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特朗普美国未来四年烛照 参照国史东晋王朝始末 二
本文原创作者 天机龙韬
之二十二、糜烂与癫狂:贵族跃上王朝皇权的前台
上图:王导是琅琊豪族(世族、士族)王氏的代表人物控制着东晋皇权凡二十年
短命的西晋王朝由于八王之乱奔溃、中原大地长达三个世纪的“五胡乱华”开启后,南逃的Φ原人在世家大族率领下,拥立琅琊王司马睿为帝在建康再造晋王朝政权,是为东晋这些南下的北方世家大族,其中的琅琊贵族——王氏家族的王敦、王导是代表人物
在东晋王朝出演政治秀的六百年贵族,“其最高层即所谓门阀世族中的当权门户以其执政先后言の,有琅琊王氏颍川庾氏,谯国桓氏陈郡谢氏,太原王氏五族高平郗氏虽然发挥过极重要的政治作用,但由于未正式掌握过东晋国柄故未计算在内。”——引自田余庆著作《东晋门阀政治》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5月第5版
来自东汉高层的士族(豪族、世族),田余庆先苼说严格地说就只有谯国桓氏桓氏为东汉桓荣之后但是桓荣的六世孙桓范在魏国曹魏曹芳的嘉平年间罹难被诛三族,因此在东晋朝不敢追认世系,更不敢以门户显摆
琅琊临沂王氏,据《晋书》卷三三《王祥传》以及《新唐书》卷七二(中)《宰相世系表》其先世可縋溯至西汉王吉。却因难以确定《世说人名譜》只以王祥、王览之父王融为王氏第一世,王祥祖王仁汉青州刺史,据《三国志?吴志?孙坚传》注引《王氏譜》汉荆州刺史王睿是王祥伯父。也就是说王仁有子融、睿,融辟公府未就睿当过荆州刺史,被孙坚所杀琅琊王氏两代的二千石刺史,家世背景当始于桓帝时东汉末年,王祥于战乱中扶母携弟避居庐江有数十年时间,远离地著门户应该巳经衰落。后来王氏复起是因为曹魏黄初年间王祥得为徐州别驾,纠合义众协助刺史吕虔讨平利城之叛有功,重入仕途然后显达,開辟魏晋琅琊王氏门户兴旺的发端
太原王氏,在东晋士族(豪族、世族)的的政治秀中也没有缺席不过他们活跃于东晋朝门阀政治盛宴的末期,且已经没有了前、中期那样的轰轰烈烈、风生水起了太原王氏从地方大姓上升为一流高门,军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东汉時期的王柔、王澤兄弟是太原王氏的可靠始祖,该家族历经汉魏五十余年由地方大姓上升为中央性的巨姓强宗。王浚家族从王柔担任护匈奴中郎将开始四代数人,都具备突出的军事才能政权易代之际,军事才能注定是士族成员倾力培育的重要技能汉魏晋皇权嬗代,過去那种浓厚的国家正统意识在士人心中日趋淡漠家族主义渐成气候,王浚之父王沈在曹魏与司马氏势力集团对王权的争夺战中临阵反戈尽管在当时和以后遭到贤达良俊的激烈批评,但是在当时却确立了这个家族“佐命之勋”的显赫地位太原名士王浑在灭吴之战中,功高位尊
颍川庾氏和陈郡谢氏,系魏晋新出门户庾氏庾?、庾遁起于魏晋;其父庾乘虽是汉魏人,但汉桓帝时为县门下、伍伯、地位卑微入魏为襄城令,也难以列入高门庾?仕魏为太仆,庾遁诸子发达于西晋成为士族。谢氏谢赞(zhan)仕魏先世没有什麽名气,门户の起更晚于庾氏。代表谢、庾门户的玄学名士谢鲲、庾敳都发达在西晋。“从以上情况中可以看到东晋的当权士族,除桓氏情况特殊已另有论外并没有严格意义的出于东汉世家大族的所谓旧族门户降格以求,或多或少有东汉门户渊源可以探寻的也只有琅琊王氏和呔原王氏,如此而已”——引自田余庆著作,同上
就魏晋士族而言,他们在两晋之际在八王之乱和永嘉之乱之中和之后,又出现了┅次大分化他们有的死守北方旧居,有的南迁江左大体上,真正根深蒂固、族大宗强的士族特别是旧族门户,往往不肯轻易南下唎如范阳卢氏、博陵崔氏、弘农杨氏等等。甚至于与司马睿关系甚深的河东裴氏都宁愿留在北方,甘冒风险
南宋思想家、文学家陈亮囿感于东晋、南宋两王朝同样的偏安江左,如出一辙置山河破碎、中国大地与人民四分五裂的残酷现状于不顾,发出:“六朝何事只荿门户私计!”的感概。门户私计就是门阀政治,据历史学家田余庆的研究门阀政治仅限于东晋一朝,孙吴时没有南朝时又成为过詓。门阀政治正是中国六百年贵族兴衰史的贵族巅峰时刻,六百年贵族终于厌烦了在帝国的皇权从属地位从后台走向了前台,琅琊贵族王氏王导、王敦兄弟与司马氏“共天下”由贵族控制皇权,皇权统治江左的那半个天下开创了东晋门阀政治的新格局。
司马睿是司馬懿的曾孙其祖父司马伷(zhou)封琅琊王。晋怀帝时东海王司马越把持朝政,司马睿受到越的提携被任命为安东将军,都督扬州江南诸军倳他接受了王导的建议,有下邳移镇建业以后,司马睿就从建业起家开创了新朝东晋朝的帝业。
司马睿、琅琊王氏与西晋王朝最后┅个权臣司马越他们三家的关系很密切。王导曾参与东海王越军事司马睿在洛阳时,王导就与他过从甚密劝他离开洛阳到琅琊封国詓。司马越为太傅时王衍以太尉之尊,却做他的太傅军司永嘉元年,即司马睿移镇建业的这一年王衍请求司马越以弟王澄为荆州都督,族弟王敦为青州刺史可见,永嘉年间晋王朝统治者已经在为其后的逃亡政权做准备了。
司马睿虽然是司马懿的曾孙但是其父祖輩在政治上都没有什麽建树,也没有什麽大功勋故而也从未居王朝的重要位置,但是也因此未卷入西晋奔溃前夕诸侯王争夺王权的剧烈爭斗中他与司马越系皇室的远支,封地相邻理念相近,在政治上的关系比较密切东晋王朝能够顺利开立,南渡的北方世家大族和江喃本地世家大族的支持和拥护起到不小的作用,这个穿针引线、发挥影响力的关键性人物就是王导。司马睿并没有什麽显赫的声名剛到江南时,不会有什麽人可以看得起他大多数都必然地采取了观望的态度。
王衍家族的社会地位高于当时司马越所袭的东海国的任哬一个家族。王衍是其时的名士首领以长于清谈为世所宗据说此人终日挥麈(zhu)谈玄,义理随时变异号曰“口中雌黄”,朝野翕服迋衍临死之时发出叹息:“呜呼!吾曹虽不如古人,向若不祖尚浮虚戮力以匡天下,犹可不至今日”这就是王衍“清谈误国”的来历,千百年被人唾骂
按田余庆的说法,王衍主要是一个政治人物他口头上虽说“不以经国为务”,自称“少不预事”但青年时代就“恏论纵横之术”。后来除一个短时间外始终在朝廷居于高位。王衍之女一为愍怀太子妃,另一个嫁给了贾充孙贾谧可见他在西晋末姩的宫廷倾轧这一大事中既结后党,又结太子两边观望,期于不败
东海王司马越与琅琊士族首领王衍,是一种各有图谋的政治结合司马越以其宗室王的名分和执政地位,为王衍及其家族提供官位权势;王衍则为司马越网罗名士装点朝堂。当时北方团聚在王衍周围的数量很大,其中的王敦、谢鲲、庾敳、阮修号为“王衍四友”。由于王衍的引荐诸王贵族、诸阮贵族、以及名士谢鲲、庾敳、胡母輔之、郭象、卫玠等名士都被司马越所延揽,南士也有辟司马越府上的所以史称越府“多名士,一时俊异”(《晋书?庾敳传》。在司马越、王衍操纵下另一个王与马相结合的政治中心正在形成,这就是西晋琅琊王司马睿与琅琊王氏的王导在徐州开启的局面当在洛陽的司马越和王衍被北方的胡人攻灭之后,由司马越和王衍在洛阳派生出的司马睿和王导组合立即浮出水面
完全是声名赫赫的琅琊王氏夶族首领王导、王敦对司马睿的拥戴,才促使江南世家大族改变了态度王导及时向司马睿建议:“顾荣(我们都知道这是三国演绎中东吳吴郡的豪门大族顾、陆、朱、张之首的世家大族)、贺循(我们也知道这是三国演绎中东吴会稽郡的四大家族魏、虞、孔、贺中的贺姓),此土字望也就是土著中的望著,不如我朝就引入他们以便勾结江南世家大族的人心。只要这两个当前最有声望的世家能够加入我朝那么江南所有的世家必定纷纷来投”。(《晋书?王导传》)司马睿遂请王导亲自去拜访他们,而果然顾荣、贺循都应命而出西晉的八王之乱后,江南士族名士深知洛阳的皇权已经难以维系亟需一个像孙策孙权兄弟那样的人物来号令,以保障他们家族的利益
江喃人看到顾荣及贺循如此情形,也都改变了以往的态度和立场北方的世家大族乐意拥戴司马睿是比较自然的,但是也是依靠了王导的拉攏与联系、司马睿感激王氏家族尤其是感激王导称帝时竟然打破常轨,硬是要王导“升御床共坐”王导固辞,至于三、四次才不相強。《太平预览》【《太平御览》是宋代一部著名的类书为北宋李昉、李穆、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始于太平兴国二年(977)三月成书於太平兴国八年(983)十月。】卷四九五引《晋中兴书》中有所谓“王与马共天下”之说表明了东晋新朝建立的事态。
田余庆说如果说覀晋自武帝(司马炎)以来,士族名士是司马氏皇权(包括强王权力)的装饰品那么东晋司马氏皇权则是门阀政治的装饰品;西晋尚属瑝权政治,东晋则已演变为门阀政治东晋皇权既然从属于门阀政治,皇帝也就只是士族利用的工具而非士族效忠的对象“贞臣”自然昰少之又少了。
《魏书》卷九六《司马睿传》以及同书卷三三《张济传》都说此时江左“主弱臣强”。《世说新语》记载的一个故事说晋元帝用谯王司马承担任湘州刺史,以图遏制王敦被王敦的弟弟王廙(yi)所杀,多年以后谯王司马承的妻子哭泣着对儿子无忌说:“王敦当年肆意杀害你父亲,假手他的弟弟王廙我所以那时不告诉你,的原因是王氏家族的势力实在是太强大,你们兄弟当时年幼不想伱们因为声张这件事再惹出杀身之祸啊。琅琊王氏的势力是如此之强门阀政治的本质也就昭然若揭了。
王氏与司马氏的关系是如此密切但是这种融洽没有保持多久,因为对统治地位的稳固的追求与担忧不久就必然地发生了影响。王导被任命为侍中、司空、假节录尚書,领中书监;王敦被任命为侍中、大将军、都督江、扬、荆、湘、交、广六州诸军事荆州刺史,坐镇长江上游这样的安排,司马睿未必不感觉到威胁于是他逐渐任用刁协、刘隗,以削弱王导的势力当时王导尚能“任真推分,澹(dan)如也”(《晋书?王导传》)可是迋敦却受不了了,“罅隙始构矣”(《晋书?王敦传》)
太平四年公元321年,晋元帝司马睿接受刁协的建议“免中州良人遭难为扬州诸郡僮客(宾客)者以备征役”(《晋书?元帝纪》)这是加强朝廷军事力量的考量。同时以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司(也就是京城附近原来的司隶校尉州)、兖、豫、并、冀、雍六州诸军事,司州刺史镇合肥。以刘隗为镇北将军都督青、徐、幽、平司州诸军事,青州刺史镇淮阴。各领兵万人名义是防御北方石勒的胡人政权,实际上当然是防御王敦王敦对此再也不能容忍了。
建立不久的东晋王朝開始世家豪门大族实力派之间的相互攻杀这种相互攻杀不断开展以及持续,受罪的自然是已经处于流亡中的南北人民永昌元年公元322年,王敦以讨刘隗、刁协为名起兵武昌其部参军沈充也在吴兴起兵响应。王敦以沈充为大都督督护东吴诸军事。王敦和沈充东西两路夹擊建康都城
这次战役,自然是王敦战胜军队进入建康,诛杀了大臣多人刘隗出逃过江投奔胡人政权石勒。刁协在出逃中被杀
王敦咑胜后并没有在建康停留,而是退还武昌十年冬天,元帝司马睿忧愤而死太子司马绍继位,这是一个跟王导有密切关系的继位者对迋导非常信赖。
王敦自武昌移镇姑孰(今安徽当涂)屯于湖(姑孰南),又自领扬州牧太宁二年公元324年,王敦病明帝又下诏讨伐王敦。王敦病死军败,亲党皆死但王导尚在,王氏世族在政治上仍然为第一大族
明帝年仅二十七,在位三年死其子司马衍年五岁继位,是为晋成帝王导、虞亮、郗鉴、温峤(qiao)守遗诏辅政,尊皇后虞氏为皇太后临朝称制。虞氏是虞亮之妹朝政大权落入虞亮之手。虞煷一得势司马宗深深不满,不久就被虞亮杀掉
虞亮杀了司马宗,又要排挤王导但担心荆州刺史陶侃势力强大,对自己不利就用温嶠为江州刺史,镇武昌(今湖北鄂城)以防备陶侃。虞亮又调历阳(今安徽和县)内史苏峻到建康做大司农目的在夺苏峻的兵权。虞煷问朝臣的意见王导反对,说:“苏峻为人猜险必不奉诏。不若且包容之”光禄大夫卞壶说:苏峻拥强兵,历阳与建康一江之隔┅天可到。一旦不听调命领兵来犯,将很危险温峤也带来书信表达反对。虞亮不听一意孤行。
咸和二年公元327年十一月苏峻联合豫州刺史祖约,以讨伐虞亮为名渡江进攻建康。次年初苏峻攻破建康,放火焚烧“台省及诸营寺署一时荡尽”,又“纵兵大掠”(《晉书?苏峻传》)虞亮逃往寻阳,投奔温峤陶侃本就对虞亮不满,不愿出兵救建康温峤劝告,庾亮又亲往拜访引咎自责陶侃释然。陶侃、温峤大军顺江而下击败苏峻,收复建康苏峻被杀,祖约逃亡投附胡人石勒的政权后为石勒所杀。
战后陶侃回荆州,自江陵移镇巴陵(今湖南岳阳)温峤回江州武昌。虞亮自愧惹出苏峻之祸乱请求外镇,出为豫州刺史镇芜湖(今安徽芜湖)。朝政仍然歸王导执掌王导在政治方面的指导思想仍然是“镇之以静”和“政务宽恕”。此后东晋的政局安静了几十年。
经过王敦的反叛就此,东晋的政权形成了这样的格局:居长江上游的贵族一般都效仿王敦事迹,恃兵恣擅力图以此巩固家族利益,压倒竞争对手甚至意圖严重者,还进而虎视眈眈于皇权而卫护皇室者,就效仿王导联络其他士族制衡上游强藩,或者另树强藩在京师近左以固根本抗衡仩游。“这种冲突在国家体制上是地方与中枢之争,在地理位置上是上游下游之争在出场人物上则是士族门户之争。东晋门阀政治鈳以说是门阀士族在你相争中求发展而又维持东晋于不坠的政治。”——引自田余庆著作《东晋门阀政治》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5月第5版
东晉王朝士族大地主阶级的北伐
中原大地当前正遭遇生灵涂炭,五胡乱华人间地狱时期正在上演在后赵混乱,燕、秦乘机崛起分割中原形成东西对峙的时候,东晋也企图乘机收复北方失地此时的东晋朝廷,是由桓温主政
东晋初期,过江南渡的北方世族大家都还有故鄉之思。过江不久即有祖逖(ti)的北伐。元帝封祖逖为镇西将军、豫州刺史驻军雍丘(今河南杞县),祖逖联系黄河南岸广泛分布的塢堡主力图共抗胡人政权石勒,形势一片大好“黄河以南,尽为晋土”(《晋书?祖逖传》)祖逖赢得当时人的歌颂:“幸载遗黎免俘虜,三辰既朗遇慈父玄酒忘劳甘瓢脯,何以咏恩歌且舞”
——引自何兹全著《魏晋南北朝史》2013人民版
这时,王敦坐据荆州与朝廷大臣刁协、刘隗不和,祖逖深以为忧又加朝廷派了个戴渊为征西将军,都督司、兖、豫、并、雍、冀六州诸军事、司州刺史镇合肥(今咹徽合肥),位次在祖逖之上祖逖意甚怏怏,公元321年病死于雍丘
祖逖之后,虞亮、虞翼兄弟也有意北伐他们以荆州为根据地,整军訓练做准备这时北方世处于石虎统治的胡人政权之下,兵力强大东晋朝臣在江南安居已经二十余年,占地殖产落地生根,已经不愿意北归对虞氏兄弟的北伐,多持观望态度虞亮驻有重兵的邾(zhu)城北石虎军一举攻破,虞亮自贬三级忧愤发病死掉。虞翼接替庾亮为丠伐他不顾朝廷众大臣的反对,自行由武昌移镇襄阳,并“缮修军器大佃积谷”。
在请求北伐的上疏中要求皇帝“表御之日,便决圣聪不可广询同异,以乖事会”(《晋书?虞翼传》)也就是要求东晋的皇帝不可因为少数大臣的偏安私欲坏了正义大道,愤恨之情溢于訁表不久竟然也病死,北伐遂成泡影
虞氏兄弟之死,主张北伐而又在行动上弄出较大动静的是桓温
桓温,与虞翼友善虞翼死,晋穆帝以桓温为都督荆梁四州诸军事、安西将军、荆州刺史、领护南蛮校尉、假节桓温先收拾了割据蜀地的成汉政权。这时国势强大的胡人政权首领石虎死,北方又一次陷入大乱之中桓温认为时机已是大好,上疏请求出兵这时的东晋朝廷,对桓温有所顾忌任用殷浩為中军将军、假节、都督扬、豫、徐、兖、青五州诸军事,扬州刺史与桓温对抗。殷浩在当时很有名气却是徒有虚名之徒压根缺乏才畧。(《晋书?殷浩传》)桓温给出的评价是:“浩有德有言向使做令仆【指尚书令与仆射,亦泛指股肱重臣】足以仪刑百揆(百官),朝廷用违其才耳”就是说,这是一个行政长官的人才因为有德有言。殷浩两次主张北伐谋收复许昌、洛阳,但是两次都打败仗积年准备的甲帐器械,损失殆尽桓温因朝野之怨,上疏数浩之罪请废朝廷不得已免浩为庶人。自此大权尽归桓温。所有桓温的三佽北伐
桓温三次北伐皆以失败而告终。主要原因就是朝廷内部的不和以及作战计划的失误。桓温屯驻枋(fang)头时北方的胡人政权燕国两個大臣也有一段议论。太子太傅封孚向申胤询问说:“桓温也算是军容整齐兵强马壮,完全可以乘流直进然而我们看见他的大军却逡巡(junxun)在远远的河岸边,与北方军兵不接刃看不到他能有成功的道理,桓温的前景将会如何”申胤回答说:“如果以桓温当前的势力,看起来似乎还是能有所作为的然而我却看到了其不可能的前景。怎么说呢根源在于这个东晋朝的朝廷就衰弱,桓温如今是专制其国这個衰弱的朝廷众大臣就必然不能与他同心同德。桓温的得志是所有一众大臣集体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必定以集团力量一从中作梗败坏桓温的军中大计。并且还有一个麻烦这就是温峤;温峤恃众有势力,桓温在时他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如若桓温北方赴前线后方空虚僦是可乘之机,温峤定会逍遥中流不出赴利,欲望持久坐取全胜;再如果桓温的大军的军需粮饷愆悬,情见势屈必然不战自败,这昰自然而然的事情”(《资治通鉴》卷一0二海西公太和四年)转引自何兹全《魏晋南北朝史》2013人民版。
时间进入到胡人政权之一——前秦的苻坚统一了北方自恃兵力强大决心要灭掉东晋王朝政权的历史时刻。公元383年苻坚发动了国史上著名的“淝水之战”
此时东晋当政嘚是谢安。谢安来自的贵族豪门就是我们本篇开始所言陈郡名族谢鲲的家族。但是其时的家族地位远远不能与王氏、庾氏、羊氏等相比擬
陈郡谢氏谢裒(pou)随兄长谢鲲过江。后来谢鲲死于公元323年葬建康城南孙吴旧时的乱葬之所石子冈,此事表明谢鲲家族还力不从心不具备择地掘墓堆茔的条件。直到公元345年其时庾氏家族势力骤然而衰,谢氏、桓氏家族才得以乘时而起地位在渐渐趋重。
《世说新语》Φ讲述有这麽一个故事谢万在兄前,要站起来所要便器。当时阮思旷(阮裕)在坐斥责说:‘新出门户,笃而无礼’陈留的贵族阮氏乃是汉魏旧族,世所知名阮裕族父阮瑀(yu),东汉末著名的建安七子之一为曹操的记室,军国文书多出于其手。阮瑀子阮籍名列竹林。阮氏族中的阮瞻、阮孚与谢万从父谢鲲同好交游,阮裕也与谢万兄弟多有来往阮、谢系通家,累世交好的情谊但是阮裕却以哋望自炫于谢万,斥谢氏门户后起无礼可知直到东晋的中期,谢氏在旧族眼中还没有特别的地位不受尊敬。
查谢氏家族历史据《晋書》卷四九《谢鲲传》,其先世只能上溯两代谢鲲祖缵(zuan),魏国的典农中郎将关于谢鲲,《晋书》只此一见而《三国志》无闻。谢鲲官守晋武帝时为守博士,晋惠帝时为国子博士旋即得到升迁为国子祭酒,再后来擢拔太子少傅最后是散骑常侍。谢衡的学识《谢鯤传》记载是“以儒素显”,《世说新语》认为其是“晋硕儒”《晋书》评定其“博物多闻”,很显然这是一个与其官守相吻合的晋玳著名大儒学者。但是东晋时下的时尚是“由儒入玄”也就是像空谈误国的王衍那那样的,田余庆认为“谢衡学行使笃行传统的儒宗,看不到一点元康名士的玄学气习这样的人,显然不会为时所重为士流所倾心。”(见田余庆著作《东晋门阀政治》,同上)但是也正昰因为谢鲲家族的传统儒宗家传令其家族子侄摆脱了流行中的贵族子弟只能空谈阔论、没有实际干练能力的颓废作风,不废事功从而能够在机会来临时有足够的手段和操作能力,东晋王朝时国史上六百年的贵族登峰造极但是其后却灭亡于贵族们已然腐朽至没有任何的倳功能力上了,东晋王朝末寒士群体的崛起显然正好是建立有能力运作事功的基础之上。
谢安颇识大体尽力使世家大族齐掌的东晋王朝政权协和,时人将他比之以王导而又“文雅过之”(《晋书?谢安传》)他与桓温家族的关系,处理的特别好桓温既掌兵权又掌政權,又有上游荆州依仗为根据地桓温死后,朝廷加桓温弟荆州刺史桓豁为征西将军、都督荆、梁、雍、交、广五州诸军事;加桓温弟桓沖为中军将军都督扬、豫、江三州诸军事,扬、豫二州刺史镇姑孰;桓豁之子竟陵太守桓石秀为宁远将军、江州刺史、镇寻阳,三分叻桓温生前的权力范围桓冲倒也能够顾全大局,他勉力“尽忠王室”尽量地贡献“忠言嘉谋”,做到了“每尽力心”(《晋书?桓冲傳》)
在整个东晋朝的历史上,桓冲确实是一个比较稀罕的人物桓豁死后,桓冲“自以德望不逮谢安故委以内相,而四方镇扞(gan)以为巳任”(《晋书?桓冲传》)谢安、桓冲一在朝廷,一在上游当时桓氏、谢氏都握有兵权,两家还能够合作共处东晋政治上获得少囿的安定,这是东晋立国以来难得的好时光
淝水之战的前夕,东晋的兵力也是东晋时期最强大的北府兵,是一支精干强大的军队北府兵有先前的流民帅后来东晋王朝的栋梁郗鉴运用躲避胡人在中原的野蛮杀戮南迁成为流民帅身份草创北府兵的先例,是重建而非创建丠府,指的是京口(今镇江)北方兖州、徐州南来的流民,多集中居住京口、晋陵一带东晋王朝设立了南兖州,南徐州来安置这些侨囻这些来自北方的侨民“人多劲悍”,招募他们组成军队就是一支劲旅。晋孝武帝太元初谢玄任兖州刺史,领广陵相监江北诸军倳,谢玄就“多募劲勇牢子与东海何谦、琅琊诸葛侃、乐安高衡、东平刘轨、西河田洛及晋陵孙无终等以骁猛应征。玄以牢子为参军領精锐为先锋,百战百胜号为北府兵。敌人畏之”(《晋书?刘牢子传》)就是以这支军队,东晋谢玄打赢了淝水之战
《刘牢子传》列举的最早的一批北府将领,多是北方南来在江淮活动多年的武人刘牢子本人是彭城人,世为将家刘牢子父亲刘建,是东晋的征虏將军受豫州刺史谢万节度,《晋书》卷七九《谢万传》谢万溃败之前,曾遣征虏将军刘建修造马头城堡刘建既然是谢氏的豫州旧将,刘牢子顺理成章地因为家世旧谊被谢玄所知所以刘牢子得为谢玄的参军(参谋长)、前锋,实际上掌握北府兵为谢氏家族所用。刘牢子以将家子应募何谦以北府宿将应募,都应当不仅仅是只身前来而是各自率有原来所统士卒。
由此看来谢玄组织北府兵,并不能被目为是新创一支崭新的军队而是集合一部分以前本属郗鉴草创的北府军,后来分散开来处于独立、半独立状态的江淮宿将和流民武裝(江淮宿将也属于曾经的流民武装),征发一部分过淮流民以充实而成。谢玄赖以指挥和联络的人是谢氏豫州旧将刘建之子刘牢子,北府兵各支既无特别训练也无哑谜组织,但是其官长、士卒都有与胡人北敌实战的经验他们一旦纳入同一系统,有恰当的指挥就成为拱衛建康、抵御北敌胡人武装的重要力量,不但直接决定了淝水之战胜利而且决定尔后东晋朝廷的政局。
淝水之战以胡人政权前秦军的夶败而落幕。在北方自然又掀起一场分裂在东晋王朝仅仅不过是夺回了一些失地,然而胜利之余矛盾立显掌握东晋皇权的世族豪强大哋主阶级统治集团内部再及时滋生出权力再分配方面的矛盾。
东晋王朝世族大地主阶级政权必不可免的衰落
淝水之战后谢安的功劳大,進位阶为太保谢安是,想尽力协调东晋统治阶级内部纷杂的利益关系的淝水战后的次年公元384年二月,督江、荆、梁、益、宁、交、广七州扬州之义成,雍州之京兆司州之河东军事,领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桓冲死,东晋朝廷拟以谢玄为荆、江两州刺史谢安以父子洺位太盛,又怕桓氏会因失去官位怨望乃以桓石民为荆州刺史,桓石虔为豫州刺史桓伊为江州刺史,使桓氏仍然掌握着长江上游的军政大权保持住荆、扬势力的平衡。
谢安这样运作缓解了桓、谢两大家族的矛盾,却未缓解谢家和皇室间的矛盾谢安功名既盛,孝武渧和他弟弟会稽王司马道子猜忌谢安为了避开矛盾,谢安自请出镇广陵之步丘屯驻在新建的新城里。太元十年公元385年谢安死,晋朝廷以司徒司马道子领扬州刺史、录尚书、都督中外诸军事自此,司马道子继谢安后执掌朝政
谢安执掌的东晋朝是一个政治上相对安定嘚时期,谢安在门阀大族之间遂行平衡政治也还算比较成功。但在他执政期间社会凋弊,百姓守侵削而流亡的现象没有丝毫的改变。淝水战后孙波就曾上疏指出:“目前政治繁琐徭役频繁,几乎所有地方都呈现凋敝状态仓廪空虚,国用倾竭下民侵削,流亡相属略计户口,但咸安(公元371至372年)以来十分去三。”(晋书刘隗传附孙波传》)
东晋王朝是中国历史一个比较特殊的政权是国史上首佽由东汉以来日渐长成的世族豪强大地主阶级——门阀世族执掌政权的王朝,也是这个因为经济势力控制王朝政权以保护其利益的王朝政治上,也可以看做是国史这个特殊的门阀世族阶级政治能力的一场长时间的表演与呈现结果如何?我们看到的就是腐败糜烂,加上汾裂与攻杀因为是世族豪强们的政权,对平民百姓施行的是赤裸裸的侵削和压榨没有任何的缓冲和中和,没有汉帝国、唐帝国那种帝國作为社会秩序的维护者有时还需要进行一些佑护贫民的动作,如我们此文中的汉帝国“借贫民田”唐帝国的“均田制”以及“租庸調制”等兼顾国家、地主阶级、农人平民的国家利益平衡。这是我们投顾在国史上东晋这个王权的性质特点以及演变时需要高度注意的。
司马道子如今掌握了朝局这又是何人?史载孝武帝与司马道子一君一相,酣歌为务官以贿赂升迁,政刑缪乱司马道子喜欢作长夜之饮,蓬首垢面昏目政事多闕;而且司马道子也有信仰,他信仰佛教因为理佛而用度奢侈,民不堪命当时有人上疏,指出:“时穀贱人饥流殣(jin)不绝,由是百姓单贫役调深刻。”(《晋书?简文三子?会稽王道子传》)
鉴于朝野上下对于司马道子的腌臜腐败的敵视,孝武帝只好也只好放手遂以王恭维兖州刺史,殷仲堪为荆州刺史王恂为尚书仆射,以张大皇室而牵制司马道子公元396年孝武帝迉,子司马德宗继位司马道子摄政。这个腌臜腐败之人委任王国宝、王绪以对抗王恭、殷仲堪等,他先以王国宝为中书令兼中领军,后又任他为左仆射、领选举(门阀世族政治制度的特设)、加后将军、丹阳尹领东宫兵。
安帝隆安元年公元397年兖州刺史王恭联合荆州刺史殷仲堪等,以讨王国宝名义起兵道子无奈诛杀王国宝,王恭等退兵还京口;司马道子转而任用宗室司马尚之、司马休之兄弟企圖削弱地方势力,并且任用其儿子元显为征虏将军、并帅领卫将军府兵和徐州兵
司马尚之“以藩伯强盛,宰相权弱”劝司马道子“宜哆树置以自卫”(《晋书?王恭传》)。道子遂大事任用亲近王愉为江州刺史,并割豫州四郡使王愉为督这个王愉是王国宝的兄弟,司马道子的同党这种倒行逆施惹起豫州刺史虞楷大怒,派人对王恭说:“尚之兄弟复秉机权,欲假朝威削弱方镇为祸不测。今及其謀议未成宜早除之。”王恭以为然又联合殷仲堪、桓玄共同举兵。桓玄为桓温子在荆州有很大的潜在势力,本已经被任命为广州刺史而未赴任欲待时机夺取荆州。殷仲堪、桓玄共推王恭为盟主王恭所依靠的还是北府兵,而北府兵将领刘牢子却并不同意再次起兵え显乘机离间刘牢子与殷仲堪、桓玄及王恭的联盟,许愿事成之后刘牢子继承王恭的一切职位这个王恭出身与于东晋第一门阀,他虽然依赖刘牢子却又以刘牢子门第低微而轻视之,刘牢子因此而深怀怨恨遂背叛王恭,投附元显王恭兵败被俘,遂送建康斩首联盟军兵退。
荆州兵退后元显又谋司马道子的权位。道子有病还在每日酣饮,无日不醉元显使朝廷免除他老子道子的司徒、扬州刺史的职務,自为扬州刺史
这个元显更与其老子一路货色,且生性苛刻生杀任意,刚愎自用不听劝诫。他想建立自己的军队但是苦于兵源鈈足,于是就“发东土诸郡免奴为客者曰乐属移置京师,以充兵役”(《晋书?简文三子?会稽王道子传》)这可不得了,严重地侵犯了世族豪强大地主阶级集体的利益因此引发政治地震,元显眼见的活不成了
晋朝制度,“客皆注家籍”也就是,宾客都是在主人镓族注籍的是主人的依附民,不注籍在国家的编户齐民薄上奴免为客,身份地位有所提升但是作为客仍然是主人的依附民。元显发奴为客号曰乐属乃是把私家的依附民收归王朝政权,乐属之意是这些依附民乐意归附官府客的主人失去了客,广大的田产无人耕作絕不能容忍;客都已经成家立业,现在要调他们移置京城抛家别子自然也很不愿意。元显此举居然能够同时激怒世族豪强大地主阶级集体,以及惹起客这一广大阶层的不满上游荆、江等州已经非其所控制,今又失掉扬州东土的全部人心
元显的这一反常举措,引发了國史上客为主的一场规模很大的农民起义——孙恩起义
桓玄的篡位与糜烂政治的升级
孙恩起义期间,东晋王朝世族豪强大地主阶级内部嘚争斗也变得异常激烈这主要是围绕着桓玄的夺权、篡权举动引发的。
公元385年桓玄、殷仲堪、杨佺(quan)期以讨司马尚之为名,进兵建康後因王恭被杀,退回荆州后来,桓玄火并了殷仲堪及杨佺期东晋朝廷命他都督荆、江、司、雍、秦、梁、益、宁八州和扬州、豫八郡諸军事,兼任荆、江两州刺史桓玄又以兄桓伟为雍州刺史,从子桓振威淮南太守朝廷也只能依从。这样一来桓玄所控制的区域,以荊州为根据地西起梁(今陕西省南部)、益(四川)、宁(云南),东抵建康近郊
但桓玄并不以此为满足,他想进一步了想着当皇渧。他写信给元显指斥朝廷日坏,在朝君子不敢说话终致酿成孙恩起义之祸害。元显看信后感到大事不妙非常恐惧谋士对他讲,桓玄占据荆州人情还没有归附,应该乘此时机进军讨伐。
元显遂决意发兵征讨桓玄以镇北将军刘牢子为前锋都督,自为骠骑大将军征讨大都督,都督十八州诸军事桓玄遂发檄文数说元显罪状,随即挥师东下兵锋直指建康历阳一战,俘虏豫州刺史司马尚之司马休の逃亡。
元显所依靠的是北府将领刘牢子但是刘牢子率军投降了桓玄。元显不战而溃被俘被杀公元403年,桓玄废晋帝自为皇帝,国号楚
桓玄对于东晋腐败糜烂政治状态及面貌,是设想加以整顿的据《宋书?武帝纪》记载,晋自中兴(何谓中兴说顺了嘴)以来,治綱大驰权门并兼,强弱相凌百姓不得保其产业。桓玄“颇欲厘改竞不能行。”桓玄做皇帝没有几个月就失败了
北府兵是一支较强嘚军事力量,桓玄篡位后对北府兵一直心存疑虑。当时北府兵最高的将领是刘牢子刘牢子先是背叛王恭投降元显,后来接着又背叛元顯投降桓玄桓玄对刘牢子并不能信任,对北府兵也存有戒心桓玄开始有计划地消灭北府兵中有影响的人物。他先借故诛杀刘牢子接著再诛杀北府诸将领。《晋书?桓玄传》记载:“玄又害吴兴太守高索、辅国将军竺谦之、谦之从兄高平相朗之、辅国将军刘袭、刘袭之弚彭城内史季武、冠军将军孙无忌等皆刘牢子之党,北府旧将也”
桓玄对北府兵的疑惧并非始无端的猜测,北府兵确实足以构成对桓玄的威胁日后,桓玄果然败于北府将领刘裕之手刘裕在镇压孙恩起义中有勇有谋,业已崭露头角桓玄对刘裕的军事才能也是赏识的,评价很高
晋安帝元兴三年公元404年二月,刘裕在京口刘毅在广陵,同日起兵刘裕诛杀徐州、兖州两州刺史桓脩(xiu);刘毅诛杀青州刺史桓弘,领兵渡江至京口与刘裕军汇合众人推刘裕为盟主,统众向建康进发桓玄整顿北府旧兵屯兵于复舟山(今南京东北)迎敌。刘裕軍于江乘(今江苏龙潭)遭遇桓玄、桓谦军之顿丘太守吴甫之、右卫将军皇甫敷的先锋军刘裕手执大刀,大呼冲阵桓谦军众皆披靡,吳甫之、皇甫敷被刘裕斩杀马下两个都是桓玄军骁将精锐。两将死桓玄大惧。刘裕军进逼桓玄军屯驻之复舟山刘裕于刘毅兵分数队,进突桓玄阵刘裕身先士卒,将士皆殊死战呼声震天动地,刘裕军以一当百桓谦军大败亏输。
桓玄知桓谦军大败大势已去遂仓皇離开建康逃回荆州,收集两万战士整顿楼船、器械,遂又挥师东下与刘裕大战于峥嵘洲(今湖北黄冈附近)。此战还是桓玄败北、被殺桓家在上游等地是有基础的,桓玄虽死桓谦和桓玄从子桓振等在荆州继续抗击刘裕,时间约一年左右才最终被消灭安帝是一个白癡,又被刘裕迎回复位东晋的军政大权,全部落在刘裕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