那枚硬币&亢奋&地向前下方一路滚去,越滚越快,如果再不截住,就要滚到坡下的下水道了。  不行,这一元硬币可是掌握了她一个早上是否要饿肚子听课的生计大权,就算是掉下下水道,她也要把它抠上来。  谁叫她是那么的热爱人民币╮(╯▽╰)╭。  阿姨说了,有钱才是王道!  振奋精神,她迅速追着那枚硬币冲下去。    眼看硬币就要滚进下水道铁盖的缝里,十分幸运,就在离着约十公分处停下了。  袁润之猫着身,兴冲冲地正想捡起的时候,这时,一只擦得闪闪发光的男式黑色皮鞋不偏不倚地压在那枚硬币上。  靠!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想打劫她的&早餐&,太过分了!  她冲上去就抱住那人的小腿,试图搬开那人的脚,可是那人的腿脚就好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靠!还真想占为己有了。  她卯足了劲再次进攻那条腿。    &纪言则,我是真的喜欢你。&一个激昂澎湃的女声。    蓦地,袁润之停住掰脚的动作,浑身的热血都开始沸腾了。  哟西!不过是来捡个硬币,居然会遇到有人告白?哦,为什么上天这么垂爱她,就连捡硬币的功夫,也要满足她爱听八卦的嗜好,真是太销魂了。她怎么可以辜负上天的厚爱放过这种精彩时分呢。    &纪言则,要是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好,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改。&那个激昂澎湃的女声再次响起,声音好听而且充满了活力,好像听起来挺熟的。  所谓男追女,隔成山;女追男,隔层纱。阿姨告诉过她,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天下间,没有男人不收的。  按照八卦定律,重在结果。  所以,袁润之更好奇那个叫纪言则的男生会怎么回答。    &那就先把脸改了。&  &噗&&&正当袁润之沉浸在自由构想的梦幻情节中,头顶上空蓦然冒出一句足以摧毁任何一个女生尊严的话,让她不由得喷声。  &你&&&表白的女生震惊地说不出话。    想看看那位表白的女生长得恐怖成什么样,以至于遭人说了这么一句人神共愤的话,袁润之毫不犹豫地回头。  这一回头,倒是让她惊诧。  没想到表白的女生长得白白净净,娇娇小小,打扮十分时尚,一件露腰的紧身吊带衫配着一条热裤,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疑。都入秋了,这样打扮也不嫌冷,果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咦?这不是那个号称&H大第二美女&的外语系的系花吗?  她不禁怀疑这位叫纪言则的仁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样的美女,也能要求被改脸,如果换是她表白,那岂不是被要求改全身?    &以后请把衣服穿好了再出门,内衣外穿不适合平胸。&  头顶上空的声音听上去云淡风轻,波澜不惊,效果却是犹如惊雷一般&哧啦&一声骤响,从袁润之的脑中迅速穿过。  这位纪兄的嘴巴要不要这么毒啊?她也是平胸啦,平胸怎么啦,起码被人追打跑路的时候比起那些大罩杯的女生要方便很多啊。  平胸?!系花耶,那么好的身材,怎么可能是平胸?!&  袁润之蹲在地上,回头确认,果不其然,系花肩带连接胸部的地方,好像露着什么不该露的东西。噗,居然是隐形Bra的边边&&  这位纪兄的眼睛要不要这样尖锐?!  还有,她要不要这样幸运?不但亲眼见识到了系花向男生表白被拒,还不小心的知道了系花原来和自己一样是平胸。哦,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太销魂了,让她的自信心和她的胸部一样,立马激昂向上地提了提。  &  &纪言则,你真的太过分了&&&&哇&的一声,系花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同为女人,袁润之突然好为系花感到悲哀,尤其又是这样一个令人惆怅忧郁的初秋。下意识的,她的双手用力地狠掰起那条腿。    蓦地,头顶上方再度响起那个恶毒的声音,听上去,却带着七八分的慵懒:&喂,你到底要抱着我的大腿抱到什么时候?&    袁润之猛然间回过神,这才反映过来,她捡钱捡得好好的,居然听起八卦,现在女主角走了,就留下这个臭屁的男主角,踩着她的一块钱,还一副高姿态地说她抱大腿。  抱大腿?!她明明抱得是小腿好不好。  &少自作多情的当自己是大神,谁有功夫抱你大腿,是你的臭脚踩着我的早餐啦。&她不不甘示弱地回道。  她倒要看看这个纪言则究竟是何方神圣?嘴巴怎么这么贱咯?  她仰起脸,抬眸,阳光从他的上方向下照射,隐约可见他的个头很高,但由于背光,她根本没法看清他的脸,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的鼻子和下颌。  本以为这个毒嘴巴的男生会有什么进一步的恶言,殊知,他的长腿用力地向前一迈,顶了她一下,很自然地挣脱了她双手的束缚。  &啊&&&她身体重心一个不稳,跟着向一边跌倒在地,她再也忍不住地发飙,&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无论她吼得再大声,也只是看到他的背影,身形修长挺拔。  她咬牙切齿,真是见鬼了,一大早的遇上这么个自以为是的衰人。害她一屁股坐地上,裤子脏了要洗的,洗裤子要洗衣粉的,洗衣粉要钱买的!  钱!  她的&早餐&!怎么不见了?!  脑中再不顾不得其他,完全被&钱&字占领。她趴在地上仔细地找着那枚硬币,最终在离得最近的下水盖上看到那枚硬币静静地夹在缝隙中。  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从缝隙中抠出那枚硬币,心痛得对着硬币吹了两下,仿佛是这世上的奇珍异宝。  她将硬币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狠狠地诅咒着那个叫做纪言则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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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失恋
  “宝贝,待会吃完了,你说我们该上哪去?”  “哎哟,这种事还要问人家?讨厌!”  “那……上我那儿怎么样?”  “不怕你女朋友见到我会生气吗?”  “女朋友?谁说我有女朋友?”  “撒谎可是要被雷劈的哦,你不是有个身材挺好的长头发的女朋友吗?”  “身材好?哈,我对旺仔小馒头没兴趣,我喜欢东北手工馒头。”  “你好坏咯,讨厌……”    袁润之的双眸恶瞪着左前方一对不知廉耻打情骂俏的狗男女,右手不停地捣弄着盘中的意大利面,力道大得恨不能连盘子都一起捣碎了。  那个狗男,杨伟,她现任男朋友,居然敢给她劈腿,还敢当着那个狗女的面讽刺她是旺仔小馒头。连吻都没接过,凭什么说她是旺仔小馒头?她的胸哪有那么平?太过分了!  阿姨说过长得帅的男人不可靠,所以她交男朋友的准则是相貌差强人意就好,只要出来不吓到人就行。  经人介绍,她和外表看上去憨厚老实的杨伟交往了半年不到,每次约会大多都是牵牵小手,情到浓时会拥抱一下下。杨伟多次暗示性的想吻她,上个月在电影院里,他紧紧地抱着她,已经将嘴巴凑了上来,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吻上她。可是她一闻到他口腔内那股子浓重到有些发臭的烟味,就不顾一切地推开了他。也就是从那次之后,杨伟对她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找了他很多次,都说工作忙。  忙!忙!忙!忙他个死人头!忙着跟女人幽会!忙着劈腿!这就是他忙的理由。没想到现在这个世道,长相老实,其貌不扬的男人也会招蜂引蝶。     “喏,给你。”坐在袁润之对面的曾紫乔,脸部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波澜,只是很随意的将自己吃了一半的意大利面递给了她。  袁润之不明所以地看向曾紫乔:“干嘛?”  曾紫乔简明扼要,直击重点:“刚帮你问过了,一个盘子二十五块。”  “二十五块?”  “如果觉得难受的话,就去吧。”  如果再不明白小乔的意思,她就是白痴了。  一个二十五块,两个不就五十块。不就是五十块么?她付得起,大不了少存一个半月的硬币。  这已经是她正式交往的第三个男友了,居然也劈腿了。前两个劈腿的她都默默地忍了,但是这个杨伟,居然在背后这样讥讽她,如果今天不好好教训这对狗男女,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蹭”地一下,心头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霍地,她站起身,操起面前的两个盘子,怒气冲冲地向那对狗男女走去。    “啊——”  “啊——”  “救命啊——”  “之之——”  狗男女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彻响了整个意大利餐厅。    “啊你妈个头!救你妈个头!之你妈个头!敢说老娘是旺仔小馒头?旺仔你妈个头!东北手工馒头大有个屁用?在超市里卖得有旺仔小馒头贵吗?你个不识货的死阳痿,叫你劈腿!你个狐狸精,叫你勾引男人,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们两个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袁润之彻底地暴怒了,除了将两盘意大利面盖在了杨伟和不知名的狗女头上,还将他们两人桌上的食物饮料全部砸在了他们的身上。情绪难以控制,根本不解气,她顺手操起隔壁桌的盘子,又砸了过去,然后越砸越起劲,甚至连隔壁几桌的空盘子也全部用上了,最后就差没将整个桌子都掀了。  餐厅的大堂经理和服务生闻声迅速赶到,却怎么也拦不下暴走中的袁润之。  只听袁润之操着盘子,对他们怒吼着:“你们给我站住!砸坏了盘子,老娘赔!不就二十五块么,谁要是拦我,别怪我手中的盘子不长眼!”    常言道,失去理智的女人千万别惹!& & 大堂经理拉着服务生到一旁,一本正经地说:“顾客就是上帝,上帝满意了,就是我们的成功。何况是在收拾小三呢,让她收拾。明天的报纸记得多买几份啊,这个月的广告宣传费又省了。还有,记下她砸的盘子,明天通知采购部,以后专门买这家的盘子。”  服务生:“……”    一时间,原本气氛浪漫、格调高雅的餐厅乱了套。  店堂内的客人,都忘记了盘中餐,一个个翘首期盼下面更精彩的情节。    杨伟从未想过素来好脾气的袁润之发起火来居然比孙二娘还要彪悍。他顾不得身旁刚勾搭上的女人,抱住油腻腻的头,逃命似的滚出了这家意大利餐厅。妖娆的狐狸精也顾不得清理布料不多的衣裙,趁着餐厅人员拉住袁润之的空隙,捂着脸也一拐一拐地跑出了餐厅。    不知过了多久,暴风雨终于过去了,餐厅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所有人都感慨这场剧怎么这么快就完了,甚至还有人高喊:“怎么不继续砸了?”  “人都跑了,还砸什么?!”  服务生们以最快的速度清理着现场,在听到客人喊声后,一个个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就算盘子客人陪,碎屑也要他们清理啊。    袁润之沮丧地坐回座位,看着曾紫乔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按着手机,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不禁埋怨:“喂,你在干什么啦?人家失恋了,现在心里好难受……”&  “等你失身了再来和我哭诉吧。”曾紫乔依旧专心致致地盘算她的手机计算器。从大学认识袁润之到现在,这丫头不知被多少个男生劈腿,所以对于袁润之失恋,她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你要不要这样无情喏?好歹安慰一下人家嘛。”袁润之捧着脸,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曾紫乔抬眸淡淡地瞄了她一眼:“我在帮你算,你砸了多少个盘子,一共要赔多少钱。我觉得安慰你不如帮你算算该赔多少钱给餐厅来得实际。”  “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一提到要赔钱,袁润之立马忘了失恋之痛,捂着胸口抽搐起来,“我好像砸了不少,就连摆在隔壁几张空桌上的盘子也都被我砸了。哎哟,怎么就控制不住呢?”  “嗯,你砸得很high。”  “要死了!我到底砸了多少?”她将头伸到小乔的面前,意图看清那小小的手机屏幕上的金额。  “嗯,等下,马上就出来了。”曾紫乔不急不慢地说着,隔了两秒,将手机屏幕展现给她看,“九个小盘子,两个大盘子,外加两只酒杯,一共是七百九十五块,好像还要加收服务费。”  “七百九十五块?!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袁润之拍着桌子跳了起来,“不是二十五块钱一个吗?两百块不到才对啊,你有没有算错?”&  “我们的盘子是二十五一个,可是你还砸了隔壁那几张空桌上的盘子,很不幸的是,其中有一张桌子上的两个大盘子是三百块一个,再加上酒杯——”  “……”袁润之一张俏脸整个垮了下来,哀凄凄地咬着银牙。只是涂一时之快,把两年的硬币全砸没了,早知道要赔这么多,打死她也不会砸的。  七百九十五块,那可是要吃多少盘意大利面,早知道她去吃兰州拉面了……  她哀怨地抬眸看向怂恿她犯罪的曾紫乔。  曾紫乔就像是她肚里的蛔虫一样,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优雅地一笑:“我只把我手中的盘子递给你,可没把隔壁几桌的都递给你。所以,我只负担那二十五块。”&  “……”袁润之彻底无言了。    不一会儿,服务生打了一份对账单过来,金额却是九百一十四块,原因是加收了15%的服务费。  914,就要死……  袁润之捏着那对账单,看着三个数字,感觉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站立的身体不由得晃了两下,对服务生说:“我……我先去洗手间一趟,一……一会就来结账……”  曾紫乔轻啜一口果汁,依旧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对了,忘了说了,你刚才砸得太high了,胸前沾了好大一块油渍。”  曾紫乔的话音刚落,袁润之迅速低头一看,刹那间,心脏猛烈地收缩了一下,又再猛地扩张开来。  西施捧心!  不行了,不行了,她得赶紧去洗手间,再不去,说不准她要口吐白沫了。  身上的白色T恤啊,是她勒紧了裤腰带,咬着银牙,花了九百八十八元买的第一件奢侈品啊。  小乔啊小乔,要不要每次都在适当的时间往她的伤口上狂撒盐……    踉跄着步伐,袁润之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走到洗水池,对着镜子,她才看清身上的九百八十八元被毁成了什么样。顾不得T恤否还穿在身上,她拧开了水龙头就倾身开始搓洗胸前的油渍。  心痛死了,从来没有一次性损失过这么多钱,前阵子刚被她那吃人不吐骨头那个老板桑渝给削了一部手机,说起来那手机虽然只有千把块,还是用了N久的老爷机,可好歹也是钱买的哇,就那么因公殉职,说没有就没有了。讲起来,桑渝还是她师姐,可是对待她总是像那秋风扫落叶那般无情。还有好友小乔,总是会不声不响地挖个陷井让她跳,就像刚才,明明知道她控制能力差嘛,砸盘子的时候就该拦着她。可偏偏小乔就喜欢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  遇到这两个要命的女人,她的人生要不要这么悲摧啊。  说白了,都怪那个贱男人杨伟。  “杀千刀的阳痿,这两千块,老娘要不是不跟你讨回来,老娘袁字就倒过来写。”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她拼命地用洗手液搓洗着胸前的油渍。    “喂,你到底要洗衣服洗到什么时候?”  突然,一个慵懒却很好听的男声自袁润之的身后响起,吓得袁润之难以抑制地尖叫起来:“啊——色狼——”    面对袁润之杀猪叫的声音,纪言则充耳不闻,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十分淡然地立在男洗手间的入门之处。立在水池边上的她,一副活似被鬼掐的模样,看得他不由微微蹙眉。  这个女人怎么到哪都是这种白痴样,连上洗手间都分不清男女?    这色狼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袁润之迅速转身,便看到一张十分欠揍又熟悉的脸。  “原来是你!”袁润之拍了拍胸口,愤慨地瞪着纪言则。  如果问袁润之,这辈子她最想揍的人是谁,那个人一定叫做纪言则。  偏偏好死不死的两人还同校,从在H大的时候这梁子就结下了,出了H大,还总是能遇见他,然而每次遇见他,都代表着准没好事。  就拿前阵子皇廷酒店投标的事来说,她和市场部的杨经理约好了一早就赶到招标办买标书,在进电梯的时候,遇到了其他几方竞争公司的代表人,其中就有GD公司的纪言则和其同事。  所谓商场如战场,此次竞标最有可能中标的几个公司代表全挤在了一个电梯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气氛怎能和谐?GD公司的人嘴巴好似那粪坑里的石头,只听他们挑衅说什么建筑行业乃男人的天下,不过有些男人就喜欢整天围着女人转,就好像古时候皇宫里的宦官。  太监就太监,偏偏还要说宦官以显示自己有学问。  说这话的人虽不是纪言则,但是在袁润之听来,是不是他也没差。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觉得纪言则的嘴巴很臭,没想到,他们GD公司的人嘴巴是一个比一个臭,果真是蛇鼠一窝。  建筑行业乃男人的天下,这话没错,但,桑氏集团的现任董事长桑渝偏偏就是位年芳二十七的妙龄女子。长耳朵的人都能出来这话含沙射影讽刺的是杨经理。  杨经理堂堂七尺男儿,被这帮子人说得如此不堪,连她听了都想揍人,可是杨经理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神态自若。她不得不佩服杨经理的涵养,面对那样的羞辱,都能忍下。  杨经理云淡风轻地和她聊起了最近一段时间比较热门的台湾偶像剧:“之之,我老婆这几天天天在看那个什么《败犬女王》,这个名字真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说一个女人养狗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取意是败犬的吠声。”  此话一出,袁润之对杨经理的敬仰有如淘淘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烂,一发不可收拾。  杨经理一语双关,用败犬的吠声暗寓面前的人无论说什么都当那是在犬吠。桑氏集团是建筑装饰业的佼佼者,对于这次皇廷酒店的工程项目势在必得,那些人是嫉妒他们,很明显是败犬的吠声。&  她立即接话:“是喏是喏,那片子我也有看。哎?杨经理,你有没有听到些奇怪的声音?好多狗叫哦。这招标办的大楼里,怎么突然一下子养了这么多狗啊?”  双方拔剑驽张,纪言则那帮子人一个个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真是大快人心。  口舌上占了上风,可是进了招标办,囧事发生了,也不知怎么的,杨经理的钱包被人扒了,所以付钱的事就落在她的头上,结果更加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急急忙忙,抓错了包,所以,钱包忘带了……  皇廷酒店招标很变态,这次标书一共只发了十份,先到先得,如果拿不到标书,就意味着还没竞标就出局了。放眼整个招标办,除了那几头吠犬,就是招标办的人,上哪去弄那两百块?  杨经理联系上的人赶不及送钱过来,这眼看着就还剩下最后一份标书。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人得手,她一屁股坐在那份标书上,不让招标办的人出售,弄得招标办的人嚷着要关门放狗。  双方僵持不下,突然桌子上飘下了鲜红的两百块,接着磁性般的动人声音响起:“标书给她,钱我替她付。”  双眸中扑朔着闪闪的泪光,她激动地抬首,想看看是哪位恩人,谁知却是见到纪言则那张欠揍的脸。这家伙怎么会那么好心借她钱?  纪言则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淡淡地说:“不要就算了。”  她眼明手快,一把压住了那两百块:“算什么算?你放心,出了这里我就还你。”  纪言则没有说话,她依稀记得,他只是微眯眯了他那双妖媚的琥珀色凤眼,流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便转身离开了。  她心有不甘,就在他快要出招标办大门的时候,她又追了上去,大着嗓门嚷开:“喂,做什么那么好心借钱给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纪言则出了门,下了台阶,走出好几步远,蓦然回首,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冷嘲热讽地回道:“你未免想太多了,我只是预防伤及无辜,弄得人人皆知你是H大出来的。”言下之意,借她钱,是不想弄得人尽皆知,丢H大的脸,因为他也是H大毕业的。  瞧这借钱的目的……  &"&|||| 为了两百块,她忍了。    事后,她想要还钱给他,却总是找不着机会,没想到今天却是在这里碰上了,这家伙该不是变态的讨钱讨到女洗手间来了吧。  她的身体向水池台边靠了靠:“不就那两百块钱,又不是不还你,待会出去我就还你,你至于要追债追到女洗手间吗?”    纪言则微眯了下琥珀色的眸子,半晌,才淡淡地道:“根本就没有期待过。”从那两百块抽离钱包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指望过那两百块钱有一天会主动滚回他的钱包内。  “那你干什么追我追到女洗手间?!”袁润之的声音整个变了调,有些防备地看着他,然后身体往水池边上又缩了缩,右手下意识地向上抬了抬,以护住自己湿漉漉的胸部。  她想起昨天晚上新闻报导,最近多家商场餐厅女洗手间,出现变态色情狂用手机拍女子如厕照片上传播到互联网上的恶劣事件,警方目前正在追察中,提醒各位广大女性市民在公共场合如厕要小心。该不会那个变态偷窥狂就是他?!不然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好端端的趁整个洗手间就她一个人的时候跑进来?  纪言则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不悦地轻挑了挑眉,又扫了一眼她以手护住的湿漉漉的胸部,淡淡地道:“我对A minus没兴趣。”    A minus?A minus!A minus——  居然说她是A minus?!  一个晚上一连两次被两个男人嘲笑自己的胸部,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容忍的。  袁润之咬着牙,捏着拳头,忍无可忍地冲到纪言则的面前,一边指着他的鼻子,一边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手机,颤抖着身子说:“贱淫贼,别怪我今天不念及同门之情,我一定要打110报警,为民除害。你这个变态偷窥狂!”  贱淫贼,是她给他起的外号,因为这三字的声母与“纪言则”三字刚好都是JYZ。  说到做到,她迅速地按下了110三个键。    纪言则对“贱淫贼”三个字显然已经免疫了,依旧还是之前那样神泰自若地看着她。     “唉,小姐,你到底还要占着我们男洗手间多久?!求求你,行行好,我真的快要憋不住了。”门外,一位戴眼镜的男士脸部表情痛苦,双手捂着下体,两只脚还在不停地左右跺着。    袁润之正在等110接通,不耐烦地甩了门口那男士一句:“吵什么吵?!要去男洗手间不会去隔壁啊?”这年头怎么变态这么多?  纪言则越过她,不明所以地哧笑了一声,然后走向小便斗的位置。  “笑什么笑?!”袁润之跟着他的方向转身,当前方一排不应该出现在女洗手间的东西——小便斗,赫然跳进她的眼眸中,伴随着手机节奏感十足的机器声“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请稍候。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请稍候。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请稍候……”她当场石化O__O"。  纪言则从裤子口袋里缓缓伸出手,袁润之的眼睛跟着他的手上下转动,就在那双手向下探去,意图要拉开裤子拉链的时候,她立即挂了电话,对他狂吼了一声:“住手,你这个变态!你这个变态!你这个变态!啊——”  袁润之捂着脸叫着冲出了洗手间。    袁泣之冲出男洗手间的那一刻,引得无数男士竞相感叹:  “天啊,她总算是出来了。”  “终于可以解放了。”  “难怪她男朋友劈腿,原来是个变态。”    袁润之遮着脸,逃到了隔壁的女洗手间。  门口,曾紫乔优雅地吸着烟,微笑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不叫住我啊?”袁润之哀怨地瞅着曾紫乔。  “啊,我有喊啊,是你自己没听见。”曾紫乔耸了耸肩,以示无辜。她的确有喊,不过这丫头没听见就一头冲进男洗手间,自然,她不可能跟着冲进男洗手间。刚好,在洗手间门口遇上纪师兄,所以咯,就拜托纪师兄转告那个丫头在没丢人之前赶紧滚出来。谁知道,这两人在那种地方,也能吵起来。  “……”袁润之无语地咬着嘴唇&"&||||。  “吃饱了,去逛街?”曾紫乔爱怜地拍了拍她,像安抚小狗一样安抚她。  袁润之低头看着身上九百九十八元的T恤,决定去买件上衣,她果然只配穿地摊货。点了点头,跟着曾紫乔出了洗手间。    正要离开餐厅,袁润之看见纪言则和一个长发的MM坐在临窗的位置。  袁润之一看到他就有气。这个家伙从一进门就知道她进了男洗手间,却不跟她说,还站在那里嘲讽她是A minus。  A minus是吧。  A minus也是有人格的,有尊严的。  “小乔,你等我一下。”  她从包里掏出两百元钱,然后快步走向纪言则。    纪言则端起杯子,刚想喝一口茶,却见袁润之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他不禁微微皱眉,这白痴女人不回家换衣服,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他忘记要喝茶,定定地看着她一路向他走来。    袁润之站立在纪言则的面前,原本一副恨不能撕了他的表情像变脸一样,瞬间转为笑靥如花,对他抛了个媚眼,然后以一种嗲到让人想抽她的声音,说:“哎哟,纪宝贝,正是好巧喏,居然在这里碰到你。真不好意思,前天晚上钱包被人扒了,包里就只有八百元现金,喏,这是差你的两百块,补给你喏。”她将两百块钱塞进纪言则微敞的衬衫领口里,还不忘捏了下他漂亮的下颌,但见他的俊脸越来越阴沉,她又呵呵暧昧一笑,“纪宝贝,我还有事要先走,和朋友玩得开心啊,改天我去店里找你,你要和妈妈桑说哦,不许给我接别的客人咯。走了,拜拜。”  临走之前,她又捏了捏他坚毅的下颌,对他抛了个媚眼,飞了个吻,然后像一条无骨的蛇一样,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出了餐厅。    纪言则望着那抹像蛇一样的纤影,抿着嘴角,面不改色,不徐不急地将那两百元钞票从衣领里抽出来,看了两眼,然后以手展平,若无其事地放进了钱包内。  坐在纪言则对面的美女EVA,忍耐终于到了极限,霍地站起身:“Sara和我说你是做建材销售的,说你没有女朋友。那个女人……她刚砸了隔壁一桌,怎么又和你……纪先生,你到底是卖什么的?”她简直不敢相信,高雅端庄的Sara将自己的表弟介绍给她当男友,居然是一只鸭……  纪言则再度端起面前的绿茶,轻啜了一口,神色淡然:“什么东西能卖卖什么。”  任凭谁听到这句话,都会觉得有更深层的意思。  “……”EVA的脸部风云色变,努力站稳脚,飞快而委婉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纪先生,我想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她快步离开这家餐厅,就像是后面有鬼追着她似的。    对于自己的事纪言则一句也不愿多讲,若不是被老妈逼着来相这个无聊的亲,若不是想给老妈和表姐Sara留点面子,说不准在这个女人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会起身走人。  他摸了摸下颌,又望向窗外。  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张横眉瞪眼的小脸,似乎,每次遇见她,都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丢人事情发生。  一千块过夜费?那就是还差八百块咯。  他淡淡地勾了勾嘴角,轻轻啜了一口杯中的绿茶。    出了餐厅门,袁润之拉着曾紫乔一直跑离餐厅很远的地方才停下。  “那个……贱淫贼……有没有……追过来?”袁润之弯着身不停地喘着气,真是太久没运动了,跑几步都比以前在学校时候喘,想当年,她可是校运会一百米冠军。  “没想到……你也会……这么毒……”曾紫乔跟着喘息,半条命都快要被之之搞没了,她可是穿着三寸高跟鞋呐。  要不要这么作孽!  “知道吗……网络有句流行语叫做……我是被逼的……”袁润之深吸几口气,装模作样地吐呐三次,才稍稍缓过气,“谁叫他在人家那么悲伤的时候还嘲笑人家是A minus!”  也不能怪她刚才那样对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这样倒霉,遇到的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他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拽样。  “A minus?哈哈哈——”曾紫乔完全没了淑女形象,笑得张扬。  “要不要笑成这样啊?”袁润之不满地撇了撇嘴。  隔了一会儿,曾紫乔终于敛了笑意,挤了挤她,一本正经地说:“哎,你说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就没办法化解了吗?一开始我总觉得你阿姨半吊子的像个神婆,但是好像从那件事后,你好像真的……很衰耶。”  袁润之的表情一僵,脸一黑:“我阿姨不是神婆,而是我们桃花镇真的有这个传说。不然,我会这么惨吗?每次交男朋友都会被劈腿……不过,说起来都怪你!”  “喂喂喂,明明是你自己偷懒,如果你从男生宿舍正门进去,把那封信交给我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每次都是小乔有理。  “真的没办法化解了吗?要不,改天我们去庙里烧高香吧?”  “阿姨说佛是不能乱拜的,香是不能乱烧的。”  “你还真是鸡毛。”  “……”一提起“那件事”,袁润之就无比惆怅,结果反被小乔说自己鸡毛……    第一次遇见纪言则,是因为一枚被他踩在脚下的硬币。  当时袁润之是一位刚入学的大一新生,而纪言则是大二的老生。虽然袁润之没有看清他长得什么模样,但是“纪言则”三个字从那天起就已经深深地铬进了她的脑袋里,当然,并不是什么高大英俊威猛的形象。  据说他为人懒散,孤傲,不合群,喜眠,不思进取,一张坏透了的嘴巴说哭过很多女生,就这副德性还长年占据H大帅哥排行榜前三甲,只因有一副非常受用的好皮囊,尤其是那一双琥珀色的妖眼。  在她看来,排行榜上,无论是冰山型的沈师兄还是火山型的曾师兄,随便一个挑出来都比这家伙强百倍,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她一直想不通,那么多女生倒追无果,反遭其辱,还总是有人会前赴后继,这不是脑子坏掉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帮小乔送情书给曾师兄,也许她也不会那么快再遇纪言则。  小乔,全名曾紫乔,也就是餐厅砸盘事件的怂恿者,号称H大第一美女,天使的容貎下暗藏一颗“邪恶”的内心。  她记得,刚认识小乔的时候,小乔冷漠得就好似那千年冰山,任凭她一腔热血也无法溶化。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就是变态得喜欢有事没事偷偷欣赏小乔。怎奈?某日终将曾美人逼怒,于是美人塞给她一封信,拜托她交给正在读大三的哥哥曾梓敖。若不是她一开始就八卦到曾师兄与曾美人乃非血亲的兄妹,还当曾美人也如同俗人一般暗恋H大帅哥排行榜上的曾师兄。  她一直好奇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可是曾美人却是阴沉着一张俏脸,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只是很淡定地对她说,把信送到就好。  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今有她袁润之飞人传书,只为博美人一笑。    那日,阳光明媚,观天象乃吉兆之日。  鉴于之前去过男生宿舍借篮球,她被男生宿舍内多种混合型的销魂气味熏倒了之后,就发誓今生今世再不要踏进男生宿舍半步。所幸,曾师兄的宿舍在一楼107室,她可以从南面阳台那里把信塞给曾师兄,不用进男生宿舍,又可以避免到时传闻她爱慕曾师兄的流言四起,而引起校内不必要的暴动。  她捏着那封信,大步流星地向男生宿舍步去,绕至南面,凭借着记忆数着哪间是107室。正当全神贯注地数着宿舍时,蓦地,有几滴水滴在了她的脑门上。她皱了皱眉,伸手抹了下,果然是水滴,难道下雨了吗?仰头,想看看怎么回事,殊知,就在她仰首的瞬间,一个不明物体正好盖在了她的脸上,眼前突然莫明的一黑。  只听楼上一个男声惊叫:“要死了,怎么就掉下去了。”  嘴角微微抽动,她抓下那个不明物体,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当一条印着“CK”两字母的男式三角内裤时,她全身的血液在瞬间沸腾了。  考进H大时,临行那日,阿姨特地与她交待,桃花镇有个传说,就是黄花闺女切记被男人的内裤砸到,否则这个女人这辈子都别想找着男人,就算找着男人,那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内裤!三角内裤!居然是男人的三角内裤!  她,袁润之,堂堂黄花大闺女,人生美好,前途无量,居然被男人的三角内裤砸到了,这意味着什么?她这辈子都别想找着好男人,就等着做老处女吧。  这该死的内裤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的,晒个内裤都TMD的这么没水准。  她横眉再次抬头,看到三楼一个男生鬼鬼祟祟,然后又一个男生探了一下头便又缩了回去。  302,掉内裤的宿舍是302。  管不了那男生宿舍里的味道是如何的“销魂”,她一定要把这条该死的内裤套在那个男生的头上。  啊啊啊——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在她人生最辉煌的时候,被男人的内裤盖脸了。    袁润之黑煞着脸,怒气冲冲地冲进了男生宿舍。  “啊——”  “啊——”  一声又一声的男生避羞声此起彼伏。    都入秋了,这些男生作什么还要这么淫荡的穿着小内裤到处晃荡?  袁润之一鼓作气冲上了三楼,冲进了302室,扬着手中那条黑色的CK内裤,冲着宿舍里那几个正在打牌的男生河东狮吼:“这条内裤是谁掉的?”  几个打牌的男生先是怔了几秒,然后齐刷刷地将手指向了临窗的下铺。一个男生以书盖着脸,半躺着休息。  她捏紧了那条CK内裤,冲了过去,冲着那个男生吼道:“喂,这条黑色内裤是不是你掉的?!”    好吵!  纪言则听到那一首怒吼,不悦地皱了皱眉。刚才不过是借着本书催眠,还没睡沉就被这尖锐的声音吵醒。  他拿下盖在脸上的书,抬起迷茫的双眸看向立在床边剪了一头乱七八糟的短发女生。只见那女生扬着一条CK内裤,黑煞着一张脸,凶巴巴地立在他的床头质问他。  他眯了眯眼,这个乱七八糟像鸟窝的头发好像在哪见过。哦,他想起来了,前几天莫名其妙为了一枚硬币抱他大腿的那个。&  他又瞄了一眼那条CK内裤,挺熟悉的,好像自己也有这么一条。    只是一眼,袁润之被秒杀了。  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血液沸腾。  浓黑的眉宇下,闪烁的是一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眸,俊美的五官,削薄的嘴唇,性感的下颌,拼合在一起,组成了一张完美无缺的帅气脸庞。  吼!内裤男居然长得这么人神共愤!  但,阿姨说了,男人越是长得好看,就越不是东西。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乱丢内裤,真是太不道德了。想到她洁白无瑕的脸蛋被这家伙的内裤盖了,就觉得十分晦气。    纪言则再度眯起眼眸,看她,不解地问:“你拿我内裤干什么?”  袁润之被他的问话弄得一愣,那语气,搞得就好像是她故意偷他的内裤一样,愤愤地吼了一声:“谁拿你内裤了?!”  “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你的——”袁润之吼了三个字,发觉话题被这个莫名其妙地家伙绕住了,“喂,明明是你乱丢内裤,什么我拿你内裤?你简直是个变态暴露狂!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条该死的内裤,有人可能会倒霉一辈子。”  “有人倒不倒霉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倒霉。”声音淡淡的,极度慵懒。  “你、你、你这个混蛋——”袁润之气得将内裤扬起,索性跳上他的床,扑向他。  袁润之素来好脾气,但是好脾气也是有底线的,现在她的底线就是黄花大闺女不可以被男人的内裤盖脸,加上这个满脸桃花的男生嘴巴这么坏,还不肯认错。  长得帅就了不起,长得帅就可以将内裤到处乱丢人盖人脸?  她赌咒,要是她不把这该死的内裤塞进他那张臭嘴里,她袁字倒过来写。&  本来躺得好好的纪言则,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头发乱七八糟的女生会扑向他,将他整个人压在床上,“喂!你干什么?!”  “干死你——”&"&|||| 袁润之歇斯底里地狂吼一声,震撼了在场所有人。(编辑大人,请勿要删除“干死你”这个搞笑片段哦,其实这三个字如果不刻意的去深讨它的意义,就等同于打死你一样。。。。。)  全屋子的男生集体以膜拜的眼光看向她。  偶像,绝对的偶像!雷人也雷得这样销魂,简直是太萌了。    因为一条内裤,302宿舍突然引发一场骚动,整个宿舍楼的男生全部涌向302,观摩这场H大来前所未有的“床戏对决大战”。  302的男生不亏是学经济的,就是有生意头脑,在两人“床戏”对决开始,他们就一边收门票,一边下赌注究谁吃了谁。  对战持续了近一分钟,画面便定格为纪言则双手分别压住袁润之的双手手腕,双腿压着她的双腿,撑在了她的上方。  除了两人急促的呼吸之外,更多的是一阵又阵地旁观者的频频抽气声。    次日,学校宣传栏内展出了两样东西,震撼了全H大的师生。  第一样就是袁润之与纪方则“床戏对抗战”的系列照片,照片上方是用红笔标识的一行特大号字:之之“干”师妹,你是我们的偶像!  制作者特地将那个“干”字加粗,并且在每张照片下面都会写上一大段雷人的旁白,非常贴切地形容了她被压倒在床的实况,例如:“之之干师妹满面潮红,杏目圆睁,原本非常个性的一头俏丽短发,经过一场激烈对战之后,成了一只华丽丽的鸟巢。”“我们的拍摄者TX非常的专业,角度啊角度,照片上只看到之之干师妹漂亮的锁骨,至于白衬衫下之之干师妹的曼妙身材究竟是怎样一番风景,也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则则师兄知。”“我们的则则师兄,哦,不愧是长年占据H大帅哥排行榜前三甲的人物,瞧那迷死人眼神,哦,人家被瞬秒了,人家好寂寞好空虚……”  第二样是一封情书,情书上曰: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明月四时有,何事喜中秋?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Z & &”  原本是张写了诗词的便笺纸而已,但经过“专业”无聊人士破解之后,才恍然,这是一封写给大三曾梓敖的情书。每年写给曾梓敖的情书多不甚数,何以这封情书这样轰动整个H大。原因无他,此封情书乃隔壁照片上的女主角袁润之在与男主角纪言则床上对抗之后落下的情书,加之落款是一个堪比佐罗的“Z”字。&    世间无巧不成书。  袁润之刚好住在学校B区T栋518宿舍。一夜之间,“HK518”神话狂潮再掀,一条内裤引发的血案,成了此后H大多年来经久不衰的话题。    对袁润之来说,那场对抗赛至今记忆犹新,正因为那条内裤,给她之后的人生带来了毁灭性的杀伤力。  她的名字在H大一夜之间迅速蹿红之后,便遭到了曾团与纪团的抽风女粉的变态攻击。有一天,被几个狂迷曾师兄的女生围堵在公共浴室里不得出去,若不是冰山美人曾紫乔援手相救,只怕她要在浴室里过夜。曾紫乔不仅是“H大第一美女”,又是曾梓敖的妹妹,有她罩着,袁润之的四年大学才可以一帆风顺,畅通无阻。  然而摆脱了女生的纠缠,烂桃花也一只一只接踵而来,可谓是“蝴蝶效应”。每当她欢天喜地进入一断感情时,总在不久之后便被无情的宣判——你被劈腿了。这种情况,一直延续至今,工作都有两三个年头了。  可怕的内裤诅咒,居然真的应验了。    “别这样了,其实,现在见到那个杨伟的真面目,总比婚后知道的好吧。说起来,是应该怪我。”回忆起往事,曾紫乔不忍地又安慰起袁润之。其实,若不是当时嫌之之整天出现在面前很烦,也不会想到让之之送那封信。若是那个桃花镇的传说是真的,那么,她的确是这事的罪魁祸首。  “唉哟,这么多年了,你要不要现在才来承认?反倒让我有一种负罪感。”袁润之撇了撇嘴,“切!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没了再找呗。其实要怪,就怪整个社会的风气吧。阿姨说的一点也没错,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她说我妈当年,未婚先孕,再遭男人抛弃,生下我这个拖油瓶,最后落得个郁郁寡欢,归西了。丢下嗷嗷待哺的我也就算了,还害得阿姨有严重心理阴影,大半辈子了也没见她找个正经男人生活。像我妈那样,在婚前就和男人滚床单,我是没这个勇气,就像你说的早点认清那个死阳痿的真面目,总比婚后才发现要好。”  曾紫乔点了点头:“嗯,回去泡个热水澡,睡个好觉,明天早上起来,满街都是男人,随便挑随便选。”  “随便挑随便选,一大早的去菜市场买菜啊?”  曾紫乔笑了笑:“走吧,去逛街。看中什么衣服,我来买单好了。”  “你是在刺激我钱没你多吗?”  “你得了吧你,明明比我有钱,还在跟我装!真是贱死了。”  “……”
第二章 冤家
  恢复单身后的袁润之,继续存着她的硬币,不需要每天惦记着一个自己都搞不清是否喜欢的人的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好,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日子比以前那种迷茫状态要充实得多。  一个多月前的中标晚宴,她终于明白了师姐桑渝对她有多好,不惜重金将她重头到尾打造一番,让那个死杨伟知到她并非是没有姿色,而是她没有像之前那个东北馒头重金包装而已。想起杨伟见到变身后的她,像只哈巴狗一样,就觉得有点恶心。当初她一定是瞎了眼的,才会和这种人交往了近半年。  现在的她,吃得饱,睡得香,一个多月下来,小腰似乎肥了有一寸。之前买的裤子都撑不进去,这让她心中的警铃大响,胸本来就不大,若是肚子大过胸,成了葫芦,不用那个内裤咒语,这辈子也别想有个好男人看上她了。  这不,每天中午吃完了午餐,在办公室里,她一边跳着十几年前风靡一时的跳舞毯游戏,一边唱着摧残人神志的歌曲:&爱是,温柔幻觉一堆换来心碎的抱抱,抱抱;奥尔良烤鸡翅膀,一定要把你跳掉,再跳掉;麦香鱼,麦当劳,再来把你也跳掉,让我跳跳,一定掉跳&&&(歌词改编自张韶涵的《潘多拉》)  突然,小秘朱小娴急冲冲地进了办公室:&袁姐,袁姐,别跳了别叫了。&  &什么事啊?&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在人事部听到一个消息,就是你要被调去市场部当市场总监助理了。&&  袁润之收了势,吐呐几次,然后坐回自己的座位,说:&小娴,市场部杨经理调去外市当分店总经理,现在市场部经理的位置由桑总一人肩负,我是她的助理,也算是市场助理吧。&  &不是啦。我刚经过人事部听到的,现在市场部没有经理了,来了一个市场总监,所以桑总要把你调过去。你知不知道,这样意味着你被降职了。&  &降职&&&袁润之皱了皱眉,想到她那个&泯灭人性&的师姐桑渝,一滴冷汗迅速滑过心头。  师姐又在玩什么?她最近已经很安分守己了,知道师姐现在是求偶难耐的寂寞关键期,能尽量不在师姐面前出现就不出现。    说曹操,曹操就到。  &之之,你来我办公室一下。&她那美丽优雅的师姐已经飘然而至。  &哦&&&她飞快地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里间办公室。    桑渝手托着香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审视了袁润之一番。  &之之啊,从毕业到现在你就一直跟在我身后,也有两三年了哦。&桑渝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亲和力。  &桑总,您有话还是直说了吧。&根据经验,师姐只要一用温柔如水的声音同她说话,就意味着,她的荷包又要倒大霉了。  &哦,那个,你也知道,杨经理已经是X市分公司的总经理了,市场部呢,由我一直代管也不是办法。前几天,我挖来一个很有才干的人,目前呢,也许不是很了解公司的情况,所以我想调你去做新任市场总监的助理,帮帮他。&  &&&&小娴说得果真没错,她果真被降职了。  &我思前想后,会调你过去,还因为你能喝酒。关于薪资方面,你也不用担心,原来的部分保持不变,到了市场部之后,根据整个市场部的业绩,相应的还会有业绩提成。具体提成方案,稍后我和新任市场总监沟通过,会告诉你。&  &&&&原先薪资不变还有提成,师姐不愧是师姐,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只要有钱,叫她磕头拜娘都行。  &咦,今天你怎么一直站在那都不说话?是不是不想调过去?我知道,任何人从总经办调出去,多多少少会有些想法,会认为从高到低,难以接受,更况还有那么多同事看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实在是不想去,我再考虑下调其他人去好了。&桑渝一副非常理解的表情。    袁润之不说话,是不想表露自己内心对那份提成的窃喜,这会一听师姐要调其他人去,眼看那红闪闪的钞票就要飞了,她连忙出声:&桑总,你误会了,我是绝对绝对没有任何想法。我袁润之曾对天发誓,必生将会为桑总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哪做都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只要能为桑总、为桑氏集团效力就好。哪里需要我,我就往哪里去。&末了,还摆了一个随时都要英勇救义的Pose。  桑渝隐忍着笑意,轻咳了一声:&好!待会你交接完工作就去市场部报道吧,相信纪经理看到你如此蓬勃朝气,会很高兴。&    纪、纪、纪经理?!  袁润之乍听&纪&这个姓,面部肌肉开始抽搐。  刚才,师姐有提过新任的市场总监是好不容易挖来的,据她所知整个建筑装饰行业内,做销售的姓纪的似乎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贱淫贼&&纪言则。  &敢问桑总,这个&纪&经理,是哪个&纪&经理?全名?&袁润之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这位纪经理究竟是不是那个贱淫贼。  桑渝拍了下头:&哎,瞧我忙的,都忘了说了。这位纪经理你也认识的,和我们一样,都是H大毕业的,比我低一届,比你高一届,说起来你还要尊称他一声师兄,他叫纪言则。&  每听桑渝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袁润之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在听到最后三个字,她的心脏强烈得膨胀了一下,然后又猛得一缩,再猛得张开,果然是他!  她当下冲到桑渝的面前,急道:&师姐,师姐,刚才呢我又想过了,我觉得以我的能力不太适合市场总监助理这个职位。所以,师姐,你还是让我跟在你后面吧,随便你怎么蹂躏我都没关系,能不能收回那个人事调动?&这时候,她只能动之以情,也不再叫桑总了,只希望师姐能收回成命,她才不要跟在贱淫贼身后。  &咦?变卦这么快?你不是说过你最爱钱的吗?去那边有提成啊,你也知道的,市场部的人,有时候一个月的工资抵你三四个月的工资。&桑渝微笑着诱惑她。  &&&&师姐真的好讨厌,不带这样诱惑她的,她才不是伊甸园里那个笨蛋夏娃,&师姐,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视金钱如粪土。&  &真的不再考虑?之前我有问过纪经理的意思,他挺中意你的。&  &中他个死人头&&&袁润之惊觉暴粗口,连忙捂住嘴,站在桑渝的背后,又是敲背又是捏肩,十足的狗腿样,软着声说,&师姐,人家舍不得你,调去市场部肯定不习惯的,而且,公司里比我强上百倍的精英多的是。&  桑渝歪着头,看了看她,突然笑得很诡异:&好,调回来也行,薪资降三成。&   &&&三、三、三成?为什么好好的要降这么多?&袁润之惊叫,她不求加工资,居然还要降三成O__O&。  &刚刚说去市场部有提成,你同意了,就是市场部的人,现在要回来,自然要降薪资,我粗算了下,差不多三成的样子。&桑渝耸了耸肩。  明明那提成是张空投支票,现在反过来还要倒扒&&  太狠了,就算是师姐,也一定是无商不奸,哪有这样算账的。&  &师姐,能不能维持原薪?&她哀凄凄地小声问。  桑渝无情地摇了摇头:&你刚不是决心视金钱如粪土吗?&  &&&&&&&|||| 果然是搬起石砸自己的脚。  袁润之抬眸凝望着渝狡黠含笑的眼眸,顿时明白了,这是个陷阱,师姐又挖了个陷阱让她跳。关于内裤干师妹这件大学糗事,只要在H大待过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师姐一定是为了前段时间,她向沈先非师兄通风报信,透露师姐的全部动向给沈师兄,所以,这会儿故意整她呢。  她要不要这么悲摧啊?瞧人家那个红娘做得风生水起,张生与崔莺莺谢人家还来不及,怎么遇到师姐这个矫情女,就变了样了?明明心里爱沈师兄爱得死去活来,非要矫情地喊不要。要不要这样啊?不要每次谈判,都涮她的人民币啊,心好痛,比失恋了还要痛几分&&  桑渝挑了挑眉:&想清楚没有?提成or降三成?&  &&&&是个白痴都知道要选提成吧。所以说,知道老板的事越多,就代表你越危险。想她袁润之能屈能伸,不就是做那贱淫贼的助理,有什么大不了的。跟天天面对他比起来,怎么都是三成重要。  阿姨说了,有钱才是王道。  生命诚可贵,金钱价更高,为了人民币,自尊照样抛。  所以,拼了。  纠结了半天的结果就是她坚定地说:&我要提成!谁让我是粪土越浇,花儿越娇。&  与此同时,桑渝的手机响了,只见她的脸色微微一红,挂了手机,站起身,然后对袁润之说:&你现在去交接,交接完了就去市场部报道,纪经理等着你。我现在还有事先出门了。&说着她提着包包匆匆出了门。  袁润之抬了抬眉。  一看师姐那春心荡漾的模样,就知道那短信一定沈师兄发的,真是个矫情女。  她耸耸肩,自认倒霉地退出了里间办公室。    回到座位上,办公室的三个小秘立即全围了过来。  &袁姐,你好命哦,我们都听说了,你要调到市场部了,听说那个新来的市场总监好帅咯。我好羡慕你,居然可以和帅哥一起工作。&王媛媛激动地说。  &呵呵呵,那我换你去?&她龇着牙,笑容无比灿烂。  &好啊好啊。&王媛媛兴奋地接口。  &我也要换。&&我也要换。&朱小娴和马红艳抢着说。  &我也好啊好啊,那你们的工资分五成给我,好不好?&袁润之眨了眨眼。  &切!&三人异口同声鄙夷。  &切你们个叉叉头!你以为我愿意去吗?我现在是要去当耶稣,受苦受难呐。&切!她是舍不得那三成的人民币好不好,会舍不得那个男人才有鬼。  磨磨蹭蹭,她把手中的工作全部交给三个小丫头,突然发现,没有想象中交接起来那么困难,果真还是功归于她平时勤劳,安排有序,到这时就能看出来,她工作的成果交接起来有多快,不过一个半小时,居然手上能交接的全部交接完了。原本想拖点时间去市场部,看来也拖不了多久,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收拾了下办公用品,看着自己坐了两三年的位置,这才依依不舍地和三个小丫头告了别,离开了总经办。    袁润之到了市场部,空空一片,一点生气都没有,全公司估计最空的办公室也就是市场部了。  她到底要坐在哪里?  一边思忖着,一边转身,差点就要撞到人,吓了她一大跳。抬眸,便看见纪言则站立在她的面前。她吓得不停拍胸口,以安抚自己那颗脆弱的小心肝。为什么这家伙走路都没有声息的,偏要好好的人不做做鬼?  虽然再讨厌他,可毕竟现在他是她的顶头上司,为了自己荷包里那一点微薄的人民币,她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么多年来,以对这家伙的认知,别的不敢说,他最擅长的就是打击报复。  深呼吸两口,她龇牙咧嘴,做了一个狰狞的微笑表情,然后才抬头看向他:&原来是纪总,真是好巧。&    纪言则微微眯眼,淡淡地说:&不巧,我一直就在这里等你。&言下之意就是,她是个白痴没看见他这么大个活人。    袁润之依旧龇着牙,保持着那抹狰狞的笑:&等我?呃,不知道纪总有何指示?&&  &明天要去拜会一个客户,他是山西人,喜欢喝酒。桑总说你对酒很有研究,正好我手上有两瓶自酿的纷酒,所以想让你先尝一下,明天送去会不会失礼。&纪言则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犹如蒙上了一层薄雾,教人看不清情绪。    要她尝酒?客户喜欢酒,为什么一定要她尝?印象中,这个家伙的酒量也不差啊。而且她对酒根本就没有研究,阿姨从小训练她的时候,只练她的酒量,又没有教她怎么品酒,而且阿姨练她酒量的目的是防止她长大了被坏人灌醉了然后&&&&&||||  袁润之望着他那对狭长的琥珀色双眸,有所防备地咬着下唇。  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开始,她就觉得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诡异得要死,有时候极淡,有时候越变颜色越深沉。开始的时候她怀疑他是不是戴了美瞳隐形眼镜,后来发现货真价实,就怀疑他的基因里是不是有外来种,但也说不定祖上几代是做神棍的,所以代代相传异瞳功,专靠一双魅眼迷惑人,诱使人犯罪。  她抓了抓头发,再度龇牙:&呃,那是桑总过奖了,我只会喝酒,这种品酒的事,纪总应该比我在行。&  &我不擅长白酒。&纪言则言简意骇。  &&&&  也不管袁润之同不同意,纪言则兀自说了句&跟我来&,便转身进了里边的办公室。    试酒就试酒咯,谁叫人家是上司。  袁润之翻了翻白眼,跟着进了办公室。  纪言则打开柜子,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很普通的酒瓶和一个酒杯。  袁润之无言地看着他将那个小酒杯倒满,然后放在她的面前:&尝尝看,给点意见。&他的声音清清浅浅,突然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十分好听。  袁润之瞄了他一眼,他的神情自然,她又看向桌上的酒,色泽金黄透明青碧,香气浓郁,夹杂着股子药味。  她端起酒杯,浅浅地尝了一口,然后轻皱起眉头:&果然是用药材泡过,甜绵微苦,不过还好,酒挺柔和爽口的,没什么太大的刺激感,是有种汾酒的感觉,但总觉得哪里不对。这酒的颜色,还有这酒的味道&&&  &颜色我觉得很Ok,竹叶青就是这种颜色,味道,我来尝尝&&&纪言则刚想为自己也倒上一杯,只听&啪&的一声,袁润之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  &竹叶青?!竹叶青?!竹叶青&&蛇&&&袁润之只觉得心脏猛然一收,呼吸困难,两眼一抹黑,&咚&地一下昏倒在地。    纪言则挑了挑眉,放下酒瓶和酒杯,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袁润之的胳膊:&喂,醒醒。&  袁润之毫无反应。  纪言则不死心,又戳了她两下:&袁润之,别装死了。桑总和我说你号称千杯不醉,最少两斤的量,才尝了一口,连二钱都没有,就醉倒了?&  袁润之依旧像个死猪一样安静的躺在地上。    &原来真的不能喝竹叶青&&&纪言则淡淡地抬了抬嘴角,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竹叶青,浅尝一口,芳香醇厚,入口温和,无刺激感,余味无穷。外公酿酒的水平还真不错。  放下酒杯,他又扫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袁润之。  地面虽铺得是地板,但办公室里开着空调,若是放任她这样躺在地上,醒来说不准会生病。明天还要去拜访那位山西客户,如果他的助理病了,明天这两瓶酒谁来背?真是个麻烦。  蹲下身,他又试着以手指戳了戳她,确认她是真的不动了,他才将她轻轻抱起,然后无情的像丢小狗一样将她丢向一旁的沙发上。    坐回座位上,纪言则敲了一会儿键盘,然后蓦地停下了,原本安静的办公室里突然多了一种恐怖的&咯吱咯吱&声。  他蹙起眉头,望向沙发上那个像猪一样睡着的女人,正在磨牙,目光顺着一路向下,光溜溜的胳膊,光溜溜的两条腿,都白白的,怎么看都特别碍眼。  他扫一了眼桌前贴着的公司内部联系一览表,然后迅速拨了一个内线:&是基建部的费经理吗?你好,我是市场部新来的纪言则。哦,今天上午我看到你们部门从二楼的美好窗帘商铺抱了很多窗帘回来,请问这些窗帘还有其他用途吗?哦,不是,我有些样品要辅助展示,我觉得其中有一块大红色的窗帘挺不错的。对,就是上面带福字的,麻烦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哦,不用还?那太谢谢你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基建部的人抱着一团大红色的窗帘上来了。  &里面的隔帘也给你带来了。&  &非常感谢。&  纪言则接过,待基建部的人走了之后,他将窗帘往沙发上随意一丢,刚好覆盖中酣睡中的袁润之。  除了袁润之的人头,她身上其余部位严严实实的包裹在窗帘布下。     &好热&&&袁润之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内一样,手不停地挥舞着,想要拉扯开衣领,却徒劳。  怎么会这么热?  倏地,她从沙发上弹起。  甩了甩额头上的汗,晕!睡个午觉,竟出这么多汗,一定是她身体太虚弱了。蓦地,她的目光定在盖在身上的大红色窗帘上,每个字不尽相同的&福&字花纹争先恐后地拼命跳进她的眼睛里。  这是什么东东?难怪她觉得闷热呢,原来里层的隔纱,用的是不透光不透气的尼龙布。什么人干得好事,把这种颜色这种花纹这种面料的窗帘盖在她的身上?咒她死吗?什么人用心这么险恶?!真缺德!  她掀了身上的窗帘布,迅速起身,待扫视了办公室四周的装饰之后,蓦然想起,这里是纪言则的办公室。  对了,就是他骗她来喝那个什么酒,结果是竹叶青。别看她自吹酒量两斤不在话下,但是每次只要沾了竹叶青,然后再联想到这酒名与那个什么碧绿的蛇同名,她就感觉不是喝了酒,而是吞了一条蛇,然后会莫明得痉挛,抽搐,昏倒。  刚才她又被竹叶青吓着了。一个能喝二斤白酒的人,很难相信会被竹叶青吓倒,可她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她又想起来了,这个像寿衣一样的窗帘布是楼下商铺退租用来抵租金的样品,早上的时候,她还有看见基建部的人说是拖去仓库呢。现在会盖在自己身上,十之八九一定纪言则干的。  见鬼的家伙!  刚走到门口,果然碰上他。    纪言则眯起眼眸,瞄了一眼满脸绯红的袁润之,轻描淡写地说:&醒了?&  &嗯。&袁润之傻呵呵对他笑了一下,趁他背过身去,然后狠瞪了他几眼,举起身对他做了几个叉叉的手势。  纪言则蓦地转身,看到她僵在半空中的手,挑了下眉,淡淡地说:&明天一早和我一起去裕鑫大厦,见见那位山西客户。&  &哦。&袁润之迅速收回手,装无辜的眨巴着眼,还挤了一抹就像是被人狠抽过的笑容。  纪言则看着她,嘴角微微抽搐:&市场部的同事应该不用我带着你一一介绍了,出去和他们打个招呼,然后你就可以下班了。&交待完便坐下翻看着手中的样品。  袁润之想到自己还没有办公桌,之前带来的东西又不见了,于是又问:&纪总&&我想问,我之前带来的东西放哪了?&  &喏。&纪言则修长的手指轻轻向一旁一指。  袁润之顺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望过去,正是角落里摆着的一张小小的电脑桌,桌上正摆着她带过来的一些办公用品。  刚进这间办公室门的时候,她第一眼就瞄见了这个小小的电脑桌,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太强了,她默默地在心中祈祷,千万别和这个这伙一间办公室,千万别告诉她那张古董电脑桌是她的办公桌,不然她一定会不定时缺氧抽搐的。  结果,还真是被她的乌鸦脑猜中了。  罢了罢了,反正她袁润之就是个无敌金刚,大女子能屈能伸,不就是一张小小的古董电脑桌吗?就算是要她趴在地板上办公,她也一定死而后已,再所不辞。她一定会撑到师姐将她招回总经办的。为了闪闪发光的人民币,她拼了。  她挤了一丝狗腿笑容,不停地点头:&啊,谢谢纪总,辛苦纪总帮我收拾桌子。真是好赞的一张电脑桌,多少年没见过了,纪总你真厉害,居然能弄到这样的古董。&她一边微笑着,一边咬着牙,走过去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以后就要在这样破烂的一张桌子上办公,别提有多心酸。  纪言则抬眸看她:&你未免想太多了,要谢就去谢桑总。&  那张桌子上的东西很乱,明明他只是随手将她的东西丢过去。还有,那张桌子根本就不是他弄来的,一直就摆在那。上午桑总决定调她过来的时候,就指着这张桌子说要留给她。关于桑总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没理由替她拒绝这份&美意&。    原来又是师姐的安排。她要不要这么悲摧。  &纪总我先下班了。&袁润之收拾好东西,脚底就像抹了油,迅速蹿出了办公室。  纪言则转首看向她身影消逝的方向,思量着明天怎么去裕鑫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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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腹黑
  翌日,袁润之开着自己那辆鲜绿色的QQ龟爬到了公司。市场部的同事一个都未到,进了办公室,就看见纪言则正在收拾资料。  今天,他又是一件雪白的衬衫,昨天也是这件衬衫。记忆中,大学时期,她每次碰到他,他都是身穿一件雪白的衬衫,有一次她忍不住讽刺他:“真是个又懒又脏的人,连衣服都不洗。”  谁知他的淡眸微眯,不以为意的淡淡回复她:“那是因为你不明白什么叫做纯洁。”  纯洁?要是他纯洁,那她就是天使。  她用手指在脸颊处顶了顶,意图顶出两只酒窝来,然后走向纪言则,微笑道:“纪总啊,你好早哦。”  纪言则眈了她一眼,继续手中的资料,收拾完了之后,才正眼看她:“你有驾照?”  纪言则的语气一点都不象是询问句,到象是陈述句。  袁润之狐疑地挑挑眉:“有。”  “还有一辆QQ?”  “是……”纪言则每说一句,袁润之的心就跟着“扑通扑通”地跳一下,这个阴险的男人想干什么,该不会是要她开QQ去裕鑫大厦的工地吧。  “哦,那待会儿你——”  “纪总,你是要我开你的车去裕鑫大厦工地吗?这个没问题的。”想用她的私驾车,没门!就算是QQ,也要有QQ的格调,总之,她的QQ坚决不能被他这种阴险的人沾污了。反正他现在是桑氏集团市场总监,怎么样桑总都会帮他配一辆车的。他是上司,要她当司机,可以,但前提是开他的车。  纪言则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看了袁润之有一会儿,有些惊愕:“你……想要开我的‘私驾车’去?”  “嗯嗯。”袁润之频频点头,心道:废话,不开你的车,难道开我车?就算开的是QQ好歹那也是人民币买的,开到工地上,来来回回,她还要花钱洗车,若是不小心刮着,不心疼死才怪。何况如今油价一再彪升,到时候报销单飘到师姐那的时候,谁知道师姐会不会公报私仇打回来。  “你确定真的要开我的‘私驾车’去?”纪言则再次眯了眯淡色的眼眸,眸光闪烁不定,透露出一丝狡黠的意味。  “纪总你别误会哦,不是我想开你的私家车哦,我们这都是为了工作需要。”  纪言则又看了她一眼,削薄的嘴唇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好,待会你就开我的‘私驾车’去。”  袁润之爽快地点点头。  纪言则依旧是笑容灿烂:“正好东西准备好了,那两瓶酒你拿着,跟我来。”    说这男人不帅,女人是在违心,男人是在嫉妒。该死的一颦一笑都充满着非一般的诱惑力,他真不该做建筑这行,应该改去做夜店牛郎,包准大红大紫。  出了办公室,坐上电梯,袁润之跟着纪言则一路向地下停车场走去。到了地下负一层,她就开台纳闷,停机动车的位置应该再往下一层才对,负一层都是用来停非机动车的呀。  她忍不住问:“纪总,你是不是记不得你的车子放在哪了?告诉我车牌,我帮你找。”  “不用,到了,就这辆。”纪言则停下脚步。  袁润之一直想看看,阴险又变态的纪言则会开什么样的车,结果一辆深灰色旧旧的自行车冲击着眼球,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巴O__O"。  他口中所谓的“私家车”就是这辆破自行车?这辆又破又旧的自行车,印象中好像他从大学的时候就在骑吧,那时候,无论她到哪,都可以听到女生谈论他穿着白衬衫,骑着车子,迎风飘扬又帅气又拉风的模样。  这么多年了,连她这个平下中农都买了QQ了,他要不要这么多年了,身份已是市场总监了,居然还在骑这个老爷车?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纪言则:“纪总,这就是你的‘私家车’?!”  纪言则淡定地点了点头,神泰自若:“是的。”  “可是,这明明就是一辆自行车。”  “私人驾驶自行车,简称私驾车。”  “私人驾驶自行车,简称私驾车——”袁润之突然好想吐血,不,应该像《唐伯虎点秋香》里那位仁兄一样喷血才对。  “喏,车钥匙给你,去开车吧。”纪言则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丢给了石化中的袁润之。  “等一下,”不过是一辆破烂老爷自行车,瞧他那口气,搞得象让她开法拉利一样,在“开车”之前,她一定要弄清楚一件事,“纪总,你怎么走?”  “坐车。”  “坐什么车?”  “你说呢?”  “……”果然与料想之中一样,袁润之连忙急急地摆手说道,“我载不动你!”  纪言则不禁弯了弯嘴角,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没说让你载,就算你能载得动,我还不敢坐呢。”  “那你想怎样?”在见到这辆古董老爷车之时,袁润之的内心挣扎了好久,终是下了决定,“纪总,今天我决定牺牲一下,为了市场部的事业,开我的QQ好了。”  纪言则伸出食指在她的面则摇了摇:“不行,今天我们要去见的那位山西缪经理,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做这个牌子的自行车推销员,他对这个牌子的自行车情有独钟,而这辆车,就是我从他手上买的。之前我和他联系过,要把这辆车送给他留念。本来我是打算自己骑去的,但没想到袁助理你这么自告奋勇。我做事的原则一向就是给新人积极表现的机会。这两瓶酒,你提好了,要是半路上打碎了,唯你试问。OK,半小时后我们在裕鑫大厦工地门口见,到时我要见人见酒见车。今天的太阳很大,袁助理一路走好。我先行一步。”  伴随着最后一声浅浅的笑声,纪言则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合上的电梯门内。    明明是盛夏,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冷?  袁润之盯着手中明晃晃的自行车钥匙,深呼吸一口气,迅速开了锁,推着自行车出了地下停车场,刚好见着纪言则坐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溜串讨厌的尾气。    今天的太阳很大?TNND,这酷暑的太阳哪天不大?  一路好走?TNND,走黄泉路吗?还一路走好?!  这算不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倒失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怎么可以说这是他的“私家车”?两个轮子的私人驾驶自行车?真TNND的活见鬼了……  看着手下的老爷车,袁润之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这个阴险的家伙,从说第一句话开始就在算计她。昨天诱骗她喝下竹叶青,害她出丑,然后盖福字窗帘,咒她早死早超生,今天又玩起私人驾驶自行车,表面跟她玩面善温和,实际上内心如此之阴暗,好个腹黑的极品。  她不过以牙还牙的在餐厅里塞还了买标书的两百块而已,若说她破坏了他的约会,那是鬼话,以他的姿色,走了一个女人,还有千千万万个女人,而且明明就看见他对那个女人一脸的不耐烦,他应该感谢她,及时解救他于水生火热之中才对。  裕鑫大厦在城西新区,半小时要见到这辆破车,是要骑死她吗?这炎炎夏日,阳光这样毒辣,不脱水也脱成皮,真是好没天理,上帝你今天没有洗脸洗眼吗?  “哼,贱淫贼!你给我等着,等把这单工程攻下了,我一定要分你的提成分到你哭。哼!”她瞪着老爷车,猛踩两脚,飞快地向城西新区骑去。    半个小时后,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紧急刹车声,袁润之已然将车停在了裕鑫大厦工地的门口。  纪言则从阴凉的工地门卫室出来,走到她的跟前,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露出狐狸一般的微笑:“袁助理真的很准时,一分不差。”  袁润之坐在自行车上,伸着舌头喘着气,不停地用手扇着。差一点,她就要横尸街头,这见鬼的太阳,真TNND的毒辣。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阴险的男人害的,她一定要拿到提成,而且要多多的拿。  深呼吸一口气,她下了车,笑眯眯地将酒递给纪言则,道:“天将降大任于私人也,必先美其容貎,塑其身材,增其智慧,赋其力量!不幸的是,老天将这个大任降给了我。所以,纪总,我袁润之办事您放一百个心。”  表面十足的狗腿样,心底却是咬牙切齿地诅咒:笑笑笑,叫你笑,总有一天我要揍得你满脸桃花朵朵开!    纪言则一双琥珀色的淡眸定定地看了她足足一分钟,才启口:“嗯,私以为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虽然老人家有时候会打盹,忘记很多事,但还好没忘记赋予你力量。”  &"&|||| 靠!这个烂舌头,敢说她没容貎,没身材,没智慧。个圈圈叉叉!    “快去停车,缪总在等我们。”纪言则抛下一句话,拎着两瓶酒率先进了裕鑫大楼。  袁润之咬着牙,停好车,然后一路小跑着追着跟上前。    一进入大厦,一股透心凉的冷气直向面部袭来,袁润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她四处望了望,刷着红色防锈油漆的钢筋铁皮,灰蒙蒙的水泥墙水泥柱水泥地,均露着狰狞的面容。  她跟着纪言则登上那高高的水泥台阶,没有扶栏,就连地面的水泥,还是粗糙未粉平的表面。爬了三层,她忍不住向下看去,台阶缝隙间空荡荡的,看得她一阵眩晕,如果一脚踩空了,掉下去肯定粉身碎骨。  以前,经常听市场部的人八卦,说每一幢高楼大厦,在工程结束之前都要死一到两个人,说这叫做以亡灵祭祀,保佑大厦根基稳扎,否则这幢大厦盖好之后会不吉利。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按住胸口,定了定神,快步跟上纪言则。  突然,纪言则猛地顿住身,她整个人一下子撞上去,吓得尖叫出声:“啊——”    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变了色,纪言则缓缓转首,嘴角隐隐地抽搐:“袁助理,你踩到我的鞋了。”说完,挺直了身体将被袁润之一脚踩下的鞋子重新穿好。  “呵呵呵,对不起啊,纪总。”袁润之干涩地笑了几声。  纪言则没有搭理她,继续向上。  袁润之咬着牙跟上。    又爬了两层,到了转弯处,袁润之脚下踩着一个石子,身体失了重心向前栽去,双手无处可抓,向前一伸,刚好扣住纪言则腰间的皮带。  纪言则再次僵住身体。  袁润之吓得赶紧缩回了手,连忙陪着笑脸:“对不起啊纪总,人家刚才不小心踩到石子,脚底一滑,所以……那个,我绝对没有非礼你的意思啊。你放心,就算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绝对不会对你有什么非份之想。对你来说,整个地球最安全的雌性生物就是我。”  纪言则的嘴角隐隐抽动着,又一次挺直身体,冷淡地抛下一句:“你废话真多。小心点,看着路,掉下去概不负责。”说完淡定的继续前行。  “掉下去概不负责”这几个字让袁润之的身体不由得一颤,忍不住地两步并一步,快步上前,与纪言则并行:“纪总,你说会不会有人走得好好的从上面掉下去啊?”  纪言则斜瞄了她一眼,满头大汗的脸上少了之前那种不服输的嚣张气焰,换之是一副怕死的胆小表情。  他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简单的以一个“嗯”字回应。  袁润之当下纠结地紧皱起眉头,忍不住接着又问:“那个……我以前听市场部的人说,每幢大厦在完工之前都会莫明其妙的死一两个人,真有这种事吗?”  “嗯。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爬楼。”  “什么意思?”  “前两天,有两个工人乘电梯的时候,电梯正好出了故障,两人活活的摔死了。”  “哦,上帝保佑,已经死了两个了,那我就一定会没事了。”  纪言则再次抽动嘴角,十分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有的大楼煞气重,一定要死到三个人才够!”  “……”袁润之的心脏猛然间开始“扑通扑通”的一张一缩,拼命地吞着口水。    又上了三层,突然,一只老鼠从袁润之的眼前倏地一直蹿过,然后延着水泥墙迅速地爬得不见踪影,吓得她又尖叫了一声,紧紧地拉住纪言则胳膊。  纪言则顿下脚步,瞄了她一眼:“又什么事?”  “刚才有一只很大很大的老鼠在爬墙。”  “老鼠会爬墙很奇怪吗?”  “不奇怪。但能爬这么高的楼,这老鼠也太非人了。”  纪言则白了她一眼:“老鼠本来就非人。要想知道它为什么爬得那么高,你就快点爬上去问它啊。”真是让人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    又上了三层,袁润之扶着墙,吐着舌头喘着气,汗如雨下,身上的T恤前后心早已湿透。之前她费尽力气快速骑车到工地,以为坐个电梯就能见着那位山西缪总,谁知都爬了十一层,还是没有听纪言则说到。  那个缪总该不是刚好在顶楼办公吧。  她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冲着离她两米远的纪言则有气无力地喊道:“纪总,到底还有多少层没爬?”  纪言则回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七十七层。”  “七十七层——”也就是说还要再爬七十七层才能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山西缪总?要不要这么悲摧?要不了七十七层,只需再七层,她就可以登上极乐世界了。  她颤抖地深深吸气,头晕脑胀,一阵眩晕,不幸的一口气接不上来,身体软软的摊倒在楼梯上。    纪言则见着,皱紧了眉头,连忙下了几层台阶,蹲在她的面前,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她的手臂:“喂,你没事吧?”  昏倒的袁言之毫无反应。  “喂,你不是吧,这楼一共八十八层,还有七十七层没爬有什么不对吗?”好吧,他承认自己说错话了,谁知道她这么不经吓,总是动不动玩昏倒。  他看着手中的两瓶酒,思忖着要如何抱她上去。  未久,他两手分抓一瓶洒,然后一手托住她的颈部,一手从她的膝盖下穿过去,将她整个人横抱起,爬了半层楼,到了目的地,然后轻吐一口气:“你还真是给面子,还有半层就到了。”    “牛头大哥,人家正值青春年华,别带我走哇。马面大哥,人家瘦得跟干儿一样,下油锅也炸不出什么油来……”  桑渝看着自己被死拉扯着的衣裙,实在是忍无可忍,冲着她大吼了一声:“袁润之,袁助理,你可以起床了!”    不是牛头马面吗?阴曹地府里怎么还能听到师姐的河东狮吼声?不对,声音听起来好象很真实。  袁润之倏地睁开双眸,便看见桑渝双手抱臂,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瞪着她,目光顺着向下,她的手正不规矩地扯着师姐美丽的裙子。  她迅速松手,弹坐起身,站立好,然后挤了一丝笑容:“桑……桑总。”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桑渝声音浅浅的,温柔而舒服。  要死了!师姐居然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让她的心陡然一跳。她立即摆了摆手说:“哦,没有没有。”  她的眼睛稍微瞄了瞄,环顾四周,已经身在公司市场部的办公室。她抓了抓头发,她记得她爬楼爬到十一层就体力不支晕倒了,至于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还有她怎么回到公司的?    桑渝看着她,淡淡地说:“袁润之,这次你要好好感谢纪总,是他把你从工地一路抱回来的。唉,本来指望你帮这个助手能帮上什么忙,结果反倒成了累赘。”  桑渝的话让袁润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直觉反应:“怎么可能?”  师姐在说笑吧。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好心的抱她回来。还有,若不是他,她根本就不会晕倒。这么热的天,很容易中暑,都因为他,她在烈日下暴晒,骑了半小时的自行车,到了裕鑫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拉着她开始爬楼。那一层楼就要转两个弯,一共十一层楼,相当于民宅来说,她爬了起码二三十层台阶。  汗如雨下,体力不支,她要是不昏倒才怪。    “怎么不可能!袁润之,归根结底是你身体素质太差了,早就叫你去正道练练,就知道偷懒,待会下班了,跟我去正道。”桑渝道。  “啊,可不可以不要去……”一提到正道,袁润之的头皮就发麻。  桑渝是跆拳道黑带,不仅在N市开了好几家名为“正道”跆拳道连锁会馆,还身任总店的教练。桑渝一上了道场就跟魔鬼一样。  她记得刚进公司时,为了巴结师姐,屁颠颠地跑去正道报名学习跆拳道,谁知有幸见识了师姐魔鬼般摧残的教学方式,她立马跑到前台,找人家前台小姐要求退款。  师姐简直是太恐怖了,如果被那样惨无人道的扔来扔去,铁定半条命没了。据说,前不久沈师兄也被师姐借机揍了。这个矫情的女人,连自家男人都不放过,要是她去了,她还能全尸爬出正道吗……  “你说呢?”桑渝的声音在袁润之的耳朵里听起来别说有多阴森,“以后我去正道上课,你都得跟我一起去。”    这时,门口,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来,是纪言则。  袁润之错开视线,便撞见那对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颜色好像比平时深了些许。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恢复神志,对于这双魅惑人心的妖眼,她早已经免疫了,不会被秒杀了。  她在心中念道:哼,罪魁祸首,别以为抱她回来,她就会感恩,这一点小恩小惠,比起他的恶劣行径简直是差太远了,如今还连累她要去正道被打,罪加一等!    纪言则收回目光,走近桑渝,说:“过两天投标,样品要提前送过去,明天,我会安排人送去。”  桑渝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嗯,辛苦了。今天很累,就早点下班吧。”桑渝转身对袁润之说,“你,收拾好了,就跟我一起去正道。”  “不要……”袁润之哀凄凄地说。  “再说一次!”桑渝恶瞪了她一眼。  “要……”袁润之实在没辄,苦着脸,跟在桑渝的身后。    就在两人要出门的当口,纪言则突然出声:“桑总——”  桑渝缓缓转过身:“嗯?”  纪言则看了一眼袁润之,然后才道:“关于市场部人员身体素质的问题,我想等这次的投标结束,材料进场之后,抽三天时间,组织全市场部的人去野外集训三天,希望桑总能批准。”  说完,他又眈了袁润之一眼,嘴角意味不明地轻抬了抬。    袁润之一听,怒目瞪着纪言则,眉毛都快横飞上天了。乍见他那双妖冶含笑的淡色眼眸,恨不能扑上去,抠下来。  野外集训?这大热天的跑什么野外集训?这个阴险又变态的贱淫贼,分明就是火上烧油。今天才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这会又在想歪点子了。哼,什么抱她回公司,她就知道,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就是为了再狠打一巴掌。她跟师姐去正道,实在不行,她就尿遁装死,反正被打的又不只她一人,而且不会从头到尾被打,但如果跟这家伙去野外集训,什么事都说不准了,一样无法全尸回来。反正横竖都要死,她宁可跟师姐去正道,那里起码有空调,在室内。  当下,她拉住桑渝,说:“桑总,我们还是早点去正道吧。太晚了,让你的学生们等就不太好了。”  桑总点了点头,然后对纪言则说:“纪总,你这个提议还真不错。市场部的人的确很辛苦,如果加强锻炼的同时,还可以和大自然亲密接触,那正好是劳逸结合了。好,批准。”    劳逸结合……  O__O" 袁润之差点没吐血了,原来在师姐的心目中,在大自然中被操劳而死叫做劳逸结合,吐血ING……    桑渝的河东狮吼功永远是都是向着袁润之:“袁润之,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跟过来。”  袁润之回过神,桑渝已经走出门外数步之遥。她不忘恶瞪一眼纪言则,然后快步跟上桑渝,道:“师姐,不是要去集训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正道?”  “我有说去集训就不用去正道吗?”桑渝边说边耸着肩。  “……”袁润之在心中悲鸣:天理何在啊,这悲摧的世界!    走出正道,袁润之不停地搓揉着很痛的胳膊,还好,今晚只被师姐摧残了半小时。  运动之后,加上之前没有吃饭,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她决定去离得很近的一条小巷吃夜宵。  那附近有一家很大的夜总会,叫做“金碧辉煌”,有一次被桑总拉去做“三陪”(陪吃陪喝陪划拳),陪完了之后出了夜总会,她无意中发现夜总会对面有一条巷子,摆了长长一条龙的摊子,有麻辣烫,有烧烤,有油炸,有馄饨等等,而且有好几家都是电视美食频道经常推荐的美食小吃。  后来她一个人懒得烧饭,就会开车来这里,从头吃到尾,或者是晚上一个人无聊了,会有事没事拉着小乔一起来这里享受美食。  停好她的宝贝QQ,她顺着一个个摊位一路点下来,然后在馄饨摊子前坐下,叫了一声:“老板,来一碗小馄饨。”  老板一见是她,立刻笑眯眯地说:“今晚又偷懒不想烧饭了?还是老规矩,不要葱,多来点虾皮。”  “哎?当然不是,是我隔两天不吃老板的小馄饨就浑身难受。”袁润之没别的好处,就是嘴巴甜。  “今晚免费送你一个五香鸡蛋。”  “谢谢老板。”哇,她今天赚了一个鸡蛋,价值八毛钱耶。    不一会儿,烤肉串、烤鸡翅、油炸臭干全都上来了。拿起一串蜜汁烤鸡翅,袁润之嗅了又嗅,真是不要太香啊,十分满足地狠咬一口。  吃得好好的,蓦地,一个尖锐的女高音突兀地划破夜空:“Nick,你给我站住!”    Nick?  袁润之停下啃鸡翅的动作。  十多年前,她特迷那个BACKSTREET BOY中的Nick,乱帅的,就算她再是只铁母鸡,每逢只要是BACKSTREET BOY出新专集她都会买回来。不过一个女人喊着英文名字说着中国话,到底这Nick是个中国人还是老外?  由于十分好奇,她想看看这位叫Nick的是不是像想象中的一样帅,于是抬眸,寻向声音来源,便看见几米开外一个熟悉而挺拔修长的身影。  贱淫贼?!    袁润之眨了眨眼睛,又不相信地揉了两下,的确是贱淫贼。  他叫Nick?!  那位叫他Nick 女人,看上去年纪约莫四十岁不到的样子,明艳,婉约,贵气,身着一袭套裙,在霓虹灯下闪闪发光,单凭用肉眼看上去,这套衣裙就价值不菲。  这位贵妇人的身边还立着一位年纪稍轻的女子,估计三十岁左右,长像也不错,脸上的妆容精致得在灯光下看起来十分自然,但是气质比起那位贵妇人就稍差了一些,。  贵妇人一直拉址着纪言则的手,不知道在说什么。纪言则至始至终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下一秒,那位三十岁的美少妇又向他面前走了一步,刚好挡住了袁润之的视线。  两人叽哩哇啦对着纪言则又不知说了些什么。  袁润之摸了摸下巴,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夜总会,然后目光在贵妇、少妇和纪言则三人的身上来回转了又转,心念:难道真让她瞎掰说中了,这家伙真的是干那行的?然后这家伙今晚一下子碰上了两位客人,两位客人因为争风吃醋,所以就吵起来了?    纪有梅看着眼前已长大成人的儿子,头痛死了。  让他出国,他不要。凭实力考上了本市的H大,起初她以为他对建筑方面感兴趣,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谁知大学念完之后,他搬出家里,跑去学人家做业务员,整天往工地上跑,风吹日晒,原本跟她一样白晳的皮肤,现在都晒黑了。  叫他回家,他总是不声不响地半夜才回来。害她一把年纪了,还要半夜起床,只为见儿子一面。叫他别做业务了,他总是沉默以对,不反驳也不顺从,等她苦口婆心说完了,他会面无表情地回她一句:“说完了?说完了,我上楼睡觉了。”  工作的事,只要他喜欢,不提也罢。但是眼看着年纪一年一年往上长,也不见他带个女孩子回来。从小到大,喜欢他的女孩子不知有多少,家中门坎都快被踩平了,偏偏就没有一个入他眼的。每次有女孩子来家里玩,她总是欢天喜地的,不知道有多开心,可是不到五分钟,便会看着人家女孩子要么白着脸要么黑着脸地离开。  要他去相亲,他也不反驳,每次都会听话的去赴约,但每次都会把人家女孩子气得回来大骂介绍人。就拿上个月,那个家势甚好脾气也好的EVA,居然气得回来说SARA介绍了个鸭。  上帝啊,如果她儿子真的是只鸭,她就阿弥陀佛了。有一段时间,她一直怀疑儿子的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有一次她欲言又止,他却很干脆:“我对男人没兴趣。”  当听到这话时,她悬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可是隔了一分钟他又补充了一句:“但也没有女人能引起我的兴趣。”  她只好抚额吐血地吼了他一声:“你老娘我的客户没有人妖!”  想她开了一家在N市还算出名的婚姻介绍所,成功了介绍了成千上百对的恋人,但是就是搞不定自家儿子,她的金字招牌总有一天要毁在他的身上。    纪有梅叹了一口气,对纪言则说:“阿则,你要是不喜欢EVA的话,过两天你谢伯伯的女儿从澳洲回来,你抽个空去见个面。”  “我不想去。”纪言则想都未想,直接拒绝。  以前就算儿子诸多不愿,但是从不会这么直接地拒绝。  纪有梅深深蹙眉:“阿则,你现在到底想做些什么?如果你不想回家的话,妈不逼你,你想半夜三点回来,非常得OK,没问题。但是有些事,你应该明白。我现在要你相亲恋爱,不是在逼你,是为了你好,因为你还有余地去选择一个适合自己或者看对眼的人。但如果等到某一天,轮到你父亲插手这件事,你就什么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到时候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能追你回来。”  纪有梅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通,希望儿子能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究竟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可是等了半天,他一直在那边发愣,依然还是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欠扁样子,她彻底地没语言了。  她有气无力地说:“你、你、你给我一块豆腐,我现在死给你看。”    “我有女朋友了。”纪言则的头向一边偏去。  “什么?!”乍听这个消息,纪有梅觉得自己激动地胸腔内那颗脆弱的心都要跳了出来。  纪言则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向不远处的帐篷下:“喏,就是那个在啃鸡翅的。”  纪有梅顺着方向看过去,一个长发的女孩啃着一半鸡翅,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他们看,鸡翅肉挂在嘴边,油顺着向下滴却一点不自觉。    一直立在身旁的侄女SARA迅速凑了过来,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细地盯着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子看了又看,然后撇了撇嘴说:“长相一般般,眼睛挺大的,头发也挺长的,但是清汤挂面的垂着,她洗完头发不梳头发的吗?还有身上那件T恤,皱巴巴的。最要命的是她在吃路边摊耶,你看那个啃鸡翅的姿势。要命喏,她怎么可以翘起二郎腿,还在那不停地抖啊抖。真是造孽……”  纪有梅挑了挑眉,深呼吸一口,冲着SARA摆了摆手:“美丑,不重要!头发乱不乱,不重要!衣着皱不皱,不重要!吃饭翘腿,不重要!抖来抖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female,not male or shemale(人妖)!”  SARA被姨妈经典的语言震撼住了,嘴角隐隐抽搐:“可是她这个样子,外公见了会不会敲断她的腿?”  “那你外公也没敲断我的腿啊。”  “可不也罚你二十年不准进家门吗?”  纪有梅眼睛一横:“SARA,你要不要试试二十年不准进家门的滋味?”  “我看,还是算了吧……”    袁润之正臆想着纪言则如何收场的时候,谁知他莫名其妙地抬起手来,指向她,然后唇边还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奸笑。心中警铃不由大响,她曾听人说过,做鸭的有时候会为了满足客人另类需要,会做起皮条客。  果然,他身边那个看起来年纪稍长一点的女人,也对着她暧昧的一笑。MD,这只死鸭子要是敢向她下手,她一定用手中的钢叉叉死他。  她端起馄饨和一盘子烤味转向另一张桌子坐下,背对着他们。  &  “哎,她好像害羞了。”纪有梅说。  纪言则微微抿了下嘴角:“正常人都会被你那种三天没吃饭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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