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脚是农民工,童子尿组合杀死艳鬼后得到鬼钉穿越异界的小说叫什么

魔戒之富江,富江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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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蛇蝎美人  深夜,在幽深的巷子里,没有一丝光,没有一点风,一切都湮没在黑暗里。  黑暗中突然传来少女的呻吟,带着病态的痛苦。  然而没有一个人。  只有一地黑紫的血液,已经干涸。一旁的垃圾桶突然动了一下,凭空冒出一个美艳少女的头来。  少女眼窝深陷,发色幽深,皮肤苍白,嘴唇却是鲜艳的朱红,像是抹了鲜血,眼底的泪痣无声的招摇。  “啊、啊啊——”少女呻吟着,然而她的身体都不见了,只有一个美艳的头颅。  少女头下的泥土突然像活了一样,蠕动着顶起少女的头颅。那些肮脏污秽的东西在重新组成少女的身体,而少女修长的脖颈上白皙的人皮开始拉长,像是给魔鬼附上了一张美人皮。  少女纤细的锁骨,高耸的胸脯重新长了出来,然后她修长的双手也长了出来。  [告诉你了不要独自出来,Tomie]富江心底有个声音这样说着。  “有什么关系呢?这代表我被人需要着啊。”富江这样回答。  [没法理解啊……我掌控身体就没有这样的事儿~~]  “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反了呢?总觉得我才是掌握感情的心脏。”  [有道理,不如下次我们两个再分开吧,看看谁吸引的人最多?]  “嘻嘻……一定又是你输,My heart~”  富江的两个人格互相交谈着,她们一向自诩为这具身体的心脏和大脑,事实的确如此。  她们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占据着同一具身体,掌握着情感和善念的心脏,掌握着欲望和恶念的大脑。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富江的心脏和大脑分开了,那是富江第一次被分尸。然而心脏和大脑最终找到了彼此。她们就像是畸形的双生子,从子宫里就没有分开过彼此。  等到少女完全生长出身体时,已经到了十二点了,少女穿上染着血的校服,挑起一个妩媚的笑容,哼着小曲儿,找到之前被藤木扔到垃圾桶里的书包,和自己被肢解的其他尸块。  该死的藤木,居然用那么钝的刀!砍得她好痛啊……  女生从书包里掏出一小瓶汽油和一个打火机,转头将汽油倒入了尸块里,把打火机扔了进去,点燃。  火里似乎传来了一声声女声的尖叫,少女不为所动,血红的指甲点着泪痣,阴郁的笑着。  这世上,有两个富江,就已经足够了。  川上月子感到很不安,大厅里的钟表刚打过了十二点的钟声,然而自己优秀美丽的姐姐还没有回来。  川上富江。  这名字像是一个魔咒。  月子惊恐的听着父母不停饿得念叨姐姐的名字,带着一种狂热的病态。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变成这样。  姐姐越长越漂亮,带着一种让人着迷的魔性。所有人都为她颠倒,包括父母,月子摸了摸手臂上电线抽打出的血迹,心底茫然。  之前姐姐突然说要烧掉所有的照片,可是月子不愿意,因为那是月子和姐姐的回忆,然而不知为何,姐姐一定要烧掉照片,自己的阻挠只换来了父母的毒打和姐姐的冷眼旁观。  她还记得小时候姐姐把自己抱在怀里一起看动画片,一起一起下湖抓鱼,一起……  突然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是姐姐回来了,全家三个人一起死死的盯着门口。  “我回来了,”富江随手脱了鞋,“都别傻站着了,今天是我的生日,真是扫兴。”  说完,富江头也不回直接往楼上走了过去,像是没看到那个蜡烛已经燃尽的蛋糕。  “姐姐,等等,”月子在父母病态的盯视下,硬着头皮喊住富江,把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塞到富江手里,牵出一抹牵强的笑,“生日快乐。”  富江看着平庸的妹妹,面无表情地打开手里的礼品。  是一条镶满了碎钻的项链。  [这又用了多少个月的工资呢]心脏对大脑说。  富江在心底不屑的嗤笑,把项链随手装到了衣服口袋中。上了楼。  “等等,富江”,父亲叫住富江,“你去哪里了?”  富江头也不回:“和藤木去看电影了。”  “你们什么关系?”父亲又问,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  月子感到不安起来。  富江终于回了头,居高临下看着父亲:“男朋友,怎么了?”  虽然他肢解了我,心脏想。  父亲低下了头。富江继续往楼上走。  然而月子的角度清楚地看到父亲的手,伸向了果盘里的水果刀,她想阻止自己的父亲,然而刚刚叫住姐姐,父亲就冲了上来,把自己推下楼梯,朝姐姐冲了过去。  “富江、富江,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和任何人分享你!”父亲病态地喊着,刀子向富江身上捅去。  鲜血四溅。  富江的身体滚下楼梯,落在了月子身边。  姐姐……
  002、魔多少女  一切都从魔戒的铸造开始。  它们有着统治自己种族的力量,它们把权力赋予拥有他们的人。  然而黑暗魔君索伦欺骗了人们,他在魔多的末日火山暗自铸造了统御众戒的至尊魔戒。  除了精灵族察觉了索伦的阴谋,主动抛弃了魔戒,其他种族都臣服在了魔戒的诱惑下。  中土大陆生灵涂炭,自由的种族们迎来了战争的爆发。  人皇之子埃西铎在战争中斩下了索伦的手指,从此黑暗魔君的至尊魔戒成了自由民族的战利品。  然而埃西铎也臣服于魔戒的诱惑下,精灵们告诫他毁了魔戒,然而埃西铎把精灵的劝阻放在了脑后。  埃西铎成了魔戒的第二任“主人”。  然而魔戒有着自己的意志,它的主人只有一个,就是黑暗魔君索伦。  于是魔戒背叛了埃西铎,致使了埃西铎的死亡。  “姐姐……”,月子从混沌中醒来,想起自己被父亲谋杀的姐姐,连忙四处找着自己的姐姐,“姐姐,姐姐!”  “我在呢,月子,”黑暗中月子看见富江魔性的侧脸,富江轻声回答着妹妹,声音中带着某种让人臣服的魔性。  “这里是哪?”终于发现姐姐安然无恙,开始环顾四周。  这对姐妹被关在了一个由精钢制成的笼子里,银白色的金属在火光照耀下带着明灭的暖黄,然而这个笼子被吊在一个深邃的矿洞上。  这个矿洞建造在岩石嶙峋的山丘里,一直开采向下,上面可以直接看到阴暗的天穹,而下面可以看到有人影来来往往地工作着。  而那个铁笼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当月子发现所处的情况时,她忍不住尖叫起来,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引着铁笼也不住地颤抖。  富江没有动,靠在精铁笼子的一旁,看着自己的妹妹惊慌失措。  “您们醒来了,”有一个穿着白袍的老者顺着矿洞的台阶走上来,他的手里拿着顶端镶着宝石的手杖,头上戴着一顶尖尖的白色巫师帽,脸上蓄着长长的白胡子。  居然是英语。富江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从记忆深处翻出好久不用的语言。  “怎么回事?”富江慢条斯理的捋顺黑色的长发,用英语回答,一边看着眼前的老头儿,她的魔性很快让老头呼吸一滞,眼底冒出病态,不过老头很快从富江的媚态中挣扎出来,嘴里低声念着清神的咒语。  见老头这样,富江摸着泪痣在铁笼子里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白袍的巫师,笑着又问了一遍。  “魔君让我来监管二位公主,”白袍的巫师回答,“我是白袍巫师萨鲁曼。”  “我不认为一位公主应该被关在铁笼中”,富江回答,把月子搂在怀里,“这让我怀疑你的话的真实性。”  “不必怀疑,”萨鲁曼回答,“公主有着和魔戒同等的魔力,所有黑暗生物都深爱着您,您的荣光使所有生物疯狂,不得已而为之,为了两位殿下的安全,我不得不这样做。”  富江看着萨鲁曼,不置可否的笑笑:“我想见我们的君主,这是你应该满足的。”  富江的大脑淡定,心脏却几乎要晕厥过去。  被一次一次肢解还不够苦逼么!这个黑暗公主又是个什么鬼——这是穿越了嘛?  “这是当然的,我的公主,”萨鲁曼老头很快反应过来,“我们的君主在幽暗密林的要塞多尔戈多里。”  说完,萨鲁曼老头挥舞着手中的魔杖,念着咒语打开了关着富江和月子的铁笼。  富江拍了拍月子的后背,示意她先出去。月子担忧地看着富江,富江对她点了点头。随后自己也跳了出去。  她们一路有到了下面火光发生的地方,到处都是铸造兵器的敲打声。伴随着类似于野兽的吼叫。  再走近一些,富江终于看到了铸造兵器的人。  不,那已经不能称为“人”了,看着那些类似于人和野兽结合体的东西。  月子看到那些狰狞的东西,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的向姐姐身后躲去。富江乍一看到这些东西被恶心的几乎呕吐,但是她倒是不怕他们,毕竟除了火焰,什么都不能杀死富江。  她把月子护在怀里,冷着脸看向萨鲁曼:“这些是什么东西?”  萨鲁曼看了她一会儿,眼神中带着猜疑,而富江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萨鲁曼很快别开脸。  白袍的萨鲁曼擅长蛊惑人心,但这点在更加会迷惑人的富江面前似乎达不到什么预期的效果。  “是精灵,”萨鲁曼这样说。  富江护着的月子忍不住探出脑袋和富江一起由打量了一下这些狰狞的野兽。  这居然是精灵?完全超出了富江的想象。  “萨鲁曼,”富江僵硬的转过脖子看着白胡子的老头儿,“你当我眼睛瞎了吗?”  “它们以前的确是精灵,”萨鲁曼回答说,“在上一次黑暗占领大地的时候,精灵们选择了渡海西去,去往维拉的居所长门洲。然而有的精灵留在了中土大陆,他们被黑暗折磨得不成人形,被黑暗腐化成嗜血好战的怪物,人们叫它们‘半兽人’”  富江尽量用黑色的长发遮住眼角下的美人痣,刚刚萨鲁曼老头说她的魔力对一切黑暗生物都有着绝对的诱惑,这点绝对不假。可是她才不要换了个世界还要成天被肢解。  萨鲁曼老头儿把富江和月子带到了一座高塔下面。  那座高塔下有一个地下室,富江跟着萨鲁曼走了进去,月子小心翼翼的跟着姐姐走了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高台摆在房间中央,高台上有一个球形的东西,被罩在一块黑布之下。  “我们的君主在哪呢,萨鲁曼,你在骗我呢,”富江说,“这里空无一人。”  萨鲁曼没有为自己辩解,走上前去揭开了石台上的灰布。灰布下是一个黑色的水晶球,带着时间的裂纹,深邃而又透着睿智的光芒。  突然在富江的眼前,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焰瞳孔,其中有一条狭长的黑色竖瞳,带着满满的邪意。  月子也看到了那只邪眼,惊呼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把手放在真知之石上,”萨鲁曼用手杖指着房间中的石台上的黑色水晶,“那可以让你们和魔君对话。”  富江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放在了真知之石上,月子见姐姐都这样做了,也跟着把手放在水晶上。  她们看到的是一个火焰中的黑影,这个人被火焰包裹着,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看出那是个人。  富江舔了舔嘴角,看向了那个人影。  如果说伊藤润二笔下的富江是所有女性的恶念的结合体,代表了女性人格的黑暗,那么富江在这个黑色人影中感受到的就是男性的恶念。  战争、杀戮、野心、欲望……  “好久不见了,我的妹妹们,”黑影说,“我是你们的哥哥,魔戒的主人,黑暗魔君索伦。”  “如你所见,我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灵魂,人类、矮人和精灵联手杀了我,但是万幸的是,他们没有摧毁魔戒,我们的生命和魔戒紧紧相连。魔戒不灭,我们就是永生的,没有人能够杀死我们……”索伦的声音低沉,带着诱惑。  富江歪着头看了便宜哥哥一会,轻声问道:“那您需要我们干什么呢?”  “我们要让黑暗笼罩大地,”索伦说,“我需要你去寻找我们的盟友,斯矛戈荒原的火龙,摩瑞亚矿洞的炎魔……它们桀骜不驯,只有魔苟斯能够使它们臣服,我如今只剩下灵魂,没有使他们相信我的能力。”  “但是你可以,我的妹妹,我最美丽的妹妹,你的魅力使黑暗都臣服在你脚下。”  随着索伦话音落下,月子先反抗了起来:“我和姐姐只是手无寸铁的女生,你想让我们怎么办呢!”  “你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索伦说,“你们是魔君的妹妹,你们有着魔戒的加持,没有人能够杀死你们。相信我,我的女孩们,你们能够做到。”  “我不是你的女孩,”富江态度冷硬,“我可以为了你,我的君主而奔波,然而我的哥哥,你必须给予我们同等的权利。”  “我会的,”索伦承诺着,“萨鲁曼,把矮人的面具拿来。”  萨鲁曼踌躇了一下,从一个木盒中拿出了一个银色的面具。  “这是什么?”  “矮人的密银打造的面具,可以阻挡你那张放荡的脸。”萨鲁曼见索伦不见了,声音也变得阴阳怪气,富江没有理他,把面具直接扣在了脸上。  秘银的神秘光泽在火焰的映照下明明灭灭,富江踩了萨鲁曼白色的袍子一脚,让萨鲁曼差点摔了个趔趄。萨鲁曼老头用手杖驻住身体,回头怒瞪着富江,富江摊了摊手:“可以把我们带到我们的宫殿了吗?白袍的?”  富江戴着面具穿过半兽人的工厂,那些狰狞的半兽人乖觉地给萨鲁曼让出一条路。  月子害怕得全身颤抖,富江伸手握住月子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富江的手没有活人的温度,然而月子还是感到了莫名的心安。  
  003,  富江从多尔戈多到达最近的人类国度洛汗国是已经傍晚了,她骑着的马和她自己也已经筋疲力尽了。  脸上的面具的透气性不太好,就算秘银再神奇,它也是金属的一种。富江感觉到脸上黏糊糊的,然而她不能摘下面具。  “你应该在你的盟友面前摘下你的面具,并非敌人。但是在精灵和矮人面前,你要摘下你的面具,精灵们是最有智慧的种族,矮人们是最善铸造的种族,他们会发现你脸上戴的是矮人们铸造的无价之宝。”索伦这样说。  富江摸了摸手上金色的戒指,那是人类的九戒之中的第三戒。带上它就能够隐身并且控制第三戒的戒灵。听起来比精灵三戒要鸡肋许多,不过总比没有强。  也幸亏了富江前世会骑马,现在才不至于捉襟见肘让便宜哥哥怀疑,不过真的磨的她好痛啊。  因为月子的确起不到什么作用,富江干脆把她扔到了艾辛格学习各种东西,那里有半兽人大军,月子在那里是最安全的。  富江的打算是从洛汗国绕道刚铎,再到精灵的地盘逛一圈,反正在索伦发动战争之前到达孤山找到那条火龙就好了。她在萨鲁曼的藏书室翻阅过所有有关于龙的书籍。  不同于日本和中国的龙,中土大陆的龙是邪恶的象征,它们贪婪懒惰,占有欲强,并且以人类为食。  索伦说过孤山的龙应该是整个中土大陆上最后一条龙,按照他抢夺孤山的时间来看,这条龙正处于休眠期。  富江并不打算在火龙醒来之前去招惹它,火龙的怒火,连索伦都无法抵挡,那可是中土大陆上最强大的种族。  相比较之下,她对精灵和矮人更感兴趣。  原谅她被半兽人荼毒的双眼吧……  洛汗是人类居住的国度,背靠圣盔谷。被称为骁骑国,带着骑士的古老荣誉感。  富江牵着黑马缓步走在大街上。  夜色已经昏暗,人类的集市仍然人来人往。  从圣盔谷到孤山的路程很长,然而富江打算从幽暗密林的精灵国度绕过去。对中土的很多地方来说,精灵几乎是一个传说,他们住在自己的国度里很少外出。  只有幽暗密林的精灵国度中有黑暗生物,索伦的要塞多尔戈多也在幽暗密林里,幽暗密林里还有一个迈亚,褐袍的巫师瑞达加斯特。  哪里有黑暗的神灵昂格利安的后代巨蜘蛛,那是北方的尸罗的眷族,它们大量繁殖,硬生生把精灵的大绿林变成了人类避之不及的幽暗密林。  所以说,幽暗密林的精灵和巨蜘蛛简直是深仇大恨啊。据说西尔凡精灵每天必须的功课就是杀巨蜘蛛。  虽说索伦和昂格利安也有深仇大恨,昂格利安被魔苟斯诱惑堕落,而索伦则是魔苟斯最忠诚的下属。  不过巨蜘蛛只遗传到昂格利安的长相,却没遗传到昂格利安的智商,在精灵手下几乎一死一个准,但架不住巨蜘蛛能生产,精灵宰了那么多年,还是让巨蜘蛛渐渐占据优势。  索伦倒是很快和巨蜘蛛结了盟,偶尔送点半兽人去幽暗密林捣捣乱……  而且瑞文戴尔的爱隆王和萝丝萝林的凯兰崔尔女王一个会预言一个能读心,自己去了不是找虐么……  富江随便找了个旅馆住下,这里的旅馆的住宿费对索伦敛的财宝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异乡人,”旅店的老板娘亲切的招呼她,把她带到了楼上靠窗的房间,“摘下你的斗篷和面具,这里是骁骑国,安全得很。来喝一杯热酒吧!”  “不用了,”富江微笑着拒绝,“我的脸被烧伤了。”  “哦,你是个姑娘,”老板娘夸张地说,“等着吧,我一会儿把晚饭端上来。让你尝尝最美味的烤面包!”  说完,自顾自一路嘀咕着小跑下了楼。  富江无奈地摇了摇头,把门锁上。这才把兜帽掀开,把面具也摘掉,露出乌黑的长发,富江厚厚的黑色斗篷下是白色的丝绸上衣,下身穿了一条紧身的黑色皮裤,两条大腿上分别绑着两柄短刀。是萨鲁曼老头铸造的,削铁如泥,除非遇见精灵的武器和矮人的秘银,这两把刀几乎是无敌的。  “就算没人看也要打扮的美艳无匹。”心脏对大脑说。  [切……身体先给你吧,这个世界给人的感觉是积极向上的,真是不符合我的美学。]  “你要沉睡了么?”富江这样说着,走到了窗边看着美丽的夕阳,“这个世界很美也很神奇,你不看看么?”  [不了,没有兴趣。]  “真是遗憾,”富江说。  [看看窗外。你是有多傻啊?]  富江连忙看向窗外。  楼下已经围了很多人了,都是男性,正仰头痴迷的看着她。富江心头一阵恶心,连忙收回了头,顺便还把窗帘拉上了。  [享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不好么?]  “一点也不好,”富江说,撇着嘴角,“你这次要睡多久呢?需要我叫你起床么?”  [什么时候你不想玩了就叫我起床吧。随时准备接管你的绝望。嘻嘻。]大脑这样说。  富江对着虚空翻了个白眼。  “那么……哦密斯亚。”  [晚安。]  富江吃完晚饭已经是黑夜了。老实说她没觉着这里的烤面包有多好吃,毕竟还是现代加了各种化工原料的面包好吃。  “扣扣,”敲门声突然响起。  富江把面具戴在脸上,手摸着刀柄,贴到了门边:“谁?”  “我是老板娘的儿子,”一个少年的声音,听起来还很稚嫩,带着变声期的沙哑。刚刚也是他把饭菜送上来。  “你有什么事么?”富江大声问。  “有人找您,小姐,”男孩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无奈。  “你离开吧,我不见任何人。”富江手始终按在刀柄上。  男孩无奈地转身:“老汤姆,你看到了,这个姑娘不认识你。”  跛脚的中年男子有着酒槽鼻,面色昏黄,眼窝深陷:“不可能的,她那么漂亮……她比精灵还要美丽,她是世界上最美丽动人的女人……她为什么不认识我……为什么为什么……”  男孩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身下了楼。  被他称为“老汤姆”的中年男人在门口站了一会,也悻悻地转身下楼。  富江想了想,伸出手指戴上了魔戒。身边的空气一变,但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富江知道是戒灵出现了。只不过他现在在裸奔而已……  “守住我的门口,”富江吩咐,“在我醒之前硬闯进来的就直接斩了。”  戒灵发出一种类似于鸟叫的奇怪声音。  “行了别叫了,难听死了。”富江抱怨着,脱下了鞋子躺在了床上。  本来想着一口气睡到天亮再重新上路,但是半夜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戒灵仍然守在门口,是门外传来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老汤姆”是老板娘的声音,她怒气冲冲地朝着门外的酒鬼喊着,“你偷了我的钥匙!为了到一个独身姑娘的卧室去!”  老汤姆没有作辩解,一跛一跛转身跑开。  富江蜷着腿在床上躺了一会,心里是无尽的恐惧和疲惫。她条件反射想对大脑诉说,然而没人回应她,过了一会富江才想起大脑已经陷入沉睡。  这次她必须独自面对这黑暗的一切。  富江把头抵在胳膊上,发了一会呆。  很快又沉沉睡去。  到第二天富江醒来时,晨曦已布满天穹,金色的光挥洒大地,驱逐一切黑暗。  女孩醒来后立刻带上面具,披上斗篷,摘下魔戒用川上家爹娘给的碎钻银链穿起来挂在脖子上。  冲出房门,吩咐老板娘帮她包一个面包。  因为昨晚的事,富江很快意识到自己应该马上离开这个王国。  她不能过分依赖戒灵的力量,那会让她哥哥的邪眼看到她。  “小心些,姑娘,看那边”老板娘小声说,眼神朝酒馆的角落瞟了一眼,老汤姆正抱着一个酒壶眼神阴沉地盯着这里。  “我知道的,我会小心,谢谢您了,”富江接过面包,向老板娘道了谢,翻身上了黑马,飞快向圣盔谷的方向骑去。
  004,幽暗密林  在五天后,富江终于如愿到达了她日思夜想的精灵王国艾恩拉斯加仑。  这么说估计她的便宜哥哥能被气死……不过这关富江什么事呢?  身上的丝绸衣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富江想把它换下来。幽暗密林的北部几乎到处都是臣服于索伦的巨蜘蛛。这里的环境对于富江来说几乎是绝对安全的。  富江这样想着,小心翼翼的避开一只巨蜘蛛巨大的口器,走到了一个洞穴里。  这里好像不是富江想象中的普通洞穴,到处都有巨蜘蛛的蜘蛛丝,白呼呼一片一片到处都是,恶心得富江胃都一抽一抽的。  白丝里还有着人形的白蛹,地上依稀可见动物的皮毛。  居然是巨蜘蛛的食物储存室!!!富江强忍着胃部的不适,褪去身上的衣物,连着皮裤一并褪去,把双刀放在地上,穿上了另一件白色的长裙。  富江嗅着身上的腐臭气味,心里洁癖发作几乎昏死过去。  富江赤着脚往洞穴深处走去,她好像依稀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富江把秘银面具也摘下,和双刀一起藏到了一个石头缝中,做完这一切,富江心满意足的哼着小曲,欢快的蹦哒着。  突然富江赤裸的脚趾踩到了一块森白的动物头骨上,随即一个踉跄摔到了巨蜘蛛的丝上,还深陷其中。  卧槽祝福你全家十八代巨蜘蛛!  富江玩命地挣扎着,然而由于巨蜘蛛的丝实在太粘还有腐蚀性,富江痛得咬牙切齿却还是挣不开。  终于挣扎开时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要了。那可是她最后一件干净衣服了!!!  更糟糕的是她挣出来的时候没休息地形,刚挣出蛛网,又摔入一摊泥水里,水里还有石头,富江已经感觉到她漂亮的脸蛋儿已经破相了,泪痣的地方被拉出了一条口子。   What a fuck!!!!  富江挣扎着爬起来,用手摸了一把脸,在心里不停地诅咒巨蜘蛛。  不过泪痣花掉了倒是正好……富江想起了在萨鲁曼老头那里淘来的使人伤口无法愈合的魔药,富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药瓶,沾了一点药粉摸在了脸上。  泪痣那里的皮肤果然没有再以一种神奇的速度分裂细胞愈合伤口。富江摸了摸脸颊,第一次觉得萨鲁曼老头这么靠谱。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富江心疼地捂着自己的衣服,没有给予外面过多的关注。不过好在脖子上的魔戒没有损坏。  她要被自己的小脑蠢哭了(╥﹏╥)  突然背后传来的危机感让富江迅速转过身。  洞口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群精灵,为首的金发精灵手里举着弓箭对着她,箭头上闪着冷厉的光。  富江见到了敬(meng)仰(mei)已(yi)久(qiu)的精灵,本来应该喜(pu)形(dao)于(gui)色(tian),然而着实是被突然出现的精灵吓到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这让她又踩上刚才那块骨头了。又一次摔进了蛛网。  而为首的精灵看着这个明显是人类的姑娘卖得一手好蠢,一脸不忍卒视的表情放下了手里的弓箭,任命地上去挖人。  好不容易挖出来了,富江的身上已经全是血淋淋的伤口,身上还粘着蛛丝,富江眉目低垂,她从来就没有这么狼狈过。  刚刚拿箭对着她的精灵正在把她身上的蛛丝往下拽。富江柔软的身体疼得不住地颤抖,精灵帮她清理好最后一把蜘蛛丝,扶住疼得腿软的富江。  “Legolas,”金发精灵身后的一个女性的西尔凡精灵叫住金发的精灵,“她怎么办?”   Legolas,莱戈拉斯,绿林王子。  听到这个名字富江倒是精神了一丢丢。  “塔瑞尔,你把伤药给她抹一下,”金发的精灵王子说,“把她放到你的马上,我们回王宫。”  女精灵颔首,伸手扶住了富江,从怀里掏出了一瓶精灵的伤药,用手掌抹开,涂在富江流血的肩膀上。  精灵的药就是精灵的药,效果果然不是一般的药能比的,肩膀的部分没有一点痛感,反而还有一种清凉的感觉。富江呻吟了一声,把整个身子靠在了女精灵身上。  女精灵倒是细心地把她全身都涂了一遍,脸颊上的伤口涂得尤其的多。富江被女精灵塔瑞尔放在了一匹白马的马背上,抱着一路颠簸回了精灵的王宫。  精灵的药能使人的伤口很快愈合,这就给了富江一个理由去解释自己的伤口好得为什么这样快。不过脸上的伤口可就没那么容易好了。毕竟白袍巫师也不是吃干饭的,做出来的魔药是有质量保证的。  富江在马背上颠簸的全身骨头都要散架,胃还不知道为什么一抽一抽的恶心。  富江被带到了精灵的宫殿,那里绿叶成荫,鸟儿在欢快地歌唱。树林圣洁,美丽,阳光汇成一束一束,从树木的枝丫中透过,在地下留下明亮的光斑。  富江被塔瑞尔扶着赤脚走在精灵王国柔软的草丛上,双手环着胸口抱住,遮挡因为巨蜘蛛蛛丝腐蚀而露出的苍白皮肤。  “Come,”精灵王子走了过来,从塔瑞尔的手中扶过富江,把外衣披在了富江身上,“Come with me,girl.”  富江在秋天的寒风中打了个冷颤,把身上还带着精灵体温的衣服裹紧了一些,想走过去,不过冻的久了些两条腿都不太会走路了。  “能走么?”莱戈拉斯放慢了速度,走到了少女身边,垂着头问。  “没关系的,”富江小声说,还抽了抽鼻子,“我自己可以走,谢谢。”  莱戈拉斯耸了耸肩,转身抱住了富江,把她推上了他的白马:“对待女士总要认真一点,尤其是脆弱的人类姑娘。”  富江任由莱戈拉斯牵着马慢悠悠地走,伸手抱住白马的脖子,低垂着眉眼,乖顺地一动不动,汲取着衣服上的暖意。  富江是没有体温的,她们是冷血动物。然而莱戈拉斯身上的温度对富江来说就像是太阳的温度。  ——她从不敢奢想光明,然而这次她改变主意了。  富江阴冷的像蛇的目光紧紧盯着莱戈拉斯柔顺的金发。精灵超乎常人的直觉让莱戈拉斯回头看着富江。  富江飞快收起了阴冷的目光,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柔美笑容,即使富江脸颊上还有伤口,依然无损于她的美貌,只是让她的脸少了以前的魔性。  莱戈拉斯也对她笑了笑,俊秀的脸上带着善意,吸引着富江的目光。   Legolas,莱戈拉斯,你是我的东西。富江猩红的指甲嵌入手心,啪的一声,断了。  密林的王宫建在地下,宫殿顶上镶着夜明珠,照得整个宫室如同白昼。王殿的台阶上,象征着王权的白银王座上,坐着一个英俊的金发精灵,头上戴着林木的王冠,神情淡漠,穿着红色的长袍,修长的双腿交叠,带着一种帝王的压迫感。  瑟兰迪尔,林地王国之王,莱戈拉斯之父,中土最大的精灵王国的领导者。富江马上猜出了这个精灵的身份。  “Ada,”莱戈拉斯看到瑟兰迪尔,把手放到左胸上行了一个礼。  “免礼,”瑟兰迪尔开口,从王座上款款走到了莱戈拉斯面前,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岁月的沉淀,带着一种令人臣服的磁性。半晌,他把目光转向一旁穿着莱戈拉斯外衣,赤着脚站着的人类女孩身上,重点观察了一下富江的耳朵。  富江被瑟兰迪尔打量猪肉的目光盯得超级不爽,老娘就是没有精灵的尖耳朵,怎样?  当然她不敢那么说……只是尽职地演好她那个流离失所差点被巨蜘蛛生吞的人类少女形象,楚楚可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瑟兰迪尔,条件反射想往莱戈拉斯身后躲。  “人类?”瑟兰迪尔悠长的声音响起。  “是的,是我从巨蜘蛛的山洞救回来的人类女孩,”莱戈拉斯说。  他们的对话是用精灵语进行的,富江听不懂,不过她感觉瑟大王的目光盯在了她身上,像是要把她的灵魂都一并看透,而富江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恐惧,条件反射想后退。  莱戈拉斯感觉到瑟兰迪尔对富江的打量,上前一步挡住瑟兰迪尔对富江的探究目光。  “给她找个住处吧,莱戈拉斯,”瑟兰迪尔说,“一起退下吧。”  “遵命,Ada.”莱戈拉斯又行了一个礼,带着精灵们退下,富江见状连忙赤着脚追了上去。  刚才瑟兰迪尔的目光还真是……那样的压迫感不亚于自己的便宜哥哥索伦,果然到底是中土最古老强大的三个精灵之一,倒是不比瑞文戴尔和萝丝萝林的那两位差。  富江在心里暗暗想着,看来以后在密林王国要谨慎呢。富江的指甲又按在了手心。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富江的手,是莱戈拉斯。他笑得很开心:“跟我来!我的屋子边上有一个树屋,是我和其他精灵一起搭的,女孩子都会喜欢的。”  莱戈拉斯……富江痴迷地盯着他的背影,那样温暖的,金色的……  在富江的幽冷体温对比下,精灵的手温暖热情得像是一团火焰。也许是长年握弓的缘故,他的拇指下有着厚厚的老茧。  富江心里突然动了动。
  005,  凯尔特神话中有一个英雄,他英勇无畏,忠诚无匹,英俊开朗。  他的名字是迪卢木多·奥迪那,他是查理曼大帝麾下十二勇士之一。  然而他的悲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啊啊,也许就是从长出那颗魔痣开始吧。女神祝福他,使他长出了爱情的魔痣,见到他的女人们终将爱上他。  ——这之中,也包括了查理曼大帝的未婚妻,格兰妮公主。  勇士被爱情冲昏头脑,他带着公主逃亡,最终死于主君的怨恨。  那颗痣带给他的不是爱情,而是绝望。  ——其实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真正爱上他。魔痣从不会带来爱。  富江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阳光从窗户照进树屋里,照在富江身上暖暖的。  富江伸手推开了门,门口放着一套女性的衣服。是白色的长裙。  富江把衣服抱进来,拉上窗帘,换上精灵的新衣服,随即走出了房间,走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精灵的树林里带着一种轻松自由的空气,丝毫不同于被巨蜘蛛侵占的树林,这里充斥着圣洁高贵的气息。  这让富江觉得自己像一张纯白的纸上的污点。  “你醒了,”昨天的女精灵塔瑞尔看到富江走出来,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塔瑞尔有一头棕红的长发,看起来有点严肃,但那不能抵消她善良的本性。  “嗯,”富江小声应了声,“莱戈拉斯殿下呢?”  “他去巡林了,那是他每天必须的功课,”塔瑞尔往前走着,富江亦步亦趋地跟上她的脚步。塔瑞尔又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很漂亮,是我所见到的最美丽的人类,即使脸颊受伤,依然如故。”  “Tomie(富江)”富江回答。  “Tomie,奇怪的发音,你的姓呢?”  “没有姓了,我的家族被半兽人屠戮,之后我和其他人被带到了树林里,”富江说,带着小小的哭腔和恐惧,“只有我活了下来。”  “愿伊露维塔的光辉跟随你,可怜的人。”塔瑞尔叹了口气,说道。  见鬼的伊露维塔,那位光神才不会保佑她呢。富江暗地里撇了撇嘴。  塔瑞尔把她带到了一个类似于食堂的地方,不过精灵的食堂总是要比别的地方高大上那么一丢丢。  精灵的食物也很完美,蜂蜜的烤肉,散发着诱人麦香和牛奶香味的面包。  富江很快把塔瑞尔给她端来的食物扫荡一空。觉得自己的胃痛终于好点了。  其实她最爱吃的还是鹅肝和鱼子酱~  富江决定在精灵王国长住了,反正那条龙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醒。更何况这里还有她的金发美人。  虽然现在没有人发觉富江不会老的本质,但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发现。所以居住五年已经是极限了。  至于索伦会不会被气死……富江表示她才不想管呢~  “王子归来啦,”坐在富江对面的塔瑞尔轻声说。  富江看着她,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呢?”  塔瑞尔笑着看向富江:“精灵的五感都很敏锐。”  富江立刻丢下手里的面包,拉着塔瑞尔跑了出去。  莱戈拉斯正顺着林荫的小路骑着马往这边走。富江跑过去,又仿佛有些顾忌,到了莱戈拉斯马前又停下,小声说:“殿下。”  莱戈拉斯报以微笑。  他很快翻身下马,仔仔细细看了看富江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的伤口:“没事了吧?”  “没事了,”富江摇摇头。  莱戈拉斯笑得很无奈,伸手拉住了富江的胳膊:“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森林。”  “殿下,”塔瑞尔连忙出声阻止。  “没关系,巨蜘蛛不敢深入林地王国,”莱戈拉斯打断塔瑞尔的话,“跟我来。”  说着想把富江扶上自己的马。富江连忙躲开:“殿下,我会骑马的。”  莱戈拉斯那双清澈的碧瞳看着她。  “我哥哥曾教过我,”富江面无表情地睁眼编瞎话,“即使他已经死了。”  ——索伦表示他的膝盖好痛!  “我很对不起,”莱戈拉斯收敛了笑容,接过了塔瑞尔牵来的另一匹马。  富江接过缰绳,拽过那匹灰色的马,摸了摸灰马的鼻梁。这匹灰马很温顺,看起来也很骄健。  “走吧,我带你去看我们的王国。”莱戈拉斯跨身上马。  塔瑞尔看了一眼富江身上的长裙,表示对她家殿下的情商绝望了。  然而更让她奇怪的是莱戈拉斯对这个人类女孩的奇怪态度,要知道莱戈拉斯对他爸都没笑得那么欢畅过。  要不是因为富江是个人类,塔瑞尔几乎怀疑莱戈拉斯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个人类的毛头小子在向心仪的姑娘献殷勤。  不过既然富江是个人类,塔瑞尔老妈子自动把问题归结到了莱戈拉斯青春期到了又犯中二病了。  那边塔瑞尔在那臆想富江的裙子问题,那边富江完全不在意身上穿的是开衩复古长裙,直接跨身上了马,露出了小半条白皙大腿。  然而莱戈拉斯好像没看到一样,那边塔瑞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莱戈拉斯却直接策马冲出了林荫小道。  富江小小地出卖了一下色相,结果心上人看都不看一眼,这让她严重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退步了。  富江也拉住缰绳,让灰马跟上。  塔瑞尔在一旁脑补半天,直到富江也骑着马冲了出去,才意识到应该阻止一下自家殿下跑到高危地点去,就算他是这里武力值最高的也不行,就这么放他出去绝对会被瑟兰迪尔念死的……  塔瑞尔刚喊了一个音节,两匹马已经一前一后跑远了。  富江觉得她好久没有这么轻松没有负担的骑马了。她身上穿着轻巧暖和的衣服,身上没有多余的负累,身上洗过澡香喷喷的,而且这里没有人虎视眈眈要把她分尸。  大脑总是很享受被分尸的感觉,她喜欢疼痛,那让她觉得是被这个世界需要的。然而心脏不那么认为,虽然心脏和大脑一样有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可心脏更喜欢享受生活。  “你很开心,”莱戈拉斯拽着缰绳放慢了速度,和富江齐头并进。  “我好久没这么骑过马了,”富江深吸一口气,呼吸了一下森林里的新鲜空气,“这里有新鲜自由的空气。”  莱戈拉斯笑了一下,纵马冲了出去。富江也笑着跟上。  他们在一条小溪旁停下,富江掬了一把水来洗脸,回头发现莱戈拉斯站在树梢上看着她。  她现在基本可以下定义了,这个精灵王子现在在精灵中的年龄段就像是人类十七八岁的少年时代,外表冷漠傲娇,其实骨子里少年人的热血骄傲一样不少。  “你叫什么名字?”莱戈拉斯终于从树梢上跳下来,踩着一地落叶,悄无声息像猫一样走过来。  那是精灵特有的体质,身姿轻盈,可以在任何地方都如履平地。精灵是维拉的宠儿,而半兽人是被抛弃的生物。  “Tomie,富江,”富江用手拨着水,回答说。  “Tomie,奇怪的名字,”莱戈拉斯在富江身边蹲下,“你是哪里人?”  “我是北方刚铎村庄布吉斯的村长的女儿,”富江睁眼编着瞎话,“他还有爵位呢。”  “他被半兽人杀死了?”莱戈拉斯问。  “我不知道,我被掳走了,我的哥哥被他们杀死了,”富江眼眶中滚动着泪水。  ——恭喜索伦再次躺枪。  “可怜人,”莱戈拉斯在她身边坐下,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裙子,不自然的问了一句,“你看起来很开放。”  “喔,”富江看了看身上的白色长裙,“我母亲是个歌女,她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那你很喜欢音乐?”莱戈拉斯说,“要不要试试精灵的乐器?”  “有机会我会的。”富江擦了擦鳄鱼的眼泪,对着莱戈拉斯笑了笑,“那您的母亲呢殿下,我猜她是一位非常美丽高贵的精灵。”  “我的母亲……她死了,死在了战争中,她为了守护父亲的王国而死,可她甚至连一座坟都没有。”  “抱歉。”富江小声道了声歉,和自己身世顺口胡诌不一样,精灵是很重情义的生物,难怪莱戈拉斯昨天对他爹爱答不理的,原来都是因为他娘。  “没事,”莱戈拉斯回答,“你是人类么?”  “嗯,”富江疑惑的回答,“我长得不像人类么?殿下。”  “你给我的感觉和普通人类不太一样,”莱戈拉斯说,“像是污泥中开出了一朵花。”  “什么意思?”富江问道,“您认为人类是污泥吗?”  “我认为如此,人类狡猾奸诈而又工于心计,好战贪婪而又热爱权利。”  富江在心里默默地强调了一下自己和更糟糕的半兽人是一伙的,对莱戈拉斯说:“可是他们同样富有责任心,善良和荣誉感。”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早在三千年前埃西铎就该毁了那枚戒指。”莱戈拉斯冷漠地说。  “人类没办法抵挡那枚戒指的魔力,这不代表别的种族可以,听说铸造魔戒的索伦还是一个迈亚。”富江说,“没有哪个种族是天生的就是光明,当每一个生物诞生时,他们都是善良的。”  ——索伦:怪我咯。  “你很天真,但也许你说的没错。”莱戈拉斯说。  “偶尔应该选择相信人类,他们的本性并不坏,”富江说,毕竟连半兽人都曾是精灵,这充分印证了没有哪个种族天生就是圣人,也没有那个种族天生就该沾染黑暗。  “我会自己判断,”莱戈拉斯说。  富江想到了什么,突然跳了起来,跑到两匹马中间:“殿下,我们来赛马吧,赢的人答应输的人一个条件。”  “那一定是你输,”莱戈拉斯笑着拉过自己的那匹马,安抚地摸了摸马的脸颊。  “从这里,到那边的空地,谁先到谁就赢。”富江指着树林那边的土地。  “我要我要先想好让你做什么比较合适,”莱戈拉斯笑着上了马,“毕竟西尔凡们是森林的宠儿。”  “那么开始吧?”富江坐在马上说。  两个人同时开始策马狂奔,这时富江的劣势显出来了,富江并不会在林地里骑马,即使富江的技巧高超,身下的灰马骄健,还是落在了莱戈拉斯后面。  毕竟西尔凡精灵是森林的宠儿啊,对大绿林的每片丛林都像是在家门口一样熟悉。  然而富江的好胜心不比她的占有欲差,她的手臂青筋暴起,纤细柔弱的手臂爆出了惊人的力量,勒得灰马向上跃起,跳过了一丛灌木,扭转了颓势。  富江现在眼前是一片平坦的草地,而莱戈拉斯面前的一段路却有着各种阻碍。  是她赢了!富江拽住缰绳,朝莱戈拉斯露出了一个带着挑衅意味的明艳笑容。然而莱戈拉斯回应她的也是一个充满自信的灿烂笑容。  莱戈拉斯附在马的耳畔用精灵语催促它追上富江的灰马,拉住靠近自己的树木,直接翻上了树,踩着空中的树枝往前跑。而他的白马因为背上少了一个人,跑得比之前快很多,很快追上了富江的马。  裁判呢!!!我要告他作弊!!!!  富江在心里咆哮,眼睁睁地看着莱戈拉斯在树林的尽头重新落到马背上,落了她一大截。  “我输了,”富江勒住缰绳,停在了莱戈拉斯身旁,“殿下想让我做什么呢?”  “没想好,”莱戈拉斯安抚着不断叫着的富江的灰马,富江见状翻身下马。  “你勒得它很疼,”莱戈拉斯拉住灰马的缰绳,用精灵语对着马低语着。  “精灵可以和动物交流吗?我以为只有传说中的维拉才能做到。”  “我们可以的,”莱戈拉斯松开了灰马的缰绳,然而灰马没有再躁动,乖顺地站在莱戈拉斯手边,“我们的语言传自光明的维拉。我甚至可以听到森林在低语。”  “那森林再说什么?”富江对于精灵开外挂的语言天赋表示了十足的兴趣,“难道它们再说‘哦亲爱的,你是我的最爱,你就像土壤一样’么?”  “差不多。”  “那你教我你们的精灵语吧,殿下,它看起来很实用。”富江蹦到莱戈拉斯面前。  “等我空下来的,”莱戈拉斯歪着头想了想,“后天吧,我去找点精灵语的书,我教你。”  “好啊……”富江看着莱戈拉斯不自在地离开的背影,用黑暗的魔多语低声说,“我的殿下……”
  精灵是不会和人类相爱的。  这是所有精灵的共识。  精灵是最忠贞的生物,他们的爱至死不渝,一旦他们认定了一个伴侣,就会相守终生。  然而精灵与天同寿,人类的生命却只有短短的一百年,哪怕是矮人,也只能度过两百年的岁月。  精灵是维拉的宠儿,伊露维塔的造物,他们漫长的无情岁月使他们的心灵,他们的情感老去,却不会褪色。  除非战死,或者自裁,那会结束精灵近乎永恒的生命。然而精灵们视那样为耻辱。  所以他们不愿爱上人类,把自己的爱情沉淀在短短百年的岁月里。  剩下的,只有回忆。  富江受伤的脸颊已经在精灵的药作用下好得七七八八,但是泪痣的部位她一直用萨鲁曼的魔药保持了一块小小的伤疤。  在树屋里待了一天半之后,莱戈拉斯抱着一摞书敲响了树屋的门扉。  富江看到他,本来萎靡不振的脑子终于精神了,她连忙打开门让莱戈拉斯进来。  “你把这里收拾得很好。”莱戈拉斯把书放到了树屋里的桌子上,随手拽过一把木椅坐下。  “试试吧,”莱戈拉斯递给富江一本几乎能砸死人的精灵语言的书,“这本还是我小时候认字的时候我的Ada给我的。”  莱戈拉斯说着,把厚重的书摊开。低垂着眉眼,手指顺着书页抹掉细微的灰尘。  “A……Ada,在精灵语中是父王的意思么?”富江好不容易才捋顺自己的舌头,重复了一遍单词。  “没错,”莱戈拉斯又翻了一页,修长的手指点着一个漂亮的花体单词,“试试读出来这个,在精灵语是‘光明’的意思。”  富江不情不愿念了一声自己最讨厌的单词。  莱戈拉斯听着富江怎么也捋不直舌头的发音,捂着嘴暗笑。  “笑什么!”富江捂住嘴。她发音不准有什么好乐的吗?她一个半兽人(伪)学精灵的语言容易嘛!  “没什么,”莱戈拉斯终于收敛了笑容,“我先教你发音和字母吧?”  富江捂着嘴点头。  老实说莱戈拉斯是位不错的老师,富江也不是那种傻透腔的学生,师生相处的很是融洽。  天色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艳红色,黄昏到了。夜幕正在降临。  “已经很晚了,殿下。”富江朝着莱戈拉斯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我就住在隔壁,”莱戈拉斯转过来直视着富江的眼睛,看到富江明显的鄙视眼神后摊了摊手,“好吧还隔了一条小溪。”  富江继续斜视着莱戈拉斯。  “好吧,还有一块草地。”莱戈拉斯终于说出了实际距离,“塔瑞尔说你不爱出门,你这几天出门的次数她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好吧,富江作为一个黑暗生物,她实在不想跑到满是阳光的门外去乱逛。  “我不想出去殿下,”富江无奈地说,“我和精灵们都不认识,您和塔瑞尔也总是不在,我出门干什么呢?”  “你需要接受新的世界,富江,”莱戈拉斯帮她吧书桌上的书都收拾好,“精灵们都很友善,他们很好相处。”  “大概吧,”富江撇了撇嘴敷衍道。  “那如果我说用那天骑马的赌注让你走出房门呢?”  富江夸张地吸了一口气:“我以为你忘了,殿下。”  “我没忘,精灵的记性很好,”莱戈拉斯指了指自己金色的脑袋,往门口走去,“我先走了,有事可以找我,我不在你可以找塔瑞尔。书就给你,随便看。”  “我会走出房门的,殿下你没必要用那个赌注的。”  “可是我想不到让你干什么。”莱戈拉斯说。  富江咬着猩红的指甲想了一下:“唱歌?跳舞?我都会的。”  其实她也可以以身相许,她一点都不介意,真的。  莱戈拉斯咧开嘴开朗的笑了一声,关上门从树干上跳了下去。  富江走到窗前,扶着窗框深深地看着莱戈拉斯离开的背影。  直到莱戈拉斯的背影看不见了,富江才慢慢走到桌边,俯视着莱戈拉斯留给她的书,表情隐在一片黑暗中。  慢慢地,富江伏下身,把猩红的嘴唇吻在书上。  莱戈拉斯说得没错,精灵真的很和善。  富江这个“身世可怜”的姑娘,在精灵中遭到了全体尖耳朵的照顾。  重活没人让她干,轻活精灵们也不用她干,这让富江相当的郁闷。  莱戈拉斯是富江在精灵中最熟悉的了,富江对他说想和他一起去巡林,结果直接被全体精灵驳回。  “富江身体太弱啦~”一个精灵说。  另一个精灵随即附和。  就连塔瑞尔也一脸赞同地点头。  接着所有精灵都七嘴八舌表示很赞同,恨得富江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富江一脸正经地看着塔瑞尔。  塔瑞尔一脸不自在地抬头看天。  富江又把恳求的目光投向了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富江一脸黯然地走开了。  虽然富江在干活上被精灵打击到了,不过她倒是找到了一个她能发挥作用的部门。  食堂。  这件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有一天莱戈拉斯从家门口的小溪用弓箭随手戳上来了一条鱼。  已经快一年没吃过鱼的富江对此表示喜闻乐见。于是亲自下厨,本着吃货精神用连精灵都无法想像的十八般武艺烹饪了那条鱼。  于是当她把鱼端出来的时候所有精灵都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被这种眼神盯得脊背发凉的富江:“你们看我干嘛,看鱼啊……”  事实上精灵的优雅高贵就算在吃饭时也显露无疑,可是富江看着辣么大的一条鱼,在三分钟内消失,还是惊悚了一下。  “咳,”有人在门口咳了一声,彰显了一下存在感。  精灵们和富江同时扭头看向大门口。  看清来人了之后,精灵们连忙起身行礼,富江也和精灵们一同行礼。  “见过陛下。”  瑟兰迪尔又咳了一声:“平身吧。”  “你们,在做什么?”瑟兰迪尔看向了那条鱼。  “吃鱼,陛下,”塔瑞尔在众人的目光逼迫下挺身而出,硬着头皮解释了为什么大晚上的不去睡觉在这聚会,“王子殿下在小溪里捕到的。”  瑟兰迪尔摸了摸鼻子,深吸了一口气:“很香。”  “想吃的话富江会给你做的,Ada,”莱戈拉斯特别熊地在背后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瑟爹身上时用叉子把剩下最大的一块鱼排往自己的盘子里拖。  “是的陛下,如果您乐意的话,”富江一边敷衍着瑟兰迪尔,一边帮着莱戈拉斯把鱼排往他的盘子里拖。  瑟兰迪尔看着莱戈拉斯和富江交叠的叉子,施施然坐下,拿起没人用过的银制餐叉直接戳中了莱戈拉斯的叉子还叉着的鱼排。  富江和莱戈拉斯同时扭头,默默收回了自己的叉子,看着瑟兰迪尔动作优雅知性地把鱼排送到自己嘴里,吃完还用白色丝绸手帕擦了擦嘴,一副贵族派头。  “不错,”瑟兰迪尔夸奖道,“有空你可以到厨房去帮忙。”  “我会的陛下,”富江和莱戈拉斯干坏事被瑟兰迪尔发现,一个两个都特别乖巧地站在一旁。  于是富江在瑟大王的吩咐下成了精灵们的厨娘。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不是吗?  可是之后精灵们就发现,富江的区别待遇太明显啦!富江几乎天天给莱戈拉斯开小灶,每天莱戈拉斯的伙食总是比他们的上档次!  富江每天变着花样的做菜,总有精灵在一旁默默记菜谱。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过了很久,没有新意。  平和到富江再也不想回到魔多,就死在艾因施内加仑的土地吧……  [不可能的。]  这天富江就在树屋外面站着,莱戈拉斯骑着马跑来了:“富江,你不如去学弓箭吧,你都能把艾尔雯差点勒死,臂力应该不差吧。”  好吧,富江走上前去摸了摸白马的鼻梁,问道:“艾尔雯是谁?”  “那匹灰马,”莱戈拉斯勒住缰绳,让白马乖乖地站着给富江摸,“你用来和我赛马的那匹。”  “好吧殿下,”富江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会去学的,告诉那匹马,我真的不是故意勒它的的。”  “你最好自己去道歉,”莱戈拉斯说,“用精灵语。”  “好吧,殿下,”富江说。  “富江,你会唱歌吗?”莱戈拉斯低声问。  “我会的,殿下。”  “叫我莱戈拉斯吧,”莱戈拉斯翻身下马,走向富江,“为我唱一首歌吧,在我奔赴前线之前。”  富江的心揪紧了:“前线?什么前线?”  “巨蜘蛛大举入侵了精灵的防线,我要去战场啦。”莱戈拉斯说,碧蓝色灿若星辰的眼睛看着富江。  “我,”富江看着莱戈拉斯,心头满是慌乱,“殿下,不,莱戈拉斯,我不会唱颂歌和战歌啊……”  “没关系,什么歌曲都好,”莱戈拉斯修长的手指摸着富江乌黑柔顺的长发,“唱给我听吧。”  富江踌躇了一下,张开嘴唇唱着一首egoist的歌曲欧佩耳忒:“咲いた野の花よ【盛开荒野的花朵啊】  ああどうかおしえておくれ【能不能请你告诉我】  人は何故伤つけあって争うのでしょう【为什么人们总是彼此伤害彼此斗争?】”  莱戈拉斯听着富江柔和的嗓音唱着不知名的柔和歌曲,别开脸笑了起来,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  “殿下?”富江看着项链。  项链上的吊坠是一片绿色的树叶形的白金,上面镶着象征着精灵王权的白宝石。  “帮我戴着,”莱戈拉斯把项链环上富江纤细雪白的脖颈,把链子的锁扣扣上,“我回来就给我吧。”  “リんと咲く花よ【凛然绽放的花朵啊】  そこから何が见える【你眼中看到了什么】  人は何故许しあうこと出来ないのでしょう【为什么人们总是难以做到互相谅解呢】  雨が过ぎて夏は青を移した  【当雨水随夏天离去蓝天失去踪迹】  一つになって【只剩你孤单的身影】  小さく揺れた私の前で【怀着微微荡漾的心来到你的面前】  何も言わずに【你却始终不发一言】  枯れていくともに【看着同伴渐渐枯萎】  おまえは何を思う【你心中又有何感受】  ことばを持たぬその叶でなん  【你竟用无法传递话语的叶】  爱を伝える【表达着你的爱】  夏の阳は阴って风が靡いた  【当夏日蒙上了阴霾风儿微微拂过】  二つ重なって【我们的身影彼此重合】  生きた证を私は歌う【曾活在世上的证据我愿永恒歌唱】  名もなき者のため【为世间无名的生命】,”富江轻声哼唱着,看着莱戈拉斯颀长的身影,他的金色的长发披在了银色的衣服上,在树影下摇曳生姿。  莱戈拉斯听着她唱完,笑着伸出手把富江被风吹乱的鬓发理顺。随后翻身上马,骑着带着精灵的军队离开。  其实富江曾经是个武力值逆天的人,当然是在大脑不沉睡的情况下,大脑每次沉睡都像是带着小脑一起沉睡了一样,心脏接管身体瞬间变成战斗力负五的渣渣。  富江很努力地学习弓箭,可是进度却不那么尽人意。  富江每天都练到筋疲力尽为止,带着疲惫入睡。  富江的弓箭之前是莱戈拉斯教的,现在换成了塔瑞尔,塔瑞尔是密林王宫的护卫队长,她没有随着军队出征。  富江没有精灵天生的体魄,刚开始的时候她甚至连弓弦都拉不开,不过富江对自己的身体倒是狠得下手,每天都都瞒着塔瑞尔拉弓弦。双手都被弓弦割得鲜血淋漓。  富江在烛光里看着自己迅速愈合的手指,缓缓闭上了眼睛,眼眶一片干涩。  “Legolas……”
  007,  一块乌云飘来,遮蔽了月亮,也遮蔽了星辰,没有一丝光透过苍穹。  富江的梦中充满血与火的热度,时隔半年,她又一次听到了黑暗魔君的声音,看到了火焰的邪眼。  ——“魔多的黑暗,终将覆盖中土,  我的勇士们,提起你的武器,  我们一起征服中土……”  一如既往的充斥着欲望和野心的诱惑语调。  黑暗魔君的降临令所有的黑暗生物臣服。  富江从梦里惊醒。  “索伦,是索伦,”富江恐惧地张大了瞳孔,颓然倒向了床边,“是索伦!”  [战争要开始了,是兄长在召唤他的追随者,战场,就在幽暗密林。]大脑也被惊醒,从沉睡中挣扎起来。  富江颓然蜷起双腿,把额头抵在双膝上。  [你在逃避什么?]大脑的声音冷得富江身体发颤,[你要前去帮助你的王兄,那是你的责任。]  “不,不,”富江说,眼神孤寂,“我不会去的,我不会去。”  [为什么?]大脑问,声音越来越冷漠,[为什么?]  “你想知道吗?”富江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缱绻万分,却充斥着萧索。笑了一会儿,富江的表情又归于平静,“因为爱。”  [爱?我们不需要那种东西。]  “不,我们需要。”富江隔着胸口的衣服摸着镶着白宝石的绿叶吊坠,“我们需要。”  大脑沉默了下来。  富江心中突然不安起来,索伦在这一带召集黑暗生物,目的当然只有一个,就是帮助巨蜘蛛攻陷幽暗密林南部。  “把身体交给你,”富江把手按上太阳穴,“帮我找到莱戈拉斯。”  [必要时再用我吧。]大脑叹息着,[精灵的地盘……真是讨厌的气息,伊露维塔!]  富江披上精灵褐色的披风,抓起桌子上的匕首在夜色中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塔瑞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富江迅速回头,看着塔瑞尔的眼睛:“我想去找殿下。”  “你不能去,”塔瑞尔说,“这太危险,而我答应了殿下照顾你。”  “我必须去!”富江朝着塔瑞尔说。  “为什么?”塔瑞尔问道。  富江一滞,无言以对。她要说些什么呢?难道说索伦正在纠集半兽人的军队,莱戈拉斯很危险她必须去不然莱戈拉斯就会死吗?  别傻了富江,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他们知道你是索伦的妹妹是不会放过你的。  富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一向高傲的感情,低到了尘埃里。  [避开这个精灵,等到索伦带来的骚动开始。]大脑在富江的脑海里说。  富江没有再同塔瑞尔说话,转身回到了树屋中。  “我以为你爱着殿下。”塔瑞尔低声说。  富江的背影一僵。  门贴着富江的鼻尖被关上。  [爱是最低贱的情感。]大脑幽幽地说。  太阳升起。  山岚渗入朱红,树林染成金黄。  日出不像日落那么夸张,却极富戏剧性。  夕阳落日太花时间了。朝阳只要能等上一等,一升起,便瞬间高挂天际。周围随即变亮。比起黄昏的拖拖拉拉,黎明前这段时间短到令人傻眼。  富江抬起酸涩的眼皮看向阳光。  一个身上染血的精灵骑着被箭射中前腿的马跑进了王宫。  “半兽人从南面进攻,他们绕过了熊人的防线,我们被包围了!王子殿下受伤!”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富江手脚并用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走了出去,直直地朝马厩跑了过去。  马厩里的马全都不安地打着响鼻。  富江牵出灰马艾尔雯,翻身上马,一路冲出了密林王宫的大门。  临近那个从战场回来的精灵身边时富江问了他一句在哪边,得到了答案后富江没有停顿骑着艾尔雯冲了出去。  艾尔雯还记得富江,不过它没有什么不满,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朝前跑去。  富江还是不满意,用精灵语一个劲的催促艾尔雯跑快点。  在幽暗的树林里穿梭了快两个小时的时间后,艾尔雯已经筋疲力尽。富江放开了它,让它自己回去,艾尔雯不舍地蹭了蹭富江的手背。  “去吧,”富江对它说,艾尔雯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终究是不舍地转身离去。  富江目送着艾尔雯远去,直到看不到了,才吹了一声口哨。  另一匹黑马从树林里奔跑出来。  是富江从多尔戈多带出来的黑马温蒂。  富江不等它停下,利落地翻身上马。  这里已经能闻到血腥的气味,大脑重新掌握了身体,骑着黑马向前跑去。  地上开始出现巨蜘蛛的血液,大脑随手拔出了怀里的匕首,一只手拽着缰绳。地上巨蜘蛛的尸体越来越多,也开始出现半兽人和精灵的尸体,富江从马背上下来,细细的查看着地上精灵的尸首。  [是半兽人的气味,他们在北边活动着!]心脏发现了什么,朝着大脑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知道了,你小声点,”大脑撇了撇嘴,“你再烦我我就让那个西尔凡王子死在树林里。”  说完大脑活动了一下好久没有支配过的身体,骑上了黑马,朝着有半兽人出没的地方骑马跑了过去。精灵的大队伍的气味在另一边,但是半兽人在北边活动,十有八九是什么地位重要的精灵和精灵的大队伍分开了。  这个地位重要的精灵十有八九就是毛色扎眼的高等精灵,西尔凡的王子殿下。  大脑放开温蒂的缰绳,示意它躲好等着她。随后握紧匕首贴着树木的阴影靠近了半兽人。  “喂,”大脑轻轻叫着心脏,“那边的金毛是不是尖耳朵的?”  [不然哪?你指望一个半兽人能长出金色的头发吗?!!]心脏咆哮着。  大脑挖了挖耳朵,悄悄逼近了一个半兽人,匕首手起刀落抹了半兽人的脖子。  那边莱戈拉斯用弓箭的剪头插入半兽人的脖子,抽出后又射出去,他的脚边已经是一地半兽人的尸体。  然而那是最后一支箭矢了,莱戈拉斯最擅长的弓箭已经没用了。  他想拔出后背上的双刀,然而被一个半兽人砍中了腰部,回身间被经一个半兽人用刀背砍晕。  眼见着金发渗出血迹,富江直接把手里的匕首扔到了刚才砍莱戈拉斯的半兽人心口。  半兽人注意到了富江,开始往这边攻击。富江抓住一个半兽人的胳膊和另一个半兽人撞到一起,拎起地上已死的半兽人的斧头,砍开了眼前的半兽人的头颅。  富江朝着莱戈拉斯的方向跑去,连半兽人的攻击都不管了,一个半兽人在富江的腰上来了一个血口,富江也毫不在意地冲过去,同时打着忽哨,温蒂很快踩着半兽人的尸体跑来。  富江扶起莱戈拉斯,想把他扶上马,可是半兽人的攻击也到了,富江帮莱戈拉斯挡住了所有的攻击,腰背上几乎被砍断,落到了一个窨洞里面。  窨洞上面是一团一团的杂草和嶙峋的树干,半兽人并没有发现他们落入了这里,只当他们逃了,向前追去。  [身体给你了。]大脑干脆地让出了身体,自己跑到一旁很明智地不去当电灯泡。  “Legolas……”富江看着他英俊苍白的脸,不顾身体几乎断成两截,抱着莱戈拉斯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
  灰红色的血肉开始涌动着分裂出新的组织,搭在腰侧的血肉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富江靠在一块石头上,蜷着身体沉默地等着腰侧的伤口慢慢愈合,像一只守着自己领地的野兽看着莱戈拉斯。  [爱情有什么重要呢?]大脑闲着无聊,对心脏说,[你觉得你对这个精灵的感情是爱?]  “我们从不知道什么是爱。”  [那你对这个精灵的感情是什么?]大脑说,[你总是追逐光明,这次也是贪恋光明的温度吗?别傻了,你会被光明之火烧死的。]  “我不管,我不管,”富江像一个看守着自己的玩具和糖果的小孩子,“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He is mine,my own’s.  [我只能祈祷你说得是真的,富江,你没有爱上他。]大脑说着,[在精灵找到你们之后,我会再次沉睡,照顾好你自己和我们的身体。]  “为什么?”  [我讨厌精灵的味道!]大脑厌恶地说,突然声音又柔和起来,[而且我说过我不会和你抢夺身体,除非你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索伦出现了呢?”  [不会,这次的战争是黑暗赢了,精灵必须退守到河对岸。索伦不会着急发动新的战争。]  “最好是这样……”富江看着腰侧几乎已经全部愈合的伤口,回答说。  “啊……”莱戈拉斯似乎醒了,发出了一声呻吟,精灵的身体没有富江那么逆天的恢复能力,莱戈拉斯身上的伤口甚至还在渗血。  “莱戈拉斯?”富江几乎是瞬间站起来,走过去吧身上还有伤口的精灵抱在怀里。  “Tomie……”莱戈拉斯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湛蓝,似乎有星辰的光华流转,“我是在做梦吗?”  富江愣了一下,连忙把莱戈拉斯抱得更紧了些:“不是在做梦,是我啊。”  “我记得,我在和半兽人一起,”莱戈拉斯说。  “我们掉进了地洞里,半兽人没发现我们,他们已经离开了。”  “我想说,”莱戈拉斯说着,湛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现在应该好端端地待在密林皇宫而不是浑身是血的出现在战场!”  “我趁乱偷偷跑出来了,我很担心你,”富江说,漆黑的瞳孔紧盯着莱戈拉斯,“我没有受伤,你看,我身上的血都是半兽人的,我的身上没有伤口。”  莱戈拉斯静默地看了富江一会,收回了目光:“我们需要等待我的族人的到来。”  富江点了点头,松开了抱着莱戈拉斯的手臂,把他扶到了一块岩石边坐下。  “富江,你是个人类,”莱戈拉斯说,“你们的生命只有一次,你们的感情值得你付出生命吗?”  富江可不是什么忠贞的人,大脑是这样认为的,然而这次她觉得,心脏彻底栽了。  “值得的,我曾经距离死亡那么近,”富江笑着,仿佛陷入了什么甜蜜的回忆,“生死不是我能掌控的,我只想要追随我自己的感觉。”  “即使会死亡?”  “就算会死亡,”富江走近莱戈拉斯,柔光下,魔女苍白的脸颊柔和得仿佛是梦境,“我也不后悔。”  死亡曾经是富江最恐惧的东西,她厌恶死亡,不管是心脏还是大脑都厌恶死亡,那让她们找不到她们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  “Tomie,”莱戈拉斯轻轻抱住富江,把脸颊贴在富江的脸颊上,声音很轻,像是害怕惊醒什么东西,“我爱你。我爱你。”  富江的心脏在一瞬间几乎停跳,心头一片茫然。  她就那么呆呆地,什么反应都没有。大脑终于看不下去她的低情商:[喂,那只西尔凡告白啦,你能不能给点反应。]  “抱歉,我只是太高兴了,”富江的鼻子有点酸,有点想哭。  [爱情果然使人智商变低。]大脑恶意地吐槽。  莱戈拉斯把脸颊分开,捧着富江的脸吻了下去。  这下大脑终于噤声了。  米尔寇啊……她不要在这里当一只无形的电灯泡啦!  虽说以前那个诱惑高冷美艳的美人是大脑,不过说到底迷人的魔力都在,心脏也是个情场老手。  大脑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微妙即视感。说到底也是她教出来的孩子,搞定一个幼年期的小精灵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等等,歪楼了。米尔寇啊,您老人家还是把她接走吧!  这边大脑吐槽得欲仙欲死,那边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我爱你,我也爱你,”富江哽咽着亲吻莱戈拉斯的脸颊。  那一瞬,地老天荒,仿佛时间的流逝在一瞬间停滞不前,精灵与魔女的爱恋,本不该存在的爱恋,开始了。  也许会以悲剧收尾,但绝不是现在。  精灵们找来了。  莱戈拉斯敏锐的听觉让他一瞬间发现了自己的族人走路的声音,富江没有发现,她躺在莱戈拉斯怀里睡着了,她实在是心力交瘁了。  莱戈拉斯不想叫醒富江,然而不得不叫醒富江。  其实在莱戈拉斯意识到精灵出现之前,大脑已经感觉到了她最讨厌的气息,她很快把富江弄醒,随后陷入沉睡。  “莱戈拉斯?”富江看着莱戈拉斯。  “起来吧,富江,我们该离开了,”莱戈拉斯这样说着,拉起富江的手把她拽了起来,“我的族人找来了。”  和半兽人不同,精灵敏锐的听觉让他们发现了地洞里的动静。  富江和莱戈拉斯很快被拉上去了。  艾尔雯不知怎么回事又跟精灵一起过来了,看到富江出来就喷着响鼻不安地靠在富江身边。  富江现在看什么都顺眼,她伸手抚摸着灰马的鼻梁,跟在精灵的后面。  莱戈拉斯则是走到了队伍的前面,和塔瑞尔交谈着。  塔瑞尔一脸狐疑:“殿下,那个洞明明能自己上来吧?为什么一定要等我们来找你们?”  莱戈拉斯笑着,没有说话。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塔瑞尔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您不会爱上富江了吧?她是个注定要老去的凡人。”  “凡人又怎么样?”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塔瑞尔的眼睛躲闪着看向一边,“但是国王陛下那关你打算怎么过,他不会允许你和一个凡人相爱。”  “我不想征求他的同意,”莱戈拉斯说,眉目低敛,“他不懂什么是爱情,他也许真的是个冷血动物,他不爱我的母亲,却娶了她,最后我的母亲在孤寂中死去。”  “陛下也许不是个好丈夫,可他是个好国王,我们都很爱戴他,”塔瑞尔和莱戈拉斯说,“他也是个好父亲,他很爱您。”  “大概吧。”  “爱情不会是你这一生中的全部,殿下,”塔瑞尔说,“我不想劝你什么,不过请您想好,不要有什么遗憾。”  富江在后面拉着艾尔雯慢悠悠地走着。看着前面交谈的两个人,手轻轻点着泪痣的部位。  那里现在有一个小小的伤疤。  爱情的魔痣。那曾经是富江的利器,所有见到她的人都因这颗痣而爱上她。  不管是哪个人格,富江都清晰地认识到这颗痣给她带来的绝不是真爱,这让是感性生物的心脏低落了好长时间。  ——莱戈拉斯不是因为魔痣爱上她,他是真的爱她。  这个认知让富江的心脏有些供血不足,她很开心。  ——她终于又像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女了。  富江和莱戈拉斯在精灵的护送下回到了密林王宫。  富江想把吊坠还给莱戈拉斯,但是出于私心,她没有那样做。莱戈拉斯的名字在精灵语里的意思是“绿叶”,这个吊坠是以他的名字为释义制作的,上面镶嵌的月光宝石更是彰显了他精灵王室的高贵。  这是象征着莱戈拉斯身份的吊坠。  富江把吊坠挂在了心口的位置,连索伦给她的第三戒阿甘达都被摘下,放到了贴身的口袋里。  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瑟兰迪尔和索伦。  瑟兰迪尔不会允许莱戈拉斯和人类在一起,而她的哥哥索伦,则是黑暗的君主,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妹妹和一个精灵在一起。  索伦的报复心有多强富江一点也不想领教,所以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富江轻易不会背叛索伦。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富江拽着裙子的手握紧,指节发白。  回到密林王宫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安静平和。  莱戈拉斯和富江的恋情只有塔瑞尔知道,就连瑟兰迪尔都不知道。  不过这并不防止两个人秀恩爱,本来富江对莱戈拉斯的心意表露得就够明显了,现在莱戈拉斯也成天一有空就去找富江,每次从密林回来总会给富江带回来密林的特产,有时候是一些野味,有时候是一些野果。  都是很简单的东西,但是莱戈拉斯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这样过,包括瑟兰迪尔在内。  其他人多少也看出了一些苗头,可是因为富江是个人类,谁也没有猜出他们在一起了。  富江的树屋现在就像是莱戈拉斯的秘密据点,整天没事两个人就粘在一块儿。  富江的精灵语现在学得很好,她现在基本可以和精灵们用他们自己的语言交谈。  每天早上起床,目送莱戈拉斯去巡林,回来自己看书,中午去精灵的厨房客串厨娘,下午等到莱戈拉斯回来两个人可以一起看书,晚上去吃晚餐,然后悄悄吻别。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的时间总是过得这么快。  
  对于富江来说,爱情就像一个唾手可得的玩具,她勾勾嘴角翻翻眼皮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  可是心脏知道,那不是爱情。  不是所有人都会臣服在富江的石榴裙下。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他没有。他曾经的爱人也是“富江”,是由大脑和心脏分裂出的大家族中的一位。  美艳妖娆,水性杨花,这是“富江”的天性。  除了心脏之外,每个富江都有这样的天性,也许就连心脏都有这样的阴暗面,那个“富江”背叛了那个男人,被其他人分尸。  可是当富江出现在他面前,以为他会像其他人一样爱上她时,那个男人逃了。  从此富江第一次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爱上她,只有不想爱上她的人,才是真正爱着“富江”的人。  那个男人爱着那个水性杨花的富江,而不愿意接受最初的富江的爱情。  “那不是爱情,”富江那天独自一人走在漆黑的道路上,[那不是爱情。]  “塔瑞尔,”富江笑着叫住想要往食堂去的女精灵,“今天吃什么?”  塔瑞尔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托你的福,我们现在完全不知道第二天会有什么惊喜给我们去品尝。”  “等着我什么时候有空,”富江笑着挽住塔瑞尔的手臂,“我给你们做点海带包饭……嗯,放点芝麻和河谷镇的鲜鱼……”  “然后又是殿下第一个吃掉,我们只能等第二锅?”塔瑞尔眼睛看向一旁,语气平淡地说。  “好吧,”富江看着塔瑞尔的脸颊,松开了挽着塔瑞尔的手臂,“这次第一锅给你先吃。”  塔瑞尔自从知道自己和莱戈拉斯在一起了之后,态度就越发奇怪。  塔瑞尔对莱戈拉斯有些超出正常范围的情感。这个富江很早就意识到了。  富江走了两步,让白色裙子的裙摆在地上摊开,手指点着泪痣的位置,笑容带着一种阴郁的美艳。  她看着塔瑞尔有些急促地离开,嘴角的笑容慢慢沉默了下来。  突然一支手伸来拽住富江的胳膊把她拽到一旁的榕树后面。富江嗅着鼻尖淡淡的森林的味道,笑容一下子又扬了起来:“Les.(莱斯)”  “你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人,”莱戈拉斯笑着抱住富江纤瘦的腰,把脸颊贴在富江线条优美的脖颈上。  富江也笑着拥抱莱戈拉斯,手指摸着莱戈拉斯柔顺的金发。  两个人静静拥抱着,突然富江推开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被爱人突然推开,不解的看着富江:“亲爱的,你做什么?”  “莱斯,”富江乌黑的眼珠直直看向莱戈拉斯,“你和塔瑞尔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侍卫队长,她和我一起长大,怎么了?”  “没什么,”富江温柔地摇了摇头,又伸手抱住莱戈拉斯,把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莱戈拉斯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肩甲还没有换掉,硌得富江脸颊生疼。  “莱斯,”富江捂着被压出红印的白皙肌肤,“去换衣服吧,然后我们去吃饭。”  “好吧,”莱戈拉斯恋恋不舍地亲吻富江的脸颊,转身离去。  富江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真是的,就像是偷情的早恋学生呢。  突然她感到了一道窥伺的目光,病态的充满占有欲的目光,富江对这种目光一点也不陌生。富江往四下的树林看着,什么也没看到。  有意思,富江用指甲轻轻点着脸颊上的伤口,自从来到精灵的国度,毁掉自己的泪痣,她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目光了?  富江收回了四下审视的目光,往树屋走去。  她在树屋里坐了没一会,莱戈拉斯就来找她了。  富江打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一片艳红。  那是莱戈拉斯手里的一条裙子。是艳红的布料,上面点缀着碎钻,像是星辰般闪烁着,裙子的下摆是紫色,由红色过渡成深邃的紫色。  富江不由自主的睁大了漂亮的眼睛。  莱戈拉斯吧裙子塞到富江手里,富江愣愣地接过。  你给我这么一条裙子,你爹知道吗?富江条件反射地想到了财迷的瑟兰迪尔国王。  “晚上穿上,”莱戈拉斯面色如常,可是富江看到他尖尖的耳朵是红色的,非常可爱,“晚上的星光宴会。”  “我知道了,”富江接过裙子,小心地收到了衣柜里。  莱戈拉斯拉住富江的手,一起去了食堂。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转眼间夜幕降临。  精灵们崇拜光明,西尔凡精灵也不例外,不过住在森林里的他们最喜欢的是星光,所以当星光散满穹苍的时候,他们会举行盛大的晚会。  自从富江来了以后,晚会的餐饮水平那是一路拔高,几乎所有精灵都期待着宴会。  莱戈拉斯是王子,自然要先到大厅去招待众人。  富江在树屋中独自褪下了白色的长裙,打算换上红色的裙子。她赤裸着身体坐在床上,突然她发现手里拎着的白色裙子里好像有什么重物。  她翻开白色裙子的里怀口袋。  是第三戒阿甘达。可是她明明记得这个银色的戒指没有那么重。  算了,富江把阿甘达绑到了手臂上,把艳红色的衣袖放下,遮住了人类的魔戒。  艳红色的衣袖衬着苍白的皮肤,对比之下越发魅惑。  富江笑着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走出房间。  “富江,”有人叫住她。  是塔瑞尔。  富江歪着头不解地看着塔瑞尔。  塔瑞尔张了张嘴,想了想没有开口。  “你今天,很漂亮。”塔瑞尔说。  “谢谢,”富江笑得很开心,转身想要离去。  “……富江,”塔瑞尔在背后叫住她,“国王陛下知道你们在一起了。”  “你告诉他了?”富江笑容慢慢沉默。  “陛下发现王子殿下的吊坠不见了,那是莱戈母亲的遗物。”塔瑞尔说,“他来问我了。”  富江的眼睛看着塔瑞尔的眼睛,而塔瑞尔的目光躲闪着。  富江打量的目光终于收回来了。  “对不起……”塔瑞尔嗫嚅着说。  “没关系的,”富江收回了目光,眼睛望着身上的长裙,“我猜到啦,国王不会允许莱斯和一个人类在一起,能够和莱斯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啦,也许我会被驱逐出密林王国,去往人类的国度,然后嫁给一个人类,然后慢慢变老,最后死亡。如果我现在离开,莱斯大概会忘了我,我的生命对于精灵不过是一眨眼之间。”  塔瑞尔的眼睛惊讶地看着富江。  富江垂下头转身离去,突然有种无力感在心中蔓延开来。  心口有点抽疼。  富江到达星光晚宴的时候精灵们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  “富江,”有小精灵推着她,“去跳舞啊,去跳舞,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人类跳舞呢。你说过要跳舞给我们看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富江在心里默默想了想。  或许是因为永生不老的原因,精灵的成长非常慢,这群天真无邪的小精灵最小的也要五十岁了。  富江拿起手边的点心递给小精灵们,想安抚他们一下,可是他们不依不饶。  莱戈拉斯看到富江来到会场,连忙从精灵贵族的包围里脱身,往富江的方向走去。  富江的妖艳美丽被这一身衣服衬得越发出众。  莱戈拉斯今天穿着银色的丝绸上衣,头上带着银色的王冠。  富江看着拽着自己裙子的小精灵,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莱戈拉斯。莱戈拉斯看着富江的狼狈,忍不住笑了起来,换来富江一个白眼。  莱戈拉斯把小精灵们一个个赶开去找他们的父母。富江长出了一口气,拉着莱戈拉斯走到长桌边坐下。  长桌上的正餐还没有端上来,只有富江讨厌的甜点。  快点上餐啊,今天据说有鱼子酱那!精灵们讨厌内脏,估计她在密林王宫里的桌子上这辈子也看不到她亲爱的鹅肝,也就有鱼子酱吧。  富江想去用银制的餐叉切盘子玩,可是在精灵的桌子上,算了吧。  富江百无聊赖的点着眼角下的伤疤,打量着来到宴会的人。  没错,是人类。  没想到瑟兰迪尔居然会在晚会上邀请人类。富江拄住胳膊把头伏在了桌子上打量着那几个人类。  看起来是长湖镇的人类领主和人类贵族。富江漂亮的眼睛打量着那个肥头大耳的人类领主,那个人类领主感觉到富江的目光回头看向富江,一下子呆住。  富江条件反射朝那个人类笑了一下。  一看到那个肥头大耳的人类看着自己美艳的笑容呆住,富江就想甩自己一个巴掌,和精灵待久了,微笑都成了习惯了!  “那边那个黑发的精灵,她,她叫什么名字,陛下?”那个人类领主谄媚地靠到瑟兰迪尔身边,眼睛还盯在富江身上。  富江看到那个人类的贪婪目光,皱了皱眉,往莱戈拉斯身旁靠了靠,莱戈拉斯看到长湖镇镇长盯在爱人身上的痴迷目光,眉头皱着拉住了富江的手。  富江和莱戈拉斯的小动作都被瑟兰迪尔看在眼里。瑟兰迪尔眼睛里带着厌恶靠近长湖镇领主亚利奇的耳朵轻轻说:“她不是精灵。”  “不是精灵?”亚利奇吃了一惊,看着富江美艳的脸蛋,“那,她,她是人类?”  “啊,没错,她是我的儿子莱戈拉斯从巨蜘蛛的洞穴救回来的人类少女,”瑟兰迪尔端起酒杯垂着眼帘看着酒杯里迷人的紫色液体,“刚铎的贵族少女。”  莱戈拉斯皱着眉头看向凑在一起说话的瑟兰迪尔和亚利奇,眼神中带着厌恶。  长湖镇曾经是整个北方贸易的中心,受伊鲁柏的影响,那里曾经富饶无比,然而巨龙的降临改变了一切。巨龙斯矛革给长湖镇的人类和伊鲁柏的矮人带来灭顶之灾。  老领主也因此死亡,新上任的领主使用高压手段榨取民众的财富,从此每一任领主都变成了这样,长湖镇的富饶慢慢贫瘠。  现在长湖镇的贸易来往,他们的收入全部来自于瑟兰迪尔的密林王国。  富江看着莱戈拉斯眼睛中显而易见的厌恶,突然就悟了莱戈拉斯为什么那么讨厌人类。  这种猥琐的家伙简直神烦!  好在富江的情绪没有压抑很久她最爱的鱼子酱就上桌了,黑鱼子酱装在金边的瓷碗中,另一个盘子里放着面包,每人一份。  富江兴致勃勃地盯着盘子里的鱼子酱,就等着瑟兰迪尔一声令下,她就开吃。  莱戈拉斯看着她死盯着鱼子酱,把自己的那一碗鱼子酱推到她面前。  富江欢快地把莱戈拉斯的那份据为己有,瑟兰迪尔看着他们,缓缓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菜品一道接一道被摆上餐桌,瑟兰迪尔也终于动了叉子优雅地吃了起来。  富江在心里欢呼一声,快速地把鱼子酱涂在面包上,涂了厚厚一层。  莱戈拉斯笑着摇摇头,伸手端回了自己的装着鱼子酱的碗。  富江嘴里叼着面包伸手拽住碗边,眼睛瞪着莱戈拉斯。莱戈拉斯安抚地笑笑,伸手夺回了碗。  富江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莱戈拉斯拿起餐刀迅速在面包上抹了厚厚的鱼子酱,重新递回富江面前。  富江终于不瞪莱戈拉斯了,低下头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面包。  “我很开心我的子民,我们可亲的盟友长湖镇的人类领袖能够一同坐在密林王宫的大厅中一同享用美食,饮用甘醇的葡萄酒,共同享受长湖镇的鱼子酱,”瑟兰迪尔端着酒杯站起来走到主座前的台阶上,“愿我们与河谷的友谊长存!”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那些人类更是因为得到了精灵国王的赏识而沾沾自喜,拼命地拍着手。  又是象征性的讲话,倒也不愧是当国王的,讲话就是有感染力。富江咽下嘴里的面包,也跟着鼓起掌来。  高台上的瑟兰迪尔突然看向了富江,富江对上他极具压迫性的目光,突然不安起来。  “富江,我美丽的女孩,”瑟兰迪尔果然叫着富江的名字,“来给客人们跳一支舞吧。”  怎么今天所有人都让她跳舞!  “去吧,富江,我也想看,”莱戈拉斯在她身后小声说。  富江终于不情不愿的走到了高台前的空地上。  她走到高台前站定,纤细白皙的手臂缓缓抬起,她双脚站定,头静静垂下,就像是受难的耶稣被钉在十字上,以一个唯美而怪诞的姿势站定。  “In the moonlight I felt your heart?……  Quiver like a bowstring's pulse?……  In the moon's pure light, you looked at me?……”  轻柔的歌声从富江鲜艳如同玫瑰花瓣的嘴唇溢出,她突然踮起脚尖,就像跳芭蕾一样做出了一个柔美的姿态,虚空中仿佛有一条绳子绑在富江的手腕上,富江手臂紧绷着向上抬起:“Nobody knows your heart When the sun is gone ……  I see you?  Beautiful and haunting, but cold?……  Like the blade of a knife, so sharp and so sweet?,  Nobody knows your heart All of your sorrow, grief and pain?……”  富江纤细的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脚尖上,她赤着脚像是跳芭蕾一样,用脚尖画着一个又一个优美的弧度:“Locked away in the forest of the night?,  Your secret heart belongs to the world?……  Of the things that sigh in the dark,?  Oh the things that cry in the dark……”  最后富江的身体突然下坠,如同濒死的天鹅垂下高傲的头颅,火红的裙摆摊开在地上,纹路好像流动的火焰。  没人知道富江最后的动作是怎么做出来的,她的收尾柔软自然。所有人都不敢呼吸,静静等待着。  直到富江直起身子,弯下柔软的腰行礼时,面前爆发出掌声。  富江抬起头,骄傲的看着人群。  “幽灵公主”,这支舞只是跳给莱戈拉斯看的,她最深爱的爱人。  “棒极了,孩子,”瑟兰迪尔也鼓着掌。  富江感到那种带有占有欲的目光又粘在了她的身上,病态的占有欲的目光。  富江四下看了一眼,没有发现用那种阴暗眼神看她的人。  富江拎起裙摆用人类的贵族礼节向瑟兰迪尔行礼,在瑟兰迪尔恩准后,她回到了她的座位。  “非常棒,非常漂亮,你跳得非常好,我亲爱的,”莱戈拉斯伸手握住富江的手掌,富江反扣住莱戈拉斯骨节分明的手,十指相握。  “我是跳给你看的,”富江看着莱戈拉斯碧蓝的瞳孔,轻轻地说,“我为了你而跳舞。”
  她的伤口在腐烂,白皙精致的脖子上有一个伤口,伤口里没有血,只有一层层散发着恶臭的腐肉。  她赤裸着坐在黑暗的洞穴中,四肢修长,美艳的面容像是诱人堕落的妖精。  和“富江”一摸一样的脸。  “啊——”她尖叫着,脖颈上的伤口里突然冒出另一个“富江”的头来。  “快点砍掉它!!!”她尖叫着,朝男人说。  “可、可是,我从来没有……”  男人嗫嚅着,脚下一跛一跛。  是老汤姆。曾经狂热地爱上富江的人。  “我叫你砍你就砍!!!”富江尖叫着,甩了老汤姆一个耳光。  老汤姆看着富江,咬着干涩起皮的嘴唇。慢慢扬起了手里的斧头,重重挥下。  血液四溅。断裂处隐约可见乳白色的碎骨。  “烧掉,烧掉它……烧掉它!!!”富江尖叫着。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也杀掉,就像烧掉它一样烧死你!!!我才是唯一的!!!  切掉的头颅被老汤姆扔进了火堆里,发出恶臭的烧焦气味。  如果不能杀掉作为本体的大脑和心脏的话,她就会不停地分裂腐烂到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杀死富江。]她的心里回荡着这一句话。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把她投入烈焰中!!!!  它们带着仇恨而生,就算是除了大脑和心脏之外最重要的内脏组成的身体,如果不能杀掉大脑和心脏取而代之的话,她就会不停地分裂,不停地腐烂,直到再也没有这个“富江”。  ‘杀死富江!’她心里只有这一句话。  [杀死富江!]  虚空中传来的声音让富江咬着鱼子酱面包的动作顿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  有新的“富江”出现了,是那次她为了救莱戈拉斯而丧失的血液和内脏碎片组成的吧。  富江的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  很久没有其他“富江”敢和她开始猎杀游戏了。  “富江?”莱戈拉斯把面包递到富江面前,看到富江望着虚空发呆,轻轻说。  “没什么,”富江一口咬住面包,享受美味。因为瑟兰迪尔出了高价钱,河谷的人类送来的也是最上等的鱼子酱,鲜美饱满。  那边瑟兰迪尔不知道和亚利奇说了什么,惹得亚利奇频频朝富江看去,富江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可敬的盟友,长湖镇的人类领袖们,我很开心和你们在此相遇,接下来我有一件会使双方关系更密切的事情宣布。”瑟兰迪尔端着酒杯站起,黑色绣银线的长袍拖在地上,一举一动风华万千。  富江看着慵懒优雅的瑟兰迪尔,心里突然不安起来。  “长湖镇的领主,亚利奇,”瑟兰迪尔眼波流转看向了肥头大耳的人类镇长,眼底一片冰凉,“老实说,亚利奇镇长并不是个英雄,没有出众阳刚的外貌,没有出众完美的武技,也没有出众骁勇的战功与荣誉……”  有阴谋,绝对有阴谋!富江被瑟兰迪尔偶尔飘过来的冷漠眼神看得毛骨悚然。而且长湖镇的那个人类被瑟兰迪尔拐弯抹角地骂,居然还笑得像朵菊花一样!  瑟兰迪尔的目光在把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富江身上的莱戈拉斯身上流连了一会,才缓缓转回去强迫自己看着那个恶心的人类:“但是我认为我们的亚利奇镇长是个优秀的商人,他正在带领河谷重归往日的辉煌。”  顿了一下,瑟兰迪尔接着说:“为了我们的友谊永世长存,我做了一个决定,把我最美丽的人类女孩嫁给亚利奇领主。”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寂静,只有那几个人类在拼命地拍手叫好。  富江只觉得被晴天霹雳劈中了。  过了一会儿,精灵们像炸了锅一样交头接耳互相讨论起来。  “肃静!”瑟兰迪尔说,全场精灵都安静下来,不过都还在用眼神交流。瑟兰迪尔冷静的碧蓝眼珠看向富江:“你的意思呢,我的女孩?”  “不行!”富江还没有反应过来,莱戈拉斯先站起来反驳瑟兰迪尔,“你明知道她是我的爱人!”  瑟兰迪尔好像料到了莱戈拉斯会跳出来反驳他,只是淡淡看了富江一眼:“富江,你好好想想。至于你,我亲爱的儿子,跟我过来。”  富江沉默着看着莱戈拉斯离开,低下头,眼里的冷光一闪而过。  瑟兰迪尔……!  富江从来都不是隐忍的人,这次瑟兰迪尔想要拆散她和莱戈拉斯的行为着实是把她气得不轻。  不过她总不能扑上去扇瑟兰迪尔吧,对着那张妖孽的脸她都不好意思下手,要不然找群半兽人在密林里放把火?不行啊,这可是莱斯家门口啊,走过几条街的距离就是她哥暂住地多尔戈多,她万一烧到了索伦家门口,绝壁会被他抓回去的!  不过好在还有别的发泄工具。富江手臂遮住一只眼睛,抬起头露出一个妖艳病态的笑容。不是有人给她递战书了嘛,等着她去虐它吧。ψ(`??)ψ  为什么每一个分裂出来的富江都妄想能杀掉本体呢?她是不会被自己遗弃的东西杀掉的啊。  就是不知道瑟兰迪尔把莱戈拉斯叫出去说了什么。  “那个……富江小姐,”亚利奇端着酒杯叫住富江,脸上带着谄笑,“我们……”  “不好意思,”富江用一根手指推开了亚利奇,“我们不熟。”  “等等,等等,”亚利奇想拽住富江,手指刚挨上富江的胳膊,就被富江杀气腾腾的一眼瞪了回去。  富江面色不善的头也不回走出了大厅,她现在急需找个人来虐。自从到了密林王国,她头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  果然,她一走出精灵的宴会厅,就又有那种怨毒且充满占有欲的眼光盯上她。  富江拎起裙摆,手指小心抓住莱戈拉斯送她的精灵匕首,手指拂过刀刃,留下一道血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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