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伤害太高是穿越的,皇子伤害太高因为前世受到伤害 ,不敢睁眼,因为眼睛是兽瞳,皇子伤害太高刺绣很好,闭着眼睛都可以绣好,

【文案】一名失恋的青年。一具千年的古尸。一个恶毒的诅咒。仨没事凑成一块,就像搓麻绳一样纠结在一起,于是狗血地穿越了。青年人只不过是很普通的黑道少爷,虽然态度跩了一点,做事横了一点,可他没干什么伤天害事的坏事啊!干嘛像遭了衰神光顾一样诸事不顺?他原本怀着积极的心态自救,但这穿越的偏差值也太大了吧?而且他压根儿不知道被诅咒的是谁吖!面对为滚滚黄沙所包围的古代文明,在这个相信有众神庇佑的国度里。该怎么混?
楔子:古今  公元前1279年,这个炎热的夏天里,埃及却为乌云所笼罩,暴风雨即将来临。    供奉着阿蒙?拉神的太阳神庙内正在举行隆重的祭祀仪式,露天神庙得不到拉神的一丝眷顾,阴沉森冷。坐于上位的人虚弱地呛咳,无论是祭司还是仆从,或者参与此次祭祀仪式的贵族们,一一都噤若寒蝉。    重重石柱中间有一人四肢被捆绑,强行拉张吊挂于祭坛上。虽然犹如待宰羔羊般被摆布着,但他的神情恬静,没有丝毫恐惧。    注意着神庙外的骚动,祭司略带焦急地瞧向上座,低唤:“伟大的法老,太阳神之子……时间到了。”    连连重咳,脸色略显苍白的年轻法老看向祭坛,他抿紧唇,似乎正在犹豫。    “法老,阿努比斯即到来,莫错过机会。”祭司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骚乱声响,急得额上全是汗。    祭司的话让法老下了决心,他举起手中权杖:“动手吧。”    一直安静地看着前方的祭品终于合上眼睛,他轻声低喃:“拉神不会眷顾有罪之人。”    周边各人耷着脑袋哆嗦了一下,却没有阻止穿透他心脏的利刃,血色迅速染红他的所穿的努格白。    耳边听着祭司吟唱祭词,他的意识渐渐没入黑暗中,就像被他的母亲——尼罗河所拥抱。      公元2009年,同样炎热的夏天,天空一片阴霾,灰色云层搅动,沉重得仿佛随时要压垮地面。    老管家注意到窗外天气变化,他动作极轻而快速地移至窗边,拉起重重帷幔。    办公桌前专心于公事的人动了动,他侧首看向深红色天鹅绒,又拉了拉帽沿,尽量遮住露出来的绷带。    大热天里这人穿着大衣把自己包得来严实,连双手都戴上黑色皮手套,裸 露的肌肤还用重重绷带包裹住,活像哪家医院里偷跑出来的重症病患。    老管家不着痕迹地移到电话旁边,他接起刚才响起的电话,然后以平板严肃的声音告知:“先生,是法尼斯少爷的来电。”    听说是自家弟弟,那戴黑色皮手套的手立即拿起话筒,他以平扁如电子器材发出的声音问候:“法尼斯,有什么事?”    [哥,我找到了,他绝对能帮你!]    电话另一端传来兴奋的声音,但这一头的人却完全高兴不起来,或许是经历了太多次的失望:“那就带来见我吧。”    [我已经约定他了,哥你挤点时间出来,我让他去见你。]    “转接给秘书,他会安排时间。”    [……哥,你积极点吧。]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显得很无奈,很担忧,但这边的男人甚至连安慰一下这位兄弟都不能,因为他根本无法以声音表达他的感情。    “放心,我并不会放弃。”    再聊了几句,就挂上电话。    “出去吧,斐尔。”    老管家欠了欠身,静静地退了出去。    离开桌案走到窗边,拨开帷幔看向天际,恰巧一滴雨水打在玻璃上,紧接着一滴两滴,直至已经数不声的击打声,滂沱大雨将世界揽入怀中,让人再也看不清世界。    每当这时候卡罗伊就特别烦躁,他已经27岁,但是六年前,也在这种天气的那一天生辰,他却躲不过命运的安排。    家族世代长男都活不过21岁,就像中了诅咒般,21岁生辰也即是死忌。    那一天他成功逃避了死神,却依旧没有挣脱诅咒,从那一天开始他的人生剩下灰暗。    他褪去其中一只手套露出腐朽的手掌,枯搞五指捣动,如同坏死的朽木枝节般,完全不像生于活人身上。    除去绝望,他还能有什么感受?第一章 一只箱子  [前往法国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JP419次航班将在08点30分截止办理乘机手续。乘坐本次航班没有办理手续的旅客,请马上到69号柜台办理。谢谢!]    机场广播又以英文形式复述一遍内容,机场入口处出现行色匆匆的三人,但在人头攒动的机场内这种情况显然是屡见不鲜,即使有多焦急,也没有人会给你让道,他们只能在人群中挤向69号柜台。    “难道你们是野兽吗?都不会思考了?分明今天要赶着乘飞机,你们竟然还给我做到差点起不来?吴荣你脑子里长草了啊?!你已经是大叔了,还整天精虫上脑,夜昕不懂就罢了,你好歹也是人到中年,该知道收敛了吧?不然以后阳[哔——]了就有你哭的。”拖着行李的李长琴连连抱怨:“快点,都已经25分了,还磨蹭什么?!”    旁边金发蓝眸的高大男人唇角微微抽搐,他总觉得李长琴这张嘴越来越毒。无奈地与身侧清秀单薄的东方恋人对上一眼,却发现里面尽是不明就里的祥和,只差没铺上梦幻的星星光芒。    他不觉认命地低叹一声,说:“李长琴,69号柜台在那边,你走错了。”    “那就快点滚过去。”李长琴气急败坏,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行李箱,推了他们一把:“快点去!”    仓促地办完手续,才停下来确认一下要带的物品,接着登机通知又来了,匆匆忙忙地准备好一切,李长琴将二人送到关卡前,他就只能目送着一高一矮的身影转入登机口,走出他的眼界。    机场内依旧嘈杂,人声不息,各类人种,长相各异,像小小联合国一般聚在一起。    李长琴转身离开这样复杂的环境,突然从忙碌中回到悠闲,他不禁有点失落。    出了机场大厅以后他站在铁丝网前傻傻地盯着飞机起飞,其实他并不知道哪一台飞机上有夜昕,但他还是看了一会才离开。    指尖拂过铁丝网,铁丝生锈,粗糙触感让人皱眉。    一年前他经历了很多事情,那两个人带给他匪夷所思的际遇,风风火火地经历了一年,然后他就干干脆脆地失恋了。    花了一年时间调整,他总算能维持表面的淡然,但心里呢?他自己也不确定,到现在为止除了夜昕,也没有谁能让他产生想要恋爱的感觉。    “是不是我眼界太高了?”低声呢喃着,李长琴蓦地又惊觉自己文艺了。    “去,爷我宁缺毋滥。”仰天吼了一句,人类的声音被飞机引擎的咆哮声吞没。    李长琴拍掉手上铁锈,洒脱地迈着大步离开。他决定不再为情所困,反正没有恋人就没有吧,当一辈子单身贵族也不错。    积极的心态当回到家中以后消失尽殆,因为他接到正在国外参加考古会议的教授指示,让他去收取一件货物。    李长琴这辈子是交了霉运才遇上柳栖华这位教授。    李长琴在大学里修的是考古学,而他在一年前发现教授是吸血鬼,于是很不幸地被视作隐藏身份的共犯,然后理当所然地受到比过去更强大的奴役。在别人眼中他是备受知名考古学者宠爱的小助手,连念研究生都得到学校的全助学金支持,品学兼优,前途无量。但李长琴只感到前途无亮,天知道他为了出国留学递交了多少申请,可是一一遭到这位教授潜规则,申请均无疾而终。    李长琴在忍耐,因为他不想动用李家的权力去完成自己的学业,更何况做为黑道龙头的家里从来就不支持他进修考古学,他这位黑道世家三少爷原定是要接触金融管理类,然后帮助家族洗白成‘正当’企业。就像他姐姐是帮派大姐头,他二哥是大律师,而他……原本会是未来李氏企业的管理人。不过李长琴一点也不准备接受这样的安排,自小他就讨厌被人摆布,他不会屈就于所谓的必须与命运安排。    他已经跟教授协商好,再一年,再过一年就不能再为难他,到时候他就自由了。    怀着自勉的心情,李长琴还是要完成教授交代的任务——到他们的秘密寄收货物的一家小小古董店去收取所谓的货物。    教授活了五百年,行事也有点独行独断怪里怪气,好像除了大学教授和考古学者这样的的职业以外,柳栖华偶尔还会接些奇奇怪怪的工作。有时候是帮一些收藏家鉴定古物,或者做些古文翻译的工作,当然其中包括非法的收藏品,比如某某国宝之类的。    李长琴有时候也会帮忙鉴定或者翻译,外快挣来的钱足够他过生活。    这是家小小的古董店,在闹市中心的小巷里生存着,老板是一个老头子,其年龄不可考,种族不明,李长琴总觉得这老头不像是人类。    从老人枯槁的手上接过单据,他认命地签收物件。    老头指向旁边一只箱子:“你的货。”    李长琴愣愣地瞪着那口足足有两米长,半米宽的大木箱,实在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除了想海扁教授一顿以外,没有别的了。    认命地招来搬运公司搬货,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大问题。    李长琴火速拨打一通国际电话给远在埃及的教授,接通就吼:“柳栖华!你寄这个东西是什么?你的办公室根本摆不下这么大的箱子。”    电话另一端顿了很久才有回应,沙哑的声音显示出此人是在睡梦中被吵醒了。    [哦?长琴啊?收到了么?]    “我靠,开罗现在是凌晨四点吧?你不是吸血鬼吗?睡什么啊睡?”    [我是时差还未调整过来的吸血鬼。]    “……”暗咒了一通,李长琴冷静下来:“你的办公室放不下这个东西,告诉我吧,要放在哪里?”    [你家。]    “为什么是我家?!”    [在我回来之前你先帮我照料这个东西,我会给你算工资的,日薪一百块怎么样?]    有工资就另做打算,李长琴想了想,谨慎地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古埃及文化,你回去可以打开来瞧瞧,帮我处理一下问题也不错。]    这回答还真够含糊的,李长琴眯起眼睛,臆测:“你不会是偷渡木乃伊或者哪些古埃及文物吧?”    [那不是,那是些现代的东西,别罗嗦了,少说话多做事。东西放你家里,你得给我照料好,再过半个月我就回来了。]    专横独断的教授挂掉了电话,李长琴瞪着小小手机,差点要把它砸了泄恨,不过想到这小小一块东西是用钱换来了,他就忍下怒火,认命地把那口巨大的箱子搬回家去。    李长琴现在已经不住宿舍了,自从一年前开始他就住在这个小区里,夜昕的家里。但夜昕与吴荣成了一对以后基本都住在对面的吴荣家里,而这所房子俨然成了李长琴的家。    比宿舍更好的环境而且不用交房租,那一对在家的时候还能蹭伙食,李长琴对这点还算满意。    把箱子搁到空置的客房里,李长琴关上门对它眼不见为净。    他懒懒地瘫在沙发上,不觉就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三点多,而他连午餐都没有吃,现在夜昕和吴荣又出国去了,他还要自行解决伙食。想了想,他索性到隔壁去将冰箱里的食材都拿过来,免得那一对回来的时候见到一堆长霉的食物。    李长琴拎起菜刀切了些肉和菜,简单地下锅做了个炒饭,填饱了肚子。    好好的周未,他吃饱了,又闲下来了,然后在空洞的屋子里开始胡思乱想。已经过了一年,他仍是在想夜昕,但夜昕已经属于别人,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执着,或许因为身上有一半灵魂是夜昕的吧,所以更加离不开。    没错,他有夜昕的一半灵魂。    之前他受了重伤,拥有精灵灵魂的夜昕用一半灵魂作代价为他修复了身体,然后他们之间就有着斩不断的羁绊。    可惜夜昕的恋人始终不是他。    每每想到这里,李长琴心里不禁发酸,蓦地发现自己的思想又一次围绕着夜昕打转,李长琴暗骂自己没出息。他写论文打发时间,对着笔记本电脑敲了半天,思想总算专注于课业,自救成功。    当他从一堆关于玛雅文明的资料中抽身以后,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看看时间都晚上八时多了。李长琴扔下一桌的资料草草地洗了个澡,如法炮制炒饭一盘打发掉自己的胃,懒懒地蹭到冰箱旁边开了罐啤酒解渴再打开电视瞧瞧,结果电视里全是八点档剧场,他已经错过了新闻时间。    干脆就关了电视上网浏览,他又上论坛灌灌水,甚至看了一出电影。    《盗墓迷城》,不错的片子,李长琴木然地看着干尸们狂舞了一个多小时,片子终于完结。    无聊地打发了几个小时,李长琴开始自我检讨。    他已经二十四岁,从来没有交过真心的女朋友,第一次心动的对象是男性,恋上与失恋同时发生。因为家人不能体惊自己的心情而选择独居,所交的朋友也不过是一两个,大好周末就这样浪费掉……他是未老先衰了?还是出现了宅男症状?    他不敢想象蓦然回首已是人到中年的情况,那样实在太悲惨了。    越想越糟糕,他不觉重重地捶击桌面以宣泄自己的郁闷,然而小电屏幕却跳闪一下,死机了。    “我靠!”李长琴连忙重启电脑,然后一连串乱码宣告它已经壮烈了。    李长琴傻眼了,他做了一整天的论文就在里面。    “天啊,我也太倒霉了吧?”    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李长琴只觉血液一下子冲向头脑,脑袋如坠石般沉重,耳边一片嗡鸣声响。脑袋停摆的一刻间,脑海中突然浮现几行字:[李长琴,东方人,男,24岁,于本命年因为霉运不断郁郁而终,由于为人处世孤僻,伏尸多日直至传出恶臭才被邻居发现。]    屁……他又不是离群独居的老人。    李长琴将莫明其妙的思想驱离脑海,他就不相信这么邪门,他虽然不擅长电脑维修,但也知道有存档这回事,就是笔电死掉了还能修好,只要明天拿去找高手维修就好。    稍稍压下烦躁的心情,李长琴决定睡一觉,不再想这么多。    才准备行动就听见客房里传来声音,重重的,一下又一下。而客房里除了那只箱子,应该什么也没有的。    他仔细地听,那声音就像在敲门,重重地敲。    他暗咒一声,看看时间,时针、分针、秒针竟然齐齐整整地指向了十二点,好一个充满灵异色彩的时间啊。    李长琴在厨房里挑了一柄精钢菜刀,小心翼翼地靠近客房,里面一声一声的敲打依然很重。他考虑了一下,轻轻地推开了门。    同时间,碰的一声巨响,木料碎裂四溅,李长琴瞪大眼睛盯着黑暗的房间里,碎木屑布满四周,是那只箱子炸开了……    李长琴惊讶地看着摆放箱子的位置,有一团黑影动了起来,他把菜刀比过去冷声喝问:“谁?”    “东方人?”黑影发出机械般平冷而不带感情的声音,不过从语法能分辨出他是在疑惑。    “法语?”李长琴十分惊讶,这是会说法语的……机械人?    不再猜测,他一手打开照明开关,灯光映亮整个房间,也让李长琴看清楚坐在箱子里的奇怪东西。    一个大热天里包得像粽子的大衣变态。    如果现在天上霹一道雷,李长琴会相信自己是在做一个狗血的梦。第二章 谈判  受惊吓之余李长琴还没有傻到逃避现实,现实就是有个莫明其妙的变态出现在房间里了,身份不明而且包得像粽子。    “你是谁?”李长琴没有放下菜刀,指着这不明物体再一次喝问。    然而粽子没有回答他,反而以标准得有点过分的普通话问道:“你是中国人吗?你是那个柳栖华的同伙吗?”    教授?    “同伙?你是谁啊?”听说他认识教授,李长琴心里暗叫不好,想想这箱子是教授寄的,里面会有个奇怪的东西,肯定是教授起的乱:“喂,你不会是被教授做了奇怪的事吧?”    “你果然是那个绑架犯的同党!”    粽子已经跳了起来,全身张开防备,十分不善。    “绑架?!”李长琴傻眼了,对于绑架他并不陌生,他老姐手下就有一一群绑架专业人士,不过现在不寻常的是:“喂,你是从埃及寄过来的吧?为什么教授会找上你?”    “……”粽子沉默了半晌,那种防备的姿势也渐渐放松,他以机械的声音问:“这是哪里?是中国哪个城市?”    李长琴审视着他,扬扬手里菜刀:“现在我做主,你得回答我的问题。”    虽然李长琴直觉这是教授的错,但这不是他的错,同为受害者之一,他先为自己考虑。    二人对峙片刻,对方先一步妥协。    “我并不清楚,我只与他有一面之缘。”    “不清楚?你都被寄过来了也不清楚他跟你有什么过节?”李长琴隐忍着,深深地呼吸:“你有跟他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    “不,我们只谈论过古埃及的诅咒,接着他就把我弄到这里来了。”    “干,那家伙也太乱来了。”李长琴恨得将菜刀往门上砍了一把,‘噣’一声,刀锋入木三分。    粽子规劝:“请冷静。”    “……”李长琴唇角一阵抽搐,他感觉这家伙有够奇怪的,也表现得太过冷静了吧?这被装在箱子里寄过来的究竟是谁啦?    蹙眉打量着这人,李长琴不能从粽子身上看出端倪,在高温的夏日不仅包得严实,竟然还全身裹上绷带,活像一具木乃伊,有够神秘的。    “喂,你这是什么穿着打扮呀?不热吗?”    粽子很平淡地回答:“有需要。”    李长琴并不欣赏这种含糊其词的回答,不过能从中了解到对方擅于谈判,恐怕得不到对方的认同之前也问不出什么,他就不浪费唇舌了。    李长琴细细地打量四围,木箱子已经破坏了,里面有一口揭开的棺。那口棺让李长琴瞪大了眼睛,因为这是一口黄金棺,应该是古埃及的精品,满布历史痕迹的棺材散发着远古的诱人香气,是古代历史文物啊。    “这口棺!”李长琴冲过去,动作轻柔地抚过精致的雕刻:“是真品!”    粽子侧首一瞧,也很惊讶:“这个为什么会在这里?它应该存放在我家地下室里。”    地下室,活人,埃及文物,埃及来的货品。    李长琴兴奋的心情骤消,唇角一阵狂抽,额上青筋暴动,他低声喃喃:“这里是中国。”    粽子顿了顿,然后很平静地指着箱子:“我是装在这个箱子里被托运过来的?”    “应该是这样。”而且还是通过不合法渠道过关的,统称走私。    然而即使听到这样的答案,眼前怪人也依旧沉着,李长琴感觉这人也够古怪,换谁遇上这种事都不可能保持理智吧,可是这个奇怪的家伙却一直很平静,既温和又有礼。    想再多也没用,李长琴往门外走去:“我要跟教授联络,我得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边说着边往外走,而这人竟然亦步亦趋地跟到大厅外,李长琴不觉得奇怪:“为什么相信我?我可不一定是好人。”    “你不像在说谎,还有我是卡罗伊?拉美西斯。”    “拉美西斯?”李长琴微讶:“真是特别的姓氏。”古埃及的拉美西斯大帝,传奇人物啊。    “先祖或许是很崇拜拉美西斯。”卡罗伊礼貌而客套地应对:“未请教。”    看着这个高大而古怪的走私粽子,李长琴至少不讨厌有礼而理智的人,虽然真的很古怪。    “我是李长琴,是柳教授的……学生,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对待你,我也不太清楚,我先给他去电,如果你想跟家人联系,那就先等等。”    “嗯,我也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卡罗伊四处张望,低喃:“而且他即使绑架我也没有太大用处。”    李长琴觉得他想太多了,柳栖华做事有时候只考虑感不感兴趣,可不会想得太广,有趣就是大大的用处了。    虽然这般想,但李长琴并不认为自己有义务提醒他。    “你坐吧,冰箱里有饮料和食物,厕所在那边,请自行解决,我要去打电话。”李长琴为他指点后便急匆匆跑去打电话。    卡罗伊看向被丢弃在沙发上的菜刀,再环顾四周。普通家具,普通电器,普通的摆设,这是相当普通的一处民宅。窗外夜空明净,一轮圆月高挂,几幢公寓疏落,零星灯火点缀,很平凡的住宅区。    看看时钟,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    大门就在旁边,卡罗伊知道要离开也很容易,那名叫李长琴的东方男孩并没有提防自己。    听见房间里传来怒吼声,卡罗伊悄悄移至门边侧耳倾听,    这男孩操词有点粗鲁,一直在大吼大叫,可见谈话并不愉快,内容大致是在责备那位教授,然后突然间又静下来了,似乎是在听对方说话。    卡罗伊猜测是关于自己的事,关于身上的诅咒。    因为弟弟的积极举荐,卡罗伊在几天前接见了柳栖华,虽然讨论过身上发生的事情,但也没有得出结果。    后来他调查过柳栖华,这位教授的背景并没有问题。然而有一天晚上柳栖华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然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令已经六年未曾合眼的他陷入昏迷,再次睁眼已经在异地。    房间门蓦地打开,李长琴察觉门外有人,直觉就防备,他一把子将人扭压在墙边,发现是走私粽子以后眉毛扬高:“你在偷听?”    卡罗伊惊讶于对方纯熟的动作和强烈的警觉性,不过:“以你的音量并不需要偷听,但我不否认想知道你和他的谈话内容。”    李长琴算是欣赏他的坦率,也不再为难他,松开了手:“走吧,我们谈谈。”    转回客厅里,李长琴问他:“你要吃点什么吗?”被长时间关在箱子里,平常人哪里受得了。    “我不吃东西。”卡罗伊婉拒。    接着他们很有默契地静下来了,各自思索着。    李长琴刚才和柳栖华通了话,听说过关于诅咒的事情,教授的说法是要他帮忙处理这件事,可他根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说这男人身上有一个很顽强的诅咒,即使身为血族的教授也不能解决,那么他又能做什么呢?他甚至不能了解对面包得严实的家伙在想什么。    “你的声音是因为诅咒而变成这么奇怪的吗?究竟是怎么样的诅咒?”    卡罗伊轻微抬首,他边以指敲击椅手,一边试探:“你相信诅咒的事吗?”    “我只相信事实。”李长琴撇撇唇,如果换了一年前他可能不相信,可是现在他相信世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只要他看见了就是事实。    一个能接纳奇异事实的人,即使卡罗伊不认为这样年轻的东方男孩能够帮助自己,但如今的奇遇也让他相信缘分,倒愿意谈谈。    “我们的家族世代受到诅咒影响,族中长男每到21岁就必死无疑。”    “啊?”李长琴瞪大眼睛,感觉这样也真够惨的,那个家族的长男都知道自己21岁会死吗?    “喂,每个都会死吗?”    “只有一个逃过死神狙击。”    “谁?”    “我。”    ……    李长琴审视着他:“那你躲过诅咒也出现副作用了吧,所以才找教授求助。”    “是。”卡罗伊缓缓扯下一只手套。    李长琴瞪着那只手,正确来说那不算是一只手,又或许是一只加工过的手……他相信那是干尸的手。他猛地握着那只手左右翻看,没有温度,冷冰冰的,十分粗糙的。    “别太粗鲁,会断掉。”卡罗伊提醒。    李长琴猛地掀了他的帽子,一点也不温柔,而后他看见那颗缠了重重绷带的头颅,眼睛只有两个空洞,根本不是活人的眼睛。    “全身都这样吗?”李长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是太惊讶了,不敢置信有这样的事,这样能算是活着吗?    卡罗伊不自在地缩回手,再次戴上帽子把自己的脸藏起来:“正确来说,这不是我的身体。”    “怎么回事?”    “为了解除诅咒,家族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解决方法,十二年前在帝王谷发掘出一处陵墓,找到一具奇怪的木乃伊,因为在它的陪葬铭文中发现了一些线索,家族就买下那个陵墓私下研究。可是一直到了六年前也没有成果,而我的21岁生日已经到了。”    “所以?”    “每个人都以为我会死,而我的确倒下了,可是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变成了那个木乃伊。”卡罗伊戴上手套:“我活下来了。”    不知为何,李长琴总觉得这人正在自嘲地笑,虽然木乃伊根本没有表情,而李长琴一点也不认为好笑,谁愿意变成这样了?    “很难过吗?”    “习惯了。”卡罗伊回答,而后客套地问:“现在可以让我打一通电话吗?我要回埃及,也要带上我的东西。”    “我是问你难过不难过。”李长琴冷声强调。    卡罗伊与李长琴对视,从开始这男孩就以强硬的态度对待自己,高傲而无礼。不过他知道自己应该对十六七岁正值逆期的孩子宽容,所以他并未动气:“难过。”    “没有试过自杀?”李长琴并没有恶意,只是他相信平常人到了那种绝望的地步都可能会想到自杀,别无它意,这就是人类心灵都有软弱之处。    卡罗伊握紧拳头:“杀不死,这不是人类的肉体。”    杀不死吗?李长琴咂咂嘴巴:“那不错,就是无论如何你都要解决这件事咯。”    卡罗伊放松拳头,略微讶异,因为这年轻人跟自己千思万想得出来的结论竟然一致,或许这就是旁观者清吧。    李长琴根本不知道这样一个粽子在想什么,因此只循自己的想法继续发问:“你的家族在埃及很得势吗?”    “因为是比较重要的投资商,所以在本地受到尊重。”    “那么如果我想进入开罗大学考古学系,你会有办法?”    “这应该凭自己的努力获得。”卡罗伊责备。    “我只问你有没有办法。”    “……如果我愿意。”    只问到这里,李长琴撑着脸沉思。    卡罗伊并不明白这位东方男孩,小小年纪的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静下来以后却完全突显东方美,神秘秀丽。眉毛并不特别浓密,眉细长而末梢处稍稍上挑,似乎要表现主人的不好相处。双目有神睫毛丰密,眼角处极轻微地翘起,整体来说这眉眼很生动地表现主人的自尊和傲气。鼻梁高挺,唇略薄,唇型不错,唇色是淡淡的粉色,唇角却下弯,组合在一起就是脾气不太好的俊秀少年……像被惯坏了的富家少爷。    卡罗伊倒觉得似曾相识,因为他的兄弟曾经在叛逆期以这种嘴脸表达不满,而这位李长琴则一直维持这种神情,似乎一直不满于现状。    李长琴并没有发现对方正在打量自己,因为对方的眼睛只有两个洞,完全无法捕捉的眼神方向。他想通了,机会摆在眼前为何不利用?他可以试试了解那个诅咒,如果解开了,这个人帮自己到开罗去留学,那么就摆脱教授了。即使教授说过一年后会放他自由,但那个不安牌理出牌的家伙根本不能信任。    “卡罗伊?”    “嗯?”    “说不定我能帮你,因为我认识一些对这方面很了解的人。”李长琴抚着下巴喃喃:“但要跟他们联系也需要花点时间。”    卡罗伊不敢置信:“你是在开玩笑?”    “不是。”李长琴蹙眉,不太满意他的态度:“你可以选择,我试试找那些家伙帮忙,如果真的成功了你就帮助我到开罗去留学。这是交易,要不要尝试?”    尝试?根本没有理由相信,不过卡罗伊是个商人,这件事即使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但试试又何妨呢?    “我可以用十五天时间等待。”    “恰好,半个月后教授会回来,你可以顺道给他一拳。”虽然李长琴不认为他能揍到那家伙。    “不用,我会寻求法律途径处理这件事。”卡罗伊回答。    李长琴挑眉,唇角轻挽:“哦,我挺欣赏你这一点,我有个好律师可以介绍给你。”    “谢谢,我有私人律师。”卡罗伊轻叹,这李长琴连笑容都这么傲。    李长琴也只是说说,被拒绝以后他便耸耸肩作罢。这一折腾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他也倦了:“我去睡觉,要睡沙发还是要到哪里去,请自便。”    “我不需要睡觉。”卡罗伊看着这并不十分强壮的年轻人,虽然知道他身手似乎不错,却也不免提醒:“你不应该随便让陌生人留宿而不设防。”    李长琴打着呵欠睐了他一眼:“在你杀死我之前,我会把你肢解,当陈列品排放,而且你也杀不死我……我也失去了自杀的权利。”    “嗯?”卡罗伊不解。    李长琴摆摆手:“屋里电器你随便用,电话也是。”    房间门阖上,听不见动静了。    卡罗伊独自留在大厅,他拎起沙发上的菜刀归还原处,再看看桌面上一堆凌乱的书籍资料,他动手一一收拾好,而后开始沉思。    他要想想如何安排这十五天。第三章 出土干尸  李长琴发现自己在野外,不远处有个男人正在拉弓,烈日下棕色肌肤被汗水涂上光泽,肌肉线条渗透阳光气息,健美而不过分壮硕。    箭矢精准地射中一头瞪羚,可怜的猎物悲呼着摔倒。    就背影而言,这的确是极具魅力,李长琴也不禁好奇背影的主人拥有一张怎样的脸。    “喂,你是谁?”    那人闻声回过身来,突然间烈日被黑暗遮蔽,男人的脸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人已经换成了狼首人身的怪物,它向李长琴伸出手。    “阿努比斯?!”李长琴惊呼,因为这可是古埃及的亡灵守护神。他定晴一看,那双手上竟然各握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仍在跳动的心脏。    亡灵守护神显得悠远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袭来,不断重叠:[分辨他们,心脏属于谁?]    接着景象迅速拖离,距离变得遥远。    “什么啊?!”    李长琴大吼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室内冷气温度调至17度,他却满身大汗淋漓,手还像要抓住什么似的举在半空中,熹微晨光在手上描绘淡金色彩。    他知道自己是做梦了,是一个奇怪的梦。徐徐将手搁到额上,李长琴努力地想弄清楚那个梦的含义。    “阿努比斯,昨天出现的粽子,是要提示我什么?分辨心脏,谁的心脏?”    正喃喃着,房门被礼貌地敲响,门外传来机械声音的询问:“李长琴,你还好?”    李长琴知道自己的吼叫声肯定不轻,惊动了粽子,他自嘲一笑,应道:“没事。”    “那好,有事就喊我。”    听见脚步声远了,李长琴蹙眉:“他干什么啊?跟他很熟络吗?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李长琴是不明白卡罗伊,像是成熟的商人,像是很懂得计算,这种人应该城府很深才对,可这家伙从昨天到现在的表现都很亲切随和,就像对待朋友一般对待自己。    凭什么?    “总有一天他会被人卖掉。”喃喃着,李长琴爬起来准备。    梳洗完走出房间,李长琴看见粽子正在用电脑,他瞧了一眼,没在意就准备去厨房找些吃的。脚步一顿,他又记起来一件事:“喂,那个电脑……坏了。”    卡罗伊抬首,轻松地解释:“嗯,程序出了一些问题,而且电脑本身的安全程序让它上锁了,所以一开始打不开,不过我已经将它纠正并解锁,现在没有问题,你要用吗?”    “……”一具木乃伊在讲电脑程序的问题,李长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半晌以后便算是称赞地说了一句:“你还挺行的嘛。”    “嗯,少年时比较着迷编程。”    李长琴觉得他不是一具合格的木乃伊,不过也罢,他记起来自己的论文,急忙冲过去瞧瞧,确认自己的论文成功保存下来,立即喜上眉梢,连忙拷贝备份。    “太好了,谢谢你啊粽子。”    “……粽子?”    李长琴拍拍桌子:“我记得你的名字叫卡罗伊,刚才那是昵称,喊起来比较通顺。”    卡罗伊看这眉头上又升起挑衅般的傲气,他觉得挺有趣也不排斥,十指在键盘上飞舞敲击,搜索出一系列有关粽子的资料:“哦,原来是一种食物,也是不错的称呼。”    李长琴真傻眼了,他刚才是有意挑衅,看看这家伙的底线在哪里,可是这种态度也太宽容了吧。    “你究竟是什么人啊?你不会生气吗?”李长琴没好气地呢喃着,扔下他跑去找些吃的,肚子里空空如也。    卡罗伊看着他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就灌,不觉提醒:“空肚子喝冰牛奶并不健康。”    “噗。”李长琴被他呛到了,扶墙半天才虚弱地低吼:“你昨天说你是长男吧?你也说过你21岁变成这样过了六年,那你就是一个27岁的男人啊,干嘛像个几十岁的老男人似的,或许该说老嬷嬷?!”    卡罗伊轻叹,虽然他的叹声就像往风箱里灌风一般不带美感。    “李长琴,我只是提醒你该注意健康,再过几年你就会明白,我的弟弟法尼斯才23岁已经天天抱怨胃不舒服。”卡罗伊说着,想起自己小弟的抱怨,那家伙经常以玩笑形式安慰他,说他有这样的身体就永远不会有病痛。    虽然弟弟的说法让人不敢苟同,但卡罗伊很感谢他。    李长琴一边擦嘴一边注视卡罗伊:“你弟弟23岁?”    “嗯,今年23岁。”    “你说当我到了他的年纪怎么样?”李长琴希望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卡罗伊注意到他的不善态度,不过并不明白他为何生气:“我的意思是你仍在发育时期,应该注意照顾身体,牛奶富含营养,不过最好喝温的,还有在配合早餐一起食用。”    这是关心呵护,一般人听了只会感动,再过分只会觉得罗嗦,不过李长琴是愤怒的:“你以为我几岁?”    “……十六,十七?”    “……”    平白无辜省掉七岁吗?可李长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自认没有长得这么嫩,最多也只是因为长得不够狰狞而经常被人误以为好欺负罢了。    “你脑袋被门夹到了?老子已经24岁了。”    “啊?老子?那位古代学者?”    “我!老子是指我!”    “嗯,原来是方言吗?”卡罗伊喃喃着,他心里十分惊讶,虽然表情上完全表现不出来:“可你看上去比法尼斯还要……”幼齿很多。    “那是因为他显老!粽子,你记住了,老子24岁了,大学念了四年多,现在是一名研究生。你认为一位著名考古学教授会用16岁的人吗?”李长琴终于明白教授为什么整天戴个大眼镜了,就教授那张特别稚气的脸,若再多几个没眼光的家伙,教授会被当成小学生。    听李长琴这般说,卡罗伊也知道自己弄错了,的确很失礼,就虚心承认错误:“很抱歉。”    “真是的,你都没跟东方人交往过吗?”    “有。”    “那你当他们都是未成年人了?”    “……因为他们都是比较成熟,更加丰满。”而且是能看出来的精明老练经历沧桑。    后话卡罗伊没说,他看着李长琴很在意,多话恐怕不妥当。    “直接说是肚满肠肥的地中海好了。”李长琴冷声掷回一句,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必要大发脾气,怒火如飓风过境,卷一通又消去了。他冷哼一声,恢复平静:“算了,不跟你讨论这个,给家里去电话了吗?”    “嗯,我的家人应该很快会到来,我会搬到酒店去,至于余下的相关物品也会交给你研究。”    听他这么说,李长琴兴趣来了:“还有很多文物?”    “没错,那座陵墓保存得很好,主墓室并没有受到破坏,所有陪藏品和壁画等都完好无缺,我们有拍下照片。”    “太棒了。”李长琴大感兴趣,笑容变得灿烂:“都会送过来吗?”    卡罗伊见他高兴,不希望他并抱太大期望:“因为之前已经请过不少数专家研究那些古物,关于文物本身的分析都已经有,基本上已经没有探索价值,而其中与诅咒相关的内容也极少,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李长琴瞧了这木乃伊一眼,大致能了解他的用意,但李长琴并不像卡罗伊以为的那般感性,或许因为自小的黑道教育方式使然,李长琴通常对自己不爱的东西比较冷酷。    “那就告诉我那些相关内容吧。”    卡罗伊见他又用命令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也没辄,就告诉他想知道的:“在同一个墓室里,我们找到两具木乃伊。”    “哦?!”那是不寻常:“合葬?”    “不算合葬,而且同为男性,摆放方式也比较独特。两口棺,一口在地面上,一口在地面下,而墓室内的壁画和陪葬祭品等都显示着这是一位法老的陵墓。”    “这样?”李长琴越听越疑惑:“会不会是让其中一个当幌子,用作欺骗盗墓者。”    “开始也有人这么猜测,但是我们在放置第二口棺的坑里发现一些关于诅咒的咒文雕刻。”    “内容?”    “他甘愿将21岁以后的生命奉献给伟大的太阳神之子,法老将继续为人间带来福泽。”    李长琴蓦地跳起来,突然感到异常躁热,连忙关上窗户打开冷气,然后再坐回卡罗伊的对面:“这样的内容可能是活人祭。”    “嗯。”卡罗伊见他眉头紧蹙,一副认真的模样,这时候终于相信李长琴的确达到24岁的年龄了。    “还有其它?”    “有,上面那具木乃伊体内有两颗心脏,而我这具没有。”    “什么?怎么可能,心脏……古埃及人深信人死后要去冥界,而且相信着有一天会复活。他们认为在冥界要经受审判,心脏经过称量判断生前善恶,再决定是否有资格重生。这样重要的器官,法老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心脏混合别人的放在一起?”    “曾经有人猜测是因为祭品本身被公认拥有高尚情操,而法老犯过大错,所以企图以他人的心脏代替审判。”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换过来?要放两颗,太奇怪了。”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李长琴傻眼了,不觉低声呢喃:“不会吧?那也太邪门了。”    “什么?”    “我今天做了一个梦,梦里阿努比斯让我分辨两颗心脏。”    卡罗伊沉默了。    李长琴知道这种事让人难以让人相信,不过:“你还不是变成木乃伊活着?一个梦怎么不可能?或许心脏就是解开诅咒的关键。”    “不,李长琴,你或许不要再接触这件事比较好。”卡罗伊说:“虽然我请来做研究的专家们都没有因为诅咒而发生不幸,不过你如果真的做了这样一个梦,或许……”    李长琴比他更明白,这样邪门事少碰为妙。可是:“喂,你真是商人吗?眼看我这边有进展,你竟然让我退出?你家的钱没让你的同情心给亏光吧?”    “没有,只是怕你卷入麻烦中。”如果可能,卡罗伊并不希望李长琴有什么意外,从李长琴的言行举止和气质方面,他了解到这年轻人的背景可能不简单。而且作为商人的他有一种直觉,就如同他见过的柳栖华一样,他总觉得二人身上都散发着不寻常的气息,对这种角色不好随意为敌,也不能轻忽对待。    见他过了半晌没有后续,李长琴自己先思量过了:“算了,我只是看看那些文物而已,应该没问题,而且解决这件事只能靠风夜希。”    “谁?”    “我的好友,如果他和他那群神魔亲戚集团都搞不定,那你就认了吧。”李长琴轻叹:“其实当木乃伊不错,我看你活得挺自如的。”    “……”卡罗伊抚额轻叹:“你和法尼斯说了同样的话,但没有人能保证这个诅咒只要落在我身上就可以,如果以后族中长子继续遭受不幸呢?”    无法反驳,李长琴知道自己的目光太短浅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李长琴索性扔下卡罗伊,去瞧瞧那口黄金棺。就他看来如果只是活人祭,并不需要这样贵重的黄金棺材,从精致程度到豪华程度都只有法老才能拥有,而且两个混乱的心脏和那样奇怪的诅咒。    “将21岁的年轻人活祭就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那的确是罪大恶极,是因为愧疚就给予厚葬?不对,如果愧疚就不会连这人死了也不放过,将他的心脏也夺去。又或许因为祭品一直到法老死前都被当成替身葬在墓室里,直到法老死后就顺道压着?”李长琴胡乱猜测,他知道没有人能给他答案,能给予答案的只有这些死物。    观察过棺材,那些埃及象形文字明显是写着对法老的赞颂,绝对没有提及一丝关于祭品的信息。李长琴急忙冲到客厅对正在用电脑的卡罗伊喊道:“你脱光衣服给我瞧瞧?”    卡罗伊在键盘上飞舞的十指一顿,两颗空洞的坑对着李长琴,无语。    “我只是想看看木乃伊的身体有没有线索。”李长琴比他还要无语,他还能对一具木乃伊怎么样?    还没有得出结论,电铃就响起了。    “谁?”李长琴让卡罗伊躲起来,自个跑去开门,门外是一群陌生人,外国人。    “请问你是户主李长琴吗?”    长琴猜想他们是来找卡罗伊的,不过他仍是注视着这位身着西装态度严谨的白发老人,小心应对:“我是,你们是谁?”    “卡罗伊在里面。”    另一名棕发碧眸的高大男人大喊一声,冲动地伸手推李长琴,想要往屋里冲。    李长琴抿紧唇,顺势将推过来的手反剪,借力将人甩转一圈,把这名冲动男给推回门外去,门外众人连忙护着自家主人,大概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他们显得异常狼狈。门内外双方剑张弩拔,眼看不会有什么好事。    “别擅闯我家。”李长琴冷声警告着,再往屋内喊了一声:“粽子,如果这些不是你的人,我就把他们通通揍扁咯。”    卡罗伊走出来:“法尼斯,斐尔,请别胡来。李长琴,这是我的弟弟和管家。”    “卡罗伊!”    “先生。”    弟弟和管家齐齐赶向卡罗伊,那群保镖一个个紧盯着李长琴,提防他突然动手。李长琴环手观看团聚场面,他对这些保镖的行为稍有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哥,这小子是谁,你突然失踪了,怎么会在这里?”法尼斯甩着被挫伤的手,难以相信这瘦巴巴的东方男孩竟然有这等本事。    卡罗伊见李长琴眉头蹙得死紧,那模样已经十分不满,连忙拍拍自家弟弟的肩膀,让他闭嘴。    “斐尔,我交代的事办好了吗?”    “是的先生,都已经安置在酒店里。”    闻言,卡罗伊向李长琴做了个礼貌的邀请动作:“你希望见到的文物都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卡罗伊,把那些重要的物品随便给这个小子看好吗?”    “法尼斯,他比你年长一岁,你要对他用敬语。”卡罗伊提醒。    “不是吧!”法尼斯愣住了:“这个瘦猴子比我长一岁?”    李长琴剜了他一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    卡罗伊也不帮自家弟弟了,实在是他无礼在先。让斐尔带路,一行人到楼下去,下头已经停了好几辆漆黑的矫车,惹得小区内众人指点。    四周窃窃私语,然后有条狗也对着陌生人们狂吠。    李长琴听得烦,瞪了那条狗一眼:“闭嘴。”    狗儿立即闭上嘴,驯服地趴下去吐着舌头。    “你养的狗?”法尼斯问。    李长琴白他一眼:“不是,它只是比你更聪明。”    “……”法尼斯嘀咕:“卡罗伊,哪里找来的毒舌男?”    “你少说话就好。”卡罗伊心里暗叹,他早察觉李长琴带刺的性子,抚了逆鳞铁定没有好果子吃,但他弟弟明显没有了解到这一点。  第四章 突发情况  来到凯莫尔大酒店,李长琴有着道不出的感慨,记得吴荣说过凯莫尔酒店是他家的。    “大叔,你和夜昕什么时候才回来?”就等你们回来准备召唤风家人了。    李长琴的好友风夜希大多会待在异世界里,要找他就得召唤,但李长琴一直没搞清楚那些什么魔法阵和咒语的,这事还是等专业人士来干……比如前精灵夜昕。    “什么?”卡罗伊没听清楚,低声询问。    李长琴挑眉,懒得解释:“没事。”    见他不愿意说,卡罗伊也不强求,一行人进入华丽的酒店大堂,在众保镖拥护下走向升降电梯。多名保镖守护着的隆重队伍甚是惹人注目,而且穿着怪异的卡罗伊更成为了焦点。    没有人说话,沉默着进入电梯,直至门合上。    法尼斯一直关注李长琴,就他看来哥哥的失踪原本就够奇怪的,现在更是扯上这样一个东方小子,他的好奇心一直得不到满足,即使卡罗伊似乎不愿意深入讨论这件事,他仍是想靠近李长琴,想从中获得情报。    “喂,小个子,刚才被大家盯着,你是不是吓着了,怎么不说话?”    李长琴眯起眼睛,他的身高有175CM,不过法尼斯比他高上一头多,而长琴又不是那种肌肉发达的人,体格方面比起法尼斯的健硕身材是略显单薄。    “法尼斯,你太无礼了。”    未等李长琴说话,卡罗伊先斥责自家兄弟。    卡罗伊知道法尼斯为人开朗豪爽,反射神经太过发达,经常做事不经思索,对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倒没关系,但李长琴明显会想得比法尼斯多。    电梯停在最高层,一行人踏上铺红地毯的走道。    又一次被兄长教训,法尼斯既困惑又好奇。他一把搂着卡罗伊的肩膀,往兄长胸膛上捶了一记:“嘿!卡罗伊你怎么总帮着这小子,我不记得你有位年轻的东方朋友,你们认识了多久啊?”    “法尼斯。”卡罗伊对兄弟的热情没辄,只能摇头。    “哎呀!”法尼斯吃痛地缩回手,他错愕地盯着自己的手背,遭了一记重掐,浅棕色肌肤上一片深红。    四周保镖包括卡罗伊都看着行凶的李长琴,不明白他这是干什么……复仇?    “粽子,你没告诉他木乃伊的身体很脆弱吗?”李长琴挑衅地睐了法尼斯一眼,再瞪卡罗伊:“或许你不在意自己被压碎会有什么后果,但你也得为这件文物本身着想吧?它太可怜了。”    一字一句说完,李长琴回过身去对老管家命令:“走吧。”    老斐尔看着两位少爷。    李长琴回头瞪那两位。    卡罗伊和法尼斯同时愣愣地挥手:“去吧。”    得到指示,队伍继续走,法尼斯已经不敢动自家老哥,但他轻声耳语:“卡罗伊,你找的这是什么人啊?这么……狂。”    卡罗伊低声说:“你安分点。”连他都还没有弄清楚李长琴是什么人,只能等侦查报告,不过先不管李长琴背景如何,就这种性格和行事作风,日后肯定不简单。    李长琴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懒得理会他们,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对话,渐渐接近的文物才是让他热血沸腾的存在。    终于来到房门前,这房间门内门外都有人看守着,可见主人家的重视程度。    走进房间里,酒店豪华舒适的装修完全吸引不了半颗眼球,李长琴瞪着满屋的文物,那些充满古埃及气息的文字和图形,心腔里充斥着一种名为陶醉的感情。    “太棒了。”由衷的赞赏。    “我想他会爱这些东西比爱女人更多。”法尼斯嘀咕。    李长琴心想:没错,这些比女人可爱多了。    斐尔是位很称职的管家,他知道卡罗伊将李长琴奉为上宾,于是十分机灵地提示:“李先生,所有工具已经准备齐全。”    李长琴二话没说,戴上手套就拿起一块石板,上头有采绘的古画和象形文字。    “这里有译文。”斐尔将一份打印文件送上来。    “谢谢,不用了,埃及的象形文字我看得懂。”李长琴婉拒,他像得到一堆新玩具的小孩子,兴奋地将那些东西小心摆弄着。纸莎草纸书卷,石碑,陶器,陪葬用的金饰,还有一具双手交于胸前,显得安静详和的木乃伊与及一口黄金棺。    真是琳琅满目,做工精细的物品经历千年却依旧不减华丽风采。    “是它吗?拥有两颗心脏的法老?”李长琴抚过木乃伊干燥的躯体,猛地回首盯紧卡罗伊,那目光就像盯紧猎物的豹子,每个人都能看到其中饥渴。    “喂,你们有什么不同?脱光衣服给我瞧瞧?”    一行人数颗眼珠子同时盯着李长琴看。    长琴环手:“我只是想看木乃伊。”    卡罗伊才想回答,管家上前耳语几句,让他打消了合作的主意:“李长琴,你先看这些,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我会安排时间跟你合作的。”    听他这般说,李长琴也懂得看情势,既然对方有事要忙,他也不勉强:“好吧,你先处理自己的事。”    特别交代保镖们跟李长琴合作,卡罗伊带上管家和弟弟一同离开了。    李长琴面对满屋子的文物,心满意足,决心要将每一件都瞧个仔细。    “法老的名字,法老的名字……”李长琴急忙在祭品中寻找,可寻遍所有物件,甚至那棺材都被他翻过来瞧了,还有那些护符饰品什么的,连法老的圣甲虫戒指都给检查过,就是没有找到法老的名字。    “搞什么,怎么都没有名字。”    “是啊,无名的法老。”    长琴猛地抬头,就见法尼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对这个法尼斯没有什么好感,便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李长琴是坐在地上的,法尼斯干脆蹲在旁边。法尼斯不客气地打量眼前这名穿着普通的东方人,也不明白为什么卡罗伊一再地警告自己要礼貌对待李长琴,不过法尼斯也不是没事爱找麻烦的恶劣家伙,既然卡罗伊这么说,他也就改变态度。    “之前冒犯了,我是无意的,请原谅。”    李长琴睐他一眼:“卡罗伊教你说的?”    “是啊。”法尼斯老实承认,一向爽快豪迈的他立即就熟络地拍拍李长琴的肩膀:“但是我本来就没有恶意。”    李长琴唇角轻抽,懒得理会他。    “你的身手不错,哪里学的?是在少林寺吗?听说那里的中国功夫很厉害。”    “……”    “其实我也学过格斗和拳击,哪天我们来比试一下子怎么样?”    “……”    “话说你真的知道怎样解决诅咒吗?”    有种人完全能够自言自语,即使他人根本无意回应,这种人也能兴致不减。李长琴充分理解了,真的知道这人只是天生话痨,真的没有恶意。    “行了吧?你嘴巴不累吗?”    “不累。”    “……”李长琴白了他一眼,径自拿起两颗心脏察看,两颗干巴巴的心脏也没有什么差别,根本不知道怎么样区分,梦里阿努比斯却让他分辨?    “知道吗?我们请过专家鉴定,这具木乃伊应该是公元前1279年左右的。”法尼斯热心地介绍。    “公元前1279年?那时候应该是塞提一世,在位时间是公元前年,然后就是拉美西斯二世称雄66年的辉煌历史。”李长琴走到木乃伊旁边,审视那张脸,再看看他的面具,呢喃:“在这夹缝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嗯,所以大家都猜他是塞提一世又或者新发现的无名法老。”法尼斯话罢,突然凑近李长琴,笑得眉目弯弯:“哦,跟你讨论这些你就挺友善的嘛。”    李长琴斜睨他:“你怎地这么闲?卡罗伊不是忙得闲不下来吗?你不去帮忙?”    “那个我帮不来,我不是经商的料子。”法尼斯叹息:“比起那些,玩乐比较适合我,我管理的俱乐部都很有收益哟。”    “是哦,所以这么积极想让你哥哥活下去,好让他继续工作,你继续玩乐。”    “唉,你会不会说得太过分了,我也衷心希望卡罗伊幸福。”法尼斯紧跟着李长琴:“我看你这种交际水平,肯定没有朋友。”    “朋友?”李长琴冷哼:“要像你这样的?那还是不要比较好。”    “这太让人伤心了,跟我当朋友的人可多。”    “那些因为你的家势而交上的酒肉朋友?”李长琴嗤笑一声:“真正需要的时候,他们就不会是你的朋友。”    “……”法尼斯目瞪口呆,郁闷地瘫在沙发上:“你真不可爱。”    “去找你可爱的女友和热情的朋友们玩,别在这里捣乱。”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乐子?我看到游泳池那边有很多正点的美女呢。”    “不去。”    “天啊,躲在这里对着一堆死物多无趣,你会变成呆子的。”    “我不认为自己比你呆。”    “切。”法尼斯闷郁地撇着唇,他爬起来嚷嚷:“其实是卡罗伊让我催你吃午餐去的,你都忘记这是什么时候了吗?”    “哦?”长琴看看手表,原来已经到了中午,他真的没有意识到时间过去了,而且他现在也没有胃口,比起吃饭,他认为这里比较有趣:“我不饿,过一会再说吧。”    “好吧,你走火入魔了,你再不吃饭就永远都长不大了。”    李长琴白了他一眼:“快滚。”    法尼斯耸耸肩:“那你自便吧,我找美媚们去。”    门阖上,少爷终于离去,还给这里一片清静。李长琴拿起旁边一大叠研究资料,他细细地看,嘴里念念有词:“来吧,让我瞧瞧有什么特别信息不,嗯,文字与实物对比。”    在众保镖眼中,他们并不明白这名东方人在干什么,竟然能面对着一堆出土文物半天没有动作。他们按时换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的东方人除了喃喃自语以后,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李长琴正拿起一条镶金边的青金石圣甲虫项链翻弄着,察觉有人走到旁边,他头也不回地说:“法尼斯,你最好长话短说,不然我一拳将你揍昏。”    身边人沉默,李长琴回头看一眼,对上两颗黑洞洞的坑……他差点以为旁边的木乃伊也搞复活了,看到那身装束以后才记起卡罗伊。    “靠,别随便吓人。”埋怨着,李长琴瞧瞧另一边的木乃伊,连忙去扒卡罗伊的衣领子:“好了,你终于有空了,快点脱光衣服让我瞧瞧。”    “……”卡罗伊想要苦笑,可是他没有面部表情,所以他只能无奈地按住李长琴积极的双手:“李长琴,你今天早只喝了牛奶。”    “……”李长琴想想,今天的确只喝了牛奶,然后就一直到现在:“是啊,我不饿。”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    卡罗伊看着这李长琴难得有点憨的表情,觉得这很可爱,不过李长琴的行为就很可恨了:“已经晚上十时,我听斐尔说你根本没有用午餐和晚餐。”    “这,这是因为我不饿。”    “正常人都会饿。”卡罗伊强调。    “好吧,没有人提醒,所以我忘记了,但我现在已经不饿了,不吃饭一天也不会死。”李长琴随意地耸耸肩,一脸无辜:“再说吧,我们先看看你跟木乃伊有什么不同。”    “李长琴!”卡罗伊的声音提高几分:“这是你的身体!”    李长琴被卡罗伊喝了一声,他抿紧唇,蹙着眉,虽然百般不愿,但又不知为何完全无法耍赖,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听这才认识一天的人说教。    “斐尔已经提醒你多次,我甚至吩咐了法尼斯邀你进餐,但你一直顽固地无视他们的提醒,直到他们得特意前来告诉我,他们说你有绝食的倾向。”    李长琴猛地醒觉,之前是有人在他研究得入神的时候说些什么,但全都被他当成耳边风了,现在想起来,的确是提醒他吃饭没错。    “别这样夸张,我没有说不吃,只是再晚一点,在办完正事以后。”李长琴越说越气弱,因为卡罗伊干脆环手抱胸,任他继续强词夺理。    说到卡罗伊,李长琴现在想想,也觉得这家伙或许就是他的克星。这种性格,这种手段,把他的性子拿捏得准,拿关心他身体为话题打压他,让他完全无反抗的余力。    卡罗伊依旧环手而立,一句话也不说,但那两个黑洞洞的坑正对着这边,李长琴相信自己正被严厉的目光注视着。    “唉,好,先吃饭。”李长琴只能妥协。    卡罗伊放下抱胸的手:“那走吧。”    “你不是不吃饭的吗?”    “李长琴,素行不良的人需要适当监督。”卡罗伊淡淡一句话,然后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进餐是一种享受,必定让你满意。”    随便塞点食物的计划被破碎,李长琴郁闷地跟上去,嘴里嘀咕:“这粽子真是难应付。”    “嗯?”    “没事。”    李长琴被带到另一套房间里,说是李长琴点餐,可是卡罗伊不接受敷衍了事,最后整得李长琴很认真地点自己爱吃的食物,这才开始丰盛的用餐时间。    “我要是天天这样子吃,肯定会变成胖子。”李长琴埋怨。    “但你平日的餐食却很随便。”卡罗伊指出。    的确很随意,李长琴在校的时候就在饭堂里吃饭,以前还试过经常以泡面解决肚皮的问题,这一年还算有进步,胃被吴荣养刁了,平日里都会自己准备饭食。    卡罗伊见李长琴沉默就明白了,不觉暗叹:“你是个不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李长琴翻了记白眼:“拜托,别再念我了,我的爷爷都没有你这样罗嗦。”    卡罗伊原本还要说什么,可是想想自己和李长琴的关系并不深,也真的没有立场继续说,于是沉默了。    席间李长琴的手机有来电,他原本有点不爽的脸立即换上笑靥,不像平日的冷漠,甚至可以说是温柔地跟电话另一端的人说话。    李长琴挂上电话以后就变得更有食欲了,他一边吃一边愉快地宣布:“卡罗伊,再等几天就好,他们快要回来了。”    “谁?是你的女朋友吗?”卡罗伊发现自己很在意。    被他这样问,李长琴微愕:“不是,只是……朋友。”    “哦。”    席间变得沉默,卡罗伊并不满意这种‘答案’,李长琴则被挑起愁思,各自失去了交谈的兴致。    好不容易结束掉沉闷的用餐,李长琴立即又变得积极:“快点,我们回去。”    卡罗伊跟着他急步回到原来的房间里,李长琴二话没说就要扒衣服,还是斐尔精明,将保镖们都遣出去。    迅速将衣服褪尽,缠在身上的绷带也一一解下来,李长琴终于对这具木乃伊有点真实感……果然是一具干尸,而这具干尸还是活生生的。    “哦,真有趣。”    “……”卡罗伊无法回应。    李长琴摸索这具干枯的身体:“对触摸有感觉?”    “不会。”    “哦,那也没有痛觉或者别的咯?”    “没有。”    “情绪会不会影响身体?”    “不。”    问答了一通,李长琴左右看不出来这干瘪的木乃伊有什么特别,支颔思忖半天以后,他拿起两颗心脏比划着。    “哪一个才是你的?”喃喃。    [分辨他们。]    “啊?你说什么?”李长琴困惑地问。    卡罗伊摇首:“没有人说话。”    “啊?”李长琴看着手上两颗心脏,再看看眼前两个木乃伊,他刚才分明听到有人在低语。    就这样来回扫视着,突然他感觉到左手上的心脏跳动了一下,他盯紧那颗已经没有任何水分的心脏,不敢相信。    可以接下来又一下跳动,让他不得不怀疑这干巴巴的肉块真的在动。    “卡罗伊,你摸摸看,它是不是动了?”    卡罗伊没听明白,直觉地接过那颗心脏。    才交到卡罗伊手上,李长琴眼角余光瞄到一道阴影冲着那心脏去,他连忙伸手捉住。    这一看不得了,另一具木乃伊也动了,而且没有抢到心脏,他干脆捉住李长琴。    “哎!”    被那支枯槁的手缠上,木乃伊极迅速地钳制李长琴。    “李长琴!”    卡罗伊想扔掉心肝,但那块东西却粘着他的手,他顾不得这么多,冲过去要帮忙。    木乃伊发出狰狞的咆哮,像宣告主权般箍紧怀里人。    “去死!”李长琴拼命要甩开这只木乃伊,可是干尸的力道却强得有点过分,即使卡罗伊想要帮忙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它正试图将李长琴拖向那口大大的黄金棺。    卡罗伊的喊声叫来了保镖,他们都被现场情况吓着了,因为有两个怪物在抢那位东方少年。    “快帮忙!”卡罗伊吼叫。    斐尔认得其中一具木乃伊是卡罗伊,他连忙命令那些保镖帮忙。    但木乃伊已经将李长琴往金棺里塞。    李长琴眼看情况不妙,他艰难地挣扎着将手机抛出去,高声吼叫:“找夜昕和吴荣帮忙!找他们!”    木乃伊一鼓作气将李长琴按进金棺里,再翻身将冲上来帮忙的人扑开。    ‘砰’地一声,金属磕碰的沉响灌满人耳,金棺盖上了。    “……”    这是让人难以置信的诡异状况,卡罗伊推开身上的木乃伊,却发现它已经不会动了,又变回普通干尸。    甩开它,卡罗伊使劲抬金棺的盖子,沉重的金棺闻丝不动:“快点,快点帮忙打开!”    保镖们立即涌上去帮忙,数名大汉合力才将沉重的盖子翻开,但里面别说活生生的一个人,连颗尘也没有,只有金灿灿的一片。    “……”    包括卡罗伊在内的所有人都无法理解这种情况……死去的木乃伊将李长琴推进棺材里,像变魔术一样将人变走了?这是在做梦吗?    卡罗伊正懵然,他突然若有所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手上那颗心脏正以极速风化,粉沫自五指漏出。    另一个心脏也一样,只余下一堆粉沫。    紧接着一阵音乐声响起,被李长琴留下来的手机正在抖动着。犹豫着,卡罗伊拿起它,屏幕上显示来电名称是‘夜昕’,他接通以后电话另一端传来焦急叫唤,是男声,他正在喊着李长琴的名字。    “他……消失了。”    卡罗伊的回答让另一端的人沉默了,卡罗伊也想静下来思考,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第五章 莫名其妙  当金灿灿的盖子合上以后,没有光明的空间里一片死寂,李长琴不相信自己仍在箱子里,因为他摸到一片湿冷的石壁,而且还有水滴滴在脸上,凉凉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摸着四壁并没有发现出路,他像被封在一个隔绝的空间里,这种情况让李长琴心里升起不安,极度厌恶。    使劲蹬着墙壁,李长琴试图找到出路。    [万分感谢,这是给予你的犒赏。]    声音不知从何方传来,沉稳持重,让人无限安心,内容却让李长琴十分不安。    “谁?!”李长琴连忙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四周除了黑暗就没有别的,这里根本没有光明。    [保重。]    声音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长琴记起来了,是那梦里的声音:“阿努比斯?!”    李长琴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走运,竟然三番四次与阿努比斯接触,但他根本不明白这位亡灵守护神要给予什么犒赏,实在让人不安。    “喂,你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是你让木乃伊捉我的吗?喂……呜……”    问话没有得到回答,李长琴突然感觉四周的墙壁没有了,但他却被水包围住,水要从口鼻蹿入,他连忙闭气。虽然他死不了,但呛着也会难受。    努力划动四肢,李长琴能感觉到自己在水中浮游,这的确是水没错,抬首观望,眼睛适应水以后能瞧见顶上有碧绿波光荡漾,而他双脚能触到池底软泥,这种距离,恐怕池子有点深。水流湍动,似乎有点不寻常,李长琴侧首瞄一眼,只见庞大的黑影在旁边游转,不是单一的而是为数众多的。    李长琴瞪大眼睛,因为那东西亲热地蹭着他游过,带起的水流竟然让他转了个圈圈。肌肤接触到粗糙不平的物体,只不过是这样的接触已经让人寒毛直竖,看清楚以后李长琴差点岔了气。不过这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胸腔内的空气已经去了一半,李长琴急忙朝光亮处游去。    越是接近水面,就能看见有人在水中挣扎,一直追随李长琴身后的黑影们突然激动起来,想要冲上去。如果让它们上去,那无论是什么人都只能尸骨无存,李长琴蹙眉,踢了踢旁边的黑影,它们安静了。    既然有劳力又怎能不用?李长琴干脆让这些家伙驼起他迅速游向水面,野兽的能力总比人类强,很快水面就接近了,越是接近就能看清楚在水面挣扎的是个小孩。    溺水了?    这般想着,李长琴伸臂捞上这名小孩子浮出水面。    头颅冲出水面,终于能够松口气,被水洗过的眼睛一阵涩痛,李长琴伸手抹了把脸,才想看看周围却先被自己捞到的小孩吓到了,这孩子就像疯了般又踢又蹬,尖声哭叫。    溺水者难免会害怕,李长琴能够理解,但不代表他接受,更别说这小鬼个子虽小,力量却不弱,直打得他生痛。    “好了,闭嘴,再不闭嘴我就敲昏你。”李长琴出言恐吓。    哭叫声嘎然而止,小孩一脸懵懂地盯着李长琴,仿佛没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李长琴才要困惑呢,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水底,更不清楚这小鬼是什么人。与那道视线交上,李长琴这才发现孩子长相很特别,不是东方人,浅棕色皮肤和大眼睛看着倒像中东人,而且眼睫毛既长又翘,就像洋娃娃一样的五官,很讨人喜欢,最特别是那双瞳是金色的……真正灿烂奢华的金色。    “真好看。”李长琴瞪大眼睛凑过去瞧瞧那双眼珠子。    小童怯怯地往后让了让,李长琴还想跟小孩子说些话,但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叽哩呱啦的说话声,接着他就死死抱住李长琴的脖子,小小身躯不安地发抖。    李长琴哪来得及安慰这小孩子,他安慰自己都来不及,因为周围的景象实在太吓人了,如果不是哪个剧组在这里拍戏,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也穿越了。    衰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继风夜希和夜昕的传奇以后,他李长琴也要谱写新的传说吗?不用了吧?    李长琴环视四周,一个个拿着长矛的士兵正包围水池,包括了唯一能离开水面的阶梯也被人堵住了。而外围是一众穿金戴银的贵族们,他们正一脸惊诧地交头接耳,坐于最上位的是戴着红白头冠有金制蛇与鹰的标记的王者。    蛇与鹰,可见这是上下埃及统一时代的法老。    这种装束,这种情况,李长琴发现自己完全能够理解那些陌生的语言,甚至他很莫名地清楚自己会说。他想,指不定阿努比斯所说的犒赏就是让他认识古埃及的语言……干!    这里真的是埃及,还是古埃及,可是李长琴根本不清楚这是哪个朝代,而且怀里这个小鬼就在众目睽睽下被扔到这水池里,水下还养着一些不得了的动物。    “喂,你犯了什么事?”李长琴低声问紧搂着自己的孩子,他果然听见自己在说古埃及语,恨得骂了一声:“阿努比斯那个混蛋。”    “你骂神明?!”小孩听见了,一脸不敢置信。    李长琴现在不只要骂,要是那家伙在他跟前他还要动手揍人。不过古埃及是很尊重神明的,从这样小的孩子也对神明如此尊敬的态度就能知道,恐怕自小被洗脑得很彻底,完全为这封建制度所牵制。    “神明个屁,你被扔这池里,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李长琴一边骂,一边环顾四周,那些贵族们还在窃窃私语,像苍蝇一样的嗡嗡的低语声让人烦躁。    其中一个光头中年人,他手里拿着权杖,看装束应该是祭司,祭司一直不动声色地注视李长琴,他也一脸困惑,然后走到法老身旁,二人交头接耳。    看那法老也有四十多岁的模样,一身华丽衣着,手上金饰和脖子上的金项链多得吓人,乍地一看,李长琴有点佩服他的颈椎能保持健康。    李长琴乘着他们猜测自己身份的时候,他也趁机取点情报:“喂,那位法老叫什么名字?”    小孩虽然惊魂未定,却很乖巧,听到问话就回答:“父亲是塞提法老。”    “……”    父亲?塞提?无巧不成书吗?这不会就是卡罗伊诅咒发源的时候,塞提一世的王朝吧?李长琴突然产生一个诡异的想法:说不定命运安排他回到过去就是要解决卡罗伊那个诅咒,或许他处理完诅咒就可以回家了。    李长琴一边想着,唇角仍是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他低声问:“你父亲为什么把你扔到这水里?他们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吗?”    小孩子瑟缩一下,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李长琴没空看小孩子摆我见犹怜的款,冷声喝止:“别哭,回答我问题。”    小男孩将泪水堵回去,强作坚强:“我没有杀死大皇兄。”    “你杀了你大皇兄?”才几岁的孩子啊?李长琴左右看这小鬼是连刀子都未必能够拿稳:“你大皇兄几岁?”    “皇兄15岁。”小孩子委屈地瘪着嘴忍住眼泪,声音却因为激动而带着哭腔:“我没有杀他。”    “那你呢?”    “七岁。”    十五岁跟七岁?按三年一沟的算法,这才两条多的沟了,而且十五岁的少年已经发育,一个七岁小孩怎么可能轻易杀伤成长中的少年呢?李长琴不太明白,可是看四周情况,小孩分明是被公开处刑,而四周的士兵和贵族们更似乎是乐见其成,必定都认为这小子罪有应得了。    “那他是怎么死的?”    “大皇兄被眼镜蛇咬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他们说是你?”    “他们说蛇是我叫出来的。”    “……”怪力乱神的故事?不过李长琴自己也没有资格否定这种可能,因为他就有这种奇怪的能力。    李长琴没有时间细问了,因为那边法老和祭师已经商谈完毕。    古埃及,法老与祭司位于权力金字塔的顶点,忽悠臣民的说法是以神明之力统领国度,经现代分析,实质就是俩狼狈为奸的神棍,但他们在现今有着决定着整个古埃及人民生死的实权。    李长琴已经没空来个梨花带泪的表情惊问苍天为何待他如此残忍,因为很明显阿努比斯没有意思将他弄回2009年去,而李长琴又是自杀无能的体质,如果找根柱子撞个头破血流,结果也会是自找苦吃。既然求死不能,那就只能求生了,他只有想想如何在古埃及混下去。    “大胆贼人,竟敢擅闯神庙重地?!杀无赦!”祭司高举权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祭司将它指向水池中的李长琴。    四周士兵听令,闪烁着寒芒的矛头戳向目标。    虽然李长琴死不了,但是他有痛觉,他可没有被虐倾向,不准备整个血淋淋的乍尸景象来说明自己有多特别。    “都给我出来帮忙。”    随着不疾不徐的命令声,呼啦一阵水声,惊呼四起,数张大嘴破出水面咬断长矛,木制长矛柄在利齿中咔啦咔啦地化作木屑,水面惊起波澜,潺潺声响配合野兽嘶吼是再自然不过的乐章。    士兵们惊叫着猛地往后退,贵族们更是缩作一团,连法老都瞪圆了眼睛,祭司早就不着痕迹地退到安全位置待着。    李长琴很满意这种效果,他伸手拍拍旁边的鳄鱼脑袋,再瞄瞄那边阶梯,命令:“去开路吧。”    大鳄鱼游向阶梯,叭哒叭哒地爬了上去,深绿色身体被水洗得油亮亮的,狰狞利齿和凹凸不平的皮肤甚是吓人,它巨形的身躯在石面上拖出水痕,而造近阶梯的卫兵全都连滚带爬狼狈奔逃。    要知道在古埃及鳄鱼是一种极强悍的生物,它们经常会在尼罗河边潜伏,袭击造近河边的人们,古埃及人怕鳄鱼怕得要死,怕得甚至将它们奉为神明拜祭,以求得到鳄鱼的怜悯,少欺负他们。    “叔叔,你是神吗?”小孩子软声问道,声音里探着太多的崇敬。    神?    李长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身体经过夜昕一半灵魂改造以后得到自愈的能力,就是传说中的不死身,但除此以外一些第六感较强的生物会感应到他的特别体质,从而臣服。    而很明显动物们的感应力都很强,所以基本上李长琴能控制动物们。然而李长琴知道自己虽然能够控制动物,却并不代表那些大脑不发达的家伙就变聪明了,它们仅能完成一些简单任务……你当然不能期望它们突然上知天文,下识地理。    好友风夜希曾经说过他这已经算是半神。    半神?李长琴从不重视这种能力,他又不是立志当驯兽师,这种能力最多能让哪条狗闭嘴,让哪条猫别发情,在科技社会里这根本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但在古埃及可不同,这种能力有着大大的用处,现在不是一群鳄鱼供他差遣?比起什么都来得有用。    李长琴带着小孩出水,他想放开这孩子,但孩子却死死巴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赛里斯。”    “赛里斯,你下去。”    “……”    小孩子满目惊恐,李长琴以为他害怕几尾大鳄鱼,就安慰:“没事,它们不会吃你。”    “但父亲会把我扔回去。”    李长琴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小子打着这种算盘,想要脱罪吗?不过他皇兄的死大概不是他的错。    “好吧,我会让你父亲放过你。”    “那我要牵手。”    “……”李长琴真想把这个小鬼扯下来扔掉,不过现在他需要保持形象,保持一种能够忽悠大家的伟大神祗形象,所以他忍住了,强扯着微笑应道:“好吧,牵手。”    赛里斯终于愿意下来,他乖乖牵着李长琴的手一言不发,一双金瞳略带不安地打量四周。    李长琴环顾四周,接触到他视线的人不忘瑟缩一下,耷下了脑袋。    眼看起到威慑作用,李长琴酝酿一下气氛才高声喊:“我是神使李长琴,受拉神之命前来视察人间,会将人间一切汇报给拉神。而奥西里斯大人注意到赛里斯王子的冤案,奥里西斯大人让我前来告知法老赛里斯无罪,大王子的死是必然,冥界已经接纳他,并等待重生。”    四周默然,但李长琴能注意到大部分人都已经信服,他们的肢体动作显现出一丝崇拜和敬畏。    法老和祭司瞪着李长琴看,没有发言。    法老旁边有一名红发小男孩,看上去就是十一、二岁的模样,他猛地跳起来指着李长琴大喊:“是我亲眼看到赛里斯跟皇兄说话,然后眼镜蛇就从草丛里出来咬死皇兄的,是赛里斯对皇兄下诅咒。”    突然出来个麻烦,李长琴看这小孩子是初生之犊不畏虎。    他不欣赏挡自己路的人,即使对方只是个小鬼:“你谁啊?”    红发小子瞪圆眼睛:“你不是神吗?你怎么不知道我?”    他的发言让人心开始动摇,李长琴不禁挑眉,这孩子挺聪敏,以后说不定是个大人物,但不是现在。    李长琴高傲地睨视他,带着嘲弄冷声说:“神明并没有空去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没有贡献而且不行善只为恶的人更会被食尸兽吃掉心脏和灵魂,那就更没有必要记住他的名字。”    一句话过后,小孩子气红了脸,抽气声四起,贵族们害怕神使会将今天事上告神明,以后他们就没有重生的机会了。古埃及人注重死亡和未来多于现在的,特别是享有尊荣的贵族们,更是永远害怕不能复活多于担心现状。    法老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像是在担心。    祭司静观了一段时间,他突然大声喊道:“胡言乱语,你这贼人不要妖言惑众,我听到神明的声音,神并没有承认你的身份,你肯定是外国的间谍,众士兵立即捉拿他。”    李长琴听了祭司的话就有点烦,同为神棍总是了解对方的底子,有祭司留在这里找茬特别麻烦。李长琴拿脚尖踢了踢旁边的大鳄鱼,抛一句:“去吃他。”    大鳄鱼就立即爬向祭司,祭司急忙后退,连连呼救:“快点杀掉它,杀掉它。”    “谁敢杀它?杀死神使的宠物是有罪的。”李长琴凉凉地来了一句。    “……”    众士兵们顿住了,大鳄鱼追着祭司,俩一会儿就跑得没影儿了。    “我是拉美西斯?二世!”    红发小孩突然道出名号。    还真是掷地有声的发言,李长琴呛了一下,冒了一头黑线。他盯着这个才那一点点年纪的小屁孩,他记得历史记载拉美西斯?二世继位的时候应该是25岁左右……他这样有25岁吗?    李长琴俯身低声问赛里斯:“喂,赛提当了法老几年?”    赛里斯金眸里闪着困惑:“父亲成为法老一年,神使不知道吗?”    “……”一年?公元前1293年?离塞提去死还有14年?    李长琴愣住了,他不了解这算不算落点误差,但误了14年?    李长琴希望夜昕快点将他救离这个可怕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拉美西斯一世其实原本不是法老家族的,他只是一个将军,但因为第十八王朝最后一位法老哈伦海布膝下无儿,他怕日后皇位之争会引起腥风血雨,所以将位传给当时已经六十多岁的大将军拉美西斯.但拉美西斯一世才当法老一年就蒙主恩召,升天了...于是他当做士兵养的儿子塞提一世登位,接着当了十五年,然后他儿子拉美西斯二世就成了法老,这个二世是一个大牛人啊....接着,俺写这个故事尽量依旧史实,不过有时候为了故事方面,我会做些改动,所以不要相信我文中的历史,要知道真正的历史还是得看相关史料的...嗯...然后关于拉美西斯二世,法老的名字经常可以自己改的,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拉美西斯二世原本是不是叫这名字,原本叫什么名字,所以决定不这么混乱,直接用拉美西斯二世的名字,在国外,孩子用家庭的名字是可以二世三世四世这样用下去的(不过好像都是继承家业的长子)嘛.至于拉美西斯二世原本是有一个哥哥,但是夭折了,俺就借他哥哥一用了(阿弥陀佛)...第六章 二世  神使在神庙的鳄鱼潭里显灵了。    事情一下子传遍了上下埃及,而李长琴离开那个该死的鳄鱼潭,被法老供进皇宫里已经是第十五天,前来拜访的贵族们所进贡的礼物都能搞展览了,但李长琴还没有等到夜昕前来救助。    李长琴的心情从开始的充满新鲜感过度到郁闷,连电风扇都没有的年代,真他妈的难耐。    瘫坐在包金薄的木榻椅上,有两名仆人在为他扇风,李长琴却不满足。    “阿努比斯应该提高我的耐热性能……或许给我一个抽水马桶。”    此言发出以后,旁边一众人竟然又拜了下去,李长琴翻了记白眼:“起来,扇风。”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这些被调教得对神明万分敬畏的仆人全都不敢违逆神的意旨。    李长琴懒得看他们,偏首看向窗外,偶尔起的风除了热浪以外也带来一丝水气清凉。这是一座高于陆地的塔楼,从这里能看见整片绿意盎然的庭院,华丽皇宫的一隅。    “怎么除了守卫就没有别的?”李长琴喃喃,皇宫庭院里除了巡兵以外,还真没有看见半个人。    “回神使大人,是法老命令禁止他人进入花园,以免打扰神使大人清静。”    刚才进门的一名陌生女性回话,她大概二十来岁,浅棕色肌肤,眼眸呈墨绿色,埃及风的画妆让精致秀美脸容显得妖冶,她身着洁白的薄亚麻布褶裙,诱人胴体若隐若现,穿戴明显比一般女仆高级。    “你是?”    “回神使大人,娜纱是法老亲选的女祭司,从今天开始负责侍奉神使起居。”    李长琴怎么听都像是法老选了个美女来当自己的老婆,他扯了扯唇角,对继续呆在房间里失去耐性,他原本有意安分地等待救援,但现在的情况,似乎要一直呆到长霉的时候。    “赛里斯呢?”想起那个小鬼王子,李长琴倒想见见他。    提及赛里斯,一众仆从很诡异地脸色微变,娜纱却十分淡定:“赛里斯王子在他的房间里。”    “好吧,带我去见他。”    “不可。”娜纱礼貌地拒绝。    “怎么?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吗?”李长琴不准备受任何人阻拦,既然有空闲,他可以趁机了解卡罗伊的诅咒,虽然离那个诅咒生成还有十几年。    “神使大人,不可随意离开,高贵的神使大人会被世俗所亵渎。”    十分标准的官方发言,但李长琴却认为这是变相软禁。他终于明白了,早前这里门庭若市,最近却变得冷清,原来是有人下了禁令,禁止外界与他接触。    李长琴淡笑着给娜纱招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他和温和地问:“那天你不在神庙里吗?”    “不在。”娜纱老实回答,眼珠子一直注意着这古怪的神使。    “老实说,你跟那天的祭司有什么关系?”    “……”娜纱沉默了。    “是不是他说我是假的神使,让你来监视我了?”李长琴很满意看到她眼神闪缩,明显是没有让鳄鱼吃掉的那位祭司在做小动作。    再下来的问题娜纱也答不上话,李长琴懒得理她,直直地往房间外走,也不管后头一干女仆的挽留,可是才走出没多远,他的去路就被卫兵挡住了。    尖锐利器就他眼前,卫兵完全没有退让的意向。    “外头很危险,请神使大人回到房间里。”其中一名卫兵有礼而强硬地请道。    这简直是恐吓,李长琴还没表态,娜纱就上来了,她急忙喝止卫兵。    “诺布,不得对神使大人无礼。”    被叫作诺布人明显就是队长,因为他仅仅随意一挥手就让众卫兵们收起武器,只是他们依旧挡住长琴的去路。    “娜纱,他又是什么人?”李长琴一边问一边不客气地打量眼前人。    娜纱老实回答:“回神使大人,诺布是专门负责神使大人安全的卫兵队长。”    保护安全?李长琴对此嗤之以鼻,这分明是内外监视。    眼前人深棕色肌肤,脸容虽然不是特别俊朗,但一抬手一举足间透着豪迈爽朗,身材高大健硕,是位强兵,就不知道脑袋怎么样。    在诺布深棕色眼珠子毫不避讳的直视下,李长琴了解到诺布没有一颗虔诚的心,这种人无法以神明的身份进行牵制,真是有够麻烦。    正如李长琴所想,诺布就是个不信奉神明的人,他直勾勾地审视着最近在底比斯城传得沸沸扬扬的神使大人。诺布完全不以为这样瘦弱的男人有什么能力,只当李长琴跟祭司们一样,都是妖言惑众的功利小人,又或者如祭司所说的外国间谍。    “让开。”李长琴淡淡地要求。    诺布脸上扯开让人松懈的灿笑,语言却不退步:“神使大人,请回到房间里,以免遭遇危险。”    “危险?你准备让我遭受危险?”李长琴冷笑:“你不是负责保护我吗?我去哪你就保卫到哪里,不对吗?”    “这。”诺布挑高眉:“诺布以为留在房间内最安全。”    “但神明指引我到房间外去视察民情。”李长琴将诺布的话堵回去,绕过卫兵准备离开,但卫兵却张臂挡住他的去路。    再罗嗦就太无谓了,而且李长琴的少爷脾气也犯了,他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平日里斯文的表像只是他冷漠的表现。    卫兵都有强壮的体魄,李长琴却突然出手将拦在身前的手臂重重一扭,咯的一声脆响,女仆们尖叫起来,卫兵则抱住脱臼的手臂高声悲鸣。    “神明不提倡使用暴力,所以别挡路。”丢下不负责任的一句话,李长琴直直地从目瞪口呆的卫兵中间穿过去。    接下来李长琴直接走出软禁他的宫殿,谁挡路就揍谁,后来就没有人敢挡‘凶神’的路,他一路顺畅地走到塔楼外。    烈日高照,但绿化不错的院子倒挺凉爽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诺布独自追上来了,他怪叫:“神使大人,你不是说神明不提倡使用暴力吗?”他一路上可看见不少伤员。    “也没有说禁止。”李长琴凉凉地搪塞回去。    “……”诺布的脸部不受控制地一阵挤兑,他嘀咕:“像在强词夺理。”    只要不挡路,李长琴也就没有意见:“赛里斯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为什么要找赛里斯王子?”诺布不客气地反问。    “看看你们有没有违抗神命,又把他丢进鳄鱼潭里去了。”李长琴嘴里说着,其实是想找赛里斯谈谈话,看看能不能得到额外情报。    诺布嘴巴里啧啧有声:“神使大人不是神明吗?你不是无所不知吗?怎么不知道赛里斯王子有没有危险?”    “诺布,你几岁?”    “二十二。”    “那就用自己的脑瓜子想想埃及有多少位神明。”    “……”    “难道你当卫兵还能管祭司的工作吗?没有全能全知的神。”李长琴理直气壮地瞎辩着,反正他说什么都有理,他是神嘛。    “……”诺布只能干瞪眼。    “你要是不用脑子,这小队长要当一辈子。”    “喂,如果你真是神使,那你肯定是邪神”诺布纳闷地回了一句。    李长琴冷哼,嘲弄:“人类啊?你们只在有所求的时候,神才是神。无所求的时候,是正是邪有什么关系?”    诺布答不出话来,其实他也认同李长琴的观点,每个人都因为有所求或者畏惧才愿意供奉神,而他所以不相信神,也是因为从不求神什么。    “走哪一边?”李长琴在岔路处环手问诺布。    诺布呆呆地指出真正路线,李长琴便悠哉地走下去,同时将四周视线当做无物。李长琴对此并不陌生,同样为所众人所注视,不过以前是畏惧黑势力,现在却是畏惧神力而忆,经验丰富的他都能应对自如。    走在路上,突然听见惊叫声,李长琴被诺布拽了一把,箭矢就在眼前激射而过,李长琴差点就变成箭靶子了。    “神使小心。”诺布将李长琴护在身后,拔出青铜剑刃面对又一次拉弓的小王子,他的笑容十分苦闷,低声问:“是拉美西斯?二世,你怎么开罪他了?”    李长琴从诺布背后探首看向那红发小子,挑眉:“你拿箭射我?”    就在十来步开外的拉美西斯二世扬颔,一副自高自大的模样:“要真是神使,吃我一箭也死不了吧?诺布你给我滚开。”    李长琴微讶,这二世才十一二岁就有这种霸道性格,也怪不得他以后在位的66年里会张狂地将自己的石像立满埃及,敢与神明同受世人膜拜。    李长琴推开诺布:“让开,我来会会他。”    “喂,二王子的箭法很厉害。”诺布提醒。    李长琴知道诺布是不相信他有什么神力,所以才特意提醒他别做傻事,但这好意他心领了。    “让开,我看看他的箭法有多准。”    的确很准,话没才说完,一箭已经朝眼睛射来。但李长琴毕竟是自小受训练的,而且后来吴荣那个前佣兵还借训练为由整治了他好一段时间,他现在的身手不敢说比超人还行,但应付现状也绰绰有余。    李长琴微微偏首就避过疾射而至的箭矢,他环手抱胸,睨视着二世:“怎么,不是很准?”    二世瞪圆一双眼睛,不顾旁人劝阻,又抽了一支箭,再瞄准,毫不留情地放箭。    李长琴还是轻松躲过去了,他慢慢举步上前:“好了,你知道对神明放箭会有什么后果吗?”    “喂,他是王子,未来的法老!”诺布想要拉住李长琴,他已经充分理解李长琴沉静外表下的疯狂性子,就怕王子会被挫骨扬灰。    李长琴拍开诺布的手,在二世再一次拉弓前将他的弓毫不留情地夺去,上前阻止的侍卫被李长琴轻松两拳打得躺到地上,捂着眼睛哎呀乱叫。    二世是没见过这样凶悍的人,但他却傲得紧:“怎么样?你也要让鳄鱼咬我吗?!”    “小鬼,鳄鱼吃掉你就不好玩了。”李长琴冷笑。    “啊?”二世被这种笑容吓着了,但他还是死活装做不害怕。    埃及的天气炎热,古埃及男性一般只在腰间围着白色亚麻布做的短裙,然后再加些腰饰什么的,上身是不穿衣服的。李长琴直接将二世腰上的短裙扯掉,他就光屁股了。    未等二世发话,李长琴弯身将孩子倒提,将那短裙系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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