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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生死录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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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无数的星光,宛如挂在一块黑缎上的无数璀璨的晶钻。镰刀般的月亮斜挂在天空的正中,朦胧的月光温柔地抚摩着地上的万物。竹林外笼罩着一层浓浓地雾气,草丛间的蟋蟀和水塘里的青蛙的那呱噪不安的鸣叫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神秘而又宁静的感觉。  竹林内,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老人和两个人对峙着。那两个人都有着黄色的头发和碧蓝的眼睛,一个身穿西大陆才有的全身被包裹得象一层铁皮一般的铠甲,一个身穿一件棕色的中间绣有三棵兰色星星的长袍,一看就知道是从西大陆过来的人,而且身份还不简单:一个是骑士,一个是高级魔法师。  “你们两个一直追着我从西大陆直到东大陆,现在都追到了我的家乡南朝帝国,还不肯罢手吗?”黑袍老人道。  “奉主之名,凡是死灵法师都是必须消灭的。你是要自己了断还是要我们动手?”那个骑士拔出背后的长剑说道。  “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我是南朝的修道之人,不是死灵法师,和那些人根本就是两码事!”黑袍老人愤愤地说道。  “我们亲眼看见你和那些死灵法师混在一起,你还说你不是死灵法师?与其相信你这个东方骗子的话,我们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魔法师冷冷地说道。  “笑话!和他们呆在一起就是死灵法师?那照你们说的话和猪呆在一起的养猪人就一定是猪了?”黑袍老人说道。  “法沙大魔法师,不要和他废话了,我们动手吧!”那个骑士对魔法师说道。  魔法师点了点头,认可了骑士的看法。  刹那间,骑士双手握剑向那黑袍老人挥了过去,而魔法师也叽里咕噜念了几句莫名其妙的咒语,一团火球出现在他的手上,随手一仍,那团火球向黑袍老人飘了过去。  黑袍老人向左一闪,恼怒地说道:“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们,老夫只是不想擅开杀戒罢了!逼急了我,有你们好果子吃!”  奇怪的是,那团火球也跟着方向向左一偏,追着那个黑袍老人飘了过去,而那个刚才一剑挥空的骑士也紧跟着向左一剑刺出。  黑袍老人急忙向右一跃,然后迅速地用右手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卷银色的东西,用左手迅速的一锊,那卷东西就变成了一把三尺见长的短剑。那是东大陆特别是南朝的杀手惯用的一种武器——绕指柔。这绕指柔是用白银加上一种韧性极强的金属熔化成合金锻造而成,平时不用就把它卷成一卷,体积就小了许多便于携带和隐藏,待到用时用手指一锊就可以变成直挺挺的短剑,而起异常的锋利和坚硬。  那个骑士“夷”了一下,他很奇怪那黑袍老人原来还是两手空空怎么一瞬间就象变戏法一样地手上多了一柄短剑。骑士随即转身向右一剑挥去,一道浅白色的光飞了出去,但是剑还在骑士手上,显然,那道光是西大陆的一种武技——斗气斩。  魔法师又念了一段相同的咒语,一团和刚才那个火球向黑袍老人飘了过去,而刚才的那团火球也向黑袍老人飘去,两团火球一左一右夹攻黑袍老人。  黑袍老人向右一纵避过了那道斗气斩,然后迅速地向后一跃堪堪避过那两团火球。那个骑士没有给黑袍老人机会,两道斗气斩接踵而至。黑袍老人急忙后退。就在这刹那之间,已有几根碗口粗的大毛竹倒了下来。而此时,场中的火球已有四个了。  那四个火球如影随形地跟着黑袍老人追,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而那骑士发出的斗气斩也是接二连三地向黑袍老人劈将过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黑袍老人处于下风,但是,骑士和魔法师也没伤到黑袍老人分毫。  魔法师见伤不到黑袍老人,又念了几断咒语,空中又多了四个刚才的那种追踪火球,而竹林的地面也一下子有几个地方变成泥潭,几个还未成型的土人慢慢地从泥潭中浮了上来。  “泥人召唤?你不是火系魔法师而是高级土系魔法师?”黑袍老人一边闪避一边问道。  “不错,我主修的是土系魔法,但是我的火系魔法也已经达到了6级的程度。”那个魔法师得意的说道。  正说话间那几个泥人已经浮了上来并迅速硬化,然后缓慢地向黑袍老人移了过去。  黑袍老人一个不注意,袖子的一角被那骑士发出的斗气斩削去。  黑袍老人向后一纵左手连发数掌掌心雷,只见几个黄色的光团向外飞去,之后是“蓬蓬”的几声爆炸,那些火球就不见了,老人右手短剑连挥数下,几道隐约略带黑色的剑气向那个骑士兜头罩去。  骑士连忙后退,避过了那几道剑气。然后挥剑又是一道斗气斩向黑袍老人辟去。魔法师见那几个火球被打爆,念了一通咒语,又召唤了十几个泥人去围攻黑袍老人。  此时黑袍老人在那个骑士和二十几个泥人的围攻之下已经有些险象环生了。黑袍老人一见,用手中的绕纸柔挑起地上的一撮土抓在手里往地上一扬,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土遁?这是南朝人的魔法,他没念咒语,走不了多远!”那个魔法师显然见过这种法术,而且还有一定的了解。  “法沙魔法师,你让你的泥人四处找找看,我们先休息一会儿恢复体力和魔法力,好吗?”那个骑士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刚才的战斗中连续施放那么多斗气斩消耗了他不少的力量。  “也好。”那个魔法师点了点头,念了几句咒语,那些泥人就四处分散开来在竹林内搜索起来。  “蓬蓬”之声突然响起,那些泥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被炸成碎快,竹林四周一个黑色的身影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移动着,所过之处那些泥人纷纷变成碎快,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刚才那个黑袍老人的掌心雷的“杰作”。  “伟大的火元素,服从我的召唤,化做燃烧一切的火焰,阻挡眼前的敌人,烈焰之墙”只见魔法师从兜里掏出一枝短杖,念完刚才的咒语,一道炙热的火墙围成一个很大的圆圈将他和骑士保护在内。  无声无息之间,一根岩石组成的巨大的尖刺在黑袍老人面前出现,向黑袍老人刺去,黑袍老人向后一跃,躲过了危险的一击。6级以下的魔法,该系魔法的高级魔法师可以不用大声念出咒语只须在心里默念就能使出,而大魔法师师和魔导师连默念也不用就可以使出。  在黑袍老人后跃的同时,那个骑士也发出了几道斗气斩向黑袍老人劈了过去,只是威力大不如前,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黑袍老人一时大意闪避不及,身上中了两道斗气斩,身上的黑袍裂了几道口子,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不一会儿,地上已是一片血迹。  黑袍老人连忙用手在身上点了几下,止住了血,然后向左连迈几步,避过了那个骑士挥出的斗气斩和魔法师发出的几块飞石。  “老夫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黑袍老人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句出来。随后,黑袍老人随手一挥,两团闪着蓝色光芒的火焰分别向魔法师和骑士飞了过去,速度非常之快,如果说魔法师发出的那种火球的速度向蜗牛,那么这两团蓝色火球的速度就向奔马。  那个魔法师眼前飞快的耸起一道厚实的土墙,蓝色的火球撞上土墙,土墙变成四处飞散的土块,上面燃烧着蓝色的火焰,魔法师面前很块又出现了第二道土墙,挡住了射向魔法师的燃烧的土块。而他旁边的骑士则凄惨很多,看见飞来的蓝色火球他连忙用剑去格挡,哪知一沾上火球那把剑全身的燃起了蓝色的火焰,迫得他被迫丢开了手中的长剑,更不幸的是有几块燃烧的土块砸到他的身上,那副铁铠立即印上了几个通红的烙印,还“哧哧”地冒着白烟,蓝色的火焰在那几个地方燃烧着,骑士大吼一声扑在地上打了个滚,身上的火焰熄灭了,但是他的脸色已经变成惨白,表情十分痛苦。  “哼哼,居然接得下我这招幽明鬼火,还算有些本事。不过,再有本事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黑袍老人阴着脸说道,那声音有些尖锐刺耳,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忽然间,那个骑士全身都闪着白色的光芒,那光芒虽然不是很亮,但也十分刺眼。  “生命之箭?”黑袍老人有些吃惊。  “啊!”那骑士痛苦地叫了一声,白色的光芒忽然消失了,一口鲜血从骑士的口中狂喷而出,然后,那个骑士萎靡地倒在了地上,用极其怨恨的眼神望着黑袍老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黑袍老人在这几秒就已经死了好几百次了。  “还没到那个级数就施展生命之箭,没马上爆体而亡就已经是天大的好运了!”黑袍老人轻蔑地说道。  突然,黑袍老人猛地向右跃了过去,他原来所站立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深深的裂缝,那裂缝的大小刚好能让一个人掉下去。而就在黑袍老人落地的时候,几块飞石砸到了黑袍老人的身上,“哇”的一声,黑袍老人吐了口血,鲜血将他原本花白的胡须染成了十分刺眼的红色。  与此同时,那个魔法师念道:“我的幻兽,听从你主人的命令,易丝、易路,现身吧!”  一阵风吹过,一头长着两个脑袋的恶狼一面喷着火一面摇头晃脑地扭动着,而在他的身旁则是一条巨大的长满了骨片的蚯蚓。  “我就不信,以两头6级幻兽还打不过现在受伤的你!”那魔法师说完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显然,刚才的战斗和召唤幻兽消耗了他大量的魔法力,令他现在十分疲劳。  魔法师刚说完,那头双头恶狼就一面喷火一面张牙舞爪地向黑袍老人扑了过去,那条巨大的蚯蚓也游了过去。一道白骨之墙升了起来,那头恶狼正好撞到骨墙,被反弹了出去,而骨墙也出现了一个布满裂缝的凹洞。那条蚯蚓见到这个情景,大口一张,一块石头就朝黑袍老人吐了过去。  黑袍老人一个掌心雷打了出去,将石块击成粉碎。然后意念一动,一道由多层骨墙所组成的白骨之牢将那头恶狼困在里面。那条蚯蚓则趁此机会游到前面,那道骨墙被蚯蚓压成粉碎。  黑袍老人连忙打出两个幽明鬼火,正好打在那条蚯蚓身上,整条蚯蚓刹那间就被兰色的火焰所包裹起来。蚯蚓痛苦地在地上翻来翻去,火虽然灭了,但是魔法师的那个烈焰之墙也被蚯蚓弄得熄灭了。  “嗷呜~”那头恶狼挣脱骨牢的束缚冲了出来,向黑袍老人扑了过去。黑袍老人用手往那头恶狼在地上的影子一直,那头恶狼在空中跌了下来,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显然是痛苦之至,那样子十分恐怖。  就在那头恶狼在地上打着滚的时候,那条蚯蚓挣扎着昂起了头,对着黑袍老人喷了一股泥浆,黑袍老人向后一跳,避过了那股泥浆,只见泥浆落地之后马上就马上石化。黑袍老人一怒,又打了两道幽明鬼火击在蚯蚓身上,蚯蚓又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起来,等火灭的时候蚯蚓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上许多地方都被烧焦。  当黑袍老人向那个骑士望过去时,那个骑士已经断气多时了。忽然,一段咒语响起“…燃烧我的生命…”“燃烧生命魔法!”黑袍老人忽然脸色变得很难看,很快,黑袍老人一掌打去,一团白色的类似骷髅头的东西飞了出去,穿过魔法师的身体,魔法师突然整张脸都扭曲起来,那表情看起来极其痛苦而又极其恐怖,口也张成了“O”字形,剩下的咒语也没念出来,紧接着几团淡兰色的光团从魔法师身上飞出,显然,他已经魂飞魄散了,他的身体也缓缓地向后倒了下去。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黑袍老人突然喝道。  
    一阵“悉唆”的声音过后,从竹林边上的草丛中走出一个高高瘦瘦的年龄约莫二十上下的青年,只见他两条腿摇得跟筛糠一样,眼神显得十分的惶恐,在那里喃喃道:“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黑袍老人用双眼往那个青年身上一扫,知道他根本就不会什么法术,身上也没有武功,略略地放下心来。  “哇”黑袍老人只觉得喉头一种又甜又咸的味道涌将上来,嘴一张,一口紫色的淤血吐了出来。黑袍老人稳住了遥遥晃晃的身形,慢慢地坐在地上。  “大师,你受伤了!”那青年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  黑袍老人白了那个年轻人一眼道:“臭小子,白痴啊你,我血都吐出来了,不是受伤是什么?!”  青年用手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显得惴惴不安。  黑袍老人看到青年那副摸样,脸色好看了一些,问道:“小子,你身上有没有带止血散或者是金创药之类的刀伤药?”  青年连忙点了点头说:“有,有”说着就解下背后的背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袋子解开上面的小绳子拿到了黑袍老人的面前。  黑袍老人一看,里面各种药物倒是都有一些,特别是金创药有很多包,里面还有好几条白色的纱布。老人对青年人说:“坐下吧。”  青年人那敢不从,连忙在老人身旁坐下。  “大师,现在你身上有伤不方便,不如让我帮你上金创药和包扎一下,好吗?”青年小心翼翼地又带有一丝讨好地问道。  “唔,也好吧。”黑袍老人想了想,点了点头应道。  青年人小心翼翼地用一块纱布擦干净黑袍老人身上的血迹,然后在伤口上和附近的皮肤均匀的涂抹上了一层带有一丝薄荷清香的药油,黑袍老人顿时觉得那灼热的伤口清凉了许多,那感觉十分的舒服。接着,青年又在伤口上洒上金创药粉,然后再用纱布小心地把伤口包裹起来,一切都显得十分从容,比起那些医馆里面的医徒毫不逊色。花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青年包扎好了黑袍老人身上的伤口。  黑袍老人意味深长地望了青年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想今晚的事情让人知道,本来我打算杀了你,现在看你还算顺眼,所以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要么你自行了断。你打算选什么?”黑袍老人说的是真话。  青年人先是一阵惶恐,但是听到后面的话马上平静了下来。跟黑袍老人走的话,说不定运气好的话他还能收自己为徒,传授给自己高强的法术,而且,听那两个人说这个黑袍老人是什么死灵法师,应该是修炼那些和鬼魂有关的法术了,而自己从小就对这些鬼魂之类的事情很感兴趣。打定了主意,青年对黑袍老人说:“我愿意跟你走。”  黑袍老人仿佛早料到青年会这么说的一样,板着脸说:“你的小九九打的倒是挺好的,想我收你做徒弟还没那么容易!”  青年脸一红,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要不是老夫我还不想杀你,我和那两个人战斗的时候一招‘五毒尸火’就可以把你们三个全部送上路,老夫也就不用打得那么辛苦,还弄了一身伤。”黑袍老人有点忿忿不平地说。  青年人低头回答说:“我叫楚问天,别人都叫我问天,不介意的话大师可以叫我问天或者阿天。我家住在广南行省,这次是因为学校放三个月的暑假,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到这边来游玩,后来我和他们走散了,迷路的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我因为身体差,所以自己自学医术,略略懂得一些医道。我出现在这里,或许是天意吧。”  “看来还是真的得问问老天了!既然你叫问天,那你就问问老天好了。”黑袍老人紧绷着的脸放松了许多。  “师傅,那两只怪物怎么处置?他们是什么东西?”问天问道。  “那条蚯蚓已经没力气了,那头狼中了我的射影咒,虽然现在射影咒已经失效了,但是也折腾的差不多了。它们是那个魔法师的幻兽,而且还是6级的中级幻兽,所谓幻兽就是和人类订下契约供人类召唤使用的共享魔法力的魔兽,如果签定的是生命契约的就是本命幻兽,他们会和主人同时死亡,召唤他们需要消耗人类的魔法力也就是法力,那个魔法师死了,现在这两个幻兽和那个魔法师之间的契约关系解除了,现在他们是无主幻兽,如果放任自流,他们还会变回魔兽。这和我们的灵兽是一样的,应该只是称呼的不同而已,灵兽就是那些修仙的得道高人或者一些法力不高的仙人经常乘坐的坐骑,它们也能战斗。”黑袍老人解释道。  猛然,黑袍老人像是醒悟到什么似的,恼怒地嚷道:“臭小子,未经我允许就擅叫我师傅,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师傅,很多人都这么叫那些有法力的大师,师傅这两个字完全是人们的一种敬称啊。而且,叫您师傅比叫大师好听得多啊,您刚才不就应了吗?”问天红着脸说,此刻他真的怕那黑袍老人一生气真的把他的皮给扒了。  “那就算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过惹得我生气了的话,后果自负!”黑袍老人依旧不冷不热地用严厉的语气说道。但是问天听起来怎么也觉得是对自己叫他师傅的一种变相的认可。问天甚至还觉得,眼前这个黑袍老人只是看起来很凶,其实只要摸熟了脾气也是很好相处的。  “师傅,那无主幻兽是不是只要有人收留就可以变成那个人的幻兽?”问天问道。  “只要收留的那个人有本事让他们屈服就行!”黑袍老人回答。  “那可不可以把他们变成我们所谓的灵兽?”问天继续问。  “应该可以。”黑袍老人说,忽然,黑袍老人象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带着一丝古怪的笑容说道:“你不会是想把他们变成你的灵兽吧?你虽然有一点慧根,但对于修道来说,你那点慧根和不高的天赋实在是不适合修道,更何况是收服两头实力相当于6等灵兽的无主幻兽?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凡事都要试一试才知道的。”问天说了一句就向那两只受伤的幻兽走去。黑袍老人听了问天的话之后一楞,若有所思地看着问天向两只受伤的幻兽走去。  问天走到那两只受伤的幻兽前蹲了下来,说:“你们两个愿意成为我的灵兽吗?就是不和你们共享魔力的那种幻兽。”  幻兽说白了还是魔兽,比一般的野兽要聪明得多。它们看见问天替那黑袍老人包扎伤口,还和他有说有笑,认定他和那黑袍老人是一伙的。当它们见到问天走过来的时候就无力地抬起头望着他,它们被黑袍老人打成这样惨不忍睹的样子,对黑袍老人一伙十分地恐惧。所以当它们听到沈逍遥那番话之后就拼命地点了点头,保命是任何生物的本能,它们害怕不答应那黑袍老人就会杀掉自己。它们头一点,就证明它们和问天之间的契约成立了,尽管他们无法和问天共享魔力,而契约一旦成立它们就不能背叛问天,只能执行问天的命令。  当黑袍老人看到这一幕,惊讶得嘴巴张成了“O”字形合不拢。让他无法想明白的是两头中级无主幻兽竟然会那么轻易地和问天签定、契约成为他的灵兽,它们的实力完全可以把问天轻而易举地弄死,即使是现在这种状况。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问天这个没有什么慧根和天赋的普通人居然可以完成几乎没人试过的让西大陆的幻兽成为东大陆的灵兽的契约,难道他是天才?其实,他想破头皮恐怕也想不到促成这件事的人居然是黑袍老人他自己,正是由于他实力的强大逼得它们不得不和问天签定契约。  “师傅,我成功了!”问天兴奋地冲着在那里发呆的黑袍老人喊道。  “你今天是不是交了****运?”黑袍老人望着问天说道。  问天一楞,不明白黑袍老人为什么这么问。  “臭小子,你明明印堂发黑,双眼无神,分明是个天生走霉运的料!如果不是交了****运又怎么可能在刚才那激烈的斗法中活到现在!又怎么可能让那两只幻兽和你签定契约成为你的灵兽!”黑袍老人突然咆哮起来,那被一圈圈纱布包裹起来的浑身是伤的身体在那里一扭一扭的看起来显得格外搞笑。  问天突然觉得眼前这个黑袍老人十分可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发脾气一样。他忽然想起了班上一个同学的绰号是“超龄儿童”,他觉得这个绰号似乎更适合眼前这个老家伙。  “哦,好象是交了****运,我记得晚上找路的时候在路上踩到好几团****呢。”问天突然想调侃一下眼前这个老头,于是嬉皮笑脸地说道。  “你~你~”黑袍老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在那里“你”了个半天就自顾坐了下来。  “师傅,那这两个死人怎么办?”问天见黑袍老人好象生气了就转移话题。  黑袍老人一震:如果让西大陆的魔法协会或者骑士殿的人发现了这两具尸体,那自己肯定会被他们全力追杀!必须把这些尸体处理掉!  “可以废物利用,向西大陆的法师那样把那个魔法师的尸体变成尸巫,把那个骑士的尸体变成亡灵骑士,不过很可惜,这两种方法我都不会,只学会了把他们变成骷髅士兵啊。”黑袍老人有点惋惜地摇了摇头说,算是回答了问天的提问。  “那师傅是不是打算把他们变成骷髅士兵啊?”问天问道。  “去去去,你一个小孩子懂些什么!”黑袍老人说道,他现在身受重伤,没有办法把那两具尸体转化成骷髅士兵,而且,把他们转化成西大陆的那种骷髅士兵还不如用自己原本修炼的道术将这两具尸体炼成僵尸。  “你不也就是比我多活了几十年嘛。”问天小声嘟囔着。  “哼,多活几十年,你也太小看老夫我了,告诉你,我都快两百岁了!”听到问天嘟囔的黑袍老人大声“抗议”道。黑袍老人觉得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换做是往日他早就收拾得这种对他不敬的人呼天抢地了,怎么自己今天能够这么容忍这个小子?  或许,是这小子叫自己师傅的缘故吧,看来自己真的是想收一个徒弟了。黑袍老人这样想。  问天听到黑袍老人说他快两百岁之后吐了吐舌头,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能够活到两百岁,眼前这个老家伙,要么是近乎神仙之类的得道高人,要么是个老怪物!  “师傅,你不会是只老怪物吧?”问天笑嘻嘻地开玩笑道。  “没错,老夫当年的绰号就是老怪物!”黑袍老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过来,把这两道符贴到那两具尸体上。”黑袍老人向问天招了招手,不知从哪里摸来两道写有朱砂符文的黄色的符纸。  问天接过符纸,黑袍老人又吩咐道:“贴完符纸以后把这十二个铜钱分别摆在符纸上面,按照南斗六星排列。”说罢,又拿出十二个染成金黄色的铜钱递给问天。  问天照着黑袍老人的吩咐贴上符纸压住铜钱之后,回到了黑袍老人身旁。  只见黑袍老人口中念念有辞,然后念了一个“急”字,只见尸体上的符纸先燃烧起来,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两具尸体突然间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地上只剩下那个骑士的铠甲与长剑和那个魔法师的长袍与法杖!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声无息无影无踪。过了片刻,两团蓝色的火球在原来尸体停留的地方慢慢地出现和变大变亮。然后,那两团火球又慢慢地变小、变得暗淡,最后化做点点的鬼火飘散在夜空之中。  问天眼睛瞪得老大,打从他出世到现在,从未见过有如此诡异的事情,想一想都让人觉得恐怖。  “这、这…是…怎…么…回…事?”问天张开嘴巴结结巴巴地吐出这么几个字。  
    黑袍老人微微一笑,说道:“我用了‘幽明化尸神火诀’,那两具尸体自然变成鬼火了。放心吧,没事的。”  望着那些渐渐散去的鬼火,问天有些迷茫,当初自己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然而,无论正确与否,他都必须走下去了,因为每走一步,后面走过的路都会消失甚至变成悬崖,而前面的路只能靠自己走出来,也许,这将是一条不归之路。  “你去把那个魔法师的遗物拿过来,或许会有些好东西。”黑袍老人用着一种带有一丝命令语气的口吻说道。  问天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法师的遗物拿到黑袍老人面前放在地上。黑袍老人随即在那堆遗物中翻了起来。  “师傅,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两只灵兽复原的快一些?”问天看了看那只躺在地上的双头狼和那条浑身焦黑的蚯蚓,轻声地问黑袍老人。  “灵兽?哦,用西大陆的治疗魔法就行了。也可以试试我的疗伤神符。”黑袍老人先是一楞,继而想起了是怎么一回事,拍了下脑袋答道。言毕,拿了两张符纸给问天,继续翻动着那个魔法师的遗物。  “师傅,那这些符怎么用啊?”问天继续问。  “直接贴到它们身上就行了。”黑袍老人说话的时候连头也不抬一下。  问天见黑袍老人在那里翻得正起劲,送了耸肩,拿着两张所谓的“疗伤神符”朝那两只灵兽躺着的地方走去。走到灵兽的面前,问天把两张符纸分别往那两只灵兽身上一贴。过了片刻,只见那两张符纸都渐渐发出淡蓝色的光芒,而那两只灵兽的身上也渐渐显出一层淡淡的蓝色的光芒,笼罩着它们的全身,那光线看起来十分的柔和。过了大概两三柱香的时间,那头双头恶狼已经缓缓地站了起来,而那条蚯蚓身上焦黑的部分也开始慢慢地消退变成一片片的骨片和坚硬的皮肤。  问天回头看了一下,黑袍老人此时正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成一个弧形地摆在丹田处,而他的双目禁闭,不知道是在那里睡觉,还是在那里疗伤,或者是在那里修炼。  两张符纸已经不再发光了,从灵兽的身上掉了下来,而上面那朱砂写出来的符文也消失了,那两张符纸现在看起来就相是两张黄色的小纸片,而灵兽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问天觉得这一切都显得十分的神奇,简直是妙不可言。  月亮已经落山,天上的星光也显得暗淡不清了,竹林里寒气逼人,显然,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最寒冷的一刻。过了不久,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而此时的天空也开始渐渐的变成蓝色了。  “小子,你过来,这件东西也许适合你。”黑袍老人睁开双眼指了指手上的一个看起来相当普通的不是很大反而有点小的袋子说道。  问天走了过去,双手接过黑袍老人递给他的那个袋子。看来看去,还是看不出这个袋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识货了吧?告诉你吧,这东西叫空间袋,是西大陆一些高级空间系魔法师制作出来的,别看它不起眼,却能装下超过它体积很多倍的东西,里面难以想象地大!我在西大陆生活了几年已经有两个这样的空间袋了,这个就给你好了。这东西和我们南朝的乾坤袋有点相象,但是没有乾坤袋的封印功能。”黑袍老人看见问天那副模样大为得意,有点卖弄一般地解释道。  “里面还有几本西大陆的土系和火系的魔法书,我到时译出来给你看看吧。”黑袍老人又补充地说了一句。  “这么说师傅你是答应收我做徒弟了?”问天听到黑袍老人后面说的那句话异常兴奋,用颤抖地声音问黑袍老人。  黑袍老人“哼”了一声,说:“我可是什么也没说,要我收你做徒弟还早着呢,恐怕到下辈子还伦不上你。”  “那这个袋子装不装得下这两只灵兽?”问天问道,心里却想着:总有一天你会收我做徒弟的!  “看样子装得下,那条蚯蚓应该可以变得和普通蚯蚓一样大的。天都亮了,废话少说,收拾收拾你的东西赶快跟我走!”黑袍老人看到天已经开始放亮于是说道。  问天连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上背包,跟在黑袍老人身后。  “师傅,这样步行实在是太累了,您又有伤在身,要不我们就骑在那两头灵兽身上,用它们来代步,好么?”在竹林里转了老半天的问天觉得实在走不动了,有气无力地对黑袍老人说道。  黑袍老人闻言,转过身来,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敲了一下问天的脑壳,生气地说:“臭小子,你干吗不早说?是不是想累死我!”  问天用手揉了揉被黑袍老人打得生疼的脑门,一脸委屈地说:“我也是刚想起来的嘛!”  黑袍老人径自走到那两只灵兽前,本来想打算坐在那条大蚯蚓上,但是一看那蚯蚓身上密密麻麻的骨片,立刻打消了刚才的念头,一屁股坐到了相对要舒服得多的软绵绵的狼背上面。至于倒霉的问天,只能坐那条浑身是骨片移动起来能让坐在上面的人骨头散架的大蚯蚓了。  问天无奈地坐到了那条蚯蚓上面,先用绳子把他的包裹绑在靠近蚯蚓头部的地方弄成一张简易的“蚯蚓鞍”,然后在拿出一条绳子绑在靠近头部稍上一点的地方当做缰绳用。问天坐上蚯蚓之后,一只手握住那条“缰绳”,一只手往蚯蚓头上一拍,那蚯蚓就缓缓地跟在那头长着两个脑袋的狼的后面挪动起来。  此刻最痛苦的恐怕就是那两只被当做坐骑来骑的灵兽了,它们原来做魔兽的时候没人敢命令它们做什么事;后来成了幻兽,虽然得为主人战斗,但也还没沦落到被人骑的地步;可是如今,到了东大陆成了别人的灵兽,要服从主人的指令,还得被人骑,被人骑也还罢了,还得非常小心地让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坐起来舒服,凄惨啊!可惜的是他们虽有不满也不能说出口,它们怕那个黑袍老人,更关键的是它们根本就不会说话。  “师傅,好奇怪啊?怎么我们兜了一个上午最后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啊?您看,那副铠甲还有那件长袍就是昨天那两个和您打架的人的。”问天见兜来兜去兜回了原来的地方,不由得问黑袍老人。  “奇怪!真的回到原来的地方了!”黑袍老人一看,果然是昨晚打斗的地方。  “难道我们遇见的是‘鬼撞墙’?”问天突然想起了一些鬼怪小说里面的故事,吃惊地说。小说里遇见“鬼撞墙”的人走来走去最终只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如果三日内破不了“鬼撞墙”就会被吸干全身精气而变成干尸。  “胡说!有老夫这个专门的‘收鬼大师’在此,那些鬼魂根本就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鬼,除非他是瞎了他的鬼眼!”黑袍老人紧闭双目道。  “您怎么知道没有遇上‘鬼撞墙’?”问天虽然相信黑袍老人法力高强,但是还是很怀疑眼前的情景。  “我用天眼看过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黑袍老人说道。  “可是刚才我根本就没看见您睁开过眼睛啊?”问天表示不能理解。  “笨蛋!用天眼一定要睁开眼睛吗?你不信的话我给你开只天眼!”黑袍老人有些生气地说,别人对他能力的怀疑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一道符纸从黑袍老人手中飞出,正好贴在问天的额头上。  问天的嘴巴张成了“O”字形,因为他看到了一些平日里根本就看不见的、十分的不可思议的东西。只见在四周的空气中,漂浮着一些闪着微弱的蓝色、青色、绿色的透明的人形的东西,他们在空气中来回的移动着。这些透明的“人”有的身着军人服饰,有的看起来像是樵夫,有的看起来像是猎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问天想,这些,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鬼魂吧.问天摘下了额头上的符纸,眼前的景致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小子,这知道现在我们在的这片树林是哪座山的吗?”黑袍老人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发问。  “这里应该是天尹山吧。我记得我是进了天尹山才会迷路走到这片林子的。”问天想了想答道。  “什么?你说这里是天尹山?”黑袍老人突然眼睛瞪得老大,大声叫了起来,好像是受到了可怕的惊吓一样。  “有什么不对吗?”问天觉得黑袍老人的反应简直就是大惊小怪,一座天尹山就让他害怕成那副德行,真的是奇怪之至。  “看来我们没有遇上‘鬼撞墙’,而是走进了那‘五行绝阵’之中。”黑袍老人说道,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但是又带有一丝忧愁的感觉。  “五行绝阵是什么?很厉害的吗?”问天见黑袍老人的表情很不自然,于是问道。  “小子,你听说过五百年前的魔族大入侵吗?”黑袍老人叹了口气问问天,好像他口里的“五行绝阵”和当年的魔族大入侵有着关联。  “当然听说过了,历史书上还记载着帝国大军在天尹山牺牲了成千上万人拼死血战全歼那支魔族侵略军的故事呢。如果不是为了看当年的战争遗迹,我才不会跑到这种鬼地方呢。”问天答道,他在学校里可是专修经史的,这种事情他再清楚不过了。  “那你知道当年帝国大军是怎样拼死血战全歼魔族入侵军的吗?”黑袍老人饶有兴致地盯着问天问。  “这、这个、书上倒是没有怎么写。”问天挠了挠头发道。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当年帝国大军在与魔族侵略军作战中损失惨重,连连失利。最后,皇帝请来了七位得道高人,在天尹山布下了这个只能进不能出的‘五行绝阵’,布完阵后,七位高人就离去了。而皇帝也派了一支数目庞大的军团去和魔族侵略军作战,将魔族侵略军引入天尹山的‘五行绝阵’之中。最后,无论是魔族侵略军还是帝国的军团都没能走出天尹山,全部困死在这个‘五行绝阵’之内。死在这个‘五行绝阵’的帝国士兵就有十多万,更何况这五百年间无数误入绝阵之中的人了。而这里之所以雾气这么大,恐怕就是这些冤魂所化而成。”黑袍老人从容地说出了这段骇人听闻的往事。  望着问天那不相信的样子,黑袍老人继续说:“你不用奇怪。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我的祖师爷是当年的宫廷法师,而祖师爷的祖师伯就是那七位得道高人之中的一个。而祖师爷之所以创立九幽道,恐怕也是为了渡化当年的那成千上万的战场怨灵和冤魂。只可惜,祖师爷和后来的人都没有实现渡化冤魂的目的,反而成就了一门操控亡灵和尸体以及人类的精魂的道术。”  “这个什么‘五行绝阵’真的没办法破解吗?”问天问道。  “哼,当然没办法破阵拉,要不然怎么会是‘五行绝阵’!告诉你,这五百年间有不少人尝试着破这个‘五行绝阵’,可惜没有一个人成功过,他们最后也全部都困死在这个‘五行绝阵’之中。据说就算是方向感极强的大雁进了天尹山也会飞不出去,更别说人了。你看,在这天尹山连指南针都用不了。”黑袍老人没好气地说道,说完还掏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指南针,可惜那针无论你怎么转,愣是一动也不动。  “不是有一种借助星辰之力的指南人吗?修道之人好像都有这个的。”问天还抱有一丝希望。  “有也没用。你以为那些道士都是傻瓜啊,要是有用的话他们还用困死阵中吗?告诉你,这个阵有十四颗星辰是看不见也无法感应到它们的!”黑袍老人白了问天一眼道。  
    “是哪十四颗星辰啊?”问天问道。  “是北极星、南斗六星和北斗七星,指南人之所以能够指南,就是因为它能够感应这十四颗星辰的力量。而北斗七星本身就具有指引方向的作用。”黑袍老人解释道。  “这个‘五行绝阵’的布局和设置是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来安排的,是从古至今所有以五行为本的阵法中金木水火土五行连接得最为完美的,真正做到了土中有金,金中有土,木中有水,水中有木,水火相生的境界。因此,用以前的那些先破一行的办法是根本破不了阵的,所以才会被人称之为‘五行绝阵’。这些都是祖师爷传下来的话。看来,我没被那两人杀掉,最后还是要死,只不过是困死阵中罢了。”黑袍老人说完,仰天长叹了一声。  问天听完黑袍老人的话,突然感到茫然不知所措,面对死亡,他觉得很恐惧,不只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很害怕就这样死去。他拼命地想着,想找到一种破解“五行绝阵”的方法,虽然他知道这样做有些徒劳,但是,求生的欲望让他做着这件无论是看起来还是听起来都是徒劳的事情。  半个时辰过去了,在这半个时辰里,问天想到了好几百种破阵的方法,但是又被很快推翻,他知道这些方法对眼前这个“五行绝阵”都是无效的。突然,他想到了在某本书上看到的一段东西,树木的枝叶都是靠南边的一侧比北边的一侧茂盛,而且,如果砍断树木,可以清晰地看到树木的年轮都是靠近南边的一边显得比较密集。换句话说,只要沿着这个天尹山的树林和竹林中枝叶茂盛的一面走的话就可以走到南方,走出这个天尹山,既然能够走出天尹山,那么就意味着已经破了这个所谓的“五行绝阵”。想到这里,问天就莫名地兴奋起来,大声喊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那样子就像一个疯子一样。  “你想到什么了?”黑袍老人正在那里疗伤听到问天的嚎叫被吓了一跳。  “我想到破阵的方法了!”问天一脸得意的说。  “醒醒吧,少在那做白日梦拉!”黑袍老人一脸地不屑。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我确实想到了破阵的方法。如果这个阵不能破的话那几个得道高人又是怎么走出去的?这个阵一定有办法破的。”问天十分认真地说。  黑袍老人见问天那样子不象是在说谎,说的也挺有道理,于是说道:“那你说来听听。”  问天于是将刚才他想到的告诉了黑袍老人,黑袍老人听后,顿时两眼放光,说道:“你要是真能破得了这个‘五行绝阵’,带我走出天尹山,我就把这一身功夫全部传授给你。”  问天一听,更加兴奋,他怕黑袍老人反悔,连忙说道:“师傅,你可要记住你刚才说的话啊,到时可千万别反悔哦。”  “老夫向来一言九鼎,说话算话。你要是真能找到破阵的方法带我出去我一定将平生所学都传授给你,决不食言。”黑袍老人也十分认真地说。  于是,一老一少两个人又坐上了那倒霉的两只灵兽身上开始寻找走出天尹山的路了。二人骑着灵兽沿着林中枝叶茂密的方向走着,到了黄昏的时候却发现走来走去还是回到了原来的那片竹林。  “奇怪啊。照理说这个方法应该是管用的啊,怎么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呢?难不成这些树都长了脚、会走路不成?”问天见又回到了原来的那片竹林,坐在蚯蚓身上用两手抱者脑袋喃喃道。  会动的树?黑袍老人先是一楞随即想到奇门遁甲之术中有一门秘术就是使原本固定不动的山石、树木按照一定的规律不停地移动。而要使这些山石和树木不停地移动,就必须要有一个主阵和从主阵延伸出来的几条地脉为移动的山石和树木提供一定的能量和路线。只要找到这个主阵然后把它破坏掉,然后摸清地脉的走向,再用那个臭小子想出来的主意,应该可以走出这个“五行绝阵”。想到这里,黑袍老人连忙紧闭双目,用元神去感觉主阵和地脉,可是却什么也没感觉到,令黑袍老人失望不已。黑袍老人知道,感觉不到主阵和地脉,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主阵和地脉被一种力量封印住了它的气息。由此也可见当初布阵之人的心思缜密。  “臭小子,你那个狗屁办法对这个‘五行绝阵’根本就不管用,看来我们是走不出这座天尹山了。”黑袍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跳下了狼背,找了一处树阴盘腿坐了下来,在那里自我疗伤。  问天垂头丧气地从那条巨大的蚯蚓身上跳了下来,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吃了几口干粮之后就倒在地上睡起觉来。在他看来,遇到心烦的事情的时候,睡觉是最好的调节心情的方法。  不知过了多久,问天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在林子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更让他奇怪的是,他的双脚竟然离地面有一尺多高,与其说是走着,倒不如说是在空气中浮游。问天在林子里遇见了无数个白天时看到的那种鬼魂,他们虽然身上依然闪烁着淡淡的蓝色的、绿色的、青色的光芒,但是身体已经不再透明,而是看起来像活生生的真人一样。那些鬼魂中有的望了问天一眼,然后就飘走了,他们之间从不说话,仿佛任何鬼魂都没有关系一样,一个个孤零零地在那里飘移着。林子四周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白蒙蒙的雾气,雾气中偶尔夹杂着一道道蓝色的、黑色的、金色的、绿色的、红色的光线,在那里绕着林子中的树木来回地窜动着。问天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就远远地跟在一只鬼魂的后面浮动着。只见那只鬼魂缓缓地穿过旁边的树木,一直向东方飘游,速度虽然不快,但是那只鬼魂飘游时经过的路线已经是一条直线,而不是像白天问天和黑袍老人那样兜圈子,因为鬼魂所过之处没有一处是相同的。问天静静地跟在鬼魂后面,顺便查看身旁的树木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结果还是令他大失所望,那些树木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知不觉间,问天和那只鬼魂已经浮游到了林子的边缘,紧接着就飘出了这片树林。问天继续跟着那只鬼魂向东飘游,过了一段时间回头一望,远处的天尹山已经变成了一个黑色的馒头大小的东西了。那只鬼魂向前一直飘游着,经过了一座座的村镇,最后飘进了一座有着高耸的城墙的城市,最后停在了一处很大的宅院外面。问天跟着鬼魂穿过院墙,看见里面是一间很大的灵堂。里面摆着一个法坛,一个道士正在法坛前做法,旁边立着几张白色的幡子,是平日里那些道士经常用来做法招魂的招魂幡。  那道士口中念念有辞,猛然唱道:“远方失路之人兮,听闻家人之声兮,北斗天罡引路兮,在外之魂归来兮。”唱罢,那道士用案前的桃木剑挑起一张用朱砂写满符文的黄色的符纸,用手一指,那符纸在一瞬间燃烧起来。  符纸烧完后,那道士放下桃木剑,抄起一只铜铃一摇,大喝一声道:“亡者某某某,速速现身与家人相会,急急如律令!”  只见那只鬼魂身上淡淡的蓝色光芒突然消失,而灵堂上的男女老少除了那个道士之外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弯成“O”字形,显然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问天知道他们是看见了那只鬼魂。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那只鬼魂交代了几句就化成了一团蓝色的光芒就飘进了灵堂里面的一只看样子是刚刚摆上去的牌位里面去了,而那些男女老少则对着牌位三跪九叩地顶礼膜拜。  忽然,一个声音在问天的耳边响起:“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属于你的地方吧!”问天看到那个道士正盯着自己,忽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当问天醒来时,看见黑袍老人正坐在自己身旁握着他的左手。  黑袍老人看见问天醒来,问道:“臭小子,你刚才是怎么了?怎么脸色发青浑身冒汗,还尖叫了一声,但是我给你把脉却发现你很正常啊。”  问天却牛头对不上马嘴地说了一句:“吓死我了,原来是做梦啊。”  “做梦?你做的是什么梦?”黑袍老人问道。  问天于是将刚才的梦境跟黑袍老人说了一遍。  黑袍老人听罢,有些吃惊地说:“笨蛋!那是真的!你刚才不是做梦,而是元神出窍!奇怪,你没修过道,身上也没法力,怎么可能有元神的?而且还元神出窍?”  “元神是什么东西啊?”问天不解地问道。  “元神是一种类似于魂魄之类的东西,只有修道之人才会有,但是有所不同的是,元神本身具有和那个修道之人等同的法力。元神出窍只有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修道之人才能做到,但是只有那些修为达到绝顶程度的得道高人才可以在任何时间长时间的元神出窍而没事,一般道人元神出窍十二个时辰不能回体的话他的身体就会变成一具行尸,也就是说那个人会死。不过用体内的元神是可以感知许多常人不能感知的东西的。还有,元神如果受到伤害,那个人的身体也会出现相应的伤害的。你遇见的那个道士的道行挺高的,居然知道你不是死人而是元神,竟然还能够将你的元神逼回本体。他要是想伤你的话,你就是有九条命也死光了。”黑袍老人解释道。  “哈哈,我们可以破这个‘无行绝阵’了。照刚才那样看,这个阵对鬼魂是没有用的,如果我们找一只鬼魂引路的话,那不是可以走出这个‘无行绝阵’了吗?”问天突然兴奋地说道。  “你以为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啊?刚才那只鬼魂之所以能离开天尹山是因为那个有些道行的道士用法术将他招了回去。不过,找只鬼魂引路倒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黑袍老人白了问天一眼道。  “不过普通鬼魂精神力太弱,没有道士招魂是不会主动离开这座山的,顶多只是在这里游荡。如果是怨灵的话,或许可以主动离开这里,那倒是可以引路。”黑袍老人拈了拈胡须说道。  “师傅,怨灵是什么东西?”问天不解地问。  “怨灵就是临死前怀有极大愤恨或怨念的人死后的魂魄,怨灵因为是充满了怨念的人的魂魄所化,因此精神力量极为强大,一般他们会先去生前最喜爱的地方游荡七日,然后才主动击杀他们所恨的人,而且不会像其他魂魄一样地投胎,只能做游魂野鬼。只有当他门们的怨念消散之后他们才会在这个世界消失。而且,怨灵是很难控制的,一旦失控就会受到反噬而伤害控制者本身。”黑袍老人心情好了许多,居然不耐其烦地和问天解释道。  “那师傅您能不能控制怨灵,让他们来引路?”问天问道。  “哼,就算现在的我,对付几只怨灵也是绰绰有余。”黑袍老人提高了音调说。  “那师傅现在就找一只怨灵来带路好了。”问天道。  “等过了子夜再说。只有子夜过后的怨灵的精神力才会非常强大,能够引导我们走出这个‘无行绝阵’。”黑袍老人说道。  子夜过后,黑袍老人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居然真的找到了一只怨灵,更幸运的是,这只怨灵还是刚死了没几天的。黑袍老人用一张符纸贴爱那只怨灵的额头之上,然后动了动嘴唇,看样子是在默念着什么咒语,然后就看见这只闪着淡淡的绿色光芒的怨灵慢慢地向前飘去。黑袍老人和问天骑上那两只可怜的灵兽跟在这只怨灵的后面走着。过了不知多久,他们就穿过了那片曾经让他们找不着北的树林。再走了大约三柱香的时间,他们出了一座小小的山谷,就看见那一望无际的丘陵和农田。黑袍老人和问天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一笑,终于走出天尹山了!  黑袍老人收了灵符,将那只怨灵放了。  二人跳下了灵兽,开始步行,天快放亮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座城市的城门口。随着“吱呀”一声,那厚重的城门被几个身着皮甲的士兵推开了。二人进了城,却看见一大群人围在城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问天出于好奇,挤了过去。  
    问天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看见街口的墙上贴着一张大白纸,看起来像是告示一样。问天仔细一看,原来是张求医的启事。只见上面写道:“小女自幼身患奇症,历经名医诊疗,经年服用药石具皆无效。恳请四方高人施以妙手,若能令小女身愈,本人定当重酬。”落款是“云烟阁阁主”。而启事下面还有一个看似家丁的人在一旁守着。  这年头这种寻医的启事几乎随处可见,但是这张启事却是十分地奇怪。首先,它的落款与众不同,一般的寻医启事落款都是“某某爵”或是“某城某府”,而这张启事的落款却是一个所谓的“云烟阁阁主”;再次,一般的寻医启事都是说“药石无效,恳请各方神医施以妙手”,而这张却是写着“历经名医诊疗,经年服用药石具皆无效,恳请四方高人施以妙手”,要知道,从来没有医生被称之为高手的,而且,那位小姐是历经名医诊治都还无效地,那么,那位小姐极有可能是中了邪,而这里所谓的高手应该就是那些驱鬼的道士了。想到这里,问天微微一笑,和自己在一起的黑袍老人不就是一个捉鬼的高手吗?  问天观察了一下自己周围的人,他们虽然议论纷纷,可是一个个都有一点垂头丧气的样子,显然是知道那位小姐的病十分地难治。  问天走到一旁,悄悄拉住人群中一位老者问:“老人家,这个‘云烟阁阁主’是什么人啊?那个小姐得的是什么病?怎么大家看到告示都垂头丧气的没人去揭那张启事啊?”  “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吧?”那位老者看了问天一眼道。  “恩,我是从广南郡过来的。”问天点头道。  “说起这‘云烟阁阁主’,那可是我们府的大名人啊,阁主叫朱瞬山,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帝都考取了状元,然后就一直在外地做官,直到十年前才辞官回来,听说他那去世的夫人还是当今相国大人的女儿呢。说来也是可怜,十年前回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死了娘的女儿,那女儿还百病缠身,父女两相依为命。这云烟阁是朱先生开的一间藏书馆,里面的书那可多了,据说是全郡第一呢。他那小姐长的是貌如天仙,看一看就让人心动,而且小姐的外公是当今的相国大人,要是能治好小姐的病娶了小姐的话那人今后少不了混个一官半职的。有不少懂些医道的小伙子借治病为名去接近她,结果都被朱先生轰了出来。那小姐的病也是出了名的难治,听说连帝都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呢。大家想去云烟阁,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那老者显然十分健谈,舔了下嘴唇居然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多的“内幕消息”,不过照他那么说这个云烟阁阁主朱瞬山在这座城市应该是非常出名了的。  “老人家,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对方详尽的回答也让问天十分怀疑。  那老者“嘿嘿”一笑道:“我侄子可是朱府的账房先生,我知道的当然也比别人多了。小子,你要是想学那些小伙子我看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被朱先生轰出来可是有得你受的。”  问天忽然很想看一下那个朱家的小姐是不是真的像老者口中的那么美丽,也许,是寂寞了吧。但是问天并没有直接去揭那张启事,而是跑道城门的另一边求那个黑袍老人帮忙去了。  “臭小子,要我帮你泡妞?门儿都没有。”黑袍老人把头一转道。  “那你就教我法术,这是你答应的。”问天见此路不通连忙换上另一种方法。  “臭小子,我说的是你破了‘五行绝阵’才教你法术的,怨灵是我抓的,路是怨灵带的,所以这个阵不是你破的。”黑袍老人两手叉胸一脸嬉笑地说道。  “不知道是谁先元神出窍破了那个‘五行绝阵’的啊?要不是我先元神出窍出了那个阵,你怎么会知道可以用怨灵带路的?论时间,这个阵是我先破的;论方法,破阵的办法也是我想出来的,你也只不过是动动手而已。师傅,你可别忘了你的誓言哦。”问天十分平静地说道。  黑袍老人一时间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狠狠地说道:“我会教你法术,但你别指望我会收你做徒弟!”  “那师傅现在就陪我去给那个朱家的小姐看病吧!”问天闻言大喜,也不管那黑袍老人收不收自己做徒弟,连忙说道。  “教你法术和给那个朱家小姐看病有什么关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黑袍老人一口回绝道。  “师傅,这还是有很大关联的。您看,您用法术为那个朱家的小姐治病,我在一边看着学习,要比您单纯地教授效果好多了。而且您现在身上有伤,正好利用为那个小姐治病的时间呆在朱府养伤。而且,那个朱先生有很多藏书,说不定有些道术方面的书是您没见过的,正好可以看看嘛。”问天见黑袍老人拒绝连忙摆出了三大理由对黑袍老人进行“利诱”。他知道前面两条可能作用不大,但是最后一条理由或许能够引起黑袍老人的兴趣。  “好拉,既然说不过你,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去看看吧。”黑袍老人无奈地摇摇头,听问天那么一说,他倒是很想见识一下那个朱先生的藏书。  当问天回到刚才那个贴有寻医启事的地方时,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毕竟,那个朱家小姐的病太难治了,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谁还有有那个能耐去治她,抱着这种心态,人们都回去干自己手头的工作了。  问天上前揭下启事,那个家丁用疑惑的眼神看了问天一眼,没说什么,将问天和黑袍老人带到了朱府。  那家丁直接把问天和黑袍老人带到了一间看起来像是偏厅的房间,然后就退了出去。  问天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得的承认这间房子的主人是十分有品位的。偏厅的正中悬挂着一面西大陆的玻璃镜,但是镜子并不是像普通的镜子一样弄得光滑平整,而是在上面雕琢了许多精致的花纹,镜面也被特意地弄得有一点粗糙,上面同样雕琢着一些或粗或细的线条,线条被各种颜色的油漆覆盖着,远远看去,却是一幅牡丹盛开的图画,问天十分佩服它的设计者和制造者那独特的匠心。镜子两旁悬挂着一幅对联“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除此之外就是靠着墙边摆放的几张楠木桌椅,靠近门首的地方放置着一具小型的书架,上面错落有致地摆着几本书和几个小巧精致的盆景。厅子的窗户也比平常的大许多,是传统的木格窗户,透过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假山和树木,一切都布置得意趣盎然。  问天走到书架旁抄起一本书翻阅了起来,而黑袍老人则找了张椅子闭着眼睛坐了下来。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头戴方巾身穿蓝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跟在中年人后面的是刚才那个带他们来的家丁。那中年人看到偏厅里的二人,拱了拱手,有些焦急地说:“在下朱瞬山,二位高人真的有办法治好小女身上的病么?”  问天和黑袍老人连忙还了一礼。  黑袍老人说道:“治不治的好要先看看是什么病再说。”  朱瞬山眉头微微一皱,刚才他听那个家丁说揭下启事的是个青年,他本来就有些怀疑那个青年是不是来混的,而眼下这个身上缠着纱布的受伤的黑袍老人和那青年又是一伙的,还这么回答,有些让他不满。  问天看到朱瞬山那有些不满的表情连忙道:“朱先生,这位是我师傅,他前天在天尹山收妖的时候受了点伤,我师傅法力高强,而且还医术精湛,绝不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比拟的。”明明是收服灵兽他却说是“收妖”,虽然是有些撒谎,但是那两只灵兽和妖怪看起来确实是比较像。  “哦?这么说你们是法师了?”朱瞬山平静地问道,显然他原本求医的范围就包括法师。  “也可以这么说罢,让您看看我们前天收服的妖怪。”问天不置可否地回答道,为了增加说服力,他打开空间袋把那头长着两只脑袋的喷火狼放了出来,朱瞬山和那个家丁被吓了一跳,连忙要求问天收起那头可怕的“妖怪”。  黑袍老人则十分平静地说:“夫人,现身吧,既然你早就到了这里,为什么不和你的丈夫相见呢?”  说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其中一张楠木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粉红色衣裙的漂亮的年轻女人,看样子应该是朱瞬山的那个死去的妻子。  “夫人,真的是你吗?”朱瞬山用颤抖的声音道,他并非不信鬼神之说,只是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什么真正的神仙和鬼怪,因此在这方面比较保守。  那个女人点了点头,什么也不说。接下来无论朱瞬山问什么,她都是点头或摇头,就是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大师,为什么倩儿不肯开口说话啊?”朱瞬山一改前态,十分恭敬地对黑袍老人说道。  “鬼魂和人一样,有些话虽然自己知道,但是不能说出来。你夫人不肯开口说话就一定有她的理由,你还是不要再问了。”黑袍老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女人点点头,微微一笑,像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朱先生,你能不能说说你女儿的事情?”问天在黑袍老人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红着脸说道。不知为什么,他一想起那个朱家的小姐脸就有些微微发热。  朱瞬山坐下来,喝了口茶说道:“紫烟很小的时候就得了这种怪病,说是病又不太像,只是她经常会头痛。而且,有些时候她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性格会异常的暴躁,力气也很大,还有点儿顽劣不堪,只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只要没什么大的问题也就任着她去了,好在她平常都是十分温柔的。这些年来她的头痛越来越频繁,身子骨也日渐消瘦,我也请了不少大夫,可是却一点效果也没有。还有,紫烟原来是有个叫紫云的孪生妹妹的,只是刚出生时就死了,她母亲因为过度思念紫云也一病不起,最后也走了。相国本来就对我和倩儿的婚事不满,倩儿的死让他迁怒于我,我只好在十年前辞官回来。不过他对这个外孙女,经常送医送药,老是想接她去帝都疗养,要不是担心她的身体,恐怕这会儿她已经在帝都了。”  “有点像被什么鬼魂之类的东西附身,又有点不象。”黑袍老人听后捋了捋胡须沉吟道。  “以前也曾怀疑过,请了些法师道士还有从西大陆来的法师,结果他们都说紫烟有些问题,但是又查不出问题所在。后来他外公很生气地差人来警告我不要让那些法师乱动紫烟,我明白他很担心紫烟。”朱瞬山叹了口气说。  “恩。那能不能让我们先看看紫烟小姐,或许师傅能看出一些什么。”问天说道。说真的,他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这个十分奇怪的紫烟。黑袍老人望了问天一眼,狡黠地一笑,冲着朱瞬山点了点头。  “去请小姐过来一下。”朱瞬山对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家丁吩咐道。  那家丁应了一声就出去了,时阁不久,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接着是一阵十分清甜悦耳的声音:“爹,您找我有什么事?”  问天只觉得自己的心正“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仿佛就要从他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俗话说,闻其言如见其人,声音都那么好听,人一定也十分好看了,问天相信老者说的是真的,这个紫烟绝对是个美女。窈窕淑女,君子好求,问天如是想道。  当那个紫烟走进偏厅的时候,问天觉得眼前一亮。  进来的女孩身穿一袭浅蓝色的长裙,上面罩着一件浅黄色的轻纱坎肩。身上玲珑的曲线衬托着一张白净的瓜子脸,小巧的鼻子下面是一张鲜红的樱桃小口,那淡淡的柳叶眉下面是一双仿佛会说话的水灵灵的眼睛,一头闪亮的黑色长法瀑布般地垂在背后,虽然没有什么饰物但,却显得更加美丽,那一颦一笑之间都有着一种特殊的魅力,给人一种清新飘逸的感觉。如果以后有人让问天解释什么叫美女,他一定会用眼前的这个紫烟来诠释。  
    “紫烟,你又瘦了。”朱瞬山满是深情地望了一眼女儿道。  紫烟微微一笑,说;“爹,女儿已经习惯了。”  “今天爹给你找了两个手段高明的大夫,他们应该能治好你的病吧。”朱瞬山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黑袍老人和问天,然后对着女儿说道。  忽然,一只蜜蜂飞过,停在了紫烟的影子上面。只见紫烟突然双手抱头,大声尖叫起来,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痛苦。  “紫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头痛了?”朱瞬山马上站了起来,茫然不知所措地问道。  那只蜜蜂被紫烟的举动一吓马上飞走了,紫烟不再尖叫放下了双手,脸色有些苍白。  “好些了吗?”朱瞬山关心地问。  紫烟点点头,在问天旁边找了张椅子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不过脸蛋有些微红,显然是为刚才那声尖叫感到不好意思。  “老先生,您看我家紫烟究竟是怎么会这样的啊?”朱瞬山转过头问黑袍老人。  “我可以肯定你女儿没有得病,但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并不是能用医道和简单的中邪或者是鬼魂附身解释的清楚的。我需要留下来多观察一段时间。”黑袍老人面色凝重地说。  “这没关系,我马上吩咐下人给二位收拾客房,只要能治好小女,需要什么你们尽管吩咐下人。”朱瞬山说道。  猛然,紫烟又是一声尖叫,用双手抱住了头,这回是问天将茶杯放在了紫烟斜在桌子上的影子上面,问天一惊,将茶杯打落在地。  “乒”地一声,掉在地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出奇的是,茶杯一碎,紫烟的尖叫声就停歇了,双手也放了下来,看样子刚才的头痛又好了。  朱瞬山除了关切地看了紫烟一眼之外不再说什么,神色也相当平静,这种情况他已经见多了。黑袍老人出神地盯着落在地上的茶杯和紫烟的影子,问天倒好,目不转睛地望着紫烟出神。  紫烟发觉邻座的陌生男子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得一阵害羞,小脸一红,把头低了下去。  朱瞬山并没发现问天和紫烟之间的异状,他还以为问天和黑袍老人一样,都是在那里观察紫烟的病状呢。  “老先生,您是不是看到紫烟的病因了?她这病要不要紧的?”朱瞬山看到黑袍老人那副沉思的模样,认为黑袍老人已经有所发现,连忙问道。  “你女儿的病,出在影子上面。”黑袍老人面色凝重地说道。  “出在影子上面?”屋里除了黑袍老人以外所有的人都显得十分吃惊,睁大了眼睛失声说道。  黑袍老人站了起来,走到紫烟面前说:“你是不是每当有东西停在或者压在你的影子上面就会感到头痛?象有无数根尖锐的针狠狠地扎在你的太阳穴那样的疼痛?”  紫烟用迷茫的眼神望着黑袍老人遥遥头说:“我不知道。但是那种头痛的感觉真的好像有很多的针狠狠地扎着我的太阳穴一样。”  “是不是这样?”黑袍老人说着伸出手按在了紫烟斜照在桌子上的影子。  黑袍老人的手一触及紫烟的影子,紫烟就马上两手捂头尖叫起来。朱瞬山和问天大惊,连忙出声阻止。  “看来是这样了。”黑袍老人一笑,点了点头道。  “老先生,小女的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您有把握治好她吗?”朱瞬山看到黑袍老人那自信的模样,心中的希望马上被点燃了起来,焦急地问道,如果可以的话,他倒盼望黑袍老人能够马上治愈紫烟。  “让她那种头痛的病情好转倒是非常地容易,只是要彻底根治让你女儿恢复本来面貌还是有点棘手的,要等我伤势复原才行。”黑袍老人昂首说道。  “师傅,您说紫烟小姐的病是出在她的影子上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问天不甘寂寞地问道,让黑袍老人在这里现了那么久,而自己却还没引起眼前美女的注意,他可不愿意。  “见过气球没有?一只气球只能充一定的气,气如果充多了,用阵随便一扎就会爆炸。人的身体就像气球一样,只能装下一个人的魂魄,如果这个人的身体里装了两个人的魂魄,除了是神明投体或者鬼魂上身之外,普通人都会像她一样。”黑袍老人指了指紫烟继续说道:“影子是人的精魂所在,所以当一个人身上有两个魂魄时,异状就会发生,任何事物只要触及那人的影子,那人就会头痛异常,而普通人由于只有一个魂魄,所以当事物触及到他的影子时是没事的。”  “可是,小女身上怎么会有两个人的魂魄呢?”朱瞬山不解地问。  “西南蜀州地方有一门道家叫做毛山道,他们有一门道法叫做‘魂移之术’,能够将一个人的魂魄移入另一个人的体内,但是那个被移入魂魄的人也会象你女儿一样,经常头痛,性格却是没有变化。”黑袍老人缓缓说道。  “小女从没接触过什么毛山道的人,更何况这病是自小就有的。”朱瞬山说道。  “这看得出来,被用过‘魂移之术’的人印堂会有一丝青印,你女儿身上的另外一个魂魄不是用‘魂移之术’移进去的。”黑袍老人微微一笑道。  “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朱瞬山不解地问,发生在他女儿身上的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人身上居然有两个魂魄,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女儿的身上,接下去的事情让她不敢想像。  “本来我还不相信世间有如此奇异之事,但是现在看来我不得不信。”黑袍老人顿了一顿说道:“你不是说你女儿还有一个孪生妹妹的吗?”  “是啊,只不过紫云刚一生下来就夭折了。”朱瞬山点点头道。  “呵呵,其实也不能说她死了,她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十多年了。”黑袍老人一语惊人。  “什么?你说紫云还活着?那她现在在哪儿?这十九年来她是怎么过的?”朱瞬山向放连珠炮一样的问了好几个问题,他还想继续问下去,可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紫云明明已经死了,还是自己亲手埋的,怎么有可能重新活过来?  “你那个女儿其实早就死了,只是太过于留恋人世,所以才迟迟不肯离去。其实,你已经照顾了她十九年了。她的魂魄在刚死的时候就转移进了她姐姐的身体里面,换句话说,紫烟就是紫云,,紫云就是紫烟”黑袍老人缓缓说道。  “这、这是真的吗?”朱瞬山虽然也想到了有这种可能,但是黑袍老人说出来后他还是无法马上接受这个事实。  一旁的紫烟和问天听后更是在一边发呆,饶是问天在天尹山已经见过许多难以想像的事情,他还是觉得眼前这件事情实在是复杂离奇得很难让人想像。而作为当事人的紫烟,听到自己身上有两个魂魄,而其中一个就是自己那死去的妹妹,完全懵了,自己就是紫云,紫云就是自己,更是听得她一头雾水。  “那紫烟这病该怎么治?”朱瞬山颤颤巍巍地问道。他是聪明人,已经想到了黑袍老人可能说出的答案,如果要让自己的女儿病好,那么极有可能是抽走紫烟身上那个多余的魂魄,而紫烟身上的另一个魂魄偏偏也是自己的女儿,如果抽走了那个魂魄的话,就意味着紫云彻底地死去,而让黑袍老人抽走紫云的魂魄就等于变相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不抽走的话很有可能两个女儿都会死,这样的结局,实在不是朱瞬山所能接受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两个女儿都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不出朱瞬山所料,黑袍老人说:“要治好你女儿的病也很简单,只要把你女儿身上那个多余的魂魄移出来就行了,不过也意味着你的另一个女儿会真真正正地在这个世界上死去。还有,如果施法出现意外的话你的两个女儿都会死,但是不这么做,她们也一样会死,要不要做你可要想清楚在回答。”  “有没有能让紫云留下来的办法?我已经活了十九年了,紫云却没那么幸运,如果要走的话还是让我走吧,把紫云留下来。”紫烟突然开口说道,声音依旧是那么悦耳,只是眼神看起来相当的忧郁。  黑袍老人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女,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人都会想办法让自己生存下来,还没有人会主动要求自己去死的,而眼前的这个少女偏偏就是世上难得的这种自己求死的傻瓜。  朱瞬山没说什么,闭上了眼睛,样子有一点烦恼。  问天闻言一震,他觉得这个紫烟在自己见过的女孩子里面是很单纯很善良的,而且人又漂亮,他觉得刚才紫烟的那句话让他更加地喜欢上了她。此时,他很希望黑袍老人的回答是没有办法。  黑袍老人看了一眼紫烟,颇有感触地说:“没有办法。该走的,始终还是要走的,何必要苦苦强求呢?其实,你已经帮你妹妹活了这么多年,于情于理都已经说得过去了,何苦要以命相换?你经历的事情还太少,如果你能像我一样活他个两百年,很多事情你就能想的非常明白了。”  “那师傅有没有办法让那个紫云的魂魄留下来?”问天觉得紫烟应该对那个她没见过面的妹妹紫云有着很深的感情,如果能够找到办法让那个紫云的魂魄留下来的话,一定能够讨得紫烟的欢心。  黑袍老人看了问天一眼,老于世故的他当然明白问天打的是什么主意,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眯着眼睛说:“办法嘛,也不是没有。”  
    紫烟感激地看了问天一眼,一直看着紫烟的问天被她一看,马上就心神荡漾起来,“嘿嘿”地笑了一笑。  “有两种办法可以让紫云留下来,一种是让她象游魂野鬼一样地留在世上。”黑袍老人不紧不慢地钓着众人的胃口。  “那另一种办法呢?”这回开口的是朱瞬山。  “让她成为附物灵。”黑袍老人答道。  “附物灵是什么东西?”众人好奇地问。  “所谓附物灵就是依附在一定物体上面的灵体,包括栖身于灵位上面的鬼魂,还有一些附身于神像之内的低级神灵。当然,除了那些附身神像之内的低级神灵可以让自己的灵体实体化之外,一般的附物灵是没有实体的。”黑袍老人解释道。  “那怎样才可以让她成为附物灵?”紫烟轻轻地问道。  “直接让她的灵魂寄宿在某件物品上面。”黑袍老人回答的十分干脆利落。  “呵呵,这种事情对师傅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只要师傅肯出手,还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问天十分识趣地给了黑袍老人一顶高帽。  “那当然。”黑袍老人显然十分受用,一脸的得意洋洋。  “那师傅,你看什么时候可以做法啊?”问天慢吞吞地说了这么一句,显然,刚才的那顶高帽是为这句话而扣的。  “等我伤好了再说。这段时间你好好观察下这位姑娘,我会用法宝让她不再头痛。”黑袍老人恍然大悟,不满地看了问天一眼,如是说道,算是给足了问天的面子。  “那是,那是。来人,赶快去给大师安排住处,就安排在那间靠近小姐内院的院子里,还有,去给我请城里面最好的大夫过来。”朱瞬山连忙起身对下人吩咐道。  安顿好了问天和黑袍老人后,朱瞬山请来的大夫也为黑袍老人诊治了一番,黑袍老人要完全康复最快也得要十天的时间。而紫烟在拿到黑袍老人给她的一块黑色的玉佩之后,也没再出现头痛的症状。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过去了五天。这五天里,问天以“观察”为名经常越紫烟出来聊天,二人已不再显得生分了。  一轮明月斜挂在漆黑的天幕之上,周围是些不起眼的繁星,偶尔一两朵薄薄的云彩飘过,映射出月亮那七彩的光晕。夜,很宁静。除了那稀疏的蛙鸣和蟋蟀的歌唱之外,便是瑟瑟的风声了。  池畔的凉亭中,坐着两个人,月光照耀下,他们的影子斜斜地拖的老长。  “过几天师傅身上的伤就好了,到时就可以治好你的病了。”一个男声响起,说话的正是问天。此时的他,内心是十分矛盾的,他既希望能很快治好紫烟的病,又希望不要治好紫烟的病。他,很想留下来,可是,最终的结果还是要离开。  “恩”一个十分甜美的女声应道,紫烟坐在一旁,看不出脸上的表情究竟是喜是忧。  “治好你的病我们也得走了。”问天用很慢很长的声音说道。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在紫烟心里有没有位置,她到底是不是会挽留下自己。  紫烟只是十分平静地说:“知道了”  问天的心有些酸溜溜的,又有些刺痛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吧。不知不觉间,问天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紫烟。可是,紫烟的回答却又是那么的平静,似乎没有一点感情在里面,就像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问天觉得自己这些天来花了那么多的心思都白费了。也许,他和她原本就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大家仅仅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一种挫折感在问天的心中渐渐地蔓延开来。  “有些话原本想对你说,我看现在还是算了吧。”问天隔了许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  紫烟用明亮的眸子望了问天一眼,柔声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还是算了吧。”问天摇了摇头说。说的时候,一种失落感又在他的心头涌起。  “你不说就算了。”紫烟将头转向一侧,没在多说什么。  二人在凉亭中沉默了一阵,就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很快,又过了五天。黑袍老人身上的伤也已经痊愈了。在朱瞬山的要求下,黑袍老人决定当晚就彻底解决紫烟的问题。  金乌西坠,银盘渐起,送走了酷热的一天之后,夜晚终于来临。朱府后院的花园中,已经搭好了一座祭坛,而所有传统的法器更是一应俱全。  院子里的人不多,只有问天、黑袍老人和朱瞬山父女。  黑袍老人点燃了祭坛上的香烛,然后让紫烟站到祭坛前面来。黑袍老人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然后又看了看手中制作的十分精致的怀钟,这怀钟是西大陆十分常见的校对时间的工具。祭坛上的一面看起来古色古香的铜镜,泛起一片银白色的光芒,不是反射月光,而是在吸收月光,而紫烟的身上也同样的泛起一层银白色的光芒,仿佛是一件特别的衣服披在紫烟的身上。  “好了,可以开始了。”黑袍老人看了一眼祭坛上的怀钟说到。此时,怀钟的指针正好指在十一的刻度上,西大陆的时间是十一点,而东大陆的时间则正好是子时。这个时间,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候。  “你准备好了没有?”黑袍老人盯着祭坛前面的紫烟问道。  紫烟望了望站在一旁的朱瞬山,点了点头。  黑袍老人不再多说什么,将坛上的铜镜正对紫烟,然后左手往右手一抹,那柄银煌煌的绕指柔出现在黑袍老人的手上。黑袍老人口中念念有词的吟唱起来,不一会儿,那柄银白色的绕指柔就泛起青色的光芒,青色的光芒越来越盛,最后整柄绕指柔仿佛都是青色的了。  黑袍老人将手中的剑往铜镜一指,绕指柔在刹那间又变成了原来的银白色,而那面铜镜所发出的光芒则是青色的了。  青色的光照射在紫烟的身上,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祭坛前的紫烟正慢慢的模糊起来,随即,两个一模一样的“紫烟”出现在众人面前。可是,略有不同的是,其中一个在月光的照耀下有着一条黑长的影子,而另一个不但没有影子,而且整个身体还呈半透明的状态。显然,那个没有影子的自然就是紫烟的孪生姐妹紫云了。  黑袍老人将铜镜的方向转向紫云,随着青色光芒的不断照耀,紫云的身体不再是半透明的了,而是像人一样,然而,还是没有影子。  “你…你…你是紫云吗?”朱瞬山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紫云点点头,同样是清脆悦耳的声音;“爹,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就在你的身边。可是,我活的好好的,你们为什么非要我死呢?为什么非要硬生生地把我从身体里面拉出来呢?”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更多的则是幽怨。  “你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经死去了。”黑袍老人冷冷地说道。  “胡说!你这个老杂毛胡说!”紫云一脸怒气的冲着黑袍老人喊道。  “你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经死去了,这十九年来,你只不过是把魂魄一直依附在你姐姐的身体里面存在着。作为一个早已死去的人,你已经比别人多活了很多年的时间了。你好好看看你的过去吧。”黑袍老人仍是冷冷地说着,而此时的铜镜,正在显现着紫云的过去,从十九年前降生时死去,到移魂进入紫烟的体内,到今日,以往发生的种种都在铜镜中展示出来,仿佛是刚刚发生的一样。  紫云一边看着铜镜,一边看着身旁的紫烟和众人。待到铜镜不再显示画面,紫云突然两手抱着头,哭着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样子,让人不禁生出怜悯之心,同情地看着那个伏在一旁哭泣的紫云。  而此时,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去安慰她,却又怕适得其反。  “死者长已已,现在,你应该走了。”黑袍老人在一旁冷冷地说道。  “我不想走。”紫云带着哭腔说道。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留下来又有什么用?”黑袍老人十分平静地说道,语气已经有所缓和,隐隐透着一点同情。  “我真的不想走,你能帮帮我吗?”紫云可怜巴巴地望着黑袍老人,那楚楚动人、我见尤怜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拒绝。  黑袍老人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要留下来也行,但是你必须变成附物灵,必须依附在特定的事物上面。可是,一般的附物灵是没有身体的。”  “我愿意成为附物灵,只要能够留下来。”紫云十分坚决地点头说道。  “师傅,你不是说除了低级神灵之外还有一种附物灵是拥有身体的吗?”问天突然插嘴说道。  黑袍老人看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修炼到拥有实体,那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我愿意。”紫云说道。  黑袍老人看了紫云一眼,说:“那你就跟我修炼吧。”  “这…这…这”朱瞬山面露难色。  
    “大师,在下多年来一直不知紫云紫烟双魂同体,特别是对于紫云,从未尽到为父当尽之责,父女初见,却又要分开,心中实是难以取舍。不知大师可否长驻舍下,权作西席,也好让我尽到为父之责?”朱瞬山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黑袍老人眉头一皱,显然有些不悦,说道:“老夫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你女儿若是肯随我修炼,修成实体自然是事半功倍。若是长留此处,无根无凭,恐难久存人间,若是遇到一二个求名心切或是不辨是非的道士当她是怨灵邪鬼收了去,只怕魂飞魄散。二者,这离魂附物之术,也不是想做就做的,若无灵物作为凭依,附物日久灵气消散,页面不得魂飞魄散。若是执念人间,形成怨念,不免成为怨灵恶鬼,闹得你家不得安生。”  黑袍老人一番话下来,朱瞬山面色苍白,眉头紧皱,一时间失去了方寸。  “时间有限,赶快抉择,误了时辰老夫也无能为力了!”黑袍老人挥了挥衣袖说道。  “一切听大师吩咐。”朱瞬山作揖道。  “紫云可选好了附物的凭依之物?”黑袍老人问道。  “师傅,附物一般选什么做凭依?”问天问道。  “具有灵气之物或是事主随身携带经年沾染事主气息与执念之物。”黑袍老人答道。  “那我选姐姐的耳环”紫云应道。  “那老夫就施法了。”黑袍老人双手持镜,闭上双目,念念有词地念起咒来。随着喃喃的咒语声响起,铜镜顿时银光大盛。不久,一道银光自镜中射出,向飘在半空中的紫云虚影射去。四周空气的流动明显加快,卷起院中洒落地面的落叶,形成几个小旋风。而气温也越降越低,朱瞬山、问天诸人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不对!”黑袍老人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劲,隧大喝:“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身!”  “桀桀,这么好的血食,错过了岂不可惜。”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空中荡起一圈圈地波纹,形成一个黑洞。慢慢地,从黑洞中伸出一只布满黑色鳞片地手臂,紧接着又钻出一个生有双角的头颅的怪物,待到怪物钻出黑洞却是一个身高四丈头生双角北海长有一对蝠翼全身布满黑色鳞片拖着条长满骨刺尾巴的怪物。  “魔族!”朱瞬山大惊失色道。  “不要把本尊和那些混血的杂种相提并论!本尊是地地道道尊贵的恶魔!伟大的巴巴罗萨大人!”那怪物不满地嘶吼道。言毕,抓起一个家丁便塞进口中咀嚼起来。  登时院中大乱,朱府的家丁和丫鬟大声尖叫四处乱窜起来,唯恐成为这怪物的大餐。  黑袍老人只得收了铜镜,右手往怀中一探,拿出几张符纸咬破左手食指蘸上鲜血后向怪物甩去,大喝“急急如律令!”几声雷响,数到闪电自空中劈向那怪物。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怪物仅仅只是疼得嘶吼了一下却毫发无损。  “不好!这是高级恶魔,大家快逃!”黑袍老人见法术无效马上大声提醒众人。黑袍老人的话使得众人更加惊慌,场面顿时更加混乱。  那怪物随手一甩,一个火球砸向祭坛,祭坛登时化为一堆碎片,黑袍老人向后一跃躲过了一击。而那怪物却伸手将紫烟捞了起来往口中塞去。  “紫烟!”朱瞬山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向了那头怪物。黑袍老人再次向怪物抛出一张符纸,大喝“定!”符纸落在怪物肩上,怪物登时不动了,紫烟只差一点便被送入怪物手中。黑袍老人紧接着掏出铜镜,咬破食指用血在铜镜上画了个符号,将铜镜面向怪物,一道红光自镜中射出,将怪物束缚起来。  “臭小子!还愣着干什么!放狗救人!”黑袍老人大喝。  问天冒汗,心道“不是放狗咬人么”连忙打开空间袋将那头双头喷火狼和那长满了骨片的蚯蚓放了出来,指挥它们扑向那头怪物。  “吼!”怪物一声怒吼,浑身冒出一丝丝的黑气,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将紫烟往口中送去。  “不!”朱瞬山声嘶力竭地吼道,对着怪物的巨腿拳打脚踢,希望可以引起怪物的注意救下女儿。而那喷火狼也对着怪物吐出了两颗火球。  “咔嚓”一声响起,朱瞬山只觉得眼前一黑,头脑登时一片空白,鲜血自上而下淋了他一身也浑然未知。  “嘭嘭”两声闷响,双头喷火狼的两个火球准确地砸在怪物的胸膛之上,怪物一呲牙,向双头喷火狼抛出一个火球。双头喷火狼向上一跃,闪过火球,两只狼嘴准确地咬住了怪物的手腕。  怪物大怒,一声嚎叫,束缚怪物的红光应声而断,怪物大手一挥便将双头喷火狼甩了出去,大口一张,咀嚼起了紫烟的残尸。  问天心中一痛,双眼冒火,指挥双头喷火狼再次扑向怪物,而长满骨片的蚯蚓则在一旁向怪物一块一块地吐着石头,石头砸在怪物身上“砰砰”直响。怪物也显得愤怒异常,一仰头将紫烟的残尸吞入腹中,大脚一抬向下一踏便将失魂落魄的朱瞬山踩于脚下,眼见是不活了。一拳向飞扑而来的双头喷火狼砸去,连带着将喷火狼砸向地面,“砰”一声巨响,便随着双头喷火狼的一声哀嚎,地面出现一个大坑。  “嘭嘭”又是两声闷响,那怪物一声嚎叫,身上燃气蓝色的火焰,却是中了黑袍老人的幽明鬼火,紧接着院中又出现了两具骷髅,举着残破的骨剑向怪物砍去,显然这骷髅是黑袍老人召唤出来的。而黑袍老人手中的铜镜早已化为碎片,面色有些苍白,明显是受了内伤。  “吼”“吼”两声嚎叫,怪物身上嘭地燃起了红色的火焰,鼻孔中喷出两道黑烟,双手一挥两个骷髅化为漫天骨屑。  “只是低级的骷髅召唤而已,愚蠢的凡人,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魔法!”那怪物桀桀笑道。大手一挥,几团黑气射向了四周乱窜和瑟瑟发抖的朱府家丁与丫鬟。被黑气沾染之后,这些家丁与丫鬟立刻面色发紫,双手扼住脖子,露出痛苦的表情。随即“嘭嘭”的闷响之声不绝于耳,这些家丁和丫鬟纷纷爆体而亡,从他们的尸体中爬出一只只黑色的头生双角尾巴上长满骨刺的怪物。  这些怪物一出来就“吱吱”尖叫,张口向四周吐出一个个火球,大肆地破坏起来,一时之间,朱府中哭声大起,临街的院墙也倒塌了好几处。  问天只得指挥那长满骨片的蚯蚓一边向这些怪物喷吐石块,一边用尾巴抽打敢于靠前的怪物,至于那双头喷火狼,还在大坑中,一时半会儿是指望不上来。黑袍老人见状,向那自称巴巴罗萨的高级恶魔再扔出几团幽明鬼火,伸手自怀中掏出几张黑色的符纸,向外一抛,大喝“急急如律令!去!”那黑色符纸在空中便燃烧起来,爆出几团黑烟,场中多了几只青面獠牙的恶鬼与那些长角喷火的怪物厮打在了一起。  那名为巴巴罗萨的高级恶魔硬挨了几下幽明鬼火,被掀飞了几块鳞片,不禁大怒,大口一张,从口中喷出浓浓烈焰,向四处喷洒而去,被火焰沾到的小怪物和恶鬼纷纷在哀嚎中化为灰烬,朱府顿时燃起熊熊大火,一时间火光烧红了半边天。  那恶魔又向四处奔逃的人群扔出大量的黑色气团,凡被命中之人,莫不面色发紫爆体而亡,然后从尸体中爬出大量黑色的头生双角尾巴上长满骨刺的喷火怪物。一时之间,朱府中怪物横行,火光大作,如同末日一般。恶魔巴巴罗萨做完这些之后,背后双翼轻轻扇动,慢慢飞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闭上双眼摊开双手,口中念念有词起来。四处都是巴巴罗萨显得低沉的喃喃之音,显得十分沉闷,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天空中却慢慢出现了大团大团的乌云,渐渐地遮蔽了月光。  黑袍老人见状,面色凝重起来,双手合十,念了几句咒,左脚向前一踏,大喝“九幽·大散魂手”,双掌对着半空中的高级恶魔巴巴罗萨连拍十几掌,十几团白色的类似骷髅头的东西向恶魔巴巴罗萨高速飞去。白色的骷髅头接连穿过巴巴罗萨的身体,巴巴罗萨身形一顿,自空中又摔了下来,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而黑袍老人则双手扶住膝盖,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面色愈发的苍白起来。  此时院中一片混乱,那些恶魔施术召唤而来的黑色的头生双角尾巴上长满故此的怪物不停地喷吐着火球,四处乱窜追杀朱府的家丁,甚至有一些已越过轰然倒塌的院墙窜到了大街之上。双头喷火狼正与那些怪物相互撕咬,无奈此前被恶魔巴巴罗萨重伤,在与怪物的搏斗中处于下风。问天指挥着那条长满骨片的蚯蚓盘成一团将自己护住,蚯蚓只能不断向怪物喷吐石块来抵御怪物的攻击,显得左支右绌。  黑袍老人见状,伸手解开了系在腰带上的一个小袋子,却是东方修行之人常用的乾坤袋,从中掏出一个漆黑色的卷轴,卷轴上绘制着6颗灰色的星星,意味着这个卷轴是一个6级亡灵系魔法卷轴。黑袍老人握住卷轴后卷轴开始散发出灰色的光芒,随即黑袍老人将卷轴往远处的地面扔去。“嘭”地一声,被卷轴砸中的地方爆出大片的灰雾,附近的地面黑芒大作,一只只亡灵自黑芒中慢慢显出身形来,率先冲出黑芒的是数十只骨骼发黑手持骨剑的骷髅兵,紧接着的是数十只骨骼发黑的骷髅射手冲出黑芒,然后是十余头皮肤惨绿行动迟缓散发着阵阵恶臭的腐败僵尸,之后又是十只手持巨剑全身包裹着黑色铠甲双眼猩红的黑武士,之后是几只手持白骨法杖能够发射1级亡灵级魔法腐蚀之球的骷髅法师,最后走出黑芒的是一头手持白骨法杖皮肤灰白的尸巫。如果有识货的人在场的话一定能认出这个魔法,这是亡灵魔法中唯一一个没有级别的魔法——死亡军团召唤。死亡军团召唤能够从异界召唤一支数量不等的亡灵部队,之所以在亡灵魔法体系中被判定为无级别,并不是真的没有级别,而是任何一个级别的魔法师都可以施展这个魔法,魔法的效果根据法师级别而不同,魔法学徒、见习魔法师施展的死亡军团召唤顶多只能召唤几只骷髅兵,1级或是2级的魔法师施展的话可以召唤到20—30只骷髅、骷髅射手,3级魔法师除了骷髅之外还能够召唤到腐败僵尸,4级、5级的魔法师还可以召唤到数量不等的黑武士,6级魔法师幸运的话可以召唤到尸巫,7级以上除了能够召唤到尸巫外还可以召唤到数量不等的食尸鬼、亡灵骑士,到了9级幸运的话可以召唤到死亡收割者或是骨龙、腐败飞龙之类的高阶亡灵。死亡军团召唤到的亡灵生物数量随施法者级别递增。到了9级以上,死亡军团召唤召唤而来的则是一个骸骨之门,从中会源源不绝地涌出亡灵生物,成为令人谈之色变的终极魔法“死亡之潮”,威力仅次于禁咒“亡灵天灾”。  “卑微的蝼蚁,愚蠢的凡人,你们居然伤害到了伟大的巴巴罗萨!我要你们付出代价!”巨坑中陡然响起一声怒吼,那高级恶魔巴巴罗萨又站了起来,浑身燃气熊熊烈焰,伸手就抓住了面前与怪物们厮打的双头喷火狼,两手用力一车将双头喷火狼撕成两段。  朱府的巨变,自然惊动了周围。首先是附近的居民,在见到四处肆虐的怪物之后大声惊呼四处奔逃。紧接着巡更的兵丁也被惊动,待发现怪物之后,立刻响起了急促的警哨和锣声,随即大队的士兵自兵营涌出,直奔出事地点。  
    大队大队的士兵将朱府附近所在区域封锁了起来,待见到朱府的惨状和四处肆虐的怪物、身高四丈全身燃着熊熊烈焰的高等恶魔巴巴罗萨以及大量的亡灵生物后,虽不至于四处逃窜,但也各个面色苍白紧张异常。  带队的军官脸色铁青,他知道这种状况不是他这个3级剑客能够应付得了的,遂转过头对身边的士兵道:“速去禀报城守,有高等妖怪出现在朱府,速派高手支援!”  “诺”那士兵迅速向城守府方向奔去。  “众军听令!持枪持矛的顶在第一排,防止怪物冲出!带弓箭的向怪物射箭!其他军士疏散居民、封锁街口禁止闲杂人等靠近!”那军官随即拔剑在手大声下令。“诺”士兵们迅速在军官的指挥下列好阵势,弓箭手向院中的怪物射出箭矢。  大量的箭矢射在院中的怪物和亡灵身上,个别浑身插满箭矢的怪物迅速地爆成一团黑雾,一些脆弱的骷髅兵也在怪物的打击和箭矢的射击下化为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军士们见到攻击有用顿时士气大振,箭矢如飞蝗一般向场中的怪物和亡灵生物射去。问天和黑袍老人以及幸存的朱府家人见到救兵到来遂向士兵们靠拢。  高等恶魔巴巴罗萨故伎重演,大口一张是喷出一圈烈焰,被火焰沾到怪物在嘶吼中化为灰烬,亡灵生物除了十只黑武士和尸巫外也在火焰的焚烧中纷纷化为光点消散在空气中。接着双手高举,慢慢地从手中慢慢燃起一条火柱,形成一把火焰组成的巨剑。士兵们见状纷纷将箭矢射向巴巴罗萨,然而这些箭矢不是被巴巴罗萨身上的烈焰焚毁就是被巴巴罗萨的鳞片弹开。巨剑形成之后,巴巴罗萨挥舞着巨剑向黑武士连连斩去,十只黑武士瞬间被击飞四只,另有三只黑武士被斩为两段。尸巫连连挥舞法杖,一支支黑色的腐蚀之箭向巴巴罗萨射去,被击中的地方“哧哧”之声接连响起,冒起阵阵酸臭的烟雾,虽然未能射穿巴巴罗萨的鳞片,但附在上面的火焰也黯淡了许多。作为黑暗系和亡灵系的共有魔法,腐蚀之箭虽然只有2级,杀伤力不高,但是却可以通过腐蚀作用破坏物理防护和法术防护,是一个相当实用的破防魔法。偶尔尸巫也会释放一两个诸如削弱诅咒、衰弱诅咒之类的诅咒魔法,但是由于等阶压制和巴巴罗萨是恶魔生物,诅咒并没有生效。尸巫的攻击虽然不疼不痒,但却让巴巴罗萨异常恼怒,在击退黑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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