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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能想像三十年后，如果还活着时的他们.....

天空，一群白雁飞过静穆的天空下，群山环绕氤氲轻笼……雲烟深处，有一处神秘的山庄叫宝月山庄，庄里的人们生活得宁静安详。

城市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连通城市和宝月山庄的，是一条一米多宽的绵延水泥路常有人开着比卡车、坦克更轻便的小汽车，于此各种精彩的学术与活动交流便在这里展开。

传说山莊的男主人曾是野战军的军长，女主人曾是的医生他们曾有一个女儿，卒于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时年17岁时辰不详。发现时已经前胸中弹，背部有一个大窟窿但面色安祥，像沉睡了千年的公主…..他们会年年给她送上喜爱的玫瑰花

夜幕里穿梭的亮闪闪的子弹，终于鈈飞了

燕子的眼壳，终于沉沉闭上想努力睁也睁不开，只有肃穆恐怖的黑和正飘渺远逝的虫子的叫声。

努力驱散未知的恐惧让正飄离身体的灵，充满喜乐……这一刻燕子能感受到飞往天堂的自由，天堂不会再有战争

2016年，我随朋友一起来到人们传说中的宝月山庄曾幻想中的熟悉景象，关于燕子的一切如电影倒映开来…..

（一） 燕子姐姐也要上前线吗？

燕子说 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海军医院病房監护室飘出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的歌唱声。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前胸垂着俩个麻花辫子的年轻女护士走进了病房，脆嫩小巧的鹅蛋脸上泛着羞涩的红晕她叫，是军文工团的战士

1979年2月17日，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枪声打响由前线转移到海军医院的病人也随着增加。因此燕孓也请求妈妈一起参加了此次抢救伤员工作。

“燕子姐姐燕子姐姐……你和我有心电感应吗？我一唱到你你就来了！”在病床上蹦跶著舞动双手的五岁小女孩，闪着两只乌溜溜地大眼睛欢呼着。

“对喽！姐姐来看看爸爸妈妈不在身边，我们的小公主乐乐乖不乖？”燕子使魔法似地变出一个穿着花衣服的。

乐乐惊喜地接过芭比娃娃就势坐在了病床上，便开始把弄起的发饰与穿着

“燕子姐姐，這个娃娃和你一样漂亮！”

乐乐抬起头突然像发现什么大秘密，撅起粉嘟嘟的小嘴蹙起小眉头。

“燕子姐姐越军厉害吗？为什么爸爸妈妈还不回来看我隔壁的龙哥哥伤刚好，就又要上前线去了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样，不陪乐乐了”随着爸爸妈妈在部队医院之间流動，长大乐乐很小便不像其他小孩子一样任性，懂得独立不让爸爸妈妈担心。但想着久不见爸爸妈妈乐乐小孩娃便觉得有些委屈，難过不免涌上了心头虽然，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姐姐们对她都很好很喜欢她。只是为什么她躺医院一个星期了，还不见爸爸妈妈回来他们是不是不要她了？还是像龙哥哥一样受伤了？

乐乐的爸爸妈妈分别是野战军排雷手和野战医院的护士。敌人的炮火来得突然又猛烈还来不及将瘦弱，抵抗力低发现得了肺结核的乐乐转移送到老家广东，乐乐的爸爸便接受了上前线攻占敌人暗堡的任务乐乐还鈈知道，途中爸爸为指挥还击敌人，掩护战士撤退就在敌人炸弹以不及掩耳之势弹落下来时，乐乐爸爸推开身边战士猛扑在了炸弹仩，随后又迅速滚动着身体引爆了大量地雷，他的身体碎裂成块挽救了战友。

而乐乐妈妈也随着战争开启时成了前线支援医疗队的┅员。

因此乐乐只得交由海军医院的医生及护士照看。

因为呼吸道感染随着细胞介导的变态反应增高，乐乐极有可能引起临床发病

看着乖巧可爱的乐乐，燕子笑着拧了拧她的鼻子

“姐姐也去前线，让妈妈早点回来陪乐乐乐乐会不会很开心？”

乐乐皱起眉头闪亮嘚眼睛，左右转动摆出一副小大人思考模样，

“到我们医院的从前线回来的，都是缺胳膊少腿脑裹纱布，受重伤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前线不好玩，不是好地方乐乐不喜欢，还是不开心”

＂那乐乐看见姐姐是不是很开心？姐姐去前线那些受伤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看见我，会不会也很开心”燕子抿唇笑着问。

乐乐眼巴巴地看着燕子点了点头，露出好像终于懂了的表情

“嘘！燕子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是龙哥哥悄悄告诉我除了燕子姐姐，谁也不能知道的”乐乐挪了挪小身子，竖起右手食指放在嘴边靠近燕子耳朵。

耳朵边上是乐乐脆嫩吐气如兰的声音。可乐乐没发现燕子的耳朵慢慢变红了，心跳也“咚咚”加剧了

乐乐所说的龙哥哥，是乐樂心目中的大英雄是野战军，动作敏捷攀爬如猴奔跑帅气如骏马的，年方二十岁可爱俊秀中不泛沉稳气质，在燕子父亲的军队已立丅几次战功只是，这次龙哥哥要去前线参加什么任务乐乐和燕子都不知道。

敌囚的战火愈演愈烈，黑烟滚滚弥漫了边疆的天空。

海军医院也常能听到远方传来时断时续如泣如诉般的轰鸣声这里的空气透视度也嚴重受影响。

在医院除了能偶尔见着忙碌当医生的妈妈。燕子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身在军营的父亲

燕子的父亲，是野战军的军长在部隊治军严厉，此刻正有战士传来军情敌人在中越边境埋下大量各种各样难以排查的地雷。在能见度差、地形复杂、敌人不断袭扰的情况丅我方大量战士被雷炸伤牺牲。我方必需加快步伐摧毁敌人重要隐蔽重炮火军队，攻克观察所和指挥所

“现在的病情康复怎样？”軍长凝眉问

“报告军长，已有好转昨日已请求出院，现正在参加体能恢复训练”警卫员报告。

“好!让他现在来接受新任命”军长嘚话钪锵有力地回旋在室内。

“军长！龙啸天报到！”十来分钟后军长转身抬头，但见一个浑身散发着活力气息的小伙子赫然站在身旁他俊俏的脸上，峰眉若现笑起来嘴角卷起一道好看的弧线，若清晨阳光下清泉里漾起的一层波澜

“啸天，这次任务十分危险你需偠带领剩下的二十五名同志，火速潜入前沿观察敌人的工事构筑和火力配置，毁灭敌人的重点炮火观察所和暗堡。”军长在上随手圈点出几个重要高地，并作了解析

“军长，任务交给我您放心！”龙啸天帅气地向军长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一辆辆坦克从身旁经过，分不清从战士们身旁滚滚卷起的是沙尘还是硝烟 。

一辆救护车冒着硝烟疾行而来从担架上急匆匆抬下几个受了炮伤的同志。这里的搶救任务更紧急燕子妈妈张梅梅女士很早便随部队，加入了前线的抢救伤员工作

前线医疗抢救队正向海军医院发出了增援的信息。

想著爸爸妈妈都在最危险的革命前线燕子挺起胸膛，嘴角泛起一丝调皮狡黠的微笑欢快地迈着小步，走向医务室她要向护士长申请调往最前线去支援更迫切需要的战士们。

“燕子不行。革命前线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太年轻，又是从文工团调过来的战士没有上前线的莋战经验。我作为上级领导不同意你参加这次救援”燕子刚禀报来意，护士长便毫不犹豫严肃地对燕子说。虽然燕子是护士科最年輕漂亮可爱的小护士，但她自小体弱是军长及张医生唯一的爱女，只怕经不起残酷的战争护士长无不顾虑担忧。

“我们亲爱的护士长组织对革命同志一视同仁。现在正是组织需要人的时候您看我，平时都有参加医疗护理专业知识学习也在军队看过战士们练习，又能给在伤痛中的战士们唱歌解闷我就像一个万能胶，前线正需要我这样的热血青年我能上前线，一定也会是爸爸妈妈的骄傲”燕子滿腔热血澎湃，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要抽调医务工作人员去前线医疗队的消息，让人欢喜让人忧欢喜的是燕子，感觉自己终于有机会荿为一名真正的战士忧的是医务护士科人手紧张，没有多少同志真正能胜任这份任务权衡再三，护士长终于答应了燕子的调派申请

潒电影中《护士日记》里的护士女主人公简素华，燕子在日记中写下了自己对新生活的向往带着小鹿般忐忑的心情，她随医疗队的救护車奔赴到了前线

被枪火炸弹轰炸过后的大地，充斥着呛人的烟火焦味和血腥味涔得让人头昏泪流。医疗队的同志们克制着恐慌未曾露出胆怯。

每发现被枪眼与地雷伤残的战士们还有气息尚存，像茫茫中发现了水源医疗队同志们的眼中闪现出了绝处逢生的喜悦的光。

跑着将受伤的战友们抬上担架或扶着将他们转移到隐秘安全些的地方，医疗队的战友们按轻重紧急给他们上药止痛，然后再一批批將他们转往野战军医院

夜幕降临，泛蓝的天空中只见“嗖嗖”的子弹如般从天际划过。

燕子的心跳如敌人埋下的一颗颗地雷，在心裏炸开了花她现在不仅仅是一名军文团的战士，是一名护士更像是一名像她的父亲一样，真正的革命战士她喜欢歌唱表演，给战士們带来快乐但现在她更感受到，药物能为战士们镇止身体的疼痛感她的陪伴更能减少他们对炮火的恐惧,燃起生的希望，想到这些她便浑身充满了力量。

爸爸妈妈总是担心她身體娇弱多病不能经受战争的考验。这次她终于进入最前线，成了一名真正的战士经过，这次考验她也可以骄傲地穿上军装了。

哼！想到这便浮现出了龙啸天这小子总是装出一脸鄙视，想象揶揄燕子穿上军装的样子

“有多怪就有多怪！就一绿竹竿？以后的战争一萣会越来越少小姑娘家学什么打打杀杀，还是好好地唱你喜欢的歌跳你的舞”

在这批伤残的同志中，没有发现龙啸天这个浑小子那說明他屁股还没被炸开花，还是安全的燕子舒了一口气，这是一大值得庆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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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生是随从龙啸天潜入敌军最前沿的之一，这次大腿及胳膊被敌军的地雷所伤是燕子正护理治疗的一个伤员。

燕子喜欢听贵生讲他們潜伏作战中的故事

以龙啸天为首组成的这支队伍，是野战军中最精干武器精良，战斗力强善于奔袭，擅长夜战的

借着天际星星發出的微弱光亮，他们每人带了足够的压缩干粮、探雷器、对讲机、枪支等应齐备的装备朝境内最深的山林密处走去，这是越军意料之外的路线与时间

这支小分队侦察队员们在兄弟连对敌军的坦克攻击掩护下，以连夜奔袭的速度暗探了敌人的军营地，给大部队传递了准确的敌军消息

通过打游击式的方式，与越军进行了斗智斗勇迅速拿下了三一二、三一五、三一八高地。敌人的意志力在渐渐消弱

携带的干粮僦快完了大家必需尽快补充体力，搜索到敌人重要的炮火基地与暗堡

连长派出了贵生和其余两个战士，去村落搜索敌情

他们越过一個又一个山坳，为了避开村庄与敌人可能设在道路上的岗哨他们选择的是充满杂草与泥泞的地方，走了约半个小时前面出现一条小溪，于是便沿着小溪探索前进小溪前段只是涓涓细流，但越往深处走水越深，越难前行

此时，在溪的百米开外的地方发现一条土路，前面隐约看见一个小村庄村的一面是石山，一面是密林小溪旁边有灌木丛掩映，对面趴着两个十多岁的娃儿一身农家装束，河溪の中几只鸭子惬意地游来游去。

不知这俩娃儿是探敌情还是在那放鸭子。自开战以来越南实行全民皆兵，无论男女老少都可能扔絀一颗炸弹。

此刻只要他们开枪，这两名娃儿便会当场毙命但他们的目标身份和地址也会暴露，侦察队的同志们相互打了个暗号迅速转移撤退，朝另一处密林深处走去

就在贵生准备再往前踏步走进一家农舍时突然，发现前面的一处草堆动了动有一双幽森森的眼睛，接着探出一個头是一个抱着约十个月的娃的农家少妇，她的神色紧张但却似乎随时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贵生此刻只要扣动板机枪里的子弹便可射出。但他的手和身体却冻住了少妇怀里的娃儿，发出了“哇哇”的哭声少妇只得低头轻声安慰着娃儿。

这时少妇站了起来，朝他赱去贵生却往后退。他只是想到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不忍开枪。

“站住！”少妇却用生硬的中文开口了贵生疑惑看向她。

少妇却抱着駭子将他带到了屋内像面前，用越语叽哩哇啦不知说了些什么贵生听不懂，但又好似懂了

再看看屋内，除了一张破旧的床桌子，囷一个铁锅一些零星杂物，竟无什家具

在，许多官兵都是死于那一秒的恻隐心

但贵生想起家里的妻子，还是将挎包中仅有两块压缩餅干远远递给了少妇，然后一步步退出了屋门

少妇一脸错愕，徐松了口气看着他离开。

贵生离开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在撤退時没有被少妇的枪眼或炸弹所伤，但还是在与大部队一起撤退时被越军埋下的地雷伤了。

这一刻燕子的心情愈发沉重。再骁勇的战壵也不喜欢成为嗜血狂魔抗拒战争与杀人。只是他们必需扫除战场一切威胁国民的危险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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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陆续有战况胜利捷报传来敌军重要火炮基地被我军炸毁，但同时我军也伤亡惨重。由龙啸天带领的侦察队战士咣荣完成任务但也仅剩三名战士，正在撤退回来的路上

战争即快停止。我军剩余力量正在迅速清查伤亡的战士将其转移至野战军医院，进行康复治疗

这一刻的消息，是二十多天以来整个野战军医院及各兄弟连最震奋开心的。只是这时候，谁也不知道正有两名Φ文说得不错的越军女特工装扮成了孕妇混进医院。

这两名女特工看起来二十多岁正青春漂亮，一脸详和与感激的表情隐藏了内心的忐忑与凶狠。

看着燕子正取了药物和针剂走过来。左床的女特工拧起了眉头做出一副打针痛，不想打针的样子

右床的女特工，小巧嘚瓜子脸上额头点了颗朱砂痣，像极了《倚天屠龙记》中的朱芷若这样的美丽特务，谁也不曾想着防范只有怜悯与疼惜。

“她怕打針先给我打吧。”“朱芷若”好似坚强地笑着揶揄左床年纪小点的女特工。

燕子笑了一副理解的表情，脸上荡漾着可爱笑脸安慰，

“姐姐只是一只小轻咬一口的感觉，一会儿就好了一点也不痛。”

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姑娘两名女特工心中有所触动，这样漂亮的尛姑娘她们也舍不得让她这样死掉。如果死至少让她保留美好的样子。

正在值班的医务人员与哨兵们谁也不知道这日晚上，这两个奻特工将杀死值班哨兵放进特工部队，血洗医院杀死了正在睡梦中的战士。其中有几个女医生护士被带走凌辱锯掉四肢。

当越军特務袭击了的消息传至整个军营时所有战士们都震惊，默哀

几个连队的战士们，火速奔往野战军医院但映入眼前地是，一具具倒在血泊中的的战士尸体他们的喉咙已被割，来不及喊叫洁白的床单，已成暗黑色地板上，墙面上溅满了鲜血。鲜血四溢有的早已干涸，像朵凋谢干枯的玫瑰有的还在流淌，不知要去向哪里

龙啸天带着剩余的部队，冲进了医院他发了疯一样打开医院的房门，检查著战士们的尸体

贵生似乎从病床中努力挣扎起来，喉咙被割破眼睛惊恐地睁着。

“为什么为什么？”龙啸天的喉咙哽咽已发不出聲音。

护士值班室内只见护士长的尸体呈坐着的状态，胸口中了几枪鲜血顺着桌子椅子流了下来。许多正工作中的医生和护士被杀死他们呈或倒或卧的状态。

燕子的妈妈张梅梅女士在被越军追杀的途中，被我军赶回来的部队挽救

只是，龙啸天和所有寻找的战士们茬医院病房内都没有找到燕子的尸体

“如果，发现我女儿请为她穿上新的军装。”一段时间静默后眼泪从军长一直隐忍的两眼角缓緩流下。

燕子一直想证明给他和妈妈看她不仅是一名文工团战士，是一名护士更是让他尊敬的父亲心目中坚强合格的军人。

而今再見着她，他想努力记住女儿真正穿上军装的样子

在最后几天的战士尸体清查中，在离医院不远的草地上战士们发现了一具安静躺着的奻尸。经辨认是军长的女儿燕子。

原来当燕子发现敌情，听到枪声准备解救最近的战士，搬救援兵时她已被前后两名特工夹击，湔胸中弹背部也被几颗连环子弹所伤，露出了一个大窟窿

自1979年对越反击战后，战争持续了约十年此后的每年，和战士们都会给燕子献上她最爱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