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内容qq记不住密码了就记得小说其中一段镜头是主角坐在沙发上抱着狂三啃鸡爪子 和军区人员谈判是一步末日小

85,658被浏览6,623,809分享邀请回答24K1,691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ghibli-museum.jp/en/ticket-information/)。推荐找一个身边会日语的朋友帮忙在官网上订票,订好之后我记得是在罗森便利店取票。(评论里有提到淘宝可以预订噢。)-----------------------------------------------------------------------------------------------------------好像有不少人想看我写攻略,我会抽个时间写一下。我在知乎没有专栏,所以刚建了一个微信公众号。这几天会陆续更新在里面~可以公众号搜索「sylvia_527 」。 (二维码自动识别)如果想看我写其他国家和城市的旅行攻略,也可以评论或者私信我。预算的问题,旅行这种事儿,有钱有有钱人的玩法,穷人有穷人的玩法。我会在攻略里提一下大概消费水平,但是不会写诸如“五千块环游日本”类的文章。谢谢大家关注啦。6.9K449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  001、  李秀晴最近仿佛对我深恶痛绝。  晚饭时她又开始唠叨上,最后总结出一句:“到现在还不找个婆家,难道还要我养你一辈子啊?”  我只顾埋头啃鸡爪,嘴里吐出骨头的同时吐出一句话:“我又没问你要过一分钱!”  李秀晴像是被踩到了脚,啪地一声摔掉了筷子,呜呜哭了起来。  我实在无法容忍她这副模样,伸手又抓了根鸡爪,索性回了房间。  外面传来老莫安慰她的声音:“别哭别哭,她还是个孩子……”  我就想起以前每次我哭的时候祝睿言也对我说:“宝贝不哭宝贝不哭,老猪在这……”没来由的鼻子一酸。哎,恋爱时,真是连哭都显得那么浪漫。  李秀晴还是断断续续地呜咽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说没问我要一分钱,难道我还心疼为她花钱不成?”  电脑叮咚一声响了起来,我嘴里叼着鸡爪,忙不迭地冲到电脑跟前。  生意来了。  老莫总是说我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最经典的话语便是一声长叹:“珂珂,你这孩子就是太好强了。”  这话与祝睿言说的也非常像:“珂珂,你怎么这么倔?”  我哈哈笑着,不知道怎样去回答这个复杂的问题。  老莫敲敲门,我大声应着:“进来!”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电脑。  身旁的凳子响了声,老莫叹气的声音再次响起,老莫说:“珂珂,你今年二十八岁了,怎么和十八岁的孩子一样,还叛逆呢?”  我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串数字,转头看他:“爸,我才二十八,你们不用这么急着要把我给嫁出去吧?”  我看见老莫的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出去了,在他关上房门的一瞬间我说:“说吧,又要我去跟谁相亲?”  外间的呜咽声顿时没有了。  ————————————————————————————  我真正开始痛恨江南堤这家茶社了,它实实在在地记录了我自二十五岁到二十八岁整整三年间的相亲史。  是整整三年。  江南堤的茶水领班都换过了两个,而我依旧乐此不疲地前往,用我一次又一次的相亲活动,来印证我对这家茶社的忠诚。  开始时我明白李秀晴的心情,她想将我从与祝睿言失恋的阴影中拉出来。可是渐渐的,李秀晴仿佛上了瘾一样,每逢个把季度便将我带来相一次。  这让我想起李秀晴的妈也就是我的外婆在乡下烧香拜佛的情景,每逢初一十五拜一拜。我就开始觉得我这相亲,就是拜菩萨。个把季度要来江南堤一回。  都说审美疲劳,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对那些相亲的对象疲劳了,还是对江南堤产生了审美疲劳。总之李秀晴的美好愿望一次也没有实现过。  每次我优雅地喝完茶,便再没了下文。  李秀晴也疑惑过,为什么她如花似玉的闺女总是不被人相中,因此后来便亲自参与。  我对李秀晴说:“你不要上去了,相亲带着妈,总感觉没断奶一样。”  李秀晴将一头小卷摇得四处乱颤:“不成不成,男方妈妈是我老同学,二十多年没见了,哪有到了这却不上去见一面的道理?”  我了然,原来如此。  二十二号的小包厢还是如此亲切,我如回家一般径直朝里走。真的是记不清来过多少次了,我曾跟李秀晴提议换个地方,起码是换间包厢也好,但是李秀晴否决了。  李秀晴说:“江南堤成就了多少桩美满姻缘?况且二十二号,双双对对,真是花钱都抢不到的号,多吉利!”  我很想告诉她如果一条路怎么走也看不到尽头,那么是不是应该停下来看看,这条路可有走错了?  可是李秀晴热情高涨,我不敢得罪这个即将步入更年期的女人。  金丝边的桌布还是那般优雅,桌上一套紫砂壶的茶具我甚至可以说出来历,右边朝里的座位上有个小小的破洞,是某回遇上极品男时我手下无状……  李秀晴堆满一脸的笑意:“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给来迟了呢!”我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想说其实我们早来了,只不过是在楼下等着直到看见二十二号包厢有人了才上来的。  李秀晴称那叫:矜持。  “这是张阿姨。”李秀晴朝我使个眼色,我一扯嘴角,很是淑女的模样:“张阿姨好!”  对面的张阿姨正是一脸慈爱:“这孩子还真是乖巧,又漂亮!”  我一哆嗦,差点将脸上的笑容弄掉下来,这孩子,孩子……真是个很好的称呼啊。  我要真还是个“孩子”李秀晴怎会整日劳心费神地想着怎样将我嫁出去?  李秀晴飞快转变了话题:哎呀小张我们有快三十年没见了吧?你这些年怎么样?你最近怎么样?是啊是啊大家早该聚聚了……  我低头去喝茶,努力将李秀晴那滔滔不绝的喜悦隔出耳外。  所幸李秀晴一直是个见好就收的女人,李秀晴说:“咱们去对面的私房菜馆,好好聊聊?”  这句话令我十分委屈,李秀晴你去吃私房菜,就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在这喝茶么?  等确定两个女人离开后,我放下杯子去看男主角,真是对不起,我还没真正看他一眼。  我端端坐直身体,干干笑道:“你好,我叫……”  这个李秀晴口中的“青年才俊”在我刚开口便打断了我的话:“莫珂珂。”  我笑意更加干涩:“呃,我知道了,我妈跟你提过我名字。”  他金丝眼镜后的眼里满是笑意,说实话我以前一直觉得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都是上个世纪的知识分子,没想到在流行黑框与美瞳的年代里,这个青年才俊还能将金丝眼镜戴的这样好看。他直直看着我,“我叫孙照阳。”  我说:“哦,你好。”  他有些疑惑:“怎么?你不记得我了?”  我说:“哦?我们认识?”  他靠在椅背上,停了半刻笑道:“莫珂珂,我不信,不过十年,你就会忘了孙照阳。”  我语无伦次:“啊,十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他笑:“对了,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忘记我的。”  我终于忍无可忍,放下杯子,拿起包,夺门而逃。 
楼主发言:57次 发图:0张 | 更多
  怎么没啦,继续呀。写的挺好的。  
  @嗨娃娃脸 1楼
19:24:28  怎么没啦,继续呀。写的挺好的。  -----------------------------
  @嗨娃娃脸 1楼
19:24:28  怎么没啦,继续呀。写的挺好的。  -----------------------------  谢谢沙发亲#^_^#再来一更~~~~~~~~
  002、  回到家只用了十分钟。  我打开电脑,想着要是李秀晴回来对我破口大骂,我就告诉她是有客户催着我要货呢,我不得不赶紧回来。  届时李秀晴一定会说,莫珂珂你开的个破店!回头我一定给你砸了!我要你开店!要你做生意!要你不好好相亲!  我就厚颜无耻地朝她笑笑,说没事你砸吧,我这是网店。  李秀晴会找老莫哭诉,但是老莫还没回家。老莫不在跟前时李秀晴绝对不会哭。就像祝睿言不再跟前时我也不会哭一样。  我将后路准备的妥妥贴贴,终于安下心来在电脑前打游戏。  李秀晴是在中午回来的,出我意料地没有暴跳如雷。但是换成了我差点暴跳如雷。  李秀晴定是还在门后换鞋,就欢天喜地地叫道:“珂珂!你的饭做好了没?”  我心虚地亲自走出去回话,我说:“啊?”然后便吃愣在那里。房间里的音响里轰轰唱着:“我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我的心深深伤过却不会忘……”  我觉得我跌跌撞撞到绝望了,我听见自己口中的那个疑问式的“啊?”已经变成了感叹式的“啊!”  我呀牙切齿:“你来我家干嘛?”  李秀晴已经换好了鞋,正将一双新拖鞋给孙照阳递过去,不满地对我说:“莫珂珂你是怎么回事,请人家来家里吃饭还这么没礼貌?”  我张口结舌。  孙照阳接过拖鞋换上:“阿姨你别怪她,我们是说好待会一起做饭的!”说着看向我,“我告诉阿姨了,说你先回来准备,等我和阿姨回来再一起做饭。”  我目瞪口呆。  李秀晴兴冲冲地拎着刚买的菜上厨房去了,没忘扔下一句话:“快给小孙倒点果汁,拎这么多东西,累坏了!”  我上前一步凑到孙照阳跟前。努力将暴跳如雷的情绪镇压下去:“你跟我妈说什么了?!”  十年了,我看孙照阳还是这么吃力。头高高昂起来,却还离的甚远。就像上学时我与他说话,总觉得我们两的距离太远了,也总是期盼着,能近一点多好。  可现在我就想近一点,可以将他一把揪过来威慑一顿:你还亲自上我家来,早些年的时候,你都干嘛去了?  孙照阳将背稍稍躬下来看我,满眼笑意:“你刚走,阿姨就过来了。我就跟阿姨说,你约了我来你们家。”  我瞪他:“你撒谎!”  他笑得更深,不怀好意的:“我若说你相亲时就那样说三句话就跑了,你说阿姨回来会不会……”  我转过身进房间。  他在后面叫的大声:“哦!我就喝橙汁好了!”  我真的绝望了。  我相信李秀晴,她这次一定是下了狠心将我脱手。  可是亲爱的李秀晴,你为什么早不狠心晚不狠心,偏偏是孙照阳的时候,你狠心了呢?  ————————————————————————  我满目仇恨地从房间走出来,我说:“孙照阳你别叫我做饭,我从来就不做饭!”  我说的是实话。从前是李秀晴给我做饭吃,再后来是祝睿言给我做饭吃,再后来又是李秀晴做。  想着我心里有些微微酸,我想老猪你看啊,以前你整天给做饭满口叫着宝贝的那个我,现在被这个人给大呼小叫:“莫珂珂,来做饭了——”  这就是孙照阳,真的是十年,都不曾改掉的狂妄。偏偏我那时,那么喜欢他这点狂妄。  真是年少无知。  孙照阳挑挑眉,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说:“哦,那我来做吧。”  李秀晴抄着铲子走出来,半边脸温柔地对孙照阳:“哪有要你做饭的道理,我来就好。”  半边脸凶悍地对我:“怎么招呼人的,还是老同学呢,还不带照阳去你房间玩玩?”  我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孙照阳说:“我会做饭的阿姨。”  李秀晴几乎满眼放光:“真能干,不过这次就我来,下次再来的时候让你露两手。”  孙照阳说:“好。”  我默默无语,他们竟然还相约下次……  ————————————————————————————我跟卢文溪讲这些的时候正是下午的三点半。卢文溪放下刚抿了一小口的铁观音连连摇头:“莫珂珂,你醒醒,醒醒,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我无可奈何地看她:“看吧,连你也不相信这是个事实。”  卢文溪撇撇嘴:“首先我不信当年那个清高自大的孙照阳会变得这么厚脸皮,倒贴着追到你们家,只为了找你这个二十八岁的大龄女青年。”  我反应过来立马反驳道:“卢文溪你都二十九了好不好?!”  卢文溪眨动着那双刚刚保养过的美目,无比淡然地:“小声点,千万别让人家知道,咱们两实际上是你小,我大。”  她是在说我一直显得比她还大。我愤愤不平:“卢文溪你说我现在要是将这茶泼到你脸上,会不会让旁人以为你是抢了我老公的小三?”  卢文溪咯咯地笑出声来,边不忘用那葱白指朝自己嘴上捂去,不住地点头。看她美的,敢情就是这么大的区别,为什么不是我是如花似玉的小三?  卢文溪笑的得意,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一本正经道:“其次,我不信你老妈这么没矜持,刚见面就让他去你们家,还让他去你房间玩!”  我回答:“就是那时候十七八,同学来了我们家,也不兴我在房间,让人家一人在客厅的道理吧?”  卢文溪继续:“第三,以我了解,孙照阳也不是这么随便一个人。”  这第三点与首先那点表达的意思几乎一样,但还是不失卢文溪这个职场白领的严密逻辑性。  我站起来,“智慧过人的卢文溪女士,祝愿你继续高升。”  她笑道:“谢谢,你该称呼卢文溪小姐,下次注意。”  我想旁人真的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刚刚升职春风得意浑身靓丽的卢文溪,会和对面这个整天在家灰头土脸满目哀怨的莫珂珂是好朋友。  “大龄女青年”。  这是李秀晴给我的定义。我跟她争辩过:“现在这个社会,二十八怎么了就是大龄女青年了,二十八怎么大龄了?”  李秀晴慢悠悠坐着,嘴里吐出她一贯的逻辑:“莫珂珂,你要是现在博士毕业,单着我不说你。可是你二十二岁就大专毕业了,步入社会五六年,还单着,就是大龄女青年!”  她拿学历压我,我没办法。  好吧,我承认我二十八岁,就已经是大龄女青年了。 
  003就不是我生的  回去时快递员小孙打来电话,问我今天有没有快件要发。我想了想,用极为简单的言语解释道:“没有。”  这表示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接到一个订单,没有做生意。这让我有些失落。  李秀晴却神采奕奕:“珂珂,今天生意不忙吧?”  我一看她那副模样便知道她是要有什么事说了。从来只要她一这样满眼放光,对我格外客气,我就知道,不是有好吃的了,就是要我做什么事。  只不过现在早已经不是小时候,她是绝对不会仅仅因为给我好吃的才会出现这般神色。  我说:“什么事?”  李秀晴端过来一杯酸奶:“来,喝酸奶。”  我觉得我错了,原来李秀晴是给我吃的。  我又觉得我没错,因为李秀晴说:“晚上出去吃饭?”  我埋头喝酸奶:“不出去了,下午刚跟卢文溪出去喝过茶。”  李秀晴索性坐到我跟前:“下午孙照阳往家里打过电话了,叫咱们晚上一起吃晚饭。”  我说:“那你和爸去吧,我不想出去了。”  李秀晴说:“我跟孙照阳说过了,我和你爸晚上还要出去,你有空,就你一人去。”  我说:“孙照阳真没礼貌,请人全家吃饭却只请了一个。”  李秀晴见我大有松口的状态,满眼堆笑:“去啊!”  我喝完最后一口酸奶:“不去。”  李秀晴站起来发飙:“为什么不去?!整天待在家里等着发霉啊,你这个,这个宅女!”  我被她这话骂的感慨万千,真是世风日下,孙照阳主动来勾搭我这个大龄女青年,李秀晴开始会用“宅女”二字形容我了。真是一群与时俱进,与风一起下的人物。  我见李秀晴被气得不轻,虽然我已经很努力地不让她生气,但她毕竟一脚踏进了更年期,是我拉也拉不回来的。  我想了想:“你要是觉得我在家就会发霉,那我就去好了。”  李秀晴怒气未消,姿态甚高地哼了声:“这还差不多。”  看看,我这是给她一个台阶下,给她一个当妈的面子,她还真上劲了。  然后我一直在房间里挑选衣服。  白色的雪纺裙,是和祝睿言一起时买的。时代广场的货,打了六折,要三百多块。我翻了翻吊牌说:“我不要,我不喜欢。”  祝睿言说:“试试看,乖,试试我看看。”我就去试了一回。  祝睿言说:“这裙子我家宝贝穿着真好看,只有我家宝贝穿,才好看。”  他夸我时总是这么说,我也从不当真,可是那次偏偏我一转眼,正看见一身高目测约一米五的姑娘也在试一模一样的裙子。原谅我拿身高来比较,可是这么一来,确实衬得只有我穿这条裙子才算真正的好看。对镜顾影自怜的当下,祝睿言去付钱了。  那时候我跟祝睿言都刚毕业。祝睿言的卡里有几毛几分钱,我都知道。  三年了,再穿这件衣服,仿佛再也没有了当年那种喜爱的心情。我不知道到底是裙子过时了,还是我老了。我终于忍不住,去挑另一件。  休闲的polo衫,纯一色的玫红,祝睿言有一件黑色的,本来不是情侣衫,却被我故意买成了类似款。那时候总不好意思买过分明显的情侣装,只花得这个小小的心思,来配对。  祝睿言现在,恐怕早就不穿那件黑色的了。  白衬衫,格子裙,休闲裤……那么多衣服,竟然都是跟祝睿言一起时买的。三年过去了,我竟然还没有将这些丢掉。李秀晴总是说我不够时尚,我现在才算真正发现,我哪里不时尚。  我坐在床上看那一堆衣服,满脑子都是祝睿言那自信满满的声音:“没事的宝贝,给你买这些我就开心,老猪能挣钱。”  那时候是多么缺乏钱的岁月,却那么无忧无虑。祝睿言将银行卡放在我手里:“我的就是你的,好好看着,放心的花。”  那时候我多么不舍得花一分钱。祝睿言却总是很大方。小小的屋子里,总是堆满了各式各样他买回来的东西。从锅碗瓢盆到阳台上的花,满满的,都是我们那时的生活。  谁说那时候怨恨,现在想来,居然是那么美好的回忆。  李秀晴尖叫着:“你就找了这些衣服出来?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了?!”  我愣愣抬头看她,恍惚回过神来。李秀晴说:“没挑好啊……那……那就上次我和你逛街买的那件吧,粉绿的那个。”  我站起身去拿裙子,李秀晴站在屋子中央,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我很少见她这样的表情,我问:“你怎么了?”  李秀晴支吾了几声:“没什么……你换好衣服好好洗个脸,化个妆,精神点。”  我从衣橱里拿出衣服,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粉绿夹着条鹅黄腰带,及其能减龄不少的颜色。  我突然明白李秀晴为什么那么不安了,镜子里的这张脸上,分明还挂着泪水。  我对着镜子无比沮丧,看来又让李秀晴看笑话了。  五点的时候李秀晴提醒我:“我跟小孙约了六点,可不要迟到了。”  我正在刷睫毛膏,挑眉眯眼地看她:“不会的,我骑电动车超小路过去,很快的。”  李秀晴显然深恶痛绝:“莫珂珂你不要给我丢人,没四轮的开也给我打的过去。”  我眨眨眼:“我就是个骑电动车约会的网店小老板,孙照阳他爱看得上看不上。”  李秀晴显然不吃我这一套,倚在门边胸有成竹:“你骑电动车那技术,真敢穿裙子上阵?”  哦,我骑电动车向来是用脚当刹车的,穿裙子高跟鞋,真的不安全。  好吧,算你说的对。  李秀晴继续诱惑我:“等你结婚,我就陪嫁你辆车。”  她已经用这个诱惑我许多年了。我开始抹唇彩:“我就一整天在家开网店的,不需要什么车。”  她极是鄙视:“人家都是要房要车,你倒跟个世外高人一样。”  我呵呵笑出声来:“我不是什么世外高人,我是你闺女。”  李秀晴撇嘴:“我哪有你这么不开窍的闺女?”  我嘿嘿一笑:“好吧,我不是你生的好了。”  李秀晴愤愤离开:“我看你就不是我生出来的!”   
  004、你是要闪婚?  李秀晴最喜欢用“小市民家的孩子”来形容我斤斤计较。  好吧我承认,她说的对。  我:“老板,便宜点呗,抹零头?”  司机:“美女,已经给你去了,二十一块。”  我:去零头啦,二十!”  司机:“刚已经给你抹了四毛的零头了。”  我:“本来四舍五入的嘛!”  司机:“美女,真不能少。”  我:“包邮不?”  司机:“……”  我兴冲冲从车里出来,突然想起我是要跟孙照阳约会。顿时没了方才的那份激情。  孙照阳在门口,见了我风度翩翩地迎上来:“怕你找不到位子,就在门口等你了。”  我心里不屑地哼了声,假殷勤。面上却一脸笑意:“谢谢!”  餐厅门厅的玻璃照出我跟孙照阳的影子,还是十分年轻的样子。  我登时觉得有些恍惚,十年前,我曾多么盼望这一情景的存在。那时候我常在想,如果就是在学校的*场上,孙照阳能和我走上一段路多好。他可以是刚刚打完球,也可以是刚刚吃晚饭,哪怕是出来上个厕所,就在*场上遇上了,一起走一截也好。  可是那么多“也好”,那么多“就算”,在我十六七岁的青春岁月里,也从未出现过。我总是临窗坐着,看楼下的孙照阳在篮球场上打完球,然后在一群人的拥伴下离开。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正是青葱岁月的校园风景。我的心也随风飞扬,十足的少女情怀,真正是白衬衫格子裙青翠嫩黄的青春岁月图。  可是一过十年,谁能想到我与孙照阳是这样的再次相见,相亲,约会,一脚这么俗气地踏进饭馆里。我脑袋里不停盘旋这样一个字:俗。  我花了很久来细细回忆我对孙照阳曾经的好感,可是除了远远看他的印象,也还是遥遥看他的印象。那时候我喜欢他,喜欢他整个初中至高中的岁月,可他却那么远。而现在他这么近,我却不记得我喜欢他。  孙照阳边替我拉开椅子边说:“真是遗憾,上次去你家的匆忙,还不知道你手机号,都不知道怎样联系你了。”说着将手机掏出来,要记号码。  我满眼含笑:“我妈没跟你说么,我是个宅女,是古代人,怎么会用手机呢?我没有。”  孙照阳一愣,随即笑起来,因为我手机不争气地响了。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来便吼:“什么情况?!”  卢文溪说:“我今晚不加班了,去你家?”  我去看孙照阳:“我约会呢,不在家!”  孙照阳的笑意更加深了,还是从前那般模样,一笑便会满眼闪光,闪的人头昏脑胀。卢文溪的声音也更加大了:“跟谁?难道还真是孙照阳啊?”  我挂断了电话。  孙照阳说:“我就知道现今谁说他没有手机号,一定是用来搪塞的。”  我干干笑了声,眼睁睁看着他将我手机拿去,拨下一串数字,然后一边他的手机响了。  真是个会勾搭人的主,我想。  但姐姐也是个极不会配合人的主。  我说:“孙照阳你也沦落到相亲队伍里来了?作为老前辈,我欢迎你啊。咱们的队伍真是越来越壮观了,哈哈!”  孙照阳定定神看我,仔细地看了一通。说:“你跟从前……还真是不一样了。”  这反应太让我得意了,但就在一瞬间我心里又没来由的难过了一阵,我问:“那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孙照阳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文静的冰山美人。”  我嘴里一口茶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折腾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语无伦次:“哈,哈,冰山美人……”  孙照阳继续一本正经:“是的,冰山。”  敢情确实是在强调冰山,没有说美人。我当年到真是想围着你转呢,但你没给我那样的机会啊。我心里不平地想着,边扯开话题:“现在在哪发财呢?我妈说你是在银行上班的?”  孙照阳一副被噎着了的表情,憋了半天才冒出几个字:“你现在说话,真是匪气的很啊……”  我一脸坏笑,莫珂珂现在就是个女流氓,你看着办吧。  所幸孙照阳果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适应了与我这般谈话。“我在XX银行,投资顾问。”  我了然:“哦。卖保险啊!”  孙照阳无奈地看我:“保险是投资的一种,我是理财方面,主要是基金。”  我继续喝茶:“哦,不是卖保险的就好。”  他挑眉,仿似饶有兴致:“你好像有些歧视卖保险这个行业?”  我说:“哦,你误会了。我只是怕你向我推销保险。”  孙照阳:“……”  孙照阳说:“女大十八变,你现在真是很能侃。”  我龇牙咧嘴地笑:“马上就要二十八变了,变成个妖精。”  孙照阳推推袖口,我又不争气地瞧了过去,真是一成不变的范啊,当年我就喜欢他这一小动作,细长手指,不经意往袖口一推,真是迷煞我当年的那颗少女心。  孙照阳说:“咦,我还就喜欢这样的。”  我说:“哦,难怪当年你不喜欢我。”那时候我确实还是很淑女的一个人。  孙照阳说:“可是你喜欢我啊。”  桌上的菜五颜六色,我的眼前却突然是灰白一片,我说:“什么什么?”  孙照阳说:“那时候你喜欢我啊。”  匹夫且不提当年勇,孙照阳真是爱往自己脸上贴金,还贴的这么毫不谦虚。我不是曾经,只是,暗恋么?  我说:“可是现在我不喜欢你。”  孙照阳把头朝前探了探,闪动上那双当年我爱看的眼睛,只不过现在已经藏匿在了眼镜后面了。孙照阳笑了笑,满脸温和:“没事,咱们有底子,可以慢慢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祝睿言。  祝睿言开始时也带些死缠烂打,他说,莫珂珂,你可以考察我,不合格可以开除,合格了就要转正。  我说,你写个书上来,组织要开始慢慢考察你。  结果祝睿言的书还没写,我就让他转正了。  真是一段仓促而美好的开始。  孙照阳在我眼前招招手:“哎,这个不需要考虑这么久吧?”  我埋头去夹菜,“不考虑,我年纪大了,不要慢慢来。”  前方的位置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明显不对。我忍住嘴里的一片菜叶子没去嚼,迟疑着抬头看去。  孙照阳放下了筷子,一字一顿地:“你是要闪婚?”   
  恨嫁女青年的血泪史啊~沙发沙发,怎么没人留言呢。加油。  
  用心问你好,  真情胜花草。  诚祝心上人,  天天无烦恼。  国色可屈求,  知音太难找。  粉黛虽销魂,  素质没你高。  佳人天赐福,  朱颜永不老  ————为知己顶  
  005、你真是冤魂不散  我忍不住去咬了下嘴里的菜叶,确实是片菜叶。等嚼了两口,确定自己可以说话了,正要开口,孙照阳说:“这样也行,而且咱两也算不上闪。”  天已经开始暗下来,落地窗外有一辆车开过,灯光刷地从孙照阳脸上一闪而过,清清楚楚地看见一张严肃的脸,让我真是有些怀疑他真是一本正经地在说。  我咽下嘴里已经彻底被嚼烂的菜,像是吃到了吐不出来的辣椒一般:“哈,哈,哈……”  这顿饭吃的同样惊心动魄。  跟孙照阳在我家那次一样,孙照阳跟老莫说:“叔叔,我跟珂珂初中就认识了,关系一直很好。”  我也同样被噎了好几次。  开什么玩笑开玩笑?孙照阳这影响消化的孩子!  回去时孙照阳开车送我到的楼下。车在老远就减了速,直到楼下时孙照阳终于开口:“我……上去坐坐?”  我看看楼上的灯光,委婉而坚决地:“不了。”  突然觉得这对白有些别扭,想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应该是我说,“上去坐坐”,然后他说,“不了”。  真是男女性别混乱的年代。  我下了车,很是淑女地朝车内挥挥手。孙照阳也摆摆手:“上去吧。”  我想了下,转身上了楼。  在楼梯里我不禁朝下看了看,真是和从前祝睿言送我回宿舍时一样的情景。他总是会直到我进了宿舍门,打个电话,等确认我进了门,才会离开。  可是我向来都是在楼道里偷偷瞧他。  可是这次却不是祝睿言。  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慌乱地大步朝楼上走去,一步两个阶梯。很久没有这样走过路了。  我恍惚中又听见了祝睿言在后面叫着:“慢点走,真淘气!”  我开始不停地想起祝睿言。  回家后我看了眼日历,8月16号。一夜无眠。  零点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起床,打开空间,在上面写道:生日快乐,老猪。  上一次进这个空间,是一年前的8月17号。  我以为我终会慢慢将这个空间的密码忘掉,却依旧可以这么准时的打开。  三年,我总是会在这个时候无巧不巧地想起来,即使我那么努力地遗忘过。  ————————————————————————————————————李秀晴眼里泛着莫名的喜悦之色:“昨晚没睡好啊,失眠了?”  这就是我们家的老妈,看你没睡好可以这么激动这么喜悦。我含含糊糊地应了声。  李秀晴跟着我到洗手间:“难得一次,见你失眠成这样,是不是小孙有戏……”  我从牙膏泡泡里吐出一个字:“屁!”  哎,莫珂珂又爆粗口了……  李秀晴不以为然:“没戏也得往下唱,你想想,这年头,还会有哪个年龄相当的未婚老同学等着你?况且,还是这样的青年才俊,有才有貌有房有车?”  我心不在焉地将头埋在洗漱池里,点点。  李秀晴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真是令人心焦的一天。我换上那条白色的雪纺裙,梦游般地出门了。  坐在公交车上时我依旧没有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直到广播里终于传出来欢迎下次乘坐,满车的人都往下走时,我才恍然大悟,车站到了。  买票,上车。流水的班次,几乎不给人任何思考的空当。我低头看看手中的票,南京。  车程一个小时,原来一直就是这么近的距离。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再去。终于车身动了动,窗外的风景迅速转换了一遍,我才知道,我又来不及后悔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南京这座城,大概是已经没有了千里迢迢去福建的勇气了。又大概,只有南京,还能找到祝睿言的影子。  我怯懦了。  我在车站外徘徊,终究是没有勇气朝那些熟悉的地方走去。这座城市这么大,却仿佛每一寸空气里都漂浮着我与祝睿言的回忆。  蛋糕店外总是会贴满诱人的图片,真是可以勾起人食欲的地方。我想起第一次给祝睿言买的蛋糕。  祝睿言揭开蛋糕盒,目瞪口呆地抬头看我:“我不是属猪的……”  我笑靥如花:“怎么不是猪,你是老猪。”  祝睿言指着上面紧紧挨在一起的两只猪说:“哦,你就是旁边那只小猪。”  我指着蛋糕:“哼哼,你就是猪,我家的老猪。”  从那以后祝睿言就再也没反驳过我叫他老猪。  八月的天,正是暑热难当。李秀晴的电话比骄阳更火热:“莫珂珂,你上哪鬼混去了,回来吃饭!”  我仰头看看天空,正是万里晴空,蔚蓝的让人想流泪,我说:“我在郊区踏青呢,不回去吃了。”  李秀晴吼道:“什么踏青?你做梦啊?赶紧回来吃饭,不回来我就饿死给你看!”  然后是电话的茫音。  我悄悄朝车站另一边看去,我连南京的一眼,还没来得及看。  可是我真的,不太敢去看。  天空中有只鸟飞过,我仿佛又听见祝睿言说:“宝贝快看,青鸟!”我转过去白他一眼:“那是乌鸦。”  可是这次我转过身去,却是车水马龙。  果真是一转身的距离,从此天涯陌路。我还在这,祝睿言,你现在在哪呢?  ————————————————————————————————————回去时已经一点了。我想起李秀晴的话来,真的就是在做梦,梦里,我仿佛回了趟南京。  家里的门开着。  李秀晴说:“乖乖啊,你上哪去了,热成这个样子?”  我愣愣去瞧她,惊得一身汗又凉掉了。真是个变化无常的女人。  李秀晴满眼关切,又拿冷饮又递毛巾,我说:“开饭了吗,我饿了。”  李秀晴笑眯眯地:“我们吃过了,你上外面去吃吧。”  我想我要中暑了,满眼都在冒火苗。我吼:“那非要我回家吃饭干嘛?!”  李秀晴也吼:“跟小孙一起去吃饭!”  我愣住了。  孙照阳从里屋走出来,脚上,还穿着我的拖鞋。  孙照阳和蔼地说:“走吧,我带你吃饭去。”  我扔下包朝他直吼:“你真是冤魂不散!”  
  007、收到一个差评  我脑子里闪过许多个镜头,努力去屏蔽掉,然后继续恢复过来:“忘了。”我是真的忘了,那时候流川枫般迷人的孙照阳周围那么多美女环绕,我们只是盯准了某个不放,却连当年那个集体的嫉妒对象的名字也没记得。  孙照阳挑挑眉:“你想跟我喝酒啊,那晚上一起去喝酒?”  我鄙视地看了一眼:“孙照阳你有完没完,真把我当妞泡哪?我跟你说,见好就收啊!”  孙照阳无奈:“好好,怕你。真像个女流氓。”  我沿着路牙子走,时不时回头瞥孙照阳一眼,我承认,被孙照阳说的心情不错。  这就像老莫说的那样,我这孩子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夸我好看我不觉得开心,说我女流氓我反而落的得意,大概这就是女流氓的性情?  小区门口的商业圈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店面在开张,我甩开孙照阳,朝西北角一家门口满是碎纸宣传单地店面走去。我可不是完全意义上李秀晴口中的宅女,譬如小区新开的店面,我是一定要去赏光一回的。  这来自于我开网店初期的期盼。能有一个客户上门,是多么难得又多么感激的一件事情。  孙照阳跟上来:“你又饿啦?”  我极是无语地看他一眼,我这是来扶持新店生意的,难道真是来填自己肚子啊?  孙照阳撇撇嘴:“打包?”我愤怒地看他,表示对他的逻辑严重的不理解。“我为什么一定要吃?”  孙照阳朝橱窗里看看:“你要买个蛋糕回去用来看?”  我顺着他朝橱窗看去,里面粉嘟嘟的两只奶油猪依偎在一块,正坐在蛋糕上看着我笑。  我也看着它们笑,笑着笑着,突地抽疯似地蹲下来痛哭。  ———————————————————————————————————————————————————————  李秀晴在房门外敲门:“乖乖啊,起床了!”  五分钟后:“珂珂啊,太阳晒屁股喽!”  ……“莫珂珂你店里收到一个差评!”  我腾地坐起来:“谁给的?”  李秀晴一定得意洋洋地向老莫抛个媚眼,然后转身回厨房了。但是我又错了,这次李秀晴一下子撞开了房门冲进来:“莫珂珂你给我起床呢,整天装什么死呢?!”  我被她这五分钟换了四种情绪给弄的混沌不清,晕晕地坐在床上,趴趴狗软塌塌地从被子上掉到地上,跟我一样狼狈地出现在李秀晴面前。  李秀晴不解气,伸手捞过趴趴狗,凶神恶煞地(原谅我这样形容我亲爱的老妈李秀晴同志)用狗脑袋指向我的脑袋:“一听有差评了就来劲了,你装死这几天你老娘我快被你这破网店整疯掉了,不给你差评我都不解这口气!!”  我灰头土脸地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般对我的网店深恶痛绝,好半天才慢吞吞地问道:“你给我弄网店了?”  李秀晴继续发飙:“你在这装死,电脑叮咚叮咚地叫我要不要去看,有人要买东西我要不要给他发货?好了我打字慢他居然给我差评说我态度不好,我还跟他亲啊亲地叫了半天……”  ……  好吧我承认李秀晴在我开网店的日子里给过我莫大的帮助,譬如强制她的熟人们必须通过网络购买来照顾我的生意等等,可是李秀晴亲自替我接单发货还是头一回。  我实在无法适应这种变化,将脑袋艰难地转到现实里来,终于惶恐不安地起床了。  李秀晴在后面吼:“吃饭去!想饿死啊你!”  好吧,我先吃饭。  吃完饭我坐到电脑面前看评论,果然一朵黑色的小花:明明拍的是白色,偏偏发过来一个黄色的衣服,问店主话好半天才回我一个字:错,这是什么态度?  好吧我知道这世上恐怕只有我一人知道李秀晴说一个“错”字,完全可以代替“你说的不对”,“不是这种情况”,“我错了”……这些意思。  亲,你难道不知道老板我这几天卧病在床,全靠辛勤的老妈代管的么?  你不是卧病在床,你是装死在床。李秀晴终于忍不住幽幽在我身后开口……  差评好解释,李秀晴难对付。这一起床,就再也回不去。  李秀晴问:“莫珂珂,你那天跟小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人家这几天都不来了!”  我支支吾吾:“不来……就不来呗……”  李秀晴暴怒:“你这丫头到底是哪捡来的,怎么这么不上路子的一姑娘,每次使了什么样的妖狐子,将人家都赶跑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李秀晴,李秀晴仿佛也反应过来,又纠正了一遍:“你要是有那好点的妖狐子,好好勾引一个也行……你为什么要赶跑人家??”  我不知怎样去告诉她我如何在孙照阳面前失态,然后孙照阳终于发现我莫珂珂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冰山了,已经是十足的一座暗礁,而随之逃之夭夭了。  小孙啊小孙,我还是不太愿意在李秀晴面前将你说的这般庸俗的,而且我也向来不觉得你庸俗。即使你也被这样的一个莫珂珂给“赶跑”了……这确实不能证明你是庸俗,只能说明你是个正常人……  ——————————————————————————————————————————————————————————————————  透明的玻璃格子里摆放着一个个精巧的蛋糕,明黄的灯光将精致的小托盘照耀的愈加剔透。  五彩斑斓从透明的玻璃照出来。  孙照阳极其复杂而惶恐地看我,不知道怎样处理眼前的突发状况。  我蹲在橱柜旁,突地悲痛欲绝起来。孙照阳伸手想拉我起来,我抬眼看他,满眼模糊,我说:老猪,生日快乐。  孙照阳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我忘了那天跟孙照阳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回家时我已经抽噎的喉咙嘶哑起来。我只记得孙照阳走之前我说了一句话,我说,我找不到像老猪那样疼我的男人。  当时李秀晴和老莫都不在家,否则,我也无法想象出后果。但是起码,我能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怎么不更新了?  
  009、李秀晴的阻止  然后她拎起手袋就下了楼,我张张口,想提醒她还没换鞋,可是门已经咔哒一声被关上了。  我摇摇头,继续点货。  “福建”这个敏感词在我与李秀晴之间由来已久,因为祝睿言就是福建的。  在我与祝睿言最初热恋着的时候,便告诉过李秀晴,我有一个福建的男朋友。老莫一向温和的脸在当时的突地变了色,李秀晴明显比他要沉不住气的多,当即一手拍着桌子站起来,“莫珂珂你要嫁到福建去?”  我当时还没有完全意识到交了一个福建的男朋友与就要嫁到福建有什么立马而必然的联系,只是听到“嫁”这个词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耳根热了一下。我才终于有点明白原来跟一个人搞对象了接下来就是要嫁给他的。  李秀晴像是遭受了雷劈一般,“莫珂珂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毕业以后就回来……所以我把你送到南京,就是以为能靠的近一点……”她说着又提高了嗓门,“你以后是要回Y城的,你知不知道?!”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因为我也没有想过以后会离开这个城市,或者说我从来没想过以后我要去别的地方去。  我第一次郑重宣布自己恋爱的消息就得来了这样不积极的反应,我十分失落。  但是好歹假期结束的很快,我回到学校,回到祝睿言的身边,这让我也很快地将这一段对话给忘了。  但是李秀晴显然没有忘。  从她每周两次的电话当中,我清楚地明白她对我与祝睿言恋爱的一种担忧。  李秀晴常常用楼下张阿姨家的佳佳同学来给我做例子:佳佳跟你一般大,前几年出来上班,认识了个广西的,非要跟人家结婚。跑到广西去,结果那男的没什么素质,一吵架就动手啊。你不知道张阿姨和张叔叔每次一接佳佳的电话,就要哭个整夜啊……就这么个宝贝女儿,嫁到那么远那么穷的地方,他们现在是想找她也找不到啊……  佳佳是从小就和我是同学,初中毕业之后就上了中专,脱离父母管束的时候也比较早。工作了以后自己恋爱认识了个广西的,前年的春节还来过我们家。那个人打佳佳,我表示既愤怒而且同情。  但是李秀晴将这一事件反复向我讲述,以致于我后来已经渐渐地失去了那点同情,也因为佳佳与我确实很久没有联系过,所以总觉得这是件离我很遥远的事情。  总之我有一点我理解为,李秀晴心里总是认为,离Y城远的地方的男人,都是家暴狂,他们动不动就会打老婆的。  综合考察祝睿言平时与我吵架时的反应,我得出一个结论:只有可能我打祝睿言,不可能祝睿言打我的。  我又对说服李秀晴充满了信心。  五一回家的时候,我决定带着祝睿言一起回Y城,让李秀晴见见这个人。  祝睿言也和我一样,兴冲冲地准备了许多礼品,说是第一次的“上门礼”。  我完全没有想得这样复杂,我就是想让李秀晴看祝睿言,看祝睿言有多好。恋爱时的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脑门子的热。  我没有刻意记得那天我与祝睿言一起回家时老莫和李秀晴的模样,只是单纯地记得,整个过程,李秀晴一直维持着一个很好的女主人的形象,对客人礼貌,周到。  这再次让我错误地以为,他们是十分欢迎祝睿言的。  我一整天都处于一种极度的亢奋之中。以致于到了晚上送走祝睿言,李秀晴一本正经坐在客厅里找我谈话,我都以为是一种对我和祝睿言的赞许。  我轻飘飘走到李秀晴身边,赖在沙发里,我说:“妈,你看见没,都是我在欺负他,他才不敢动手打我的。”  老莫倒水的手抖了一下,洒了点水在茶几上。  李秀晴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好了,我不渴。”  我坐起身去拿杯子,“我喝我喝,渴死我了。”说完咕嘟咕嘟地将那杯水喝的精光。眼角瞥见李秀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李秀晴终于忍不住道,“莫珂珂,我要跟你谈谈!”  我乖乖地点点头,放下杯子,双手覆在膝盖上。  “你……”李秀晴在酝酿,我没有打扰她。过了两分钟,我想李秀晴终于理清楚了,再挺起背细听。  “莫珂珂,第一,你今天把那个小祝带回家来,这叫先斩后奏,是很不礼貌的行为。第二,你现在谈恋爱我不管你,但是你想……你想要离开Y城,这是不可能的。再有……这个小祝,你说他不打你,难道他把自己的脾气写在脸上,什么时候打你还要说一声?!”  我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我渐渐也有些明白她的意思。我说,“你今天也看到了,他不是个你想象中那样没素质的人。”  李秀晴抢白道,“你以为所有的呆呆的模样都是真的老实人吗?况且……反正不行!”  原来祝睿言的模样在李秀晴看来是“呆呆的模样”,祝睿言是副傻样……我纠结于这个词许久,最后忍不住挤出两行泪下来。  老莫明显的慌了,一边拿着纸巾朝我脸上擦一边说,“珂珂,珂珂……”又转脸征求李秀晴,“好了……好了……”  他一向都是这个样子,每逢李秀晴发脾气他的音调就要小上许多分贝,不管说什么,都是像哀求一样。我为李秀晴这样严厉的管理老莫与我表示愤怒,当即一手挥开了老莫的纸巾站起来。  却再次被李秀晴给镇压了下去。  李秀晴已经上前一步将我摁回沙发上,一边对着老莫瞪眼,“好什么好?莫珂珂我告诉你,这学期上完你就给我乖乖回Y城来,要不老娘让你现在就转校到Y大综合学院去!”  李秀晴那时候还没有从Y大综合学院退休,这所她待了近二十年的集中专大专成人夜校为一体的学院是所名副其实的“综合学院”。里面的问题青年社会待业人员的数目多的令Y城政府发指,以致于不得不给它冠了这样一个文雅的名字,以掩饰它真正的混杂的本质。
  010、我们还是朋友  从我上小学起,李秀晴就经常用Y大综合学院这个名词来恐吓我,要是不好好学习,我就会进这个学校,面对一群流氓小混混以及社会青年。  我不明白既然这所院校是这样的惨不忍睹,李秀晴为什么要将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教师职业安放在这样一个院校里。  总之,那时候我在继续排斥Y大综合院校的同时,也深深相信,李秀晴完全有可能将我转校过来。  我和老莫同志在这样一个平凡不过的女人手里,被压制了这么许多年,现在想来,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我闷闷不乐地回到学校,一想到李秀晴的态度我就极度的郁闷。  年少是最容易忘记烦恼的时候。我与祝睿言的时间那样多,在闲的无聊的大学生活里,李秀晴的恐吓就像是水面偶尔冒出来的一个泡泡,转眼就又消失在了我和祝睿言的花前月下中。  说起来,就是从那时候起,莫珂珂一转酷似老莫的沉稳文静的性格,报复性地反弹成李秀晴的的性格。  我叹口气,神思刚刚回到手上的记录本上,孙照阳就突地凑过来,“喂,我点好了,你的呢?”  我茫然地看了看跟前的一箱货,又茫然地看了看他。他盘坐到我对面,将我手中的帽子扔回箱子里,“算了,还是我来点吧。”我质疑地朝身后他刚才点过的地方看了看,以确定他确实是将所有的货都点完了,接着听见他说,“你还在回忆中不?继续,继续!”  我愤然地盯着他低着的脖颈看了眼,“继续什么?!”  “继续回忆上学时你偷偷看我的那些场景,待会说给我听。”  我撇撇嘴,对他这样的自作多情表示鄙视。  他伸手将我手中的本子夺过去,“145。”说着顺手给写在本子上,合上,递还给我,“都点完了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确信地问,“都点完了?”  孙照阳将嘴弯成一个大大的弧度,点点头,“还有吩咐吗老板?”  我朝墙上的壁钟看了看,已经临近中午,李秀晴还没回来。干脆起身拍拍屁股,“给我把这些,这些,都搬到货架上去。”  孙照阳的笑容僵在脸上,一边起身学着我的样子朝屁股后面掸了掸一边像是不情愿的,“没见你这么豪气的……”  我悠悠然走到客厅坐下来,端起早凉透的水猛灌了一通。放下杯子时瞥见孙照阳果真很卖力地将我那些新到的货一箱一箱地往货架上运,又默默地重新倒了一杯。  壁钟的时间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半,往常这个时候已经开饭了,可是今天李秀晴还没回来。我开始仔细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主要是孙照阳吃饭的问题。  一方面他今天特意拎了那么些新疆特产专门来送给李秀晴,加上人家帮我干了这好半天活,不留人家吃顿饭是说不过的。可是另一方面,鉴于我与孙照阳在前一段时间发生的……误会,我觉得还是不要再留他在家吃饭的好。要不然的这一来二去邻居看见了我就怎么说也说不清了。  虽然现在我要说什么,貌似也有些说不清。  就在孙照阳洗完手走到我跟前的那一刻,我终于想明白。  我说,“你饿了吗?”  孙照阳愣了愣,偏头去看厨房。我看着茶几上的杯子,“喝点水吧先。”  孙照阳老老实实端起杯子喝水,我嘴角浮起一股虚伪的笑意,“我妈还没回来,真是的。那个,今天真是谢谢你,我们,我们还是下楼去吃吧。”  孙照阳狐疑地看着我,又朝厨房看看,“可是阿姨——”  我急忙道,“没事没事,我们还是出去吃。”边说着边站起来,孙照阳就站在茶几旁边,我这么猛地一站冷不丁就撞在了他身上。我哎哟一声又瘫回沙发里去,不想孙照阳却伸手捞了我一把,可是偏偏没捞的回去跟我一起摔在了沙发上。  我应该说,孙照阳这是不是有点……居心叵测!  我手忙脚乱地一通乱挥,“你干嘛你干嘛!你松开你松开!不对,你起开,起开!”  大概是我太过于激动,又或者是孙照阳继续是居心叵测地故意不想起身,总之瞬间我便听见一声闷哼,孙照阳突地伸手捉住我乱挥的爪子,“莫珂珂你住手!”  耍流氓还要别人停止反抗任你来的,我瞪大眼睛看他,恶狠狠地,“我心里有别人你是知道的……你还是不要想了!”  我去,我怎么把话说成这样了!?  孙照阳的脸色有些不好,我也觉得我说的这话有点……自作多情?造势?过分?  我正犹豫着怎样去纠正回来,孙照阳已经松开手站起来。我仰在沙发里尴尬地看他,我说,“那个……我的意思是……”  孙照阳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你乱挠什么,挠到我脖子了!”  我啊了一声,终于看见他衬衫领子下一丝隐隐的红色。突然间很是愧疚。  孙照阳坐回沙发里,语气继续很不友善地,“你的意思不就是我们两只是老同学,不想跟我处对象吗?这么又喊又叫的,弄的像是我要把你怎么了似的!”  孙照阳这么善解人意,我表示很欣慰。  我含笑对他点点头,“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意思。”  孙照阳手扯着自己的衣服领子,蹙眉看我,“还躺着干嘛,给我看看啊——看你躺的这姿势,真想我把你就地正法啊!?”  我低眼一看,自己正四仰八叉地仰在沙发里,宽大的T恤领口斜滑在肩膀上,露出一大片皮肤在外面。  这模样,还真是……  我讪讪地挣扎坐起来,理了理衣服,凑到他跟前,“那个……我挠到哪里了?”  孙照阳一改往日平和模样,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指甲都不剪的啊!”  还好他的声音低,要不我果真会被他这色厉内荏的模样给唬住。到底是我动手伤了人,理亏在先,我放缓语气,“我回头一定剪——那我看看……给你上点药吧!”  孙照阳斜歪着脖颈子朝我,“不用,你给我拉着。”  我乖乖拉着他的领口,不得了,孙照阳的脖子上果然被我拉出了两道印子。本人一般不下手,一下手必定稳准狠,此刻那两道口子上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  我想这下完了,孙照阳迷倒多少女学生的皮囊上,就这么被我平添了两道疤痕,回头得有多少人恨我啊!  我想着就有点沮丧,然后在那一连叹了好几口气。孙照阳欲言又止,我手上又一用力,更加往他领口那边凑了凑。  却听孙照阳异样的声音响起,“阿姨你回来啦?”
  011、男闺蜜的待遇  我转过头来一看,可不是买菜刚回来的李秀晴。  李秀晴显然有点局促不安,像是被人窥探到了什么秘密一样,忙忙朝厨房间走去,路过我们旁边的时候还忍不住道,“是我冒失了点,继续,继续!”  我反应过来她这话意思的同时,终于看清我与孙朝阳此刻挤在沙发边上衣衫不整的模样,惊得一下子跳起来,甩甩手朝孙朝阳狠狠瞪了一眼,为什么不早说?  孙照阳的眼神里带着戏谑的笑意,仿佛在说,莫珂珂你不是个女流氓吗,你怕什么误会啊?  我一想也是,我既然自诩女流氓,何苦还在这些事情上羞羞答答的,况且到底孙朝阳没讨着什么便宜,还反被我挠了一爪子。  我立马变得释怀起来,继续瞪了孙照阳一眼的同时悠悠然回小仓库去继续收拾一通。孙朝阳这一帮忙,我总算是可以省却不少劳动。所以说有时候身边有个男人跟着也是不错的,尤其他愿意为你卖苦力。  老莫去乡下为一个新品种的什么果树讲种植课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我虽然对他在这个季节还在研究花花草草表示很不理解,但因为今天有孙照阳在,我还是很庆幸他不在家。  吃完饭后孙照阳主动要求去洗碗,李秀晴对着我使劲使了个眼色,我极不情愿地站起来,“还是我来吧。”  李秀晴的满意无以言表。  因为回来的迟,李秀晴今天的的菜基本以熟菜为主,油汪汪地沾满了盘子和碗,这让我在洗碗上颇费了一番功夫。等到终于快洗结束的时候我听见李秀晴在说,“珂珂啊,小孙难得今天休假,下午你们聊聊。一楼的李阿姨跟我约好下午去打麻将。”  我回过头见她已经拎着手包蓄势待发,急道,“你不是不会打麻将吗?”  李秀晴的眼神像是一道寒光,瞬间扫射过来,我也瞬间闭了嘴巴。老妈,你这么明显地撮合,是不是太过了点?  我结巴着,“那……那也得……吃完水果歇一会吧!”  李秀晴嘴角一抹暧昧不清的笑,“对对,你马上再洗点水果,陪小孙吃。”又对着孙朝阳带以歉意式的微笑。孙照阳会意,“阿姨你去吧,我在这边随意,不用跟我客气。”  我翻翻白眼,你可真是不客气。  眼看李秀晴转身要走,我又急着喊,“妈!”  李秀晴终于不耐道,“我约的时间要到了,迟一点就赶不上牌桌了。棋牌室里水果什么也有,你们在家吃自己的吧,别管我。”  看样子李秀晴果然是会打麻将的,最起码她也没少出入过棋牌室这种场合,分明一副老手的模样。  其实打麻将果真不是件坏事,况且对于李秀晴这个退休无事的女人。不是给自己闺女相亲,就是打打麻将,退休还真好。  我仰头看了看厨房顶上的灯,“拜拜。”  等转过头再看时,李秀晴早已不见了踪影。徒留孙照阳一副眯眯笑的模样站在餐厅中央。  我最讨厌他这幅勾引人的模样,几乎就要发作。想了想还是发挥我自身的一些劣势毛病来对付他。我一边活动着筋骨坐回沙发上,一边指挥,“你带的那个水果,洗洗自己吃吧。”  孙照阳抄手站在那里,“你该吃药了吧?”  我:“你带啦,给我点。”  孙照阳:“你就这么对待老同学啊?”  我:“对啊,卢文溪就从不奇怪。”  孙照阳坐到我旁边,挂着一脸的暧昧不清,“男闺蜜的待遇能不能比女闺蜜好点?”  我戒备地看着他。  孙照阳收起笑容,“譬如你去洗水果给我吃啊!”  我愤愤不平地去洗提子,一边思考刚才他说的“男闺蜜”这个话题。  话说我莫珂珂活了这一把年纪,生活中貌似除了老莫和快递员小孙以外,达到朋友级别的异性是极其的屈指可数,堪比目前活着的恐龙。  孙照阳却要做这一只活着的恐龙!我表示怀疑以及惊恐。  端着洗好的绿莹莹的一盘提子回客厅时,我赫然瞥见小仓库排放整齐的货架!  好吧,我承认我当时根本就忽略了男闺蜜真正的意义,以及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一真理。我只想到,我要是和孙照阳成了“闺蜜”,那以后需要我用上半天苦力才完成的活,就可以让孙照阳随意花费个十几分钟搞定了。  作为一个网店的,女性,小老板,我觉得我将算盘还是打的很精的。  当然我没有忽略孙照阳这有可能是曲线救国策略,还是带着戒备心理坐下来。我笑嘻嘻地,“吃吧,闺蜜。”  孙照阳不知从哪找的创口贴,正歪着头朝脖子上贴。眼睛扫了扫桌上的提子又扫扫我,“莫珂珂,你这幅虚伪的笑容真想让人把你掐死。”  我继续笑,“你看吧,我我这模样,没钱,没才,也没貌的,你也没啥图的是不是?”  孙照阳继续弄他的脖子,“你知道就好。”  我噎了噎,看来人真的不能太谦虚,谦虚过了,就变成了自残。  我说,“那——你跟我做闺蜜,是不是有点……”  孙照阳终于贴好创口贴,端正了姿势看我,我想想,就像是在看一颗白菜那种眼神……  孙照阳说,“莫珂珂你这孩子是不是以前受过什么伤害被人拐卖过,要不就是宅在家里时间太长了,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你想我对你图谋不轨准备劫财劫色或是对你推销保险是不是?你就不能正常点想,一个男人,出去相亲,然后没有被看得上。但是一看,这不是我那时候老同学嘛,相不成亲都是老同学走动走动也好啊。”  我点点头,“对对,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孙照阳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我也觉得这个俗语用的太没水平,遂朝他嘿嘿一笑。  孙照阳接着说,“你看,我回国没多久,以前初中高中那会的基本都断了联系了,好容易看见你,得多亲啊。你也是,天天呆在家里,顶多出去相个亲,也就只有卢文溪一个同学加朋友了是不是。我们遇上了,看着亲,走的近这也是很正常的。”  他这一段话明显引用了推销保险的套路,一改孙照阳这个青年才俊该有冷漠与高傲,像是社区大妈在做心理辅导工作一般,平易近人地讲事实举例子,以帮我走出宅得久了所造成的心里阴影。  我觉得……他说的果真很是在理。
  012、我也被人甩过  既然孙照阳果真不是来追我的,我立马放松了许多。况且没事能看看这个当年的“流川枫”也可以养养眼。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洗礼,让我看着当年许多少女心中的“王子”一点点被岁月这把杀猪刀所侵蚀,也是件无比有快感的事情吧。  我就这样将孙照阳从帅到不帅都YY了一遍,终于满意地有些放心了。  我很愉快地与孙照阳坐在一起吃饭后水果,立秋以后的天气舒坦得让人神清气爽,我心情大好,边往嘴里丢着提子边晃着脑袋。  孙照阳古怪地看着我,我嘿嘿笑着:“自嗨型的选手,不要见怪。”  他慢吞吞道,“是不是那什么青年欢乐多?”  我无所谓:“对,欢乐多大龄女青年。”  突然间孙照阳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一看,脸上的神情稍稍滞了一下。他有点尴尬地朝我举着手机,“我接个电话。”说着起身走到阳台上去。  我嘴里吃着提子,朝他点点头,接电话就接电话呗,我接电话就从来拿起来就吼,这些孩子,就是太斯文了。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想起什么,正听见孙照阳在说:是,我在Y城……嗯,回来了……嗯……  我的八卦心情立马随着第六感一起爆发,以孙照阳目前说话的语气与状态,可以立马推断出来,他不是在跟一般朋友在寒暄。而是——女性,起码从前有过暧昧情愫的女性,在聊天。  我兴致勃勃,兴致高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辨别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孙照阳一直只是在嗯,要不就是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他突然说,“好的,我待会就来。”  我果然猜的没错,孙照阳挂了电话跟我打招呼:“我有点事……那个……”  我真是聪明绝顶料事如神,我朝他狠狠点点头,“去吧去吧!”  孙照阳收起手机在我跟前踟蹰了一下,突然又坐回了沙发里。“嗯,也没什么事……我想,也没那么重要。没事,没事。”  怎么又这样呢?我急了,“别啊,你去啊你去啊,没事的。”他摇摇头。我忍不住,“你前女友对不对,她要你过去对不对?”  孙照阳愣愣地看着我。我继续八卦道:“她是想挽回你对不对?”  孙照阳的神色变了又变,突然恶狠狠道,“莫珂珂你是狗仔队的是不是!?”  我猜对了,我果然猜对了!这种喜悦伴随着前一小会孙照阳刚刚跟我理清楚的两人关系,令我无比的兴奋与抓狂。  我就说嘛,孙照阳同志怎么会没有过几段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纠缠不清的恋爱史呢。而且他一定是在某段感情中受到了伤害,而因此走上了相亲的道路。  除非他是个同性恋,迫于传宗接代的压力而被迫相亲……  我越想越远越想越来劲,以至于都有些控制不住。我说,“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孙照阳彻底的怒了,“看什么看!看我被人家甩了?!”  哇塞!男闺蜜就是男闺蜜,哪怕半天的闺蜜情谊还没有,但到底有这一层在的,孙照阳竟然这样失态地对我说他被人甩了!  直觉再次告诉我,今天要有不一样的收获。我克制住内心的欢呼雀跃,努力将自己平和下来,以尽一个“闺蜜”应尽的“义务”。  我决定要先安慰他,引导他说出更多八卦来。于是我沉痛道,“被甩,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我也甩过别人的。”  这话明显像是在孙照阳心脏上插上了一刀,他抬头看我。我觉得我这样安慰人终究是不对的,也是不科学的。于是赶紧纠正道,“是我也被人甩过。”  说着做出一副悲戚的模样来。  这个人,就是愿意看着比你更凄惨的人出现,才会觉得自己没那么可怜没那么悲伤。  此刻孙朝阳已经恢复了神色,眼睛直直看着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故事的模样。  我的感情史实在是少的可怜,要不现在也不会连孙朝阳这个暗恋对象还记得。关键是被甩的感情史就更没法说了。沉浸在回忆中好半天,终于道,“譬如那时候,你把我给甩了。”  孙照阳愣了愣,“可是明明……”  可是明明我跟孙照阳根本就没好过。  其实也只是毕业散伙饭后,我们一起在KTV狂欢,我上厕所的空当里看见隔壁包厢里孙照阳扶着墙出来,当时他确实是喝高了,以至于连人都认不清。  孙照阳对着我笑笑,我也对着他笑笑。第一次离他那么近,我激动的只听见自己的一颗心在砰砰直跳,整个脑袋像被红烧过的猪头一样滚烫滚烫。我想也许这就是我跟孙照阳的缘分。  可是我后来才终于知道,缘分这东西都是他妈的骗人的玩意,谁还没有个偶遇谁谁谁,这世上那么多狗血的事情都能发生,我在暗恋孙照阳五年以后的这一天,才终于这么近的遇上他,本身说明也只是个巧合。  孙照阳笑起来可真好看啊,一双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温和的像是三月的微风,我觉得我几乎就要像他一样需要扶着墙才能走了。  孙照阳说:“哎,邱老师,你也在。”  被雷劈过也不过是我当时的神情,我说,“什么?”  孙照阳说,“邱老师……”然后就是一阵傻笑。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邱老师是谁,是我们班的英语老师,是个三十来岁的女老师。他叫我邱老师……  当时走道连个服务生都没有,只有我们两人面对面站在,四周是轰轰的音响震动声。说实话按照我现今的思路,一个我暗恋了五年,第一次与我这样亲近说话就是喝醉酒,还将我看出一个三十来岁的女老师这种情况下,我绝对会上前给他一顿闷拳,揍完拍拍手就走。  可是当年我是个为情所困的十八岁少女,这样的情况下孙照阳也依旧是我心中的王子,既然当时只有我们两,我便做了一个决定。  我说,“孙照阳,我是高三七班的莫珂珂,我喜欢你,从初二就开始了。”  哎呀我就是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当年的莫珂珂是怎样的一个清纯少女啊,竟然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显然那天她也喝酒了。  当然最不可思议地是孙照阳,他显然没有听清我说什么,挨着墙边朝我挪了一小步,“你说什么?”  那个“什么”两个字显然还没有全部迸出来,他胃里的东西就先一步涌出来了。
  013、祝睿言的母亲  孙照阳吐了。  孙照阳在我跟他表白后的瞬间,就吐了。这对当年的莫珂珂来说,显然一颗玻璃心已经粉粹粉碎了。  我哭着跑开了。  高考是青春的一场发泄,我那一天躲在那家KTV的厕所里哭的死去活来,不知是哭我逝去的高中岁月,还是哭我如烟飞散的五年爱恋。  总之后来,我对孙照阳就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那份迷恋。那些倚在窗边的悲秋伤月,渐渐地就散成了青春时代的回忆。  由此可见我对孙照阳说来是暗恋了五年,其实实质真正是没有多少感情的。  尤其是后来跟祝睿言在一起后,可见人的感情并不是取决于时间,而是取决于是不是一厢情愿。  那晚的事情在这十年里早被我零零散散地忘了差不多了,许多的琐碎回忆还是我再次遇上孙照阳以后,才懒洋洋地想起了一些。想起我以前多么喜欢过他,多么为他伤心过。  可是孙照阳却什么也不知道。  我抢过孙照阳的话,我说,“是啊,明明我们根本没谈过恋爱。”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很快转变为一种不羁,“我才不会甩你呢。”  我干干笑着,“好吧,好吧……总之你要知道,你的前女友呢,已经成为过去了。你们要是还有可能,你就大胆去追。要是没有,那还是。”  孙照阳:“还是什么?”  我:“还是在这呆着吧,别去找伤心了。憋着憋着,总会过去的。”  孙照阳颇有兴趣,“你好似蛮有经验。”  我叹气,是呢,我有经验。  是我跟祝睿言的感情还在慢条斯理地进行地时候。是我们已经毕业,各自在南京实习的时候。我与祝睿言在外面同居了。  那时候我总是坚信,不过是毕业,这根本是分不开我与祝睿言的。  祝睿言学的是工科,还没毕业已经签好了实习单位。而我则整日穿梭在南京的大街小巷里,寻找一份让我立足的理由。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我与祝睿言之间,也是这样理所应当地产生了矛盾。  作为实习生的祝睿言,每天累的恹恹地回来。而我,到底不是个天生的贤良淑德的姑娘,对于他渐渐衍生出来的冷漠,开始了各种猜测与怀疑。  没有工作的烦恼,与他在外相依为命的不安,一齐成了那段日子里所有争吵的来源。祝睿言沉默地应对着这些,但是终究,我们还是好好地在一起。  第一个月结束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一份招商的实习工作。  我兴冲冲地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祝睿言。那天祝睿言休假,我坐在地铁上,恨不得想立马飞回去。  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了祝睿言的母亲。  从前祝睿言从来没有具体告诉过我,他父母是做什么的,我所有的也只是零散知道,他们是机关单位的职员。这样的身份,从来没有让我起恐惧心理。  然而当他的母亲对我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甚至与轻视的笑意时,我终于明白,来自她的神情与着装里的气质,终究不是我所认为的那样。  我在祝睿言的介绍下,规规矩矩地叫她,“阿姨。”  她没有说话,一双眼轻轻自我身上扫过便再也不看我。  我有些尴尬,有许多慌张。我看向祝睿言,他也同样一脸不安地看着我。  “说吧。”她突然开口,“要多少钱?”说着打开随身带的手提包,像是准备掏钱。  原来她是给祝睿言送生活费来的,我记得祝睿言前一阵还跟我提起过,他已经有好久没有跟爸妈联系过了。估计他们是担心了,特意赶过来看他,顺便将生活费送过来。  但是她那样的语气,令我有点迟疑,一种不适感渐渐地充斥着我的心里。我觉得我应该有必要先离开一会。  祝睿言终于开口,语气却十分不好地,“妈!”  我正准备打声招呼离开,见他这样,又犹豫着站住。一时间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在问她话。”她的语气严厉而不友善,我愣白了片刻反应过来,傻乎乎地看向祝睿言的母亲,确定她是在看着我说话的时候,脑袋顿时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嗡嗡作响。  祝睿言的母亲对我说:说吧,要多少钱?!!!  这不是所有言情偶像剧当中的狗血剧情吗?她是在跟我背台词?  我看着她,惊见她拿出来的,不是钱,而是一支笔,一叠纸。是支票!  作为普通青年莫珂珂,我承认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偶像剧上直接送上一沓钱或者一张写着多少多少万的支票,此刻都在我脑中变得一片模糊。  在后来的许多时候,我都在想,祝睿言他家到底是有多少钱,能让他的母亲像偶像剧中的大款太太一样,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我还想过,祝睿言的父亲是不是在外有过许多二奶,每每都是她来了断这些事情。以至于练就她处事不惊,掏钱利索,看谁都像是在看一颗白菜那样的心情?  说实话至今我还后悔,既然反正是要跟祝睿言分开的,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开口,要它个一笔……分手费?青春损失费?伤心补偿费?  这些都是我在后来那些日子当时舔舐伤口时的后话了。  当年的莫珂珂是那种爱情至上自尊之上的好姑娘。心里想的一向是和谐社会和睦家庭,从来没想到我的“未来婆婆”是这样一位狠角色。  以至于我当即像是挨了别人一耳光,羞恼地眼水滚滚直往下流。  祝睿言好似当时叫了我一声:“珂珂。”  但是我耳朵里已经嗡嗡地什么都听不见了,我太不能从容应对这样的场合,我哑着喉咙,不可置信地叫她,“阿姨?!”  她偏过头去不看我,“我查过你们家,你父亲是种子公司一个普通职员,喜欢弄些花花草草,多少年都没有升职过。你母亲是一个不入流学院里的老师,没两年就要退休了。你的家庭,实在是与我们家不合适。”  祝睿言的情绪也很是失控,在那喊道,“妈,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你怎么这样说话?!”  他的性格实在是跟他妈的不能比。一向都是这样彬彬有礼,即使发脾气吵架,说出的话也像是在苦口婆心教育人。  当然不会有人理他这一番。
  014、脓包的一天  她继续道,“莫……莫珂珂是吧,我说的这些话是很难听,但是你现在还小,可能还不能体会到这一切。但是我真的是在为你好。这样也是为了避免,等你成熟一些,产生的一些后悔。”  她后面的这一番话我后来真有好好思索过,也因此渐渐地不再恨她。但是之前她说的那些是在轻视我,轻视我的父母。这让我有一种奇耻大辱的感觉。  我几乎是嚎啕大哭起来,我说,“你这是鬼话连篇,你凭什么这样说我的爸妈,你凭什么看不起他们,看不起我?我跟祝睿言是相爱的,你不能这样说我们!”  我说的越来越语无伦次,越来越伤心,我将我平日里与祝睿言在一起时的那般单纯与任性发挥的淋漓尽致。我一脑门子热地以为,每到这个时候,祝睿言会赶紧过来,心疼地哄我一番。  可是我哭了很久,祝睿言没有上前一步来。  我渐渐在这样的情景中清醒过来,心一下子跌落到谷底,也像是被什么一下子惊醒了一样。我哭的喉咙沙哑,面目全非。我觉得我可怜的像是路边无人问津的小草,而祝睿言,他和他的母亲就这样一直站在屋子里,看着我哭。  那种油然生出的恨意,让我决定,我再也不会原谅祝睿言和他的母亲。  我转身冲了出去。  夏天的南京,是名符其实的火炉。天已经完全的黑了,路边是星星点点的灯光,被我的泪水一隔,隔出了五彩斑斓的色彩。热浪一阵阵扑在我的身上,浑身汗湿的衣服黏在我身上,像是就要被烘烤干一样。我湿漉漉地走在小巷子里,不知走了多久。等到自己都觉得快要脱水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走出了好远,远的我都不认识这是在哪。我回头看了看,依旧没有祝睿言的身影。  往常他是一定会在后面跟上来的……我真是幻想的太多了,在这个时候,还指望他能追上来。这跟问他我跟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哪个一样。答案已经出来了,他还是要他妈的。  现在想来,我还是想叹一句:他妈的。  那时候卢文溪已经回Y城了,大家都在实习阶段,还留在南京与我交好的同学几乎没有。我搜肠刮肚地想找个人来收容我,竟然找不到一个人。  很多女人,在她谈恋爱那会,总是会忽略了与其他人搞好关系,总是忙着恋爱疏远了其它朋友,同学,一切的一切。我就属于这类人。  我当时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三年前,我在南京城的某一条巷子里,哭的死去活来,想死想活。全然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什么事情。  回顾我莫珂珂的这些年,那一天,是我最脓包的一天。  我曾经妄图想将这些不堪回首的记忆统一打包装好,再远远地抛掉。告诉自己,莫珂珂,不就是失恋这点事吗,有什么了不起?  可是事实是我那小小的心肝还是太脆弱了些,总是会当成一种莫名的伤痛想起来。尤其是这样的侮辱伴随着与祝睿言一起时的那些记忆混在一起地向我袭来的时候。  我残存的记忆告诉自己不能在这样的黑夜中的巷子里睡过去,也坚持地知道此时找祝睿言来接我,那是不可能的。  我掏出身上因为被汗湿而自动关机的山寨手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它打开。  我看见了李秀晴的未接来电。  伤心到一定的程度,反而有种奇异的冷静。我将电话回拨过去,“妈。”我说,“你们来南京接我,我在XX路等你们。”  电话那头的李秀晴显然还没睡迷糊,没有如往常一样对我乱吼。沉默了几秒钟立马紧张地问我,“怎么了?!”  那时候我是不敢告诉她我与祝睿言同居的事的,想了想又不知道怎样解释,一着急又哭了起来。电话那头已经换成老莫在说话,“珂珂你别怕,爸爸妈妈马上就过来找你。在XX路是不是?你在那里不要乱跑,我们马上就过去。”  他刚一说完,我的手机就自动关机了。我看着手中这个被自己用了三年多,已经开始掉漆的山寨手机,恨不得将它扔进下水道里。  我磨磨蹭蹭地从巷子里走出来,仔细辨别了下路标。确定目前的方位以后,朝我说的XX路走去。深夜的温度明显的降了下来,经过这一番的折腾,我汗湿的衣服又重新被我的体温给烤干,理所当然地,我的体温降了下去,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路上的行人各自走他们的路,竟然没有人发现我落魄的心情。  其实当时我就想,这时候要是有人来打劫我什么的就好了。姐缓和过来的一腔委屈正愁无处发泄,说不定还能当场撂倒几个小流氓啥的。  可是我走了很久,也没遇上这一情况。这让我登时有些灰心,人倒霉起来,真是想遇上个坏人都不容易遇见。  两小时后一辆鲜红到骚包的丰田车停在我蹲坐的路灯下面。随后李秀晴和老莫夺门而出,直奔向我,“珂珂!珂珂!”  为什么大家总是要提倡孝道这一事情呢,因为真真,只有父母对你才是最好的。  这个时候,也只有李秀晴与老莫,才会不管一切地从另一个城市连夜赶过来。只因为我的一个电话。  我还没来得及哭号一下来叙述我的衷肠,便看见驾驶室里慢吞吞出来一个人,我的小舅,李秀晴的亲弟弟。  除了他,还能有谁会开这样骚包的车。  他远远打量了我一番,安慰李秀晴道,“没事的,她这样,顶多被劫了点财。”  直到现在我仍然很感谢李秀晴,她在深夜同样无助的情况下找了我小舅开车送他们到南京,却依旧没有忘记顾及我的自尊,她说的是,莫珂珂在南京被打劫了。  既然是被打劫,就没人知道莫珂珂这幅狼狈的样子,是因为失恋了。  那时候的我,在意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我们是在凌晨五点的光景回到了Y城,几乎没有一刻的停留。就像老莫说的那样,宿舍里的东西一样都不要了,我们回家。  那样豪迈的老莫,那样没有一句阻止的李秀晴,那样没有唯恐天下不乱闹着要报警的我小舅。  现在想来,当年李秀晴与我那些拙劣的谎言多么的令人不可信,但是没有人在乎这些。  三更半夜将莫珂珂从南京接回家来,只要她回家,就可以了。  莫珂珂终于如李秀晴所愿地,离开了南京,回到了Y城。
  期待~  
  @嗨娃娃脸 20楼
10:11:08  期待~  -----------------------------  吼吼,在更,在更呢。。。。
  015、卢文溪恋爱了  这真是令人伤心的一段过往。几乎令当年的莫珂珂肝肠寸断。  从此后,我果然呆在Y城哪也没有去过。  这是一段几乎被我忘却的记忆,许多时候我会想起其中的一两个片段,然后会瞬间将他们掐灭在我的记忆之中。至今这样大段大段地回忆起来,仍然让人有一种挠心挠肝的伤痛。  “你也就是这样‘憋着憋着’给过去了?”孙照阳突然开口问。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他静默了多久,更加不知道我与他说了多少这些事情。登时有些尴尬地看着他,突然有种要钻进地缝的冲动。  我这是吃了哪门子的邪药,没套出孙照阳的故事,反把自己的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给暴露给他了?  我又羞又恼,不知道怎样去接下面的话。孙照阳却是一副沉思的模样,“也许是这样的,只要忍过去了,就好了。”  他是要将话题转到他自己身上了,我松了一口气。他突然看着我,“其实你还是没有憋过去是不是?”  我反感地看着他,希望结束这个话题。  他自问自答,“因为他的母亲,所以你……”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像是明了了一件大事一样。  我十分恼火。  一个人这样子便知晓了你许多的秘密,还是孙照阳。按照常理,要么将他灭口,要么与他绝交。很显然灭口这件事是不可能的,我决定与这个知晓秘密的人老死不相往来。  我腾地站起来,“孙照阳!”  他也站起来,“不早了我真得走了。”  我:“啊?”  “要不得在这吃晚饭了。”他偏头看我。  我咬牙切齿,“走吧走吧。”  他果然很是利索地起身,走到门口换鞋。我觉得我刚才要发挥的还没有发挥出来,赶忙转身。  “下个周末我去森林公园,你反正每天都有空,一起去吧。”  下个星期,谁管你?我翻翻眼睛,“好吧好吧。”  反正先敷衍过去再说。  李秀晴一反常态地对我态度变得缓和起来。我忙着拿样品拍照,在网店里上架。又是拷照片又是PS的,全然没有心思去思考她这一状态,单单就理解做她最近打麻将的手气不错。  倒是卢文溪又在这个时候来骚扰我了。  我在QQ上给她发了一个疲倦的表情,来回复她那神经兮兮乱扭动的兴奋表情。  卢文溪:忙什么哪?  我:有话就说!  卢文溪:粗鲁!(表情:装可爱)  我:(表情:刀)  卢文溪:妹妹,我恋爱了。  我:(表情:鄙视)  卢文溪:真的真的真的……  我实在是不耐烦了,卢文溪犯花痴,这也就是十年前才有的事情。高中毕业后的卢文溪,已经迅速地加入到李莫愁的大军之中,扬言男人不可靠,一心扑在自己的学业和工作之中。以致于李秀晴有好长一段时间非常反感我与卢文溪交往。用李秀晴的话就是:你们两个这么大年纪天天混在一块,怪不得都找不着对象。  我不得不佩服李秀晴思想的开放性与前卫性。如果我与卢文溪之间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感情的话,那一定就是,找不着对象也是可以传染的。就只有这种解释了。  这个高级白领有别于我最大的区别就是,我靠相亲来找对象,而她会在她的高档写字楼里发生艳遇。  这么些年了,我最终还是不能相信,在我与卢文溪看似枯井无波或是无男友的生活之中,会突然发生这一种状况。  我的下一个反应就是:卢文溪的QQ被盗了。  我点了个视频邀请,那边很快就给拒绝了。  果然是被盗了。  接下来一定是要问我借钱!  我先发制人:你上次借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然后那边对我进行了视频邀请。  我点开一看,卢文溪一身睡衣坐在桌前,一边将自己脸上抹得黑乎乎的东西往下扯一边喊:“谁借你钱了?!”  我:“我以为你号被盗了啊,开你视频为什么不接?”  卢文溪:“你等姐姐把面膜洗了再看行不行?万一你妈从旁边过去,看见不吓死!”  我嘿嘿笑着:“你那样谁没看过,还要什么形象?”  卢文溪起身要走,“你等等啊,我先去洗洗……哎呀不能看了这……”然后砰砰地离开了电脑跟前。  洗完脸后的卢文溪明显不如上妆后的漂亮,但却依旧精神焕发。我托着脑袋问她,“说吧,又是那种艳遇?电梯里的还是停车场的?”  卢文溪抿着嘴往电脑跟前凑了凑,“真的,这个人是我们以前的一个客户,交往也有半年了。刚才他向我表白,我答应了。”  我难得一见卢文溪这般扭捏害羞的模样。虽说是几句话,但还是让我愣了愣。我想我是有好一阵子没有跟卢文溪吃饭了吧,怎么卢文溪都谈恋爱了我才知道?  我:“真的假的?”  卢文溪:“烦死了你,再问真的假的我翻脸了!”  我:“我不就一个多星期没陪你嘛,你也不能闪婚啊!”  卢文溪:“说什么呢?我是恋爱,恋爱你懂不懂?刚才不跟你说嘛,人家刚才跟我表白了,我答应了。”  我:“他现在在你屋里?”  卢文溪:“莫珂珂你流氓!刚才打电话说的不行啊!”  我不可置信:“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啊!而且你不是说过什么……女人要自己对自己好点……”  卢文溪:“烦死了你,我这年纪了,谈个对象难道犯法啊?”  我:“当然不……那……恭喜你!”  卢文溪:“你怎么了?孙照阳还没回来啊?”  我:“什么孙照阳,别跟我提孙照阳。你听风就是雨了。你那个姓什么名什么,哪里人,做什么的?”  卢文溪:“你淡定从容大方点啊!问这么多调查户口还是怎么滴——过几天我们去郊游,一起去,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我:“当电灯泡啊?我不去!”  卢文溪:“求求你了!”  我:“滚!别跟我撒娇,找那人去吧!”  卢文溪:“珂珂你吃醋了?”  我:“正常点正常点,没空跟你瞎扯,先谈你的恋爱去吧,我要做生意!”  卢文溪:“好吧拜拜!”  这个见色忘友的卢文溪,恨不得立马把我的QQ卸了才好。  我被深深的刺激到了,卢文溪,这个方才跟我撒娇发嗲的女人,果真是谈恋爱了。  我对着电脑挠挠头皮,突然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16、舅舅吃醋了  星期六一早孙照阳给我打电话,问我起床没。  哪个宅在家开网店的老板是一早上就起床啊?我火气腾腾地对着手机吼:“干嘛啊!能不能消停点?”  孙照阳气定神闲地,“莫珂珂你这态度可不对啊,明明……”  我直接挂了电话。明明你妈个头!莫珂珂人没清醒的时候道德也是不清醒的,这才六点多一点,你找我有个屁事!  我刚刚在睡梦中沉浸下去,李秀晴的声音就连绵不绝地响彻在我的耳畔:“珂珂!珂珂!珂珂……”  我简直是要疯了,但是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我一定不能对李秀晴报以粗鲁的态度。于是我换做一副可怜的模样哀求她,“再睡一会,再睡一会,一会会……”  李秀晴一定已经站在了我床头,“你个懒丫头,人家小孙都过来接你了,还不起床!”  我用了几秒钟去理解她这话,顿时坐了起来:“什么?”  李秀晴的一个疙瘩头已经在我脑门上爆炸,“什么什么,快起来,快点!人家在客厅等着呢!”  李秀晴居然对我动手了!我极其恼火,瞬间发现她刚才说话的分贝明显小了很多。  不用说,孙照阳这折磨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一定就是在客厅里等着呢!  我愤愤然爬起来,蓬头乱发地往卫生间走。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孙照阳一身休闲装,青春蓬勃地坐在餐桌旁,看见我过来,扯出一个虚假的微笑:“早!”  我这造型是很邋遢,但是我才不尴尬呢!我白了孙照阳一样,同样扯出一个虚假的笑来。  李秀晴表示十分尴尬。  刷牙的时候我才终于反应过来,我貌似什么时候答应过孙照阳一起去森林公园。  拜托,对于一个不上班的人来说,我怎么知道今天到底是星期几?  我终于感觉到点内疚,于是加快了点洗漱的速度。  换好衣服出来,老莫都已经遛鸟回来了,和李秀晴一起与孙照阳对面坐在餐桌上相聊甚欢。李秀晴见了我,表现出一副嫌弃的模样来,对着孙照阳表示歉意,“这丫头,每次都要人等,真是的。”然后对我,“快点来吃早饭了,小孙专门买的福记汤包来。”  我得赶紧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来,然后坐到餐桌前。  孙照阳已经解释上了,“做好等的准备来等的,不着急。”  我扶额,孙照阳你这是明显捅我一刀啊……  老莫和李秀晴都在,气氛就必得其乐融融,和睦和谐。福记的汤包是我的最爱,总算吃的我心情好了一点。  我朝兜里塞了手机和零钱,就这么空着两手和孙照阳下楼了。不就是去森林公园么,你还能卖了我不成?  孙照阳将车门一开,赫然一团粉粉的东西挪到了跟前,“舅舅!你怎么才来啊?!”  我看着车座上这个粉嘟嘟的小姑娘,登时有一种将孙照阳看做人贩子的冲动,我哆哆嗦嗦地问道,“这是……”  孙照阳已经进了驾驶室,头也不回地,“没听见啊,她叫我舅舅,是我姐的女儿。”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瓶QQ星递给小萝莉,“丁丁,叫人没?”  小萝莉从车座间探出半边小脸看看我,一双眼乌溜溜地对我看了看,“舅妈。”  车子已经发动了,我一个人坐在后座上,听小萝莉这一声脆生生的“舅妈”,活脱脱被雷给劈了一下地头昏脑涨。等明白过来小萝莉已经缩回自己的位置上,开心地欢呼道:“出发喽——舅舅带着丁丁去郊游喽——”  好吧,看你心情这样好我就不纠正你了。三岁小娃娃,没什么值得计较的,再说以我的估计,看你舅舅那副不怀好意的模样,肯定是出门前教你这么说的。  我恶狠狠地朝孙照阳的后脑勺白了一眼:刚把你看做是闺蜜放松点戒备,你就又想着办法招我出来约会,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不过又一想,倘若孙照阳真是要将我带出去意图不轨的,也不至于带个小娃娃跟着。对,有这个小丁丁在,孙照阳当然不会跟我怎么样,只不过被叫几声“舅妈”而已。  “我姐今天有点事,让我给带着一起的。”孙照阳像是解释又像是在没话找话说。我倚在后座上看窗外蔚蓝蔚蓝的天空,真是个秋高气爽的适合郊游的天气。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本来人家今天是准备带孩子的,顺便将我一起带上去森林公园,瞧我真是自信过头了一点,我这个大龄女青年,孙照阳还能将我怎地?  森林公园坐落在Y城的最南边,隔江相看,已经可以看到隔壁城市的各大楼盘广告。但Y城毕竟是座小城市,人口少,面积小,即使森林公园的地势这样偏远,开车还是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我很久没有在这样早的清晨出来,森林公园里的空气清醒的让人神清气爽。我大约呼吸浑浊的城市空气惯了,一下车就被这座氧吧刺激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丁丁一旁看着我,“舅妈你是感冒了吗?舅舅,你快把衣服脱下来给舅妈穿啊!”  孙照阳在后备箱拿着什么东西,一点也不在意地,“没事,她是激动的。再说我的衣服脱了就要光膀子了,形象太差。”  我脸上黑线一片,忍不住弯下腰跟小萝莉协商,“丁丁,我不是你舅妈哦,你可不可以不这么叫我?”  小丁丁歪着头,“那我叫你什么啊?”  我:“你可以叫我姐姐。”  小丁丁,“为什么呀?”  我:“因为这样,会显得我比较年轻。”  小丁丁:“哦!”  我满意地摸着她的小脑袋,小萝莉的头发可真是软啊。小萝莉已经向我伸开双臂,“抱抱。”  我还没来得及惊喜,又听见孙照阳说,“嗯,你给抱着,我们家这个可是宝贝蛋的很,先让她保存点体力。”  虽然我觉得孙照阳这话说的有点对我不够人性,但还是很乐意抱抱这个这粉嘟嘟软乎乎的小萝莉的。  我抱着孙照阳这个宝贝蛋的外甥女,心里美的像是开了朵花。哈哈小萝莉,你姐姐我已经太久没有这么可爱纯真的小娃娃陪着玩了,你这样投怀送抱的,就一起连带着给我亲几口吧。  我美滋滋地想着,就忍不住朝小丁丁脸上凑了一下,软嘟嘟的小脸蛋,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小丁丁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好啦舅妈,你不要再香香我了,待会回去舅舅又要吃我的醋了。”
  17、有个女儿就好了  我继续沉醉在那份得意之中,喜滋滋地不明所以,“为什么呀?”  “你还是留着给我舅舅亲吧。”她嘟着小嘴,把头往一边偏了偏。  我顿时反应过来,现在的孩子,真是三岁就能成精啊!我施施然抬头,看见孙照阳正转头看着我,嘴角那抹似笑非笑像是一柄要把人割开的刀子,在阳光下闪亮着耀眼的光辉……  森林公园不让车子开进去,孙照阳将后备箱带的大包小包齐齐拿出来拎着在前带路,我抱着小丁丁不紧不慢跟在后面。极不理解地,“你带那么多东西,难不成准备在这公园里过个几天不成?”  孙照阳懒洋洋地回头,“你要是愿意,也没问题。”他朝手中的大包看看,“反正我带帐篷了。”  我登时表示鄙视,“不就是郊游么,搞的跟搬家似的。”  孙照阳懒得回头,“哪像你这么懒,空手就出来了,连包上厕所的纸都不带,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女人。”  我虽然脸皮厚,但这话听着还是比较刺耳。我急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带,你凭什么说我没带?”  孙照阳不理会,只在那里嘀咕,“一个女人,出门连个包都不带,真是……”  真是气人太甚。  小萝莉突然开口:“为什么要带包呢,舅舅你都拎那么多包了,还有什么没带的吗?”  还是小萝莉知道护着我,我索性厚颜无耻地,“就是,你不是都带齐全了么?”  孙照阳无奈,“是,我都带齐了,你只要把你自己带着,别丢了就行。”  我不想再跟他这样地探讨下去,既然孙照阳是我的男闺蜜,我就把他看做和卢文溪一样好了,随便损随便被损。}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qq记不住密码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