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凡神明是敬畏神明什么意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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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Ⅰ卷重建神界  第一章黑手发劫  人有情,为人;畜情之昧,为畜;神有情,为神亦人,神失情,暨殇神袛,破灭不远已。  一片荒芜之地,方圆亿万里,东南西北中五禁,东部红色熔岩从大地逆流而上,直达天际,天穹火红,似熔化了天,当地人称为“熔天崖”禁地,崖顶大大小小无数熔岩洞,只见从大地逆六的熔岩浆源源不断涌入洞内,没有停歇。  北部白色赤焰在原面不时出没,将误入此地的雪兔拖入地下。整片高原,只有百丈厚的冰层、高低错落的冰岩和不时出没的白焰,此地为五禁地之一的“极炎冰原”。  荒芜之地以西一片郁郁葱葱,高耸的山脉、高大的树木和低矮的灌丛,遍地不知名和知名的草药。白色的浓雾弥漫林间,远远望去,似仙境似乐土,与之不和谐的,从外爬进雾中的百足虫和飞蛾,或化成脓水,或栽倒在地死得不能再死了,仙洁的白色浓雾剧毒无比,几不可解,此地为五禁之一的“毒雾森林”。  中部,荒芜之地正中,一座千万里宽的岛屿高高立于半空,岛屿以下是一片极黑深渊,似无底洞,又似炼狱,罡风阵阵,隐约带着细语魅惑的魔音,又响起怨恨的咆哮,此地为五禁之一的“悬空岛”。  荒芜之地最南边,每年每晚,天空无月。明月不挂在空中,栖在湖中,湖中明月圆缺变化,与湖里头角峥嵘的怪鱼,映成了一幅美妙和谐的景色。一头长蛇般的躯体,三趾两腿的动物,因口渴将头探入湖中喝水,水一入口,躯体就化成点点月光溶于湖中月,此地为五禁之一的“明月湖”。  明月湖不过百里宽,其东侧为天衍大陆,西侧为明月大陆.  从天衍大陆到明月大陆,最短距离就是过明月湖。其余四个禁地远比明月湖恐怖,且不是最短距离,因此不被世人探索。  在深达千丈的湖水下,是一个阴湿极寒,宽百里,深万丈的地下溶洞,明月湖似地被覆盖在溶洞上方,这是世人不知之秘,而此时漆黑的洞内,有一个七色光茧,呼吸间散出七彩光芒,似有生物沉睡茧中。  五日一晃,光茧发出的七彩光芒愈来愈盛,整个溶洞被光芒填满,洞壁上的岩石被映照成七彩琉璃色。  “砰”一声巨响,光茧碎成无数块,从光茧中飞出一名裸体少女,墨黑如珠润的藻发垂到脚踝,光洁细腻羊脂般的肌肤,霎时被光茧碎片变幻成的七彩羽衣包裹。少女长吁一声,将从左手无名指的戒指里取出灵药补充体力,洞内贫乏的灵气完全无法满足她。  突然一只黑色的大手从她背部穿胸而过,动作太快,少女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即使已第一时间作出反应,还是慢了一步。她右手捂住胸口的血洞,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七彩羽衣,红色成了羽衣主色,左手迅速往左下方,掏向后方的敌人。谁知,对方已有防范,出手格挡,巨力冲击,少女左手臂被震的痛、麻,无名指戒指顺势脱落,竟未察觉。  少女按住伤口的右手,在左手向后袭向敌人的同时,已作出四指握紧,大拇指朝上的手势,整个过程不到一息。手势一成,溶洞上方的湖水聚拢成巨大的水柱射向黑影。少女趁势一个旋身,消失在溶洞。  黑影不敢沾到湖水,全力撑开防护罩,待水柱消失,发现少女已逃,顿时发出“桀桀”的怪笑,“被我伤到心脉,看你能逃到哪里”。这声音不男不女,尖锐刮耳,似在挖骨。  明月湖外,少女跃出水面,七彩防护罩已被湖水溶化,变成点点月光溶进湖中月,右脚尖不慎沾了一滴湖水,待飞出湖外一里,膝盖以下已消失不见,那滴湖水沿着膝盖往上爬,很快右腿消失不见,“可恶,戒指丢了,无法疗伤,如今连区区湖水都无法阻止……”少女声音响起,即使带着恼怒,愤懑,也是天籁动听之极。  忽见前方飞来一位美丽高贵的少妇,她脚踏飞剑,衣魅翩翩,“只能试试天哥的方法了”,说完少女变成光点疾射向少妇。少妇感觉眼前一晃,身体一阵发热,一息即恢复正常。  一切发生太快,快得像错觉,少妇检查周身,并未有异常,还是落地,收起飞剑,抬脚欲往湖边走去,就听到身后几人:  “夫人,不可啊!”  “夫人,高抬贵脚……”  “夫人,千万不可沾到湖水呀。”  “夫人,再往前走,我就告诉老爷了。”  少妇扶额无奈道“风儿,雪儿,莫要说了,不过是看眼湖中月而已。”  雪儿扑倒少妇跟前,拽住她的腿“文夫人,你行行好,不要再折腾奴婢了,看月亮晚上得晚上才美,白天不宜观月,万一沾到那吃人的湖水,奴婢就是几千几万条命都换不回您呀!再说,今天就要赶到十几万里的毒雾森林,路上耽误不起呀!”  “行了行了,白眼狼的丫头,本夫人还未到湖边呢,就诅咒我!”文夫人佯装生气。  “奴婢知道错了,呸呸,我这张臭嘴,该打!”  “啪!”雪儿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好了,你可真下得去手。整天的苦肉计,不会换个新鲜的。走吧,毒雾森林。”文夫人转身御剑飞向西北方。  雪儿立马起身,脸色带着狡黠的笑容,向不远处的风儿招招手“风儿,快跟上!”  “夫人,等等我们呀。”  文夫人在前方,御剑飞行,裙袂飘飘,白衣胜雪,远远望去,似明月悬于天穹,圣洁高贵。  雪儿、风儿在后方看的眼睛都直了,这每天都要被主子诱惑几回呀,回过神来,好不容易赶上的距离又拉开了,不得不用风系魔法将速度加成,偶尔厚着脸皮求文夫人用飞剑捎带一段路。这样不停歇的赶路,终于赶在最后一缕霞光隐匿在地下时,到达了,目的地:毒雾森林外围的一处树屋。  高百丈的大树,枝叶繁茂,树干粗大,数百人牵手才能合围,树干中间空心,被“茅草仙师”改造成了树屋。树屋有两间房,一个客厅,大树外围用木桩圈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枯枝搭的厨房,木头做的圆桌和圆凳。  文夫人三人一落地,就听见一道温润如水的男子声音“进来”,树门应声而开。主仆三人不矫情,一一步入。  “你的心愿已成”茅草仙师着黛青色长衫,背向着门。文夫人一进门就看见这样一个带着萧瑟的背影。  “武哥所言为真?”文夫人欣喜而担忧的问道,待得到肯定的答复,脸色立即浮现明媚的笑容,让最美的落日都失了颜色,茅草仙师一回头就见到这样的笑,眸中片刻失神。  “能……帮我看看吗?”即使有过做母亲的经验,面对大夫亦会不自在,她不可避免的微红了脸。  “嗯,请坐!”  文夫人落座后,茅草仙师搭其右手脉搏,良久,看着她缓缓开口“不在此界,不可预测”  “嗯?”  “就是字面意思。不足三日,胎象稳定,非凡女婴,未来无数可能,其他不可知。”茅草仙师默默写了几张食谱,抓配了几副安胎药,就不再开口。  夜幕降临,茅草仙师将两间房让给了文夫人三人,便飞到树上,栖枝侧卧,黛青色的身影和青绿树叶,与暗夜相溶,无法分清那身影是人还是枝叶,一个绝佳的藏身地。  深夜,万籁寂静,一道黑色影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树屋上方,悄悄探查一个时辰,便赶往了北方。黑影一离开,大树上的黛青色长衫的主人就睁开了双目,眸中闪着锐利的光芒和一闪而过的杀气,与温润淡泊的面容成强烈反差。  第二日,送走了文夫人三人,茅草仙师直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呆立两个时辰,喃喃自语“丫头,三年后寻你,希望日后别怪我……”,落寞的神情和身后的树屋构成了一幅古朴厚重的氛围。  ……  明月大陆,明月王朝皇城墨者城,文夫人兴冲冲地回到宰相府:“夫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慢点,夫人,什么好消息啊?”一身藏青色官服,风度翩翩,剑眉星目,却温润有礼的文毕华刚下朝走到府门口,就看见自家夫人御剑而来,伸手揽住了她刚飞身落地的腰身。  “我……我,夫君……”文月明微喘着气急促道。  。  “夫人,可是有甚不妥?武兄说甚?”文宰相焦急问道。  “不,不是的,文哥,是我有了……”说到这里,文月明已由最初的娇羞转成满满期待的神色,望着他,仔细观察着他脸上即将出现的……不可置信的错愕和惊喜。  果然,不负所望,“什……什么……”文宰相满脸的不可置信。  “是咱们有孩子了,不足四日,还是个女儿,这下可以凑成好了,武哥开了些安胎药和食谱,难道……你不高兴吗?”文夫人生气道。  “夫人莫生气了,我是太开心了,哈哈哈……今日定要好好庆祝番。”文宰相激动地拥抱着文夫人。
  与此同时,明月湖畔东侧,与明月大陆相隔一个明月湖禁地,紧衔北边熔天崖和中部悬空岛的天衍大陆,有统一全大陆十年的天衍王国,王国人种多样,黑发蓝眸,金发绿眸,紫发紫眸……如此等等,凡能想到的,大街上随处可见。  天衍王国皇城天城,方圆数千里,没有城墙,只有围绕城池宽百丈,深千丈的护城河。城内楼台林立,基色以白为主,楼顶尖尖,似塔状。  这一日,天城,皇宫和护国公府同时传来喜事,皇帝宠妃惜妃和护国公夫人同时被确诊怀孕,惜妃有喜半月有余,护国公夫人有喜一个月。  在明月湖和天衍大陆的中间,绿草茵茵,微风轻拂草尖,草儿轻颤,与远处的明月湖形成了静谧美好的画面,一道突兀出现的黑影打破了美好,只见一袭黑袍加身的面容苍白的英俊青年,双目紧追着天衍大陆上空一闪而逝的光芒,冷哼一声便朝天衍大陆疾飞而去。  第二日,深夜,护国公尧顺心在皇宫参政大事未归,护国公夫人床前立着一道黑影,一团灰色的雾气飘进了护国夫人的肚腹之中,黑影瞬间消失不见……片刻后,又出现在皇宫,惜妃的寝殿,打算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惜妃,哪只惜妃通体放出无色波纹,将灰雾震出数丈远,“砰”的一声巨大声响,引来了大批卫兵和在前厅议事的皇帝天与非。无奈之下,黑影只好遁走。  葱绿的树木转眼成枯黄,强冷风一吹,树干裹紧银霜,枯枝挂满串串晶莹的冰棱。  天衍大陆护国公府,“啊……”一声痛苦的呻吟,“恭喜护国公,喜得一公子。”产婆抱着一粉嘟嘟的男婴走到护国公跟前。  “不好了,夫人她……她,产婆快来呀!”  凡界,天衍大陆与明月大陆,神婴临世……只是世人不知,或者少有人知!  明月湖畔西侧,宰相府,庭院墙壁、地面,开满了七色堇。没有任何前兆,即使美丽神奇,因为突兀所以诡异。  “爹,快看,地上,墙上,有好多漂亮的花,五颜六色耶……”儒嫩的童音响起,三岁的文曲星,睁着闪着好奇光芒的眸子,指着满院的七色堇对身旁的文毕华说道。  此时的文毕华,一颗心全放在屋内的文月明身上,她叫他揪心,她痛他痛不欲生,发誓再不让她怀孕。因此,面对这种异象,没有细想缘由,屋内一声婴儿的笑声将他彻底吸引过去。  没错,是笑声,不是哭声,还是那种非常得瑟的笑!  一刻后,送走了产婆等人,文毕华抱着女婴,坐在床榻边上,欣喜又愧疚的对着床上的文月明说道:“夫人,辛苦你了,谢谢你给我生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这种罪了。”  “不辛苦,只要能圆了你的心愿,多苦都值得,凑了一个好字,总算圆满了。”刚刚生产完的文月明,几缕头发汗湿了,贴在额头上,其余青黛凌乱地铺散在枕头和被褥上,即使带着虚弱的苍白和疲惫的神色,也是皎洁如月般的美丽。  “娘,刚刚院子里开满了彩色的花,现在花又不见了,是不是妹妹带来的啊……”  “算你聪明!”一道陌生的稚嫩儒甜的声音响起。  “咦……爹,娘,你们听到了吗?”小文曲星瞅了瞅四周,没有找到声音来源。  “笨蛋,是这里啦!刚刚夸你聪明,转眼就变笨了!”  小文曲星怔怔得望着,翻了个白眼,又哈哈大笑的女婴,“妹妹,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嗯哼!”襁褓中的女婴摆出了不屑的表情,一个成人的表情出现在粉嘟嘟的婴儿脸色,这画面诡异又灵动,难道是神婴?  “夫君,这……”文月明怔愣了半响,略微思索就接受了刚出生的女儿开口说话的事实,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好与歹都不会嫌弃,而且开口说话不是多惊悚,“咱们的闺女真真特别!”她很欣慰的看着文毕华怀中粉嫩灵动的婴儿,调笑道:“女儿,你是那里的神仙呀?”  “呃……”女婴满头黑线,没想到自家的亲亲娘亲,一开口问的这么犀利,还这么在点上,竟然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刚出生就开口说话的事实,以后万万不可表现得太跳脱了。  “情月,我叫情月。其他无可奉告。”小情月傲娇道。  “天上有明月,地上有情人,明月照我心,伊人问我情。文情月,明月国的情月,好名字,好名字呀!”名字一念出,文毕华就脱口而出名字的寓意,直道情月和明月国有缘分,更高兴情月能来到自己家。最后还不忘叮嘱:“月儿啊,不要在外人面前开口说话了,毕竟能轻易接受这种事情的人少,至少在一岁前莫说,不然传到外面就太骇人听闻了。”  “好吧……”小情月无奈的耸耸肩,心道凡界毕竟是凡界呀……  看着这么可爱的小人儿,文宰相和文夫人越发地疼爱了。  小情月没有享受过凡人的亲情,此刻瞅着围在身边的爹地、娘亲和哥哥,发觉有亲人的滋味还是不错的,只是……感觉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心里有一块空落落的。连自己为何变成凡人之躯都不甚清楚呀,为何呢?  成为婴儿,真心感觉精力不够用,和爹地哥哥玩闹两时辰就困乏不已,不得不困觉以补充体力。  情月的小日子就在这种困了睡醒了玩的状态中度过了。唯一让她感到无法接受的是母乳喂养啊!每每瞧见娘亲饱满光洁,充满母性光辉的大水袋,就一阵无力加眼角抽搐。每每这个时候就真心懊悔为嘛自己不是普通……婴儿。  再三纠结,情月非常果断地无视、拒看娘亲温柔而期待的目光,语气坚定:“以后不喝奶了,要喝就合羊奶、牛奶,还要吃灵药,或者和你们吃一样的膳食。”  不足一月的婴儿,还在襁褓之中,就提出这样匪夷所思,骇人听闻的要求,自然不会得到认可。  不认可归不认可,一再被拒,情月使出杀手锏:扮可怜。小情月若星辰般璀璨的双眸,长长的扇羽遮住了部分光芒,此刻眼中含泪,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又吸引人再进一步探究,加上她微不可查撇下去的眼角,看得众人的心肝一颤一颤地,仿佛对她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几乎马上就答应了她,再联想她出生异象和落地开口说话的神奇,就不再坚持。  总归还是不放心,决定试上一试,没有不好反应,才能放心让她吃成人的膳食。  于是,情月在爹地、娘亲和哥哥,胆战心惊的注视下,吃了第一口饭,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直到整碗饭下肚,舒舒服服打了个饱嗝,众人担忧的心才落地,大大松了口气。  从此以后,宰相府每次用餐多备一人份,无人知是谁,只有文夫人少数几人知晓。情月开心地尝遍凡界美食,仅限明月大陆。文宰相遍寻各地灵药,虽然品级较低,但是能满足情月的最低需求。  罢了,罢了,这灵气匮乏的凡界,有灵药便是难得,只待缓慢恢复了……  月明星稀的深夜,明月大陆的月亮不似明月湖的月亮在湖中,而是正常的高悬夜幕,但……这月也有不正常的地方,一年几乎夜夜圆月,极少有圆缺变化,且夜夜明亮皎洁,几不可见星星,明月大陆以此得名。  是夜,清朗的月光涌入窗棂,洒在情月小巧秀洁的额头,那初具倾国倾城、高渺飘仙的模样,很难想象才是两月大的婴儿。  一室绚烂的七色堇突兀的出现,突兀的怒放,层层叠叠,洋洋洒洒落满了地板和闺床,情月闻到熟悉的独特馨香,豁然睁开了双眸,诧异的瞳孔映照出,千多万朵七色花,悬浮虚空,略微停顿便疯狂旋转成圆筒状,最后幻化成人形。  没错,就是人形,辨不清男女。  七色堇幻化成人形,初始不稳定,数息后趋向稳定,只是从身形,依旧辨不出男女。最后花朵溶于光,朦朦胧胧一片光,温和不刺眼,却也看不出面部。  情月不害怕,花朵变幻人形的过程,看得兴味也惊诧,于是惊呼出声:“花妖……?”  虚空中的人形,人性化地踉跄一下,身上的朦胧花光略颤几下,抖落了几片花瓣飘散在虚空,仿佛从未存在……  人形不由一急,不再责怪情月的出言不逊,童言无忌嘛:“没时间了!听着,情月,一定要恢复力量,记住这篇醒诀。”一指光束飞进情月的额头。  情月的直觉告诉她,花妖没有恶意,所以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事实上情月也阻止不来,她的全部动作发生在一息间,太快了。  光束一入脑内,情月立即在脑海看到那篇醒诀,错愕不解,欲开口问些什么,花妖像明白了她的想法:“再见了,修炼醒诀就能再见到我!”话一完,人影就消散不见,朵朵花瓣变成点点月芒,组成漫天星海的,融进月色中……
  “花妖给我醒诀作甚?哎,作甚要走,还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呢!等等……好像她说练了醒诀就能见到她了!”情月心念一动,醒诀就在脑海自动浮现:诸天万物,亘古恒存,唯情;十归一一衍万物,唯情;四大皆空,无情无物无诸天;欲生死,情命心……  条条至理,莫测难解,但是映入心海的那一霎,仿佛就该是她的一部分,自然而然的就懂了,额头眉间一滴金色的水滴倒立着,仔细看又像七色堇的花瓣,一闪一闪金芒,显示主人此刻非常开心……  ……  糖冰糕、桃花羹、口水鸡、新鲜的娃草灵药……一桌子的美食香味叫醒了熟睡的女婴。仅仅半刻,女婴就把桌上的食物消灭干净,貌似还不够……  小文曲星看着桌上十几只空盘子,再瞅瞅妹妹的小肚肚,纳闷她的肚子是如何装下那么多食物的,为何自己只吃得下一碗?  站立一旁的丫鬟心里嘀咕,那么多食物都去哪了,只进不出,没见小小姐有排泄的反应呀?  “风儿,本小姐本着浪费可耻的牺牲精神,才将桌上的食物全倒入小肚肚的。食物们能进本小姐的肚子,实乃它们之幸也!至于排泄两字,少说为妙啊。毕竟爹地为当朝宰相,焉能在府里出现污言秽语!”女婴语气冷厉,上位者的气息稍一外放还,风儿只感觉腿都在颤,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小小姐教训的是,奴婢不敢妄言了。”小小姐真个生气了,只要用本小姐开头就表示心情不好。心里直犯嘀咕,不对,那些是我的心里话,小小姐怎知的?  风儿退下后,轮到小情月疑惑了,嗯,心里话?难道她未说出口,我听到她的心里去了?  想是想不出结果的,还是找几人试试!首当其冲的便是一旁的哥哥了,嘿嘿……  “咣!”一只空盘子砸在小文曲星的脑壳上,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又瞬立起来,双手捂住腚,似火烧屁股到处蹦跶:“痛痛……妹妹,你又不乖了!”脑壳不痛,屁股倒跌疼了。文情月不作声,双眸直瞪着他,盯的他全身汗毛直竖,虽然没几根毛。  “咦,不会是骂傻了吧,可是骂的不难听,顶多是训斥。所以,应该是吃饱了撑的,撑傻了,嗯嗯……”文曲星细想着,欲出门寻大夫,脚才抬起,就听到妹妹的呵斥。  “好哥哥,你才撑傻了!”情月怒吼,额头眉心出现一粒倒悬着的赤色水滴,一闪一闪,甚是耀眼。  小文曲星正要解释,在嘴里的话未说出口,就被她额头闪烁的赤芒吓的换成这句:“血……出血了,是我被砸,怎是你出血了?”此时他没考虑那血怎得发着光,只是下意识的要止血。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伸手去捂住赤芒,然手才要触上它,就被文情月体外突兀出现的红色光罩拦住,紧接着他被一股力量整出数丈远,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文情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日那幕吓住了她,导致整整一天不敢有任何情绪外方。哥哥倒地的那刻,深深刺激着她,至今回想都心有余悸……幸而无碍,不然自己得内疚一辈子。为何出现那种情况?晚上问问花妖吧,这样想着,情月担心睡过头见不到花妖,于是睁着眼睛等了一夜。直到鸡鸣鸟叫朝阳升起,花妖还是没有出现。  “难道是我没有练成醒诀,所以花妖不出现吗?”她万分沮丧下,松懈了紧绷的神经,迷迷糊糊间进入了梦乡。以婴儿之躯强撑一夜未睡,实属难得,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情月醒醒……”  “懒情月,日上三竿了,还在睡!”  “每天只会吃、睡、吃,你要变成凡界的猪么?”  ……  一声声训斥,充斥在耳畔,不胜其烦!情月怒极睁开双眸,欲对鼓噪着狂喷一脸唾沫沫星子。  “不错,觉醒了‘怒’!看来我可以呆久点了!”看到眼前一团七色朦胧光团,准确些是人形光团,情月满腔怒火生生憋死在肝里。  “花,花妖……”  “喂,你怎么才来呀,让我一个稚嫩的婴儿等了整晚上,你何其残忍呀,这是赤裸裸的虐待呀,哼!”  ……  情月不停地发着牢骚,把昨天发生的事重述了遍。  “你好意思说,不睡着我怎么来?这次吃亏,下次就莫犯了。”  “你修炼醒诀进度越快,我停留的时间就越久。”花妖安慰着她,还解答了她的疑惑,“额头出现赤色光芒,表示你‘怒’了。身体即将受到伤害时,会本能的形成一层防护光罩。”  紧接着,花妖细说了喜、怒、哀、惧、恶、爱和欲七种情志出现时,对应“神印”,就是情月眉心七色堇花瓣状的光芒,和防护光罩颜色:金、赤、紫、绿、蓝、青和黄。当某一情志累积到极致,情月的头发会变成它对应的颜色,如怒到极致,头发就变成赤色。  觉醒了某种情志,就拥有该情志的神通,如情月觉醒了“喜”情志,所以能听到他人的心声,秘密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日日偷窥他人秘密,秘密虽吸引人,暴露在我面前,就不是秘密啦!我也会烦恼的……”情月对此项神通是嗤之以鼻的。  花妖脸色一寒:“以前不见你嫌弃!莫要小瞧了自己的技能!对敌时等于先知,难求一败。如今你这个状态,不知日后‘清算’,能有几分胜算?”  “什么……清算?”  花妖摇头:“觉醒了全部技能,你便知。如今告知你,徒增烦恼尔。”神色越发坚定道,“听着,十年!只给你十年!你必须称为神界第一强!”话落人就消失不见,任情月如何呼喊,都不出现。  “什么嘛,话说一半就闪了!还不如不说,呆着胃口实在难受!神界么……”细想这个词,只有模糊的几个片段,要细看,却头痛欲裂“痛痛……”双手揉按太阳穴,试图缓解疼痛,奈何起不到丝毫作用,痛到极致,眼前一亮,醒了……  有痛的眼前一黑,昏过去的!这痛的眼前一亮,醒过来的,倒是“极致”。  抬起疲惫的眼皮,娘亲温柔的笑容映入瞳孔,似一剂精神良药,安抚了情月疲惫的心神,连带头痛舒缓许多。有亲人关怀的感觉,太特么好了。那什么“清算”,不再想了!过好如今安稳的生活,才是重点。  ……  花妖那次地指点,让情月顺利地解锁了“哀、惧”两种情志。无法控制个人情绪时,就用封印压制,这是如今婴儿之躯的备用方法,好在有效。  凡界,宫廷,朝政,少不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转眼,情月的百日宴到了。明月大陆墨者城百姓无不知,当朝宰相爱女宠女,要大宴庆祝千金百日了。  当日,大大小小官员全数到齐,可以文宰相在朝廷的地位和人缘。明月王朝百姓口中流传一句话:嫁人当嫁文毕华,当官当如文青天。可见文宰相在百姓中声望也是极高的。  而今,文青天为了爱女大办百日宴,丝毫不惧有损失“青天”之名,对情月宠爱之极。文情月被文夫人抱着,接受各方的祝福,极力表现婴儿该有的童稚懵懂,坚持两个时辰,着实累坏了,于是假寐,“心目”神通施展,各路声音,包括心声,铺天盖地而来……  各种表里不一……  “文青天也不过如此,今日大摆宴席,有失青天之名!”吏部刘尚书笑容可掬立在一侧。  “只要将今日宴会之事,上呈吾皇,再集合一些百姓,定可让文毕华失德!”李将军的心腹,兵部王尚书眼睛嘀哩咕噜转着。  而李将军一手捋着胡子,另只手背在身后,一脸得逞:“相信皇上一盏茶便到,今日我以文毕华的名义邀请皇上赴宴。不知文书生到时如何应对呀?嘿嘿,真心期待呀……”  嗯哼,未料无聊之下施展神通,能听到如此龌龊的阴谋诡计,得告知爹地!情月心想着,立马张开双手,示意身旁的文宰相抱她。趁他抱住她,贴近他的耳朵,轻声道了原委。  岂料,文宰相闻言无比淡定:“来便来罢,可屈身前来,是我儿荣幸!”随即欣慰又担忧的望着她,“丫头,身在襁褓就能替父亲着想,为父实欣慰!但为父要求不高,只期望你平安无忧无虑地长大,不想你背负太多!以后大人的事情就莫管了。”  “爹地……”情月撒娇地朝文宰相怀里拱了拱。心道,何其幸运能有这样的爹地疼爱。  此时,她沉浸在父爱关怀之中,没有细想文宰相无比淡定的态度,不似一个正常臣子、文弱书生该有的表现……  “皇上驾到……”明月王朝皇帝刘明皇着明黄龙袍,手牵三岁长公主刘珠儿,缓缓信步而来,对着跪俯在地的众人开口:“诸位平身,今日朕只是作为珠儿的父亲,来参加另一位父亲爱女的百日宴,所以不必拘礼。”一句温和不失威严的话,立刻打破了某些人的计划,妄图借“百日宴”兴风作浪陷害文宰相是行不通了。
  李将军及其党羽虽放弃陷害,但起过心思。文情月可不打算放过他们!睚眦必报,及其护短,是伴随她千万载,还未在人前显露的特性。  趁着文毕华抱着她迎接刘明皇之际,她向刘明皇身后的李将军吹出一口灵气,无色无味无形,入体无感觉。少顷,李将军状若癫狂,狂笑不止,哈哈哈哈,直传入府外,双手不停扒拉衣裳。毕竟习武之人,外袍几下就被撕烂,露出中衣。刘明皇、文宰相及各大臣,纷纷停止自己的动作,围着李将军,错愕不已,一一询问,不见回应。  足足一刻,情月见已达成目的,心念一动……李将军停止癫笑,双眸的迷茫退去,恢复清明。见四周寂静,数百双眼睛均盯着自己,且神色古怪,于是低头往身上一看,只见衣裳凌乱,外衫破碎,已不能蔽体,中衣暴露在外,神色剧变,虽不明觉厉,但无脸呆在大庭广众之下,于是和众位告歉,落荒而逃……  李将军的背影消失在宰相府门口,众人憋得通红的脸再也忍不住,纷纷捧腹大笑起来,甚者笑出了泪。  ……  距百日宴过去三余年。情月会跑会跳了,不再老实得呆在闺阁。偌大的庭院关不住她,花花草草,府上上下下数百仆从均被她整治了番,便寻思着去府外找乐子,美其名曰见世面。风儿耐不住她的要求,只好给她换套男装,从后门偷溜出去。  街上人影、马车川流不息,行人挂着和善的笑容,行走从容不迫,无意相撞他人,躬身致歉,一派安静祥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无鸡鸣狗盗。  街口拐角处,立一三四年纪男童,着玄色布衫,肤白玉脂,眉目英气,部分墨发用木釵松松的挽着,其余墨发垂在腰背。他看着眼前祥和的景象,感叹:“难得安宁盛世,但物极必反,不知这般安宁到何时!”  “小姐,您多虑了,明月王朝民风质朴,百姓安乐,社稷稳定;明月大陆东、北均有禁地阻隔,外敌难犯。实不知有甚思虑。”  呵,情月冷呵,“外敌难犯?风儿,你又从何而来?”  “这……小姐,难道是说……?我虽是从天衍大陆而来,但像我这般毕竟少之又少。”风儿略思索。  “风儿,在你家乡,如你这般几人?习武之人几何?”着男装的情月,并不看她,双眸仍凝住前方。  “回小姐,天衍大陆崇武,习武之人十之八九,教派十城一派、学院百城一院,如我这般有三成。”风儿略思索再认真回答。  “武者善斗!既是如此,明月大陆缘何安定无外忧?定不是托上天庇护这般简单……”她的眸中闪现忧虑、凝重,少顷,似对风儿说,似说与自己,低低轻喃:“此大陆不简单!”这一刻,她做了一个影响明月大陆甚至整个凡界的决定,其影响保住了凡界千万载无忧,且使凡界在未来的变化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轻声细语湮没在街道喧嚣中,风儿亦未细听,满目是身侧小小的身影,只及成人腰身,然无形中散发的气场尧尧如山。她感叹着以前被夫人吸引,现今被小小姐吸引,潜隐默化、心甘情愿、肝脑涂地地为她们效力,确定无疑是上位者的魅力!只怕她的未来,比夫人、老爷,更甚者刘明皇只高不低!而以后的事,证明此时风儿的判断万分准确……  瞧着出来半日,日头渐近头顶。民情民风窥一斑而见全豹,要收集的信息已到手。情月欲打道回府,手放到风儿跟前。  风儿还沉浸在对小小姐的感叹崇拜期待复杂难辨的情绪里,下意识就伸手牵住她的柔荑。“啪!”情月打掉她伸来的手,眉角微挑,一本正经道:“不要崇拜我,我是你到不了的高度!棉花糖拿来,该赶在午饭前回府了,不然亲亲娘亲要念叨了。”  七彩棉花糖,遮住了情月整个脑袋和脖颈,迎面走来的行人只看到大大的棉花占了本该是脑袋的位置。情月遇到美食,就抛开了一切,完全回到了小孩子的本性,路也不看了,只顾着吃。风儿左右护着她,生怕行人不小心踩着小人儿,又得领着她走正方向,忙得手忙脚乱……此情此景,再回想片刻前对小小姐的崇拜,只好在心底默念三遍安慰自己:“小小姐本孩童,此般模样才正常!小小姐本孩童,此般模样才正常!小小姐本孩童,此般模样才正常!”  “不要趁我没空腹诽我!”三岁模样的孩童斜睨她一眼,轻飘飘一句话吓得风儿双手作揖求饶:“求您专心吃棉花糖啊,小小姐,别这么神了。”  是日,又到情月生辰。遵从她的意见,宰相府没有办宴席,只府邸上上下下数百号人齐为小情月祈福。家丁仆人手工做的物品、街上搜罗的有趣物件,六岁文曲星手绘了一幅情月画像。文夫人亲手缝制的衣袍及文宰相从毒雾深林带出的独仙草,琳琅满目,堆满了情月香闺,有些礼物,虽不贵重,制作的用心,却让她感动之极。  文宰相一介书生文人,冒着生命危险寻到几乎绝迹的“独仙草”,怕是用了穷极办法。  青翠碧绿,普通平凡如地上随处可见的独仙草,独独使用之人能成仙,对修仙之人是梦寐以求,散尽家产都想得到之物。然,给文宰相寻来了。  于凡人,寿命有限,独仙草助成仙,寿命延长万载,是几世轮回换不到的机缘。然,文宰相就这么给出了,虽然是给自己亲女儿,但也是轻易就给出了。瞧着手心的独仙草,半响,情月眼底血红,眸中含泪璀璨胜过星辰:“爹地,女儿万不能受!没有独仙草亦能成仙成神果位。爹地、娘亲凡人之躯,女儿只求万载作陪。这独仙草,你们留着!待日后情月成仙成神,再为你们延寿。”  “傻孩子,爹地既能寻到独仙草,就能有延寿之法。而今你需灵药补充灵力,这独仙草一株,当普通灵药万棵,作用甚大。”文毕华抱着情月,轻拍她的背部,温柔地安慰着她。  来到宰相府三年,心知文宰相温润如玉,性子温和,但一旦作出决定,天灭地毁,难更改!情月只好作罢,承了父亲的爱女之情。民间戏本里说的“父爱如山”,便是如此吧。她只顾着感动,未听出文宰相话里的另层意思。  顺了情月的意,没有大办宴席,但全府庆祝是必不可少的……上下数百人,摆出圆桌十来桌,算不作大办,情月亦不阻拦。熙乐融融是她乐于瞧见的!文宰相、文夫人、情月、文曲星、风儿及雪儿坐定一桌,满满一桌菜,俱是情月的口味。众人还未尽兴,府上来了位不速之客……  一位青衫道士,脚踏虚空,从大门徐徐而来,门口守卫竟未瞧见。  待他近到情月那桌,众人才发现他。只见他三十年纪,青色道袍袖口绣黑白色八卦图,无视众人惊诧的目光,淡淡的眸光掩住了看向情月的喜悦:“徒儿,为师遵守三年之期来接你了。”语气没有起伏,似在说一件及其平常又理所当然的事情。然他的话一出口,在众人中炸出了一道惊雷!  众人面面相觑。文夫人兀然明白,面带犹豫之色。文宰相虽疑惑但高兴再见旧友,起身朝他作揖:“武兄,可安好,你可愿来看我了。今日是小女生辰,来得正好,请入座!”  “不必,我只为她而来!”茅武道神色淡淡,不看文宰相,只盯着情月言道。  道士不愿多说,众人不明觉厉,文宰相尴尬地立在原地。文夫人走到文宰相与茅武道之间,微微福了福身子:“武哥,可是为三年前的约定?”顿了顿,又言“此事,我未曾向华哥和小女提及,容我解释一二。”  转头,面色复杂和尴尬的瞧向文宰相、文曲星和文情月三人,细细道明了三年前的一切。  文情月虽只三岁幼龄,但凡事自己作主!自是不认这突然冒出的师傅!再者,这不请自来的道士,见父亲不行礼,且不搭理父亲,好是无礼!遂万般不愿拜他为师,即使最后要履行母亲作出地承诺,也要好好惩治惩治他一番。  “与你作约的是我娘亲,不是本小姐!收本小姐为徒,须征得本小姐同意不可!”情月冷哼一声,言之凿凿。  “那你可愿意?”茅道士饶有兴趣地看着只三岁的小情月。  “不愿!”情月铿锵有力只回答两字,多一字都不多说。  “为何?”茅道士想知缘由,但情月不作解释,只得耐心说道:“贫道只愿传毕生医术与你一人,关门弟子岂不荣光?另,你娘与我约定时,未言明须经你同意。既作承诺,理应遵守。”  听此,文夫人面露愧色,低垂眼帘,默不作声,此时支持女儿才是王道。  小情月不忍娘亲为难,亦不愿拜他为师,故而:“臭道士,我情月不拜天不拜地,不拜任何人为师!你知我是谁!是以不够资格作我师!”
  “你,……都知道了?”茅道士诧异道,转念一想又觉正常。  “哼!”情月只是冷哼,并未作答。  “罢了,我只想传医术于你,不用拜我为师,可愿学?”茅道士不得不一退再退,几不可遇的传人就在眼前,可得好好把握。  已敲打敲打了他几番,见主动亦回到自己手中,情月适时提出要求:“你既求着我,我便学!当知你不是我师。另答应一二,一是要教便教,我不离府;二是教须听从于我,一日不完一日不走。可答应?”她斜睨茅道士,纯真无辜的模样,让人忽视了眼底的狡黠。  可这模样落到茅武道的眼里,却是幼虎初獠牙,不能反抗,还得舔着脸受着,于是素来淡定的脸出现了裂缝:“听从不是指奴仆吗……还望更改。”  “非也,奴仆要押卖身契,你可愿押?”情月唏嘘,略带深意的眸子‘刷刷刷’将他从头到脚扫了遍,活脱脱一女流氓。  瞧见自家小姐那样,风儿、雪儿等众人暗叹,不好开口拂了她的面子,只好作眼观鼻、鼻观心状。  茅武道毕竟活得悠久,不好与三岁奶娃争论,于是这场无硝烟的战争以他完败告罄!他万万没想到,此次前来,没让徒弟行拜师礼,反倒变奴仆,简直是送上门让人虐!好在情月良心发现,未收他的卖身契……但他天天求爷爷告奶奶,跟在她屁股后头,求着她学,眼巴巴望着她多学点,也跟奴仆没两样。  “心在志为喜,肝在志为怒,脾在志为思,肺在志为忧,肾在志为恐。”茅道士将阴阳结合在医术里,让情月对情志的控制愈发得心应手。自从受伤,灵力有损,神袛未觉醒,她对情志的控制就像新生儿般要一步步学习。  在明月大陆悠长的岁月里,两年一晃而过。情月已将茅道士的医术、制药和占卜一并学会,比之更甚一筹。他几十年的道果,情月只两年就消化了,这让茅道士感慨不已!情月不知他的感慨,自从能随意控制情志以来,已不愿随意听他人心声。她假若听见,只会淡淡回他一句:本神全盛期,片息便能学了去!你的道行不够看。  自然,情月的跟脚,他只知一二,亦明白未来她的高度,是他远远不能企及的。为了可以名正言顺成为小丫头的师傅,他只能万分努力了……算起来,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用上也不够啊。好在,他只须在医术上努力就能看到曙光。小丫头的原话是这样的:“臭道士,我注定是全能的,不会专一医术!若你专一医术,哪日更甚于我,那日便是我师!”  茅道士离府那日,万分不舍凝视着那在门口相送满脸不耐烦的宝贝徒儿。  “臭道士,还不快走!”情月摆摆手催促道,心里惦记着风儿雪儿收集来的民间话本,且十分不喜这种悲伤的离别氛围,好似曾经有过撕心裂肺的离别,故而潜意识里厌恶排斥离别。  “丫头,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吗?要我走,可以啊!叫声师傅来听听!”他和情月朝夕相处两年,她的无赖学了十全十。  “滚!”一声怒吼,情月立马使出“心神通”,欲控制茅道士的心神,让他自个乖乖地滚蛋。茅道士一见,脸色剧变!这两年,他在“心神通”下招出了不少秘密和弱点,连爱慕她亲亲娘亲的陈年旧事也被翻出,再中招可能连“底裤”都会被扒了!对抗不了,只能避开,于是他撒丫子狂奔,开溜前传音情月:“丫头,你是不是忘了五年前为何到了宰相府?哈哈哈……”  他那嚣张的笑声从墨者城虚空传来……  情月闻听,神色剧变,眼珠子瞪得浑圆,怒暨,青丝和额间神印全成了赤红色:“臭道士,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  于是明月大陆上空出现一幕奇景,一道青色身影在狼狈逃窜,后面一道赤色身影不断丢出青赤紫色光芒,砸向青色身影。  青色身影是茅武道,赤色身影是文情月。  ……  凡界,灵气稀薄,几不可见仙。亿万里的荒芜之地,有五大禁地,位于中部的禁地——悬空岛,一袭黑衣一闪消失在炼狱深渊。  悬空岛西北部,毒雾森林,此时,一束金色光芒击在青色身影上。青色身影是着青色道袍的茅武道。“说!你对我做了什么?”一袭淡紫束身绸衣,同色缎带束发的五岁女娃怒问。女娃是情月,明月大陆明月王朝宰相府嫡女。情月慢慢收敛怒气,挑着眉角,眉心赤色神印不再闪烁赤芒,颜色渐渐虚无,瞳仁由赤变金,语带诱惑问着双眼呆滞无色的茅武道。  “封印了你的部分记忆和全部功力。”  “作甚如此?全交待清楚!”情月发出命令!  “五年前,文月明求助我,想调理身子。我已看出她腹中孕相,占卜一算,已有三日,甚天命之人,未来不可测,但胎相不稳。她命中注定一子,你是变数,想来是机缘巧合下进入她肚腹。为了保住明儿来之不易的女儿,我就做了多余的事,封住了你的部分记忆和全部功力。”茅道士道出了全部真相。听此,情月心里腹诽,呵,什么功力,那可是神力!不知发生何事,竟沦落到连普通道士都能封住神力的地步。  “娘亲知晓吗?”  “不知。”  “解开吾之封印!”到关键问题了,此时情月是焦急地,那种缺失人生一段经历,不明事实真相的感觉难明。然茅武道面露难色了:“这……办不到。当初为保险,只单向封印。故而,解封唯靠自己尔。”  唯靠自己,唯靠自己!轻飘飘一句话,等若如厕没有纸,沐浴没有水,没有解决问题,反添困难!听此,情月恨不能将之肢解千百块。  “你个臭道士,多此一举,坏吾之事,拿汝一世偿!今始,为吾一世仆!”她怒狂,赤色发丝张扬,无风自动,额间水滴闪赤芒,眼底渗血芒……  “遵命,主人!”茅道士躬身双手作揖,低眉顺眼乖巧应答,躬身的姿势使他面部表情处在情月视线之外,故她未看到他嘴角淡淡笑意。  毒雾森林南缘,万年梧桐树,枝叶繁茂,宽千丈,高耸入云。树心粗状数百人牵手亦围不住,树心中空,是茅草仙师隐居地。彼时,在仙洁浓密毒雾衬托下,树屋若世外仙境。情月已是茅武道主人,理所当然地征用他的树屋为己用,决定在木屋隐居几日,以便前往林中采摘灵药,制作恢复记忆的丹药。  余晖散,稀星高悬。子夜,“花妖”如常现,情月同她道了遍白日经过。她淡淡回应:“嗯……我已知晓!而今勿急,醒神诀可恢复神力,坚持即可。神力回,记忆现。今七情已有六,唯爱未醒。”花妖蹙眉,“为今之计,等!汝‘爱’时,觉醒日。”  后一句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一个二个道一半留一半,打哑谜急煞人也!沉郁愤懑积满胸腔,她只剩无奈,耸耸肩,摆出不爽神情,挑眉斜睨她冷笑道:“汝隐瞒了什么?”  “而今汝之力量孱弱,言无用。汝为神界首位日,亦是真相日。”花妖神色为难,虽不忍,开口仍是坚定不改初衷。暗叹,没有力量,知道一切亦无用。  翌日,文情月、茅道士二人进入毒雾森林采摘灵药。昨日已派遣栖居梧桐树的火鸟捎口信回府,她可以放心制作丹药了。她百毒不侵的体质,入毒雾森林轻松无碍,控制动物得心应手,一切都很简单顺利。唯一不完美之处便是缺失了记忆。时间紧迫,两个人手貌似不够,情月发挥自己的优势,指挥森林土生土长的土著蛇、地鼠和灰兔进森林深处探路,这些动物毒雾里生毒雾里长,早已免疫,充当人手,恰恰合适。  能在毒雾里生存必不是凡物,灵性十足。片刻,灰兔带来消息,灰色小短腿,后腿立起,前腿人性化指向东面。  情月满意它的效率,握握它的前腿,鼓励灰兔。接着招呼茅武道一同跟在蹦蹦跳跳的灰兔后头,步行千丈来到毒雾森林东部。高高低低错落生长的灌丛底下,一根粉色触须露出地表,灰兔用前爪扒拉开表土,一截粉嫩可爱的人形植物出现在众人视线。  “粉参?”茅道士眼前一亮,“驻颜、恢复灵力有奇效。”随即用手拔开周边土层,散在土壤里的粉参粗算十几株。情月满意地眼角弯弯成月牙状,随手拿出几株粉参丢给灰兔。灰兔手忙脚乱的接住,然后学人类双手作揖致谢。  “老头,你把这些装篮子里。”情月指着地上的一堆粉参,顺势抬高下巴,瞧见枝桠长了束七彩光团,旋即脚踏虚空飞身而上,凑近一观是七色堇!这种世间不存之花,却常常出现在情月生活中。喏,花妖每每出现就开一大片,所以此花定与自己是缘!而今遇见,自然不放过它。伸手摘下它,还未装好,就见前方有一火红大鸟,周身都是火红色的羽毛,远远望去似团火焰在天穹燃烧。  “老头,我去去就回,在这等我!”丢下这句话,人就飞向了火红大鸟。
  情月沉浸思考,神通为何失效,从未有过之事啊!再次施放找找原因,欲找火凤验证,抬眸发现目力之处地面,不在炼狱深渊外围,而是……一个完全陌生之处,目力所及混沌弥漫,颗颗大星洒在苍穹,数目竟数百众,脚立着的这颗,只是其一,星体满目花圃开遍七色堇,中央耸立独栋木屋,楼有三层,高十引,宽百丈。  陌生又熟悉的景象,脑海涌现几张破碎画面,努力看清,却头痛欲裂。  ……  仙雾漫漫,朵朵七色堇缦绕一具七色光芒闪耀的酮体,只见七彩光条自酮体散向四周,成绸带状,一条条共七色。绸带是七色堇花组成,每条少则千朵。酮体着素白里衣,眸子紧闭,神色静谧,脸蛋轮廓初具祸国殃民的美人相,三千青丝自由散开沉浮水中,伴着水波妖娆摇动,衬得女童肤白如玉,更甚素白里衣白润。  女童仰躺水面,腰肩被同样白润的纤手扣着,手的主人眼底深幽,激动、了然、痛苦及悔歉上下沉浮,最后被压沉眸底,一抹深情注视着她。  “呃”  女孩嘤咛,睁开美目,看到的,正是男孩这样一双深情眼睛。男孩正是黑衣男童,同之前的装束,不同之处,他肩腰处的长发浸泡水中,下额沾着晶莹的水珠。  许是被他深情蛊惑,女孩心底给出养眼的评价。  “情月,吾妻”黑衣男童喃喃出声,竟是古语,手不禁抚上情月脸庞。  情月果断打掉它,低眉一瞅,身上只着里衣,惶恐惊叫:“你个登徒子!你干了什么?我要杀了你……”呲牙咧嘴,好不凶悍。  “嘘”  黑衣男童右手食指按住情月嘴唇,示意噤声,“脑袋拿来作甚,别忘了,汝只孩童之躯”,视线从她脸庞缓缓移到胸口,顿了顿,眸光泄露鄙夷。她慌忙双手捂胸,不甘示弱反击回去:“甚对,汝亦孩童之躯”学着他的口气,顿了顿,觉着文雅有余呵斥不足,改成直白易懂,说道出来,“而且……你就算想干点啥,也不行啊”回以同样鄙夷的眼色,视线移至他下身顿了顿。  黑衣男童额头青筋立突,双目喷火,一掌拍击水面,水花溅起丈高,升至高空化成水雾,可见功力深厚。还不解气,伸出右手两指钳住她下额,霸气宣布:  “别忘了,我是你夫君!待你笄年,便知行是不行!而今该怎么惩罚你不乖的嘴呢?”  他刻意拖着长长尾音吊着她的心神,她有了不好的预感。少顷,他有力的唇覆盖她的唇,细细研磨用力一咬,情月惊呼出声,滑溜顺势进到她口腔,纠缠她的柔滑。  一个漫长的深吻结束后,情月还愣在那里,忘了之前他唤她名情月,脸蛋红红傻傻呆呆的模样取悦了他,遂歇了捉弄的念头,主动解释今天之事:“你晕倒花圃,所以带你到温泉处疗伤”这几句话难得正正经经,情月也歇了问罪的念头,打算原谅他的无礼,岂知他下句话就让她的和解化为乌有,转而愤恨,“你刚刚很配合,看来温泉池适合你疗伤,那我们接着治疗吧”,他笑容虽温柔,眸光闪烁的暧昧刺瞎了人。  小情月怒发冲冠,乌黑青丝变幻满头赤红,额间赤红神印跳跃。  “呸”  嫌恶地大吐一口,又一劲掌拍向他,结局仍同前数次看,被他挡下了,且他的右掌贴上了她的胸口。情月误以为他欲行猥琐,欲又一巴掌拍过去,顿息间,胸口传来温热气流,原来这厮在帮我疗伤……  “乖女孩,聚心神,默修习心法”黑衣男童深邃的眼眸,有让人沉沦的魔力,她乖乖照做。  远远望去,温泉池仙雾缭绕,王者霸气黑衣男童和单里衣的仙灵女童深情凝视,他手仍贴住她胸口,虽是孩童,但怎看怎是欲行禁忌。  火舞从远处飞来,瞧见这旖旎一幕,大呼刺激,鼻血直喷,“哇哇……主人,要不要这么刺激,禁忌之事应该回房才合适吧!千万要轻些,莫伤了娇弱小娘子哟……”大呼小叫,口无遮拦不说,好死不死的,竟响了声嘹亮地凤鸣,气得情月当场喷出口羞血……  黑衣男童紧紧抱住她腰身,一起起身就飞到温泉池畔的木屋里,一系列动作,半个呼吸就完成,干净利落,这是情月从没见过的速度。火舞在旁啧啧赞叹,浑然不觉自己闯了大祸!  ……  花妖没出现,一觉好眠,情月缓缓睁开美目,入目具是白色:朵朵白云拼成天花板,四面墙壁具是白云作成。动动手脚,身下床铺柔软,难道也是白云作?  “我可不是白云,是有血有肉的人”男声带着愉悦嗤笑。  咦,是谁,竟知我心语?偏头入眸的是一张嘴角微勾的脸,黑底七色堇纹面具,只留唇和下额在外。小黑衣男!情月心里咆哮,唉,没穿黑袍了,此时他着白色丝锦里衣,反观她亦不是昨日那件,而是和他同款的白色丝锦里衣。  “小黑衣男?什么乱七八糟的!从今往后,唤我夫君!”黑衣男童不满地吩咐,小情月不可能答应,“别占我便宜!想让我叫你夫君,下辈子吧,哼!”眉头紧皱起,嘴巴翘高可挂茶壶。  “不用等下辈子,因为,你刚刚叫了,嘿嘿”  “你……哼,登徒子,只会逞口头之利,君,顶多这样!”情月奇迹般退让了,话落耳就后悔万分,难道最近被他虐习惯了。  “可以唤夫啊,我们本是夫妻,且你已让我亲了,看了,摸了,只能嫁我了”君不依不饶。  “休要乱言!”情月飞快否认,君不吭声了,只低眉示意她的衣裳和两人此刻躺着的姿势。  情月后知后觉,醒来就顾着和他争辩,每每遇着他就不能冷静,他提醒过后才发觉,自己躺他怀中已久,之前软软的触感并非白云,而是……她没有勇气细想下去,再瞅着身上的里衣,还是白色,但非昨日那件。  “啊……!你个登徒子,谁准你看我身子,换我衣裳了?”她当即发飙,君这回没躲避,任她的柔拳砸在胸口,左右是棉花拳,没有痛感,不如供她肆意发泄。  “饿了吧,洗漱好,出来吃饭,乖乖”君翻身下床,情月被那“乖乖”惊得全身颤抖,怒气无处发泄,只好拿四周墙壁发泄,无奈是打在棉花上,反倒郁闷了自个。  叩,叩,叩,三下敲门声,情月应声,火舞推门而入,此时的火舞幻化人形,一身绛红的衣裳,陪着同样绛红的落地长发,嚣张狂妄之余,还是个清丽的小丫头。  “主人,感觉好些吗”火舞低眉顺眼轻声询问。  情月蹙眉,神色疑惑,你是谁?  “主人,我是火舞啊”火舞谄媚,带着小心。  “火舞?你多大年纪了,就能幻化人形?”话一落耳,情月更加疑惑又惊讶。  “嘿嘿,年纪倒不大,不过五岁,是君主人给我吃了幻形草。”火舞眉飞色舞地解释完,全然忘了谄媚,话一出才发现忘形,忙收敛神色,端一盆水到情月跟前,“主人,让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情月摆手,坐在床沿边上,神色淡淡:“不用,施洁术便干净了,再者别再唤我主人,我非你之主。”  “噗通”  火舞跪在她面前,“主人,你就是我的主人,你可千万不能不要我呀”斜睨火舞焦急的神色,不似作假,觉着很不对劲,这还是那活泼的,口无遮拦的火凤吗?  “想做我的灵兽,就站起来,然后把全部实情说与我听”情月正色吩咐道,火舞立马站起身,并将事实娓娓道来。  原来,昨日火舞大呼小叫,害情月吐血再次晕倒,君震怒,赶火舞出悬空岛。火舞千求万求,跪伏屋外一夜,求了一个赎罪机会,加之金龙在旁求情,所以君罚她认情月为主。而金龙阻拦不及,让火舞闯入温泉池禁区,一并受罚,七日不能幻化人形,且禁止离岛。  听到此处,情月发现一个疑点,契约灵兽,一旦契约生效,是不会轻易被赶走的哟。火凤可是难寻灵兽,竟因昨日之事轻易被弃?可能么?不可能!  “既是认我为主,便契约约束吧,契约一立,你的身家性命俱在我一念间,且……”她顿了片息,暗暗观察火舞的脸色变化,居无惊讶害怕之色,淡定坚持!看来胆色不错,且对我很信任,如此甚好,“你的秘密心思,在我面前无形,你可考虑清楚了?”话落,谁知火舞脸色剧变,眸子紧张,双颊通红。  真有秘密不成,情月暗惊,嘴角露出一丝饶有兴趣的笑,且看她作何抉择。  并未让她失望,十息后,火舞表示愿意契约,观她目光真诚,不作假,便开始契约……一缕灵魂印记带着情月独有的气味,印在火舞灵海中矗立的火凤形灵魂之上。火舞在灵魂印上情月一缕灵魂那刻,清晰地感知灵魂被禁锢,似上了层枷锁。
  无形枷锁并不让人厌恶,反倒感觉温暖无害,灵力提升大截,仿佛立马能轻松晋级下个境界。嘿嘿,建立契约有如此大好处,正要告知主人此事,怎奈对方黑着脸,眼神幽深,猜不透。凭契约联系,火舞心知主人很生气,可是究竟为甚?  “哼,为甚?在我之前,你未认别人为主,如此君亦不是你的主人,你作甚诓人?”情月恶狠狠地瞪着她,大有回答不满意,就立马宰了她的架势。  火舞使劲吞了吞口水,磕磕巴巴答道:“是,呃,是……我喜欢金吟,但他不接受我,所以,所以我就想认君为主,可……可……君不答应,我……然后我就自认君为主人,也就……没,没有契约……”小心翼翼瞧了情月一眼,见她脸色和缓,暗自松了一口气,小命是保住了。  “敢情,你是无处可去,又想巴结金吟的主人,所以才认我为主,竟是如此,哼!以后我可会好好待你哦”情月加重了“待”音,直听得火舞脊背沁出一片冷汗,当即表忠心,“主人,请把脏活累活危险的活都交给奴婢,奴婢只求为主人排艰难万险。主人,请您一定不要客气!”为了平息情月的怒火,她把姿态放在了脚底,在性命和爱情面前,尊严啊高傲啊都是浮云,何况对主人俯首不算跌份儿。  “哼,算你还甚机灵!”情月表示满意,当即大手一摆吩咐她端些膳食上来,“吱”一声门响,打断了火舞抬脚向门的动作。  一袭黑色锦缎长袍,墨发自然垂于腰间,未束玉绾,黑底七色堇纹的面具遮住鼻梁以上部位,来人正是君。  他又来作甚!情月端坐床沿,大大方方地露出一幅嫌恶的表情,没想过遮掩。  君径直走向她,抬手捋起她散在耳边的秀发,放于鼻尖一嗅,相似的气味,心里寻思着,开口的却是“当然是接你下楼吃饭咯。”  似知她心中所想,一开口就道出她的心思,直愣住她,然不信邪,许是凑巧。  不去!才不要和他一起。她心中腹诽,面上却是不动。  君捋发的手环住她的腰身,眨眼间,她被圈在他怀里,“不去也得去”君霸道地决定。  “火舞”情月双手被禁锢,欲唤火舞解救,可扫视屋里一圈,哪见她的影子!  这厮!之前还信誓旦旦表忠心,转眼就将主人卖了!哼,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情月被君抱着,一息后就到了楼下,一幢木屋矗立七色堇花海中央,两丈开外,一座七色堇形状的竹亭立在木屋侧,亭子基底为七色堇花状,有七瓣,亭子顶部亦是七色堇花瓣状,一琉璃色圆柱联通了基底和顶部的中心即花心。竹亭中心是张琉璃圆桌,桌子中心是那琉璃圆柱,圆桌周围放置六张竹凳。  情月由君抱在怀里,悠闲地欣赏四周的景色,君缓步走向竹亭,将她轻轻端坐竹凳上,“可喜欢?”耳畔传来柔柔的细语,情月回头落进了君眸底的一抹温柔里,难道温柔乡可以这样诠释,呸,在想着什么呀,她恨不得失忆。  “嗯!甚好,自然不做作,贴合自然,似浑然天成,剔去浮华”在君温柔的注视下,她实诚地评道,毫不违心。  “哦,可认为你喜欢这么?”君好笑地看着她。  “可这么认为”情月就是不肯说出喜欢二字。  “暨喜欢,永远在此与我相伴,可好?”温馨和谐的氛围,君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趁机诱导她。  “嗯!啊……?”她差点、下意识就答应了,反应过来立马否认,好险,暗自拍拍胸口。  君眸底黯淡下来,看来要她答应没这么顺利呀。  “尝尝这道菜,如何?”君用筷子夹起一口菜,送到她唇边。  “别,我有手有脚自己来”情月挡住他递过来的筷子,自己动手夹起一口菜,菜入口即化,细滑蜜香充斥口间,“唔,好吃,这是什么菜?”她眼中盛满惊讶和喜悦,在凡界,吃是她最大的乐趣。  “呃,忘了?此菜名唤‘花无’,特意为你而作,‘花无’是你取的名,曾经是你每天必吃的哟”言犹及耳,字字清晰秒懂,可合一起怎就听不懂呢?  “你误会了,你我初次见面,此前从未见过,不过,‘花无’之名甚好。”情月自顾自的说道,没发觉君眼底的疑惑及落寞。  她,是忘了她,还是忘了我?  “好吃,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好么,夫人。”君恢复了懒懒地时不时占便宜的孟浪模样。  “喂!休要占我便宜,我才这么小,莫毁我清白”  君斜睨她胸口,实诚地道出“确实小!”  话落耳,情月炸起,双手捂胸,活脱脱一幅被欺辱模样,美食被果断地遗弃一旁。  君单手扶额,她才五岁好么,怎会这么不纯洁。正常的小姑娘,五岁怎会懂这些,怎会做这反应!他拉下她捂胸的柔荑,“你是五岁吗?捂胸作甚!放心,我不会欺辱你,当我同你预定,笄年就嫁与我,可好?”  “不”情月飞快拒绝。  “为何”  她用手指指他的脸,“有谈婚论嫁的人连真面目都不愿示人吗?我总该知道未来夫君是何人,长什么样,家在哪,家里有几口人吧”絮絮叨叨一大堆。  君揪起的心缓缓落地,不是毫无余地就好,“面具是习惯了,一时忘记取下,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真面目的人”而且看了也白看,因为转头就会忘记。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火舞、金吟都没见过?那我得瞧瞧,你是太丑没法见人吧!”情月嘴上不饶人,心里很期待。在她翘首以待中,君轻轻地、缓缓地取下了面具。情月从没觉得时间会如此漫长,在面具落地那刻,心咚咚打鼓,面具下是张妖娆魅惑美过女子的脸,虽是孩童轮廓,但已能媚倒众生。剑眉入鬓,妖娆的桃花眼魅惑之余暗深邃凛冽,不显阴柔反而阳刚霸气,高挺大气的鼻梁与粉嫩微薄的嘴唇相得益彰,五官深邃立体。这是他给她的初次印象,美得让她嫉妒,那张肤白玉脂的脸蛋,诱惑人想狠狠揉捏它。  情月这么想的,亦是这么做的!  她伸出柔荑狠狠掐了它几把,再将它当成面团揉成圆方长得各种形状,直到它微红,它的主人对她射出阵阵寒光,才讪讪罢手。  “怎样,对你未来夫君可还满意?”君凉凉地倪她一眼。  “满意,满意,呵呵”情月理亏,讪讪应答。  “哦……那我们立刻拜堂成亲吧”君拉住她的柔荑就走,一息不到,就出现在七色堇花海中,瞬移速度超过以往,不再情月面前遮掩,可见他多想速战速决,立马拐她到手。  情月挣脱开,退开一旁,离他半丈。君眸子一沉,眸光冷冽,俊脸一黑,该死的,她就这么想远离我吗?  “好了,你也别黑着张脸,桃花眼泛着冷光,怪渗人的!”情月见他神情没有之前愉快,怕坏了接下来的计划,所以试着安抚他。  “你,你还能看清我的脸?”君惊讶得忘了还在生气的事实,开口问道。  “废话,我是失忆了,不是眼瞎!”情月朝他翻白眼。  “哦,你确是失忆了?”君感觉不可思议,又庆幸她不是故意不相认,失落的心情瞬间愉悦,所以对她接下来的要求很快答应了。  “是的,不过,这不是重点。咱们好好谈谈,结婚这件事,以后再议,要我答应,得看你的诚意。”情月见他心情大好,趁热打铁开始计划。  “如何才算诚意?”  “这个嘛,答应我三件事,若都做到,我便答应你!”她朝他伸出了三个手指。、  “好,你说!”君不意外她会提要求,故意拖延,反正不论她提出何事,都能妥妥的办好了。情月,你做好嫁给我的准备吧,上天入地,碧落黄泉,我都不会放开你。  “不急,做第一件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见他按自己的计划走,情月却不敢说的太快,以免露出马脚,坏了好事。  “为何我的神通对你无用?”这是情月万分疑惑倍感苦恼的事,所以问他,希望找出原因,不至以后遇敌被克。  “简单,我天生对你的神通免疫呀”君直接道明缘由,没有藏私。然,情月认为他不坦诚,故意隐瞒。  “换个问题,你来自哪里?”  “为何要换,已经回答你了,说好只有一个问题的”君不想浪费时间,只想尽快做完三件事,然后娶她回家,共享天地,遨游红尘,千古作伴。  情月丢给他两个白眼,“你可没好好回答!罢了,我言出必行,就算你回答了。第一件事,我至今无敌手,遇你屡屡被破,想你功力在我之上。如今我急需恢复灵力,请你相助!”  君无奈,明明坦诚告知,却不被认可,也罢,遂了她愿,“我来自哪里,日后便知。至于恢复灵力,这个简单,记住这篇修炼功法,可快速恢复!”
  凡界,灵力稀薄,要恢复灵力,要么吃灵药,要么适应凡界的天地规则。此界灵力稀薄,自然灵草稀有。所以,最好的恢复方法便是,寻找灵药,同时在凡界天地规则下修行。  君先行解释了原理,然后一指点向情月眉心,一篇修炼功法便在她脑海浮现。  以自身精气为基底,每次修炼都是将精气转化为灵力,当灵力突破自身承受极限,便进入下一境界。共有三个大境界,由低到高,分别为归灵期、逆转期和化无期。每个大境界有三个小境界,分为Ⅰ阶、Ⅱ阶和Ⅲ阶。  归灵期化精气为灵力,可延长凡人寿命;逆转期灵力转为精气,可使伤口愈合,断臂重生,即是肉体再造;化无期追求灵魂和凡胎极限,突破灵力界限,灵力化为仙力,便羽化飞仙,成仙人果位。  这篇功法倒不繁琐,简单明了,归灵期是将自身精气转化为灵力,窍门便是调动精气至丹田,周身运转九遍,后归于丹田,压缩精气呈圆球状,至点状便转为了灵力,储于丹田,Ⅰ阶完成。Ⅱ阶和Ⅲ阶方法同Ⅰ阶,区别是Ⅱ阶运转八十一遍,Ⅲ阶运转七百二十九遍。直至丹田灵力充斥全身,归灵期完成进入逆转期。  逆转期,便是将精气和灵力互为转换,先将四肢百骸灵力转为精气,此为Ⅰ阶;再将五脏六腑灵力转为精气,此为Ⅱ阶;最后是Ⅲ阶,将丹田灵力转为精气,就进入化无期。  化无期,顾名思义,是将全身灵力化为无,无中生有,超脱肉体凡胎,成仙果位。即是凡人口中的,成仙。一句话,化无期是修灵魂,再灵魂的灵力修满,然后将灵魂与凡胎的灵力归于混沌,于混沌中衍生仙力。Ⅰ阶是增加灵魂的灵力,灵魂受炙火烘烤雷电鞭笞,修出灵力,原理同凤凰涅槃,雷海极阳衍新生。直至灵魂化为同真人有血有肉的模样,Ⅰ阶完成;Ⅱ阶是开天辟地,灵魂小人利用自身灵力灵海化为自己的天地,如高山荒漠草原海洋等,自称一结界,Ⅱ阶完成;Ⅲ阶是灵魂小人离体,可独立作战,直至灵魂小人在体外和凡胎全身灵力融为一体衍生仙力,Ⅲ阶完成,进入功法中篇。  “等等,有中篇,那这篇便是上篇咯!你还藏私,中篇也拿出来吧”情月得了便宜还卖乖,冷笑斜睨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示意君交出中篇。  “你只要求恢复灵力,上篇便可,若有我帮助你修炼,事半功倍。另给你个特权,此功法至今没有名字,你可以赐名!”君没有买账,嫁给他找各种借口,只好在她重视的事物上留心眼,日后拿中篇换她妥协。如今先拒绝,再给她一个枣,恩威并施,若即若离,他还是懂的。  “好吧,我接受你的帮助,既然你承诺便要做到,不可半途而废。”  “自然!”  “至于名字,有上、中篇,便有下篇,上篇修灵力,中篇修仙力,难道下篇修神力?”见他没有犹豫,情月神情轻松地给功法取名,如今恢复灵力是她首要迫切不得不完成之事,因为灵力的恢复关乎着缺失记忆的恢复,那段缺失的记忆,极有可能是她投生凡界的原因。  “聪明”她眼角弯弯成月牙,眸光银亮似皎月,随着字句嘴唇一张一合不时上翘,整张脸灵动仙洁,也显示主人心情很好。君亦受她情绪感染,心情愉悦地回道,内心期待她会取出怎样的名字。  “那就三篇合一,叫神仙灵诀!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情月为自己的聪明得意,毫不羞耻地夸张自己,欢呼雀跃,抬眸望向君,嘴角眼角上翘,活脱脱讨糖的孩子。  呵呵,君低笑一声,低眉瞧向她,细细的轻笑声从唇边逸出,桃花眼斜弯向鬓,丝丝摄魂夺魄眸光从瞳孔发散。这次情月第一次见他笑得毫无心机,笑得真心愉快,当倾倒众生摄人心魂,生出永生永世沉沦此眸光的想法。  情月已被诱惑呆愣,只余直愣愣盯着他一个动作。她此番模样,极大得取悦了他,于是大方地顺应她的回答。  “嗯,很厉害!”  言犹及耳,唇上传来温暖湿润的触感,情月内心咆哮,尼玛又被强了。她从呆愣中回神,暗叹一句,美色误人啊!下刻,手抵在他胸腔,一把推开了他。  “喂,说归说,不要动手动脚”不满地嘟哝一句,还用手擦了擦嘴唇,直到他的气味完全擦干净才罢手。  因她擦嘴的动作,君愉悦地心情瞬间跌落谷底,脸色阴沉,似能淌出水来,“错,是动嘴!”,他摆摆右手,然后食指点压嘴唇,两片唇瓣微开,唇瓣鲜红欲滴,唇上之前深吻残存的汁液折射阳光,泛着点点亮光。情月刚恢复的云淡风轻,再次烟消云散,重变成呆愣。  要命的,这厮还不放过她,舌尖轻舔一下抵住唇瓣的食指,“轰”似五雷轰顶,颠倒了她的三观!如此赤裸裸地诱惑动作,不是女子做才合适吗?他做出来竟然毫无违和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被调戏了!  见到达效果,君收起手指,一手背着,一手置于腹上,一幅生人勿进,高冷孤寂模样,“已告诉你神仙灵诀上篇,你修行到化无期再我!”话落转身离开,毫不拖沓,走得干脆利落,只留给她一个孤傲背影。  “喂,你不是答应帮助我,不半途而废的吗?”见他离开,情月心里空落落地,忙出声挽留。  君未答,只在心里腹诽,哼,叫你嫌弃我亲吻,让你看得到吃不到!  “喂”叫他几声,见他还是不回,便改口“君,站住!”  前方的君下定注意不理她,情月见喊他无用,便飞身向前,欲拉他手臂。人未近到跟前,离他一丈处,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住。  离他半丈便会生气,如今她主动接近他,却在一丈处被他挡住……可见,他是真的生气了!情月绞尽脑汁,想不出所以然,只好放弃!罢了,他爱生便生,于我何干!如今恢复灵力要紧,转身亦干净利落,找一僻静处修习功法了。  她的干净利落让他一愣,顿住了身,回头望着她潇洒舒畅的背影,一阵苦笑,你终究没有在乎过我,眸中深情痛苦无奈不甘翻滚,嘴角沁出一道血丝,血色鲜红。如果她此刻回头,便能看见,然血迹干涸鲜红暗了,她亦未回头看一眼。  情月找遍花海,发现最僻静之地,便是列为禁区的温泉池。她在池中尝试修炼“归灵期”,一切水到渠成,两个时辰从Ⅰ阶到Ⅱ阶,又两个时辰,从Ⅱ阶进入Ⅲ阶。常人十年才到Ⅲ阶,她只四个时辰,还无瓶颈,然到Ⅲ阶顶端便止步了,无法进“逆转期”。不是遭遇瓶颈,竟是自身精气不足,无法再转化灵力。  这小小的身板,无法供应更多的精气,情月只好找君。他以孩童之躯完成此法,必有解决之法。飞出温泉池,朝木屋方向,途中用灵力烘干了衣裳。  待到木屋门前,火舞从里冲出来,拦住了她。  情月见她一脸为难欲言又止,脸色赤紫变幻,正要喝斥,便见她赴死模样说出让人咬牙的话:“君主人说,这段时间不见主人,让主人自行修炼,遇无法解决之事让我代为通传!”  “什么?他拦我也罢,你作为我的灵兽,拦我作甚,这般听他话,究竟谁是你的主人?”情月冷冷喝斥,施放出威压,压得她双膝跪地。  “你是我的主人,君是金吟的主人,金吟是我的人,所以君亦是我的主人,但是我的主人要契约才作数,所以君是君主人,而你是主人!”火舞不怕死的解释一通。情月被她绕得晕头转向,只她的性格说不出好听的话,便作罢。  “他是不见我,还是不见任何人?”情月头痛扶额,回到正题。  “回主人,是不见任何人……”火舞没有迟疑,快速回答。  “那我有疑问,你不知道,怎办?”  “我可以代为通传”火舞依旧没有迟疑,快速回答。谁知话落,威严更强,腰身亦被迫弯曲。  “不是不见任何人,怎会见你?嗯……”情月神色更冷,眸光犀利,任何秘密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火舞不敢隐瞒,低头如实答道:“我是见金吟,由金吟代为通传。”  契约存在,情月知她不敢说谎,亦没有隐瞒,便收起威压,让她起身说话,“如今我精气不足,可有解决之法?”  “哦,这个问题,我刚好知道。出来之前,金吟便告知我,‘领你主人去毒雾森林深处猎杀低级灵兽,食灵兽肉补精气’,这是他原话。”火舞恢复没心没肺不识眼色的模样,开心地道出了原话。  “那便走吧”情月率先飞向悬空岛边缘,火舞紧跟其后。  一道黑色身影立在三楼木窗前,他身后金发金袍面容俊逸的三岁孩童轻声问他:“主人,为何不告知她实情”
  “说出只会徒增烦恼。知道又何,她亦不在乎。怜悯,我……不要!”黑影戴着黑底七色堇纹面具,露出嘴唇和下额,嘴角抿紧成线,脸上神色不明,衣袖下紧握的拳头透露了他的心情。  黑影是君,身后立着的金发俊俏男童是金吟,因代君通传,提前结束惩罚。  ……  情月二人一路到悬空岛边缘,回头望着君所在的星球,七色堇花色遍布球体,与周围蓝、金、红、黑等星球形成鲜明对比,特别突兀,隐隐领导众星的趋势,众星拱卫着它,成一方独立的宇宙世界。一眼便能在数百星球里找出它,耀眼夺目,帝王星!  “火舞,君的星球可有名字?”情月眸中盛满那方宇宙世界,长时间凝视着那帝王星。  “主人,君主人称它‘情天星’”火舞不意外她有此问。  “情天……为何唤此名?”情月细细咀嚼“情天”二字。  火舞将视线从情月身上移至情天星,“不知道哦,只看到君主人每次念到‘情天’二字就一阵失神,眸子全是思念,就像念着他心爱之人。”  言犹及耳,情月心中升起一阵怪异之感,他有心爱之人么?那我便是他调戏之人吧,当不得真!  然,仍不死心接着打听:“你怎知是心爱之人?”话落,暗暗期待火舞判断错误,是瞎猜测。  “因为他的模样,就像我想着金吟一样啊!”火舞的话打断了她之期待,脸上落寞明显。  抬眸见火舞用奇怪的眼色望着自己,怕她看出究竟,忙转移话题:“悬空岛底下罡风阵阵,没有天神实力,无法穿过罡风壁。之前君是怎做到,我们又该如何?”这确是个大问题,没有君的帮助,只能围困此地。  火舞嘿嘿一笑,从衣袖掏出一碧玉腰牌,一脸神秘地瞅着她。  情月疑惑,难道与此腰牌有关,外表只是普普通通的腰牌,虽是碧玉作成,也是凡物!有甚特别之处呢?  “作甚”她翻来覆去检查两遍,未发现特别之处,只得开口问火舞。  “将神识探入腰牌试试”火舞见主人亦有不明之处,稍稍卖关子,便提示道。  情月集中精力,将神识探入玉牌,只见玉牌内有君模样的小人置于牌内。  “君?”她蹙眉瞅着火舞,等她解释。  “是君主人的灵魂烙印,悬空岛只认君主人,也只有君主人可以自由出入,不受罡风影响。所以我们要出岛就要拿着有君灵魂烙印的腰牌。”火舞每每提到君,一脸崇拜钦慕之色。若不是知她心恋金吟,还以为她爱慕着君呢。  情月虽不明白只五岁的君,力量为何大到可自由出入悬空岛,但明白此时想不出究竟,留待日后找出原因。  二人持着腰牌顺利飞出悬空岛,朝毒雾森林飞去。火舞变回原形火凤载着情月。按情月的话讲,能省则省,有代步工具,为何不用!  想起昨日留在毒雾森林东部的茅武道,情月便吩咐火舞先朝东部,给他报个平安,再往深处。  远远地瞧见一个慵懒的青色影子躺在树脚。  火舞喷给他一道凤凰真火,他立马跳将起来,两指并拢朝天,唇瓣动了两下,似在念咒语,真火立灭,只衣袍边角微焦。  情月默许了火舞的行为,并未阻止。她早已察觉茅武道不简单,火舞的顽皮正好试他一试。  “是谁用火喷我?”茅武道扑灭真火,急忙揪出幕后真凶,待看到是火凤,一双眼欲喷出火来,再瞧见火凤身上乘坐的女童,眼眸便熄火了。  “是情月呀,你终于回来了,今天再不回,我就要去找你了!”他忙迎上前,并小心翼翼避开火凤身上的赤焰。  “这个老道不简单”火舞瞅见他受真火还轻松无事的模样,给出了最直觉的评价。  情月听她嘀咕,亦是眼眸一沉,心里已有思量。连粗神经的火舞都瞧出他不简单了,看来……  “没瞧见你多担心,躺在树下,很是惬意嘛”她翻身下马,不信他所言。  “你也知老道我善占卜,显示你无忧,我便安心原地等待。再说你有令,命我在此等待,我莫敢不从啊!”茅武道慌忙解释,谄媚地笑道,开玩笑,还没把徒弟拐到手,等着她喊师傅那刻,如今不可惹她不快。  “哼”情月不置可否,道明昨日之事,吩咐他回树屋才朝深处飞出。  情月乘坐火凤背上,似一道火红流光“咻”一声出现在千里外,再“咻”一声到达毒雾森林深处,一路未曾察觉后面尾随的青色身影……  一团赤焰落到林中空地,“轰”砸出十丈宽的深坑,“咳咳”情月从深坑纵身飞出,青丝、淡紫衣裳具是灰尘,一身狼狈。火舞幻成人形从深坑爬出,全身找不到一处干净之处,更甚狼狈。  “再这么马虎,犯此错误,就罚你永远不能幻化人形”情月料不及火舞出此状况,因她速度太快,阻止不及,此时狼狈之极,愤懑地训斥她,没有哪个灵兽这样摔主人的!  “主人,莫生气,再给我次机会。实在是因深处毒雾更浓,我没适应这个浓度,所以一时吸入太多,导致气血运行不畅坠落下来。”火舞全身沾满灰尘,只余一双亮晶晶眸子一闪一闪望着她,见她面色和缓,知此事可以揭过,便用真火将入体毒雾焚灭干净。  情月观察四周,见毒雾浓于他处十倍,知她无意,再瞧见她成土人模样,心生不忍,施放洁术将二人清理干净。  火舞落地之处,灵药长满一地,结果她砸下来,十丈地灵药化为尘埃。深坑边缘的土壤湮没了边缘的灵药,只余百丈远的灵药安静地呆在参天巨树下。森林深处遍布参天巨树,偶尔一座山峰矗立云层,流水声若隐若现夹杂其间。  十倍浓度毒雾填满深处密林,视线受阻,好在对于修行之人无碍,动用内视,大至千里外,小到身体内部细胞,一览无余。  吩咐火舞采集灵药,情月便朝百里外慢悠悠晃荡地身影而去。即使不用内视,在这寂静密林深处,单听它的声音便能准确判断方位。  当情月凌空飞行,踩在虚空,瞪着它时,它仍一副悠闲自在模样,丝毫未察觉到危机。许是在这毒雾浓度过高的深处,没有天敌威胁到它。  事实上,情月第一次瞧见如此安然自在的红毛犀牛,没有宰杀它的念头,所以动物异常敏锐的直觉没有对它发出危险警报。  于是,一人一牛,大眼对小眼,对视着,红毛犀牛巴眨着长长的睫毛,一上一下开开合合,掩不住眸光里的纯真。未经历磨难和历练的犀利,这是情月对它的判断。如此纯良可爱的灵兽,勾起了情月天生的母性,无法对它下手。没做好决定,只好静静欣赏它悠然模样。  直到,一团赤焰落在红毛犀牛背部,一声惊痛打破宁静和谐画面。火舞这厮,又胡乱发火!!!  情月愤怒地转头,双眸喷出的怒火,将飞身赶路的火舞钉在了半空,动弹不得!然后食指一弹,掐灭了犀牛周身的火凤真火。  “主人,为何定住我!我好心好意帮主人猎杀灵兽,帮助主人增加精气……如今,为了区区犀牛这样对我……我何错之有?”火舞声色俱厉的控诉,只差两行眼泪从美目淌出。  “何错之有?亏你会说,却不知错在哪里!如此莽撞,未了解情况,便草草放火焚烧之……须知,你的火为真火,难有逃脱之物!一是焚烧我的名誉师傅,亏得他真本事,没遭险;二是焚烧如此纯良灵兽,险害无辜生命,酿成大祸!你竟还不知错?”情月头痛扶额,眉头紧蹙,引导火舞是如此艰难,责任重于父母之责。  火舞静默良久,缓缓抬头,似已想通,眸光由迷茫转为清明,“主人,我明白了!火舞一定听从主人教诲,从今以后一定三思而后行,思定再动!”,她文绉绉地话一出,打破了严肃的氛围,“噗”情月嗤笑出声,粗神经的火舞有一日竟能说出如此文雅的词!  “三思而后行,用对了吧,亏我看了人族的几本书,没有丢脸!”明白情月嗤笑的原因,火舞解释一番,这主仆默契磨合得更好了。  “主人,您前面说的都对,火舞也认同。可是……这犀牛哪里纯良了?”她可没错过犀牛掩藏纯良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同为灵兽,而且她是高级灵兽,灵魂的直觉告诉她,它不似表面那般纯良,不过亦无坏心眼。所以,她提了遍此事,便没有再抓住不放,出于责任,总该在合适地时候提醒主人。  “只要不坏,偶尔耍个心眼,亦算纯良!小家伙,你可愿契约灵兽?”情月放柔目光,温和地问道。  红毛犀牛立马激动地直点头,连眼底掩饰的狡黠亦忘了隐藏。  原来它打定注意做我的灵兽啊!情月注意到那抹狡黠,只它之前是故作镇定吸引自己。可惜自己已有灵兽,不忍骗它。  “不是和我契约,我已契约了火凤。”情月无奈地指指火舞,火舞收到信息,立马欣喜地挺了挺胸膛,冷哼一声,斜睨向它,脸色得瑟过分明显。  犀牛眼底黯淡,垂下了脑袋,一副生无可恋模样。  火舞对它装可怜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未揭穿它。  情月见此,内心罪恶感满满,忙安慰它,解释道:“虽不是和我契约,却是与我名誉师傅契约,你可愿意?”它一直竖着耳朵,不放过她一字一句。话落耳,它动动耳朵,思考半响,即是她师傅,肯定很厉害,亦能经常见她,貌似不错。  情月见它点头,舒了口气,转身朝后喊道:“老头,出来吧!”
  窸窸窣窣一阵响,一道青色身影从树端跃下。  “徒儿”茅武道高声喊道,甭提多高兴了,终于听到她喊声师傅了,虽然不是当面喊他。  “打住!你可不是我师傅!”情月蹙眉连忙制止他。从她说出“名誉师傅”,就感受到头顶上方一丝灵魂波动,虽然极其细微,但没有错过。  “情月”茅武道委屈的望着她,眸里似有泪花闪闪。明明听到她对着火犀称他“名誉师傅”,这才激动地忘了隐藏气息,泄露了一丝灵魂波动,才被敏锐的徒儿发现了他。不过,他自知擅自跟踪她会惹她生气,因此没有纠缠此事。  “好了,老头,这头火犀就契约给你。老道配犀牛,当真绝配,你认为呢?”情月冷冷地笑道,哼,初级圣兽,便宜你了。之前她暗自和火犀商量,契约后摸清老道的秘密,再偷偷告诉她。谁知,火犀直接答应,没有半分犹豫,这让她愣了一下,真真过分纯良,毫不考虑被老道发现后的自身安全问题。不过她既然敢用此方法,就敢保障它的安全。  “火犀,你可有名字,可愿和我契约?”老道承了情月的情,虽然他不需要灵兽,但有头圣兽作伴也是好的。  明月大陆没有修士,亦没有人契约灵兽,但灵兽一直存在凡界,亦分等级,普通灵兽、兽王、圣兽和神兽,每等级又分初、中、高三阶,神兽至高阶巅峰,便是灵兽顶端,多为神君座下神兽。火凤一族自出生便是圣兽初阶,晋升亦十分容易,但直接无族人到达神兽高阶巅峰,火舞自出生到而今,晋升到了圣兽高阶,距神兽还有一层纸的距离,这还是得益于与情月契约,让她从圣兽中阶直接晋升到高阶巅峰。  此时,一脸纯良的火犀便是初级圣兽,它用无辜水灵的大眼眸望着茅武道,虽然见他用洞悉世人秘密的眼眸直愣愣盯着自己,心里一阵发毛,还是点点头道:“我叫无良,愿意契约”,说完不等茅武道动作,便见一道金色圆圈在它脚下出现,另一道同样的金色圆圈在他脚下出现。  这厮竟然主动契约!  天地规则降下后,一人一兽脚下的圈圈消失,无良见众人一脸呆滞地望着自己,咧嘴笑道:“那个是我从天衍大陆学来的,金色契约由灵兽主动与人类签订才会出现,是平等契约,不因主人死亡而死亡。”说完还偷偷朝情月眨巴下眼睛,一脸得瑟相。  情月立刻明白,这厮怕茅武道发现它的秘密,日后对它不利,所以主动出击呢,叫它无良,确实无良,太对不起那一脸纯良相了。  “老头,以后别在后面偷偷摸摸了!我情月最见不得偷偷摸摸之辈!”情月满是嫌弃地瞅着茅武道。  茅武道不敢辩驳,嘿嘿之笑,应答不敢。虽是关心情月,怕她出事,可没经过她同意,自然理亏,只希望此事快速揭过,顺应她才是王道。  既然茅武道主动跟来,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那么给她充当免费劳力才是正道。在无良本地土著带领下,茅武道狩猎了三只灵兔和两条灵蛇。在这毒雾遍布的森林,存活下来的灵兽都不是孱弱之兽,最低的等级都是兽王低阶。  火舞用火凤本命真火烘烤了兔肉和蛇肉,再洒上情月自制的香料,美味之极,香味飘香五里远。情月急需兽肉补充精气,所以全部进了她肚腹,馋得火舞三人流了一地口水。  “好了,等我闭关出来,便给你们烤肉”情月感觉体内精气充沛,可以进入“逆转期”,便安慰他们,盘腿就地而坐,周身灵力暴涨,围绕她成漩涡高速运转。为她护法的火舞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这是什么修炼功法?  少顷,全部灵力收敛体内,一丝一毫灵力都没逸出。她进入了逆转期。  她没有立刻起身,仍是盘腿而坐,要开始修炼逆转期。先将四肢百骸灵力转为精气,顺利进入逆转期Ⅰ阶;再将五脏六腑灵力转为精气,顺利进入逆转期Ⅱ阶;最后将丹田灵力转为精气,正式进入化无期。  然,彼时,情月在化无期停住了,她结束了闭关,纵身而起。说是闭关,才两个时辰而已,普通人修炼逆转期,须二十年,而她仍是两个时辰。  灵力充溢四肢百骸、丹田和每条经络,这是她到凡界后灵力最充沛的一日。然她在灵魂搜索良久,没有找到缺失的记忆。  “老头,你对我作了甚?为何我灵力充沛,还无法解开封锁的记忆?”情月愤懑,双眸圆瞪,怒发冲冠,赤红头发无风自动,额间水印赤芒耀日。  “这个,是单向封印嘛。你答应了烤肉的,我先去打些灵兽来,呵呵……”茅武道身躯微颤,眼神飘忽,顾左右而言他,飞身一闪就到十里外。  哼,情月冷哼一声便作罢。再发怒再神通都无用,他解除不了封印,回头问问君就好,他定有办法。她不知,无形之中,已经依赖君,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总爱先听他的意见。  对于****,她很迟钝。花妖已说过,要经历爱才能觉醒全能技能。如今以她的迟钝,不知何时能觉醒。  暮光收起洒在浓雾里的薄薄余晖,降下了夜幕。情月烤了五只灵兔和六条灵蛇,大大满足了他们的口腹,便乘坐火舞飞往了悬空岛方向。  茅武道和无良巴巴地望着她离开,恋恋不舍地往毒雾森林西南部边缘而去,不敢再跟踪她了,再说悬空岛不是谁都能去的。  ……  待火舞在情天星落地,情月便急匆匆往木屋而去,快到门口了,眼前一道火红身影拦着了她,远被她抛在后面的火舞竟先她一步拦在门口。  “主人,君主人说不见你,有事让我代为通传,嘻嘻”火舞不怕死的旧事重提,笑得一脸无畏。  “错,是金吟!哼,还不快去,叫金吟出来见我!”情月非常不满她狗腿的模样,火舞可是她未来的神兽,为别人狗腿,叫她只叹做人失败!第一次契约灵兽被她拒,如今做为她的灵兽,还处处为难自己,这滋味……哎!  “好勒”想到能见到心心念念的金吟,火舞激动无比,笑得快将脸皱成朵菊花了,转身就朝三楼狂奔。  两息,就有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情月忙迎了上去,发现不是金吟,笑容僵住,“怎么是你?你不是不见我吗?”虽然见到他很惊讶,但是内心喜悦居多。她才不会承认半日不见就想他了,想起被拒两次,就一阵生气,自然没好脸色给他。  难道就这么想见其他男人吗?金吟虽是男童,但毕竟是公的,才不给你机会见其他雄性动物!而且见到我就这么不开心吗,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君心里腹诽,不悦之极。  “听说你有事,要见金吟。反正他也是问我,不如,我直接过来!你有何事?”他极力装作镇定,没有表现不悦,声线平和。  “我如今恢复了灵力,为何不能解锁封印?”如今有求于他,不能任她耍性子,适当给他冷脸就够了,见好就收,才是正确相处之道,故回到了正题。  “说明他的力量在你之上,待你超过他之时,便是解开封印之日。”她没说封印了何物,他亦不问,只要她不愿意的,便不强迫她,要给予她适当的尊重。  原来如此!茅武道的实力竟然如此之高,完全不像只会占卜和医术的普通道士!想她虚弱期,遭他封印,如今被他欺瞒,这笔帐定会好好跟他算上一算!思及至此,情月双眸一道寒光闪过。  君见此,眸中亦闪过一道寒光,周身气温徒然下降。只要欺辱伤她之人,必求死不得生不如此,堕入耳鼻地狱亦拉出折磨,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如今之计唯有抓紧修炼,超越于他!我去温泉池闭关,不打扰你了”情月思索片刻,转身就走,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待走到温泉池边,发现君一路尾随,竟然没有丝毫离开的迹象。情月早就发现了他,实在忍无可忍,对他蹙眉,不悦道:“我要闭关,烦请闲杂人等速速退去”,干脆果断地下了驱逐令。  “你确定是在赶我?”君仍戴半张面具,露出的嘴角微翘,云淡风轻地问道,完全没在乎她的恶劣!  “自然!”不同他的淡然,情月眉头皱成川字,眸光锐利凛冽,威压施放,温泉水面泛起阵阵波纹,一圈一圈荡向另一岸。  “这是本君地盘,所以闲杂人等不包括本君,自然……不用……退去!”她的威压丝毫影响不了他,仍旧一片云淡风轻,好似没有任何能拂动衣角半毫,只是“本君”的称呼,泄露了他的不悦。  “行!这是你的地盘!见面都需别人通传,如今在我面前作甚?”情月扶额,压下眸底的怒火,早就见识了他的无赖,与他光讲道理行不通。
  “答应了帮助你,不半途而废,怎能失言”君好笑的瞧着她蹙眉的样子,伸手抹平了那眉头。  “白日之事不算失言?”她飞快地打掉他不闲着的手,质问道。  “你亦知人总有不便之事”他淡淡道,并不多言,只用深如炼狱深渊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  “发生何事?”她声音有点颤抖,自己都未察觉、  “没事了!”君不愿多说,浅笑道。  情月只看到他眼眸微弯,唇角浅浅一勾,便见他走入湖内,对她说道:“化无期主修灵魂灵力,Ⅰ阶须炙火烘烤雷电鞭笞,Ⅲ阶灵魂离体,有风险,我为你护法!”  情月轻抬脚走进温泉池,君用眼神询问她,她轻点头后,便见他一指指向天空,瞬间风驰电掣电闪雷鸣,一道碗口粗的闪电将天穹撕裂两半,而后顺着君食指方向,轰向了情月!  她将全身灵力集中在脑海灵台处,待到闪电触上额头,便被灵力引导向灵台。  矗立灵海中央的灵魂,只有模糊的人形轮廓,无五官和四肢百骸。  闪电进入灵海,掀起阵阵滔天巨浪,灵台被灵魂荡起的水花填满,灵魂一阵颤栗,待闪电全作用其身,灵魂由头到脚被劈为两半。  君担忧地望着面色苍白的情月,手上动作却未停住,一旦开始被打断受的反噬更甚……  他相信她可以!情月没有让他失望,聚集灵台的灵魂力将裂开的两半灵魂重黏合一体,灵魂脚踝的灵魂力转化成了灵力。  见她面色渐渐红润,苍白退去,便加大了闪电的强度,碗口粗的闪电增为半丈粗,情月全身湮没在闪电圆柱里,青丝张扬竖直朝天,整个温泉池更是受电传导,使闪电威力加成。  渐红润的脸色复又苍白,情月眉头紧蹙,冷汗都发鬓滚落,竟包裹数十条细如发丝的张狂闪电!  此时的情月又经历了一次灵魂裂开,比上次更甚,灵魂不是一分为二,而是碎成无数片。所幸灵魂灵力增长同时灵魂力也增长,聚合所有灵魂力用同样的方法黏合灵魂,四周随闪电飘散的灵魂碎片重聚一体,灵魂重成人形,晶莹剔透,无一丝裂缝,灵力由脚踝涨至腰身。  持续半刻,情月紧蹙的眉头松开,一脸轻松,睁开霉眸,眸光倒映悬空道数百星辰,轮流起伏,光彩耀日。  “已到极限了!君,要用炙火烘烤了……”她粉唇轻启,眼眸弯弯地望着君,心情很好!  君难得见她纯粹的笑颜,一时失神,直到胸腔的悸动取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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