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五百,怎么应付每五天请女朋友说请我吃饭吃饭+14号情人节+除夕? 我要15号发钱

我和女朋友差两个月就谈两年了,这月处手头有点紧问他借钱,他说最多借五百给我还说15号必须还他,我说_百度知道
我和女朋友差两个月就谈两年了,这月处手头有点紧问他借钱,他说最多借五百给我还说15号必须还他,我说
我和女朋友差两个月就谈两年了,这月处手头有点紧问他借钱,他说最多借五百给我还说15号必须还他,我说为什么他说要还他哥钱,我说下月还你哥不行吗?他说不行,我也不是特别急用也就没借了,约他出来吃饭逛街等了两个小时了才说开会不出来了,我说在多等一个...
提示借贷有风险,选择需谨慎
我有更好的答案
这种女的早点分了吧!还没遇到什么时候大事只是借点钱就开始找各种理由逃避你了,如果你真和她在一起了以后要真遇到什么事我觉得她可能会第一个离开你
还他哥钱是真的
但是各种逃避你啊,还带其他男生一起回去,如果只是正常关系为什么不能提前给你说呢
是不是很久就和那男的搞一起了
有可能吧,毕竟才认识没多久的怎么可能带回去见父母
采纳率:45%
她有第一次就有下一次,要是结婚了,你就更惨,你自己早已有答案了其实,你也不要了,所以一直没直接说而已你早该放弃了,回来找你!你现在已成备胎了!或许连备胎都不是了,她早已和别人在一起了,怕伤害到她自己,或许只是不想和你撕破脸,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她就是脚踩两只船
或许他以后也会和别人这样,感觉是不是和那男的很久了
从你发现她对你撒谎,爽约,变冷淡,多长时间了
才一个月吧
五一还来我家了
五一之前一直很好?
扣扣有个特别关心,我问他是那他各种理由
也不是三月份吵架差不多一个月,三月底回来找他和好的
吵架原因是他去ktv大晚上不回去到外面开房,说是和他女同事,我不信说我猜疑他就吵架了
她至少和那男的,熟悉3个月了!或许年后就开始了,只是保密做的好!你女朋友太精明,做事稳扎稳打,你太老实,或许太爱她了,所以很被动,总是被她牵着走,你们的爱已经完全失衡了
到五月20左右就开始冷漠我了,不怎么给我打电话,打电话去也没赖心和我说话,和种理由
太爱他了信他
她新谈的这个应该不是陌生人,之前就认识!
怎么这样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还真不能要,像他这样以后也改不了
你去问问吧!估计她不会和你说实话,她应该挺自私的,现在不和你扯破脸,是怕你伤害她自己,甚至让小三知道!对她不利!
她现在就是想拖的你自己察觉后,心灰意冷,自己放弃,就没事了!
像他这种女人以后也不好过
我感觉那男的也知道我的成在了
那天打电话去,感觉有个男的到他身边,他和我说以后和我没关系什么事都不关我的事,感觉是说给那男的听的
他扣扣有个特别关心,早知道多点心眼把那号记下就好了
有可能去年就在一起了,去年有个晚上那个人打了好多个电话他都没接还关机了,告诉我说是朋友借钱的,我不信就又闹了,也不给我看
去年什么时候?
啊呦,我的同行!
早就有次骗我和别的男生出去过节,我约说有事,给我看到了又说是同学,我就原谅他了
我们学幼师的,都学过一门课
他一直也不怎么在乎你,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你一厢情愿!
幼儿心里学,社会心理学,大众心理学
揣摩人心,是我们的基本功
好吧!不知道他爱不次爱那个男的
他注重打扮吗?
不怎么注意
你出去和她逛街,买衣服的几率大吗?
就用用面膜
在一起都是我花钱的
他都不怎么多带钱
逛街不怎么买衣服
去年情人节我送了个两千的戒指给他,还不开心,心情不好还吵架了
谈两年了你说了
如果是,那她不会觉得欠你什么,现在只想你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她多大了?
她是离异家庭吗?
不是离异,但他爸管他妈不到
乳晕是褐色或暗红色吗?
他和你之前就不是处女了吧?
是的,还说我是他第二男朋友
他骗我满我的事又可能还有很多
她应该做过流产手术,,孩子的月份应该也不小了,不是药流或刮宫能解决的!
他妒忌心很大,朋友亲戚有的他都想有,想要过的比他们好
你男的吗,这么懂
这个和她的家庭教育和家庭生活有关,她的妈妈估计就不行!且家庭经济不理想
他身体不好想带他去医院检查死活都不去的
我是女的!有几个幼师是男的,真是这样,你就去买彩票吧!几率这么小,你都能压中!
你要带她检查妇科吗?
差不多全身他不去
他家庭是不好,你怎么知道他打了孩子
难道看奶头就看的出
做体检,尤其女性,必做的就是妇科,妇科必做的就是B超,而B超是可以看出怀没怀过孕,是否有做人流或引产手术的
有次说怀孕了去医院看了次,我没去问医生,但没怀孕
根据乳晕的颜色可以判断流产次数或是否生产或引产
早知道跟进去问医生了,
他总是说不要孩子,又说身体不好难怀孕
那一次是不是发生在你们刚发生关系没多久,或是前7.8个月左右?
我是指她和你说怀孕那次
再者乳晕反应的就是孕激素水平
一次都没有过的是什么色的
皮肤偏白是粉色,偏黄是肉粉色,偏黑是红粉
她应该做过多次流产手术,甚至是引产手术!给她心理造成阴影,她担心自己以后不能怀孕或不好怀孕,所以就伪装成说不想生孩子,或是身体不好难怀孕!毕竟做人流甚至引产,都会造成不孕,或是习惯性流产的!
着样了,那不能要了
说了两次怀孕没怀上好久前了
他怎么是这种人,和我在一起还性欲淡,我不动他就不动
差不多交往七到八个月那样
她是对你没感觉,只是在尽女朋友义务!还有流产会造成雌激素流失,所以哪方面就要求低了,再者有心理阴影!
那都变乌黑了,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交多男朋友还是怎样
是乳晕吗?
那她的性生活还是频繁的!
我说怎么和以前女朋友不一样
小子把好的弄丢了吧!
叫你这样说还是算了,他要求又高,自己或家里又不怎么样,结婚后那就麻烦了
算了吧!和我在一起都是冷漠的,没激情
怎么调情他都不出水
出也是一点点
我是过来人,看过太多这样的事了!女人什么缺点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妒忌心,妒忌会引申很多事情,扭曲人格,甚至会毁掉一个好男人,一个家庭甚至是孩子
感觉他以前是给他姑姑带坏了,他姑姑是开游戏厅的,他住他姑姑那他姑总带他去吃饭ktv
发干,如果不是先天的,就是太频繁造成的!还有堕胎,
不要了!不能要了,这女的太乱!
我对他很好,我现在很伤心,他就是妒忌心大
是了,不要了回来找我也不要了,以前肯定是给带坏了
家教也不好
他以前总是说别人这不好那不好我就在想了
她就是嫉妒别人!
他以前遇到什么人,感觉他可怜
他有时候说刚开始遇上我就好了
我家里打的红包钱可以要回来吗
这女的心机好重,早我就猜疑他了,我知道点什么他就是不承认理由解释,说我信就信不信就算了,我真傻傻的去信他,还是太在乎他了
刚开始我掐他脖子,他说才这样的,我但是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是我改了,那以后就对他越来越好,可是还是被他耍了
红包钱不多,就别要了,毕竟相爱一场!
以后找个女孩要记得爱护她的眼睛,不要像我一样,眼睛越来越看不清楚才知道眼睛的重要,我只想跟你说我从没有说我不爱你,只是我怕眼睛越来越看不清楚怕你伤心才选择跟你分手,好了我知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在信,可是我除了找个人让你离开我,我没有其它办法,离开你对你对我都好,离开我你以后就不会因为我治疗眼睛而花钱这样你就不会有压力了
我打电话问情况,就是不说就发了这个信息,他发给我的能信他吗
我爸妈打电话给他也不说,说话也很客气
诡计多端!一看就是言情剧看多了,把电视剧桥段都搬出来了!我给你指条明路吧!一下让你看穿她!
说来听听,我说要红包钱他就这样说了,他说陪我20万,我说好不然我会杀你家人的,他说气话,我也就吓他了
他我说骗我你眼睛没事怎么办,他说不的好死,可是那天爸妈打电话给他,他答应20号去医院检查没事就叫我爸妈去他家的,可是昨天又变了钱也没给我,医院检查也说不去了,不要我带自己去
我说对不起我怎么办,他说又对不起我的事不得好死,能信吗?感觉他心机好重
一下答应去,第二天又说不要我带他去医院检查了,说怕看不见了连累我,说好话也不去了,今天中午发了个信息也不回
你家到底给她多少钱啊?
她眼睛没事!她就是软硬兼施!又想和你分,又怕给自己惹麻烦,所以搬出来苦情戏了!目的就是逼你心软,不再为难她!她很清楚你的软肋是什么,她赌的就是你对她的爱,因为她清楚你很爱她,所以她正好利用这点拿捏你、利用你、蒙骗你!只要你有一点相信她,对她有一点心软,那她再乘胜追击,再说点让你因为心疼她、爱她、不舍得她伤心难过的话!你自己想想看,你还会和他要钱吗?她是不是立刻就轻松无忧了!既让你因为爱她,心疼她,不想她难过而离开,又不用还钱,还可以和另外的男人在一起没有后顾之忧,多好!满满的套路~
至于说好去医院又不去了,就是看透你太爱她!她很清楚因为你爱她,所以欺骗了你无数次,你都相信,其实,她不明白,并不是你被骗了,而是,因为爱她,选择不追究,选择包容!这次她又想故计重施,没想到和和以前不一样了,没有被她迷惑,反而很精明,没被她的花言巧语迷惑,蒙混过关!这让她始料未及!所以,他她只能醒着头皮往下骗,只能心里祈祷,你不再追究!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你真的要去医院!她慌了,所以只能逃避!
为什么第二条发不了,还好我聪明,截图了
她就是骗你!
如果是我,真的怕看不见你,连累你,我会把钱准备好,即便需要另外的男人来让你死心,那我会把这个男人带到你的面前,然后说,我不爱你了,我和他在一起了一直瞒着你,这是你家给我的钱,我还给你,咱们以后别再联系了,你会找到更好的!发不了你大发雷霆,删我俩耳光,是不是就分了!可是她没有!所以她就是在绕你!
像她这种自私自利,又爱慕虚荣的女人,永远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
爱嫉妒,又虚荣的人是自私的,她会为了自己的利息,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可耻的话都能说
还有,你可以瞒着她,去找她爸爸妈妈套话!至于怎么套,用我教你吗?
套她爸爸妈妈关于她眼睛的事!我敢肯定,她爸妈都不知道他快瞎了!如果是你,你的眼睛出问题了,你是不是先要告诉父母,然后父母再带去检查啊!如果近视,也算瞎,那她就是真的瞎了!
他说他爸妈不知道了,明天叫我去接他,后天他答应去医院检查身体,加做B超,化验血,要去吗
他说B超不做,其他的都做
他说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不的好死
为什么不做B超!??
为什么她的父母不知道啊?全是鬼!
你让她做B超吧!B超很普通的检查,为什么她总是逃避
我就知道她爸妈不知道,全是鬼话!
也是,明天带他去了才知道
把她爸妈也叫上,就说她的眼睛出了问题,很严重,可能失明!这样,她会有3种反应:1、惊慌失措,找各种理由指责你,还会吵闹,趁着场面混乱,假装成受害者,不检查了!2、她爸妈不和你去,知道是她的幺蛾子,也不怎么紧张!3、知道她脚踩两只船,但也知道这是他脱身的计,会配合你去医院,但表现的不紧不慢!
难道明天还叫上他爸妈
我还没和他爸妈说,他叫我不要去找他爸妈
难到明天去问下他爸那男的是谁
我在想他真和那男的到一起了有必要这样吗
其实,是你放不开!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这是事实!让你去找她父母,就是让你死的明白,彻底看清你爱的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如果你心里已经完全明白她所有的话只是在欺骗你,你对她已没有任何不舍和不甘,何不告诉自己:明明都是骗局,何必又要去揭开那丑恶的真面目,至少以后不是仇人!给回忆留点没好,而不是除了憎恨就是恶心!
可是他明天还要我带他去医院,怎么回事
要我明天去接他,后天早上去医院检查
奶头就这样的又打个孩子吗
怎么样了?
他和我在一起了,你看下那奶头是不是像打过孩子的,图片发你了
但是我看他肚子上没有那过什斑纹了
那叫妊娠纹!
不见得生过孩子就有!
孩子月份小,做流产不会有!
她又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无路可退了!看来这次他没你聪明!你这次控制住了她!
那就好好过吧!
带他去医院检查什么事都没有的
眼睛也没事吗?
前天我去找门面我叫了下他,他就跟来了,但是还是那脾气,就知道睡觉,朋友带找店面他就不去,叫吃饭也不去,我去吃饭一小时没有就打电话,说我不陪他,明明叫他了他不去,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打电话说要回去了,我都晕
那图片看到了吧
没有收到!
估计让网站禁了!你发截图
你刚才不是给我发图片了吗!就在咱俩聊天界面把那张图做截屏!
她只是做过人流
你看怎么样
就是做过人流!
B超单发过来
他还拿那两件事来说,脾气也没改
哪两件事?
刚认识带他和异性朋友吃饭,和有一次吵架闹死闹活急眼了掐下他脖子
我问结了婚的朋友,他也说像生了孩子的奶头,我现在好烦
应该不是生过孩子,应该是多次堕胎,估计也堕胎7-8次了!不然她总是怕自己生不了孩子呢!
她现在有又和你在一起,也是缓兵之计,你以为她真想和你在一起呢?傻瓜,她只是觉得和你分手代价太大,先缓缓再说!不然,为什么你把她逼到不行,她却又不分了!自己想想吧!
你看出来了吗
现在又到吵到分了
趁早分吧,这样的女人估计也是势利眼,如果你能力不够结婚后有你好过的。而且她不是已经带另一个男的去见父母了么,已经找好下家了
我也见过他爸妈
脚踏两只船,更该分的
不是还一直骗你么,你不知道的事可能还多的多
是不是很久就和那男的搞一起了
你在她心里连500的价值都没有,你问你自己还要嘛?
我知道那是真的要还他哥钱
就算真的,自己亲人难道不可以慢些还嘛,
唉!不说了
不要谈了!人家没有把你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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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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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遥远
兄弟小短文(第二篇)BY:马了那个甲
场地的正中央是一只银白色的狐,片刻,一阵耀眼的金光从他周围射出,众人再睁开眼时,便看到银白色长发的翩翩公子身着白衣站在中间,气宇轩昂。“好——好啊!”银发老者站起身来,“恭喜大王子修成人形!”“先谢过长老教导。”白衣公子拱了拱手,一拂袖,眨眼间便移动到了座上。
大宅外的树林里,一只银白色的小狐正忙着扑蝴蝶。白衣公子走上前去,唤一声:“弟弟。”小狐转过头来,飞身扑向白衣公子怀中。“你修成人形了?!”小狐亮亮的眼睛中充满惊喜。“嗯。”白衣公子笑笑,揉揉小狐的头,“倒是你,怎么还长不大,净玩些小孩子的游戏。”“长不大还有哥哥保护我啊。”小狐充满期待地看向白衣公子。白衣公子的脸色却黯了一黯。“弟弟……修成人形后,我便要娶亲了。父亲已经订好了亲事,对象便是红狐族的大公主。”小狐呆呆地看着他,半晌,从他怀中挣脱出,头也不回地向着树林深处奔去。白衣公子踏开脚步要追,却又止住,叹了口气,转身返回宅中。
大婚之日到,一向好简洁清净的银狐族却挂起了红帐子、红灯笼,敲锣打鼓,舞龙舞狮,好不热闹。长老们高兴地捋着胡须。大王子是银狐族少有的天才,也是最合适的继承人。结亲后地位就更稳固,王位非他莫属了。喜堂上,公子身着红衣,脸上还是一派平静。媒婆引着新娘进来,将她带到公子身边。突然,大门上一阵巨响,一个穿红衣的年轻人飞身进来,拽了新娘就跑。公子瞳孔一紧,也飞身追出去。公子修行已足够深厚,轻轻松松便拦下了那年轻人。那年轻人的面貌甚好,那一双清清亮亮的眼睛,直直要看到公子心里去。
“……弟弟?”公子难以置信地唤出声。片刻带了恼意,“你这是要做什么!”小狐嘴一撇,“没看见吗!来抢亲的!只有你能娶公主吗!我也……”话还未说完,便被公子拉了向树林深处去,留下新娘一人呆呆地站在那儿。
来到小狐平常爱呆的泉水边,公子看着水边还未被冲走的果核,眼里盛满了寒意。小狐看着盛怒之下的兄长,不敢说话。那果子长在林子深处,有助人修为大长的功效,能助维持人形几个时辰,但修为不高的人却有遭到反噬的可能,所以很少有妖敢去碰。
公子逼近小狐,嘴边咧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就为了抢那个新娘,你不惜冒这样的风险?!”小狐顶嘴:“那又怎么样!只要你不能成亲,我做什么都……”意识到说漏了嘴,小狐惊慌地偏过头去,由脸红到了耳根。公子愣住,看着小狐微微颤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上前将他拥入怀中。慢慢地舔舐小狐的耳根,满意地听到小狐欲泣的呻吟,以及……因效力退去而露出的毛茸茸的尾巴。“你……你干什么!”“亲你。”“不……不可以……”“为什么?”“新娘怎么办……”“不要了。”“王位怎么办……”他居然还懂得这个。公子危险地眯起眼睛:“不要了。”说起来……自己还有一个答案想知道呢。“今天为什么来捣乱?”“都说了是抢、抢……恩……亲啊……”“抢的谁?”“恩……抢、抢你……”-END-
--------------------心在遥远
兄弟小短文(第三篇)BY:马了那个甲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亲王扫一眼金銮殿最上头那个懒洋洋的身影,站出来:“皇上,臣有事启奏。”“哦?”皇帝睁开半眯着的眼,“何事?”
“洪灾区银粮不足,百姓怨声连天,若再不发放补助的银粮,只怕要出乱子。”“爱卿不知国库空虚,宫中补给都已不足了么?”“但民贵君轻,不论如何也要给百姓凑出来!”皇帝咬牙,“恐怕敢在这儿说这种话的只有爱卿一人了。”“这个道理为人臣子都应该懂,皇上不应不知。”殿上的气温瞬间降低到冰点,众人低着头,唯恐皇上迁怒到自己身上。这个铁面
的亲王,每次上朝都要让众人活活吓出一身冷汗。皇帝忽然笑了:“爱卿,看来你是操劳过度了,朕真该让你好好休息一番。李大
人,今日起由你接手灾区事宜,定要好好负责。”“臣遵旨。”底下亲王的脸铁青得厉害,上头皇帝笑得春光明媚。“退朝。”
皇帝的手指夹过一枝桃花,压低轻嗅。身后是亲王急匆匆踏来的脚步声。“皇上!”“亲王也来赏花?这花园中可真是一片好景致。”亲王生生压下怒火,“臣弟不知皇上为何如此做决定!”“你在责怪朕?”“百姓急需银粮,皇上一定清楚。但今日怎么表现出这样的昏君做派!”脸红脖
子粗的亲王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急急刹住却已经来不及了。“咔”一声,那枝桃花被折断,掉在皇帝脚下。皇帝轻笑一声,用冷硬的声音说
:“是不是朕平日对你太过宽容,才让你乱了说话的分寸?你只是一个臣子,朕
昏不昏还用得着你来说?!”亲王愣愣地看着他脚下的桃花。皇帝从他身边走过,将那一抹粉红踏得零碎。
之后几日,皇帝称抱恙,不再上朝。亲王在书房里发着呆。确实,他平日对自己那样好,宫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第
一时间送一份到这里来,平日在朝堂上自己直言进谏他也从不计较,像极了一个
贤明的君王,一个和善的兄长……但这一次,自己根本没有错!他在心里默默为
自己辩护着,却又想起那天皇帝怒极的面容,心里隐隐地抽痛。我……伤到他了
不久之后的消息更让他目瞪口呆。李大人带着两百万两银和五百石粮食去了灾区
,而这些银粮的来源,则是皇帝连续半个月下到各个大官家中去筹集来的。他可
以想象得到,皇帝是如何凭借伶牙俐齿将那些称穷实际富得流油的蛀虫们说的哑
口无言的。
听到这里,亲王不顾小厮惊异的目光,突然起身向皇宫奔去。
来到御书房们前,他还未开口,门口的老太监便了然地进去通报。随后出来请他
进去。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进去。正批阅奏折的皇帝眼皮都未抬一下,屋里是尴尬的
沉寂。“臣弟错了。”皇帝未动。“请皇上降罪。”皇帝伸个懒腰。亲王急了:“皇上想要怎么惩罚臣弟都可以!”“哦?”皇帝起身,走到他面前。“朕是昏君,手段可是很残忍的。”“皇上不是昏君。”亲王扭过头,平日板着的一张脸此刻潮红一片。皇帝看得内心一阵悸动,“那朕是什么?”“皇上是好皇上!”亲王抬头看皇帝,却撞上了皇帝眼中一片温柔,涨红了脸,
复低下头去。“哼,朕那么辛苦,还不是为你能轻松一些。”“臣弟知道。”亲王头垂得更低。皇帝忍受不住地低头,在亲王唇上落下一个轻吻。亲王大惊,“皇……皇上!”皇帝搂他入怀,“你知道朕想听你叫什么。”亲王听着皇帝的心跳,眼睫慢慢垂下,声如蚊呐:“兄长。”
皇帝心情大好。窗外开得正盛的红白交织的桃花,正如怀中人的脸庞。
--------------------心在遥远
兄弟小短文(第四篇)BY:马了那个甲
小职员从电脑前起身,到茶水间冲咖啡。转角处传来女职员们讨论得唾沫飞溅的声音。小职员笑笑,刚想转身走开,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人看起来没什么本事。”“还不是因为他哥哥是公司老板,不然以他的学历,一毕业就能进这么大的公司
工作?”“原来是这样……难怪那天他上了老板的车……”“听说他哥哥宠他得很呐……”
小职员脸色渐渐发白,纸杯被他攥紧,滚烫的咖啡流过他的手心,烫出一片红色
小职员怒气冲冲地拦了计程车回家,没有等大老板。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努
力从基层做起,努力完成每一项任务,为什么还有人要说他的闲话?自己以前是
没有好好学,可既然哥哥给了自己这个机会,自己好好利用又有什么错?小职员越想越火大,越想越不平,终于钻进了死胡同。
大老板回到家,没有见到小职员笑盈盈的脸。奇怪,今天没有等自己就算了,居
然还敢不出来迎接。经过茶几,大老板便瞥见草草写在一张纸上的充满赌气意味的字眼。“我不去你的公司上班了,我要自己挣钱,证明自己有能力生存。”大老板哭笑不得。拨通小职员的手机,对方刚接起就大叫:“不要再找我了等我有能力挣钱了会找
你的!!”“……”挂掉了。再拨,关机。大老板额头的青筋跳啊跳。
大老板知道,小职员是个倔性子,现在去找他肯定不会乖乖回家。得等他自己想
通啊。可是大老板又担心。担心他的吃睡,他的健康。大老板无奈了。
一个月过去。
小职员带着刚领的工资闪进了一家服装店。去大饭店应征了一个服务生,端盘赔笑的累的自己要死。拿到工资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给大老板买一件礼物。
啧啧,看起来价值不菲呢。小职员专注地挑着衣服,没有注意到导购员悄悄打了个电话。小职员眼睛一亮。这件银灰色的风衣,一看就知道很适合他啊!!他翻过标价牌
。嘶——小职员倒抽一口凉气。将近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小职员咬咬牙,转头对导购员露出一个纯良的微笑:“能不能便宜一点?”
这种名牌店肯定不会打折的吧。小职员后悔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没想到,导购员微笑着说:“可以的,先生。”……什么?!“能……能便宜多少?”导购员思索一下,反问:“您觉得呢?”这是你们的店又不是我的店我觉得个毛啊!小职员默默吐槽,“九折?”“可以的。”……“八折?”“可以的。”“七折?”“恩,可以。”小职员凌乱了。他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墙上的广告。这个牌子……这个牌子分
明是大老板的公司代理的啊!!他把衣服放回,气冲冲地往外走,却撞上一个挺拔的身影。
“弟弟,你来逛服装店啊?”大老板装傻。小职员眼睛都要红了,大叫:“你个骗子!”“我怎么成骗子了?”“你……你滥用职权!”大老板很理所当然地说:“你是我弟弟,算你便宜一点怎么就滥用职权了?”小职员被噎了一下,半晌才抬头:“我、我不能老是依靠你啊……”大老板好笑地看着他:“你怎么就不能依靠我了?”“我总会长大的,哥哥不可能照顾我一辈子。”“为什么?”“因为……因为哥哥以后是要成家的啊……”小职员偏过头,眼睛红红的。大老板了然地凑近他,“不会的,哥哥会照顾你一辈子。”“诶?”“因为哥哥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啊……”大老板在小职员耳边轻轻说。
小职员的脸成功地变成了番茄。大老板见他不答话,便轻轻拉住他的手。小职员没有挣开。大老板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明天来上班,好不好?”“……恩。”
“对了!”小职员回身拿起那件风衣,“我觉得很适合你!”大老板将西装外套脱掉,把风衣穿上。“果然很适合!”小职员笑弯了眼,“钱让我来付,不许打折!”大老板点点头。付过钱后,大老板一脸笑意地搂着小职员出去了。
门内导购员看着被遗弃的黑色西装外套,内心默默流泪:“大老板,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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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小短文(第五篇)BY:马了那个甲
阿宅目前是无业游民一枚,不知为什么大学毕业以后突然失去了混社会的信心和兴趣,选择了家里蹲。于是,阿宅便免不了遭到老娘一日三餐顿顿充足的思想教育。但阿宅还是不为所动。
按小说的套路来说,阿宅还应该有一个“宿敌”。没错,他确实有。阿宅有一个品学兼优帅到爆表的弟弟,这货比阿宅小了整整四岁,却跟阿宅只差两级——他今年大三了。弟弟从小自发地学习钢琴、绘画等等,愣是把自己从毛头小子炼成了气质优雅的王子,加上有一副好皮相,分外受女生青睐。在初一的时候突然发奋学习连跳两级,然后成功地当了阿宅高中的学弟。阿宅问过他,干嘛这么拼命要跳级啊?那时的小王子只是看了阿宅一眼,然后沉默。
阿宅本来在网上只是混动漫,后来被同好拉进了同人圈,又被一群腐女拉进了腐圈。腐门一入深似海啊……阿宅时常扶额叹息,但没过不久又去刷美好的男男图了。恰好弟弟开了门拿熨好的衣服进来,阿宅反应了三秒之后才想起把翻到KISS图的界面关掉。弟弟表情古怪地看他一会儿就出去了。阿宅愣愣的,他看到了吧他看到了吧?完了完了完了,肯定被误会了。
阿宅出去倒水,看到弟弟在沙发上翻杂志,有些畏缩。弟弟抬头看见他站着,就问:“哥你怎么了?倒水吗?”阿宅呆呆地站着没有动。他怎么没反应?难道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弟弟起身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他的水杯,倒了大半杯凉开水,又加了一点开水递到他手里,低头看他的脸:“到底怎么了?”“没……没事。”阿宅回过神来。弟弟又看他一眼,确定没事才回了房间。
阿宅往床上一倒。刚才弟弟在他身边一站,就已经比他高了一个头。身高差造成的压迫感,玛瑙一样清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美好的唇形……阿宅用被子蒙住头。完了,怎么觉得弟弟帅得一塌糊涂呢?不过……他刚才表现得那么自然,应该是什么都没看到才对。阿宅挥去刚才不明的感觉,心情又好起来。
F5之后,一个新帖子出现在吧里。哟呵呵,是漫画~阿宅开心地点进去。这功底!这画风!这情节!阿宅为又发现一个萌漫画作者激动不已,果断留言。
LZ画的太有爱!!!!!!!【KISS】求勾搭!!!!!!!!!!!!!
没一会儿就有私人信息过来,“我QQ,12XXXXXXXX。”“……”阿宅有些诧异。但不加白不加嘛,最多自己不上当受骗就成了。
完事之后,阿宅乐颠颠地发信息过去:“你画的好好看~”哥哥你快点:谢谢阿宅看着这个诡异的昵称,心底有不祥的预感,但很快觉得是对方的恶趣味。烂死的宅男:觉得你功底很好诶,有学过画吧?哥哥你快点:嗯,从小学的。烂死的宅男:难怪!你的漫画里涉及到很多乐器的知识啊,难不成你也从小学乐器?哥哥你快点:嗯。烂死的宅男:自己的兴趣?哥哥你快点:是。跟弟弟倒是一样……变态。阿宅一想起那些父母老拿弟弟跟自己做比较的岁月,就觉得脑袋隐隐作痛。哥哥你快点:有事,先下了。烂死的宅男:好的,多画点啊~哥哥你快点:嗯。
啊咩~阿宅畅快地伸了个懒腰,把那个漫画翻出来又看了一遍。兄弟俩出生在音乐世家,经过一番波折确定了彼此的心意。最后弟弟为哥哥演奏自己为他创作的歌曲,哥哥倚在钢琴边的那一幕,真是不论看几遍都觉得温暖呢。阿宅满足地趴在床上准备做个好梦,门外传来老娘的怒吼:“还吃不吃晚饭了?!”……啊咧,忘记了。
“看你弟弟,还懂得出来帮我洗菜,你呢?就整天趴家里当一只米虫。”老娘气冲冲地数落着。阿宅习以为常地自动忽略,快速扒饭准备去刷动漫论坛,却因为吃太大口噎到,急忙喝汤又被呛到。坐他旁边的弟弟伸手拍他的背,柔声说:“吃慢点。”明明是平常的动作,阿宅却觉得像是有一股电流窜过他的脊背,抬头看一眼弟弟在暖黄灯光下模糊了轮廓的脸,突然有些不敢直视。于是又匆匆扒饭,拿了空碗去厨房。起身的时候被椅子脚绊了一下,弟弟及时扶住他。“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弟弟手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到手臂上,暖暖的,接着全身也热起来。阿宅赶紧转过自己烧红的脸,逃开。“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妈你别生气……哥哥也许是身体不舒服……”听不见。通通听不见。阿宅躺在床上掩住失衡的心跳,大口呼吸着。我是怎么了?异样的情愫在他心底升起,朦朦胧胧的,又好像已经知道是什么了。该死。
阿宅决定专心刷论坛,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但看到那个漫画作者在线,又神使鬼差地发过去问:“你画这种漫画,应该是不排斥这种事了?”算是吧。那你是钙么?阿宅知道自己唐突了。可是这种事情,不找个过来人,自己怎么能弄清楚呢?阿宅钝钝地想。对方沉默了。之后头像迅速暗下去。喂喂,现在是怎样?阿宅很郁闷。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所以想找他吧?闷闷地逛了一圈论坛,阿宅发现,自己被成功地搞得没心情了。啊——怎么办——阿宅将自己埋进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阿宅醒得很早。他走出房门就看到弟弟正在吃早餐。他硬着头皮走过去:“早。”弟弟放下牛奶,拿起背包走过他身边,冷冷地说:“早。”阿宅傻眼了。昨天还温柔地拍自己的背的弟弟,今天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接下来几天,弟弟都没给自己好脸色看,让他又莫名又沮丧。阿宅觉得心乱极了。自己的世界本来平平静静的,怎么就让自己的弟弟给搅乱了呢——更乱的是,那作者居然敲他了。哥哥你好坏:你问那个要做什么?改名字了?阿宅无暇顾及那个,赶紧回:有些事情想问你。你是吗?是。阿宅没想到他是,更没想到他就那么承认了。那个……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男人了。呃……是你身边的人?是我弟弟。阿宅沮丧地打字。他觉得对方只是个陌生人,告诉他也无妨。哦。对方语调好像变得欢快起来。那我可以帮你的呀。怎么帮?阿宅有些怀疑。帮你表白啊。阿宅差点没叫出来……表你个头!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表白过后还怎么一起生活啊!“你想啊,这样憋着对你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徒增烦恼罢了。”嗯……有道理。“如果不成功的话,你可以以读书或者工作为由搬出去嘛。”嗯……可是……不成功的话,自己不也是会很伤心吗?“那也没办法,不表白的话也一样伤心吧。”是没错。阿宅打定主意了。
晚上,家里来了一堆人和老爹老娘搓麻将。阿宅正戴着耳机听歌,弟弟开门进来了。“我房间离客厅太近了,很吵,明天还要交论文,我能在你房间里写吗?”“可……可以。”阿宅语无伦次的,见弟弟盘腿坐在床上,把电脑放在膝上,就问:“不来书桌上写吗?”“没事,你玩你的。”弟弟对他笑了一下,低头打字。他对他笑了!阿宅觉得希望来了,赶紧奔回电脑前。“他来我房间了!”“是个好机会啊。你还不行动。”“嗯,我做一下准备。”弟弟抬起眼皮,就看见自己的笨蛋哥哥正在电脑前做深呼吸,肩头一起一伏,嘴角不由得噙了笑。
阿宅站起身,像个机器人一样机械地挪动着步子向弟弟走去。已经站在弟弟面前了,却许久没有动静。弟弟忍不住抬头:“哥哥,你想说什么吗?”“我……我……”阿宅张口,却只发出了几个音节。退却的想法又从他的心底涌出来。如果说出来了,他却不喜欢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再也得不到他的关心和温柔?如果自己不说出来,还是可以保留住的,对不对?阿宅猛地摇摇头,“我是说我去帮你倒水!”随后飞快地跑出房间。弟弟无奈地垂下头苦笑,随后跳下床,大步追上阿宅,拉住他。阿宅错愕地回头。“跟我来。”
进了弟弟房间,阿宅被拉到钢琴旁边,看着弟弟坐上琴凳,打开琴盖。“哥哥你听好,这是给你的歌。”一连串音符从弟弟指下泻出。阿宅没听清乐曲有多美妙,他只看到了弟弟专注的神情,在琴键上跳动的修长的手指。是他吧……阿宅几乎想暴跳,却不忍心打断这个美妙的时刻。一曲终了,弟弟起身捉住他的手腕。阿宅回过神来瞪住他。“哥哥你别生气。”“没办法啊,要钓到你这只宅男也就只能上网了。”“谁让你那么胆小。”“我从以前就一直想追上你……”弟弟叹口气,微笑,“现在好了。”“哥哥,我也喜欢你哦。”两只手已经变成了十指相扣。不知是灯光还是泪水的原因,弟弟在他眼中有些模糊,但一如既往的温暖。跟那幅图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呢。
弟弟欺身过来,握住的手微微用力,脸庞越靠越近。就只有这点不一样。阿宅只来得及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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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小短文(第六篇)BY:马了那个甲
医生走在走廊上,向跟他问好的医生护士们点头致意。即使表情依旧淡漠,还是能看出他眉头间浓浓的愁绪——父亲得了绝症,医生再冷静也难免烦闷。
医生外表英俊却冷漠,继承了早逝的母亲的优雅,对人说话得体却带着生疏感,让人觉得不好接近。
“哥——”身穿警服的年轻人跑过来,“我带了鸡汤,你也过去喝点儿。”“给爸喝就好。”“可是——”民(度受)警搔搔头,“你整天待医院里,手术那么多又要照顾爸,不喝点有营养的怎么行啊。”医生瞪民(度受)警一眼,就要张口。“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医生懂得怎么照顾自己。”转头不满地嘀咕:“也不知道上次是谁胃不舒服还打吊瓶来着。”医生看着弟弟高大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走开。
“爸,新鲜的鸡汤,香吧?”“嗯,这个味儿好。你炖的?”“嘿嘿,隔壁大婶炖的啦——不过,鸡是我买的,托同事从乡下带的土鸡!”民(度受)警赶紧说。隔壁床的大爷呵呵笑出来:“你的俩儿子可孝顺。不过这个倒是活泼一点哩。”“这个从小就皮,成天就知道傻乐。”老人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还好考上警校毕业当**来了,不然还不知怎么养。”民(度受)警咧嘴笑了一下,坐在床沿边给老人喂汤。
民(度受)警回到家,就看到医生正把父亲的衣服往包里装。他两只手臂一拢,从背后搂住医生的脖颈。“在干什么?”“没看到么,给爸带衣服和毛巾。”医生瞟一眼弟弟的手,“把你的爪子拿开。”“就搂一会儿。”民(度受)警拿脸蹭蹭医生的领子:“爸能治好吗?”医生沉默半晌才回答:“发现得晚,希望不大。”“嗯,我也知道。爸的气色越来越差了。”声音低低地,“至少,让爸开开心心过完这段时间。”“你不说我也知道。”医生利落地甩开弟弟,“我去医院了。”“撒撒娇也不行啊——”民(度受)警哀怨地喊。医生背对着他没答话,嘴角却轻轻扬起一个久违的笑。
两人就这样轮流照顾着父亲。病情还算平稳,老人除了因为治疗带来的痛苦而烦闷以外,其它时刻都很开心。
后来,父亲却渐渐吃不下饭,开始昏迷。有时神志不清地说胡话,也认不得人。民(度受)警焦急地叫他:“爸,爸,我是阿仔啊。”拉过医生:“这是你大儿子,是哥啊爸。”医生超乎寻常地冷静,只是静静地陪着父亲,陪着几乎要崩溃的弟弟。
夜晚,民(度受)警走进来,让医生去休息。医生起身,走到走廊上,却觉得分外清醒,便靠着座椅坐下。病房内民(度受)警心疼地看着父亲瘦得像柴棍的腿,却只能帮他掖掖被角。父亲突然醒转,睁开眼看到民(度受)警,唤:“阿仔。”“爸!”民(度受)警喊出声,握住他要举起的手。医生奔进房来。“阿仔,你长大了。”老人想起刚刚做的民(度受)警小时候的梦,就觉得在眼前的这个眉目俊朗的年轻人仿佛是个梦。“你一定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别给你哥添麻烦。”老人突然喃喃说。“爸……”民(度受)警听见这句遗言似的话语,不由得红了眼眶。“让我和你哥说说话。”医生上前来握住他的手。“你年纪够大了,也该成家了。”老人顿了顿,“虽说你已经足够沉稳,但男人要成家才懂得负责任。”“是。”“你弟弟心眼老实,又冲动,你要多多看着他,保护他。”他浑浊的目光望向医生。“我会照顾他。”医生知道父亲的忧虑所在。自己一旦成家,这莽撞的弟弟就只能自己生活。“好。你们都能养活自己,我也就放心了。”“爸……”民(度受)警哽咽,“爸你好好休息,睡一会就会好了。”“睡了就再也醒不来了……”老人睁着眼睛不愿睡觉。两人只能坐在床边陪着他。
两日后父亲松了劲,闭上了眼。民(度受)警在床边大哭,医生靠在墙上,全身虚软无力。幸好还有另一个人与自己互相扶持。医生抬起手遮住眼睛。不然,自己怎么受得了呢。
父亲的后事办妥。两人回了家,疲倦地在满是灰尘的屋子里睡着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若不是隔壁大婶上门,两人压根就忘记了父亲交代的事情。她拿了一堆照片给医生:“你父亲之前老念叨着让你找个媳妇,现在我帮你找了几个,你看看,有意思的去见个面。”医生开口:“我现在还……”“还不想是吗?”大婶没好气地说,“你想想你都快三十了。两个大男人真要这样生活一辈子吗?你若是担心你弟弟,找个媳妇来帮你照顾不是更好?”大婶心直口快的,却是真心为他们好。在一旁听着的弟弟突然站起身:“我已经有工作了,才不用人照顾。”说完回了房间。医生却只是沉默。
民(度受)警下了班,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还是在为医生要相亲的事情烦闷。哼,和自己生活不好吗?气鼓鼓的。转个念头,哥哥又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不一样了,若是他知道,只怕会远远躲开的吧。民(度受)警越发沮丧,绕过小区花园,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单元楼下。男的是他的哥哥。那个女的说了什么,医生嘴角便噙了笑,随后也开始和她说起话来。“听你的语气,你很疼你弟弟吧。想必很可爱。”医生笑了,“是啊,我那个弟弟……”连语气里都带了少有的温柔。女人看着因表情柔和而越显英俊的医生,笑得更开心。民(度受)警的眼神越来越冰凉,最后转身走开。
医生打了好几个电话,所得到的均是“无法接通”。还回不回家了?!医生坐在餐桌边瞪着渐凉的饭菜毫无办法,生气却还是忍不住担心。进弟弟房间翻出了通讯录,看着上面一大串的姓名皱起了眉头。鬼才知道谁跟他比较熟!硬着头皮打了与弟弟名字相邻的那人的电话,对方接起后那头一片嘈杂,吆喝声碰杯声搅成一片。医生不得不很大声地问弟弟回家了没有。没想到那人居然大笑了,“哈哈哈,家长来领孩子啦,你丫居然出来和兄弟喝酒都不和你哥说一声。”不耐烦的一声“别管他!”电话被挂掉了。医生片刻才反应过来,冷峻的脸铁青着。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墙壁上的时钟上。凌晨一点了。医生翻了个身,还是毫无睡意。喝酒喝到这么晚?医生又担心起来,起身去拿电话。客厅里“哐当”一声。医生出了房间,就看到喝得烂醉的民(度受)警躺在地上。小兔崽子!医生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拉起来,没料到他突然把自己扑倒,正倒在沙发上。“啵”民(度受)警抱住医生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嗯,又嫩又滑……”医生脑袋轰地炸开,脸上红了一片。喝完酒以后他到底还去了哪里?!医生恼怒地推开民(度受)警:“你知道我是谁么!”民(度受)警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知道啊……是哥哥嘛……我喜欢哥哥哥哥却要结婚……”这下子,医生彻彻底底地说不出话了。
即使醉得厉害,民(度受)警也还是被生物钟主导着,七点钟就醒了过来。头好疼。他敲敲头,掀开被子走出去,医生正在吃早餐。看见他,医生脸上出现一瞬间的尴尬,但很快恢复正常:“怎么不多睡会儿。”“唔……没事。”民(度受)警甩甩头,拉开椅子坐下。医生突然起身:“我吃完了我先上班去了。”“哦。”民(度受)警好一会儿才回神:“你上班不是……”医生早就走远了。
到队里,民(度受)警他们不可避免的挨了一顿臭骂。“哈哈,宿醉?今天不多不少正好五个人请假,我看你们顺便把他们的检讨也顺便写了吧!”“啊……黄队开恩啊……”“你们还好意思说?都参加了这种工作还整天想着花天酒地!再说喝酒伤身,年纪轻轻的怎么就blablabla……”民(度受)警掏掏耳朵,哀嚎一声倒在了桌上。“昨晚回家没事吧?”同事凑过来问。“嗯?”“你哥昨晚不是打来电话找你么,你还挂了他电话。加上昨晚唱K唱到快一点,你哥肯定气死了吧?”
他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想起早上医生的异样神情,**开始回想昨晚自己回家后的事情。
昨晚上醉倒在地上,然后……嗯……亲了……哥哥?!“我喜欢哥哥哥哥却要结婚……”
什么都想起来了。民(度受)警懊恼地垂下头,一遍又一遍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医生。”护士叫,“这是你要的病历——医生?”“哦,哦。”医生伸手去接,却碰倒了水杯。他手忙脚乱地扶起水杯,拿了纸去擦水渍。“你怎么了医生?”护士惊讶地问。“没什么。”医生烦乱地揉着太阳穴,心中仍无法平静。
民(度受)警进了家门,正酝酿着要怎么和医生解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临时有手术,你自己出去吃吧。”民(度受)警盯着那两行字好几秒,苦笑。
深夜医生回来,轻轻地关了家门。经过弟弟房间,房门没关。他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弟弟睡得正熟,睡着的他毫无防备得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只是……医生收回目光,回了房间。
翌日清晨,民(度受)警轻手轻脚地收拾了行李。看着医生紧闭的房门,搭上门把的手又缩了回来。
医生起了床,准备做早饭,却看见贴在冰箱门上的便签纸。“哥哥,对不起。”医生缓缓坐下来,狼狈地靠在墙角,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队里有了任务。民(度受)警便死皮赖脸地在单身汉同事家里住了下来,“顺便研究方案”。自己出来住,哥哥就有自己的空间,也不会尴尬了。等任务结束后租个房子,真正自己生活。他心里这样打算,却还是忍不住想念那个表面冷漠实际非常疼爱自己的哥哥。
医生每日回家,仍习惯性地寻找那高大的身影。反应过来他已经搬出去的时候,眼角不知怎么总有湿润的痕迹。
医生揉揉额角,准备下班。护士急匆匆跑过来,“有一位警(度受)察受伤,被刀子捅进腹部,正在来的路上,请准备手术。”听到“警(度受)察”二字,医生的神经便紧绷起来。不会的,不会那么巧的。
可当看到被推来的床上那张棱角分明的熟悉的脸时,医生觉得自己的理智通通不存在了。弟弟紧锁着眉,脸色惨白,明显被疼痛折磨得承受不住。医生的手颤抖着。一旁的医生察觉到不对劲:“你不要紧吗?必须赶快进行手术。”医生紧咬着嘴唇。弟弟的生命就掌握在他的手里,自己如果不行了,弟弟要怎么办?“没事。”
缝完伤口的最后一针,医生才松了一口气。床被推远,医生脱力般坐下。“很成功哦。”护士走过来,“医生,你今天汗怎么出那么多?我擦都来不及。”医生只能说:“太紧张了。”
只有自己才懂得那一刻的心情是什么。最珍贵的东西即将失去却唯恐自己挽救不了的心情。明明是做过许多次从未失败的手术,自己却那么慌张,几乎想要推给别人来做。失去父亲的时候,自己不也平静地接受事实了吗?可这次,不敢面对,不敢接受。什么时候,自己的感情……也变质了。
民(度受)警醒来是一天以后,睁开眼就看到一片白色。迷茫地转头,便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趴在床前。想要撑起身体,只觉得虚软无力。医生被他的动静惊醒,民(度受)警下意识地闭眼。“还没醒……”医生若有所思地说着,伸手拨开弟弟的额发。民(度受)警忍耐着不睁开眼,过了好一会儿,有一只手来解他的纽扣。“干……干什么!”医生拿着毛巾,“醒啦,刚想给你擦擦脸和脖子。”“哦……哦。”民(度受)警红着脸应。片刻又说:“你去做你的吧,我自己可以的。”“你自己可以?”医生脸上带了怒气,“你倒让我看看你什么可以自己处理,一个人怎么可以笨到全队只有他受伤?!”“那个拿刀子的要冲进人群我下意识就……”民(度受)警缩了缩脖子不敢看医生的眼睛。“别说了。听了就烦。又冲动又不经大脑思考,整天做一些让人担心的事情,这次没让你当场肠子流满地算你幸运!……”医生瞪他一眼,“对了,一群记者要来采访你我给回绝了。”“诶,这可是出名的好机……”民(度受)警想开玩笑,但看见医生寒气重重的眼神还是住了口。
医生坐在床边给民(度受)警削苹果。民(度受)警看着医生的侧脸,越看越着迷,等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抚上了医生的脸。医生愣了一下,民(度受)警缩回手,又一次懊恼得简直想把自己的手剁掉。“对、对不起……”医生红了脸:“也不算那么过分,比乱亲人好一点。”民(度受)警看医生的脸色,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么说,你、你允许?”医生不答话。民(度受)警大胆地伸手摸医生的脸,接着缓缓直起腰,脸靠近医生。医生已经闭上了眼。“嘶——”民(度受)警的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叫出声。医生睁开眼,又羞又恼。“活该!”起身走开。
“喂——哥——”医生还是不理会自己,想必还在为刚才的事别扭。民(度受)警转了转眼珠,佯装痛苦:“啊……伤口好疼……”医生果然走过来,低头查看。民(度受)警直起身拉下医生的头:“这次多痛我都不管了。”“你……”剩下的话都湮没在唇齿交融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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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小短文(第七篇)BY:马了那个甲
村子后山的密林深处,有两尊一模一样的石像。那两尊石像是龙头马身的野兽模样,被面对面放置着。
村子里的人大多数是逃避战乱来到这里,从此男耕女织,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不知是谁发现了那两尊石像,也不知是谁传言石像是天神的塑身,渐渐地,去供奉的人多了。人们有什么事,小到田里的几只虫子,大到天灾,都喜欢带上一些水果或熟食,去石像前说一说。供奉的食品第二天就消失不见,大多数人认为是森林里的动物所为,少数人却相信神接受了他们的供奉。不过,这村子里倒是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少女提了一篮子新鲜的蜜桃,跪在石像前。“天神,我就要嫁人了。我已经有了心上人,父母却逼我嫁给乡绅的儿子。我不想嫁,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天神,帮帮我,帮帮我。”少女说到这里带了泣音,叩了头之后,才带着空篮子伤心地离开。
“这蜜桃倒是甜。”空气中慢慢浮现出一个凡人看不见的身影。眉目俊朗的少年有一头火红色的头发,手一指,一个蜜桃便到了他手中,咬一口慢慢咀嚼。“这姑娘蛮可怜,我帮帮她好了。”另一个身影浮现出来:“这件事你不该管,也管不了。”此时出现的这个人的五官与刚才那人一模一样,只不过发色是淡淡的亮银色。“我说过你不要老是用长辈的口气跟我说话!”红发冲他吼。“我比你大,这是事实。”银发拣了一个桃子,优雅地咬一口。“不过抢先一步出生你以为你真是老大了吗?!”红发劈手夺下银发手里的桃子,“你不想管就别吃别人的桃子!”银发舔了一下唇边的汁液,没理会他,兀自回到石像里补眠去了。红发气极,“哼”了一声也回到了石像中。
第二天来参拜的人,惊讶地看见其中一尊石像转了一个方向,背对着另一尊石像。“哪个人恶作剧,太大胆了吧。”嘀咕着要把石像转回,却怎么搬也搬不动。
红发在林子里兜着圈子走。由于法力的限制,他们两个不能离开这片树林,若要到村子里去,就得耗费真元,化成人形就更不必说了。怎么也要达成那姑娘的心愿!红发还在气头上。哼,我是吃了人家的蜜桃要帮人实现心愿,才不是跟银发怄气!从前人们来求个雨顺丰收,他们只要和路过的风神雨神打个招呼就行,现在这种牵涉到婚姻的事情,难道让他上天找月老吗?以他现在的能力,恐怕还没到天上就先掉下来了。红发陷入苦思。不管了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红发到了姑娘家,便看到少女正坐在床上独自垂泪。再到她所谓心上人家里一看,啧啧,那傻小子正在油灯前发呆呢。红发在空气中显出形来,进到少年房里。“你……你是谁?!”“你中意的姑娘是不是要嫁人?”红发开门见山。少年的眼神一下子黯淡,整个人又焉了下去。“你就没想过什么法子解决吗?比如抢亲?私奔?”红发坐到桌上翘起二郎腿。“有什么办法?对方财大势大,我父母早亡,现在只能靠替人写信赚一些钱勉强维持生计,连积蓄都没有。再说,对方马上就要与秀儿家订下亲事,不可违背啊!”“哦?你说订下亲事就不可违背?”“是……不过你是谁?”少年反应过来。“帮你的人。”红发的目光带了狡黠。
次日,乡绅家中。两家人相谈甚欢,就要订下亲事。“各位等等——”众人回头,就看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带了被拾掇得有了贵公子模样的少年进屋来。“我家少爷也想娶你们家姑娘。”“什么?”乡绅怒目圆睁,看向姑娘父亲,“怎么回事?”姑娘父亲见形势不妙,便怒斥少年:“你这臭小子怎么又来纠缠!”“诶——”红发玩着手里的纸扇,“你嫁女儿不就是图个利嘛,谁有钱就嫁谁,不是么?”乡绅得意地摸手上的玉扳指。“可是,我们可比他们有钱。”红发展开纸扇,“抬进来——”两个小厮抬了一个红木箱子进来,打开,里面装满黄金。姑娘的父亲看得眼睛都直了。乡绅失了面子,大叫:“你敢!”姑娘父亲畏缩地收回目光。红发忘了乡绅有钱也有权,见状也急了,没想到这么多钱都起不了作用:“我们有钱,你凭什么还跟我们争!”乡绅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来人啊,把这两个闹事的拖下去!”一群人一拥而上,狠狠扣住红发和少年。红发想挣扎,却感觉到一阵晕眩。完了——法力快耗尽了——
一阵带着草木清香的风掠过,红发感觉到束缚被解开,随即落入一个有力的怀抱中。“撑住。”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红发感觉到有暖流注入身体里,勉强能把眼皮撑开。同样被救下的少年呆呆看着突然出现的银发贵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冷冷的目光直射向乡绅。乡绅打了个寒战,叫人围上去。银发缓缓开口:“村西的翠儿一家,村子仓库的存粮,村口的水井。”众人摸不着头脑,乡绅的目光变得恐惧。银发微笑,“你看,村里也不缺好姑娘。刚好我们家少爷中意这一个,您就放过她,给我们个面子。”有了台阶下,乡绅也顾不得那么多,擦擦冷汗:“好说好说,就给你们这个面子。”红发虚弱地咧开嘴,昏睡过去。少年沉浸在喜悦中,“我去告诉秀儿!”就这么跑出去,差点儿被门槛绊倒。
“定了亲,我们也就不能再帮你什么了。只要成了婚,父母就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但你们也要好好为今后着想,为自己好好打拼。”少年和少女千恩万谢地要下跪,银发伸手扶住:“不必了,你们照顾好自己就是。”“告辞。”银发抱了红发,走出屋子,待少年和少女起身出门相送时,已不见他们身影。
红发在石像里调养好出来,就看见银发正悠哉地挑拣水果。红发张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你……你不是说你不管么?”“我只是不想让你惹出事端来。如果我没去,你不是反倒害了人家。”“……你没去我还是可以解决!”“是么?让人痛打一顿当尸体扔到树林里来?啧啧,堂堂神兽被人殴打成那样,我可看不得。丢人。”“你……”红发气得头发都要变成火焰,正要动手,就看见少年和少女走过来。
“多亏天神护佑,我和相公才得到贵人相助。”少女把桃子摆上来。“多谢天神。”少年深深看少女一眼,执起她的手:“我与秀儿在天神面前发誓,今生今世两人患难与共,不离不弃。”嘴唇印上少女的额头。红发看得呆住:“……这是什么?”银发眼眸变得深邃:“承诺。”少年的嘴唇已经下移,同少女深吻起来。“……那这又是什么?”银发看了看呆滞的红发,嘴角微扬。“困。”打了个哈欠钻进石像里。红发又看了片刻,意识到什么似的红了脸,消失在空气里。
天气渐渐变冷。红发钻出来,趁银发还没醒,开始转动石像。“我才不是要和好,只不过这样影响美观。”别别扭扭。石像上突然落了晶莹的白,红发抬头看。下雪了。这几天来送东西的人特别多,把台子都堆满了。雪花落在煮熟的全鸭上,红发赶紧拂去。“要过年了。”红发这才发现银发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过年?天哪,又一年过去了。”“已经五百个年头了。”红发不可置信地看向银发,自己居然和他在这林子里生活了五百年。不过这五百年怎么过的,想不起来,倒是这个人……狭隘!自私!爱斤斤计较!红发气哼哼地数着银发的缺点。不知不觉,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红发落到地上,团起一团雪放在手心。“诶,我们来堆雪人好不好?”银发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落到他身边。红发拿来树枝,插在大雪球的两侧,小雪球放了两颗葡萄充当眼睛,一根蜡烛当了鼻子。金色的眼眸亮晶晶地看向银发:“怎么样?”银发取来几张红纸放在雪人头上,端详片刻:“挺像。”红发看看银发满意的微笑,又看看自己红色的长发。“死人——!!!!!”惊起飞鸟无数。
来供奉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是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平平安安。“这村子里的人倒是比较淳朴嘛,都没人来求财。”红发吃饱喝足后剔着牙。“想求财的心虚不敢来。”银发想到乡绅,目光一冷。
老妇人叩头后起身有些不稳,身子往前一栽。红发立马反应过来,上前扶住。老妇人自然看不到,但她立马感激地看着石像:“多谢天神。”“她怎么知道?难道她看得见?”红发一头雾水。银发不屑地看红发,盯得他满身发毛:“怎、怎么了?!”“信仰罢了,这你也不懂么?我看,让你在这儿再修炼一万年脑子也长进不了。”哪知红发并没有发怒,只是愣住,随后低头喃喃:“能修炼那么久倒好了。”“什么?”红发闷闷地,没有答话,转头踱进树丛中。
树林里的动物们赶紧躲起来。这满肚子坏点子的神兽,老是来捉弄它们。“喂——出来——”动物们浑身一抖。“我说出来!”红发大喊。黑熊先探出了头:“今天没有蜂蜜,我绝对没有在身后藏一个有蜂蜜的罐子。”毛茸茸的身子后边露出的瓦罐边缘让红发“噗——”笑出来。动物们看红发笑了,也纷纷探出头来。“喂,你们喜欢我吗?”红发突然问。动物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红发往后一躺:“照实说吧。”麻雀先开腔:“你老是欺负我们,我才不喜欢你。”“就是就是,你看我这尾巴,就是给你烧没毛的。”猴子揪出尾巴示众。“还有我的蜂蜜……”黑熊愤愤地说。……红发闭上眼。“我喜欢你。”怯生生的声音传出来。小狐狸躲在黑熊身后,此时迈出了脚步。“我上次给兽夹夹了,是你给我包扎的。你还给我葡萄吃。”一片寂静。连红发也没有动静。小狐狸急得要哭出来,“是真的,我喜欢你。”红发起身,头也不回地跑离了这里。
红发狠狠地捶打着石头,忘记了疼痛一般。“神兽也是会受伤的。”银发的声音。“再过五百年,我们就得离开。神君说过的,修炼满一千年以后,我们要回到天上。”银发扳过红发的身子,“我们本就是天上的神物,再怎么舍不得也要离开。不是还有五百年吗,你可以好好度过。”“已经五百年了!五百年只是一瞬间啊!快得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红发恶狠狠地哭出声来,“我才舍不得!这里的同伴,这里的一草一木!舍不得!呜啊——”动物们躲在树丛后面,已经有动物细细的啜泣声传开。
红发变得无精打采。整天缩在石像里不出来,连东西也不吃。
银发走到树下,对树上盘着的一条蛇说:“把它们都叫出来。”蛇吐了吐信子,看他一眼,滑进树林深处。
“红麟哥哥。”小狐狸在石像前唤,“你出来好不好。”银发对它使了个眼色,小狐狸开口:“我被大蛇咬了,特别疼。”红发慢慢显形。“哪儿呢哪儿呢,可别弄脏了地。”嘴硬着,还是急忙要查看伤口。抬头看见动物们都在,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干什么?来报仇的吗?”红发凶神恶煞却掩不住悲伤。麻雀收了翅膀停在石像上:“嗯……你帮我修过巢。”“咦?”“你虽然烧了我的尾巴,可你在我饿的时候分我水蜜桃吃……”“你虽然经常抢我的蜂蜜,可你也经常帮我赶走蜇人的蜜蜂……”……“你对我们其实也很好。对不起,我们不该那样说你。”红发呆住了,转头看见银发的笑,问:“你干的?”银发翻了个白眼,钻回石像里。“我们……我们都很喜欢你的!”小狐狸细细地总结陈词。红发有些不好意思,偏过脸说:“别以为你们这样说我就原谅你们了!”动物们看他这个别扭的样子不住地笑开,红发挠头,也笑得脸和头发一个颜色。
“不走了不走了!”红发满意地大快朵颐,把前几天的份都给补了回来。银发瞟他一眼:“得意忘形。小心神君修理你。”“反正我是不走了!”红发扯下一个大鸡腿,“至于你……你爱回天上就回天上去好了!”银发愣愣地不知盯着何处,像在沉思。
时间一个年头一个年头地流逝。两人目睹了少年变成了耄耋老翁,少女变成了老婆婆。然后,被他们的后代葬在后山头。同动物们嬉笑打闹,看林子里的草木枯荣,不知不觉一千年已经期满。红发越发焦躁不安。
一个身影按下云头,落到地上,四处张望。“麟儿——”红发正嚼着肉块,就看见神君向他们飞扑过来。“一千年不见,倒是练了来去无影踪的本事嘛。”红发揶揄。“嘿嘿嘿。”神君响亮地打了个嗝,“我这不是太想你们,用了十成功力飞过来的嘛。”“是酒后失控吧。”红发捂着鼻子躲开。“小红,你老是这样。还是小银最好啦……”神君抱住银发,蹭了又蹭。红发被激怒:“说了多少遍不要这样叫我!”银发淡淡开口:“这次你那个弟弟没跟过来?”神君表情一僵:“哈哈哈,怎么可能跟过来。”松开银发,不再开口。
红发吃饱喝足,神君便走过来:“我们可以走了。”红发吞了吞唾沫:“我……我不想走。”“什么?”“我不走!”红发心一横,“我喜欢这里,我不走。”神君眯了眯眼:“你说不走就不走?我可是你们的主人,敢不听话当心我……”转头看银发:“快管管你弟弟。”红发干脆坐在地上:“我就是不走!”神君急了:“你以为我辛辛苦苦培育出你们来,放你们下界来修炼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让你们成为顶尖的麒麟兽,上天去威风威风!”“好让你有面子。”红发没好气地接口。神君被噎了一下,大叫:“小银!你呢!你也要跟他胡闹吗!”银发突然笑了:“神君,我们是兄弟啊,当然在一起。”红发惊愕地抬头,神君气得说不出话来。三人对峙着,神君松了口:“小红你要留着可以,但小银你必须跟我走。”“为什么!”红发失声叫出来,连他自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银发看红发失态的样子,眼里带了笑意。
“够了。”一个声音响起,神君被往后拖进那人怀里。“……你怎么来了?!”神君的表情像是挨雷劈了一样。“带你回去,省得成天胡闹。”“到底是谁胡闹了!今天我不教训这两只白眼狼我就不回去……唔嗯……”“你们可以留着了。”那人深深看了银发一眼,拖着神君踩上了云。
红发还望着他们的方向合不上嘴。“他们做的事,怎么和那天那两个人一样啊。”“我们也可以的。”银发脸靠了过来,红发猝不及防。一个长长的吻过后,红发的脑袋晕乎乎的,只憋出一句话:“你为什么要留下来啊。”“你还不懂么。”银发叹口气,把吻印在红发额头上。“我在给你承诺。”
村里的人们发现,林子里的两座石像挨到了一起,靠得紧紧的。那以后,村子更加富足,人们生活更加和乐,俨然一片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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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小短文第八篇(哥哥抱)BY:马了那个甲
哥哥抱 (TAT这回文和人物都有名字了)聂谦五岁时,聂宁出生。
他被领进病房时一眼就看到了妈妈身边多出来的那个小婴儿。小婴儿沉沉睡着,脸上的皮肤好像都皱在一起。真丑,和妈妈一点都不像。但聂谦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碰他的脸,一下,又一下。好软啊。聂谦心底也软软的。
后来小婴儿长开了,变成了好看的奶娃娃。
聂宁吮着手指,伸手拽住聂谦的衣角。“哥——哥——”聂谦拎起书包急急忙忙地:“我要上学去了。回来再和你玩。”聂宁听不懂,伸出另一只手:“抱抱。”聂谦看看时钟又看看聂宁,无奈地俯身抱他。聂宁的身子对聂谦来说算挺重,聂谦勉强转了一圈就把聂宁放下来:“我真得走了。”开门出去,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聂宁在原地,白白圆圆的脸上是天真的笑。
聂宁很黏聂谦,聂谦在家的时候总是跟在他屁股后边叫“哥哥”,聂谦教什么他都乖乖听。“宁宁张嘴,啊——”聂妈妈舀了一小勺汤,可聂宁的嘴怎么都撬不开。妈妈生气了:“不吃就打你。”聂宁拍拍肚皮,聂妈妈敏锐地问:“你刚才吃什么了?”聂宁很神气地说:“哥哥说不能告诉你。”“小谦——”聂谦咽了咽口水:“就……就昨天买的甜甜圈。”边瞪聂宁,哼,小笨蛋。“好啊你。”妈妈把碗一推,“既然是这样就负责到底,把这些汤让弟弟喝下去。”聂谦端了碗走到小凳子前,舀汤,聂宁撅嘴:“我吃饱了。”聂谦威胁:“你不喝哥哥就不和你好了。”聂宁满脸不情愿,但还是张了嘴。
聂妈妈偷乐,这下找到让小祖宗吃饭的方法了。
等聂宁长到能到处乱跑的年纪时,跟着聂谦的范围也扩大到整个小区。因此聂谦不得不在玩的过程中不时看着他。伙伴中有人开玩笑:“聂谦是保姆。”聂谦有些没面子,看到在花坛里挖土玩弄得浑身脏兮兮的聂宁,冒出一股没来由的火气。“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搞得全身这么脏!”聂宁呆呆的。“以后别再跟着我,自己在家里玩!”聂宁歪头想了想:“哦。”聂宁真的就不再跟着他了。一个人玩积木,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画画。天热的时候,聂谦出门买冰淇淋,挑的时候问:“宁宁你要什么味?”等半天没人回答,转头一看,才发觉自己早就少了一个小尾巴。迎着老板诧异的目光,聂谦镇定地付了钱,心里却暗暗骂,小笨蛋。
聂谦升上初中时,聂宁刚好上小学二年级。聂妈妈特意腾出一个房间让聂宁自己住,好让聂谦有时间对付越来越繁重的学业。但聂宁还是习惯一放学就跑进原来的房间,到了晚上妈妈叫了好几次才回去。星期天的下午,聂宁跑进房间,聂谦正在赶作业。聂宁在床上趴了一会儿,见聂谦没理他,就踮脚想越过聂谦的手臂看他的作业,却不慎碰到了他的手,聂谦的作业本上划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痕迹。聂谦本就心烦气躁,这下子火了:“你就不能找点事情做吗?整天这样烦不烦啊!”聂宁往后退几步:“哦。”然后跑出房间。聂谦才没写几个字,聂宁就搬了高脚凳进来,凳子上还放了本画册。坐上凳子,聂宁一本正经看起画册来。看他这副样子,聂谦就没了脾气。正是在夏末秋初,聂宁穿了小白背心和短裤,露出白白嫩嫩的四肢来。两腿因为够不着地面晃荡着,脚趾戳着桌脚。一下,又一下。像是戳在了聂谦心底。
窗外刮进一阵凉风拍在了聂谦脸上,聂谦回神,低头面对那些阿拉伯数字。自己在想什么呢,聂谦甩甩头。
“今天我们上《诚实的孩子》这一课。接下来听老师读。列宁八岁的时候,有一天,跟爸爸到姑妈家去做客……”聂宁被阳光晒得迷迷糊糊,正看窗外的草地看得入神,恍惚间好像听见自己的名字,“蹭”地站起来。全班都愣了。随后同学们哄笑起来,老师也善意地笑了。“以后要认真听,千万别开小差了。”聂宁脸上红白交织,点点头坐下。下课后一群男孩子拥过来开玩笑:“哈哈,聂宁好呆。”聂宁涨红脸:“我才不呆。”“哈哈哈哈,呆呆聂宁,打碎花瓶。”聂宁生气了,冲上去要和他们理论,他们以为是来打人的,不知谁出手推了一把,聂宁摔倒 在地。聂宁拳头握了又握,爬起来就挥了过去。
“你们怎么能打架呢?”班主任看了那几个男孩子一眼:“你们整天就知道皮。”转向聂宁 :“聂宁,你平时很乖的,今天为什么打架呢?”“他们笑我。”“为什么笑聂宁?”那几个男孩子都低头不敢回答。“好了,快跟聂宁道歉。不过,聂宁你打架也不对,也要向他们道歉。”男孩子们飞快说了对不起,转身向聂宁扮个鬼脸就跑出了办公室。“聂宁你怎么不道歉呢?”聂宁抿紧嘴不开口。真是个倔孩子。年轻的老师叹口气:“以后不要这样了,知道吗?”聂宁点点头。
妈妈接了老师的电话,回家马上问了聂宁。聂宁将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妈妈知道你是个乖孩子,不过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什么事情不能解决非得打架呢,你说是 吗?”聂宁说:“知道了。”晚饭后,妈妈切了西瓜。聂宁一言不发地捧了西瓜到阳台上,聂谦几口啃完,到房间里写作业。做了很久也不见聂宁 进来,就放下笔到阳台上。聂宁蜷着小小的身子坐在躺椅上,望着深蓝色的天幕入神。天幕里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闪着微弱的光。聂谦心一软,走上去揉他的头发。“作业写了吗?”“在学校做好了。”聂谦看他脸上粘了西瓜籽,有些好笑,伸手拿掉顺口问:“听说你今天打架了?”聂宁不说话。“好了好了别郁闷,我知道肯定不是你的错。”见聂宁还是不说话,就补了一句:“以后谁 欺负你,跟哥说一声,我替你修理他。”聂宁转过脸来一脸严肃:“妈妈说打架不好的。”聂谦扯了他的脸:“什么事都那么听话干什么。”聂宁疑惑:“听话不好吗?哥哥你不是老叫我听你的话吗?”聂谦大言不惭地说:“因为哥哥永远是对的嘛。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哥哥的一定要听。”聂宁说:“哦。”脸上满是认真。妈妈喊:“宁宁,小谦,该洗澡了。”聂谦答:“哦——”放开扯聂宁脸的手,拉住聂宁的手要带他进去。聂宁却坐着不动。“干什么?”聂宁挣开他的手,连带着拿着西瓜的右手一起,向他张开。聂谦无奈地拍掉他的左手:“不 要闹,这么大还撒娇。”聂宁却固执地再伸过去。聂谦弯弯嘴角,蹲下去托起他的臀部。聂宁将头靠在聂谦肩上,四 肢将聂谦扒得紧紧地。聂谦故作嫌弃:“喂喂,别把西瓜汁蹭我衣服上。”但脸上,却是得到了什么似的满足表情 。
不知什么时候,父母的关系开始变得不好。家里时不时爆发争吵。聂宁三年级时,父母的关系彻底恶化,连聂谦喊“整天吵我都不能学习了”都没有用。深夜,聂谦关了台灯上床睡觉。隔壁房间有了小声的争论,后来渐渐压抑不住,变成大声的争吵。“你整天去找那个女人你把这个家当什么了?”“你够了吧,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什么关我什么事,我还是你妻子!想和我没关系的话就离婚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说离婚!离婚!”“好啊!离婚就离婚!离啊!”……聂谦听着这段对话,心里越来越寒冷。怎么办,怎么办。无措地想着。房门被打开,聂宁小小的脑袋伸进来:“哥哥。”聂谦说:“别怕。”掀开被子让他过来。聂宁爬上床,像以前一样紧紧地扒住聂谦的身体。聂谦回抱住那一片温软。聂宁没有马上睡着,他把头埋在聂谦胸前,问:“哥哥,爸妈会离婚吗?”热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身上,聂谦心一揪。“不会的。”如果爸妈真的那样的话,自己和弟弟怎么办呢。聂谦闭紧眼睛,不敢去想。他们果真那样做了。“为什么?!”聂谦几近失控地大叫。聂妈妈过来搂住他:“对不起,小谦。对不起……”爸爸也过来:“小谦,跟爸爸去别的地方好不好。”拉住聂宁:“宁宁也去。”“我呢?你把孩子们都带走了,我怎么办?!” “我和妈妈在一起。”沉默许久的聂宁开口。 “宁宁……”聂妈妈落下泪来。 “小谦……小谦也和妈妈在一起好不好,我们三个人在一起。” “那我呢!” “你不是有那个女人吗!”“你……要是你真要这么固执,我们就只有上法庭了!” “够了!”聂谦忍无可忍地大喊,“我和爸爸走。” “小谦,你……” “妈妈。”聂谦说,“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好不好……” 两人都沉默了。屋内只剩下聂妈妈越来越低的抽泣声。
转学手续已经办好,聂谦这才发现,爸爸在那个地方,竟然有了房子。也不知自己到了那个地方,能不能适应。聂谦在机场和聂宁还有妈妈告别。 “宁宁,哥哥走了以后,要好好学习,要听妈妈的话。”“你说只让我听你的话的。”聂宁赌气地说,手紧紧抓着聂谦的衣角。“我让你听妈妈的话呀。”聂谦揉揉聂宁的头,“我该走了。”走出几步又回头过来,抱起聂宁。 “以后懂事一点,别撒娇了。”放下他,手飞快地缩回,不敢有任何留恋。 “妈妈,我走了。”“小谦,好好照顾自己……”聂妈妈捂住脸,呜咽着。 聂谦不再回头。聂宁的目光跟着他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了,还在望着那个方向。
几天后,聂宁家的电话响了。聂宁跑过去接起:“喂。”“宁宁是我。” “哥哥!”聂宁大叫。 “对。宁宁,以后想找我,都可以打这个电话哦。” “嗯嗯。”聂妈妈用围裙擦着手过来:“小谦吗?快让妈妈听。” “小谦……”“妈妈,我已经住下了,一切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那太好了,不要太勉强自己,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和你爸爸说。” “知道了。”“我要听我要听……哥哥。”“嗯。”“我告诉你哦,我最近测验得了满分。”“是吗,好厉害。”“对吧……” 那以后,聂宁一逮到空就给聂谦打电话。兄弟俩还是无话不谈,打电话的热情从没有减退过,亲热得就像从没有分开过一样。
聂宁升上初一以后,聂妈妈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他说:“你哥哥升高三了吧,你以后打电话不要那么勤,省得影响他学习。”聂宁愣了愣,继续扒饭:“哦。”晚上聂宁对聂谦说起这件事,聂谦顿了顿:“不要紧的,想打就打。哥哥的学习还不错。” “哦,那就好。” “其实……爸爸打算毕业后送我出国。” 聂宁知道“出国”是什么意思。就是很长时间不能和聂谦联络。可出国以后,聂谦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聂宁说:“那很好啊。” “是吗。”兄弟俩都沉默了。聂宁吸吸鼻子:“哥哥我得做作业去了。你好好读书。拜拜。” “好。”
一年以后,聂谦飞往太平洋的另一头。在国外读书让他根本找不出时间来想念家人,整天像只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即使脑海里出现记忆里那张白白圆圆的脸,也很快被大量的任务和疲倦的睡意掩盖过去。 他毕业后没有继续考学位,而是选择进了国外的公司,开始打拼。他将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才华很快得到赏识。在升到经理这个职位的同时,他也得到了管理国内分公司的机会。
踏上国内的土地,聂谦心里回家的念头越来越迫切。一种感情驱使着他,向聂宁所在的“家”奔去。按响门铃,聂谦心里的忐忑不安多过兴奋。五年没联络了,整整五年,长得就像他们两人之间的年龄跨度一样。再次见到自己,会不会生分了?门开了,系着围裙的妇人开口:“宁宁今天怎么这么早……”聂谦压住声音里的颤抖:“妈。”聂妈妈看了他好一会儿,眼眶红了,叫道:“小谦……”
坐上记忆里丝毫未变的沙发,聂谦才觉得,自己浮浮沉沉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母亲在身旁抹着眼泪,自己的身量早比她高了许多,可以轻易地搂住她,安慰她。电视机旁摆的还是多年以前的全家福,父母搂着自己,自己把年幼的弟弟抱在怀里。如果现在还像当年一样,有多好……聂谦逼回眼泪,问:“宁宁还没下课吗?” “宁宁今年升高三了,很忙。” “对哦。”聂谦看看还止不住眼泪的母亲,“妈你不要一直哭啦,会变丑。” “你妈早老了,早就丑了。”聂妈妈这样说着,却笑了出来。“哪有,我妈一直很漂亮,简直像我姐姐。”聂妈妈起身打他:“你怎么这么多年还改不了乱讲话的习惯,不和你说了我要做饭去了。”聂谦笑着追上去:“我说的都是真的嘛,妈……”
聂宁打开门,就看见放在柜子下的那一双皮鞋。有客人吗?他关上门,走到客厅,却没看到人,只有几个大旅行箱。他的心猛地一跳,往厨房走去:“妈,家里是不是有客……”一眼就看到了切着菜的聂谦。穿着灰色的条纹衬衫,袖子挽起,侧对着他的脸不复以往的青涩,而是成熟的棱角分明。聂谦听到声音回过头,也愣住了。聂妈妈说:“宁宁啊,看看谁回来啦?” 聂宁笑起来:“哥哥。”聂谦走过来大力拥抱聂宁,感觉到聂宁一瞬间的抗拒。聂谦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么些年,果真生分了?手上用力把他抱得更紧。鼻子正靠近他的头发,嗅到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手里握着的是他的薄薄的肩头。聂谦不满地皱起眉头,怎么瘦了?小时候圆圆的脸变得瘦长了些,身子拔高了,肉却没长几两。抱在怀里的感觉也不是那么软了。聂谦还在想着,聂宁挣开了他,说:“哥哥,准备吃饭吧。”连抱也不让抱了。聂谦很失落,打从心底怀念小时候圆圆软软的聂宁。
“妈,我晚上和宁宁睡一块吧,好久没见他了。” 聂妈妈看他一眼:“这你得问宁宁。” 聂宁沉默一会儿,说:“好。”聂谦洗完澡就躺上了床,看着聂宁读书的背影发呆。许久没发出声音,久到聂宁都以为他睡着了。回头却看见聂谦正一动不动地看自己。聂宁不知为什么脸一红,低头写字:“哥,你无聊的话可以看书。”“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啊?” “瘦了。”“哦。”“学习很忙吧?” “还好。” “……” 于是聂谦发现,自己和他没有话聊了。他肚子里明明有一大堆话想问。“你过得怎么样?”“你和同学相处得好吗?”“有没有生过病?”“妈妈工作累吗?”以及……“你有没有想我?”可对着那张依旧白皙却不复天真的脸,懂事的礼貌的脸,有着淡淡生疏表情的脸,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真是闹心。聂谦烦躁地翻滚了几下,跳下床看电视去了。
“小谦,这次一回国就来这里不要紧吗?”“没事的,还有几天假,我过几天再回我爸那。”聂谦说着,打了个哈欠。“睡得不好吗?”聂妈妈担心地问。宁宁睡姿挺好的呀。“没事,可能时差没倒过来。”聂谦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回连眼泪都逼出来了。怎么可能睡得好?昨晚聂宁一躺下就给了他一个生硬的背部,到了第二天早上都没有翻个身。小时候可是赖我怀里的。聂谦心里又烦又沮丧,睁着眼直到天亮才睡着。“宁宁,今天还要复习吗?要不陪我出去走一走。”今天是星期天,聂宁应该没有功课。聂妈妈接话:“也好。别整天窝家里,跟你哥哥出去玩一玩。”聂宁叼着牙刷,转头含糊地说:“知道了。”
“要去哪里呢?”聂谦出了小区,就觉得什么都不一样了。赶回来的时候在出租车上也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你想去哪里?”聂宁反问。“嗯……”聂谦毫无头绪。“要不去XX公园好了,离这里挺近,我们小时候也经常……”“对了!我们去动物园!去动物园!我们小时候最喜欢去的!”看到聂谦兴奋的样子,聂宁也微微笑起来:“好啊。”聂宁的表情极大地鼓舞了聂谦。他的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聂宁能够回想起他们小时候在一起的时光,那会不会,对自己亲近一些?现在,他甚至要认为,聂宁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从没有生分过。
动物园变得大不一样。不仅设施完备,连里头的景观也变得好看多了。聂谦在都是家长和小孩的人群中丝毫不觉得害臊,反而回头对聂宁说:“人好多,太壮观了!”活像个乡巴佬。“宁宁,我们走吧。”聂谦向聂宁伸出手来。此时的聂谦,完全沉浸在喜悦中,眉梢眼角都带着笑。他看向聂宁的目光很炙热,充满了鼓励。聂宁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此时心里有多忐忑。但是,聂谦的笑容感染了他。他将手放到聂谦的手心里,聂谦马上紧紧握住,回头向目的地快步走。聂宁的心跳突然变快了,他拼命想压制住这种感觉。紧张感从心尖传递到他的手掌,让他微微战栗起来。两人的手都被汗濡湿,分不清是谁的。“看这几只猴子!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有来喂过猴子?那时候面包差点被整个抢去!”“嗯。”“我们也有来看过鳄鱼啊!那时你吓得躲在我身后记不记得!”“……嗯。”“哇,这老虎好大!我们也有看过对不对!”“嗯。”聂谦像是不知疲累地说着小时候的事情,而聂宁只是点点头或者淡淡地答应。聂谦连续走了好几个地方。聂宁被他拉着,气喘吁吁的。“累了吗?”“还好。”聂谦让聂宁坐下,看见不远处有冷饮店。“你等我一下。”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杯果汁,塞到聂宁手里。聂宁喝了一口,问:“你不喝吗?”“我还可以啊。”聂谦瞥见聂宁额上的汗,下意识的伸手去拭,“你肯定很少运动,体力这么差。”聂宁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聂谦的手停在半空中,脸色多了几分黯然。聂宁见状开口想解释:“那个……”聂谦很快笑起来:“我们去看别的吧。”说着便迈开步子。目光落在聂谦下垂的右手上。聂宁将自己的左手握了又握,跟了上去。
出了动物园,聂谦没有拦出租车或者到公交站,他只是在人行道上一直走着。聂宁在他身后跟着他走。聂谦有满肚子的怒火没处发。他完全是自作多情了。自己的弟弟在十年没见以后怎么可能还和自己亲近呢?为什么他一再地冷淡自己还是要去尝试呢?自己这样赶回这个家是为了什么?他一遍一遍地问自己,问到脸上都是苦涩的表情。聂宁忍不下去,问:“哥你怎么了?”聂谦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包含的痛苦和沮丧让聂宁吃了一惊。“哥你到底怎么了……”“我没怎么。”“不可能,你这样明明就是有事啊。”聂谦回身注视着聂宁,脸上满是苦笑。“你要我说吗?我就说给你听。我只是觉得自己傻而已。明明你都已经表现得这样了,我为什么还要拼命让你亲近我呢?……我知道这不怪你,小时候的事,怎么可能记得清楚?疼你的人多得是,怎么会少我一个呢?……我怎么会这么傻?……”聂谦活像个得了精神分裂症的人,语无伦次地冲着聂宁喊。“哥,你在说什么……”聂宁想去拉聂谦,却被聂谦甩开。“够了。”聂谦冲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让聂宁进去。“回家吧。”聂谦觉得自己失态极了。他既然知道淡忘是人之常情,为什么还要冲着聂宁说出那一番话呢?聂宁此时也被冲击得魂游天外。两人连司机的攀谈都没有听见,惹得司机从镜子里看了他们好几眼。
聂宁进了家门,聂妈妈看出他的疲惫,问道:“怎么了?玩得这样累?”聂宁扯出一个笑:“妈,我玩得太高兴了,我先去睡会儿。”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聂谦随后进门来,聂妈妈看见了聂谦的神色,更是吓一跳:“你们究竟怎么了?”“没事。”聂谦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聂宁紧闭的房间门。只怕,听了那一番话,他要离自己更远了。
聂宁没有出来吃晚饭。聂妈妈着急地去敲门,聂宁只是回答“累了没胃口”。聂谦放下吃了一半的饭,也说“吃饱了”,就进了专门为他收拾的客房。
聂谦想起之前的种种思念,想起下午自己控制不住的怒意,悲哀地发现,自己陷进去了。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是多不想让聂宁离开自己的身边,而这种感情,是超越手足情的存在。如果有了这种念头,自己还能再待下去吗?聂谦不能想象说出来的后果,却也忍受不了感情郁积在心中。不就是脖子一伸的事儿吗!聂谦想着,大不了说完就走!但心里还是不安着。聂谦不知道,另一个人和自己一样难以入眠。聂宁用被子紧紧蒙住自己的头,仿佛在黑暗中自己更能够清醒。他这几日尽力疏远聂谦,全是为了自己不知怎么的脸红心跳。他知道聂谦出国,他也知道他没有时间同自己联络。可自己竟不曾忘记他,反而时时想念他。如今他回来了。他在看到旅行箱的时候想到了这个可能,内心是狂喜的。在看到熟悉的成熟的他的面孔时,他简直要落泪,为自己五年来的思念落泪。在他拥抱住自己时,自己的身体立即给了自己警告。因为它不可控制地颤抖着,时刻要泄露他的心情。而下午哥哥说的那番话,是不是代表,他和自己有相同的心情?聂宁心里隐隐生出希望来,一再告诫自己冷静:那可能只是哥哥对弟弟的疏远表示不满罢了。但聂宁不忍聂谦难过。他想,如果不能告诉他,那至少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忘了他。
大清早,聂谦便敲了聂宁的门。聂宁早早醒了,听到敲门声有些诧异。打开门见是聂谦,自己不由得紧张起来。“我……”两人同时开口。随后陷入沉默。聂谦打破寂静:“你先别说,让我先说。”聂宁等着他开口。“昨天很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只是气极了,我不想让你忘了我,我想和你一直很亲近,所以……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说……”他支吾着开不了口。聂宁的心预见什么似的开始快速地跳动。聂谦闭上眼:“我想说,我喜欢你不是兄弟的喜欢,是很喜欢的喜欢,是……”嘴唇上落下一片柔软。聂谦睁大眼睛,看见聂宁近在咫尺的眼睫。“是不是……这种喜欢?”聂宁低下头,随后与他对视。聂谦在他玫瑰色的脸庞和清澈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阔别已久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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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小短文第九篇之竹兰BY:马了那个甲
竹兰“小仙儿你貌美如花,与我来把酒饮哪把酒……嗝……饮……”花园里传来男子不成调的歌声,随后又传出一声惊叫,涨红了脸的照看花园的小仙女匆匆跑了出来。于是天庭里的人都知道,兰神君又进行酒后调戏了。
小仙女小步跑着,冷不防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她抬头一看,脸上顿时出现惧色,不过马上又安心下来。那人没丵理会她,往前走了几步。“小仙儿~”神君跌跌撞撞地转出了花园,睁着一双迷蒙的眼,在看到面前的人腰间熟悉的青色腰带时,反射性地停住了脚步。刚才还迷糊着的神君现在酒醒了大半,低下头把酒壶藏到身后。“小竹……你……你不是跟着那些老头子去品什么酒了么……”神君讪笑着。竹瞟了一眼神君的醉态,揶揄道:“我以为你怎么不去呢。原来藏着更好的酒。”神君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小仙女在竹背后捂嘴偷笑。
这天庭里的人都知道,竹神君是兰神君的大克星。两人本是天庭战神之子,因战神为封印上古神兽而牺牲,加上这两人天生带有灵力,便让他们入了仙籍,赐名兰与竹。竹神君做事严谨,脸上终日不带表情,兰神君却嗜酒如命,整日嬉皮笑脸的不正经。竹神君虽是弟弟,却将兰神君克得死死的,兰神君撒酒疯时只要喊一声“竹神君”,那人便挺直腰杆绷紧皮肤,天庭里的仙官们屡试不爽。
神君盘腿坐在软垫子上,平心静气没一会儿又烦躁起来,东摸西摸的想找酒。但酒早被竹收光了,他只得把注意力转向角落的那两只小神兽。红毛的小神兽正摊着肚皮仰天呼呼大睡,银毛的小神兽则时不时挠它的肚皮,让它把四肢缩起又伸开。“啧啧,怎么那么喜欢逗弄你弟弟。”神君托着下巴促狭地看着它。银麟瞄了他一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喂喂,我好歹是你主人,你对我尊敬一点好吧。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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