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安思护肤品套装图片多少钱一套

人间奈落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谁也没有真正怜惜过台上最美的小丑。  尽管谁也不是小丑。  每个人都在戴着面具做人,一直把内心的胆怯与灰暗讳莫如深,任凭时间,打扮来打扮去,是越看越不像自己。  我好难过,我只能做时间旁观的看客。  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岁月长河滚滚,完全卷走了不知是否还剩余的青春,也葬送了早已孤独干净的灵魂!对往事的回望只能召唤出人生的扼腕以外,竟然毫无所有,仅仅遗留的只是疲惫不堪的躯壳,仅此而已。  当每次看到风光下的绿柳,年年复复荣枯华败,那些该想的不该想的回忆画面,就像快瞎眼老狗眼中黑白的世界,已经又往往快变成了别人过往香烟,随着绝望和无奈不知又弥散去了哪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我刚认识自己的时候开始,不仅需要带着华丽的威尼斯面具“装模作样”,而且心里更要无奈地拖坠着繁重的镣铐枷锁,甚至是灵魂上也要捆缠着层层绞丝,时时刻刻紧绷神经,毫不敢半点儿松懈,随着意志消沉堕落下去,大多数时候只能自甘挟藏在喧嚣鼎沸人来人往中默默自言自语,已寻求少有的慰藉,不愿意去,甚至害怕去与别人痛快剖白。  “未及吟春春已去,落花流水春去也!”就是此刻借花献佛送以唯一能做的最美好的慨叹,也是此刻心中的想说的吧!
  窗外的温暖,就这么从指缝中悄悄溜走了,悄无声息。  细条条的山峦,静静的云,却还是屏不住轰鸣的呼吸,就那么飘荡着,风是否会忘记了自己的名字?过一会,就是梵高丝的星空,虽然在背靠着朝阳行走,但是依然要等待那一丝光芒。  谁也不想永远呆在这能抽干自己身体里所有水份的地方,然而好像也没有谁能知道要去向哪里补充生存的营养,感觉那里都是一片西北的戈壁,当心脏里的血源快要段尾的时候,那么乘着飞机在用力的飞向另外一个地方,逃避、逃避,好像竟也没有什么用。  我已经26开岁了,还是这么想走就走的活着,看着低矮的山尖都被云遮盖完全的时候,毅然确信的知道已经无法改变心血来潮的决定,飞机再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便能停在哈尔滨的机场,11月初的这个城市还微暖,我知道哈尔滨的天空就快要崩雪了!  有多少人活到中年还没好好见过几次雪?  “哎...”  我只好兀自地叹了一口气!表上的闹铃又响了,每日在这时候总有会响一次,用手表设置的提事铃,既不显得张扬又不会冒失忘记,这时只好举手按了座位上方的按钮,一会儿便看到空姐微笑着过来,稍微弯下腰用标准自信的普通话压低了声音说:  “先生,请问有需要帮助的吗?”  “我需要一杯水就可以了!”  我指了指手表颐气地回答。  空姐又关怀的问:  “要紧吗?”  “不要紧的,谢谢你!”  片刻,空姐又微笑着递来半杯温水,我摸出准备好的安眠药吞了下去!不一会微微头昏便开始包裹颅内,好像感觉每颗脑细胞都在剥离着自己的大脑,感觉静止的机舱里一切都在随时空糅合扭曲,完全分不清是眼睁睁掉落在达利画里的自己还是完完全全早已变成蒙克《呐喊》里的怪人,倒头歪侧过去想闭上眼睛休息片刻,最好能睡过这几分钟去,无意斜眼间忘出去,机舱里的灯光已经冲淡了小圆窗外的繁空,脑海里依稀浮现一些难忘的人或者事,就像每个人回忆往昔时,都会默默感叹就似眼前刚刚临场看过的表演,不知为什么就这么的像是已经衰老得不行的老人便左右脑中喃喃对话起来:  后来每次我从那家咖啡厅路过,他已经不见了,仍然隔着玻璃橱窗,早已看不见他抬起头冲我莞尔一笑的具影,玻璃窗上闪现的只有我微微一颤的落寞!  他是谁?  我的脑神经并没有豁然地回答自己凭空想象出来所有都想追讨下去的自己提问,仍然只是在脑海中喃喃自语!  是的,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就记不得是多少年,如若今天路过任然可以窥见他还在橱窗里颈着头端着杯子用蒸汽管发出噗嗤噗嗤地奶泡声音,那么他清秀幽长的侧脸估计还会魅惑我划走伞上的雨粒进去攀谈片刻!可是这一切都是我打的妄想罢了。  当初是,今天也是。  后来连梦一梦醒来也全部清忘了,空落落的,本不该抽烟的我,忍受不住不顾死活大口抽起来,这终叫人痛苦,叫人仿徨失措!  这种难于言表的仿徨失措,当初是,后来时时刻刻都是!  那么为什么呢?  这是一个常常忘记冬天的城市,却充满了催人伤心的回忆,人们假期都忙来这里作闲情偶寄,我却寻求逃到哪儿的偷安?才可以把每夜一闭眼就出现在周围的人群武力疏散消失掉,让人既能舒适而又美好地睡下去,又可以不用直瞪瞪等到第二天亮光逐渐刺破你耷拉的眼皮!  “哎,只可惜,我还无奈活着,”  我的心中只想对自己说这么一句,忽然悠地不知怎么随口叹了出来!  逐渐的飞机窗外快没入云层的光芒隔着窄小而又厚重的玻璃是那么的一点也感觉不到清新得温暖!五内杂陈,我又突然想到何雨檐临终之时搭着手说恳切地那番不明不白的话:  “我们总在找理由一定要匆匆活着,也总没有理由去慢慢享受过一片花开花落,凭此嚒?那么哪些经受住寂寥选择散漫于庭前的人是那么无奈的豁达,我连想不到赞叹他!”  说完何雨檐自然是不能再言语了!  十多年来,荏苒岁月早已颓废,此心稍已将去。  从家到哈尔滨很遥远,当然很遥远,遥远得让每个地道生在西南的土著人足以每天去痴痴患想,那里有绿到心坎的洋葱圆顶,哪里有从松花江畔驯鹿拖来不曾见过的冰砖。  用沧海桑田来形容刚离开这个中国的三线城市这几年发展虽然还是有点过,可是明显还是感觉到那多越来越让人陌生了,周遭一群熟人逐渐干渴成枯骨!新一批水灵灵的精怪又逐渐冲刷在了沙滩上!虽然日渐增多的豪车依然堵住了阔派了许多的道路与凡人无干!可是听到熟悉的地方又要拆除,实在觉得不能在哪里呆下去了,估计这么的我才决心逃避它!因为回忆的故事已经没有了任何凭据可以吊唁,那么谁再也没必要继宿在那个城市没人似的生活下去了,就像电视机里的人总是经常批评现在的年轻人完全淡泊了乡愁,可是谁的乡愁也都不美,也谁都不令人惋惜!就算过去的岁月多么有味道,可是此刻已经只剩余咝咝沥沥淫雨回忆笼罩难熬的生活,既然这是多么令人痛苦的发霉的地方,那么又何必离开了又去妄自伤神!  是的,如果离开的我多年后还打算活着,那么我是不用记得这块土地上曾经发生过的许许多多事事与非非,也不用记得那些只顾生我养我的父母了,所以要用离开来忘掉他们,打算忘掉所有的一切!只要记得第一次和他初见面那一抹美好就足够了!  我大脑断断续续地漂浮着深处记忆,已然案断不了是今生的遭遇或是前世的机缘,更不知道是药物作用的迷幻,还是药物的催派,或者只是些许抑郁有点儿神经兮兮了吧!只脑海里会自己断断续续逐渐拼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回忆,然后蹦出一个个鲜活的人来,像幽灵一般,萦绕额头,并又是清醒的无法挥之而去的痛苦!  “妈的”  我不自觉骂将出来,神经的碰撞似乎戛然止住了片刻,紧接着幽灵又飘移出来,又不自觉补了一句:  “为什么会这样?”  忽然眼泪齐刷刷居然在这个时刻滚出来,同排的乘客都面面相觑,我只顾又歪着头依然昏沉得闭着眼。  过一会,舱内熄了灯,舱外已经漆黑一团,就如掉进了黑洞的飞行器在太空中无限漂移,机舱的人们呼噜声起来了逐渐打碎了发动机的轰鸣,梦乡终于来了,只希望不要再是那个地方。。。。
  已过连续挨过了一千零九十六日的雪年,不知道是否会让人们忘记了初暖的味道,白天在偶尔在天空下的人行道上穿过还偶感觉有颗冰凉粘稠的雨点打在我的脸上,我就知道接下来将又是一千零九十六日的晴天,就这么往复着,因为粘稠的雨不过就是每个季节调换的润滑剂而已。  “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漫漫长夜”  “夜晚已经很不好了,那有人喜欢还要绵长的!”  捻灭了灯,我朝后面搂着雨檐认真的问,雨檐像一只小猫似的安安静静回答!抽水马桶隆隆的作声搅拌着窗外的风声逐渐微弱,直至没有了,从未有过的舒朗,就好像仆人搂着王子第一次睡在了公主的羽绒大床上,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四十层床垫子下的那粒豌豆。  “最近我爱上了做梦的感觉,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难做梦,要么刚入梦还没有开始沉醉其中时恍然就醒了,从此再也睡不着,只好瞪着眼睛疲惫到天亮!你知道很难受的”  我轻轻抚摸着雨檐柔和的小肚子就像给两岁的婴儿做抚触按摩那般,松软得像肉松糕但又滑腻腻的。  “怎么多起心事来了,我们交往后微笑也忽然没有了,你心事也总想不撑展似的”  雨檐再也没有答话,或许是在酝酿睡意,纱帘子外透进一点微弱的光来,显得客房有些幽幽的暗亮,瞥眼惬柔,见他斜出眼鱼尾的两筏似墨竹做的睫毛慢慢睁开,我则缓缓睡了下去,依稀好似梦境里刮了一夜的风,天刚明时又放了几响闷雷,只微撒了几珠娇滴雨,阳光刮眼皮的时候便明显感到昨天中午开会时还烦燥的空气立马就清新了起来,好像打翻了的薄荷蒸馏水似的!  这里的气候就是这样,刚到晴天不久,雪就立马退在了飞机都飞穿不过的峰顶上,像是小狗偷吃了奶油蛋糕后的鼻尖,立马就干燥得厉害起来,紫外线灼在没有防护的皮肤上,半日便是半剌的黑晕,像是偷剥了青胡桃的手,怎么洗也洗不掉的黄黑褐色,令人烦厌。有时候觉得这个城市恐怕是最宜人的了,就晴年而言,既没有西北那种如同身在馕坑的燥热,也没有江南那活在蒸屉的焖热,在这儿呆久的年轻人们,尤其是喜欢白天出去逛的,大多没有如同川渝一带人们那种全身毫无杂色的白净!  说到白净,让人忽然联想到曾经泛舟荡漾于秦淮河中时的日子,虽然看不到了两岸招呼官人的青楼,但是仍然可以时不时冒出来的一个个白条条长腿的青年,让人张望了暗自情不自禁,据说明朝的张岱曾拿舟去西湖赏雪,写的是那么有趣,可当你看到了这些白条条的长腿,那才觉得西湖的雪是多么无趣,它既不能艳压孤芳让红梅生妒,却开始便输掉了扑鼻的香气,就算酒酣兴起,万径人踪灭引来般空寂寥寥感,会好似更加落寞!  在这儿,这个不大的城市,一日之中便可以感觉天气的变化,虽然在当地人看起来是那么不痛不痒的轻微,但也获得了很多人的掌声,因为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都快搬罩进玻璃保温室做的博物馆里了,到处想尽各种办法营造出类似于老纪录片里的气氛,那种扭曲残缺的记忆,如同两百岁的老头梦里回忆初恋第一次,虽早已没有了晨立,仍爱追寻其实并不那么风情万种的老情人,看来基因遗存的记忆问题,并不会使人那么快的健忘。  在这儿,在晴天,一日之中,早晨、中午、傍晚,要是感觉阳光灼眼,就算没半点雨,立马躲于树下还能秋凉了起来,所以生长在这儿的年轻人,也没有如同其它地方的人们应对气候变化显得更是那么的小心谨慎,没过多久便要把各种灿烂的衣服从腰间麻烦地别上去又别下去。或许是他们还年轻吧,阳气正盛着呢,总是忘记带外衣,也不怕流感,家有老人的时常都会听到这么慨叹,或许是他们在感慨芳华以逝,还需注意调理保养身体,也或许是在感慨,每个人都是年少到衰老的过程是那么的短暂,但接下来便是永无止境的衰老期,只能听天由命哆哆嗦嗦苟且偷安活下去。  我早就醒了,看被子里的雨檐蜷在哪里见一动不动,真不忍心打扰他,又忽然想起来,今天也不用再去门店巡视,这种厌倦工作的惯性想法和多数上班族其实也一样,总是在头一日便暗自庆幸明天可以不用再去公司了,首先不用去接受老板颐指气使,更不用同一群只会转磨的瞎驴去佼佼,只不过我懒怠的工作在雨檐看起来真是非常自由而又令人羡慕的,只消随随便便使一个得力跟班让他先去打前站,而他自己形容他如同马路上那些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的粉领与蓝领那样被人捏着脖子过日子,就像捕鱼的鸬鹚,迟到片刻便被渔夫拎着双腿又吐了出来!我从床上起来,扭了扭脖子,猫也似的伸了个腰,昨夜疲惫一扫而去,随手关了加湿器,便“嚯”滑拉开水绿薄沙软帘子,望了一望窗外酒店花园唤醒雨檐说:  “嗯,看来今日的桃花更漂亮了!“  。。。。。。。  “是呀,今年的桃花比往年更漂亮些”  雨檐压了一枝遮住半边脸儿也这么笑着说,这么不新引种的梨花随时冒出一攒白来,春风吹下,飘杂在粉红色的花间,碎撒在路上,赏花队伍头发上与肩上。  “就好像,你往年来过似的!”  我只拿相机照着花影,生怕短暂的花期随春风的流落后,明年便不会再来,但还是回过头来一问。  说起赏花地方,就在这个山盆城市周边的山谷里,与哪个水泊毫无相干,既不划舟靠岸,也不消穷溪入洞,只要你有车子,算上开车迂回绕山的路程不过也就20公里左右,不然也不会用到邑野二字了,只是有好事的骚客什么时候冠上成溪二字,便成了这个城市人群到此春游的取景的一景。大概为它取名,且有点闲与品的骚客也未必会到来这里赏这些缤纷的花朵,常年挂在嘴边或者笔下的也是去吼山或者林芝什么地方的,只有呆在这水泥围墙城市中忙于各种琐碎的人们闲时偶尔会出来这约个会,带着老婆孩子逛一逛。  雨檐紧跟在我后面不知是盯着脚下的路还是盯着满地的碎迹看,我屡屡回头和他答话:  “现代城市里个人生活是那么的无聊与匮乏”。  雨檐嘟了嘟嘴,就像被轻霜扎过的绿芭蕉叶,疲疲的,又显得很不在意,但还是叹了口气:  “是啊!现代城市人的个人生活是那么的无聊与匮乏,早已没有了那种青苔,木屐,犬吠,叩柴门的景致,更没有了酒兴,夜行,望门返的趣致,说来真叫人感叹啊!”  “有啊!“。我忽然笑起来,想逗乐起氛围:  “这让我想到了上野的樱花!我留学的时候,每到'花见会',必九州去了去京都、上野完了最后去北海道,啊,想来真是怀念,我们这怎么不多种些桃花呢?”  这一次的问题,也没有回答,他朝灰暗的天空看了看,只见扑落的花儿迎落在花瓣似洁白的脸上,桃花虽然没有樱花那么半团团一簇簇显得分外妖娆,极其可以渲染穿华服的美男子,可是灼灼其华雅韵的桃花掩映着雨檐的烂漫,红唇微动,完全可以用朱唇一点桃花殷来比拟,再不为过了,可雨檐是没有抹半点口脂的。  春风与桃花所给人的温煦,粘在他白劲间恰似惹人怜爱的璎珞,看了此景真是在梦幻里了,不知为什么,我刹那痴住,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地看过一个人是有那么忧伤而又美的神情,于是只好愣愣抬着相机,泪腺一痒,竟想蹦出泪来!  “禽兽”  突然在后面路口岔出林遇秋与林遇野兄弟,就像羽浮浦海岸银白色沙滩上忽然从海浪里划出两片冲浪的舟薄薄两人挤在人群中,遇野一只手插在裤兜里,额外腾出另外一只,在后面戳着指头大声叫住我,又嘲弄的口吻笑起来,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环闪闪得发亮,大概是碎钻在戳让人眼睛疼:  “众目睽睽之,卿卿我我!”  听到这句戏谑,我本要怒回,只一下词短而无法忽然开口,遇野听了遇秋的声音也朝我这边抬眼望来,今天第一次见面而已,遇野是完全不认识我的,他单瞟了我一眼,就分明很清楚地注意起我后面跟着的雨檐,然后朝他低眉点头一笑,雨檐见了,觉得心里也似乎舒畅起来,脸上的疲惫也快扫光了,但仍略微一笑表示回礼,遇秋瞥见转色说:  “那几天我约你出来飙车,你说你事情多得抽不开,今天原来和这个人在这儿顽!”  说完,又用眼神挑了挑雨檐好像清风遇到了明月转而问:  “那个脸庞清秀举止颦态斯文的青年是你的谁?”  我故意告诉了雨檐的名字,他笑了笑:  “那么你呢?朝夕不闻家里事,只做了浪荡哥才不好吧!”  “呵,说得你倒是很乐意闻家里事,你们兄弟两个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卿卿我我,不也是喽!”  我耸耸眉,一笑说完,还故意把那喽字音拖得老长,回见也不打,无趣带着那雨檐年岔开前面小道走了!,近手还顺摞了几朵梨花瓣朝雨檐故意丢去,雨檐忙摆手忙顷开羞了两个字:  “好烦!”  我们二个人就这么搅笑着游玩赏花,偶尔回见林遇秋与林遇野兄弟就这样淹没在了桃林与人流之中。  雨檐说: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就算林子再大,恐怕也没听过谁搞这种事吧,他兄弟二人虽然是双胞胎,从小呢一起长大,可小一天的哪个也就是林遇野,他呢后来常年在外国留学,而林遇秋呢大学刚毕业就随他父亲打理他家公司的事,去年他爹妈又离婚了,才过了半年他父亲就娶了一个没他兄弟二人大不了多少的女人,哎,都说父母难做,可做子女的也不简单,遇到这种事,家业又那么大,估计做子女的总是要选边站台的,这样吵来吵去当然是聚少离多喽!”我回答。  “那他家是做什么的?”  说到家世现代社会哪里还有家世,自从皇帝集权打倒了贵族,科举制度来打倒了门阀,五四运动来打倒了传统,文革又来把他们通通都撕去,三代出‘贵族’,富也不过三代而已,对于经常留意一战老派欧洲文学里的人物对白‘他们才是这个时代的新贵!’这句话的出现是常有的事,这不仅仅是在熨过报纸边看出的某个美国新奇趣闻,也是发自心底的由衷感叹,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痛苦,每个时代都有属于每个时代的无奈。  我跳起来够下一朵花儿仔细看了看随口哼了一句回答:  “他家吗?他家可算作大财主吧!原来是宁波国家外经委的,后来下海经商倒卖电器,现在这边半个城市的地产行业都有他家的影子,当然是靠父辈父辈好命,又遇到改革开放这件好事,就算其他同时干事业的长辈依然落魄的也很多,所以子辈们自然有条件堕落潇洒。”  雨檐微微笑了笑,边走边赏风景,边淡淡的说:  “听你说,你家是倒腾建材生意起家,现在你爸爸在浙江刚开了厂没几年,一个人在那边在认真地生产木地板做起了厂商,读书差劲,屡屡不及格,也是调皮捣蛋得很,才读了初中便再也读不下去,只好时常被派去了国外继续读,看来你父亲大人在嫌弃,你总是不务正业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刚回来就派来负责老家这一片的业务,顺带照顾你妈妈,而你也觉得现在不受父亲管控,落得更是宽心自在日日得空就到处逍遥去了。”  我听了,沉默片刻,只觉人流背影与飘零花语擦耳而过,雨檐的话语仍然还在耳边,这让我想起雨檐是老人带大的孩子,也没认真见过父亲,好不容易读完高中便来省城里打工,本想早早多赚点钱回去孝顺祖母亦或着条件改观了,能租得起宽阔一点的房子把祖母接来一起住,可是没等两年祖母便去逝了,这件事一直都压在他心底,也没有和任何人认真交过心,更没有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把自己的故事告诉别人叫人怜悯的必要,常说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每个人面对这些无可奈何过去,只好自怨的在心里叹一声,是谁也怨不得了谁!命运便是这样的不公平,生来如此。雨檐找了干净的草地坐下,岔开了话去:  “昨夜的雨虽然没有几点,可是把草地扫得干净!”  说着雨檐拧了一枝夹在树根长起来的芨芨草茎嚼起来,看似好像心里捣腾着满满的心事,但脸上又显得那么漫不经心似的,他的起心动念,虽瞒不过我现在的眼睛,但鬼才知道他到底过去经历了些什么事,似乎都是些满满难以释怀的东西,想着他便坐下。  我见他坐下,有些累了吧!  这时太阳逐渐爬上了头顶,天虽不太热,阳光直照在黑色的大衣上吸得热量使人浑身发闷,我也脱大衣挽在手臂,扫了一眼路标指示牌说:  “那边还没去逛!你就坐下了,还有杏花林、海棠园、倚梅苑、樱花道这些地方没去呢!”  何雨檐听了,干脆杵在草地上,双腿箕踞着,似乎不想在走:  “自从园林消失后,虽然常常可惜很少见到雪压红梅那一景,但我们这好就好在同时可以见到粉桃花、白梨花、黄迎春花、金丝桃花、素杏花、郁李花、靥海棠、娇莺桃、与艳木棉,最后还有野山樱,就算他们都开遍了还有萍果花、苦橙花与棠棣花,三春完了呢还可以在紫金花下银壶酒等等等!假如都去看了完了,那么我们不也不消下山了”!  听到这里,我忽然起兴致:  “之前只当你对咖啡有研究,光萃取出来那杯意式特浓上面浮着一层细腻的深咖啡色油脂,油脂中夹带着细密的斑纹,不需任何多余的半点气泡就非常美妙让人竖起大拇指了,没想到对花也能如数家珍,这红棉花古秀,艳比朝阳,虽然不常见,但也不难分辩,紫薇花贵秀,娇绕浸月,虽然常见,但俗谚有说不可多亲近,橙花高秀,贞洁异芬,南方虽多,但是咏诗太少到底缺少文人说的底蕴!那么至于其他的红啊、粉啊、白啊、素啊、郁啊、靥啊、野啊、莺桃棠棣萍果花啊!到底要怎么分辨清楚呢?”  我所疑惑的在好多人看来大抵都是些普通甚至是流俗、流莺的花,传统画派里有些人还认为不如晋隐菊、唐牡丹、宋洁莲,明幽兰高雅。课堂里周敦颐的《爱莲说》让人还在惦念青葱岁月的同桌,什么时候受西方情人节的兴起,刺玫瑰也逐渐受男女眷侣们甚至是孤男寡女些的青睐起来了,甚至附带了好多无名的花花草草,都逐渐备受宠爱起来,这些折枝胆瓶梅,让人哀哀戚戚焉的净雅,好多都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对于好多人而言单挑出来或许还能辩明,如果要是都种在一起,恰似这在载满春光的山谷里,不区开分明,又有几人能完全认识,若有好事者识得几种,又能评品起来,自然是会兴致大增起来!  这疑惑抛到何雨檐,倒也难不倒他,农村来的孩子,谁没有过翻墙爬过树的,且不说乡里果树密林具有,就单单学校里引来的繁花名木就足够普及植物学常识!而且打小他又是个文静的呆子,常常痴坐在院子老杏树下数缨缨的花落。他吐草梗说:  “与其说辨花,不如说是甄花之气与阴阳成分,此气非单指狭义之香气,看似很玄难,其实也简单,如果这些都种在了一起,只要普通话人去辨树枝干就知道了,若果我用这些花儿来比作佳人,那么二流的人就更明了了!  “你倒说说,花怎么譬如人了?”  “世间之物、世间之人与世间之事都逃不过'气与'数'这两个字,可往往气可观,数而不可实计,所以常常用阴阳来做解答,三流者靠看相、算命、卜卦到底迷而不可信,古人看人、看事、看物不过望其气而推其数与阴阳而已,当然也可以反过来推,这人在气中忘气,鱼在水中忘水,物也是一个道理、事也是可以同样来说,自带不同气场而不自觉,所谓花之气、数计与阴阳,你再来看我们身边的这些花儿,茫茫花海之中藏得再深、长得再像,旁人或许短时看不出,只要知气者一感应,哪怕是远观而不亵玩,马上就便可以知晓,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古诗有句'桃花红雨梨花雪'说的是桃红梨白,桃花与梨花我们刚见到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就拿前面的杏花来打比.....!”  这时眼尖的雨檐首先撇见一群青年嬉闹着迎我们这方走来,所以刚吐出半个比字,便咽了声,忙扯了我的袖子瞬间避开了,从开始我都只认真地看着他讲话,当然不明白其中原委,心里暗自认为是碰到了同学好友也来游玩,不想被熟人发现他陪着一个男的在一起,所以我并没有回见清楚我们避开的人到底是谁,两人就这么匆匆从杏花繁林下穿过,眼前的美景惹得满心醉意,好似全身踏入了焦点透视的湿壁画中在作移步换景,行云踏雾般飘仙成神了,通俗一点形容就如进入了文艺小清新片里,虽然这是多么烂调调的镜头,若果真是这样的文艺片恐怕早已没有人愿意继续观影了吧!但人生就是这样,你细细想去,比艺术还艺术的经历遭际与离奇故事多了去了,自从年前在咖啡厅遇到了雨檐后,他昨天终于答应了和我在其一起,浑身都是那种说不出萌动的感觉,更何况他现在又扯着我的袖子,在眼前一路小心跑着,前面的娇喘嘘嘘、两腮微红,后面的我心都快蹦到了嘴里,只差雀跃起来,哪里还记得把刚才的问题追问下去,就这么一前一后,一路小跑,窜进重重杏花繁林,隐约远远看到了一侧偏门,才来不久就这么准备离开了。  我故意逗他:  “遇到了前任吗?有什么好躲的!”  雨檐没有回答,仍旧朝前扯着我的袖子。我又补充说:  “人的一生中所遇到想见不想见的人多了去,虽然大多会由熟悉再变得陌路,再有一些是莫名其妙的,也从无感念,就算如此,也不好全都躲避,仍然要去正视他们,艰难旁观的把它们都看作生活的全部。小心脸刮在了树枝上”  他才注意扒开杏花低枝,但快要打在我脸上,我只好在后一勾又一勾的。  “不一定都能认识,更谈不上都有任何的交集,你知道我们头顶都有那隐形的雷达,就像蝙蝠与生俱来的超能力,只要声纳朝外一波便可知道什么是异类,什么是同类“,  雨檐说的是对的,这种在外人看来或许是遥不可及的超能力,但在我们这种人看来只能天知,地知,己知,而且屡试不爽了。  “这难道就是因为阴与阳、数而得出不同的气,或者是因为气而不同,计出来的数得出了阴与阳的结果吗?”  一会儿就快到侧门厕所边,雨檐才停下来,额头滚着汗珠儿,我递过方巾去,要轻轻扫扫他肩膀上的白色花瓣,雨檐一躲,自己扑了花瓣,又要来扑我身上的,我笑着近情侧过去,没想到他搭过手来又转接过方巾欲言又止的口气皱了眉说:  ”也许阳虚老爱自己出汗吧!”  ”你怎么老爱躲着圈子的人?“  ”我和他们是一个世界,又不是一个世界,是一类人,又做不了一类人,所以就只好躲着喽“  看他面有难色的样子,我就没有在好问了。
  说来这邑野成溪花木名单还是很丰富的,雨檐刚列举的几种不过应季主打的一些而已,来过这里的游人都会惊讶那位好事者从天南地北把一些知名的或是不知名的都搜罗了些来,按片分成种在道侧,供游人随赏,但都只把哪些稍微名贵点的区分栽种开,就比方说那海棠园,低矮古典式瓦墙围砌以示区别,若想看看它如何游虹天香的姿颜还得从旁边另一条宽道尽头月亮独门进去。在比方说那野山樱花,独独单载了一大颗,就取名樱花道,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想附和的意思,但那似樱花却又不似樱花那般妖娆的样子,后来才知道它是从喜马拉雅山引种的,既然是喜马拉雅山引种的,那也该用个梵意式的字比如浮呀什么的,但还是用了些砂砾铺在下面,精致的枫树与矮松去点缀,在好多人看来若说去赏花,还不如说去赏枯意的东方园林,这个院子平日里游人实在是多,簇拥着那颗孤独的山野樱异常落寞,或许众人是去觉得用钉耙在那砂砾上抓出类似于青花瓶上的波纹非常有意思,所以总来此聚集的缘故。雨檐试着垫着脚尖也朝里看,我情不自禁伸出双手捏住着他的细腰凑高了一点,雨檐连忙一拐,羞矁了我一眼,忽然有个小孩尖起来:  “我要画一只小鸡吃米图”,  游人只冲那小孩发笑,并没有在意我们。  其实这樱花道若在夜间开放实在是可以的,假若也能进去,卧在那石头上透过山野樱空隙养神会更有意义得许多。我们常说,花谢了明年还会再开,在有经历过些悲欢离合的人看来,那谢了的春花如行云散後,就算是在开也似是而非了,所以啊!总有经历过些寂寞流离的戏文来劝:当姹紫嫣红开遍,不要都让付了断壁残垣,这韶光贱,似水流年。  纵横交错携手结伴游玩,我也不知道他在到底在躲避谁,于是找了片厚绿的草地铺上麻毯,从送给雨檐橙色皮背包里倒出许多昨晚收进去的零食,准备在那流莺花下享受风盛的野餐。  理由很简单,丰盛的野餐常常要和乐意在一起享受的人才美味。  就在上个月,我学完便忙着回国,只去了10来天的咖啡厅,便互相认识了,虽然前天他才答应在一起,但给他的同事小女生私下打听雨檐住在店里宿舍里,因此也不好得冒失去看,以免大家见了让他不安,今天得空背地里能约了出来,当然是不好问什么,不然真付了这韶光流年。  我们只在哪儿说笑着,吃着,挑逗着,举止亲切眼神旖旎,刹那一想真像情侣无疑了。  雨檐扫了一眼麻毯上哪些他并未曾吃过见过的零食,对我说:  “相机有什么好看的呢,真没想到你回来就只带了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到底还是符合你的味!”  “查查之前拍了些什么,拍得不好的现在就删了,这些零食国内很少有卖,回来箱子又空着,该买的都早已邮寄回来了,当然顺手在机场搜些新奇的零食带回来尝尝,没想到遇到你了”  我盘腿坐在那一堆零食前摆弄那台宾得645D相机,回答着又给雨檐来了个灿灿的笑容。  忽然轻风拂过树面,他也微微一笑,我稳住相机,对准雨檐卡嚓拍了一张,满意嗯了一声点头起来:  “感觉不错,新上市的,国内还买不到呢”  连续喝了一瓶番茄汽水,糖份的作用尿袋憋得慌,忙又去了厕所走回来,雨檐身上这时也落了许多花瓣,见他一手又轻轻拍飞肩上的红色花瓣,完了又扯着后背衣抖了抖,窥见花雨齐刷刷的随风滚朝我来,瞬间觉得从自己发稍眉尖簌簌流下,躲是也躲不掉,只好站在那边也抖去身上花瓣,代要拍走头发上的花瓣时,雨檐笑着知趣走过来,轻巧按低了我的头:  “我来替你吧!对于你来说,头可断,血可流,发型恐怕不能乱呢!”  他只轻轻随手一抓,便是一把白,看着那一把白色花瓣,嘿嘿笑了又引了一句苏东坡的诗:  “这叫一树梨花压海棠”。  说着于是把那把抓下来的梨花学我之前对他一样,就朝我脸上一吹,我躲闪不及:  “别逗,当着那么多人,说什么呢,哪儿有海棠,梨花桃花杏花倒是不少!”  完了雨檐又替我认真拨拨乱了的额发,又有人忽然叫住,我知道是在叫我们。  “你们在干嘛?”  回头看去,是一个年纪十八九来岁的样子,长得那叫玉骨冰肌而没有妩态,朱唇皓齿而无媚容,一双丹凤眼似红烛睡未醒,一身里外红里衬白的打扮让风流更显的少年,十分落拓不羁,身边左右同四五人一起走过来,他用戏虐的口吻笑着朝雨檐说:  “远远的看,以为在大庭广众下萌生情愫呢!过来细看,才知道夫妻相都让二人难分了”  我当听到二人难分顿时,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先是拐雨檐一下,也作出任达不拘的样子,啐了一口道:  “当然,夫妻情不深,那怎么叫夫妻”。  雨檐受了拐,也听到别人的嘲弄,只当没事人似的,依旧恬静的模样:  “哪里来的无常鬼,晏鹿鸣,被你盯住了想躲是也躲不掉了”  晏鹿鸣,到底是出生文化家庭的人,就拿名字来说,因古字晏同宴,所以加鹿鸣二字,一来名字倒像他,性格模样样样出挑,二来又肯定是块独宝,或许到底出生在大家族也指不定,话说过来,虽然现在都进入了新社会,四合院里大家族生活的没有了,都是是单门独户自断家务事,可但凡是能成大气候的,那处又不是族群意识极强谋求共同发展的,一看便知道鹿鸣定是脾气骄纵任性了点,可聪明伶俐得厉害,在别人看来的的确确不是一块省心的料,可那又如何!  “哦,对了,”  说完一句,晏鹿鸣一拍掌,又接着笑说道:  “哦,我忘了,怪不得之前约你,你死活在躲避我,原来是在你心里我竟不如他”  鹿鸣当着我,直接说出了他隐含的心意,我有些惊讶!但后来便确定了。  他们其中一行人五人中有一位削脸素手皮肤白皙极了的帅哥用那淡淡桃红的嘴唇咬低旁边闪着炫目光亮的耳钉,如同白马王子似具有完美脸型20来岁的青年,轻声问:  “晏鹿鸣怎么说这样的话,难道是?”  那咬低耳边的动作简直把眼睛里的微光点亮了。  那张完美的脸坏笑起来,给人一种强烈不羁感但是又使人非常舒适,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  “老虎岂能与猫在一起”  虽然声音极低,但我们还是听见了,他旁边两位也会心一笑。  不知道是笑雨檐与晏鹿鸣!还是在笑他们。  那会心一笑的两位也是极出类拔萃帅的,简单用到帅,一字来概括是实在找不到类似形容的句子,常常明清时期文人的描写用来附和在现代人的那种气质上似乎总有些不太贴切,若是用现代人的那种描述又觉得难以言表,总之是一位身穿素淡绿白棉打底连帽卫衣,腿长身拔,给人玉树临风感,令一位臂粗肌美,只单穿一件白体恤印黑大字母的衣服更显胸宽,给人气宇不凡,他们若是放在路人之流中真是鹤立鸡群那种既视感!  我们站在哪里,忽然有一个长得娇韵身轻并可爱,俊俏斯文的美少年忽然从背后冒出来,端的漏出两颗虎牙,“呔”的一声。  别人倒还好,却把哪位腿长身拔的帅哥了一跳,我也随他的目光侧头看仔细了,美少年左手拿着的是一枝素杏花,右手捏着的是一朵艳木棉,站在人后笑面傻傻的笑,非常单纯与美好的年纪,样子也讨巧。  这时晏鹿鸣却忽然转过来,又戏虐起人来:  “小含秋,人小鬼大,吓到亲哥哥了!你从那里撇来的白花,倒不怕别人抓你去罚款,来,我要扣你去”  正说着劈手夺过去,本想扯住美少年叫小含秋的花,没想倒小含秋机灵活泼反应也快,拔腿就要让开,只迈开一腿便被晏鹿鸣落空钩住了大腿裤上的洞,只听“卡嚓”一声,小含秋“哎呀”大叫,忙丢了红木棉去扯住裤子,哀切的连连求饶道:  “亲哥哥、好哥哥、帅哥哥、美哥哥你饶了我吧!这把裤子扯坏了,在外面可没有换的”  晏鹿鸣并不松了手,又怕他跑了,另外一只手又薅住他的湖蓝色校服衣的领子,那姿势就像猎人奥瑞恩.俄里翁遇到了金牛兽,笑起来说道:  “要我放了你可以,便把那花戴在你头上,从园中游走一圈才作罢”  小含秋仍然依声求饶,真怕把裤子扯脱了,更比戴花还丢人,哭笑不得的说:  “好好好好,我都依你,你放开,你赶紧放开吧”  这时游人来来往往往,如果真把那花戴在男生头上不是让人更是笑掉大牙吗?  小含秋洗得旧旧的牛仔裤,也经不过扯,大腿上又多露出几变大了的破洞,雨檐忙去打开晏鹿鸣的手,小含秋还拿着花仍旧双手捂着裤子,生怕雨檐也来袭击他,在哪弯腰哭笑,雨檐温柔且毫无敌意的提他挡住晏鹿鸣,啐说:  “不要玩得太过,你多大了,还在小孩子似的疯,把人家的裤子都撕断了,**扯出来了怎么见人,要扯回家扯自己的去,玩得在疯,也要顾及别人感受”  不料雨檐会来护,鹿鸣更不料忽然被这么打一下,马上就松了那手只,转看我瞥嘴一笑,一时没话了!  训完了晏鹿鸣,雨檐又拉着小含秋的一只手认真的看了看,直言不讳的夸问:  “嗯,真是个好可儿的人儿,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不等小含秋回答,站在身后的哪位长腿身拔的帅哥却说:  “他啊,高中都还没有毕业”  雨檐没望一眼,似乎没有听在耳朵里,更没有答,单纯对小含秋笑了笑说:  “有时间可以来找我玩儿,他带了些好玩的回来,可以送你一些做礼物”  我有些害羞起来,高兴的笑了笑。  所有人都开始起哄,尤其是晏鹿鸣!  “不正常吗?你们这些做伯伯的戏弄他干嘛,都多大了,如果要戴花,就让他戴了去游行,我看,这红棉与那个人的衣服绝配”  晏鹿鸣只瘪着嘴一个劲双手直摇,头也似拨浪鼓似的。这下搞得小含秋有些尴尬,正要弯腰下去捡起来戴在自个头上,却被那腿长帅哥先捡起来,打破了尴尬,笑说:  “我倒觉得这花与雁白栖配,将来或许是风流场头牌一号人物,不正像这朵花,”  说着趁机忙对雁白栖的挤了眼,便要从雁白栖耳上一插,不料雁白栖眼疾手快,“咻”地劈手夺来并没丢掉,反插在他耳上。正是不想偷鸡反蚀把米,又是引得我们笑,雁白栖得意的也笑起来说道:  “怎样?兰池你想拿我当笑料,别忘了我可是做过扛过真抢的,怎么都做不了马戏团的孙悟空,”  我更是哈哈哈大笑了,晏鹿鸣简直笑弯了腰,隋杨柳也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只有雨檐把刚才那一挤眼看进去,单两鼻孔“哼哼”冷出了两气,好像是在责怪我不该同流合污。可真是耍猴不成反而被猴儿耍,实在可笑,虽然兰池也真是冤枉,本来好心替人解围,没想到围在自己。  兰池在遇到了这种情况都像走路跌倒脸正栽进了牛粪里似的,顿时脸红到了耳朵根,哭笑不得,只惭惭摘下那朵花,又不好就丢掉,一直紧紧捏在手中。  遇到这样的事,换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人肯陪着好人演尽美戏只有在舞台上,生活中的双簧到底还是来来去去各自做各自秀而已,反转结局的表演太多了,怪不得,没有动机的好人越来越少了。  幸好晏鹿鸣又拍手叫起来,忙从那堆零食中捡起一盒我打开过的薯条说:  “有什么好闹的,别闹了,这里有堆东西,我们干嘛不吃,傻站着干嘛!”  话还没有说完,两指夹出几根仰头放在嘴里,边嚼边又罗汉似的盘腿而坐,才安排其余站着的观音菩萨们坐下说:  “都是好朋友,来来都围座起来,我们刚才正要找吃的地方呢!现在有这么些东西,虽然当不了午餐,但也够撑一会了,你说,东洋人就是搞吃的,就这薯条当有兴趣来的时候,可以吃满满一大浴缸的”  我故意试探了一下:  “你拿的,是雨檐吃过的,你打开其它新的来分就好了”  “吃过又有什么事,大家要吃就自己拿,不要见外啊”  鹿鸣真就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人,不管谁生谁熟,或许这是他与生俱来的直爽脾气。这样的人生活中常常也能遇到,若果是至交好友到还好一些,假如是与陌生人相处那么反而让别人觉得唐突。晏鹿鸣从来不管哪些,至少今天表现出来的总是那样,好的家庭里出生的人,总没有陌生人该有的那份胆怯,这样反客为主的行为或许已经是他常常的事了。他饶有兴致的咀嚼,好似松鼠刚啃到了松子,又见到了板栗,一堆零食上有红黑白丸子好看,就像冰冻的汤圆子,丢了薯条,拾起来仔细看了看:  “这叫什么六花亭....草莓......夹心巧克力,名字怪好听”  却丢了给了小含秋。他这么一丢,我算是看明白了,为什么大家前呼后拥喜欢跟他出来玩,好像是很铁的朋友似的,并不是臭味相投那么简单,要知道乍一看连气宇不凡的兰池也在其间,要知道,一个人能在人群中逗乐子只是小聪明而已。我也最终明白了,雨檐到底不会跟他,雨檐到底是喜欢小世界的人,愿意安安份份躲藏在角落里做小市民,哪怕艰苦点的日子,想到这里心里也很踏实些!  小含秋掰开一颗看看幼红的草莓外裹着白衣,果然是巧克力的甜腻配草莓的干酸,笑说:  “这就是青春朦胧的最爱吗”  又好意递过去给兰池,明显在答谢救住之恩,这时兰池则瑶瑶头,或许现在终于深领会了好人不得好报的下场,小含秋又递给叶子晨,看来他两的关系平日里最好一些。  叶子晨掰开一粒单吃了草莓!  开始只是我和雨檐两个人来,遇到了遇秋遇野兄弟,现在又凭空多出了鹿鸣,子晨、杨柳、含秋、兰池、白栖六个人来,围着不大的麻织布是有点拥挤。说起来我与遇秋算是认识的,其余的今天都是头一次见面,早就听说遇野的那个亲兄弟平时也时阔绰,出手不凡,更不愿将就的主,果然发话了:  “这里太挤,花片随时掉在嘴里,不小心嚼到又苦,太阳也越来越毒,要不我们找一个安静人少宽的地方,只有我们十个人而已,聊天也好聊些”  鹿鸣也说:  “从侧门进来时,看到有樱花道外墙外有一排酒吧什么的,要不我们去那边找个舒适的位置点点什么坐下吹牛,总比在这好”  我点头同意了,雁白栖一合麻布便兜起四角,裹着哪些零食带头先离开了桃花源,又穿过了杏花林,在那倚梅园与樱花道的外矮墙外,来到一排咖啡厅、茶馆、酒吧与餐厅!  雁白栖或许爱喝酒先说:  “去酒吧,白天喝酒的少,里面幽静”  我说:  “去咖啡厅吧!咖啡厅里洋气,消费我也可以全包了”  林遇秋永远是一副老派的习惯,喜欢喝茶也摇摇头:  “世界卫生组织公布说喝茶更健康些”  雨檐其实并不喜欢咖啡,刚认识我故意攀谈起来,他确切说,他喜欢可可,在我看来或许是因为可可的香气和他一样诱人,也或许是可可做成巧克力同样和他一样讨人喜爱吧!  雨檐说:  “或许咖啡厅更好吧!还有人请客”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晏鹿鸣又来了,一拍掌罢罢了句:“  “既然这样都不好,酒太辣、咖啡太酸、茶太淡、可可太苦,牛奶太腥,综合一下想还不如去果汁铺喝摩卡或者奶茶!  白含秋单纯可爱,但九窍心机又多了一窍,暗暗在报他被恶搞之仇,好不容易插了句话没有人在意的话,但是没有人在意:  “怎么办,摩卡奶茶还太甜呢”  正在我们犹豫争执的时候,一旁观看不语的雨檐突然噗笑出来,:  “我看都不要去了,要不要去自助烧烤摊,烤烤肉去得了”  良辰美景暖风熏得游人醉,油腻腻且烟熏火燎的烤肉或许太煞风景,所有人都立即没有了话,空气瞬间凝固,仿佛已经过了一年还没有解冻。我看着樱花篱外载的苹果花朝篱笆内微笑,红梅墙外载的艳木棉展开华盖,都是一丢绿色都没有,好似嫣红绸缎上用极细的针线,摞起的殷红花与枣红花色,竟比不出谁更加娇美,谁更加艳丽了,真是让人浸淫其中!  雨檐现在却很是机灵,见所有人持否定态度,转眼间一笑,轻轻一指我,诺了一句:  “我倒晓得有一个好去处,但是不知道他心里同意不同意”  大家伙儿似加菲呆猫正齐刷刷的看着我,我也在等待疑惑马上解开。  “不久前我去过他家哪里一次,从此知道这公园外那一排欧式复古建筑有一栋居然是他家的,哪里真是个好去处!”  鹿鸣先说笑起来:  “哦,你去过他家一次”  明显的话里有话,但只是盐水湖一样浅的打趣,却羞得子晨往杨柳背后一偏。雨檐却更似鸵鸟正要钻进地洞里,准埋了去,但一想心理没鬼于是坚定了语气:  “哪有,你脑子里都是塞满了什么?我们是去弹琴”  “哦,去谈情”  “不不不,是和他一起去的,”  雨檐忙扯了扯我的衬衣,解释似乎越来越乱了。鹿鸣仍然抓住小辫子不放,勾出两个手指头,那触角朝我们一勾一勾的,雨檐快晕了,误会使他喘不过气来,气得直跺脚,他直跺脚快速大声说话那一动作,让人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是那么的响亮而又优美:  “我们去学弹钢琴”  去别人家玩很,符合晏鹿鸣的喜爱似的,说着就拖我要走。我却范了尴尬,不好意思起来:  “不知道现在大家要去,匆忙来估计都没有带钥匙,那房子虽然就空着,一直没人住,本来打算租出去给人经营个什么的,但又是居民楼,离城市又远,又不好租去给人做农家乐,又怕糟蹋了,以后不好住,不过我先跑去看看车里有没有在,在的话我们就一起过去,总比在这儿站着的好”  于是带他们去了,离开的时候,我亲眼所见,这一路上大朵的木棉与苹果花夹杂着莺桃花落了满地,回头去,远处的杏花,李花,桃花,梨花也是在空中飞舞,被风裹挟着在空中舞来舞去,好似大雪年里大雪飘飘一般,真是山花好烂漫,佝偻的园丁管事老头,也管不起那么多花飞如雨撒满地,只好随它们让行人无意的踩踏,自己则躲在一棵大松树下好乘凉。所有人都只一路前后跨过一小溪,一路说笑。我清楚远听见公园墙外有泉水声,又见那溪水粘着各种颜色的花瓣,已经完全辩不出了原来的姓名,随流水朝山下流去,时而随水婉转,时而迂回,时而冲过了青石,把那染过花颜的素净水绢撕裂,若是溪水落差而下,就沁着花芳流成淡雅的绸缎,这哗哗的小瀑布,只知道流向了山下茫茫河道里去并汇总在湖泊里,但是不知道会经过哪些地方,这真叫人担心。这些平日里娇妍的花儿刚才还在枝头开得春意正好,供路人过目行赏,但这么快就流走了。在我看来,哪怕是在那桃源里化做那灿烂的春泥都非常惋惜。  原来啊,这春天的飘零是比秋天的萧瑟还让人难受。
  悲伤是我们为爱付出的代价----******内心话还在她母亲的墓碑上,谁也理解自己最亲近的人去世所感受出来那种所无法言喻的痛楚,更无法理解他人最亲近的人去世所感受的到的悲痛,这世间所有的深情的事,都是无法言喻的,大概都是活得太久,亦或者或者是感受人间无常的器官太敏感了。所以,处在无奈下的人都在短暂的时光里打磨哪些悲伤的镜片,以让自己看得得更乐观些,中国这样的事太多了,阮籍的放浪仍然因那槲酒而悲恸,苏轼的豁达仍然因为片松而悲怀,彭玉麟的豪情仍然执着于那幅幅梅。  “他还在哪里哭,我来的时候,他还抓着他妈妈的手守在遗体前哭,我本来想在哪里陪陪他的,可是他的性格太要强了,他一直大声哭喊着让我赶紧走,在后来他的父亲以及很多人都来了,我也插不上事,就走了,哎,但愿他过了今天能好些”  倪庸羽也坐车来到我家里,见他眼角还有泪痕,紧锁着眉,原来的蟹壳脸几个月就不见了,瘦削成了墨鱼脸,很悲伤的样子,我就问他怎么事,他捂着胸口,烫染过的头发在后脑勺随意挽了一个发髻,颈长着脖子,厚厚的妆容倒像极了刚出土的古埃及绝代美女奈费尔提蒂,是越来越弱不禁风了,倒有点刚气的蒲柳姿柔起来,让人很更心疼  雨檐摸着着他的竹截手臂关切的问:  “我的天,上个月还看见你和他来我们店里,有说有笑的,怎么一下子就发生这样的事?”  “谁知道,一个人要死是很快的,更何况他妈妈被折磨了那么久,今天使他出来玩,估计就是准备要走了”  “他只不要怪你吧?心上割了这样的伤口,什么时候才能愈合起来!我佛慈悲,阿弥陀佛,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  我连打了几句出家人常挂在嘴边的话,不知道是向看得见摸不着的上天低头,还是向每个人不同的命运妥协,心理不禁很是难受起来。  从小和我一起玩的同桌也是癌症死的,他病的时候,我偷偷求菩萨,告佛陀都祈祷了。等到最后那天,还是跟人说:'我好疼,赶紧让我去死吧!受不了'汗都挣扎干了,我躲在他家窗台下,很害怕,好似打碎了雪球那样咯噔得难受,从此空落落的,我也学长辈着念着,他终于还是挣扎着离开了,活生生的伙伴死时就像被宰后放了血的鸡那样,叨叨脚就断了气。从此同学间传言他的奶奶同学间已经疯了。每天放学都可以听见田坝对面半山坡上远远传来幽幽的哭丧声,呜呜咽咽,哀哀戚戚,枯草压低了斜阳,白云揉碎了蓝天,连续了好多年,直到新修的救急水库淹没了上山坡的路,他奶奶的骨头也折断躺在了家里,现在想想,真不知道那双小脚是怎么爬上去的!  欢快的气氛顿压抑了起来,我过去摸着他的背,好似摸着他的背,他就会好受些!  “现在污染越来越重,疾病更是越来越新奇,谁没周围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就不要在再此事上添烦诸多烦恼了吧,就算自己遇到,也只求,好死就好了,反正死活都一样的遭罪”  杨柳冷不丁开口冷语一句,有点儿不中听,但立即关闭了这个沉闷的氛围。晏鹿鸣也接着隋杨柳的话,:  “虽然之前不认识你男朋友,但是我们等过几天,有空去看看他就好了,关怀一下别人,就是超度自己,大家现在接着玩”  说着看了看我,大家伙儿都点了点头。我摊开了麻布毯子,把剩余的东西全都撕开。  “诶,刚才我们说道哪儿了?好像是雁白栖说到了,什么他们当兵时,酒醉了,趁着热天在澡堂发生的那点儿忍不住肥皂泡是吧?”  忽然来的性笑话,最容易调动沉闷的生活,所有人听了,顿时又想起倪庸羽来前的笑话,也都笑了起来,众人拾柴火焰高,放在平日里闲聊也是一个道理,互相之间越探讨,话题也就越来越多,好似扯了旧毛衣的线头。现在的人到底都淡漠了,都在珍惜自己的时间,总是今天雨里来,明天火里去,也都不足惜时间,经过好几年想一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了什么。  “我们刚才都不怎么认识,要不你来自我介绍一下,让大家熟悉”  说话的正是兰池,他矗着两只筷子腿,靠在钢琴前,意思是让雨檐自我介绍。忽然这么多人看看我又看看雨檐,雨檐眨眨眼,两排睫毛在打架,有点羞愧起来轻声细语的说:  “你好,我叫何雨檐,何是不何所以的何,雨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雨,檐呢是,人在屋檐下的  檐”  兰池噗嗤先笑了,但是没有露出齿来:  “哪有人这样自我介绍的,要不这样,嗯,我们这儿除了白含秋,都读完高中吧?要不玩个游戏,用一句诗,来做自我介绍,也好更了解”  兰池或许中文系毕业,又或许读过一点点书,虽然没有受过过去读书人那种很深的传统教育,看他的样子,识文断字,弹琴下笔,比起在座位、的人来可能是最好的。  晏鹿鸣叫起来:  “这可为难我们了,我们是学理工的,理工的粗旷,与文艺斯文毫不沾边,又怎么会懂得写诗?让我看,要玩就玩个干脆,击鼓传花行酒令,花落谁家谁背诗,不管他是中国,外国,古代,现代都好!只要有出处,不是瞎编乱造就可以,背不出来或者一时忘词的可以罚酒一杯”  兰池听了,主意一下上来,接着说:  “扛枪冲锋的猛士都还没有说话呢!你这种泡在温柔乡里挖空心思谈情逗趣儿的还怕,要玩就更严些,现在互相都至少认识彼此名字了,那么就这么玩,花落谁家时,谁就背一句传给他花的人名字中带有两个字的诗句,那两个字,不管能连起来或者不能连起来都好,只要有就可以,罚嘛,就同上”  我听了心里觉得很难,但是见雁白栖坐在沙发扶手上在哪儿愁眉咧嘴,他或许也无法,既然大家都在逞强,于是转去楼梯间打开地下室门,拿出三瓶年款为2006年的Carruades de Lafite红酒来,接着顺带从左侧厨房中找出九个Riedel的水晶酒杯和一个造型相当漂亮优美的醒酒器。林遇野,咂咂嘴,笑起来:  “真是葡萄美酒夜光杯啊”  雁白栖打开醒酒,白含秋与叶子晨去后园子里,摞了一袋萍果花装在香袋里扎紧了拿进来,搁在桌子上。杨柳盯了一眼那把漂亮的开酒刀器物。拿起来一看,我这才注意,开酒的器具印着是Chateau Laguiole。  平常家里谁会买鼓,雨檐指了指兰池前面的钢琴,兰池心中会意,“嚯”地旋开了罩布,他修长的十指放下,叮咚的琴声顿时飘在人群中,传走房外,就像把那粒粒的珍珠丢在池里,吓唬沉刚冒泡儿的浮鱼一般,雁鹿鸣平日最爱戏耍,首先拿起苹果花香囊在手中来回戏耍逗玩了一下,忙把那苹果花囊丢在了林遇秋怀中,林遇秋也学着拿在手中逗了一会,才又忙丢给了林遇野,大家面孔还生,自然只好拿自己人打趣。忽然“咚”一声,最后一拍,十指居然不动了,兰池转过来,大家伙儿笑看遇野,遇野摇了摇头,故作苦吟状态学着李贺摞着没有的胡子,点头笑说:  “大家听好了,南宋杨廷秀有句:  平生畏长夏,一念愿清秋  如何遇秋至,不喜却成愁”  确实是杨廷秀的,也有遇秋两个字。鹿鸣却有点儿不乐意,本要治林遇秋的,谁知琴声落得那么慢,就算治不到治到别人也好,林遇野居然能说会道,又怨琴声琴声落得快,只不好怪兰池,说:  “只管耍赖皮,耳鬓撕磨晓得知道名字来源,我们这样的人家,谁不是用文章里的只言断句来取名的”  遇野也不干示弱,没想到他不好惹,红唇微动,笑说:  “谁耍赖,泼皮镇关西遇到鲁达而已,在叫,仔细我拳捶你”  真就起来起来隔着雨檐拎起拳头便捶去,鹿鸣“呼呦”站起来,镇关西没打到,不料打在了郑大娘子上。雁白栖痛捂着裤裆叫起来,憋红了脸苦笑骂道:  “玩着就玩着,不要搅,幸亏不重,不然都使不了”  如果打到其他地方还好,居然打到了脆弱的命根子,这下可有点吓到遇野了,忙扯他的裤子说:  “感情看看怎么样了?”  雁白栖还以为还要又来,忙紧紧捂住裆部忙苦笑摇头说:  “离远些,你放过我的宝贝儿罢!”  杨柳说:  “前面丢了,后面还在,担心什么?”  杨柳冷不防来一句,旁边的子晨笑得要跳起来,雨檐也笑了,兰池微笑摇了摇头转过去,音乐响起,花囊在遇野手里,他忙递给了雨檐,雨檐又丢给了子晨,子晨忙递给杨柳,隋杨柳接过花囊放在桌子上按住却不动,当听到琴声快落,忙又转抛了回去,叶子晨只好拿着花囊,想了一想对着杨柳笑着说:  “杨柳资质太过平庸,春天柳絮使人厌,秋天落叶使人烦,但是咏诗居然会那么多,可见过去当今人物,都是没有见过什么是美好的树木,那么多诗,我该选那句呢?这有东坡诗句:  吴塞蒹葭空碧海,  隋宫杨柳只金堤。  春风自恨无情水,  吹得东流竟日西。  “古人折枝咏柳,只一谐音'留',二生'思',三来有'情的缘故'现在名字都全了”  兰池夸赞完,又拨动起来,子晨慢悠悠递给了白含秋,白含秋刚碰到花囊,子晨冲他嘻嘻一笑,又捏紧了,白含秋只好用力抢过来,慌忙丢给了我。琴弦居然不动了,我心里觉得苦,平日里只知顽去了,哪来看的书,对人念诗,太难为情,我只感觉吃小江鳅嚼到了拳头大的苦胆,愁云都只能在心里下雨,但是连雨檐脸上都写着该罚的神情,只好自己酌了酒饮了,心中顿时才想起一句,不知道是谁写,不过终归没有念出来:  经行此地几维舟,我亦飘零苦倦游。旱久未教梅破腊,霜迟留得划含秋。  我把花囊丢给了兰池,“啪”打在琴盘上,兰池一微微笑,单手仍然弹着,琴声不乱,猛把花囊向后一高抛,鹿鸣个也高,见飞来,忙跳站起来一把把接住,忙丢杨柳哪里,杨柳当然会弹钢琴,小时侯别人都去了培训班,他母亲却自在里家教他,虽然琴艺不如兰池那么精湛,但谱曲烂熟,因此他有心生坏水来想一治雁白栖,又来刚才那一招,没想到曲调虽然没有完,但是弹者随心随性那,又按一会,他只要抛出去时,哪知“咚”的一声又停了,晏鹿鸣拍手笑说:  “这还好,喜欢欺负别人的人总是爱冒险,你本想治人,没想到治了自己”  杨柳听晏鹿鸣暗讽他,拿起桌上薯条朝他身上一丢:  “用你爱的薯条堵你的嘴!鹿鸣几个字的诗句那么多”  我听到那么多几字,又想到刚才叶子晨也说了句那么多那几字,心想这对鸳鸯可不简单,便故意说:  “既然你知道的多,那么不要一句,就念十句不同的,假如都念对了,我们全都各自罚一杯,你们说,大家可乐意吗?”  遇秋、白栖、鹿鸣从未有过的齐身说“那太同意了”。隋杨柳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见大家又是忙催,我也希望看出错误来,杨柳微微一闭眼,似乎在心里默念数了数说: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这是一句。“  我说:  “这句太过有名,诗经有,曹操也有,就算你两句”  杨柳又念:  “鹿鸣呦呦,在彼中林。”  刚背完第三句,看杨柳神情我们都输定了,于是自己酌好了酒,他顿了一下便一口气说完:  “曾陪鹿鸣宴  一醉鹿鸣中  酌酒歌鹿鸣  鹿鸣涧草香  为赋鹿鸣乱  归拥鹿鸣车  鹿鸣在深草  不敢歌鹿鸣  今听鹿鸣歌  空怀鹿鸣篇  来做鹿鸣呦  真负鹿鸣诗”  杨柳说着,眼里似乎噙着故事,只装做无所谓,怂了怂肩,示意大家喝酒,晏鹿鸣霎时没有了声音,除兰池外,大家今日头一次碰面当然听不出所以然,大家正要拍手欢呼叫了不起,旁边的叶子晨也看得仔细,微微一笑,用桌打拍接着强颜微笑说:  “燕云思鹿鸣  工歌到鹿鸣  鹿鸣有食芩  心知鹿鸣三  鹿鸣志丰草  空怀鹿鸣篇”  也许都是过去他们三人暧昧不清惹下的风流债,鹿鸣当听到这里,立马有些不安起来,或许怕又影响到了自己的名声吧!所以并没有多余顾及到好似新婚燕尔的那一对,接着就说:  “此中听鹿鸣  谁云鹿鸣废  鹿鸣犹念群  还听鹿鸣歌”  刹那间听得明白,也看得也明白,当事人当然不用说了,遇秋心那么细,兰池那么懂诗,鹿鸣两个字就可以引出这么多诗句来,还不知道其它诗汇储存到底有多少,心中暗暗非常佩服赞叹。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厅外面花园里有爽朗色声音传进来,也是念着带有鹿鸣二字的诗句步步走进来,他笑着说:  “闻说当年歌鹿鸣  蹉跎自过鹿鸣筵  今朝先赋鹿鸣篇  鹿鸣他日饮寒花  鹿鸣故事虽荣观  鹿鸣废后更无诗”  唉,世间之事,都是: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  我随声看去,原来是多年不见的薄云水,他不过二十四五岁,西装革履配着短碎,自信踌躇却略微带着腼腆,目送中含波透自信,却像风剪樱枝那样有点残花羞怯,尤其是那挺拔的高鼻与常练过的臀翘,让人顿时心生爱慕,虽然这很不搭边,但是就是不知怎么会令人忽然想起张国荣那句歌词,“我就是我,不是一样的烟火”起来。他只略微作咳嗽了一声,浅浅的笑着对我讲:  “在院子里就见到你们,只是你们没有发现我,后来回来休息,还没有近窗,就听见你的唱诗班,什么曲调都有,我就从花园侧过来看,原来有一群人躲在在这里果然在唱诗,就进来了”  我说着指了前面在座的人笑说  “既然是唱诗班,那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正在唱,有诗、有歌、有酒、有美男呢”  他疑惑的问:  “玩什么好玩的?”  还不待解答,琴声就响起了,音乐丝丝入扣到了耳朵里面回响,我正要搜寻记忆时,“噗”的一声,花囊打在他胸脯子上,他也正疑惑没有抓。忽然想起那是马克西姆的《克罗地亚狂响曲》,我指着掉在地上的花囊说:  “赶紧捡起来丢丢给别人”  薄云水听了才捡起来,又朝杨柳丢回去,杨柳不像开始那样了,忙丢给遇野,遇野忙又丢回给他,他才刹那明白过来,原来在玩击鼓传花游戏,只是因没有了鼓,所以用琴声代替而已,他顿时明白过来后忙丢给了居中间雨檐,琴声停了,雨檐并无半点自惭形秽感,略喘了口气说:  “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叫我说什么?”  我故意笑说:  “叫'隔壁的老王'”  雨檐瞅了我一眼,又谦虚的对大家说:  “带王字的诗句多了,可没有人只有一个王字吧?”  他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完全没有在意我的在意,但是说话很在意:  “你别听吴之砚乱说,我在他家隔壁,他就说我是老王,那么我偷他家什么人了?”  我怕雨檐在意,故意用重了语气,又看看没事人似的雨檐才说:  “除了畜生以外,谁肯去你家偷情,以前我在山中住时陪我外婆,养了一对猫,没想到那母的时常跑去了你家里寻思你家那只公猫了,还在你家阁楼顶,下了一窝仔,你说不是你老王是谁?你们替我快倒一杯酒给他,替那猫放的错代罚”  雁白栖果然倒了杯酒使白含秋递过去,他一手叉在裤包里孤站着接过酒来,笑了笑摇一摇饮了说:  “红酒还好,只不要喝高了,我名字好记,薄云水而已”  听到了名字,雨檐紧拉着脖子上那根银细链子,歪着头轻轻想了一想,好像白鹭轻点了湖面就腾飞到了蓝天:  “既然知道了你的名字,那么我也想到一句带云水的,你们看有没有,是不是: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  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  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  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今番同。“  我还不知道云水两字能有这样的出处,但听了有些凉意,似乎不太好。薄云水一边走过去和兰池坐在一张琴凳上一脚微前,一脚缩后,一肢胳膊靠在兰池肩膀上惬意的笑着一边着说:  “这不过是晏叔原的《少年游·离多最是》,我倒知道兰池名字的真实出处,是取自什么'薄暮宿兰池'”  他说着望着兰池的侧脸,兰池微微一笑并不注意,没想到他们也认识,互相都能开玩笑的份上了,说:  “瞎说,什么'薄暮宿兰池',明明是'水向兰池泊'或者是'臭藻犯兰池'”  兰池语意双关,我们都微微一笑。花囊丢传给遇野后,遇野把它一丢,含秋忙接住,刚才的花囊还在手中流传,现在我们玩得兴起,哪里顾得上忽悠在空中抛过去,又忽悠抛过来,就像丢绸绣球选新郎官一样,若不是扎得紧,那早就散了一地。  轮到白含秋,含秋抓了抓脑袋,又露出两颗虎牙嘿嘿笑说:  “关于林遇野的好少啊,但前几天我翻全唐诗看,无意间翻到两句勉强可以拼凑,但不知道算不算数:  “野歇遇松盖,醉书逢石屏”  “都颠倒了,又不连接,一点也不算”  雁白栖故做戏弄,说着,倒了五分之三的大半杯酒给白含秋,白含秋嘟囔着嘴愁苦的指了指鹿鸣说:  “我从来没喝过酒,刚才为了他,就喝了一大杯,现在还要喝那么多,醉了都不知道后果,今天还要回去又被骂”  “你也是,见谁最小总是喜欢逗他,他哪里喝得了那么多酒!你只消喝一小口就给我!”  隋杨柳平时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更不爱多管闲事,总是静静地冷眼旁观,那张时而坏笑的脸,就算笑起来也没有想象中白马王子那般对城民的温暖,更多的是不屑,现在居然为含秋鸣了一句不平。他果然替含秋喝了一半,含秋年纪是其中最小的,酒才过喉咙,手、脖子、脸就跟着红起来,眼睛也开始范迷糊,把那花囊抛给了子晨便昏昏的靠在沙发上了。  子晨接过香囊,本想使坏扔给鹿鸣,谁知中间档住的林遇秋忽然站起来,只听'嘭'一声被重重的打在胳膊上,'噗'地花囊裂开,哪些苹果花喷出来,喷了在周围在做的一身,尤其是林遇秋身上,哪些花瓣随着他的身躯流到鞋子又滚到地上铺着的羊毛毯子上,叶子晨忙吓住张大了嘴,缓了一会忙道歉,起身过去帮他拍身上的花瓣。  遇秋摇摇手,示意不用。他平时总是给人以温文尔雅的满足感,就像春风细柳拂过水面那般,完全没有什么架子,在任何时候该将就就将就,该随意就随意,这也行,那也不错,即使别人对他发了难,也总是默默看在眼里,从不与人做无谓的争执,所以常常吃了闷亏,受了屈辱,也不吭半点儿声,总是对待父亲奉命唯谨,即使在他家诺大的公司里与股东,甚至是下属也是这样,即便如此,但他自己做起事情来总能干净利索而又妥妥帖帖,让人不得不夸赞:  “稍微记得两句,都有子和晨的字,但是不知道哪一句更好,我说出来,你们评价  趁墟渔子晨争渡,  赛庙商人晚醉归。  重九信来风未恐,  大千行行昨俱非。  还有一句  仆夫催蓐食,  客子叹萧晨。  青嶂如迎客,  黄花似笑人”  才刚念完,晏鹿鸣马上拍手叫起来:  “有时听我家人夸赞说'林家有个宝贝如何人见人爱怎么怎么的',我听了,还以为是你爸圈养的鹦鹉”  刚回国遇秋就约我和他的几个好友开着跑车出城兜风,刚上三环就堵在了路上,看着路对面的车流不息,别人都怒捶方向盘啐骂不爽,他却毫无在意一般说'看擦肩而过的车水马龙也不错‘,没料到遇秋自从父母离异后,变化竟然那么多,之前自己一直在外学习,常常与他通点长途电话,还不像这样子,这半年没有联系,今天终于见到时,他心里总是心事满满,对他兄弟也是一样,好多话含在嘴边欲言又止,给人的眼神都是满满的惆怅,想到这,我不免心中有些闷闷空空起来。  新时代的公子哥,形容鹿鸣在也不过了,在哪里都是眼中只有一切的美好,好人,坏人完全不在意,好事、坏事完全不管,每日只管放手去玩,这也有味,那也有趣,是他的口头禅,今天真是遇到时节好、花好、酒好、诗也好,更好的是有一群意气趣相投的人认识,自然是乐得欢天喜地,飘飘然以为自己在了九霄云外了。  杨柳今天本来有意带子晨出来玩的,自然早已有了他们的故事,当然该忘掉过去,可见到鹿鸣还是那么的风流倜傥,性格模样一成不变,尤其是刚才来回唱和,加倍想起他们的旧事来,或许当想到这里,隋杨柳脸上那时而坏笑的脸变得更加冷郁了,在那左手抱右臂,一言不发。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子晨今天可看得清楚,何况之前刚与杨柳交往时,他们就早已会把往事全盘脱出得干干净净,之前以为晏鹿鸣只不过是放荡不羁、沾花惹草的公子哥儿,可今天见到他的洒脱不拘,尤其是那双丹凤眼无意发射出来的秋波,就算是放荡,那又如何,照样多少人愿意扑上去。刚才柳鹿的唱和,子晨又怕隋杨秋复燃情愫,或许想到这,叶子晨不免有些酸溜溜起来,不过知道就算落花有意,可流水在他情,又放开心来,陪着大家说说笑笑。  从小就身体赢弱,累了更是吃不消,如果是他人,今天生了病,吃几粒药,就算不吃拖个个把天总就好了,可雨檐只要一病,就算是感冒,需要打好几天针,吃好几种药,时时由风寒转风热,把自己折磨个半死,才逐渐好一些,因此雨檐就算喜欢热闹,也总是玩不起来,今天虽然难得陪大家玩得开心,大概他偶尔心中会转念想庸羽说他男友的事,不免又有一些替人记挂和难受。  他的那种帅是与生俱来的那种,特别是后来勤加练习,更加透出骨子里的挺拔,这是鹿鸣今天早上介绍给雁白栖给我们认识时这样说的,其实他也心知肚明,只不过自己家境不太好,据说以前靠关系当兵后分配到了一个工作,或许今天看到在做的大多都很不一般,谈吐见识又不凡,连最后来的薄云水一下子就能在期间悠然自得,大概想到这,雁白栖心中有点不自在,也非嫉妒那种,只好独自慢慢喝起酒来。  薄云水平日里总是忙于帮助妈妈打理生意,平日里母亲管得很严,最近又打算去法国深造,之前考的TOEFL完全没用,现在忙着学法语,今天在得口去哪儿散心,或许就望见了他们,心里有点儿高兴,回来偶然知道他们居然在我家,这我们大多时间都在城里,很久不上来,过来时又碰到一大堆圈子里的人玩得热闹,当然是忽然更轻松惬意,又开心的陪着所有人说笑。  兰池就算遇到在开心的事也总是不露龈微微一笑,伤心的事也总是那样子自得,不以物喜不已己悲,形容他在不为过,偶尔瞥然见他的一举一动就像那秋池中的波纹,远远坐在琴凳上,看着大家也有说有玩,虽然给人以深不可测感,但是他总不会孤单落寞了自己,大家今日偶然认识,又能聊得来,当然他心里像是很满足的样子。  白含秋枕着双手在雁白栖背后侧靠在沙发扶手上,听到大家笑,他也陪着嘿嘿自己在笑,大家说好,他也附和着自己对自己说好好,好像他也是醉了。  挠一下耳朵都觉得大脑里好似铅汞灌满了一般在深深空响,忽然觉得头昏昏的,我顶着头颅四处看了看,都不知道庸羽什么时候趁着大家高兴不注意下去了,迷糊间见雨檐梭开旁人走过来,轻轻扶起我的脑袋,埋在他的颈间,柔软得就像棉花糖塞的蒲团靠枕一样,耳朵贴着他的细肩,明显听见雨檐的心跳就像白色小马在无垠原野上踏蹄。
  此时太阳已经偏离了,游云婆娑地勾引着太阳逐渐朝远山爬去,当越靠近山顶,那就爬得越快,花都飞散了,在也没有了花囊,后苑子中那棵都有会开花的草木也被摞尽,时间过得真快啊,花散了才知道,春光大美无限的日子,都似白驹过隙的时空里,谁也抓不住他的暖、他的柔、他的美、他的闹。恰巧薄云水家的保姆过来叫唤过去用可以晚餐了,我们只好停了游戏,随着薄云水走去他家去。  薄云水家别墅和隔壁我家的房子外面看来是规矩一排大小模样相当的,彼此之间都是花园相接,在用铁篱笆周围隔开,在在铁篱笆上种植了凌霄花等植物,因为工作方便在城中与母亲常住,所以上面荒废了,前院后院花木杂乱扶疏,而薄云水家反则常在上面居住,城里的却是能租的租了,斜阳暖风,花朵羞羞妮妮,我们穿过蔷薇织饶的拱门,进了院是块块红岩横卧悠悠草地直通厅门,左边秋千静睡在暮光当中,右边纱帐轻拂在软风里,那就秋千上的懒猫儿耷拉着一只手酣睡在树影下,见了人来也不管,只随他们去:  “你和你妈妈好会过日子,住在山中那般清闲自在”  薄云水微笑着:  “也谈不上什么清闲自在,因为我妈妈生病出院后就来这买了房子,本来想着可以养身体,可是事情还是越来越多,无论如何都做不了闲人,基地那边有时昨天又忙去了”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我本来可以替我妈多操些心的,可是我又不喜欢这些,所以你知道的”  以前与外婆去隔壁他家时,从来不知道他家为什么忽然买了房子搬上来,现在知道原因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听了,并没有接着问,接着沉默不语,这些事似乎深有体会。雨檐心思细腻,且有颗好奇心,听了却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问:  “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什么基地需要亲子去看?”  兰池对薄云水家的事似乎熟悉一些,也爱替人解锁,总有一幅热心肠,说:  “嗯,他家是种植,生产加工,包装销售咖啡的呀!”  我回答了‘’哦”,想再问什么牌子,告诉雨檐也略懂咖啡时,已经到了大厅门前,一个秃头,梨子脸的男子系着做饭才穿的围裙,笑呵呵的立在门口,只好屏住呼吸不在说话了,那猫儿见我们悉数都进去了,才长伸了个懒腰蹿去了凌霄花里,雨檐、雁白栖、含秋只当是薄云水的父亲也屏住呼吸,子晨显得有些拘谨,兰池随意,杨柳、遇秋还是老样子,鹿鸣,遇野似若无其人。环视一圈,云水家大厅转楼上去是卧室,卧室上去应是书房与收藏室,只不同的是,薄云水家里绿植环绕,简欧装修更清雅宜人些,而我家那边则素简净练些。那个中年男子依旧非常客气殷勤的笑,说:  “已经准备好了,你们是去餐厅吃饭,还是去花园桌子上呢?”  不会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薄云水变得对待谁都是那么的有礼有节,记忆中的他可是喜欢大大咧咧的,他非常有礼貌的先回答完,又问了在这所有人的意见。  雁鹿鸣开口就讲出所有人的心声:  “当然是去花园桌子上喽”  那位中年微胖的男子一定是厨师或者管家无疑了。  过了大厅侧进入了一间玻璃透明也是植包围的餐厅,开了后门,又引到和前园相比显得更宽阔一些的后园里,穿过了爬满爬山虎的一排暗砂玻璃顶木走廊,到了棵紫藤萝花下的橡木长桌边空地上,那位刚才叫我们过来的保姆麻利抱走插着紫色干花勿忘我的陶花瓶,中年男子忙铺上麻料织花流穗边的长桌布,云水坐在左侧上位,他请大家坐下后,先是遇秋、遇野两位兄弟坐在了对侧,云水的左手边杨柳,子晨也坐下了,旁边是白栖,鹿鸣不喜欢和别人去挤,自己去坐在了正对面,我过去和白含秋坐了,拍拍空位,雨檐见状只去把白含秋挪在了中间,兰池也过来了,以没有他的位置,于是去鹿鸣对面的正中位置坐了,从所有人无话,等着上餐,只眼神偶尔互相碰到时,略点头微微一笑而已。  我从来没有如此聚过餐,让人拘谨得喘不过气来,又要作出轻松惬意的样子,只眼见紫藤萝开着辉煌的淡紫色一条条、一串串铺成瀑布,从上面流下来又戛然止在了半空中摇曳着淡雅的光媚,它们的嬉闹就好像把人的希望与生命的美好全都簇拥在了花里,看到这想起雨檐的生命来,本觉他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忽然又给我增加了绿色的筹码,累心事渐渐抹除,都重新有勇气的来过,人生难得一人心,既然雨檐对答应自己真的好,那么我且以后好好对他,想到这,竟然要留出泪来。  正要上餐时,薄云水低声对哪位保姆说:  “张妈,麻烦您去旁边吴之砚家收拾一下我们中午喝过酒以后乱了的客厅,他家没有人的”  张妈弯腰低声问了一句:  “我没有钥匙啊?”  “好像没有锁门,你带着打扫卫生的过去就好了”  他们的压低了的轻声,好像一场充满期待的餐会就要开始了,中年男子先每个先摆了一副景泰蓝勺筷整齐担在精致漂亮的汝瓷色筷架上,然后每人右手边放一杯柠檬水,先饮啜一小口用以去味后,然后便是每人一碗,定瓷色莲花盅剩的南瓜汤,打开来看里面飘着三粒枸杞而已,鹿鸣先尝了一口,略点头夸赞说:  “搞那么精致,享受这等生活的是要多了的了不起”  鹿鸣这么一说,稍微打破了拘谨的氛围,本就没有长辈,更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朋友聚餐,是不该这样。所有人都没说话,云水似乎顾及到了大家的拘谨,生怕懈怠了好不容易认识才来聚会的朋友,于是说:  “我只有一个亲人,今天没有长辈,都是在自己家里”  “这人世间的美食,都是越看着普通却越大有文章的,你也是混吃见惯的,怎么都不知道这简单的道理,比如这开水白菜、狮子头、乌鱼蛋汤都是这样,南瓜汤,我就吃出了,至少有四种食材在里面”  听遇野的话,他似乎很是见多识广的样子。  味蕾不同,各尝出了各的味,我也听照着他的意思,喝了一口,果然不简单。鹿鸣总是喜欢标新出奇,哪怕没什么道理还是喜欢强词夺辩,说:  “中国的料理不过大多是猛火重料,在我看来究竟丢了食材的真味”  “三大菜系,只能说各有各的精妙吧!中华的名菜,重在“火候”,因此确是难进米其林标准,相比以'脍'为特色的日本料理,着重天然、上餐速度、用餐情调、厨师与客人之间的氛围更能博得人们的认可,可是我认为,其他的菜系也难有中国的那种微妙的道”  遇野说完对鹿鸣挑了一下眼睛,略有些小得意的样子。遇野也算小饕餮,好像平常人从不研究这些,也难去研究,就算餐厅漫天飞舞,更没有时间把所有菜都尝了一遍,我听了默以为是。  薄云水总是能穿梭于各种场合的谈话氛围,也爱适宜的自嘲,便解释起来:  “以前住在城里,也没有请什么保姆,做饭觉得麻烦,也常常去外面吃,自从搬来这里后,觉得还是要弄得健康点,所以朋友介绍了一位私人厨师给我家,蔬菜、水果也是按季送来的,所以会有些泥土味,你们将就好了”  鹿鸣一边啜一边问:  “这南瓜汤怎么做的?”  他其实同我一样,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诸事不管的,没想到云水勤学厨艺也是他的一大爱好。  “其实这南瓜汤做法也简单,先预热烤箱倒200摄氏度,把霜冻过的主料老南瓜块、洋葱块、迷迭香淋上少许希腊的橄榄油放入烤箱,烤到蔬菜变软,再把迷迭香取出放在一边,其次锅内放入五茶匙西藏酥油加热,放入臣料胡萝卜块翻炒,直至胡萝卜块变软,在放入蒜蓉酱和蔬菜高汤与少许椰奶,最后将烤好的南瓜、洋葱放入汤中转小火慢炖15分钟左右,边炖边用搅拌器把浓汤搅拌均匀,最后加入海盐、黑胡椒粉和肉豆蔻粉末,吃的时候,将汤盛入碗中,淋上一汤勺鲜奶油,几滴生姜汁,撒上少许碎印度奶酪就可以了,如果不喜欢胡萝卜的可以把胡萝卜换成土豆,只不过不用炒,如果家里吃肉可以用鸡汤代替更好些,在放鸡汤就不用放椰奶了”  一个南瓜汤都要如此复杂,白含秋“啊”感叹了一声说:  “那么什么都不做,做这一碗汤都要耗费一天的时间了”  望着前面的桌布,我仔细倾听着,又慢慢一勺一勺轻巧地把那南瓜浓汤递进嘴里,暗自思忖起薄云水说过的话来,把之前之后知道的所有消息片段都联系在了一来起,猛然发现也是一个不幸的故事:云水他父亲因倒卖烟草不幸出了车祸,母亲一个人拉扯到大,又做起规模不错的咖啡生意,等薄云水成人时,薄母居然患了癌症,因舍不得这个宝贝儿子,当然也不愿意放弃一手打的天下,所以西医疗法、中医疗法、灵修疗法、吠陀疗法都尝试遍了,还是没有管什么用,本是基督徒的她,因抱死偶然得到了一名山古刹里高僧开示后心胸豁然开朗,全世界旅游一段时间后居然就逐渐好转了,从此横心发愿立誓信起佛来,在家做起了俗弟子,一概待人接物、饮食起居都开始转变了,故而也常常为健康所关注,所以定起了特供的蔬果,搬到这山中来住了,一图空气新鲜,二来也少受外界的打扰。想来这人都是可怜人,都在可怜的人间过活,完全没有比动物轻松许多,好端端的过人是该有的生活已经非常不容易,又去茫然信了什么教,守了什么戒,在面对时间与命运束缚的人类来说,所谓的追求超脱的不过是追求超脱的束缚罢了。  想到这里,我心理好似黑海里灌满了乌漆嘛黑的石油,一个人在里面憋气潜水,透不过气来。瞥眼看了看在座其他人,遇野挺着身子,静静的坐在哪里,横捏着勺子喝,像燕子优美的划过水波,兰池也是一样,尝啜着汤,毫无发出半点儿吸啜的声音,更不会把半点汤色抹在唇沿,然而云水,一面极其自然的拿着汤勺,一面又随意的左顾右盼,从不发出一点碰盅的声音,显得更加优雅,子晨薇薇伸出一点点脖子,勺尖悠然的对准了唇珠,把汤微微递进嘴里,都没有吞咽的动作就咽下了,鹿鸣玩的时候还是那么的随意,现在却是那么的合乎礼节,直挺着身子,略低着头,左手放在桌子上,勺起勺落总是轻松自在的看着那汁水,说话喝汤并在一起,也只是唇齿略动,毫无妨碍感。杨柳喝汤从不顾盼其他人,连盅也不看,但又好似看着,轻松舀起一点来喝了,又轻松的放下去,都不需要在盅边划那么一下怕滴落出来的动作,递进双唇也只稍微那么抿了一下,就这个动作,勺中上干干净净,完全不像用过,是那么的干脆利落而富有魅力,含秋小心尝着,似乎是想把这极美的汤记忆在味蕾里似的,雁白栖则是认真的尝着并听,还边摇头,遇秋好似没有旁人那样,连上背都阔直,仰头倒汤,若在胸前系者纸巾,乍一看还以为是英国绅士在哪里。  这时上来了一道开胃前菜是甜菜沙拉,用精美的欧式盘子装了两份抬来,看去红色的是甜菜根与椰枣干、白片是山羊奶酪,绿色的是芝麻菜、黄色的是核桃仁,再淋上了橄榄油、蒜末、白酒醋、蜂蜜混合的酸醋汁,非常的脆爽酸甜可口。  再次上了一道菠菜派,遇野先夹起一块咬了一口,说:  “又是一道及复杂的食物,光这外裹的菲娄薄饼皮都很难做好,待会你可以把做法与配料写详细了给我,我回去照做了给我妈妈也尝尝”  云水微笑点头说:  “好,我家没有各种酒与肉,主副都是素菜或者面,你要的话都可以给你做法”  菠菜派完了是色彩搭配漂亮的的法式酿彩椒、紫叶包裹臭豆腐炸出外酥里嫩的天妇罗、普罗旺斯炖菜,主食则是每人一份香滑绵密的春日烩饭,最后是法式米饭布丁和法式蛋白霜柠檬派让人随取。  用餐完毕,啜了几口柠檬水,太阳已经落山,只天空中还有一大片火烧云反射在院壁上,晚餐后又在薄云水家后院里各自找着趣点聊着天休息,雨檐远靠在走廊上的柱子在哪儿站着休憩,子晨斜坐在何雨檐栏杆打秋着一肢腿,仰头看着墙外的天空下巴耷在胳膊上在哪儿发呆,我早就清醒了,含秋背对着院子酒似乎还有点儿没全醒透,云光似胭脂蜜粉似的扑在那粉嘟嘟,俏生生的脸蛋上,他们都是静静的小动物,一个像是是睡猫儿,一个像是笑葵鼠,一个像是脱兔,各有各的风流,各有各的韵味,兰池也见了,轻轻的走过去,笑着说:  “哪里来的三只呆鹅,难道是你两也像白含秋一样喝多了酒?”  含秋总是那么天真烂漫,从认识到现在并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调戏,没有答话,叶子晨回答:  “我又没喝,我在看那墙外的飞花呢!你说他飞的是什么花?”  兰池也随叶子晨的眼光看去,一片片的落红随着风零落飘散,就像吹起的天鹅绒,悠然自得的飞舞,说:  “我也不知道,飞舞的花那么多,也许抓一片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就伸出手去,一朵花摇摇慢慢坠落下来,代要接住,但是又飘去了子晨身边,子晨接住了,说:  “怎么这是一朵,不是一瓣,你们说这是什么花?”  说着递过去,兰池接过来摇摇头说:  “春天开的花大都是好难分别,零零落落的,不过,乐天有句'春风先发苑中梅,樱杏桃梨次第开',可又想,这春风中模样相同的花何止才梅、樱、杏、桃、梨呢?还有太多,比如我知道就还有酸溜溜的山楂花呢”  含秋接过来看看更是分辨不出来什么是,杏、桃、李、梨、野山樱、莺桃、山楂还是苹果、海棠与梅花的,于是又递给了雨檐,雨檐轻轻捏起抬在眼前端看,借着夕阳彩霞放射出来的光说:  “黄迎春花六臂、苦连翘花四头、金丝桃花耀眼,且又是黄的所以扯不上了。白梨花似雪内褶衣,洁杏花反梗萼沾血,郁李花清新细碎骨,山楂花成簇脸丰润,娇莺桃菲薄姿平质这朵小花是粉红的又圆,排除法来算,因此不是梨花、莺桃、杏花、李花与山楂花,红梅花单傲气怡人,樱花明艳唇似吻,靥海棠华艳水蛇腰,粉桃花柔润掩面羞,他虽然颜色像海棠,没有蛇腰、又像桃花却又没有桃花润,一身披着薄貂毛,应该是苹果花没错了”  说着递给了兰池,兰池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花,又看了看雨檐,微微一笑说:  “我觉得是应该叫颦果花”  雨檐明白他的意思,在说自己柔弱,故意瞥了一眼笑说:  “萍果花差不多吧!”  含秋夺了那朵花儿,也知道苹字里有诈,看着哪只最呆的鹅,还呆在凭在栏杆上,头也不回,笑说:  “我觉得更是凭果花,凭是凭栏的凭”  兰池笑问:  “为什么是凭字?”  含秋把那花儿在指尖轻轻一捻,凑近鼻子轻轻闻了一下,又把花儿朝那我们这边极力抛来笑说:  “课本上有句,'无事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他们的江山都在下面桌边与林遇秋坐着聊天,干嘛要凭栏做呆鹅呢?”  云水忽然起身走过去他们身后,笑了起来说  “我看你是贫嘴的贫”  我缓过神来见天已经朦胧开始有点擦黑了,又叫着大家过去我家里,到了家见刚才的乱局已经收拾好了,一微花片全无,水晶杯子擦得锃亮阁在沙发前红木桌上,那台博兰斯勒依旧罩上了属于它的布,连用过不要了的空花囊也抖干净了花洗干净晾晒在了窗台上。他家请的保姆不简单,我心想。大家都坐下来继续互相找趣点儿又聊起天来,过了一会,于是而说:  “我们明天无事,我们也可在上面好好玩一晚,这边住不下可以去他家分住,我家仓库里有工具一应俱全,玩得夜深了,肚子饿了就可以烤烧烤补充点肉”  说着指了白含秋笑说:  “尤其是哪位在读高中的嫩草”  含秋因梦中被我说了一句的缘故吧,现在酒已经完全醒来,低头怯怯不好意于是忙拉了檐白栖忙去隔壁不远的成溪桃源餐厅里选新鲜食材做准备。天色渐暗,过了中午,早晴年的微凉便随着它的雾气漫漫降下来,不管早上还是傍晚,园子花草丛缝里,都可以看见薄薄的白纱,轻轻地盖在黄绿间,随着太阳的落下不知从那里挤出去又飘出来。  我于是带人去阁楼里抬出烧烤架、桌椅以及白餐布、烛台、梦幻满天星串灯,雨檐从厨房中找出一截截干梨柴与餐具,又找了一个水晶杯,含秋与白栖提着大袋的食材这时也到了,一楼、二楼、三楼的灯都全都打开,乘着光亮,子晨在布置清洗,我爬在架子上先挂灯,雨檐扶着三角架,这时雨檐看着爬高觉得好玩,偏要上去挂,我不让,但也拗不过他,只好下来让他爬上去,故事往往都是喜欢与好事的人开玩笑的,雨檐刚上去把那一截灯系在铁丝上,兰池没有在意,以为我们两个在那搞半天已经系好了,在厅里插电一试灯,卡嚓一亮,顿时闪了雨檐的眼,一个没踩稳,众人忙吓住呆住了,他失足跌了下来,不料我反应倒块,在下忙一把接住,这一落到也不高,只是一个人完全抱起来还是太重,虽然接住,可自己也朝前一倒,“噗通”一声好似青蛙跳到了池塘里,把他压在身下,但终究还是捞捞包住了,也许觉得滑稽,大家轰然笑起来,羞得雨檐捶开我的怀抱,羞说:  “我没事,赶紧放开啦”  忙挣开跑去了房子里,我担心他摔到了没有,又追了进去。  薄云水和白含秋在那捡素菜菜,林遇秋与晏鹿鸣在旁边儿用盆接了水,一边把捡干净的在那清洗,素菜有:春韭、秋葵、夏菇、冬瓜、茄子、小瓜、洋芋、耳块、尖椒、豆角、甜玉米,荤菜有:肥牛、羊片、猪里脊、鸡筋、鸭舌、鹅肝、鹌鹑蛋、鱿鱼、螺蛳、扇贝、秋刀鱼,林遇野在帮忙切和串肉,兰池与雁白栖只在那蹲着慢慢生柴火,时而他们两又逗了起来,把雁白栖的脸上都抹了一条碳黑,好惬意与温暖的场面啊,都说专注的男人最迷人,尤其是做吃的男人最让人感动,更何况他们个个都是无可挑剔的好人儿。  都已准备妥当,火也烧得正旺,烟还扫扫着缕缕发丝,正糗着眼睛,只出了半炉红炭火,我又把那没打开的红酒全都打开并在了一起,举了举大扎红酒,向大家说:  “现在等火候好了,有鱼肉也有了,定要喝光了这壶酒,要不先喝一轮,待会边玩边烤再边喝,这就叫做'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朝是与非'”  云水笑了,递过酒酌了三杯,放在碳炉旁边儿白布餐桌上,说:  “我有其他玩法,比那个还有趣,这次不苦记诗,就抽签作诗接龙”  我听了很好奇,也过来坐了,围在白布桌边,抽签作诗接龙?从来没听过,云水拍了我的肩,又用手做刀装抹了抹自己的脖子,笑说:  “又不是不要杀头,只是作诗连接而已,不要押韵,不要对排,只限制为五言或者七言为限,似律诗就好,诗也顺口就行,做不出来只需要喝一杯,也不要辜负了你家这么多好酒,让它白白浪费掉”  我对作诗一窍不通,赶忙求做烧烤匠,云水允许了,这时炭火正艳,糗烟也没有了,但也必须边烤边做司令官,云水转而一想笑说:  “你想做烧烤匠可以,他们对上来有赏,对不上来你也要被罚”  我写好了纸条,仔细叠起来,看他们都抽了,就站在碳炉烤架旁把所有食材各取一点认真烤着,烤一会蘸淋上林遇野秘制的酱汁水,又撒上兰池秘制的芝麻辣椒片,雁白栖抢先打开纸条没想到还是抽到了第一位,只好丧气给大家看了,把烤好的鹌鹑蛋递在了雁白栖盘子里,雁白栖待要剥壳,一下子就滚了下去,忙要去捡,已经粘了灰,只好作罢于是,笑说:  “罚我两杯又没有吃的可以,只教我哪里会作什么诗”  我边烤边笑说:  “就知道你不会,所以我才抢了酒司令,活该你才倒霉,你只管随便说个起头,不管是五言,还是七言”  雁白栖想了一想还是没有什么好开头,忽然听到邑野桃园那边圈养的鸟儿叫了一声'行不得也哥哥'来,原来雁白栖他也是出身边境偏远山村里,从小捉鸡打鸟,知道那是鹧鸪声,便才想到那一定是邑野}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法国奈安思排名第几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