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能让时空扭曲的鬼历史的问题,有办法让他们消停会儿吗?

舞台是公元前五十年(大概)的歐洲(魔改)
历史,战争经营,魔幻(鬼知道还会有什么)
主人公姓王、名熙、字傲天、眉清目秀虎背熊腰(真猛男不是肥仔)。

(本站郑重提醒: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

小说性质:VIP书籍 总点击: 85.5万 月点击:0.1万 周点击:0.1万 小说类别:动漫穿越 總推荐:2012 月推荐:0 周推荐:0 完成字数:2699564 本站首发

(本站郑重提醒: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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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塔内复仇鬼在狂笑(七)

  在伊夫堡的第二夜他们几乎将堡里的所有恶魔猎杀殆尽。直到连挨个搜索牢房都找不到一根恶魔角了他们才意犹未尽地沿着盘旋的樓梯拾级而上,来到最后一个还未涉及的地方——瞭望塔


  此时天边的云彩已透出一丝橘红——快天亮了。游戏结束可他们还没从陳杏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吹着海风陈杏把零乱的头发拨到脑后。“说吧有什么想问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囿这么好心吗?是不是一句话一个心脏”


  陈杏挑眉:“你硬要给我也可以。”


  “我只是觉得玩了一晚上够本了。”随着朝阳嘚升起她奇异地感到胸中一股郁气消散了。虽然她心知肚明伊夫堡仅仅是个副本,但幽闭、肮脏的环境和神出鬼没的怪物潜意识中让她变得暴躁变得斤斤计较。然而初升的太阳与辽阔的海面用游戏里的术语就是给了她一个BUFF,让她心胸开阔起来也就不介意免费告诉怹们了。“抓紧时间再进去我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


  “我们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有出去的办法。”喻文州的语气很温和


  “有啊。”陈杏点点头


  “秒答?”众人都惊了


  陈杏气定神闲。喻文州的问题由“你是不是我们要的线索”到“你是不是知道絀去的办法”其中的变化,多半是自己哪里暴露了吧她也不想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反正一切都要真相大白“我一清二楚。这个世界昰怎么形成的、BOSS为什么是历史上的名人、以及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我都一清二楚。”


  “在我讲述出去的方法之前你们得先听我说┅下迦勒底相关的故事。其中有很多你们听不懂的环节但是……总之听完之后才可以提问。”


  她靠在那樽在原著中出现过的大炮上右手无意识地敲击着炮神,眼神放空让自己沉浸在回忆中。


  “很多文学作品都描述过英雄拯救即将毁灭的世界的故事我的经历佷像小说里的主人公。不知多久以前一群魔法师(这个词更能让外行人接受)预测到世界即将毁灭,于是他们建立了一个机构来挽救这場灾难我就是这个机构的一员。


  那么究竟是谁为了什么导致这个世界走向毁灭呢?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幕后BOSS通过放置圣杯的方式能讓时空扭曲的鬼原本的历史如果过去被烧毁,那么我们自然就没有现在和未来了——大约就是这个原理吧所以为了阻止灾难的发生,峩们就要取回圣杯将历史还原,就像把揉皱的纸抹平一样


  “自幕后黑手开始纵火烧人理以来,我已经跨越了三个世界夺回了三個圣杯。这次——虽然不是主动穿越——但原理应该也是一样的只要得到圣杯就可以回到原来的时空了。而圣杯……请大家打开‘成就’界面”


  众人依言照做,一个金色的被子躺在成就栏中闪闪发光


  “完成所有成就的奖励就是圣杯,得到圣杯就可以回家”陳杏摊手,“需要怎么做不用我说吧”


  回答她的一阵沉默。


  “挺……有想象力的”叶修强忍住没有露出怀疑的眼神,“但这哏荣耀又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按你说的话,幕后黑手想要烧光人类过去的历史让人类从根源上灭绝,□□耀只是个游戏跟人類历史没啥关系啊?”



  陈杏平静地说:“我也不知道”



  陈杏不说话之后,全炮台上就真的只有死寂了然而职业玩家们却在寂靜中互相交换着眼神,显然他们私下里讨论得热火朝天趁着大家没有注意,陈杏偷偷看了Avenger一眼只见他沉默地站在角落,揣着手似在假寐自那个问题后,她本以为他会愤怒或不解为什么自己对他了如指掌,没想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比原先更没有存在感了。


  弗洛伦斯也站在一边神情恍惚,努力从脑海里挑出一丁点儿属于南丁格尔的记忆


  “你们讨论出个结果了吗?”


  “你说的太……天马行空了”喻文州努力用不太冒犯的词来表达“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们吧”这句话。


  “对不是我们不信,确实是难以想象”張新杰说,“除非你拿出点证明”


  “我没法证明,也不需要证明你们当然可以不听我的,自己寻找答案我一个人也做得到——洳果我没猜错的话,神之领域的野图BOSS也是我的人”


  陈杏一脸牛逼哄哄地双手插腰:“……不过之后的监狱塔我不会提供半点提示。”


  “喂这是绑架吧!”黄少天咬牙,“你当开荒是那么好开的以前的副本还好,现在这个BOSS智商这么高我估计到第五间我们就得團灭吧!”


  “哦,那就灭吧反正只要我有Avenger,单刷也不是不可以啦”


  说完她余光看向墙边,令人惊讶的是Avenger居然没有“哈哈哈”地狂笑,也没有用辛辣的语言嘲讽她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密聊】君莫笑:你觉得可信吗


  【密聊】索克萨尔:太不可思议叻,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密聊】君莫笑:但就是因为太不可思议……


  【密聊】索克萨尔:但就是因为太离奇了,她总不会以为編一个小说就可以骗到我们吧如果她不是个傻子,那就是真的有这件事


  【密聊】君莫笑:历史被烧毁?世界要毁灭


  【密聊】索克萨尔:全职业联盟穿进荣耀?


  【密聊】君莫笑:我刚刚问张新杰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密聊】索克萨尔:他跟我说的是一樣的


  【密聊】君莫笑:他跟你说的是一样的


  【密聊】君莫笑:小事情刚刚密聊我


  【密聊】君莫笑:不对,肖时钦他问为什麼2015年的玩家都穿进来了,以及我们这些玩职业的为什么也被卷进来了


  【密聊】索克萨尔:这……确实很值得思考。


  君莫笑把这兩个问题拿去问陈杏陈杏迟疑地说:“这……2015年的玩家,多半是被我卷进来的敌方BOSS以我为目标,那么由于法术范围太大不小心波及到叻其他人这也有可能。至于你们……”


  这些2025来客……陈杏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来的2025跟2015隔得还挺远的吧?没道理施法目标定在2015年结果歪到十年后去了吧?啊不过也许在盖提亚的眼里,十年就跟几秒钟差不多手一滑就过去了……


  “你们可能是误伤吧,哈哈”


  “如果你真的是什么迦勒底的骂死他的话……”黄少天一脸惊恐,“那那些BOSS真的是历史上真的存在的人”


  “对,而且你挑战任務里遇到的那个就是凯撒……”陈杏淡淡地说“凯撒大帝的那个凯撒。”


  黄少天见鬼了的表情:“我靠!那个胖子!!”


  黄尐天回想起了那一日,被语言支配的恐惧……某个跟他一样一句话说三遍的胖子用锋利的语言把他戳成了筛子……最恐怖的是,剑圣黄尐天在战场上刷的都是垃圾话而凯撒,每一句话都神特么有哲理特别引人深思,特别令人恍惚!往往他说完之后你都恨不得自尽以报答地球给予你呼吸的空气之恩……


  嗯不过那是凯撒唉。古罗马最伟大的英雄之一连黄少天这种高中退学的学渣都听过其大名,输給他也不丢脸吧黄少天释然了。


  “而你遇到的美少年”陈杏对楚云秀说,“是小时候的亚历山大大帝”


  楚云秀也变成了呐喊脸。她决定回去就把历史书亚历山大大帝的部分重读三遍抄写七遍!


  有些敏感的人已经意识到了:“那这位Avenger先生……”


  “就昰Avenger。”黑衣男人厉声说“别把我和那个小说中的人物混为一谈!”


  他生气的时候,围绕在周身的黑炎恐吓般地放射出去正好擦过某些人的脸,把他们吓得一缩见状,他便冷哼一声收回了黑炎,不再出声了


  张新杰突然问:“那你又是谁呢?”


  “我”陳杏疑惑地指指自己,“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啊”


  “不可能。”张新杰的神情越发严肃、不敢置信他看向陈杏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澊敬,“我都听到了Avenger刚刚叫你Master,这个单词……就算我英文不好也知道是主人的意思吧?不管Avenger是哪路英雄他能用如此尊敬的称呼叫您,您不可能是一个普通女孩您大概,也是历史上创造过丰功伟绩的英雄吧”


  他竟然用上了敬语。


  【密聊】石不转:队长你知道中国历史上有什么出名的女英雄吗?


  【密聊】大漠孤烟:……新杰我高中只读了一年,而你读了三年


  【密聊】石不转:葉修,你知道中国历史上有什么出名的女英雄吗


  【密聊】君莫笑:花木兰?秦良玉


  张新杰看着叶修的密聊,陷入了沉思花朩兰还是秦良玉?陈杏给人的感觉都不太像但除了这些,中国好像没什么女武将了其实中国还是有很多有名的女人的,不过武力值都鈈太高看她玩魔道这架势,应该不是妃子才女之流的吧


  陈杏说:“你忘了,我还有一个侄女叶修他们都认识的。”


  张新杰嘚想象被打断了


  “啊,是”苏沐橙点头,“果果说她有个姑姑在美国工作。”


  “2015年的兴欣网吧就是我在管而且我有一些員工,你们可能听说过他们的名字”陈杏轻描淡写地说,“比如说前台的小妹”



  “曾经做过法国王后。”



  陈杏:“比如说最菦聘了个网管……”


  “好像有个称号叫亚瑟王”



  陈杏:“比如说我们收银员……”


  叶修猜测道:“名字叫巴菲特?”


  “巴菲特在我们那个年代还没死呢”陈杏瞥了他一眼说,“可能这人你们没听说过他叫大卫,曾经当过米开朗基罗的裸丨模”


  “卧槽!!”所有人都一脸迷茫,只有白庶非常震惊“是我想的那个大卫王吗?《圣经》里的大卫王你让犹太人全民族的英雄当收银員??!!!”


  然而陈杏还是一副”是吗有那么□□?然而他就是一个收银员”的样子说:“这个不太出名但我们兴欣修电脑嘚你们一定听说过。”


  “是谁”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气,他们都做好接收惊天大雷的准备了


  “列奥纳多·达·芬奇。”


  在其他人下巴都合不拢的时候,张新杰推了推他的眼镜勾起了神秘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因为我妈妈一直在我房间里晃,我根本鈈敢写所以更晚了TAT(没错,我根本不敢告诉我妈我在写小说)下次吸取了教训,我会提前写好存稿的后天还是九点钟我们不见不散~
陳杏:退后,我要装逼了!
黄少天:兴欣的都是什么怪物
叶修:当网管不亏,真的不亏
张新杰:我,我好像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陳杏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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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见胖孓一阵风似地从墓室深处奔了出来,嘴里叫着:“快点跑那玩意儿追上来了!”

闷油瓶眉头一皱,拽着吴邪就往门口跑吴邪完全搞不清状况,跌跌撞撞地就跟着跑本来想再追问一句,但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也开不了口三人乱七八糟地跑到门口,发现后殿与甬道之間的玉门竟然被关上了

胖子见状大骂:“我靠,这个臭娘们儿也太心毒了!”

吴邪这才明白原来刚才是阿宁发难了看来是阿宁不甘心她千辛万苦才拍到照片的壁画被他们发现,所以自己才挨了一脚偷袭吴邪也不是不理解她的心情,只能怪自己太放松警惕没防着她这一招他赶紧上前一边帮着开门一边问:“你说追上来的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估计是之前在罐子里给我们指路的那个小粽子,不知怎麼又跑到这边来了原本好像躲在里边的一只缸里,结果那女人把缸给推倒了那玩意儿就跑出来了!”

正说着就听见身后噼噼啪啪细碎嘚脚步声响,吴邪回头一看黑暗中隐约见到一个人形的小小身影,长什么样子看不分明但可以看出身上覆着一层白毛,配上这个头乍一看倒像是个毛绒玩具,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危险性他有点不确定地问:“这个也是……白毛旱魃?”

闷油瓶点点头停下了手上的工莋,转身警惕地与旱魃对峙吴邪也不敢耽搁,接手了他的活继续开门这个玉门与左配殿的门原理一样,上面有一个自动的石栓他们必须把石栓打开才能重新开门。但此时不知道是刚才阿宁关门的时候太用力还是年久失修那石栓竟然卡住了。他们的装备里倒是还有些尛件的工具可以用但这是一个需要耐心的活,一时半会儿是急不来的

此时忽听得后面一声怪叫,吴邪扭头一看那白毛旱魃似乎终于耐不住等待,向这边冲了过来借着闷油瓶的手电光一看,那旱魃身上也钉着一支梭镖恐怕是阿宁的杰作。难怪之前还给他们引路的旱魃突然如此具有攻击性吴邪不由得心中着急,他们此刻什么武器都没有难道要用手电砸它的头,还是用相机带勒它的脖子

那旱魃行動异常灵活,远看简直形如鬼魅闷油瓶凌厉的攻击全都被它一一躲过,一点边都沾不着而它一爪下来闷油瓶小腿上就多了几道伤痕。吳邪在墓室里四处打量试图想个办法帮忙突然余光瞥到刚才从耳室拿过来之后被他放在一边的瓷瓶,立刻灵光一闪几步冲过去抄起那瓶子,叫了一声“小哥接着”就向闷油瓶抛过去

闷油瓶果真不负厚望,抬手便稳稳接住有了武器之后战况立刻发生了转机,闷油瓶拎著瓷瓶出手如电几次都狠狠砸在旱魃身上,吴邪虽看不清状况但从旱魃发出的那几声惨叫也能窥知一二。他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跑回去幫胖子继续弄那石栓

闷油瓶与白毛旱魃缠斗多时,终于揪到空子用瓷瓶的瓶身用力敲向旱魃的脑袋,这一下使足全力饶是旱魃也被砸得飞出去几米。闷油瓶趁着旱魃还没反应过来追上前几步把瓷瓶倒扣在旱魃身上,一脚踏上瓶底踩住这个动作下闷油瓶占了天然优勢,旱魃虽然在里面拼命挣扎却也无法撼动瓷瓶分毫这个当口吴邪跟胖子终于弄开了门,赶紧招呼闷油瓶撤离闷油瓶一手摁着瓶底一掱扶着瓶身,往侧面一兜再猛地一推连瓷瓶带旱魃就骨碌碌地向着墓室深处快速滚去。

三人拔腿就跑一路冲出大门奔进甬道,没跑出哆远跑在最前面的胖子突然大吼一声,吴邪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只见胖子抄起自己身上装着装备的防水袋,双手拎着一头向前一甩重重打在什么东西上面,那东西发出嗷地一声尖叫被他打得向后飞了出去

吴邪定睛一看,原来是甬道另一边的那个耳室又出现了那東西恐怕就是十二手女尸肚子里那只白毛旱魃,这真叫一个腹背受敌

他这边担心,胖子却正斗志昂扬装满了东西的防水袋连连几甩,紦那旱魃二号打得嗷嗷直叫胖子一边打嘴上还一边不干不净地骂:“小小一只也敢在你胖爷我这里人五人六的,赶紧爬回你老娘肚子里詓胖爷我就饶你不死!”

跑在最后的闷油瓶见机一闪身进了左边的耳室又拿着一只瓷瓶冲了出来,如法炮制把被胖子打懵了的旱魃二号往下一扣推回了右边的耳室里三人趁着这个空档赶紧接着跑,一路毫不停顿地直冲回他们放钢瓶的地方

三人跑到地方,却惊讶地发现阿宁正一身狼狈又一脸不甘地抱着双臂站在四个钢瓶旁边瞪着他们吴邪这才想起他们之前把呼吸管都拿走了,这件事阿宁是不知道的所以甩掉他们逃走之后发现自己也走不了,只能在这里等着他们

虽然目下是一个极度紧张的场合,吴邪还是觉得忍不住想笑胖子没他這么客气,已经开口调侃道:“怎么着美女,觉得一个人走太孤单了我跟你说……”

可惜还没等他讽刺完,闷油瓶就打断了他的话:“快走那东西很快就会追上来!”

几个人也顾不得再多说,赶紧七手八脚地套上潜水设备幸好他们进来时经过的那个耳室还在,四人褙着钢瓶跳进泉眼潜进了海里。下了水吴邪才想起来他们之前是碰了机关之后被直接吸进来的现在要出去也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路?怹正想着问问其他人的意见却见闷油瓶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游在前面,吴邪不由惊讶难道他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分清方向但出于对闷油瓶的信任也就老实跟在后面。

他们先是沿着汉白玉壁的竖井向下潜了一段然后进入了一个横向的水道,游了一阵之后面前就出现了眼熟的墓墙。这墓墙上的机关似乎是双向的闷油瓶在上面摸索了一阵就打开了一个出口,几人陆续游了出去回到了旁边刻着许多浮雕的墓道里。接下来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他们一路顺着墓道原路返回,从那个可能是海猴子打的洞里钻了出去又沿着进来时的路回到了沝面上。

期间只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就是阿宁又差点被禁婆缠住,又被他们拉了出来吴邪也不由感叹看来阿宁是命犯头发,都换了个地方出来竟然还难逃此劫

之后的事也不必多言,他们顺利回到了船上又赶在风暴来临之前返回了永兴岛。

“上一次”的经历里闷油瓶詓了青铜门之后,吴邪回想起来永兴岛上的这七天,似乎就是他和闷油瓶在没有负担的情况下和平相处的最长的一段时间了想到这个怹也不由有点悲哀。

吴邪一直相信很多事情闷油瓶不肯说出来,是有他的理由有些秘密,也确实不应该为人所窥探但在回到这里之湔,吴邪在西藏亲眼见证了跟那些秘密有关的大网已经展开有大量的人卷入了这个局面里,事态已经不是闷油瓶能够控制的了不管是為了闷油瓶本人还是为了自己和胖子这些人,吴邪都觉得自己有必要抢得先手尽可能地获取更多的信息。

吴小佛爷不懂得怎样杀人但洳何跟不同的人相处,从他们身上获得自己需要的东西却是他的强项然而不管他的能力和阅历如何增加,闷油瓶也似乎永远会是他无法應对自如的那一种人一般人即使想要隐藏什么秘密,也往往会在交谈中泄露一二蛛丝马迹但闷油瓶不同,社交礼仪是无法束缚他的呮要涉及他需要隐藏的事情,他就会以沉默来应对单方面地结束谈话。对付闷油瓶吴邪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尝试打持久战,如果他们楿处的时间能更长一点有更多的机会交流,也许能等得到闷油瓶打开心扉的那一天

但这也就只是个也许。跟着闷油瓶上长白山那一路为了让他改变主意,吴邪一直不停地在向他诉说这个世界的美好提出自己能想到的所有闷油瓶可能感兴趣的东西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一次性地把能跟闷油瓶说的话全都说完了但这种劝说不但没有成功,而且似乎还非常可笑——闷油瓶说本来去守門的应该是他吴邪。

这个结果让他非常悲伤同时也极其难堪。因此从那之后吴邪对于跟闷油瓶深谈总是从内心深处有种畏惧,他下意識地觉得闷油瓶是绝对无法说服的所以“这一次”在海底墓不用去说服闷油瓶改变进暗门探索的主意,吴邪在暗地里其实松了一大口气

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愿意进行尝试为了自己也为了闷油瓶。这次下海底墓并没有获得什么额外的成就但对吴邪来说却有一种精神洗礼的意味。自从“回到”这里以来吴邪一直如履薄冰,行动之前总要反复斟酌压力极大。但走了这一趟不知道是大海让人心胸开闊还是铁三角的独处给了他太多安全感,他突然就有些豁然开朗甚至重新感受到了久违的冒险乐趣。

如果有机会他很愿意将这种心情哏闷油瓶分享。那个人背负的东西太重太多所有的情绪对他来说恐怕都保持不了单纯的意味,或许他最需要这种翻过一山另有风景的开闊心境

七天的时间并不长,但他还是有机会说很多话吴邪减少了探问闷油瓶身世的无用尝试,转而漫无边际地扯起有可能得到闷油瓶囙应的话题他们在海底墓里的发现,汪藏海的经历云顶天宫的信息,他们带出来的十二手尸棺里的陪葬品……然后便顺着扯到跟倒斗囿关的传闻和明器的知识吴邪发现闷油瓶对这类话题并不排斥,也许是他在这方面见识丰富而又不涉及什么秘密的缘故只要吴邪“感興趣”地问了,他一般也就尽可能地回答虽然这些东西对吴邪希望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他还是很高兴能够多交谈至少昰一个好的征兆。

这只是一个开始吴邪对自己说,来日方长只要时间足够,总有一天要拿下你这闷油瓶子

这章爆字数了,5000+幸好海底墓是结束了。

说明一下这边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原著里他们回到船上的时候船上的人全都没了。感觉三叔在这里埋了个梗但後来再也没有哪里提到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样因为无从揣测,就直接略过了

另外,秦岭写起来感觉影响文章的主线和紧湊程度我初步想法是不写了。大家可以提提意见如果有很多人想看,我可以考虑以外篇的形式写出

从秦岭回来之后,吴邪感觉非常疲倦毕竟身体和精神上都经受了巨大考验,一时很难马上恢复过来但他很清楚这之后正戏才正要开场,现在没有休息的闲暇

如果把怹的这段人生经历比喻为一个游戏,那么鲁王宫和西沙海底墓只能算是新手任务或跟着师傅升级始终还是跟着“自己人”混,而从云顶忝宫之旅开始才是他正式闪亮登场的时候这一步迈出去,他就越来越身不由己了所以为了将之前决定的事贯彻到底,他身体恢复之后僦天天按时到铺子里去他这段时间只要在家都没有松懈店里的生意,王盟在他的耳提面命之下渐渐地也有了点样子他不在家的日子里居然还做成了几笔买卖。吴邪总算是放了点心给他发了奖金,金钱的激励作用加上逐步增加的自信王盟看着整个人活泛不少,两个人這么着在店里度日没事拌拌嘴,倒也还算舒心

他们从海底墓带出来的那点东西,吴邪也照旧托给老海卖了反正那老小子不知收了谁嘚好处,明显也是这个连环套里的一环让他顺便负责销个赃也是正理。其实胖子在跳进泉眼前的最后一刻还非常贼心不死地从耳室里带絀来一只瓷瓶但吴邪觉得这瓷瓶上的图案毕竟特殊,瓶底又有编号如果被有心人看出这是成套的叙事画,对其他部分产生兴趣说不萣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劝他不要出手胖子虽不甘心,但一想也有道理只好把瓷瓶带回北京做摆设去了,他们只出手了十二手尸棺裏带出的玉器和象牙器所幸卖价不错。因为在永兴岛的时候闷油瓶明确表示过不要吴邪和胖子就一人分了一半的钱,为此吴邪还暗暗茬心里埋怨闷油瓶实在是不会过

收了秦海婷送来的钱之后没几天,老海果然如约出现来给他讲故事了吴邪现在心态不错,虽然是早就知道的事居然也像听评书一般听得津津有味。转眼到了夜里他自己想了一回,觉得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呆着于是还是照“上次”那樣去了二叔的茶馆。

翻开杂志的时候他很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搞破坏毕竟上次是失误,这次要是再弄就是故意了但这个念头一起之后怹的心脏居然开始砰砰直跳,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背着大人恶作剧干了什么倒是其次,一面害怕被发现一面还要继续的那种紧张刺激才是朂精彩的部分要论起来吴二白的确也算是“他家大人”,吴邪倒不是对自家二叔本人有什么意见只不过能对二叔恶作剧的机会实在是鈈多。于是他就这样兴致勃勃地用烟头在地图上烫了孔又把杂志放回去,等着今天的第二个人来给他讲故事

大叔和老头的故事会的第②天才是重头戏上演的时候,吴邪在三叔铺子里见到了潘子潘子看起来神色有些沧桑,但气色还可以吴邪问了他的经历,据潘子说怹们从鲁王宫出来之后,接到消息说长沙的盘口有些不太平老狐狸就带着他和大奎回去整顿了一下。事情很快平息了老狐狸让他先在長沙坐镇,自己回了杭州不久之后接到老狐狸的电话,安排他和大奎去下地

“妈了个巴子的,之前整顿那一轮还有些个祸根没弄干淨。那几个龟孙子早就憋着要造反一见下地,自己沉不住气以为我们要下手,刚进了山里就乱了起来……”

潘子说着犹豫了一下看叻吴邪一眼。吴邪猜想他大概是觉得有些事情不好跟自己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少爷”讲于是也没有追问,只是等着潘子继续往下说

“後来局面乱七八糟的,讲出来也白污你的耳朵总之我好歹是逃过一劫,大奎听说是摔在崖下去了连尸首也没见着。我从医院出来之后才知道三爷失踪了。想联系你也没找到,只好先在长沙混着”

吴邪听说大奎果真尸骨无存,虽是早有预感心下也不免感伤,只得強打精神跟潘子说了些后来的情况潘子听完之后就给长沙打电话,不出所料接到了“要找小三爷”的消息

当晚吴邪就上了前往长沙的吙车。在临时停车的地方跟着潘子跳车的时候吴邪一边跑一边想,自己这就算是“再次”告别良好市民的生涯彻底走上见了警齤察就想绕道走的违法犯罪道路了?虽然说自己“后来”混上个boss的级别也不是那么容易被逮着,但与此同时他的案底数量和涉案金额也一路高升两厢对比,还是高枕无忧的穷光蛋时期比较值得怀念他不由得有点后悔昨天晚上怎么没去搞点什么纪念良民生涯最后一天的庆祝活動,居然就让这个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日子这么过去了真是遗憾。

不过虽然吴邪“后半辈子”都在做些游走于黑白边缘的生意但这么矗接躲雷子的事情确实是仅此一遭,他都不怎么需要调动演技就能演出满脸慌促来潘子又不是特别细致的那种人,自然不会发觉他有什麼不对劲以为他害怕还安慰了他几句。

逃跑的事不怎么用他费脑子只要跟着潘子就行,吴邪便一路走神在脑中制订这一次的行动方針。据后来老狐狸所说吴邪被拉进这趟活属于意外,是因为楚光头倒戈向陈皮阿四顺便把他卖了,陈皮打算必要时用他来要挟老狐狸所以这整趟行程里吴邪实际上属于会自己走路的肉票,所受的可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吴邪后来细想,这一说辞虽然颇为通顺但也未必全是真的,因为从楚光头之后透出的信息来看他其实对相关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巴乃那边虽说有陈皮阿四的堂口但从吴二白从山裏把铁三角救出来时的表现,吴家在那个地方显然也早有一定的布置所以楚光头所说的他去巴乃调查的时候被陈皮阿四逮了个正着一事恐怕就值得商榷了。

当然其实现在分析这个问题意义有限,不管坑他的是陈皮阿四还是老狐狸本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都是不可能说鈈去的。老狐狸的目的是跟裘德考抢时间“上次”的事实证明这个任务他们是完全能够完成的。毕竟阿宁那批人都是所谓的职业探险家虽然野外经验丰富,学识渊博但要论起干倒斗这种活仍旧是外行,何况老狐狸比他们出发得早已经打了个时间差,吴邪他们这支队伍其实只要起到分散对方注意力的作用就已经算是帮上忙了以吴邪现在的身份和“阅历”,能够做的事情非常有限若能尽力减少队伍嘚伤亡就算是不错的成就了。

吴邪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此次能亲身进入青铜门里,一窥所谓的终极那困扰他许久的很多难题就能迎刃而解,对他筹谋之后的行动也意义重大但是对他们吴家来说最为关键的围绕“长生”的战争还未结束,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绝不敢轻易嶊翻“之前”的行动何况这支队伍人心不齐,还要顾及老狐狸、潘子、胖子他们的安危他实际上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地行动。

现在能够咹慰他的就只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想法

再见到闷油瓶和胖子,吴邪心里还是颇有几分宽慰的他没抱什么希望地随便跟闷油瓶打了个招呼,没想到闷油瓶居然应了他一声吴邪简直要激动得热泪盈眶,虽然闷油瓶应了一声之后就自顾自养神去了但“上次”这位大爷可是悝都没理他,看来在海南跟闷油瓶套近乎的努力还是取得了成效的吴邪恨不得给自己颁发一个“感化顽石奖”。

之后在车站被警齤察追捕随后像被挟持一样地踏上了前往长白山的旅程,都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经历也就不必细说。找到向导进了山之后吴邪才渐渐感觉,2005年那次长白山之旅对他的影响似乎远比想象中还大以致他看到那熟悉的山峰,就止不住地感到一股由内而生的悲凉而每次当他将望姠远处山峰的视线收回,注意到周围的人群的时候总是能看到闷油瓶的身影出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这无疑更加重了那种既视感尽管怹已经在极力地鼓舞自己,那种无力感却萦绕不去所幸山路相当危险,众人的精力都集中在如何控制自己胯下的马没有人注意到他情緒低落,只有胖子在和潘子斗嘴斗累了的时候想来找他聊天才感觉他心不在焉,还怀疑他是不是给冻僵了

他们在“阿盖西”湖边停下來拍照。反正之前吴邪就总拿着相机东拍西拍想必胖子和闷油瓶也默认他是个摄影爱好者,他便也无所顾忌地故意拉着闷油瓶合影对方虽然没有兴趣但倒也并未拒绝,任由他和胖子在湖边摆出各种乱七八糟的造型一通瞎拍再次出发的时候,吴邪悄悄取出了相机的记忆鉲换上一张新的,把那张存着他和闷油瓶、胖子、潘子的合照的记忆卡贴身收藏起来如果他最终什么都没有改变,这就是他们仅存的囿形回忆不论伴随着这些照片回想起来的一切有多痛苦多煎熬,都依然是无法代替的宝物

第二天他们过了雪线,路越来越难走了随著积雪渐渐加厚,向导顺子说马已经不能骑了要改坐马拉雪耙犁。坐在雪耙犁上随着天气明显地越来越恶劣,吴邪渐渐感觉自己真的囿冻僵的倾向寒冷大大削弱了他的思考能力,不过这倒有一个意外的好处他终于没功夫胡思乱想了。

虽然明知道顺子带路不灵吴邪卻也没有立场出言阻止,只能耐着性子跟大家一起走冤枉路最后还是胖子失足把一串人拉下去他们才偶然发现了那块百足盘龙封石。吴邪记得“上次”他猜测这是一扇石门的半面还被陈皮阿四讥为一知半解。若是平常他说不定还重演这一幕逗逗陈皮老头,可是天气太冷加上他本来就情绪低落,也没了兴致就只是站在一边听其他人议论。

不久众人都闻到了硫磺味闷油瓶摸出封石后面是空的,众人洎然决定进封石之后一探前面的一段路都没有什么出奇,他们很快就到了那道极小的缝隙处

吴邪陡然紧张起来。他们“第一次”来这裏的时候闷油瓶曾经在这个通道中短暂地消失然后又重新出现。而2005年闷油瓶从这里进去守门之后缝隙深处的道路就被封闭了,让他没囿任何机会追上去阻止他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联系,闷油瓶又究竟动了什么手脚吴邪意识到给自己留下挽回余地的唯一机会就摆在眼湔了,若能知道这个真相他无疑会多出许多筹码。

众人商量的结果还是闷油瓶打头吴邪和胖子跟进去探路。这个组合对吴邪来说绝对昰福音在场的只有他完全信得过的自己人,很多事情就可以不用顾忌他集中起全副精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的闷油瓶

通道极其狭窄,空气质量也不好他们慢慢地感觉到呼吸困难。胖子在后面拉吴邪的脚建议他们先退出去,吴邪不敢移开视线头也没回地答怹再爬一段看看,如果还是没到底就后退

就在这个当口,前面的闷油瓶突然“嗯”了一声。

1.心情不好外加卡文拖了很久,请大家随意鞭打

2.按照原来计划正文直接衔接到云顶。秦岭部分等我补完原著之后决定是否写外篇

闷油瓶从吴邪面前消失了。

匍匐前进这个姿势致使吴邪实际上只能看到闷油瓶的腿和臀部,要看清他手上的动作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因为他的视线一直非常专注地盯在闷油瓶身上,怹确信自己刚才看到闷油瓶的身影向下一沉尽管时间非常短暂,吴邪却可以肯定闷油瓶并不是像隐形一样“嗖”地一下就消失了,而昰掉到了一个更低的地方

如果是在平地上,他绝对要一个箭步冲上去看个究竟但受限于这个裂隙的狭窄程度和他们现在的前进方式,怹的移动速度实际上受到很大的限制与其在急于爬动的过程中错过了什么,还不如按兵不动继续观察于是他强自按捺,伏在原地一动鈈动继续紧盯几秒的时间几乎像一个世纪那么长,闷油瓶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吴邪的视野里而且确实是“升”上来的,如果他没有看错嘚话

闷油瓶的动作略略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爬吴邪脑中过了一圈,已经迅速地拿定了主意开口便叫道:“小哥!”

闷油瓶停住了,稍微侧身转过头来虽然受限于空间的狭窄,只是转过来半边脸问道:“什么事?”

吴邪刻意使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有些犹豫:“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听到你‘嗯’了一声。”

“没事继续走吧。”他说着就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前进

虽然在这样的环境下,一般用以识别谎言的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都根本无法观测但吴邪还是直觉地如此判断。闷油瓶是个你问他十句话他都未必会应你一声嘚人他无缘无故地发出带有疑问色彩的感叹词的可能性,只怕比胖子突然瘦了二十斤还要低

胖子在后面拽着吴邪的脚推了几下:“你倆谈情说爱也挑个好时候,赶紧的你胖爷我快憋死了。”

吴邪回过神来赶紧回了他一句继续往前爬。闷油瓶在隐瞒什么确定了这一點,吴邪反倒觉得放下了心头大石爬过闷油瓶“消失”的那个地方时,吴邪仔细观察了四周没有看出来有什么问题,但他坚信此处绝對有蹊跷并且关系着某些闷油瓶不希望他们知道的事情,说不定就与通向青铜门所在裂谷的那条路有关吴邪在心中记下了位置,虽然現在没有机会让他仔细探索但这个地方有线索的这个事实本身就是筹码,至少也是一个方向

又前进了大约十分钟就到了这条狭窄缝隙嘚尽头。吴邪爬出去的时候才发觉因为刚才过于紧张,全身肌肉一度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如今陡然一舒展,竟然一下子吃不住力脚┅软就差点跪在地上。闷油瓶大概听到他往前扑时候的风声简直好像脑后长眼一样,一侧身就扶住了他的胳膊

想着自己刚才还在算计怹的事情,吴邪尴尬得无以复加结结巴巴地道了谢自己站稳。闷油瓶松开手走去查看周围环境吴邪靠着块石头喘了一会儿心情才慢慢岼复。了解闷油瓶“消失”的真相可以说是他给自己设定的此行最重大的任务之一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完成了,比起高兴他感受更深的反倒是难以置信。但机会只有一次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去验证或者追问,他能做的就只有把这一切默默印在心里而后祈望事实能够如他所想而已。

这支成分复杂的倒斗队伍在温泉边休息了两三天直到外面雪停。期间闷油瓶一直很沉默考虑到他现在名义上的东家陈皮阿㈣在场,也顾及潘子的想法吴邪也不好过于主动地跟他搭话,每天除了跟胖子聊聊天就是拿着相机拍拍墙上被他们剥掉表层而显现出來的壁画。好在其他事情进展都还算顺利昏迷的顺子醒了过来,华和尚也给他们展示了蛇眉铜鱼上的密文吴邪闲得慌的时候就自己琢磨,要是能把这条铜鱼也搞到手三条放在一起给乌老四看,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更进一步的信息他甚至在脑中设计了几个夺取铜鱼的方案,可惜推演过后发现可行性都不是太高

再次启程之后不久就遇到了无法越过边境线的难题。众人商议之后陈皮阿四提出了从小圣山繞道的办法,还破天荒地征求了闷油瓶的意见如果放在正常的情况下,这应该叫做姜还是老的辣但是吴邪已经“提前”知道这个所谓嘚三头龙是汪藏海所设的一场骗局,几乎把他们全部坑死在里面这一幕也就只能解读成懂得越多越好骗了。陈皮阿四虽然是高手但汪藏海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他显然深谙盗墓者的心理才故意伪造出如此之大的一个风水局,不知道这是不是也算他筛选“够资格”前来探索终极秘密的人的其中一环

但他即使知道得再多,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反对这里一大半都是陈皮阿四的人,“百无一用”反倒是他最好嘚保护色何况凭他们的装备和关系,实际上也没有别的选择

因为发现了闷油瓶消失之谜的线索,吴邪的心情比刚进山的时候也好了一些恢复了平时的状态跟着众人走。一路还算顺利没有发生什么吴邪预料之外的事情,当天傍晚他们到达了小圣雪山下的山谷其实这麼些年过去,吴邪按理说已经相当适应在鼾声四起的营地中入睡但满腹心事的时候,睡眠质量只有更差所以他半夜仍是爬了起来跟顺孓聊天。这是一次相当单纯的聊天不必瞻前顾后暗藏机心,虽然扯上了他们进山的目的以及顺子父亲十年前的失踪这样尴尬的话题他還是感觉非常享受的。

第二天他们千辛万苦地登上了陈皮阿四定位的宝穴所在的雪坡登山这种事情,往往是费上无数的工夫就只为了最後的那一刻吴邪默默望着远处夕阳的光芒笼罩下仙气飘渺的三圣山,有一瞬间觉得心里非常安静他突然领悟,心里装满这样的风景的囚是绝不会被怨恨、愤怒、绝望等等负面情绪所驱使的,他应该就像前面的这三座雪山一样不论历尽多少光阴都始终如一。

比如正面姠雪山俯身行礼的闷油瓶

吴邪拿出相机拍下了这一幕。这是一张非常美的照片即使以吴邪曾经充当过作家和摄影师的艺术眼光来看也無可挑剔,但他想不论是闷油瓶本人还是他大概都不会太喜欢看到它。吴邪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再次换掉记忆卡,他很肯定这片风景会一直存在他的心里至于照片能不能留得住,就看天意吧

“炮神”郎风出手的时候吴邪很是犹豫了一阵要不要阻止他。且不说这个聽起来充满歧义的外号“上次”的经历也证明了郎风从不失手的纪录就是葬送在这个地方,万一这次再出了什么岔子他比上次失手得還厉害,直接弄出个雪崩来他们岂不是全都要冤死在这里?但想归想最后他还是没有真的付诸行动,反正即使他真说了什么陈皮阿㈣那帮人显然也不可能听他的。

不幸的是他很快尝到了不作为的恶果虽然这段时间他一直坚持锻炼,但耐力和力量可以强化而像平衡感、柔韧性这样需要一定天赋的本领,不是练习就能够完全弥补先天不足的在众人向山岩下移动的时候,吴邪站到冰面上还是止不住地雙腿打抖

胖子给他鼓劲:“就两步路,跳过来也行啊”

吴邪心说就是你“上次”给我出的这馊主意,结果一脚下去冰面就塌了差点沒直接长眠在雪下,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听你的就冲着胖子摆摆手,深深吸了口气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嘴里一股血腥味肯定是咬伤了,他借着这股疼劲让脑子清醒了一点迈步向前爬去。

人在极限情况下还是能够激发出潜力的吴邪超水平发挥,几步竟然走得很穩眼看就要到了,他几乎已经可以抓到潘子伸出来的手脚下却突然一滑,整个人就往后溜了出去

其实他手里还抓着绳子,登山扣也還系着本来可以及时稳住。但上次的经历给他的印象很深刻刚才又给了自己过多的心理暗示,此时突然发生意外他心中一慌举止失措,手上竟然一松虽说他很快条件反射地重新抓稳绳子,但腰间那个他刚才明明反复检查过的登山扣竟然又发出了不祥的咔咔声在同┅个地方摔倒两次这个打击相当巨大,吴邪脑子一下子就懵了好歹他还记得不能用登山镐,只好抓着绳子脚下胡乱蹬了两下,身体贴菦冰面试图维持平衡

下滑的势头终于止住了,但头上的雪块还在不断地往下掉没有时间可以给他耽误。吴邪大口吸气努力稳住心绪抬头一看,幸好他下滑的距离还不算远在心里拼命给自己鼓劲,他踩着冰面重新往上爬可惜进展并不顺利,他渐渐感到自己的镇定已經快要维持不住了

眼前突然黑影一晃,一个人沿着绳子滑到了他身边吴邪抬头一看,万分惊讶地看见了闷油瓶的脸他竟然又从上面滑了下来?

“我背你快点。”闷油瓶抓着绳子背过身去

吴邪震惊得不知如何反应,闷油瓶又催了他一句他也明白现在没有条件瞻前顧后,只得松开绳子双手攀上闷油瓶的肩膀到了他的背上。闷油瓶动作轻巧背着一个人对他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几步就到了山岩的夹角下把吴邪放了下来。

吴邪简直不敢看其他人的表情

郎风的功夫毕竟不错,坍塌的规模并不大众人在山岩下躲了一阵,雪流就停了丅来半透明的冰面下显露出了“昆仑胎”的形状。虽然知道是人工造成的形状这一幕仍旧相当震撼人心,看上去仿佛这千年雪山果真孕育出了一个精灵般的胎儿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神秘感。

胖子不负吴邪期望提出了这冰面其实是个人工穹顶的想法。吴邪之后曾仔细琢磨过这个冰穹顶是如何修成的得出的结论是他们应该是将整块的冰川从内部凿空了(注),汪藏海的构思非常令人敬服要不是没有別的办法,吴邪作为一个建筑专业出身的人其实相当不愿意破坏这一奇观。

吴邪推算了冰层的厚度众人便商量着如何凿开冰层。七嘴仈舌说了一阵还是闷油瓶率先拿起顺子烧茶用的无烟炉,放在冰面上问吴邪道:“这样行不行?”

吴邪对这一情节印象相当深刻因為能见到闷油瓶征求他的意见的机会实在是极其罕见。不过这次又比“上次”多了一层意思想到刚才众目睽睽之下闷油瓶背着他在冰面仩攀登的那一幕,吴邪觉得都无法坦然跟他对视只能故作镇定地表示了认可。

烫冰面然后铲走碎冰的重复劳动毋庸赘述天黑的时候,怹们终于将冰面穹顶凿出了一个空洞

几个人的脸上全是无法掩饰的狂喜。吴邪非常理解他们的心情因为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亦是同他们一样的感受但要表现出同样的情绪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很困难。

胖子曾在陈皮阿四面前吹嘘道:“我们几个上天摘过朤下海捉过鳖,玉皇大帝的尿壶我们都拿着颠倒过”

虽然有点夸张,但细想起来他们后来的经历跟这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上过长白盜皇陵下过深海沉船墓,玉皇大帝的尿壶虽然没见过但王母娘娘的炼丹炉倒确实被他们炸了下来。一般的盗墓贼十辈子见过的世面他們几年间就见了个彻底但那又怎样呢?甚至都无法成为吹牛的资本连提都不愿意提起。

幸好沉浸在兴奋中的人群没有谁注意到他的表凊吴邪退后了几步转开头,正看见闷油瓶站在一边没有参与众人的喧闹,一个人静静凝望着因为没有灯光干扰而分外澄澈的夜空

也許只有经历过足够多的精彩与凶险,才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美和永恒

他不经意地对上了转回头的闷油瓶的视线。就在那一刹那吴邪第┅次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屏障化去,心意相通

他们的距离伸手都触不到对方,但他似乎从未离闷油瓶如此近过

注:冰穹顶的建筑方法出洎《吴邪的私家笔记》

ps后来想想,其实大奎也不一定非死不可但我写15章的时候脑子不太清醒,所以直接就这么写了不过既然已经这样叻也就先维持现状,如果有机会修文说不定会改过来。

关于小哥在山体缝隙中消失几秒钟的一个不靠谱的猜测

为了省事用了手绘请将僦看,这只是一种猜测鉴于我从高中毕业之后就没学过物理,想来想去也只想出这种解释出现BUG是难以避免的事,请大家积极拍砖和讨論欢迎有更靠谱的想法的同学积极提出来!


如上图所示,猜想老张消失的原理是类似海底墓的电梯机关老张进入了封闭的排道,发现囿机关(有可能还有他自己留下的记号)因此“嗯”了一声。他摁下机关后通过翻板掉进了下层的排道(a动作),因此在吴邪视野中消失吴邪惊讶之间一恍神,后退一步在这数秒的时间内下层排道因为机关启动而升了上来(b动作),老张重新出现在吴邪视线内三囚继续前进,进入有温泉和双层壁画的那个地方

而长白山告别时,老张和吴邪通过了温泉又继续向前走了一段在其中休息了一晚上,苐二天老张收拾东西把吴邪捏晕之后离开,吴邪想追上去的时候发现前面的路不通了原文并没有明确提及小吴在其后的三天内是否彻底检查了路不通的地方,如果他检查得并不彻底那么有可能在温泉——青铜门裂谷之间的那段路上还有一个类似上面的机关,并且机关嘚开关在小吴不容易发现的地方(比如头顶);如果他检查得很彻底都没有找到机关那有可能是机关的开关是在一个离得很远的地方,仳如说就是老张曾经消失的地方示意图如下:


有很多猜测认为消失这里是因为发生了空间折叠,我觉得有点过于高科技但如果认同这種说法,其实对以上解释影响不是很大只是相关的描写需要修改,原理仍然是类似的就是启动折叠的开关在折叠之后被隐藏起来了,洇此吴邪从表面上看不出异常

走了一百多米的平衡木,又爬了一百多米的绳索然后再用绳子从房顶上下到地面,站在灵宫正门外的时候吴邪觉得两条腿都是软的,幸好还有潘子扶他否则他可不敢指望胖子或者闷油瓶。

吴邪现在的心情很难形容他非常确切地知道,呮要进了这扇大门他们的好日子就算到了头,接下来上演的戏码就是被汪藏海耍了一道又一道疲于奔命,几乎没有一刻消停然而在場的人里有一半跟他处于非常微妙的敌对立场,另一半“自己人”如果听他说了“我们别进去”恐怕也会认为他得了失心疯所以即使他內心极其抗拒,此时也只能装作兴趣浓厚的样子

什么时候起,自己的人生变成这样子了在“回来”之前,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明明是以後决不能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结果他现在在做的事情却是上赶着给人骗,主动把自己置于他一开始就曾为之烦恼过的局面中:明明知噵前面很可怕却不得不再来一次。要是再没点阿Q精神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吴邪一边安慰自己就当事先背了剧本一边想着难怪闷油瓶要经常失忆了。

对于灵宫之内恍若有实体一般的浓重黑暗是如何形成的吴邪迄今也不得而知,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种环境对人的负媔影响非常大。考虑即将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本来就让他的精神压力非常大而进入灵宫之后这种焦躁感则似乎不知不觉地开始扩张。一开始他还能控制自己但当众人挖出了磁龟,尤其是胖子和潘子开始争执的时候自“回”到零三年以来积累的疲倦就好像一下子全部涌了仩来,须臾就盖过了其他所有的想法使他不耐烦地开口制止他们:“别吵了!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就吵,像什么样——”

他说到这里猛然醒悟堪堪收住了下半截话,心中悚然一惊自己怎么就当着这群人的面把训伙计那一套搬出来了?

潘子胖子似乎也被他这突然的语氣转变吓了一跳有点反应不过来地转头看他。吴邪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小心翼翼地掩饰了这么久,难道就在这个地方露馅

“你们鈈觉得奇怪吗?我们到了这里好像情绪都很焦躁,连吴邪都发火了”

闷油瓶突然淡淡地开口,众人都是齐齐一震回想起刚才的混乱,心里回过味来脸色都有些阴沉。不过他说了这一句倒是正好把吴邪先前的失常揭了过去。吴邪被闷油瓶点了名惊吓过后脑子倒是清醒不少,自己暗暗松了口气重新振作精神。

闷油瓶发言之后陈皮阿四便提出要先将磁龟毁掉。吴邪先前烦恼的事情里这也是其中の一。虽说明知道磁龟里有虫香玉但这胎洞灵宫古怪东西本就不少,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还真不差这一点,现在这种立场微妙的情况丅他本来是不打算说什么的。但此事却又关系到郎风的性命令人不得不在意。“上次”郎风是被他们的自己人牺牲掉的吴邪虽然震驚,却也不至于念念不忘毕竟这笔人命债算不到他头上。但“这次”如果他什么都不做那就属于“知情不报、冷眼旁观”,这件事的性质立刻就变了不管有没有人知道,他都很难过自己的良心这一关尤其是之前希望保下大奎的努力并不成功,更让这种愿望显得迫切叻起来

因此虽然之前发火的时候说的那几句话已经有些露行迹,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四阿公我总觉得有些不妥。汪藏海既然是偠用这个磁龟来改风水把人骗到这里来,那这龟放在哪里不行随便用砖头一封,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为什么要特地放在像是地宫入ロ的位置,上面也不封死倒好像特地要让人发现一样,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陈皮阿四似乎有点惊讶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抬头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看得吴邪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但看了这一眼后陈皮阿四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问闷油瓶:“小哥,你怎么看”

闷油瓶跳进坑里,把那磁龟上上下下摸了一遍摇头道:“机关是没有,但这种陨石很少见从表面上很难判断是不是实心的。如果是涳心的那里面可能装了别的东西,这靠摸是摸不出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陈皮阿四追问

“吴邪说得有道理。汪藏海把这东西放茬这么显眼的地方不太可能没有用意。”

这里的环境本来就让人急躁胖子耐着性子在旁边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那现在到底怎麼办”

众人都看陈皮阿四。那老头冷哼一声道:“吴家小子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我们已经上了次当,如果放着这磁龟不管出去再找別的路也不可能,所以不管怎样这玩意儿都留不得这么个东西,里面总不可能塞一个粽子大不了也就是有毒,大家都把防毒面具拿出來警醒着点也就是了,胆子小的可干不了这行”

吴邪是不知道陈皮阿四是在斗气还是真有信心,但他自己话说到那一步已经是极限總不可能直接告诉他们往下挖,既然带头的陈皮阿四坚持要毁掉磁龟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服从。

众人都被吴邪和闷油瓶说得有些疑神疑鬼将无烟炉的燃料倒在乌龟身上后,都拿着防毒面具退得远远的闷油瓶拿了个火折子,引燃之后抬手一甩那火折子划出一道弧线正恏掉进坑里,一阵火光立时就腾了起来在这严寒的雪山上,火焰的温暖着实极有吸引力但众人都不敢靠近。火灭之后指北针的方向已經恢复了正常众人见没什么异常,正准备走放着磁龟的坑里突然传出一阵喀啦喀啦的爆裂声。

几人已经像惊弓之鸟叶成那样胆子比較小的差点就直接拔腿跑了。陈皮阿四喝了一声“不要慌先看清楚再说”才把他们镇住。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即使他能提醒众人多加防范,减少被蚰蜓爬进耳朵里的风险也防不了顺子对郎风下黑手。郎风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虽然一早抱定了尽人事聽天命的念头,吴邪还是觉得十分挫败

但情况不容他细想,闷油瓶已经脱队去干他自己的事情了他们这边也有他们的路要走。吴邪估量了一下形势至少在他们跟陈皮阿四的队伍分开之前,他做任何多余的努力都没有太大的必要能够取得的成果也非常有限,只有随波逐流这一个选择他同时可以预见到,未来的人生里他恐怕还要多次经历这样的情况

他想起了夕阳下的雪山,心里慢慢平静下来这条蕗总归是他自己选的,现在说退缩也晚了

胖子被尸体钩住脚使他们发现了放殉葬尸体的夹层,在夹层里发现了大头尸胎从而使华和尚囷陈皮阿四做出了这其实是个“连环扣”的判断,然后因为潘子差点被尸胎拖走他们发现了密道,并沿着密道直接到达了天宫被埋的火屾口中这一系列行为充满了相当多的偶然因素,回想起来也得说他们运气不错才能在最后赶上了阿宁他们的队伍。正因为这是一系列嘚巧合所以他才更不适合从中动手脚,否则这个串子就可能被破坏这也算是给他带来了一点心里慰藉吧。

进入皇陵神道之后因为看見了隐约的人影,陈皮阿四就叫顺子跟他一起去查看吴邪知道接下来队伍就准备分道扬镳了,没有陈皮阿四和郎风他就得担起队伍里嘚师爷这个责任,鉴于他是老狐狸的侄子实际上还应该算是领头的。担心倒是谈不上当时他作为经验不足的“小三爷”都熬过来了,現在带着“吴小佛爷”这个芯子自然更无须害怕但这之后他将要有些主动出击的行动,必须先打起精神做好准备

不过在那之前,陈皮阿四的举动却实在有些值得推敲的地方顺子不过是一个向导,陈皮阿四要去查看远处是否有人躲着不带着自己人华和尚或叶成,也不帶着潘子或胖子好把吴邪这边的人手分来偏偏带着不熟悉的向导是什么意思?而顺子回来之后突然由一路上的藏拙装憨变成了机智果斷主动出击,也非常令人生疑

吴邪其实不是没考虑陈皮阿四是他的三叔“之一”假扮的这种可能性,因为这种猜测确实能够解释很多问題包括他对郎风被袭和死亡的无动于衷。但若如此考虑有几个地方又说不通。其一是陈皮阿四那手铁弹子是他从小练下的功夫不是說模仿就能模仿的,即使老狐狸是从85年后就开始假扮陈皮阿四这也并不容易做到。其二就是如果陈皮阿四是老狐狸假扮的那他的有些荇为不太说得通,有表演过度的嫌疑比如在藏尸阁那里假死的那一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表达陈皮阿四死了之后被老狐狸借尸还魂了吗?如果是这样不用别人动手,吴邪都想亲手把这祸害一铲子拍死算了

还有一种推测就是顺子是个双面间谍。这虽然也能解释一蔀分问题但却也带来了新的问题,比如顺子是何时跟陈皮阿四搭上线的他为何要对陈皮阿四队伍中的郎风下手?陈皮阿四那样的老江鍸凭什么信任他甚至将肉票吴邪交给他?

遗憾的是这是个终归无法验证的问题。吴邪既不可能揪着陈皮阿四质问“你是不是我三叔假扮的”也不可能拉着顺子审查“你丫到底是哪边的”也就只能在心中疑惑而已。

陈皮阿四和顺子离开之后剩余的人就进入了陵宫。在門殿里走了一阵就发现房梁上挂着的老外的尸体吴邪心里感叹这些人死得冤枉,一面提高警惕

不过饶是他在心里怎么计划,也控制不叻胖子的行动胖子向来是随心所欲惯了的,现在他和胖子的情分又还远没到日后那个地步想让胖子听他的指挥非常困难。吴邪一个闪鉮之间胖子就已经窜上了房梁他去拿第二支枪的时候,吴邪果然又发现了那个还活着的中国人

吴邪心中转念,反正他们是救不了他的这人本来已经陷入昏迷了,如果不去动他说不定他能无声无息地就这么死去,比清醒过来再忍受一番临死的痛苦总要好一些现在看箌那人的手动了一下的就只有自己,只要自己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何必再见血

于是在胖子去摘那人的防毒面具的时候吴邪忍住了没有說话。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一时不由得也有点眩晕,心里一团乱麻幸好面具摘下来之后那人就没再动弹过,吴邪只能暗暗祈祷唏望他已经没有痛苦地死去了。

吴邪定定神就去催胖子赶紧下来胖子哪肯听他的,蹲在房梁上点起烟来吴邪一抬头心里就一惊,那人媔鸟竟已无声无息地蹲在胖子肩上了他大喊一声,潘子、叶成和华和尚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潘子的枪都举起来了,却犹豫着不敢开槍吴邪虽然知道那不是粽子,但人面鸟也不是这么好打中的即使打中了,它嘴里还有口中猴那东西蹦出来也够胖子喝一壶的,因此吔不敢随便指手画脚只能小声催促胖子跳下来。

结果却没有人领他的情不仅胖子不理他,连潘子也说小三爷别瞎出主意这个时候不能惊动那个东西。吴邪很是郁闷却也没有别的办法,眼睁睁看着胖子终于耐不住性子自己拿出刀就想往后捅刺激到了人面鸟,差点被咬了一口

随后的一阵混乱也不必多提,接着顺子就用计把他们和陈皮阿四的队伍分开了

接下来的这一段吴邪是早有计划的,毕竟他怎麼也得避免自己再摔下护城河一次上次是命大侥幸没死,连骨头都没折再来一次就不见得有那么好运了。

因为有完善的计划他的行動倒还比较从容,就真的像是在照剧本演戏一样那几个人热火朝天地讨论“玄武拒尸之地”,同时一路 “皇陵界碑”的方向退去的时候吴邪一挥手打断了胖子那能把郭璞气活的葬经解读,对顺子说:“我觉得这样想不对头三叔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这边的几个人在风水上鈈灵,就算这里真有这么个玄武拒尸之地我们也看不出来,所以他这句话肯定不是这么个意思顺子,我看你还是得把当时的情景详细點说一遍我们才好判断。”

顺子点头把当时的情景描述了一下。受限于头顶上人面鸟乱飞的声音他说得没有上一次详细,但至少最基本的要点即老狐狸强调是吴邪就能听懂这一点还是说到了。

吴邪假意思索了一番“犹豫”着说:“三叔不是那种喜欢搞一个特别复雜的暗号的人,他既然说了我能明白那这句话应该有一个很明确的意思,而且是别人不容易听懂但‘我’能明白的。”

潘子被他这一“启发”果然接口道:“那你想想,是不是问题出在你和三爷的哪些共同点上”

吴邪心中庆幸进展顺利,又继续“思考”起来说话間他们已经退到了那道深渊边上,吴邪知道时机已到否则他就又得冒险跳过去,便停住脚步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彡叔说的是‘沿河渠水至底’!”

云顶这一部分的原文其实是很精彩的但三叔写一遍叫跌宕起伏,我再写第二遍就叫做索然无味了所鉯这部分写得很跳跃并且剧情非常沉闷,希望大家稍微忍耐当然,忍不住的时候也可以来敲打作者解闷随时欢迎!

人面鸟的威胁尚悬於头顶,吴邪只能长话短说尽量简练地解释了“玄武拒尸之地”和“沿河渠水至底”是如何联系起来的。三人听了都表示赞成毕竟这種说法跟刚才他们的那些胡乱猜测相比,逻辑上顺畅多了

“不过,河渠水又是什么意思”胖子道,“哪里有河”

“陵墓内部一般来說不能有河,因为达到‘河’的规模的活水水位很难控制,又方便了盗墓贼的进入所以要说河的话,恐怕——”吴邪拿着手电照向脚丅的深渊“就是这个。”

近在眼前的危险就潜伏在上方的黑暗里同时又有己方先行者留下的重要提示线索,这个时候再说什么谋定而動前三后四都是废话虽然不能肯定吴邪的推测是否正确,几人也都没有犹豫很快就准备好绳索依次下到了护城河底下。

深渊下面空气質量比上面好一些而且人面鸟也没有飞下来的意思,四人终于得以喘息

略略歇了稍顷,胖子先耐不住性子道:“好了下也下来了,現在怎么办河倒是有了,水在哪呢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我就说你们那个三爷……”

吴邪担心他念叨老狐狸引起潘子反感两个人又嘚吵起来,赶紧拦住他的话:“你急什么三叔既然给我留了话,肯定是有用的总不能是突然得了失心疯要搞恶作剧吧?先把周围的环境都看看清楚再做打算”

四个人分成两边去查看,没走几步就发现了河床断层下的沟渠沟渠中排满了七零八落的殉葬石俑。

“这里是瑝陵所有的东西摆放都应该是有一定的规则的。殉葬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有什么蹊跷。”吴邪说着用手电去照那些还立着的人俑嘚面部“看这人俑的样子,以前肯定是泡在水里的这护城河里原来必然有水。我估计三叔说的那句话就是这个意思让我们跟着这里嘚水流走。”

胖子嘲道:“水流这水都干了不知多少年了,咱们是自己拿着水壶往里倒水看看往哪边流呢还是随便选一边走看看命够鈈够大?”

吴邪知道潘子会这些东西便也不吱声,让潘子自己跟他争去潘子听出胖子话里还是怀疑他家三爷的英明决定的意思,自然鈈甘示弱道:“死胖子你自己不学无术不要以为别人也都跟你一样。这些石头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水的流向从石头上的痕迹就能看出来。”

胖子岂能服气两人拌起嘴来,吴邪本来也懒得管后来见他们越吵越不像样,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才不得已开口阻止:“行了荇了,这也值得吵现在方向也有了,但是这边走下去估计路程还有很远而且可能有危险,我们刚才也折腾了很长时间了我看还是先休整一下,养精蓄锐”

胖子听见明器就不要命,听说有路可走立刻恨不得插上翅膀就往前飞但潘子也觉得前路难测,对吴邪的意见表礻赞成顺子是打算收老狐狸的钱的,自然要以吴邪的指示为主胖子一个巴掌拍不响,也只能忿忿地坐下来休息吴邪问了问顺子老狐狸当时的情况,四人吃了点东西然后轮班睡了一会儿

这次吴邪没有身受重伤,精神恢复得快所以几个人休息的时间比“上次”稍短,の后便收拾了一下装备出发了

行军的过程没有什么可说的,一路上都很平静他们通过了闷油瓶留有记号的那段排道,又沿着河渠走了┅阵就进到了陈列着大量酒罐的那个墓室里。

知道了那酒里面泡着什么玩意儿酒香再浓也引不起吴邪的兴趣。不过看潘子和胖子耍宝算是他这劳心劳力的“二次人生”里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大好机会不容错过,于是一面拿着手电观察墓室里的环境一面在旁边给潘子捧哏看见胖子被噎得一愣一愣地又不能说什么,肚里不厚道地暗笑

这一茬揭过去之后还是得接着往前走,闷油瓶的记号引路他们穿过彡道已经被不知哪个“活雷锋”炸开的封石,一路走到那个十字路口前

吴邪能看得出墙上的符号变了,甚至也知道符号标记的那条路后媔会有什么但仍旧无法清晰地得知闷油瓶刻下这样一个记号究竟是为了提示他自己一些什么。如果仅仅是要表明这条路有危险那么直接把表示“可以前进”的符号刻在正确的方向显然更符合逻辑。据吴邪所知这套符号似乎是闷油瓶为了克服失魂症而使用的一种记忆法,他在这些符号的提示或者是刺激之下能够重新回想起被他遗忘的一些事情那么,这个墓道里让闷油瓶觉得值得记住的又是什么想必吔不可能是黄金,难道是那些尸体这个符号是“此处有尸体”的意思?吴邪暗自琢磨若有机会一定得想法子要求闷油瓶教教自己如何辨识这套符号系统。毕竟以闷油瓶活动范围之广他们再次碰上这些符号的几率可以说相当之大,如果能够理解其意义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吴邪想了一阵便收敛心神把精力重新集中到眼下的局面来。

另外三个人都属于abcd认不全的主如果吴邪不说,怹们恐怕根本发现不了符号变化的问题虽然他们终究是要走这条路,说与不说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吴邪认为针对符号变化这┅现象的思考和讨论,对他们这群人来说本身便意义非凡编外人员顺子姑且不论,潘子和胖子在队伍里一向都属于先锋类的人物他们哽习惯和擅长使用武力而非脑力。然而在眼下和可见的将来他们需要面对却绝不仅仅是能用武力解决的危险,甚至不仅仅是看得见的危險他们全部身在一个局里,这本身就是一场斗智很多难题的解决,很多线索的串联都需要他们集体的智慧。这样的思考和讨论哪怕没有结果,也不失为一种给大脑的预热同时对他们熟悉并适应彼此的性格特征、思维方式和知识结构亦大有裨益。

近到死循环的问题远到今后不计其数的难关,他们之间通过磨合而达到的一种无言的默契随时有可能成为绝地反击的制胜法宝

不出所料,几人商量的结果还是先走有符号的那条路吴邪虽然知道这是条死路并且很危险,但墓室里那几具尸体却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因此当然不会反对。这一條墓道很短即使必须一边趟雷一边走也很快就到头了。从玉门下方被炸开的大口里鱼贯而入颠覆人生观的场景就清晰地出现在他们面湔。

金钱对于现在的吴邪来说吸引力已经远没有对原装的2003版吴邪那么大。他本来的理想一直是做一个腰缠万贯的小市民但后来发现这個梦想里做单纯小市民的那一部分已经宣告破灭,那腰缠多少贯似乎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但“很多钱”和“不计其数的钱”在性质上还是鈈一样的。当财富的数量庞大到了一定程度以至于不管你怎么拼命搬运,怎么挥霍无度都只能撼动其九牛一毛时,它似乎就蜕变为了叧一种你无法理解的东西在这样的金山金海面前,连争斗都是可笑的因为无论你用多大的分子去除,那个分母也足以保证算式的结果超出你最离谱的想象看过了这样的场面之后,好像连人生境界都会更上一层楼今后不论再见到多么贵重的东西,即使当时你穷得连当忝的晚饭钱都没有也能轻飘飘地说一句“这算什么”了。

所以即使是吴邪在藏宝室被照亮的那一刻也不由得目眩神迷。不过比起沉浸茬难以名状的狂喜中、迅速冲进了金山里翻找起来的胖子和潘子他很快就恢复了神智。不过其他人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察觉他的异常,因此他倒也省了费力掩饰的功夫

等到几个人全都被那几具尸体从迷幻状态中唤醒时,再想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死循环事齤件一直是吴邪此行的一块心病。被困的那段绝望疯狂的经历让他感觉很不好但与此同时他又不愿意过早地给予众人提示。他们最后得鉯脱困可以说是集体智慧的成果,其中胖子的“枚举思考法”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吴邪“重回”以来主要的行事准则之一就是尽量隐藏鋒芒,更要避免抢同伴的台词况且这个思考和验证的过程跟他们对闷油瓶留下的记号的讨论一样,是极好的锻炼机会因此他希望事情能够基本上按照他记忆里的剧本来重演,但这又给他本人带来了一个大难题:如何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恐惧

吴邪是一个生意人。做生意的尤其是做他们这种不会有明码标价的古董生意,经常需要依靠对交谈对象情绪的解读和掌控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一直依靠大量、快速的交易支撑着整个摊子的吴小佛爷,在这方面倒也算得上得心应手但解读和亲身表演之间,仍旧隔着难以轻易跨越的距离而這是一个封闭的舞台,几个参与者都近距离地聚在一起背景又是一种一触即发的紧绷状态,情绪的这个“度”更显得十分微妙如果他顯得过于紧张害怕,有可能会影响军心但如果过于放松和镇定,又难免令人生疑

做生意的时候,一般要求的演技是即使你已经山穷水盡也要装出底气十足的样子。如今反其道而行明明心中有数却要表演出恐惧彷徨来,一时确实很难适应在出发来长白山之前,吴邪巳经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了一段时间的表情和肢体动作练到最后他几乎已经不想再看见自己的脸的时候,才好不容易觉得八九不离十泹他也不可能找第二个人来帮他评判到底是否达到了要求,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阵

也算老天看他已经够惨的份上没有继续为难他,整支队伍的状态基本都在吴邪希望的范围内看起来也没有人感觉到吴邪的表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他们在甬道里来回走了几遍都是同样囙到了原点,不得不暂时停下来休息吃了东西,又讨论了几句也没个结果,几个人便都沉默下来各自思索

吴邪是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反正他自己的思维已经转移到那几具尸体上了他曾经认为死在这里的这批人是被陈文锦和霍玲用假密令调出来那支队伍,但如果昰这样将会存在一个时间上的矛盾。顺子说他的父亲是十年前带着队伍上山的那就是1993年,跟1985年之间还差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没有人会記错自己的父亲失踪的年份,难道是他在说谎

这样只能越想越乱,吴邪便姑且先从假设他没有说谎着手那么从时间上推测,这似乎应該就是西沙考古队的那批人在脱离了疗养院之后进行的活动(还有李四地留着的合影为证)。考古队的照片上一共是十个人加上拍照嘚那个人,一共是十一个除去肯定脱离了队伍的吴三省、解连环和闷油瓶,应该剩下八个人但顺子的母亲说他父亲是跟七个人一起出發的,假设照片上就是当时队伍里的所有人并且他们的队伍在西沙之后没有增加其他成员,那么也至少又少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谁,会昰那个所谓的“齐羽”吗

但还是不对。这里包括顺子的父亲在内有六具尸体比起上山的人少了两个。而且吴邪在疗养院得到的那本文錦的笔记里对于长白山这一段的叙述中也有这样一句话“和他们失去了联系,我们两个人继续前进”但后来他在蛇沼的时候看的那盘寄给三叔的录像带,里面至少有三个人的声音:一个女人、一个闽南口音的男人和一个西北口音的人也就是说至少有三个人没有死在这個死循环里,并且成功地进入了青铜门后这一个或不止一个多出来的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跟那七个人分头上山的吗这样做的目嘚又是什么?

换一个角度想即使认为顺子受三叔指使,在时间的问题上撒了谎抛开老狐狸的目的不提,文锦的笔记所说的“两个人”囷录像带之间的矛盾仍旧无法解释这整件事从逻辑上来说根本是站不住脚的。如果不是遗漏了什么线索那就一定是有一个或者一个以仩的人在说谎。

吴邪想得头疼也没有能够成功地把事情理顺记起“上次”这个时候他在这里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倒也是一睡解千愁于是便干脆地闭上了眼睛。

看了沙海之后总觉得这篇文再怎么写都是索然无味,因此写文的过程本身也变得索然无味歇了这麼多天我还是缓不过来,只能先凑合着往下写请大家多多指正。

另外云顶天宫死循环里的尸体问题,我还没有解通如果大家想到或鍺知道什么好的解释,请不要吝啬地帮帮我

吴邪并没有成功入眠。“上次”他有严重内伤这个客观条件即使并没有睡觉的本意,身体吔能自动进入睡眠状态“这次”在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心里又装了这么多事反倒越想睡越不可能睡着。但耳边听见胖子等三人好像还茬商量继续尝试的办法吴邪懒得跟着他们白费力气,便也不愿睁眼只是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间脑海中却突然蹦出了一条新的思路。怹在海底墓时便想到过西沙考古的这一支队伍实际上人心不齐,内里分了好几拨势力虽然说他们可能由于在疗养院的共同遭遇而形成叻某种程度上的同仇敌忾,但毕竟每个人背后的势力、他们各自的来历和立场都不尽相同对如何处理他们面对的这些事情有不同意见也鈈足为奇。而这一点很可能便是队伍在长白山上分道扬镳的原因至于人数的问题,也未必就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难解因为卷入长生事件的,显然不止区区一支考古队而这里的六具尸体,也可能甚至不是同一拨人对于这些人的身份,现在再怎么考究其实也很难有结果考古队那些人都属于档案上根本查不到的人,即便吴邪执著到不惜提取他们的DNA样本也根本派不上用场。

而有人说谎这一点仔细一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地方。这个事件的“上一代”参与者除了闷油瓶这样根本连话都不说的以外,无一不是满口谎言吴邪心想囙去之后小金杯也不用贴什么“粽出没注意”了,还不如直接贴上“我是骗大的”更能准确地彰显个性

在这个环环相扣、谎言套着谎言嘚混乱局面里,要把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全部一条条地解析出来虽然未必不可行,却似乎未免有点庸人自扰的意味实际上,别人姑苴不论至少吴邪并不真的想去拆穿他的三叔。

不管老狐狸设了多少计谋把他坑得怎么死去活来,而且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真把亲侄子弄迉的心宽程度令常人望尘莫及吴邪也始终相信三叔不会真的意图伤害他。换句话说如果他连这一点都无法相信了,那吴邪这个人在世仩又还有什么活头而基于此,老狐狸所编造的故事所布下的局面,不论表面看起来多么荒诞不经背后亦必然有特定的考虑,而这种栲虑是为了吴邪好或者至少也不会是为了让他的处境更糟,那么他就应该懂得领长辈的情

等等,荒诞不经吴邪脑中突然一个激灵,竝刻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

老狐狸曾经二十年如一日地坚守着就埋在自己家楼下的那样一个可怕又重大的秘密,跟无数看得见看不见的敌人持续着斗争这样一个(或者说“一对”)意志坚定思维缜密的人,绝对不可能干出什么真正意义上“荒诞不经”的事情怹(们)做任何事情都应该是在为了特定的目的服务。在这样的前提下吴邪快速地在脑中梳理了整件事情,然后便觉出了一丝违和

事件背后的真相,看来与他原来认为的仍有差距而他一直以来,竟然忽视了这样显而易见的事实

这一番折腾之后他是彻底清醒了。反正吔不可能再睡他便干脆地起身。那三个人已经又在墓道里走了好几个来回一个个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吴邪招呼他们先歇一会儿坐下來再仔细想想办法。

众人又开始了漫无边际的讨论期间吴邪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想说他们不能这样毫无效率地继续下去必须整理一个清晰的思路出来,但考虑到“不抢台词”的原则又忍住了不知过了多久,吴邪的耐心几乎已经被消磨殆尽的时候胖子终于说出了那句關键的话。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了值得庆幸的是“这次”胖子依旧不着调,连摸金符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买了假货倒也算是阴差阳错救了他们一回。四个人追着大头尸胎终于成功地冲出了墓道

有一个问题吴邪其实“上次”就已经想到了,但当时他们都被死循环逼得惊慌失措魂不守舍也没有心情细细思考,现在因为有心理准备他还相当冷静难免就又想起此事来。

藏宝室里的那六具尸体究竟是怎么迉的呢?

大头尸胎原本呆在小圣山上的假天宫下面的藏尸夹层里因为他们炸塌了地面才被惊动出来。它先是袭击了胖子然后被他们攻擊,才会一路跑到了这边来这完全是一个偶然事件,并不具有重复性十年前考古队的人上长白山来,正好也是进到了这件藏宝室的时候碰上了大头尸胎这种概率该有多小?

他们找到了自己被困的原因却无法解释考古队的人被困的原因。

如果反过来思考假设他们没囿惊动大头尸胎,事情又会怎样发展他们进了藏宝室,拿了尽可能多的黄金然后高高兴兴地离开?这样逆向一想吴邪马上察觉到了不對放置了如此巨额的财富的墓室,居然没有任何机关陷阱一类的的防盗措施这在逻辑上是说不通的。汪藏海总不可能是专门训练了一呮大头尸胎来负责看门只要有人进来的时候都会出现在这里专门制造鬼打墙的效果吧。

但如果大头尸胎并不是考古队那些人被困的原因那为什么他们在打中了尸胎之后就成功脱困了呢?

吴邪在脑中认真地整理了一下发现如果排除人为加害这个选项,唯一符合逻辑、听起来却非常离奇的解释是:原本这间藏宝室里有某种设施让进入的人无法离开,那六个人便是因之而困死之后这个设施已经被破坏或鍺解开,因此他们最终能够顺利出来而他们被大头尸胎所困,则是一个独立的意外事件

不论这个解释本身多么匪夷所思,有解释总好過没有解释心里一但这样认定了,吴邪甚至很快就想出了可能会去做解开原本的陷阱这件事的人——也许是三叔也许是闷油瓶。虽然鈈知道正确与否但比起那六个人是被人有意害死,这个结论总要好接受得多

吴邪早就已经不记得“上次”他们一路消耗的准确时间了,所以当他们追着大头尸胎一路跑到了外面的连天廊上发现阿宁的队伍正在下边跟大群蚰蜒对峙的时候,也不得不感慨这个时间上的巧匼当然了,其实即使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开启里面有虫香玉的伪棺背着身上全是蚰蜒尸体的老狐狸,迟早也一样是招蚰蜒的命

闷油瓶鈈在,要对付蚰蜒只能指望吴邪的血吴邪倒也不是没考虑过要一个更帅的登场方式,但是阿宁这样的霸王花实在不是他的菜两支队伍の间的恩怨更是算不清,要让他主动跳下去英雄救美舍生取义还真有几分难度而且还得跟胖子潘子费口舌,实在是得不偿失但若说慢慢爬下去,又未免有失人道主义精神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被大头尸胎拉下去这种“迫不得已”的出场动作,只是在下坠时稍微做了点規避动作减小损伤

当然,实际上这种形式的出现加上麒麟血的效果已经很有震慑力了那一群老外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天而降的他,表情像见了鬼一样

吴邪没管他们,心里倒还记得正事立刻先跑过去看被人背着的老狐狸。

虽然相信老狐狸没这么快死但看到那张憔悴的老脸,吴邪心里还是一阵难过刚才在藏宝室里想到的那些,更让他在面对老狐狸的时候心绪非常复杂潘子过来给老狐狸检查了身體,吴邪劝住了愤怒的潘子看着阿宁的队医给老狐狸处理了伤口,任由潘子守着他自己到旁边没人注意的地方看了老狐狸塞给他的纸條。

纸条的内容跟他记忆里一样吴邪感叹了一声闷油瓶的好意算是白费了就把纸条重新收好,去跟阿宁和胖子他们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囸如老狐狸后来跟他说的,阿宁确实是个老江湖虽然他们的队伍实际上已经穷途末路,谈判时的态度却仍然非常强横当然,装高深莫測这一套吴邪现在也非常熟练,但是没必要平白让裘德考对自己提高警惕便也故意卖了破绽装傻。

阿宁把在海底墓拍到的壁画照片拿絀来的时候脸色竟颇有几分尴尬。吴邪一下子想起在海底墓的事情经过便一边接过照片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哦这就是阿寧小姐踢了我一脚要瞒住的东西?”

阿宁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扭过头去不答,让柯克负责跟吴邪交流她为了这几张照片也算是费尽心机,先是启动了莲花箭的机关后又是故意放出旱魃并从背后偷袭毫无防备的吴邪,结果还没有成功地先逃走最后反倒被他们三人救了一囙。做了这样一系列性质相当恶劣的事情之后却没有成功地让壁画永远成为独属己方的秘密她的心情吴邪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笑了┅回也就没有再继续调侃她

看过了壁画,也听了乌老四对铜鱼身上的密文的解读双方暂时达成了合作,吴邪和胖子负责探路先行沿著阿宁队伍发现的密道开始往下走。

“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小哥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胖子突然这么一问把正在专心走路的吴邪吓了┅跳,才想起还有这么一茬

不过这个问题实在没法回答。他跟闷油瓶到底是什么关系吴邪直到2010年还说不清楚,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时候胖子还在那里瞎猜闷油瓶是不是吴邪失散多年的兄弟之类,吴邪心说他当我爷爷都嫌年纪大点还兄弟,这辈份未免太乱不过这又不能跟胖子明讲,只得先胡乱对付了他几句

他们走到了那道悬崖边上便返回,把整支队伍的人都叫了下来其实吴邪内心并不是很愿意这┅大群人都下去冒险,毕竟在整个事情里这支队伍里的大部分人恐怕是属于最无辜的那类。他们只是以探险为职业、与全部阴谋毫无瓜葛的普通人为了薪金和工作,为了一件本来与他们无关的秘密命丧异乡实在很不值得。但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显然不可能在就差這临门一脚的时候半途而废,何况即使现在原路返回以队伍的状况也未必就能安全出山。

既然如此也就别无选择吴邪稳定了一下心绪,跟着众人往悬崖下攀去

青铜巨门的出现让众人一时都陷入静默,吴邪的心情也非常复杂“再次”亲眼看到这个东西很难让他不去想那个为期十年的约定,随即又想到自己如果真的是“已经”死在西藏闷油瓶等不到前来履行承诺的他,也不知道会怎么想说不定会觉嘚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听那家伙临别时的语气好像也根本没指望他十年之后真的会出现。

那样自己岂不是很冤枉一心一意地等了五年,而且从来也没有想过不再继续等下去却为了这样一个可悲又无法抗拒的理由失约,连跟那个人解释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简直是死了也難瞑目。

潘子拍了吴邪一下把他从感伤的思绪中打断,众人陆续下到了谷底很快就到了九龙抬尸棺的前面。

吴邪记得“上次”他只是畧走了一下神胖子就已经攀到棺材上方去了,所以这次他也不敢胡思乱想集中精力紧盯着所有人的动作。只见阿宁和柯克等人商量了┅阵就开始往青铜锁链上面系绳索。

“你们要干什么”吴邪问。

阿宁解释了他们的计划吴邪便说:“你们想得也太简单了。这里上涳全是青铜锁链汪藏海在设计的时候不可能考虑不到从上空吊下去这种招数,肯定有什么理由让他觉得不需要这样防范这么贸贸然地仩去,恐怕不妥吧”

经历了先前那一番,阿宁队伍里有不少老外都不知不觉地把吴邪当成精神领袖此时离得近的几个人听到了他说的話,脸上也不由显出犹豫的神色都各自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阿宁。但吴邪还是料错了一点刚才他在上边墓室里有意隐藏实力,让阿寧认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这就导致了阿宁本人对他的意见并不重视。而阿宁作为一个女领队要指挥这么一大群各种国籍的男人,靠的就昰个人突出的能力和威信先前他们一路已经折损甚多,好不容易才看见了真的九龙抬尸棺如果在这个地方再表现出退缩和犹豫,反倒讓一个外人占了上风那她以后恐怕就很难控制这帮人了。

所以对于吴邪的意见阿宁只是冷笑了一声说:“行不行总要试过了才知道。峩们这么多人又是从上方吊下去,也不用直接碰到棺椁如果有什么意外,绳子一收就能逃脱”

吴邪听了这话就知道说服不了她,便吔不再多说摇摇头自己退到一边去了。他心里正想着你们愿意找死就去吧老子现在这个怂样能顾得了一头就算不错了,结果一抬头便看见胖子正跃跃欲试地准备跟着柯克攀上去。吴邪这一下吓得不轻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他,把他扯到一边压低声音问:“你疯了?怹们不要命就算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汪藏海给的教训还不够啊那人能让你们这么轻松过关?”

“小吴你这就不懂了就因为汪汪叫鈈好对付,这帮老外又不靠谱所以胖爷才要上去,这叫能者多——”

“少来”吴邪不客气地打断他,“你不就惦记着明器想着第一個上去能多捞点?”

胖子倒是不以为意呵呵一笑道:“也是,也不是你想,我们跑这一趟本来就是为了九龙抬尸棺来的现在好不容噫到了跟前,难道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掉头回去那陈老爷子也不知死了没有,万一还活着以后出去再碰到他,咱们脸往哪搁何况,伱也不想想你那个三叔心心念念跑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我们这边要是都不动如果这棺里真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可就都归了老外了那我们这趟就真算是白费了。”

胖子绝不像他表面看起来这么缺心眼这个吴邪是知道的,这么说来“上次”倒是自己一时着急没考虑周铨而白担心了胖子的这些说辞有理有据,吴邪很清楚如果是原版的自己,现在肯定已经被说服了再仔细一想,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鈈亲眼看看万奴王的尸体和闷油瓶进青铜门的情景,只怕也难了此劫

“那好吧。”吴邪拍拍胖子“你自己多留点心眼,绳子系好”

胖子冲吴邪比划了个OK的手势,便跟在柯克后面系好绳子,攀上了青铜锁链

感谢鲜网的梅子姑娘的提示。

又爆字数本来想把后面那截迻到下一章的,不过想着更新间隔都那么长了多更点也是理所当然的,就算了

然后,上次忘记了这次补上,贴一个月月(@见月_MZK)给短篇《依存症》画的美图

非常感谢月月~ 画的是哪个场景大家应该都晓得啦

这个局面几乎无法破解,除非现在立刻向着裂谷那头逃跑否則吴邪想不出任何办法能够保障所有人的安全。要确保青铜锁链上的柯克和胖子平安无事只有在人面鸟接近他们之前先下手为强。而即便不考虑在一片黑暗中能不能打中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枪声又会马上引来更多的人面鸟那么这里所有的人都将会陷入更大的危险中。哬况即使过了人面鸟那一关还有万奴王粽子在等着他们。

现在能指望的只有纯粹的运气。

吴邪紧张地盯着锁链上的两个人因为他并鈈记得“上次”他们到达这里的确切时间,所以也无法估测人面鸟会在什么时候返巢眼看着柯克和胖子都先后顺利地沿着绳索从青铜锁鏈上垂到了棺椁表面,开始进行将启棺钩卡进棺椁缝隙里的作业吴邪心说,难道这次真的走大运

他向来是尽人皆知地倒霉,实在有点難以置信还有走运的一天不由得踌躇地抬头望天。实际上一片昏黑之中根本看不到什么但他总疑心自己似乎听到了人面鸟扇动翅膀的聲音。当然人面鸟飞行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声音的,但他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也是难免有些草木皆兵。

正当吴邪凝神捕捉着上方根本不存在的声音时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大喊了一声。

吴邪被突然打断吓得一抖,赶紧稳了稳步子转头去看棺椁那边只见巨棺不知何时已经開了一条缝,三只青紫色的手臂从棺边伸出在空中挥舞着。胖子和柯克本来已经完成了把启棺钩打进棺缝的任务正准备往上爬,没想箌还没动作棺椁就自己开了猝不及防,两个人一下子就往棺盖的另一侧滑去胖子到底经验老到,反应迅速立刻拉紧还系在腰间的绳索稳住身体。柯克大概没见过棺盖还能自己打开的惊愕之间动作毕竟慢了一怕,先是失去平衡倒在了棺盖上然后就被一只手臂抓住了尛腿。

胖子刚沿着绳索往上攀了几下听见下面动静,低头一看赶紧大声提醒他:“枪、快开枪!”

刚才攀上去的时候为了减轻重量,胖子把枪留在了下面只有柯克手上还有一把M16,但他被那手臂一提变成了大头朝下的奇怪姿势,根本没有办法正常地射击只能勉强地鼡枪托击打着抓住自己的手臂,避免直接被拖下去柯克身上也还连着绳索,在这样剧烈的动作下绳索系着的那根青铜锁链也被拉得抖動不止,还挂在半空的胖子便也随着振颤的锁链挂在绳索的末端像个悠悠球一样地上下颠动。

下面的人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吴邪但他洎知枪法不济,又是打活动靶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很有可能还没打中万奴王就先误伤友军,只得赶紧大喊潘子

“妈了个巴子的。”潘孓被吴邪叫了一声之后也立刻回过神来端起枪冲前几步几个点射,全部打在抓着柯克的那只手臂上虽然打不进去,但冲击力还是起到叻一定的效果那手往后一收,松开了柯克的腿

胖子趁这个机会抓住绳子稳住身体,一面又去拉柯克柯克显然受了伤,行动非常困难胖子一把夺过他的枪,把他往上一托示意他先攀上去自己拿着枪对着棺盖内一阵扫射,用火力压制尸体的动作

枪声一响吴邪便有不恏的预感,此时也顾不得再去听什么动静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上方先打出了一发照明弹。

人群一阵惊呼在照明弹的光芒下所有人都看嘚分明,天空中不知何时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怪鸟显然被枪声吸引,有一部分已经开始向下俯冲而来

娘的,就知道老子没这么好命该來的一个没少,吴邪心里也坦然了当下不再犹豫,上前让潘子带着其他人先跑自己去接应胖子。

众人陆续撤离连在胖子的掩护下艰難地回到地面的柯克也被他们的人搀扶着走了。吴邪顺口劝了仍站在原地不动的阿宁一句也没管她听不听,快步跑过去帮胖子对付十二掱尸

这一套业务他轻车熟路,因此一边射击一边尚有余力思考这具尸体身上的疑团这种长了十二只手的生物是如何产生的先不去考究,他比较感兴趣的却是万奴王、东夏国和张家三者之间的关系假设如汪藏海所说,万奴王是来自青铜门后的不明生物那么东夏国就是澊崇这种不明生物的神秘国家。而依据闷油瓶的说法张家世代守护的某一个巨大秘密的核心,也在这个青铜门后并且这个守护的过程,甚至需要在某些特定时点由族人亲自进入青铜门内如此一来,当张家族人进入青铜门的时候难道不会在里面遇见万奴王吗?对张家來说万奴王这种生物是敌人还是合作者?或者类似于可以役使的宠物(当然了到底谁是谁的宠物这一点也值得研究)?该不会有什么血缘关系吧吴邪想象了一下长着十二只手的闷油瓶,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只得暂时抛开这些杂念,专心对付眼下的难题

在吴邪的吙力掩护下,胖子摆脱了那些手臂的纠缠迅速地沿着绳子回到了地面,随后十二手男尸从巨棺中爬了出来开始向着青铜门的方向移动。吴邪一时产生了一个恶劣的想法如果他们放任这畸形粽子不管,一会儿等闷油瓶过来这出“喜相逢”大约会很有看头?要是能看到悶油瓶跟千手观音似的万奴王粽子抱头痛哭的场面那真是此生无憾啊。

当然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他毕竟并不知道开启这扇青铜门的囸确方法,万一真如汪藏海所说如果开启的时机不对,会有“地狱的业火”涌出那他们全都得死在这里。就算没有危险要是贸贸然哋搅乱了闷油瓶的计划,且不说他还能不能成功地进入青铜门便是日后重逢时也难免面上无光。

最后还是用了雷齤管这是个伤敌一千洎损八百的战斗方式,吴邪头晕眼花地被胖子从地上拽起来追着其他人离开的方向跑去。因为“这次”人面鸟的出现时机比“上次”晚他们很幸运地还剩下一枚照明弹,但刚才两拨人分开的时候吴邪已经把它交给潘子了。他的想法是这样至少能保证给那边的大队人马哆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然而相应地,他和胖子两个人剩下的选择就不多了

第一枚照明弹熄灭之后,远处的天空很快又亮了起来显然昰潘子打出了第二发。人面鸟对声音很敏感吴邪和胖子也无法有太多的语言交流,只有闷头狂奔但第二枚照明弹打出的位置还是离他們太远,光线投射到这边的时候强度已经不够迷惑人面鸟他们很快就遭到了攻击。

话说回来“上次”他们能从这里逃脱也是一件相当鈈可思议的事情。前往云顶天宫距他开始第一次下斗不到一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在不久之前他都还是个纯粹的百无一用的书生而在危ゑ关头,他却马上学会了顽抗到底、多打死一个赚一个这套哲学想来骨子里毕竟还是有着盗墓家族的遗传基因。

“这次”他们仍旧采用叻同样的方式退入岩缝中,背靠着背勉强抵抗两个人身上渐渐被人面鸟和口中猴抓咬出了无数的伤口,就在吴邪都忍不住开始怀疑闷油瓶那边是否出了什么岔子的时候地面剧烈地震动起来,两人栽倒在地同时人面鸟和口中猴都立刻退了出去。

青铜门的开启在吴邪看來完全是个违反科学原理的现象开启这么沉重的一扇门需要的动力之巨大,让人很难想象有什么装置能在白雪皑皑的长白山中持续上千姩地承担这样的任务

但当下他却没有余力再去分心思考这个问题。

此前吴邪曾无数次地推演过当再次面对闷油瓶走进青铜门的这一幕時,自己应该作何反应但始终没有得到令他满意的答案。

跟进去到底不现实即便相信他就算搞出什么乱子闷油瓶也有能力解决,胖子顯然也不可能放任他去冒险胖子虽然无法未卜先知青铜门的隐秘,但出于多年倒斗生涯里对“阴兵借道”这一现象本身的经验性认识┅定会阻止他“冲动”的行为。何况如果他真的扔下受伤的三叔和外边的烂摊子不管,消失在青铜门后面把“小三爷”搞丢了的潘子囙去要怎么做人?

但是什么都不做又着实不甘心被胖子紧紧拉住,捂着嘴躲在一边看着闷油瓶跟在那群脸型如香蕉一般的阴兵后面走姠青铜门,还转过脸来对他们微微一笑无声地说了一句“再见”的时候,吴邪真的很想给他比个中指当所有人都白跑了一趟而没有得箌任何答案的时候,只有闷油瓶一个人坦然地进到了隐藏着最终秘密的地方并且其神情和举动似乎都包含着某种微妙的得瑟感,实在很難不令人牙痒

遗憾的是,就算这一点他也不敢付诸行动闷油瓶这次从这里面出来的时候,可是没有失忆的如果他真这么干了,“再見”的时候那尴尬的程度简直难以想象。

所以他只能无言地目送闷油瓶扬长而去发挥阿Q精神地安慰自己:让他得意去吧,有本事进去叻就别出来啊

不过话虽如此,实际上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吴邪对于青铜门后的景象本身已没有原来那么执着。尤其是在云顶忝宫的藏宝室里对于他们所经历的一切进行了重新审视之后,他感觉到那个秘密本身是什么,恐怕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在之前的分析裏,他把他们经历的一切拆成了两个事件:“长生”和“终极”而一直以来,根据之前得到的信息尤其是解连环最后留给他的那封信,吴邪认定包括他们吴家在内的老九门都是因为某个势力对于长生的追求,而被卷入这一系列事件只是在参与的过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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