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这么打呢,谢谢请勿打扰大家,mua~

[无血缘 冷酷哥哥攻单恋傲娇美人弟弟 强X变和X 想想四哥这种心狠手辣干大事业的涉黑老大竟然只喜欢并且只干过弟弟就觉得有种特别微妙的纯情感哦 当然两个人互相都是初恋简直了 来 高歌一曲痴心绝对]
书名:强取豪夺之兄弟羁绊作者:南枝文案:
安淳是个心高气傲的主,长得俊,嘴巴毒。但是在他四哥面前,什么都只能忍着。顾策霖是个阎王见到也要让三分的角色,为人狠辣,却也只拿安淳没办法。这是一篇单恋变两情相悦,QJ变HJ的故事。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强取豪夺 天之骄子搜索关键字:主角:安淳,顾策霖 ┃ 配角:肖淼 ┃ 其它:周家系列,HE,伪兄弟,强制爱编辑评价:顾家在M市的势力被人称为隐形老大,现任家族事业的掌控者顾策霖更是以冷血残忍著称。被以杀手的标准培养出来的他无论何时都一副冷漠的样子,唯独会对五弟安淳温柔相待。只是与顾策霖没有血缘关系的安淳并不理会哥哥的爱意。于是,冷血黑帮老大和别扭弟弟展开了一场基情攻防战…… 文章中顾家各股势力间的斗智斗勇,为了生存和利益而进行的争夺是一大看点。安淳作为没有任何顾家血缘关系的存在,身份尴尬没有安全感,顾策霖的出现异于是他生命中的阳光。虽然每次安淳总是对顾策霖恶语相向,但是他所带来的安全感却是无人能够代替。文章让读者在黑道的争斗中体会了生活中点滴的幸福才是真,细细读来回味悠长。☆、第一章  第一章    初冬的S城还不是很冷,白天依然有人穿着一件衬衫外面套一件薄外套。  但到夜晚,还这样穿着,显然没法应付室外气温。    半夜十二点了,在路灯通明的大街上,除了偶尔看到飞速行驶而过的汽车,已经很少有行人。  安淳沿着大街慢慢往住处走,他住的公寓距离学校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这样的大晚上,他便也丝毫不着急,倒像是闲庭散步,还轻轻哼着歌。    他是S大数学系博士二年级的学生,因为导师的老婆孩子都在A国,一年倒有大部分时间是在A国的,对于这边带的博士硕士,基本上都是放羊吃草,根本不会管他们,对他们的课题指导,也大多采用网络方式指导。    安淳这一天会这么晚回家去,只是因为他导师从国外回来,召集了在读的所有弟子聚一聚,兼着聚餐和讨论课题的功能,于是不免地就花费了很多时间,在烤肉自助餐吧里从七点吃到了九点半,又转战水吧,近午夜才散了。    安淳一个人住,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便专门带了一件外套风衣,裹上风衣在这样的寒夜里也不觉得冷。    冷清的大街上,夜凉如水,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在一片灰黄之外,是深邃的黑色,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子。    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隐隐听到不远处的巷子里叫救命的声音。  安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看,没有多想,就跑了过去,声音更加清晰了,听起来是个少年的声音。    安淳走进了巷子,这里虽然邻着S大,但老旧建筑不少,又临近不少酒吧和娱乐场所,其实并不安全。  巷子里光线昏暗,安淳对着里面道,“喂,我已经报警了。”    他是个高挑的个子,声音冷傲,很具挑衅。  是两个大男人正在教训一个少年,其中一个踢了被揍倒在地的少年一脚,朝安淳看过来,说,“你他/妈地别多事。不想挨揍就滚远点。”    安淳没有应,反而走近了,道,“无论是什么事,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儿,都算不得有理。”  他说着,已经瞬间冲近了,长腿扫过,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居然就被他踢得撞到了墙。  两个男人意识到来的这个人是要把闲事管到底,所以也不客气了,朝他扑过来,其中一个甚至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    安淳眼神一深,赤手空拳,对上两个都比他壮的男人,毫不逊色,最后一脚甚至踢飞了其中一个男人手里的刀子,接住匕首,他说道,“你们赶紧滚吧。”    受伤轻的那个男人赶紧过来将受伤重的男人扶了起来,带着同伴离开时,还对安淳放狠话,“你别以为我们好惹,咱们走着瞧。”    安淳只是站在那里,冷冷看着他们,手里的匕首,被他瞬间掷了出去,那个男人眼看着匕首射过来,吓得眼发直,而那匕首却只是从他耳旁擦过,斜射入了后面的墙里,匕首锋利,居然插/入了水泥墙,可见力道之大。    男人再也不敢说什么,扶着同伴赶紧逃掉了。    被揍的那个少年躺在地上,痛得动弹不得,抬起眼睛来看救了他的人,但是对方背着光,只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形,还有他那在夜里似乎泛着光的如水如镜的眼睛。    安淳站在那里,问道,“喂,你自己能走吗?”  躺在地上的少年忍着痛哑着声音道,“谢谢你救了我,现在恐怕不行,你能带我去诊所吗?”    安淳在少年面前蹲下了身,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少年一张脸惨白,额头上冒着虚汗,蜷着身子,很是痛苦的模样,虽然如此,却并不能掩盖他本身的漂亮长相。    安淳并没有表现出一般人助人为乐的热情,只是淡淡说道,“前面不远就有一家诊所,只是现在恐怕已经下班了。我打120吧。”    少年哀求道,“求你,我不能去医院。”  安淳奇怪道,“为什么?”  少年道,“去医院会很贵,那个……那个……我没有钱。”  安淳多看了他几眼,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少年羞愧地垂下了头,被安淳扶着往前走,他稍稍好点了,就成了一个话唠,开始对安淳知无不言,“这位大哥,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来救了我,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他们说要把我脱干净绑在这里受冻,这么冷,冻一晚上肯定会感冒。”    安淳扶着他往前走,少年的身体消瘦,只到他肩膀处稍稍高一点,这让他心里生出了一点同情,问,“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少年一瘸一拐地走着,很是羞愧地道,“我妈借了他们的高利贷,还不上钱了,房子都给他们了还是不够,每次他们找到我要钱的时候,都会这么打一次的。”    安淳略微惊讶,看向少年,只看到他微带栗色的头发,还有头顶上那个发旋儿,道,“你妈呢?”  少年沉默了一阵才轻声说,“她跳了江,所以现在都是要我还钱了。”    安淳“嗯”了一声,前面就是那个诊所了,虽然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但是这段时间感冒的人太多,诊所里业务繁忙,午夜了也没有关门,从玻璃门里透出光亮来。  他扶着少年过去,说道,“那就在这个诊所里面看一看吧。”    少年一直没敢抬头看安淳,低着头感恩戴德地说,“谢谢你,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在诊所里明亮的光里,安淳发现少年脸上并没有伤,让医生来给检查的时候,才看到少年身体上的种种淤青,想来之前的那两个打手很有经验,既让人很疼,又不会真伤到人。    少年坐在椅子上,医生给他擦了药,又去开内服药,他局促不安地对医生说,“那个,医生,我不用吃内服药,这样就够了。”  打着呵欠的中年男医生回头看他,“要吃散瘀药才行。”  少年讨好地道,“不用了,真不用了。我不喜欢吃药。你别开药给我。”    安淳坐在另一边的凳子上,诊所里的药味让他不舒服,看少年不断拒绝,他知道他只是没有钱,他想了想,就对医生道,“你开药吧。”  少年惊讶地看向他,看了他之后,又有点红脸,将眼睛转开了,小声说道,“对不起,我身上只有八/九块钱了。怕是不够药费。”  说着,从裤袋里费力地掏了出来,都是些零散的钱,真的就只有八/九块钱。    医生倒是淡定,又打了个呵欠,道,“那好吧。刚才的散瘀药酒,你就不用给钱了。我也不给你开药了,你那八/九块钱,留着吧。”    安淳道,“医生,你还是给他开药吧。我付钱就好了。”  医生对他笑了笑,写单子去了,他认识安淳,安淳就住在诊所里面的小区里,一个五官精致、身材高挑而气质冷傲的帅哥,每天从这里走,不仅女士们总要多注意他,男士们也是免不了记住他的。    医生问少年,“姓名?年龄?”  少年脸色绯红,又看了安淳一眼,才说道,“肖淼,小月肖,三个水的淼,二十一岁。”    医生听闻他已经二十一岁,便又多看了他一眼,打趣道,“我以为你才十四五岁呢。”  安淳也是这么想的,也多看了肖淼两眼。  肖淼皮肤细,瓜子脸,脸上带着点肉,粉嫩的唇,一双眼睛很大,双眼皮,眼皮单薄且非常双,眼睫毛和眉毛都是他发色的那种略带栗色,所以看起来就很显小。    医生给肖淼拿了药,内服外用的,毫不客气,花了安淳两百多。  安淳带着肖淼从诊所里出去,肖淼不安地说,“那个,谢谢你帮我付钱了。我能留个你的电话吗,我有钱了就还给你。”    安淳将药递给他,道,“不用还了。我家就在这里,我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少年眼睛痴痴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安淳问,“还有什么事吗?”    少年犹犹豫豫不敢说,只是又笑了笑,摇摇头。  安淳不喜欢不干脆的人,站在那里没动,道,“到底什么事?”  少年道,“大哥,你还能借我一点钱吗?我租的房子,今天不敢回去了,他们说不定会在那里堵我,天太冷,我也没法在外面呆着,就想去德克士点杯水休息一晚上。”    安淳的心在少年黑幽幽的眸子望着他时表现出来的小心翼翼和讨好的情况下没有办法再硬起来,道,“我家就在附近,我房子里客厅沙发挺大的,可以让你睡一晚。”  说完,转身就走了。  少年犹豫了一瞬,赶紧跟上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新文了,周家系列的文。☆、第二章  第二章    安淳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他住的房子里到处一尘不染说明了这一点。  他其实很洁癖。    肖淼随着他进了他家。  在门厅,肖淼就不掩饰惊讶和赞叹,“你家里好整齐干净,客厅真大。”  安淳拿了拖鞋给他,自己换好后,就站在那里严肃地交代肖淼,“你只准在客厅里活动,不准随便碰我任何东西。喏,就是那张沙发,你晚上就睡那里,我会去拿被子给你。”  他的要求不可谓不苛刻,但是肖淼依然非常感动地点头,“嗯,我知道,谢谢你收留我。”    安淳道,“我姓安,你叫我安大哥就行了。”  肖淼又赶紧笑着道,“嗯,谢谢你,安大哥。”    肖淼的乖巧让安淳心里没有办法排斥他进入自己的空间,他进了自己的卧室去,洗澡,换衣服,将自己弄得干干净净了,才从卧室出来,看到肖淼依然规矩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别的动作。    看到他从卧室里出来,肖淼才试探着说道,“安大哥,我想上个卫生间,不知道可不可以。”  安淳道,“你去就是了,为什么这个也要问我。”说着,指了一边的卧室旁边的卫生间。    肖淼很是羞赧地红了脸,站起身赶紧去了。  安淳这时候才意识到,肖淼恐怕知道自己有洁癖,所以连用自己的卫生间也不敢。  安淳在心里对肖淼的怜惜更重了一些,去拿了备用的被子放到沙发上,又重新找了一套新睡衣,等肖淼从卫生间里出来,他就将睡衣递给他,道,“你还是洗个澡换身衣服再睡吧。”    肖淼受宠若惊地接了衣服,磕磕巴巴道,“但是,刚才搽的药就会被洗掉了。”  安淳无奈地道,“洗掉了又搽就是了。”    虽然安淳让肖淼用自己的浴室洗澡,但是却拿了一套新的洗浴用品给他,限制他只能用新的,不准碰自己的东西。    安淳每天不把家里收拾干净就没法睡觉,等肖淼洗完澡后,他还又把浴室给收拾了,洗衣服,刷马桶,擦干净浴室里的水……  肖淼很是不安地要帮忙,他也不让他帮。    肖淼只好惴惴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他穿着安淳的睡衣,显然大了很多,挂在他消瘦而显得小巧的身子上,有种特别的意味。    安淳将一切收拾好了,准备去睡觉了,来客厅看肖淼,发现他还没睡,就问,“怎么了?”  肖淼的大眼睛看向他,不好意思地说,“安大哥,我背上没法搽药,所以,又要请你帮一帮忙了。”    安淳没有多说,就过来帮了忙。  肖淼坐在沙发上,脱掉了上衣,上半身显得非常消瘦而荏弱,肌肤白得病态,上面遍布淤青,医生检查时说的是没有大碍,但是还是害怕伤到了脏器,让肖淼要在之后去大医院里检查,不过以肖淼的经济状况,他恐怕不会去的。    安淳这样想着,已经帮他搽上了散瘀药酒。  药酒的味道并不好闻,安淳却对这个味道并不太排斥。  安淳搽好后就将药瓶收了起来,让肖淼穿上衣服,肖淼却不穿,道,“就这样过一阵子吧,不然会把衣服弄脏。”    安淳皱了一下眉,道,“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你走的时候,把这套睡衣带走,反正我不会再要了。”  他的话让肖淼愣了一下,低下头脸红地笑了,那笑里面带着的惭愧和小心翼翼,让安淳心里不好受。    安淳在晚上两三点钟的时候,总算是躺在床上准备睡了。  柔软的床垫,轻软温暖的鹅绒被,房间里染着淡淡的薰衣草熏香,明明很疲乏了,他却不怎么睡得着。  一墙之隔的客厅里,沙发上的肖淼,他睡着了吗,他在想些什么呢。    安淳遇到肖淼,那些被他一直封锁起来平常不愿意去想的记忆被翻了出来。  让他非常不好受。    他想到他当年,最开始被带回顾家的时候,他也像肖淼这样,小心翼翼,感恩戴德,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别人给他的任何一点恩惠,他都仔仔细细地记着,然后更多地回报回去。    他的母亲是顾家老爷子明媒正娶的继室,他母亲安氏当时被称为M城的第一美人,家庭富裕,年方二十出头,却嫁给了已经年过五十的顾家老爷子为继室,那不过是顾老爷子好色,看上了他母亲,费尽手段把她弄到了手上。  他母亲另有爱人,嫁过去假意奉承过了半年日子,就趁着一次出去会闺蜜逛街而逃跑了,和她的爱人远走高飞,没想到她的爱人,也就是安淳的父亲却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听到顾家的名号心里就已经想打退堂鼓了,奈何是个倾城美人在面前,才鼓起勇气带着他母亲私奔了。  没有私奔太远,两人就被找到了抓了回去,男人被沉了海,女人肚子里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她哀求着顾老爷子没有把孩子打掉,她从此在那个家里活了下来。  这个孩子,就是安淳。  他是他母亲追求爱情的见证,不过这个见证,只是见证一场笑话罢了。    安淳的母亲安氏并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顾老爷子的深沉又狠辣的性格让她没有办法和他生活,在安淳一岁多的时候,她又抓到机会带着他逃跑了。  安淳从三岁有记忆到七岁时候,他是和他母亲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过的,他的母亲,每天早上从山上农民那里买担下来的蔬菜水果,然后用一辆三轮车骑着转卖,赚一点小钱养活两人。  那时候安淳以为她母亲生来就是这样的为了一两毛钱和人争执不休的女人,每天和蔬菜水果打交道,头发乱糟糟地挽着,脸上是被风吹出的干裂,已经不复白皙和光洁,高挑的身子穿在一二十块钱一件的宽大的衣裤里,遮住了身形,手指常年皲裂。  只有她脸部的轮廓还显出当年被称为第一美人时候的精致,但是,即使有这样精致美妙的轮廓,也不会有什么人过多注意的。  当夜里,她用德语读着尼采的书给他听的时候,他觉得那是世间最美妙的歌曲,听不懂,但是优雅动听,像是催眠曲,伴着他入睡。  他那时候,从不知晓自己的母亲是个不一般的母亲,以为她和周围邻居家里的任何一个孩子的母亲一模一样。    安淳晓事很早,五岁时候就可以为他母亲烧水煮面条,打扫屋子,可以走几条街去买米面。  但是他也自卑,因为周围孩子都去上幼稚园的时候,他却没有去。  母亲每晚教他认字读书,却没钱送他去上幼稚园。  去幼稚园里,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跷跷板,玩砌房子,学画画,这些等等,都是他向往的事,听隔壁的小朋友说起时,他就十分向往。  但是他乖巧地不敢和母亲提起,因为他知道那天文数字一般的五千块钱学费,对母亲来说太多了。  母亲说让他要乖的话,他时刻牢记在心里。  所以,当有一天,他小学放学自己走回家,看到家门口停着好几辆漂亮的车子,周围围着不少邻居窃窃私语,他就完全懵住了。  因为他没有父亲,他曾经在小伙伴们面前说过豪言壮语的,他的父亲,必定是个非常厉害的人,会有很多车,各种车都有,会来给他非常多玩具和好吃的零食。  现在这种事情发生了,他却懵住了。  他被陌生人带到他母亲面前去,他母亲精神萎靡地在哭,看到他,就更是控制不住眼泪。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那时候已经非常懂事,乖乖站在他母亲面前安慰她,让她不要哭。  之后那个他叫大哥的人,他还记得他当时的话,他说,“母亲,您就跟着我们回去吧。您看,小弟也这么大了,总不能在这里让他随便和什么人混在一起上学。父亲他身体已经不好,他很想您,知道您在这里,他虽然自己不能来,却马上派了我来接您回去。”    他那时候第一次见到他一向冷静而坚强的母亲抓狂的样子,她像是疯了一样大叫,“你们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我现在已经这样了,哲霖,你就放过我吧,你回去告诉你爸爸,你说我已经丑得不能再看了,年轻漂亮的女人太多了,冲着你们顾家去的漂亮女孩子们,一定会很多的,他何必还要这样对我。”    顾哲霖却依然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他这个时候,还不到三十岁,高大挺拔的身材,虽然脸上带笑,眼神却非常深,威势感十足,安淳第一眼见到他时就怕他。  顾哲霖说,“母亲,您说什么?父亲他爱您,怎么会因为您老了,或者没有了以前的美貌而改变。”    安氏忍不住大叫,“他根本就不爱我,他就是个魔鬼,你们家里的人全是魔鬼。我不回去,我不会回去的,你们不要带我回去,我的儿子,淳儿,你也不要走。”    安淳伸出稚嫩的胳膊,抱住满面泪水毫无理智的母亲,说,“妈妈,我不会走。”    虽然这样说,他和他母亲还是被他大哥带回去了。  他的母亲被注射了镇定剂,睡了过去,他战战兢兢地守在她的身边,房车里空间巨大,有床有桌有沙发有洗手间甚至还有冰箱。  安淳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的房间,而且还是在车上,一边觉得赞叹,一边又很是发怯。    顾哲霖坐在一边用着电脑,却没有多看他和他母亲,他的心思敏感,心里感觉得到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兄弟情谊。  虽然他在他母亲晕过去之后,拉过他的手,说他是他的大哥,他们是一家人。  ☆、第三章  第三章    安淳和他母亲被带回了M城,这里是顾家的天下。  顾家是黑白两道的生意都做,不过大部分生意是黑道生意,主要做军火的生意,据说还有专门的杀手组织,接杀人的买卖,这是顾家被认为是M城这座黄金城的隐形老大的原因。  除了黑道生意,白道生意也很红火,虽然红火,但知道顾家底细的人,就知道这比起其在黑道的影响可不算什么。    一般人,对M城的顾家并不会有什么了解,顾家是一座大部分埋在水下的冰山,露出来的只有不太引人注意的很小的一角罢了。  知道这座冰山有多大的人,才知道顾家的厉害。    安淳被带回顾家的最开始一段时间,是被养在顾家在楠安山上的别墅里的,他的母亲安氏却没有在这里,而是被带去了顾家主宅,安淳还从没有和他母亲分开过,所以开始的日子完全不能适应,他并不爱哭,却依然想念母亲和担忧母亲到哭,虽然哭,照顾他的保姆女佣人和家庭教师却只是安抚他,并不带他去见他的母亲。    安淳从小被母亲教育得性格太乖巧了,在楠安山上的别墅里,他除了自己偷偷地哭,小声地恳求佣人让他见母亲之外,别的什么也不能做,甚至还要接受家庭女教师的授课。  他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左右,才见到了除了女佣人和教廷教师之外的另一个孩子。  比他大五岁的顾策霖。  顾策霖是顾家老爷子顾时谦的第四子,他会来这别墅,只是因为放假休养。  十二岁的顾策霖沉默寡言,总是做着自己的事情,对安淳并不理睬,似乎安淳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安淳虽然已经到这个别墅里居住了一个月了,但是这里太大,四层楼高的空阔的大房子,每一层有大大小小十几间房,不远处还有佣人楼,还有大花园,太过宽广的空间,让安淳没有安全感,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之前和母亲一起住的那一间只有二三十平的房子。    那一天,他上完了课,躲在花园里藤萝树下,将脸埋在膝盖里呜呜地哭。  他其实并不想哭,但是太想母亲了,他怕母亲在别的地方死去,他永远也见不到了。    他知道死是怎么回事,他曾在大街上看到有人被车撞死,一个活生生的人成了不成形状的烂肉;他曾见到小猫咪被车碾死,最后只是地上的一滩肉泥;他曾见到过隔壁家里的阿公,死了,被送去火葬场烧掉,变成了一个陶瓷罐子里的灰……  这些都在告诉他,死亡是一种什么东西。  死亡就是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不成形状的东西,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他害怕母亲也会这样离他而去,所以才哭。    他哭得伤心,没有注意到他应该叫四哥的那个男孩子站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正默默看着他。  当他抹掉眼泪抬起头来的时候,顾策霖已经坐在了距离他不远处的石凳上,坐在那里看书。    安淳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珠,腿发了麻,慢慢站起来适应了一阵才因为哭鼻子被人看到了而觉得羞愧要离开。  顾策霖这时候叫住了他,说,“只知道哭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活下去的权利。”    安淳被他说得呆愣住了,因为他的话很阴森,他抬头看他,顾策霖只有十二岁,却已经不矮了,瘦,却目光深沉,一点也不像十二岁的孩子有的眼神。  安淳被他深邃而阴沉的目光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直接在砖石砌成的花圃边缘摔了,膝盖跪下去,手掌撑在地上,柔嫩的手掌在石砖的棱角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安淳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他打开了房间里的台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想十几年前的这些事情,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再也不用去过当年那些痛苦的惴惴不安的日子了,那他现在又为什么要去想呢。  他摊开手,左手手掌上,依然还有淡淡的痕迹,那是当年被划开的那条伤口留下的。    他起身来,看看床头闹钟,时间已经三点四十了,他发现这一晚,他又会失眠,便趿拉着拖鞋走到了厨房里去,开了厨房灯,从冰箱里拿了牛奶出来倒进玻璃杯里,要放进微波炉里热的时候,想到什么,便又拿了另外一只玻璃杯出来,倒了大半杯牛奶,两杯一起进微波炉里热。    他站在那里,盯着微波炉发呆。  微波炉旁边是非常干净,干净到反光的烤箱,烤箱的烤漆外壳,映出他的样子来,二十四五岁的他,和小时候的模样,真是相差太多了。  他心里感觉有点累,倒不是最近事情多,其实自从上研究生,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很轻松,累,不过是想到过往罢了。    微波炉时间到了,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这一声才将他从恍惚中唤醒。  他端出两杯牛奶来,一杯自己喝着,一杯端出去给肖淼。  客厅里的灯没开,只因厨房里的灯光和卧室里的灯光而被氤氲了一层浅淡的光,将客厅里的家具的轮廓浅浅映出来。  他知道肖淼也没有睡,便把牛奶杯放到沙发前面的桌子上,对肖淼说道,“我知道你没睡,喝杯牛奶吧,这样有助于睡眠。”    肖淼从宽大的沙发里坐起了身来,文静礼貌地端过牛奶,喝了一口之后,对安淳说道,“谢谢。”    安淳很快喝完了自己的那一杯牛奶,等着肖淼的也喝完了,就要接过他的杯子去洗,肖淼赶紧道,“安大哥,让我来吧。”  安淳道,“给我吧,我不信任别人洗的东西。”  肖淼愣了一愣,很是不好意思地将自己手里的杯子递给他了。  他坐在那里,看着厨房里的光,神色复杂。    安淳在肖淼身上看到了当年走投无路的自己,看到了那个卑微的发怯的自己,要是当年,不是顾策霖,他一定熬不到如今。    正是如此想着,他卧室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肖淼听到声音,以为安淳没有听到,他不敢乱走,就坐在沙发上大声地怯怯地提醒在厨房的安淳,“安大哥,你的手机在响,有电话。”    安淳擦干了手,才走进卧室里去。  这么晚了,还会给他打电话的,除了他的导师之外,就只有另一个人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心里一沉,去将卧室门关紧反锁了,才接听起来。    他没有说话,因为紧张而让呼吸稍稍浊重。  就是这么一点呼吸上的变化,对方也能听出来。  从电话里传过来的是一个略微低沉,低沉到让人觉得冷的声音。  “淳儿,元旦节,你会回家来吗?”    安淳闭了闭眼,又睁开后,才压抑着烦躁说道,“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请你以后不要在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这是其一,其二,不要叫我淳儿,老子起鸡皮疙瘩。”    对方居然笑了一声,因为声音低,这笑声在清冷的暗夜里就像是一条蛇从安淳背上爬过,让他身体一颤,对方说道,“这时候还这么好的精神,你没有睡吗。在你哥哥面前自称老子,好像我们家里没有这种传统。”    安淳没有好气地又烦躁地道,“我不是你们家里的人。”  对方声音里带上了威严,道,“要是老头子还在,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小心他又会拿鞭子抽你。”  安淳被他这么一说,身上似乎就的确是感受到了鞭子的抽打,曾经被打过的地方,像是又火辣辣地疼起来了,顾策霖就有这样一种本事,他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句言灵,带着人在疼痛绝望里走入地狱里去。    安淳抑制住心中本能的发怯恐惧,冷声道,“要是他还活着,你做的那些事情,也够你吃他的枪子了。”  顾策霖却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那不一定,也许是他吃枪子。”    顾策霖是大逆不道的,但是他现在控制着顾家的黑道权利和生意,他无论说什么,别人也是不能说他半分不好的,这个世界上,大约只有安淳敢这样和他说话,连以前骂顾策霖是野种的顾家老二顾先霖,现在看到他也只敢规规矩矩,甚至恨不得舔他的鞋子保证自己能够好好活着。    顾策霖没有和安淳继续抬扛,而是说道,“元旦节,我派人去接你,你回家来。”  安淳虽然心里很忌惮和害怕顾策霖,但是却依然嘴硬,道,“我导师回来了,我课题上有些问题,必须在他在的时候,和他讨论解决。我不想回去。”    顾策霖一笑,他知道安淳是在敷衍他,不过他也没有揭穿他,只是说道,“没关系,我找比你导师更权威的人替你解答问题。”  安淳气怒的道,“我说了我不想回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龌龊东西吗?”  顾策霖通过电波传过来的声音依然低沉,似乎毫无起伏,“哦,什么龌龊东西?”  这样的平静,安淳却听出了他生气了。  他真生气了,安淳便不敢惹他了。  安淳停顿了一下,声音放软了一些,说道,“我不想回去。我要睡觉了,我几天没睡好,我难受着呢。”    他的示弱,让顾策霖居然没有追究他刚才的大逆不道不听吩咐,说道,“那好,你去睡吧。”  他这一句话让安淳如蒙大赦,瞬间将电话挂了,把手机关了机,而且深深后悔自己之前居然忘了把手机关机,以至于这么晚了还要受顾老四的气。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大约每天中午更新,等之后有存稿了,再早上更新。求收藏和评论~~~谢谢。。。。。。小攻的声音出现了。。。☆、第四章  第四章    安淳又上了床去,将自己裹在温暖柔软的被子里。  关了房间里的灯,他将脸也埋进被子里,但是还是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了从前,还是因为刚才听了顾策霖的电话心情不爽,头隐隐作痛,心情烦躁,平静不下来。    他想去吃安眠药,却又没有起身,他不想每次睡不着都依靠安眠药,最后对安眠药成瘾,他母亲就是因为各种药物的原因而成了现在的样子。    七岁被带到楠安山别墅,那一天,他在砖石上伤了手,血水流出来,疼痛的感觉淹没了他,但是他没有哭。  就坐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的顾策霖看着他,只是看着,没有帮忙。  十二岁的少年,冷漠的眼神激起了安淳心里的斗志,他知道母亲没有在身边,所以,他更要好好爱护自己,要做一个男子汉,不能哭,不能怕痛。  他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默默地往房子里走去。  血流了一路。    顾策霖没有同情他,他被保姆包好了手,左手一段时间内不能拿东西。    他一直以为顾策霖很冷漠,是他不能接近的人物。  当他不小心听到顾策霖对保姆说,让她一定要帮他洗澡,别让他的手沾水的时候,他改变了这个观点。  但是,正是他生出了顾策霖人其实挺好这个想法,让他之后吃够了苦头。    安淳在十八岁之前,从来不知道顾策霖到底是在做什么,他大多数时候不在家,在家的时候每年不超过一个月,总是沉默地坐着,和谁都不大爱说话。  而安淳十八岁之后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了,他却宁愿自己不知道。    顾策霖是顾家老爷子的情妇所生,和前三个儿子是他第一任太太所生的名正言顺的儿子并不一样,顾家老爷子在外面应该还有好些孩子,但是只有顾策霖被认祖归宗了。  顾家老爷子虽有个非常谦谦君子的名字顾时谦,但是他的性格和做派却和这个名字南辕北辙,他冷酷又铁血,甚至对孩子的亲情也很少,顾策霖在他手里,也只像一枚棋子,安淳的母亲安想容说他是个魔鬼,是非常正确的。  他最喜欢的孩子是长子顾哲霖,对他寄予厚望,准备让他继承家业,不过事情总会超出顾老爷子的掌控。    安淳在迷迷糊糊里睡着了,因为睡得晚,早上也醒得晚。  他有一定起床气,在床上翻身,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很长时间了才坐起身来。  穿着睡衣出了卧室,在客厅里就闻到很香的味道。  他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叠好被子的空了的沙发,明白是肖淼在厨房里。    安淳走过去,在饭厅里看到肖淼穿着那一身过大的睡衣,挽着衣袖,卷着裤腿,正在用勺子搅动砂锅里面的粥。  粥里放了香菇,放了急冻室里的肉丸子,香菇和肉丸子散发出来的香味,他可以依靠他的鼻子闻出来。  这个味道刺激了他的神经,让他发现自己饿了。并且让他想到了很小的时候,母亲一大早起床来,做好了饭才叫他起床。    没有开抽油烟机,厨房里氤氲着一层水汽,肖淼单薄地站在那里,苍白的脸像是要融入那层水汽中。  他的形象不知为何,让安淳想到了当年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以至于这一幕深深触动了他。  他的心柔成了一潭水。  他本就是个没法狠心的人,以顾策霖对他做的那些事情,要是他稍稍能够狠下心,也该让他下地狱去了。但他居然还忍着顾策霖,两人相安无事。    肖淼将火又调小一点,低下头的时候,眼睛瞄到了站在一边的安淳。  安淳站在厨房门口,客厅里的落地窗窗帘大开着,晨光破雾照进来,在安淳的身后映上了一层辉光。  安淳高挑的身材堪称完美,脸庞轮廓精致,那是一种精雕细琢的美,没有丝毫男人的粗糙。但是他的气质里又带着非常男人气的利落洒脱和从容决断,这种混合的感觉,很让人着迷。    肖淼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红了脸,对安淳道歉道,“安大哥,对不起,我看你一直在睡觉,我起来了,反正没事做,就擅自动了你厨房里的东西。你放心,我会把一切都收拾干净的。你现在要吃早餐吗,这个粥已经熬好了。”    安淳走到了肖淼身边去,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脑袋,作为一个洁癖者,他几乎没有用碰触别人表达过自己的亲近,肖淼是一个特例。  安淳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柔和,道,“没关系。你想怎么用就怎么样吧。我还没有洗漱,我去洗漱后再来吃早饭。这个粥很香,谢谢你。”    肖淼激动地眼睛发光,面红耳赤,道,“嗯,那我准备摆碗筷。”    安淳和肖淼一起用了早餐,肖淼的厨艺不错,做出的粥又糯又香,配上买的橄榄菜,让人胃口大开。  一向胃口不是很好的安淳,居然吃了三大碗。  这其中的原因,大约还有肖淼做的这个粥,和安淳记忆里母亲为他做的粥很像。    饭后,肖淼收拾碗筷去洗,安淳这次没有阻止他。  对肖淼开放厨房,这表示安淳已经接纳了他,这对安淳来说,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肖淼在洗碗,安淳就进了储物间里,这是一间小房间,有大窗户,被安淳设置成了浆洗室,里面放着洗衣机烘干机熨烫设备等等。    安淳的洁癖让他对这个房间很喜欢,他将烘干的衣服一件件熨烫好,又挂好,慢慢地做这种事情,让他心情安宁。    衣服还没有熨烫完,肖淼过来找他来了,站在门口,怯怯地说,“安大哥,谢谢你收留了我一晚,我要回去了,以后等我有钱了,一定还你昨天的钱。”    安淳看向他,指了指用衣架挂在一边的肖淼的衣服,道,“已经洗干净熨烫好了,拿去穿吧。”  肖淼的衣服都是便宜货,正因为是便宜货,倒是很耐洗衣机的摧残,安淳昨天可是设置了肖淼的衣服要洗一个半小时。  此时被安淳熨烫好挂在那里,好像都因为安淳的细心对待而变得高档了不少。    肖淼感激涕零地道谢,去拿了衣服,就在客厅里换起衣服来。  安淳从储物间出去,正看到肖淼脱得光溜溜的,整个人消瘦而单薄,细胳膊细腿,浑身上下因为白而泛着一点青色,看着就让人觉得他十分可怜而弱小。    安淳心里又开始不好受了。  从小在顾家那样的冷血而残酷的家里长大,他以为自己已经是个硬心肠了,却没想到对肖淼有这么多的同情心。    肖淼走了,走之前,安淳又拿了五百块给他,肖淼不要,安淳就板了脸生了气,“以后还我就是了。”    肖淼感恩戴德地接到了手里,离开时,对着安淳弱弱地笑着,安淳不忍看他那讨好的笑,没好气地说,“好了,我们是朋友相处,你就不要想太多,不要认为我是在对你施恩,老子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对谁施恩。”    肖淼还是笑,又道了谢,才拿着药从安淳家里走了。  安淳从一边的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处往楼下看,肖淼边走边回头,很是恋恋不舍的样子。  他虽然穿了三件衣服,但是三件衣服没一件保暖的,所以离了有空调的安淳家里,他就瑟缩着肩膀,本就小巧可怜,这样看着,就更是可怜兮兮了。    安淳让自己不要多想,回了书房里去开电脑做事情。  他以为昨晚那样和顾策霖挂了电话,顾策霖上午又会打电话来给他的,没想到顾策霖却没有再骚扰他了。像是昨晚他逆着他的事情没有发生。    不过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十二月中旬,小区里除了常绿树还绿着叶子之外,其他诸如梧桐树,槐树,银杏树叶子都落光了。  夏日里浓荫蔽日的小区车道,在冬天里,阳光透过落叶后的光秃秃的树枝洒在地上,安淳觉得温暖。    他手里提着在超市买的菜蔬水果,冬天太冷了,他有些怕冷,他的专业性质,和三不管的导师,让他没有事情需要做的时候就很少到学校去,课题的完成,大多是在家里书房,他甚至专门去配了功能非常强大的计算机做数据分析。因此,他在冬天更喜欢窝在自己的干净整洁的屋子里,每次逛超市,也会买不少东西,总归能够让他吃用很久。    他要上楼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任何地方有问题。  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厅处,连自己的笔被人移了五厘米,也能够发现问题的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家里进过人了。    虽然他的心里一紧,本来轻松地心情也变得压抑烦闷,但是他的面上却并没有什么表示,他将手里的几个袋子放到一边,从鞋柜里拿出鞋子来换鞋,另外一双四十二码的不属于他的鞋子整齐地放在里面。    安淳当没有看到那一双皮鞋,自己自顾自地换好了,放好了自己的运动鞋,就又提着袋子去了饭厅,饭厅里的饭桌上,放了一只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花瓶,花瓶里插着艳红到发黑的大朵玫瑰,玫瑰的浓烈香味让安淳觉得恶心。  他将袋子在饭桌上放下后,就将那一大把玫瑰从花瓶里拿了出来,走到客厅里去,唰一声拉开落地窗门,将玫瑰从阳台上扔了出去。  扔出去之后,他还兀自喘了一口气,慢慢转身看身后。  一个高大挺拔而身姿矫健的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无声无息。  
作者有话要说:四哥总算是无声无息地出现了~~~~~~求收藏,求评论~~~~~~(想打个眨眼睛卖萌的表情,尝试了很久没打出来,所以只能算了~~~~泪奔~~~~~)今天是2013年第一天,大家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里一切顺利~~~~~谢谢yjlsj007的两颗地雷,小腐蛇和姚三俊、zhangxueli326811的一颗地雷,抱抱。还有姚三俊在专栏里的一个地雷和一个手榴弹,曼菲的一个手榴弹,谢谢了。大家把钱留着看文吧,不用这样炸地雷的,你们的心意我明白,mua~~~~~~☆、第五章  第五章    安淳看着他,顾策霖五官十分突出,甚至有点像混血儿,眼窝深,但是眸色却淡,淡到让人看不出他眼睛里的任何情绪,就那样无波无起伏到让人害怕。  安淳不由自主往身后退了半步,马上又让自己镇定下来,朝顾策霖发脾气道,“这是我家,你这样算是擅闯民宅吧。”  他只能用这么的故作生气来掩盖自己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的害怕。    顾策霖却不和他一般见识,看到安淳的手掌已经被刚才的玫瑰上的花刺刺出了血痕,血顺着手指往下滴,他就上前了一步,安淳还没有做出防御,已经被他抓住了手腕。    安淳想要挣开,顾策霖严厉的眼神却让他一动也不敢多动。  顾策霖拉了他进来,将落地窗关上了。  握着他刚才抓玫瑰的左手,看到上面血迹斑斑,顾策霖一向浅淡的眸色却加深了,说道,“你这样也不过是伤了你自己罢了。看看,流血了,你刚才得用了多大的力,才刺了这么深。”    安淳咬着牙,觉得自己要是开口,一定又是和顾策霖吵起来,所以干脆忍着不说。    顾策霖拉着他,让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自己则在他面前半蹲下来,将他手掌里还留着的两枚玫瑰刺拔了出来。  在安淳的咬牙切齿和狠皱眉里,他捧着安淳的手掌,一点点地舔掉了上面的血迹,而且含着被刺伤的伤口不放。    安淳奋力地要抽出手来,却丝毫不能和顾策霖抗衡,手一点也抽不动,手掌上濡湿而灼热的舔吻的感觉,让他背脊发麻腰发软。  安淳忍无可忍只好发脾气了,气得面红耳赤地喘着气骂道,“你这个变态,把我的手放开,我自己知道上药。”    顾策霖却抬起头来看向了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让人不寒而栗,“你要是以后再这样和我怄气扔花,我就把你的手舔上十遍,不准洗手。”    安淳恶狠狠地骂他,“变态。”    顾策霖却不以为意,放开了他的手,自顾自地走到一边的柜子边去,很熟稔地从里面拿出医药盒子,从里面拿了纱布,回到安淳身边,将他的左手给缠了起来。  安淳不断要躲,“这么一点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不用缠纱布,你放开我。”  顾策霖只是又淡淡瞥了他一眼便让他安静下来了。    整个左手手掌都被包了起来,安淳想到了七岁时候在楠安山别墅被顾策霖吓得摔倒刺伤了左手的事情。  那时候,左手也是这样缠着纱布。  他愣了一下神,而顾策霖这时候已经放开了他的手,在沙发上他身边坐了下来,捧着他的头,就将他压在了沙发上,凶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等安淳要反抗他,顾策霖已经将他完全制住了,将他全身密不透风地压着,灼热的吻要吻得安淳透不过气来。  顾策霖平常态度非常冷,眼神冷,为人也十分残忍冷酷,但是他的吻却总是这样热。  安淳觉得自己要被他烧了起来。  嘴唇被他舔/弄吮/吸得发麻,舌尖也是,津液完全不受控制,灼热的吻带着濡湿的水声,顾策霖的唇色挑/逗就让安淳觉得全身发软发热。  而顾策霖的手还摸到了他的双腿之间,轻抚慢捻地揉着,隔着裤子,就让他没法控制地挺立了起来,安淳想要推开他,但是却被他挡开没法推,顾策霖拉开了他牛仔裤的拉链,带着枪茧的手指隔着内裤抚弄着,安淳在一片目眩神迷里,就这样被他隔着布料摸得射了出来。    顾策霖低头看着安淳染上红晕的脸,他的眼睛半闭着,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情/欲的享受让他眉头微蹙,骨子里却散发出慵懒性感,这时候是他最放松和听话的时候。    顾策霖又吻上了他红艳艳的唇,回过神来的安淳感受着顾策霖的热情,还有他抵在自己腿上的热物,回了力气的他将顾策霖死命推开了。    安淳往沙发后面靠了靠,戒备地看着顾策霖,顾策霖其实已经热情高涨了,他下半身的那个鼓起来的玩意儿告诉安淳,他现在也在被情/欲烧着脑子,但是顾策霖的面上却依然是那样无表情的样子,呼吸都没有乱一下,面色也是一如既往地冷硬,连一点激动的血色都没有。    安淳朝又要靠过来的顾策霖说,“我饿了,我没吃早饭。我要做饭吃。”  他说着,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抽了纸出来,赶紧擦着身上的浊液,衣服和裤子弄脏了,他嫌恶地蹙了一下眉头。    顾策霖通过气味,就知道安淳这段时间根本没有自己手/淫过,所以,他心情不错,并不介意安淳这时候拒绝他。  站起了身来,往饭厅厨房走去。    顾策霖穿着一身黑,黑衬衫黑长裤,黑色的头发,就像是能够融入夜色里。  安淳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赶紧起身往卧室里去。  他受不了自己身上染着的东西,赶紧去拿了衣服洗澡,洗了近二十分钟才出来。    等从浴室出来,厨房里已经传出顾策霖在切菜的声音了。  顾策霖不擅长煲汤炒菜,但是却非常擅长处理各种食材。  他能够将鱼的鱼皮一刀片下来,能够将任何东西切成细如发丝的东西,可以庖丁解牛将猪蹄剔出来,可以将土豆皮削得很薄而且厚度完全均匀……  这些技能当然不是他学过切菜,这不过是他的附带技能。    安淳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因为上面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马上就可以看出来,而顾策霖喜欢黑色,大约原因正好和安淳的相反。    安淳擦干了头发,才走进厨房里去。  见到顾策霖已经切好了青椒丝,还有牛肉和洋葱,此时正在处理鱼,鱼已经在超市里让工作人员处理过了,但是依然要洗和切。  顾策霖捞着袖子,面无表情,在水下面冲着鱼身,知道安淳站在了一边,就侧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切片还是斩块。”  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安淳知道,他对手下说,枪杀还是闷死,是用同样的声音和语气。    想到这个,安淳胃里翻腾了一下,他想也许是鱼腥味惹的。  他说道,“切片。做醋溜鱼片吃。”    两个人一起在厨房里开始做菜,只有油锅里炒菜的声音,还有抽油烟机的声响。  顾策霖将所有食材都准备好了,就洗了手,拿餐盘递给安淳,他人高大而矫健,但是站在安淳身边的时候,很多时候,安淳都觉得自己感觉不到他,甚至会怀疑他没有在身边。  他要隐藏自己的时候,似乎站在那里,也不会让人注意到他,但是当他要有存在感的时候,他什么也不必做,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人战战兢兢。    安淳不知道顾策霖长大的过程中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但是他知道,那一定不是愉快的事情。  一个最成功的杀手的培养,对于谁来说,都不是一件愉悦的事情。    安淳用油炸好了鱼片,将一部分分进盘子里,另一部分才做醋溜鱼片吃。  顾策霖拿了番茄酱,挤在盛着炸鱼片的洁白的餐盘里,用手拿着鱼片蘸了一点番茄酱,吃了下去,他只是咀嚼着,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他是否喜欢这个鱼片。  他又蘸了一片鱼片,喂到安淳唇边去,安淳正在锅里下西红柿熬汁,顾策霖喂到他唇边的鱼片他瞥了一眼就把脸转开了,而顾策霖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所以硬是要把鱼片喂给他吃。  安淳咬牙切齿,又对顾策霖无可奈何,只能张嘴吃了。  尝了之后,又舔了舔唇,轻声自言自语嘀咕道,“盐放少了一点。”  才刚说完,顾策霖已经倾身过来在他的唇边亲了一口,安淳赶紧往旁边让了一步,狠狠瞪了得寸进尺的顾策霖一眼。    醋溜鱼片和洋葱青椒炒牛肉做好了,顾策霖去摆碗筷,安淳就烧着三鲜汤,其实他对于厨艺算不得非常精通,只是会做最简单的菜色而已,不过他觉得这已经能够满足他自己的日常生活了。  他的洁癖让他对任何要入口的东西,都持有一定怀疑态度,所以很少在外面吃东西。    饭桌上也是沉默的,安淳没吃多少就放了碗,顾策霖虽然吃相斯文,却动作不慢,很快将桌上剩下的所有菜色都解决完了,连醋溜鱼片里面的汁水,包括三鲜汤汤盆底部的姜粒。  能享受这个世界上最奢华的东西,也能够吃最简单的菜色,顾策霖就是这样的吧。    安淳吃完饭了也不在饭厅里待,顾策霖知道要洗碗收拾厨房。  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打开电视里听里面的人声气,也许是吃得暖和,外面阳光明媚,他就踱进了卧室里去,窗帘大开着,阳光印在卧室里,他爬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得很安心。  顾策霖没有在的时候,他想到他,心里就是说不出地烦闷厌恶夹杂着害怕,但是,当他在身边的时候,他反而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对他厌恶害怕。  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也不明白原因。也许是他知道太多顾策霖的事情,脑子里的他太过狠毒残忍让他恐惧,但是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反而无法想到他太多的事情,他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会切菜会洗碗刷锅。    安淳睡得迷迷糊糊的,当感受到脸颊上的热气和舌头滑腻温热的舔/吻的时候,他才不得不醒过来,睁开眼,对上顾策霖淡到连人的影子也几乎照不出来的眸子。    他醒了,顾策霖就心安理得地吻上了他的唇,人也爬上了床,从他的唇吻到他的耳朵,声音比平常更低,还带着一点嘶哑,“你睡了两个小时了,醒了就好了。”    安淳这下彻底醒了,伸手推顾策霖,在顾策霖挤进他双腿之间时,他发了狠地推他,厌恶地道,“大白天,你发什么情。”    顾策霖摸着他的已经起了反应的器官,笑了一声,在安淳的耳朵上轻咬了一口,道,“到底是谁在发/情,嗯?”    顾策霖平常话很少,说出的话,大部分都是要人去执行的,但是在床上,他却话很多,最喜欢的是看安淳因为他的话而羞恼。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可以,下一章到时候请及时看~~~~~感谢:梧桐の落叶扔了一个手榴弹 梧桐の落叶扔了一个地雷
姚三俊扔了一个地雷 姚三俊扔了一个火箭炮 还有在星辰的轨迹里扔了三个地雷的路大素,我最近不会去更新那篇,很是羞愧啊。☆、第六章  第六章    安淳因为他的话而有点恼羞成怒,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被子太暖和了,让他觉得热。  顾策霖撑着身体在他的身上,虽然没有把他压到,却依然从各个方位阻止了他可能有的反抗。    安淳双腿被顾策霖分开大张,很没有安全感,要把腿并起来却又被顾策霖压着没法动。  最主要是顾策霖揉着他欲望的手,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抗拒吗,但是快感直击着他的身体和大脑,让他晕晕乎乎的,不抗拒?这样又太没有骨气,只会让顾策霖觉得,自己就是个他有了兴致就可以随便上的人。  虽然两人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自己却的确实实在在叫了他十几年四哥了。    顾策霖第一次对自己下手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呢,居然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侵犯自己的兄弟。  安淳这样想着,顾策霖已经将他身上的长裤拉了下去,连着内裤一起,肌肤直接触到冷空气和丝滑的床单的感觉拉回了他的心神,他一边要反抗,一边又想,以顾策霖这种根本视生命和伦理如无物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顾策霖又吻上了安淳的唇,安淳的唇色浅淡,却被他又吻又啃地蹂躏成了嫣红色,又吻上安淳的眼角,带着略微粗粝的茧子的手指揉着安淳的腹部腰侧,安淳觉得又痒又酥,眼睛睁大了,眼神迷离,蒙着一层水汽。    顾策霖的大手从他的腹部抚摸上去,撩起他宽大的家居服T恤,揉上他的胸口。  手指捻着他胸前的红点,安淳觉得又酥又麻还带着一点痛,他伸手要抵开顾策霖,顾策霖却更紧地贴近了他,在他耳边呵气道,“你在想什么?”    安淳要抬腿踢顾策霖,却没法踢到,蹙眉道,“我不想做,你能不能起来。我说我不是你们顾家的人,你就要生气,这样奸/辱兄弟,你倒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顾策霖□着他的耳廓,甚至舌尖探进去,濡湿的热感让安淳要逃开,顾策霖的手指拧了他胸前的乳粒一把,安淳一时没有防备,痛得叫了一声。    却听顾策霖说,“你是我顾策霖的老婆,怎么不是我们顾家人,嗯?”    他这句话让本还只是消极反抗的安淳马上炸了毛,安淳不断挣动,顾策霖不想伤了他,放松了一点钳制,安淳就抬起巴掌狠狠给了顾策霖脸上一巴掌,顾策霖居然没有躲开,或者说是他没有想过要躲。  安淳打了他一巴掌后,还恶狠狠地朝他骂道,“放你妈的屁,你再说一遍试试。”    顾策霖将安淳狠狠压了下去,凶狠地又啃上他的嘴唇,一向浅淡的眸子,此时却加深了很多,轮廓分明英挺的面庞上总算是露出了一点因为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动/情的红色。  他沿着被他制住的安淳的颈子往下又吻又咬,安淳上半身的家居服很宽大,锁骨和肩膀露了大半,顾策霖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没有用力,安淳还是痛得身体弹动了一下。  顾策霖一边舔/吻着,一边说道,“你安淳是我顾策霖的老婆,我说了,你还不承认?”    安淳不断挣动着身体,从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声音,因为愤怒甚至带上了一点哑,“滚你妈的。别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会由着你欺负。”    顾策霖却笑了一笑,在他的腿根掐了一把,安淳痛得身体又是一挺,一声痛叫,顾策霖却说,“你难道不是由着我欺负吗?”    安淳挣扎着要起身揍顾策霖,却被顾策霖直接拉起了他身上的家居服T恤,将他的两只手都给搅了进去,而且拉扯着他左手上做完饭裹上的纱布将他两只胳膊缠到了一起。  安淳变成了一个任人鱼肉的样子躺在床上,蹬着腿要踢顾策霖,顾策霖却压住了他的腿,让他没法动弹,要直起身体来,却因为床太软了,没法使力。  听着床垫被两人折腾着发出的声音,安淳面红耳赤地瞪向顾策霖,“滚下去,把我放开。”  顾策霖浅淡的眸色变成了深色,里面烧着一把火,安淳已经被他脱得光溜溜的了,但顾策霖还穿得整整齐齐,连神态都是好整以暇的。  这更让安淳气愤,他开始不断大骂,“顾策霖,你给我滚下去,等我有机会了,你就等着瞧,你这个混蛋……”    顾策霖根本不管他的大骂,含住了他那在愤怒里也半挺立起来的器官,安淳深吸了口气,修长的颈子也因为突然的刺激而仰了起来。  顾策霖的口腔非常热,舌头灵活柔软,安淳被他又含又舔,哪里受得住,咬牙使命忍着,但是依然不时溢出痛快□。  顾策霖的手指揉着他的臀瓣和大腿内侧,安淳一头柔软黑发在枕头上不断地蹭动着,手被绑着,不断挣动。  顾策霖这时候还要故意激他,“你说让我等着瞧,让我瞧什么,你这样爽得要翻天的样子吗?”  他说着,还从一边床头柜上拿了手机到手上,咔嚓的几声,将安淳这幅样子照了下来,还照了几个特写。    安淳一向洁白如玉的脸,此时烧得红霞满面,眼睛黑溜溜的,蕴着一潭深深秋水,却恶狠狠地瞪着顾策霖。  顾策霖笑起来,在他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没等安淳转过来咬他一口,就赶紧避开了,说,“让你元旦回家,你怎么敷衍我的。这些照片,只是一点利息。”    安淳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是啊,你就这么贱格,上赶子地来舔老子鸡/巴。”  安淳说完,以为顾策霖会被气得甩手就走,没想到他却动也没动,只是手又揉上了他的性/器,笑道,“是啊,老子就是喜欢你这个。”  说着,还用手机给他下面照了一张特写。    安淳眨了一下眼,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策霖将手机扔到一边去,又埋下头含住了他的欲/望,安淳在喘息和呻/吟里渐渐达到了高/潮。  射/精后的迷茫和虚软让他一阵茫然,顾策霖倒了润滑液将手指探入他后面的时候,他才睁开了眼睛。  顾策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脱掉了裤子,扔下了床。  窗帘是拉上的,下午明媚的阳光印在上面,一片浅浅的光亮晕色。    房间里光线并不十分明亮,但是安淳还是为顾策霖的身体所震撼,虽然他看过无数次了。  顾策霖身材修长,穿着衣服丝毫不显得壮,但是脱掉衣服,小麦色的皮肤包裹着身下蕴藏着力量的肌肉,就给人非常大的震慑感觉。  他的身上还留有很多痕迹,已经分辨不出了,刀伤枪伤,或者完全分辨不出是什么伤留下来的痕迹。    他又倒了润滑液出来,抹在他那雄纠纠气昂昂的雄壮的物事上,随即抬起头来看向安淳,俯□在他的下巴上啃了一口,声音里已经夹杂了很重的情/欲味道,带着嘶哑,“淳儿,哥哥会让你舒服的。”    安淳知道他来自己这里,就不过是为这种事,知道自己不可能从他身边逃掉,所以已经不挣扎了,只让自己放轻松一点少受点罪。  但是顾策霖那个还没有达到完全兴奋的器官已经粗壮得已经让他很害怕了,他扭着头将脸要埋进枕头,哑着嗓子道,“哥哥,你……把我的手放开。”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服从和哀求,顾策霖用枕头垫高他的腰,分开他的臀瓣,已经慢慢将自己埋了进去。  无论什么时候做,都是这么紧,顾策霖进得艰难,安淳则痛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死咬住下唇,眉头紧皱,觉得自己要死了一半。    顾策霖不敢乱来,怕又把安淳伤得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他慢慢地研磨着进进出出,眉头也微微拧着,喘了一口粗气,眼睛里却闪过激动的光,要他眼里露出这样的神色,实在是难得。  不过,他对安淳的身体总是充满了兴趣了,每次都会觉得很亢奋难耐。    他伸手将安淳手上绑着的纱布解开了,拉开扔到一边,又扯掉了缠在他胳膊手臂上的衣服,然后温柔地吻上了他的唇。  安淳抽着气,适应着顾策霖那个大家伙,被绑得又麻又酸软的手臂抬起来,绕上了顾策霖的颈子。  顾策霖一下子深深埋了进去,安淳痛得一声惊叫,一边抽气一边收紧环着顾策霖颈子的胳膊,顾策霖却丝毫不停地继续动作。  他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孔上,总算是带上了情/欲和激动的红色和亢奋。  安淳的□里夹杂着疼痛带来的痛苦,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你……你他妈就像……只野兽,啊……你轻点……你再这样不知轻重……小心我勒死你。”    顾策霖在他的脸颊唇角颈子上胡乱地啃着吻着,呼吸也乱了一些,喘了口气,道,“你要是舍得,那就把我勒死。”  他这样说着,又退出来,然后狠狠地大力地撞进去,安淳一声大叫,眼泪都被逼出来了,前列腺被戳到,让他身体里生出了点点酥酥麻麻的感觉。    顾策霖这阵子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一直在忙,放任了安淳两三个月,他自己也两三个月没有享受过情/事,即使自制力好得能够咬着牙自己取射入身体的子弹,此时却忍不住身体里汹涌的爱意和情/欲。    顾策霖很是动/情,不过眼神却依然清明,他注意着安淳渐渐散去痛苦而带上了一丝痛快的眼眸,在激动里,动/情地说道,“淳儿,哥哥爱你。”  安淳却偏开了头,咬牙冷笑道,“只是爱/操/我吧。”    顾策霖没有再说,他知道安淳的嘴巴就是这样毒的。    安淳不知道顾策霖做了多久,他身体几乎受不了了,他才总算是感受到顾策霖深深埋在他身体里射入了热流。  顾策霖即使平常那么冷静而精神戒备,但是在高/潮的时候,他在这一刻却是放松着的,精神有很短暂的涣散。  安淳身上出了一身细汗,和顾策霖滴在他身上的热汗混在一起。  安淳的胳膊抱着顾策霖的肩膀,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顾策霖是不是知道自己在做/爱动/情的时候最没有防备,这时候最危险,所以才总是找自己发泄欲/火,因为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说狠话,但是其实依然是没法真对他狠心的。    顾策霖只发泄了一次,很快下面就又精神奕奕了。  他搂着安淳又亲又摸,两具年轻而滚烫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安淳以为顾策霖只像以前一样来两次就会算了,没想到这次却没有以前那么好打发。    顾策霖又泄了一次,安淳身体算不得弱,但是也经不住他这样不止不休的折腾。  后面淋漓的湿意流出来,身上汗涔涔地黏糊糊,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    顾策霖又抱着他吻上来的时候,安淳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边要推开他,一边说,“你是只种马吗?到底要做多久。我要去洗澡了。”    顾策霖撑着身子看着他,结实矫健的身体下了床,一把将安淳抱了起来,安淳有一百八十三公分,身体也绝对算不上瘦弱,再如何有一百三十斤以上,顾策霖就这样轻轻松松将他抱了起来,一边往卧室里走,一边说道,“嗯,那好,我们去浴室。”    “你放我下来。”安淳被他公主抱着,脸颊绯红,羞愤不已,但是又挣脱不了。    浴室里没有浴缸,只有淋浴,顾策霖开了水,开始只是冷水,他在水下淋着,也没有让他下面那根立起来的玩意儿软下去。    等水热了,安淳才到水下去洗澡,他的洁癖让他在冬天里每天也至少要洗两次澡,不然他就会强迫症一样地觉得自己身上脏,精神不得安宁。    他正要伸手去将顾策霖留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弄出来,顾策霖已经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抓着撑住墙壁,就那么就着他站着的姿势,又捅了进去。    安淳真的要抓狂了,对着顾策霖又大骂起来。  顾策霖却并不在意,只是一味地动作,然后甚至将安淳按在墙壁上,将他整个人托起来,站着不断动作。  安淳既觉得痛又能够感受到快感,头顶水洒下来,从他的脸上流过,让他觉得要呼吸不过来,顾策霖的动作更是让他浮浮沉沉,他抱住顾策霖的肩膀,低低哑哑地□着,“嗯……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够足吧,太久没写过,都很生疏了,写得我自己都不大好意思。。。。。求评论和收藏,转圈圈~~~~☆、第七章  第七章    安淳精神和身体上都不是娇弱的人,但是却的确是被顾策霖做得晕过去了,或者是累得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安淳只觉得全身酸软疼痛,骨头都像是散掉了,比起跑了几十公里的马拉松还要累。  说起来,他本科时候还真跑过校际大学生马拉松比赛的,要不是他自己懈怠着跑,说不定会拿冠军,虽然没拿冠军,也拿了季军,只是他没去领奖,让一个同学去帮忙领了。  那一次,也的确是没有每次被顾策霖做过后这么累这么难以忍受。    床上的被子床单都换过了,应该开过窗,房间里情/事的味道已经散掉了,他喜欢的薰衣草的淡淡香味缭绕着,让他精神稍稍觉得放松。    窗帘是拉上的,房间里光线暗沉,像是晚上了。  他伸出光溜溜的修长胳膊从床头柜上摸到了闹钟,开了闹钟上的灯,看一眼,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难怪这么黑,居然已经这么晚了。    他想坐起身来,却身体酸软得动不了。  将闹钟放回床头柜,又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拿到手里,突然想到顾策霖有拍他的那种照片,他的眉头就拧了起来,漂亮到些微凌厉的眼睛里闪过烦躁,想着顾策霖那个该死的混蛋,要照艳照门,没有人管他,但是他不能来照他。  他一定要让顾策霖将手机里的照片删掉才行。  虽然他知道,顾策霖的私人手机,除了他自己,恐怕没有人会看到里面的内容,或者是敢打量里面的内容。  但是想到网络上传着的各种艳照门,安淳心里就是一阵厌恶,觉得无论如何,要让顾策霖删了他手机里的照片。    他不知道顾策霖去了哪里,他好像不在房子里的样子。  安淳揉了揉酸着的腰,身体后面那个说不出口的地方的疼痛和不自在的感觉,让他更是烦躁。  虽如此,他依然下了床。  他身上什么也没穿,只好去衣柜里找出了一套家居服。  揉了揉头发,去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看了一眼,他发现他面带红晕,眼睛微微迷茫带着湿意,嘴唇略微红肿,颈子上不少顾策霖印上的吻痕,他就更是一阵恼怒,这个样子,恐怕谁都看得出来,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匆匆浇水洗了个冷水脸让自己的脸不要这样红,这才怒气冲冲地走到客厅里面去,客厅里的灯没有开,但是饭厅和厨房里的灯却开着。    虽然灯开着,却没有人在。  安淳心想顾策霖这个家伙,做完就走了吗。  走了也好,免得看到他就来气。    安淳靠在墙边,刚才走的步子太大,把后面的伤处又拉扯到了,痛得他皱眉。  他觉得顾策霖小时候成长的压力那么大,在这种情况下,他身体应该发育得不好才对,为什么他却要发育这么好呢,也许是因为吃了些太补的东西?    安淳胡思乱想着,却突然感受到了耳边一个呼吸,他被吓了一大跳,惊得转过头看向身边。  顾策霖又恢复了平常的面无表情,虽然他的突然出现把安淳吓了一跳,他依然毫无自觉地在安淳的耳朵上亲了一口,道,“怎么不去躺着?”    安淳道,“我饿了。你怎么还不走?”  安淳自己进了厨房里去要捣鼓吃的,顾策霖跟在他身边,并不理睬他那句逐客的话,道,“我准备做粥,却不知道怎么做好。就看了你客厅里书架上的那个备忘本旁边的单子,上面有外卖单,我想你应该会吃上面的外卖,就点了让送外卖来。”    安淳一边往锅里加水,一边说道,“你居然相信外卖店里的吃的,真是奇了怪了,你不怕有人仇恨你会在里面下毒吗?”    顾策霖知道安淳不会和自己好好说话,也并不以为意。  伸手不着痕迹地搂过他的腰,道,“我看你其实并没有什么要紧事情做,和我回去一阵,怎么样?”    安淳烧着水,又去开冰箱,看做什么吃好。  嘴里回答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什么要紧事做。你又安排人监视我吗?”  他说这句话没有看顾策霖,甚至语气也只是平淡,但是顾策霖知道这是他不能触的地方,说道,“你知道我没有派人监视你。不然,我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放任你在这里来读书,我会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    安淳哼了一声,道,“我的人生是我的,我不管你们顾家人是要怎么样,但是你们别来打搅我。”  他说着,从冰箱里拿出几个乌鸡蛋出来,抬眼瞥了站在另一边的顾策霖一眼。    顾策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  对安淳,他算是什么都由着他了,给了他最大的自由。  安淳不知道他是如何压抑着自己的欲望,才给了他这样的自由。  而安淳却总是用这种话来挑衅他。    很快外卖送来了,安淳让顾策霖切着藕片,自己去接外卖。  送外卖的小帅哥安淳认识,是个笑起来有酒窝的二十岁男孩儿,非常腼腆而干净的样子。  而且他家的厨房,安淳也去看过了,觉得算是符合他的要求,所以才会在实在不想自己做菜的时候,叫他家的外卖。  其实对方家里根本不卖外卖的,不过是他家的老板的女儿十分着迷安淳,而安淳每次又付点餐百分之二十的服务费,对方家里才送外卖的。  挑剔又洁癖的安淳一般人哪里受得了他。    虽然有外卖,安淳还是自己做了菜。  他身体一直难受,却一点也不愿在顾策霖身边显出弱势来。    安淳左手上被玫瑰花刺刺出的口子,因为口子小,只显出红来,倒看不出伤口了。  吃完饭,顾策霖又去乖乖地收拾了饭桌和厨房。  安淳趴在沙发上翻书,顾策霖伤了他了,是肯定没法再做的,而以他的繁忙,他也不能在这里待多久,说不定他明天一早就会回去了。  安淳这样想着,心里也就松快了。  他其实有些想回家去,他想他母亲了,但是又怕回去,不仅是怕顾策霖,还怕他母亲不记得他这个儿子,看到他的时候,反而发狂。    顾策霖作为一方人物,被称为M城的地下皇帝也不为过,在安淳家里这几十平方的空间里,也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男人。    安淳趴在沙发上,臀部挺翘,腰线幅度十分漂亮,他走了过去,在安淳的身边坐了下来。  多看了他几眼,忍住了没有下手去摸那美好的弧线。  安淳侧头看了他一眼,朝他伸手,“你的手机。”    顾策霖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安淳要把手机打开,发现不行,只好又递还给顾策霖,道,“打开。”  顾策霖道,“照片被隐藏起来了,你找不到。”  安淳红着脸瞪向他。  顾策霖继续说道,“你是要休息吗,或者愿意去看一场电影。”  安淳哼了一声不说话。  顾策霖便也默默看着他不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对着对方,并不觉得尴尬。    这时候,房间里响起了门铃处的声音,“有访客。”  安淳爬起身,十分不方便地移动到了门边去看了一眼,上面印出肖淼的身影,肖淼小小的脸庞,栗色的柔软头发,小鹿一样的大眼睛,带着一点欣喜地望着镜头,“安大哥,我来还你钱啦,你在家吗?我进不了这个大门,保安说可以这样叫你。”    安淳回头去看顾策霖,顾策霖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搂住他的腰身,同样看着视频里面小动物一般可爱又可怜的肖淼,肖淼鼻子冻得有点红了,所以显得更可怜。  顾策霖问安淳道,“他是谁?”    安淳没好气地道,“你管他是谁?哦……,或者你又可以去好好查一查他,最好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  以前顾策霖是有这样的先例的,安淳到S大来读书的时候,他就把他的整个班的人都查了一查。还有老师的情况也查了。安淳知道这事后,气得要和顾策霖单挑。    顾策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安淳,安淳觉得和他这样说话也没有用,便按了通话键,对在楼下的肖淼道,“我在家,但是家里现在有客人,那个钱,没什么,你不用还我了,去买件厚衣服穿吧。”    他这样说后,肖淼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说,“这怎么好意思不还。安大哥,那你先招待客人,我下次再来还你就行了。”  他说完,又怯怯地笑了笑,明亮的眼睛像是带着星辰的光芒,“安大哥,那我先走了,再见。”  他这样说了之后,还躬了个身,抬起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这才走了。  看着他的单薄的身影从镜头前离开,不知为何,安淳心里一下子难受起来。  为什么肖淼能够这样挑起他的同情心和别的思绪,他自己也不明白。    顾策霖在神色略微黯然的安淳脸颊上亲了一口,低声道,“倒是个很漂亮的小孩儿。”  安淳看向他,道,“你要是想对他不利试试。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你也不要去打搅他什么。”  顾策霖看着安淳,眼神深了深,似乎带着莫名的深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啊,适合表白,~~~~~☆、第八章  第八章    安淳看顾策霖对肖淼不再追问,也就放下了心。    晚上睡觉,顾策霖将安淳半压在怀里,安淳很不舒服,过了一阵,就挣脱开了他的怀抱,翻身背对着他,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半趴在枕头上,沉沉睡过去。  顾策霖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自己盯着天花板,不再招惹安淳,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安淳就醒过来。  侧头看了看身边,已经没有了人。  顾策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  他伸手探了探他趟过的位置,早已经没有了人睡过的热乎气,想必顾策霖已经起床不短时间了。    安淳起床时看到床头柜上的留言条,才知道顾策霖已经回M城去了。  他是个繁忙的人,事情多,能够在这里多留几天才奇怪,这样急匆匆留宿一夜就离开,才是他做事的常态。    虽然这是他做事的常态,但安淳还是很不高兴。  他心里感觉非常矛盾,要是一大早起来,顾策霖还在,他定然和他相对着就觉得烦,但是对方知情识趣地离开了,他依然很烦闷,觉得对方大约就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发泄欲望的玩意儿。  无论顾策霖做什么,在他心里,都是让他烦闷的,不能让他高兴。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大约往往如此。    经过了一晚上的休养,安淳还是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很难受,特别是后面,恐怕最近一个星期都只能喝粥了。  身体上的难以忍受让安淳对顾策霖怨怒交加,脸上神色一直臭臭的。  在心里怨怒了几分钟之后,安淳自己收拾好了卧室,看着一切干净整洁,他又长长松了口气,希望顾策霖最近都不要再来找他了。    因为只有顾策霖不在他身边,安淳才会觉得自己是过着平常人的普普通通生活,黑暗帝国的豪门血腥距离他很远很远。    安淳自己弄了早餐吃,因为身体不舒服,就只做了最简单的东西,麦片牛奶和面包,吃了之后想了想,给了他母亲安想容所在的疗养院打了电话过去。  他母亲算不得老,但是因为当年药物服用过量而大脑受了损,所以已经不记得他不认识他了。  她记得最深的是他的父亲,还有那个折磨过她的男人。    安淳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和母亲很相像,不像他的父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去看他母亲的时候,时常会被她认成是他父亲,有一次,还被胡乱抓了水果刀的母亲刺伤了,胳膊上挨了一刀,腰侧挨了一刀。  他现在已经很少去看他母亲,不是不想,而是害怕,害怕她不认识自己还要杀自己;还有就是担心,担心他母亲看到他,又精神太过激动而对身体不好。    疗养院的电话接通了,是专门照顾他母亲的主治医生接听的,他说了她最近状况很稳定的话,又给安淳传来了一段她生活起居的视频,安淳看着,便也和他没话可谈了,挂了电话。    在家里修整了两天,又去学校做了两天事情,这一天,回家的时候,在小区下面的花坛边安淳又看到了肖淼。  这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但是肖淼还是穿得单薄,缩着肩膀,看着花坛里的杜鹃花正在发呆。    安淳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看杜鹃看得出神的肖淼被安淳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抬起头来,看到安淳就又笑了,“安大哥,你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呢。我现在有些钱了,来还你钱。”    安淳只见肖淼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冻得红红的,眼睛却又单纯又明亮,嘴唇些微发乌,安淳自己倒是穿得很多,赶紧将自己颈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扔到肖淼颈子上搭着,说道,“这里多冷啊,你怎么不知道在楼道里等呢。再说,我说了不要你还钱了。”    肖淼摸着安淳的围巾,站起了身来,很不好意思地说,“你们那个过道门,也要刷卡才能进呢,我进不去,就只好在这里等了。那个钱,我怎么好不还你,七百多块呢,又不是小钱。”  说着,就要从自己的裤袋里掏钱出来给安淳。  安淳却没让他拿,抓住了他的手,肖淼的手冻得冰凉,就像是冬天里抓着一只冰棍。  安淳心里对他起了很深的怜悯,觉得他可怜,觉得他像记忆深处里的自己,那么可怜兮兮的,其实很需要别人的爱护和帮助。    他拉着肖淼跟着自己一起进了楼里,一起去乘电梯,一起上楼。  进屋的时候,他对肖淼说,“你既然有钱了,怎么不去买一件暖和一些的衣服呢。”  肖淼有些羞赧,“我穿这个就够了。衣服够穿就行了,不用买那么多。”    安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在七岁之前时,也是和他母亲一起过着贫困的生活,想要买一个两块钱的玩具,尚且觉得很奢侈,而不忍心让母亲花钱。  肖淼的心思,他又如何不明白。    安淳去自己房间里找了一件稍小的暖和外套拿了给肖淼,说,“你穿着吧,我自己穿太小了,不穿了,正好给你。”    肖淼一边道谢,一边就把衣服穿上了,对安淳笑,“这个衣服好暖。”  安淳觉得鼻子发酸,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刚才进卧室去,肖淼就把那七百多块钱放到他茶几上用果盘半压着了,不仔细注意是看不到的,但是安淳很敏感,一眼就发现了,他还发现了肖淼手腕胳膊上的瘀痕,他想,也许肖淼又被谁打了。    安淳一边去热牛奶给肖淼,一边问跟着自己的他,“那些放高利贷的,又来找你了吗?”  肖淼笑了笑,说,“我把这个月的利息还了,他们也就没找我了。”  安淳问,“你每个月要还多少利息?你妈妈到底欠了多少钱?”  肖淼的脸上无时无刻不带着笑,有些是天真的,有些是讨好的,有些是可怜的,等等,这时候却是苦涩的笑,“原来是两百多万,不过抵押了房子,又借了一些还上了,还剩五十多万,现在每个月的利息就有三千多,每个月都得还。”    安淳心想这也不是很多钱,不过看肖淼也的确是很困难的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给肖淼这么多钱让他去把欠债还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牛奶已经热好了,就拿出来递给肖淼,肖淼很是感动地接到手里喝了。    安淳喝着自己那一杯,说道,“你在做什么工作,每个月还得了这些钱吗?”  肖淼撩起眼皮不好意思地看了安淳一眼,说,“还在读书呢。不过都是申请奖助学金,学费都是贷款,然后又做些别的打工,稍稍能够把利息还上罢了,要把那五十多万还上,就只能以后工作了再说了。”    安淳倒是很诧异,他以为肖淼已经在工作了。  不由问道,“你在哪个学校读呢?”  肖淼垂着头说,“就是不远那个S大。我现在才大三,还有一年半才毕业呢。不过我没住学校,在外面住的,住学校,晚上就不能出去做事挣钱了。”    他说得很是羞愧,安淳道,“S大是这里最好的学校了,你很不错嘛。”  肖淼很惭愧,“我在班上不突出的,也不过是占了是本地人容易考上去罢了。当时我妈妈还没过世呢。要是像现在这样的日子,哪里考得上大学。”    安淳心里酸酸楚楚的很是难受,比顾策霖每次来烦他还让他难受,他忍住了心里的酸楚,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一如平常,说道,“你是很好的。”  肖淼羞涩地笑了一声,又有点怯怯地看安淳,道,“安大哥是做什么工作的呢?没见你忙。”  安淳没有应他这句话,只是说道,“我就闲着呢。”  出自顾家那种家庭,他无论多么同情肖淼,心里却依然始终对他有一分警惕,不会将自己的事情暴露太多给他。    之后安淳开始做饭,肖淼就在他旁边帮他,安淳问肖淼,“你妈妈丢下你,你不怨她吗?”  肖淼大约是不知道安淳怎么突然说到这种话题上来,所以愣了一下,才说,“她是我妈,哪里能怨。我妈沉迷赌博之前,人也是很好的,对我也好。”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了一点哽咽,“要是她不死就好了。我其实不怨她,欠钱了还上就行了,她为什么就要想不开去死。我现在做梦都还经常梦到她呢。”    肖淼的话让安淳也觉得酸楚起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肖淼,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突然很想回去看她了。无论她认不认识自己,无论她是不是看到自己就发疯犯病。    安淳留了肖淼吃饭,之后还留了他住了一晚,肖淼在他家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和之前的可怜的,讨好的那些笑都不一样。    安淳甚至有心收肖淼做自己的义弟,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单纯,收了肖淼做义弟,顾策霖一定会在意的。  便没有真的提出来。  虽如此,他还是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肖淼了,又把那七百多块钱,放进了送给肖淼的两本书里,让他带走了。    安淳本没有计划要回M城,因为肖淼的那一席话,他就很想回去一趟了。  没有和任何人说,他乘坐了下午的班机回了M城,打车回了家。  顾家的主宅,在M城近市中心的位置,那是一片豪宅,出租车甚至没能近大门口,安淳只得自己拖着箱子,走了几百米,走到主宅大门口去。  在车道旁边的小门处按了门铃,里面女佣看到是安淳,高兴地让门卫开了门。  从大门处到里面的房子还有不短的距离,门卫要让车来接他,安淳制止了他,说自己想要走进去。    十二月底的M城,要比S城暖和很多,阳光灿烂,香樟树的绿叶在阳光里泛着青翠的光,路边还有一排排广玉兰,此时没有开花,但是绿叶依然茂盛,这是他母亲很喜欢的花,当年顾家老爷子专门为了她而栽种的,这些年过去,花树依旧,人事已非。    安淳穿着一件衬衫和一件背心,衬衫是浅蓝色的,背心是白色的,浅灰色的长裤,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挽着他的外套。一步一步地,往屋子走去。在阳光里,干净清透俊秀挺拔,十分惹人注意。    顾家的主宅占地广阔,已经有七八十年历史了。  中间最大的那栋建筑,是这里面的主建筑,在顾家这主宅落成时就修好了的,之后也只是改了数次装修,房子没有变过,虽然历经了七八十年了,带着罗马风格的这栋房子依然不显沧桑,只是更加稳重沉着。  除了这栋主建筑,还有花园,一个不小的体育馆,室内外都有游泳池,还有另外几栋别墅,佣人楼等等。  这里面的设置从某些方面来说,有些像迷宫,地下还有秘密的地下室,更像是迷宫。    安淳走在路上,就如是想着。  还没到主屋,管家和佣人已经迎出来了,佣人接过他手里的箱子,管家廖伯笑呵呵地对他说,“今晚二少爷三少爷两家的人都会回来呢。主子没想到你会回来,他还在外面,要是回来看到了五少爷您,不知道该多高兴。”    廖伯是顾家老四的死忠,将这一家大小事情处理得妥妥帖帖,也很知道顾家老四的心思,所以很得顾家老四的赏识看重。  他的大儿子现在也在顾家老四身边做事,女儿在国外留学,回来之后也会进顾家来。    安淳对廖伯点点头,道,“我坐飞机了有点不舒服,想洗个澡了睡一觉。”  廖伯说,“五少爷,您要回来就该先说一声,这样也好安排,安排您的飞机,安排人去接您。”    安淳瞥了他一眼,淡淡说,“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我这不是能够自己回来吗。”  廖伯笑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安淳的房间是主屋的朝南的一间大房间,是房子里最大的主卧,宽大的卧室,更衣室,洗浴间,客厅,还加一个小书房。  这间房,说起来,是当年顾家老大顾哲霖的卧室。  安淳被接回顾家主宅住的时候,是住在另一边面西的一间房里,那间房还没有这一套房子的卧室大,而且略显阴暗。  安淳在小学时候因为顾家的各种事情以及他母亲的问题而得过自闭症,一度被送到爱琴海阳光最明媚的海边去疗养,后来慢慢地就好了很多,现在则再没有发病过了。    因为有过这个病史,医生建议他住阳光最充沛的房间,所以在顾家老大死了之后,顾策霖就将这间房安排给了安淳。  在安淳搬进来之前,这间房已经重新装修过了,用色和装饰都是非常明亮大气而温暖的。可见顾策霖的用心。    安淳洗了个澡,又吃了一点女佣端进来的点心,就爬上床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变得好冷了啊,都零下了,真不适合码字啊~~~感谢姚三俊、路大素、yjlsj007、阳光碎片、绿丝丝的地雷,shining90smile的手榴弹,还有jennychanchan的浅水炸弹,大家真是太客气了。☆、第九章  第九章    安淳睡得不是很好,他做了梦,梦到了小时候,也梦到了十几岁时候的顾策霖。  现在安淳已经知道,顾策霖从小被顾老爷子作为杀手培养,而且是最优秀的杀手。  为了防止顾策霖不听话反叛,还在他体内安装了微小的遥控炸弹,而那决定顾策霖生死的控制器,先是握在顾老爷子手里,顾老爷子死了,就握在了顾老大顾哲霖的手里。    安淳想到顾策霖受的苦,自己所遭受的那些,和他的比起来,根本就是什么也算不上。    但是当时,安淳是不知道这些的。  在他眼里,顾策霖十分沉默,为人冷傲,对他并不搭理,但是却会在某些时候,在他背后对他表现出好心。  所以安淳就认定他是好面子的好人。    十几岁的顾策霖已经很高,瘦,结实,黑,眼神深不见底。  在梦里,他在前面走着,回头看了一眼安淳,安淳想追上他,却一直追不上,两人在海边走,海水的涛声一直在响。    安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觉得非常奇怪。  他虽然住在他大哥的房间里,而这个大哥又已经死了,据说是被顾策霖谋杀而死的,算是带着怨恨冤死,但是安淳却从来没有梦到过他。  他的梦似乎全是留给活人的,死去的人都无法入他的梦,包括他非常害怕忌惮的顾家老爷子,他死后,他也没有梦到过他。  安淳不由些微晃神,不知道母亲过世后,她会来入他的梦吗,还有顾策霖呢,要是他死了,自己还会梦到他吗。    安淳睁开了眼,窗帘是拉开的,太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了,外面暮霭沉沉,让人觉得有些冷。  这里的暮色,和S城的,原来也是这样相像,清冷孤寂。    安淳拉上被子蒙住脸掩住眼睛,不想起床。  当发现床垫往下动了一下,安淳才一阵警觉,将蒙住脸的被子拉了下来。  顾策霖坐在床边,眉目深邃,看着他。  安淳还没有说话,顾策霖已经俯下了身来,捧着他的脸,吻了他的鼻尖又吻他的唇。  安淳刚醒,脑子还有点迷糊,等被他卷着舌头吻得舌头发麻了,才总算是生了气,抬手将顾策霖的脑袋推开了。    安淳红着脸,喘着气,骂道,“这是我的房间,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人的隐私,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还这样没声没息。”    顾策霖没应,又俯下了身,在安淳因为睡觉而晕红的脸颊上用嘴唇轻轻碰了碰,说,“起来吧。”    安淳推开他,没好气地迅速坐起了身,从床另一边下了地,往卫生间走,又回头看了顾策霖一眼,顾策霖还坐在床边,房间里没开灯,昏暗的光线里,他的身影像是融在暮色里,那么深重的黑。  安淳想到了梦里的情景,海边,自己要追上他,却无论如何追不上。    安淳去洗漱了,收拾好了自己,出来看到顾策霖还在房间里,卧室里的灯已经开了,他坐在沙发里翻着一本安淳带回来的书,介绍一个数学名人的。    安淳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进了更衣室去换衣服,更衣室的门没关,留了一大半,安淳和顾策霖说话,“二哥三哥都已经回来了,是吗?”    顾策霖放下手里的书,走到更衣室门口去,说道,“嗯。都回来了。”  虽然顾家人内部存在不少问题,但是还是遵照了老规矩,几乎是每个月都会聚一次的。安淳在S大读书,他拒绝回来,最主要是他拒绝承认自己是顾家人,所以根本没有履行职责回家参加这种家庭聚会。    安淳在顾策霖面前,其实并不太在乎裸/露身体,毕竟他十八岁时,就被顾策霖逼着发生了性关系,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虽然每次安淳都要讥讽顾策霖,但是,对于两人的情/事,和对顾策霖身体的了解,却丝毫不陌生了。  他便也不在乎顾策霖看自己赤/裸身体。    他脱得只剩了一条内裤,从衣柜里找出自己要穿的衣裳。  虽然他没在家,但是他喜欢的品牌,一些符合他审美的新款还是会按照他的尺寸送到这个家里的,所以大大的一间更衣室,衣服很多。    安淳看到他衣橱里一大堆浅色衣服里有一件黑色衬衣,他诧异了一下,没多想,就把这件衣服拿出来往身上套了,穿上有点宽松,他也没有在意。  又去拿了牛仔裤往身上穿,他知道顾策霖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不过他没在意,要是哪次他不这样看着自己了,那才是出了问题。    安淳一边穿裤子,又侧头问顾策霖,“家里最近没出什么事吧。”    顾策霖一直看着面前的活色生香,本是好整以暇镇定地站在门口的,此时却有点忍不住,走到了安淳身边去,将要拉上裤链的安淳的手按住了,手从他的裤子里伸了进去,低声道,“能出什么事?”    安淳赶紧要抓住他的手,但是整个人却被顾策霖一压,抵在了一边关着门的衣橱上。    顾策霖猛地吻了上来,安淳赶紧推他,仰着颈子要避开他的吻,“喂,你是个禽兽吗,动不动就发/情,先放开,放开,我才刚穿好……”    顾策霖还是穷追猛打地在他的脸上颈子上肩膀上一阵胡乱地吻,手已经把安淳的裤子拉下去了一些,也撩拨起了他的欲望。  安淳感受到顾策霖抵上来灼热硬挺,不由慌张了一下,赶紧道,“你知道你那个东西会弄得我多难受,你想这样进来,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话起了作用,顾策霖没有再硬生生地抵上来,只是舔了一下嘴唇,淡却深邃的眸子撩了安淳一眼。  伸手抚着他的欲望,在地上半跪了下去,捧着安淳的臀部含上了他半起的欲/根。  安淳垂下眼,看到他黑乎乎的脑袋,感受着他口腔的灼热的温度,还有柔软灵活的舌头的抚慰,心里一阵阵灼热,忍不住溢出丝丝□。  顾策霖的手力道适中地揉着他的臀部,安淳的低低□变得高了一点,然后揉着顾策霖的头发,突然颈子仰了起来,发出一声压抑的悠长吟哦……    顾策霖将他的东西都吞了下去,溅在他脸上的,他也伸出手指揩了,带着枪茧的右手食指上沾着白浊,他站起身来,将手指喂进安淳喘着气的嘴里,安淳要避开,却避不开。  顾策霖的手指很粗糙,安淳觉得很不舒服,湿漉漉的眼睛对上顾策霖带着深意和欲/火的眼,安淳只好认命地舔了他的手指。  顾策霖抽出手指后,又捧着他的脑袋和他接吻起来。  浊/液淡淡的咸腥味道让安淳很不高兴,之后赶紧把顾策霖推开了。    安淳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就解决的,顾策霖果真解了皮带看向安淳。  安淳在心里叹了口气,瞪了顾策霖一眼,把自己的裤子捞好穿好后推了顾策霖一把,让他在更衣室里沙发上坐下,这才跪下去摸他那已经挺立起来的器官。    安淳很洁癖,其实很不喜欢做这种事,但是也知道顾策霖的难缠,要是不满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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