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小说梦想世界忘记仓库名字叫什么名字了,希望大家有知道的可以告诉我,找很久了!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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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都市悬疑推理小说-女友杀了我,可我却还蒙在鼓里 &&
秋天的青鸟 发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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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逆时针走的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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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别人都这么说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每天早上7点,我准时的机械性醒来,而这时,闹钟才开始“当当当”响个不停。每天早上7点,小区楼下的广播,会定时播放一段30秒的音乐;而闹钟能响30秒,正好将这段“乏味、令人生厌”的广播声音,从我的耳朵里掩盖掉。     这时我会走到窗边,将窗帘微微隙开一条缝。我家住在10楼,此时对面8楼的朝北房会有一半窗帘被完全拉开。里面住着一对年轻的夫妇,
7点左右,是他们女儿上幼儿园该起床的时候。通常这个穿着贴身睡衣的丰满少妇,准时的会将房里女儿唤醒。如果运气好的话,几乎每天都能免费看到这位美艳少妇的“走光”和“露点”。    
7点05分左右,我则把落地窗的窗帘完全拉开,然后拿出哑铃,上身赤膊,只穿内裤,对着窗户锻炼二头肌或做几个飞鸟。而这时,对面楼房12楼的天台玻璃房内,窗帘会偷偷拉开一条缝,我知道一位富婆会在此时看我锻炼。虽然每天锻炼,但我肌肉并不强健。当然我也不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故意卖弄“男色”给对面的富婆看;而是觉得有人在暗中看我锻炼,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监督。    
7点10分左右,我来到卫生间,揭开马桶水箱的盖子,取一碗漱口水开始刷牙;然后再取出水箱内一半的水,当作我的洗脸水。城市中的自来水,有很多氯气和消毒剂,而马桶水箱内,经过至少一夜的沉淀,氯气已经挥发,有毒物质也沉入箱底,所以悬浮在上半箱的水其实是最干净的。用马桶水箱里的水刷的牙,很洁白不会有蛀牙;用马桶水箱里的水洗的脸,很清爽不会生痘痘。     洗完脸后,排泄完“隔夜尿”,拧下马桶抽水按钮,半箱水刚刚好用。     梳理一下头发,穿衣整理后,这样每天大概都能7点45分左右出门。    
7点55分左右,我会在楼下书报亭,买一张昨天的日报。     我有读隔日报纸的习惯,每天在地铁里,上班族们拿着今天的报纸,看到我拿着隔夜的报纸看的前俯后仰,都会像看动物园里的动物那样看着我。但对我来说,看隔日的报纸,仿佛是在看笑话报。     比如一些新闻,早上发了后,晚上再看其他新闻,发现报纸与当初写的出入很大。比如某国空难,死了128人,受伤20人;但看当日的晚报,成了死了20个人,受伤120多人。还有一些不实的新闻,再晚上再回头看的时候,破绽百出,完全是捏造的。当然,最好笑的还是股市财经版,操股手当天早上预测,某某股近期会牛,谁知当日一开盘就是“跌停板”,令人啼笑皆非。     读隔日报,就好像做一份已经知道答案的试卷。当然,其中的乐趣不是每个人都能挖掘的。     上班高峰时段,地铁里总是人山人海,每个人的“潜能”都在此时充分爆发。     我等地铁的时候,通常会寻找周围是否有特别高大的人,找到后躲在他身后。当列车进站时,大家都会不分死活的往里挤,而我跟在大个子的后面,他就像挡箭牌一样,既替我开辟道路又能分担掉四面而来的阻力。     今天上地铁时,人多拥挤,我不经意触碰到两位女士的臀部。一位很有肉感,肉质蓬松,就像中等价位的席梦思。再看她的年龄和一身OL打扮,据我推测,拥有弹松不紧致臀部的她,应该是刚生了孩子不久。而另一位女士的臀部,肉紧而富有弹性,肉感就像肥肉中的一层筋肉,这样的臀部应该没生过孩子。如果女士经常穿高跟鞋的话,会使臀部浑圆柔润,而且大腿内侧的肉感和外侧差不多。我看她脸上画着厚厚的粉底,但不是很精致;而且她眼下皮和眼睑处不同深浅的黑眼圈,是极力修饰的结果,掩盖不了晚上的睡眠不足。她的香水味非常刺鼻,打慵懒哈欠的时候,眼神四下飘移。    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现在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刚刚“下班”。她应该是一只乘地铁的“暗鸡”。地铁车厢里非常拥挤,车开动后,我努力往车厢的中间挤。   我“步履艰难”的来到车厢中央,在我前面的是一排座位。靠左一点的,是一位戴着眼睛,翻看《新闻晨报》的人。他翻报的手很奇怪,食指和中指夹住报纸的下角,然后灵活的大拇指不停的拨弄报角,像是在数钱。他在看报纸时流露出的某些特质可以看出,此人应该是公司会计或是银行职员。   坐在会计男旁边的,是一位头发光亮的中年男士,看上去很有精神。他正在打电话:“……你把资料快递给王惠琳就可以了……三横王,张惠妹的惠,陈慧琳的琳……”虽然人到中年,但能脱口而出两位女星的名字,加上他打扮不俗,我估计他的工作在演艺公司或是广告公司,是一个娱乐男。   与我站在同排的,有三位,因为我左边是根钢管,所以这三位全在我右边。离我最近的是一位学生妹打扮的女孩,从上地铁那一刻起,一直在专心于打手机。她旁边一个,是位有着白发的老奶奶,个子不高,158cm左右,拎着个破旧的包袋。而老奶奶的旁边,还站着一位西装男,昂首挺胸的往车厢上面看。   而我的身后,与我后背相对的,就是刚才那两位白领女和暗鸡。   车厢里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一切非常平静……    这时,车厢里有远及近,传过一个卖报孩子的声音。“来,来,看看,环球日报、法制报啊!”    这个男孩灵活的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所到之处,人们怨声四起。卖报男孩转了一圈,看没人买报纸,就到另一节车厢里去吆喝了:“环球日报、体育报啊!”    “天啊!我的手机不见了!”在我身旁的学生妹突然喊道。众人闻声,纷纷向那个女孩看过来。“我刚买的诺基亚,打完电话放在口袋里不到1分钟,怎么没了?”女孩一边说一边脸色难看起来。   大家都投来惊异的目光,互相打量着。手机被偷,而且发生在不到1分钟之内,那肯定是这节车厢里的人偷的!!   这时,地铁突然放慢了速度,停在漆黑的隧道里。人群又开始微微的骚动,有些人说前面站有人跳轨了,又有些人说,列车出了故障。   我这节车厢里的人却非常的安静,因为地铁停了下来,那个小偷就在大家中间,无法下站。那么究竟谁,会是那个小偷?我观察了一下女孩的位置,她的左边是我,右边是白发老奶奶和西装男。她的前面是坐着的会计男和娱乐男,后面是白领女和暗鸡。车厢里非常拥挤,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过,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偷那个学生妹的手机,肯定是周围这一圈人!   这时,人群中有人嚷道:“会不会是那个卖报男孩啊!”手机被偷,正是那个男孩吆喝卖报穿过这节车厢的时候。   “不可能会是他。”我说道:“那个男孩左手拿着厚厚一叠报纸,右手高举报纸在吆喝,两只手都没有空,除非他有第三只手!”人群先前的骚动又渐渐平静了。  那个娱乐男说:“这个很简单嘛,小姑娘只要拨一下自己的号码,看手机声音在哪里响,那人就是小偷!”   这个观点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肯定。学生妹说:“对,对啊,我怎么刚才没想到呢?我手机是直板机,打完我就按了锁键,小偷不可能这么快就关机的。而且新手机我买了个套套,电池板也不是轻易就能拿的下来的!”   但是用谁的手机打呢?人群又马上保持了安静,包括先前说用手机打的那个娱乐男。大家似乎都不肯拿出自己的手机,也许是害怕拿出来,自己就有被偷的危险。  “我是老太婆,没有手机,谁好心,拿手机打一下,帮帮这个孩子。”学生妹身旁的老奶奶说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人掏手机。  “那就用我的试试吧!”老奶奶的身旁,那个西装男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先生,谢谢你!”学生妹跑过去说。  “没什么,你把自己号码报一下,我拨过去!”西装男说。  “好的,138178XXXXX”   西装男在手机屏幕上按完数字后,又拿给学生妹看。“是不是这个号码,你再看一下。”学生妹看了下手机屏幕后说:“对,就是这个号码!”西装男得到确认后,马上按下了拨通键,然后把手机放在女孩的耳朵边。  这个时候,车厢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待着手机铃声从某个地方响起……
“啊!已经关机了!”女孩惊叫。西装男闻言,又把手机拿到自己的耳朵上。“对不起,您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关机了!”女孩弱弱的说,先前的兴奋已经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焦急和不安。  大家所期待的手机铃声并没有响起,众人紧绷的神经马上松弛下来。周围的人在窃窃私语,有些人对学生妹表示同情,有些人也在胡乱猜测小偷可能会是谁。  奇怪?号码拨过去竟然已经power off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关机或是拔下电池板,绝非等闲之辈!地铁还停在隧道里,并没有人下车;车厢里每个人的位置几乎没有动过。那个小偷,一定就在学生妹的周围!!  那么究竟会是谁呢?老奶奶?西装男?会计男?娱乐男?还是背后的白领女或是那个暗鸡?我打量着他们各自的表情,陷入了沉思…… 这时,地铁又缓慢的启动了,老奶奶一不留神,差点仰后跌倒,边上的西装男赶紧扶了一把。老奶奶马上神色慌张的将自己的包袋合拢,这才谢谢了那个西装男。  奇怪?老奶奶包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这么见不得人呢?  我继续打量其他的人。会计男已经不再看报纸了,他不停的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又放回口袋,像是在看时间或是有没有短消息;娱乐男则抱紧了自己的公文包,好像生怕被人抢了似的。我又回头看,那个白领女拉开自己的包链,取出镜子照了下,然后又放回去,拿出粉饼,往脸上涂了两下后又放回包里,又继续拿出了唇膏……而那个暗鸡,先前还把双手握住地铁里的栏杆,这地铁开动后,反而将两只手伸入口袋中,一动不动,目不旁斜。  “乘客们,陕西南路站快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We are now arriving at South ShanXi Road……”   糟糕!地铁到站了,小偷一定要逃跑了!  地铁缓缓的驶入站台,停稳后,车门打开。这时,娱乐男、西装男和白领女三人一起下了车。地铁门口熙熙攘攘,不断有人进来和出去。  “嘟嘟……”地铁响起了快要关门的声音。  突然,我脑子里想到了什么,不顾一切的往门口冲去。就在地铁关上门的刹那,正好跑上了站台。  “站住!小偷就是你!”我对着人群大喊。  娱乐男、西装男和白领女三人同时回过头来,异口同声的说:“你到底在说谁?” 我指着西装男说道:“偷手机的人就是你!”   周围人群哗然,西装男脸红耳赤,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在胡说什么!”   边上的娱乐男大惑不解的说:“你为什么说他是小偷,他是个热心人哩。”   “你们大家都被他蒙蔽了!”我此言一出,人群开始骚动,大家都惊异的看着我。“刚才那个小姑娘的手机被偷后,有人提出用手机打一下那个号码,如果手机铃声在哪里响了,就说明那个人就是小偷!”   白领女说:“可刚才手机没有响啊?”   “不错,手机是没响,但是有人为了掩盖自己偷手机的罪行,于是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   西装男怒道:“你胡捏乱造什么!说话要有证据,我看没人肯拿出手机,这才自己拿出来得。”   我转过头问娱乐男:“刚才在地铁上,小姑娘报出手机号码,在这位穿西装的先生按下拨号键的刹那,你在干嘛?”   娱乐男想了想说:“我?唔……我当然竖起耳朵,看周围有没有声响发生。”   “不错。”我接着说:“在这位穿西装的先生拨通手机的刹那,所有人的注意力,其实并不在这个手机上,大家在相互看周围,每个人都在期待声音会从哪个地方响起。而这位穿西装的先生,拨通手机后,就把手机放在小姑娘的耳边,然后眼神一直在看着小姑娘;小姑娘说出关机后,他又平静的拿到自己耳朵边听,整个过程,他的眼神从来没有看过周围的人!试想一下,大家都在期待声音会在哪里响起,但有一个人不会;因为他已经知道结果,已经知道手机不会响起,所以他会镇定自若的不看周围。小偷可以掩盖自己的身份,但是他掩盖不了做小偷的心理!!他潜意识里,已经流露出与周围人不同的行为举止,因为他早已知道手机已经关机的结果。他借手机给小姑娘打,完全是他的一个幌子!”   人群开始叽叽喳喳,娱乐男说道:“以你这种思维,看出小偷的举止会和常人不一样,似乎有些道理。但这只是一种推论,并不能完全断定他就是小偷。”这话一出,得到周围人的肯定,西装男原本紧绷的面容,松弛了下来。  我扫视一下四周后,又说道:“当然,刚才的话,不过是一个推论,只是让我对他产生一点怀疑。但是,刚才在地铁启动的刹那,一位老奶奶差点摔倒,而这位穿西装的先生马上将她扶起,反应和出手之快,令我叹为观止……”   这时,西装男马上将手缩到了身后。  白领女道:“你是说他出手快?有偷手机的本领?但这只能也是有可能,身手敏捷的人,难道全是贼吗?”   此话一出,引来周围围观人群哄堂大笑。娱乐男拍着我的肩膀道:“朋友,你的话有一些道理,但不过是你的一些想象罢了。你只能说对方有可能是小偷,但不能说他一定就是小偷。有些人的行为是比较古怪的,但不能因此就乱说别人是小偷。说归说,但定别人是小偷,是要讲证据的。”   西装男趁机道:“神经病!浪费我的时间,我要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我正色大声吼道:“你不是要证据吗?我……我还有第三点没有说完……”
什么?还有第三点,周围的人都很惊讶。  我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看看你刚才的手机!”   西装男闻言,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看他的眼神有些慌乱。而人群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他的口袋,那种感觉对他来说,犹如芒刺在背!  他抖抖颤颤的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然后交给我。我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借你的手机用一下……”西装男顿时瞳孔放大,脸色惊恐!!  我慢慢的在键盘上按了几个数字,然后按拨通键,把手机放在耳边。“对不起,您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果然是这样,与我想象的没错!于是我把手机递给娱乐男:“你拨下自己的号码试试!”娱乐男接过手机,口中念念有词的拨起来,然后放在耳朵旁。“对不起,您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这怎么可能。”娱乐男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我的手机明明开着的,怎么会关机的?”   “不错,刚才我拨自己的号码,也是关机的声音。”我接道:“事实只有一个,如果我料想的没错的话,这不是一只普通的手机,里面的线路板可能被改装过。无论你在键盘上拨什么号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正确号码,但最后拨通后,永远被指向一个已经关机的号码!”   人群顿时大骇,边上一个男的夺过手机道:“什么手机这么好玩,让我也玩玩。”   我继续道:“刚才在车厢里,趁卖报孩子穿过人群的时候,他看准时机,乱中下手,将小姑娘的手机偷走。可他没想到小姑娘发现的早,也更没想到,最后地铁还停在隧道里,自己无法逃脱。在别人想到用手机拨打号码时,他为了遮人耳目,拿自己改装过得手机替人拨打。因为他心里已经知道,小姑娘的手机铃声不会响起,所以他故作镇定;这与其他人东张西望,搜寻手机铃声可能会在哪里响起的举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这个时候,我有点怀疑你了,我也觉得很奇怪,小姑娘新买的手机,不到1分钟的时间,能去除锁键或是电池板的概率微乎其微。既然小姑娘用你的手机,无法使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那么事实就只有一个:你的手机里有玄机!”   “嗖”一声,西装男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糟糕!那只偷来的手机还在他身上!我顾不得迟疑,撞倒一位大肚子孕妇后,舍命往楼梯上狂奔。  在出闸门口,西装男一个飞跃,像刘翔跨栏一样飞过。我当机立断,趴在地上,从闸机下钻出。出了地铁站,西装男往复兴路方向逃窜,我拼尽全力狂路奔袭。  终于在建国西路口,西装男渐渐慢了下来,我从后面将他推倒在地,摁在地上。西装男喘着粗气,嘴唇皮煞白。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像软瘫一样。  “我……我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吃过一点东西……”   我的慢慢松开自己的手,然后拿出皮夹子,掏出20块甩在他身上。他看了我一眼,将口袋中偷来的手机放在地上,然后拿起20块钱,步履蹒跚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始终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坏人,由于家庭的因素或是成长环境,也或许是贫穷和饥饿,才会让他们铤而走险。家境富裕,衣食无忧的富家公子们,是决计不会干这种事的。他也是为了生存,一种原始的本能,其实本质并不坏。  当我到达公司门口的时候,已经9点30了,足足迟到了半小时。我没有去按门铃,而是呆呆的在门口站了5分钟。
我不去按门铃,不是我在为迟到而忏悔,而是因为前台小姐不喜欢听到门铃的声音。每天公司进进出出这么多人,前台小姐听惯了单调的门铃声,所以她非常抵触。我经常等在门外,等她从玻璃门里面看见我,然后才为我开门。当然有时候她在修指甲,或是低头干其他的事,没看见我站在门外,那我可就要多等一会儿了。  人与人之间,其实最重要的,是相互尊重。  我在一家《法制与法律周报》报社工作,担任校对一职。一份报纸,通常由记者采访、写稿,然后编辑选题、排版,通过流程交给设计部,设计部再出样稿。这时就轮到我校对上场了,看看样稿中有没有错别字、标题对不对、政治导向是否有错误等。我们校对一般以删改为主,很少添加内容。等校对完样稿,交给主编看看,然后签字后,就交给印刷厂印刷了。也就是说,校对这道工序,是出版印刷前的最后一步。  校对组一共四人,除了我是20多岁外,其他3个都是40岁以上的。校对是一项枯燥而细致的工作,要尽量避免差错。今天是周一,积压的稿子很多,我一直干到下午1点多才基本完成,然后拿出眼药水,左眼滴一滴,右眼滴两滴。  报纸的排版,由于读者的习惯性阅读,通常把图片放在左边,而文字在右边。这样我在校对的时候,右眼的疲倦度比左眼要高,所以对右眼要滴两滴眼药水。  我伸了个懒腰,正要出去吃饭,老王叫住了我。“钟钟,千万别去那家淮安村吃饭。”我疑惑的问;“怎么了?”   老王说:“我今天中午就在那里吃的,一个顾客在吃饭的时候,皮夹子被人偷了!”   皮夹子被偷?怎么被偷的?  老王说:“他也不知道,很玄的。当时他在吃扬州炒饭,皮夹子就放在他桌子上,可一眨眼的功夫,皮夹子就没了,好像长了腿一样。”   嗬嗬,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长腿的皮夹子呢?  老王道:“这不是骗你,我听店里人说,前几天有两个顾客,也是这样,皮夹子刚放在桌上,一眨眼就没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偷,你说怪不怪?”   哦?放在桌上的皮夹子会不翼而飞?而且就在众目睽睽和自己眼皮底下?如果真是有人偷的话,那么这个小偷的偷技,可谓神乎其技!  我拍拍老王肩膀道:“谢谢提醒了,听你的,我今天中午就到别的地方吃吧!” 下班回家的路上,发生了堵车,当我在楼下吃完饭的时候,到家已经夜幕沉沉了。  我脱下外套的时候,发现口袋中滑落出诺基亚手机。晕,刚才忘记了,从地上拿起手机后,就放在了口袋里,然后就急匆匆的上班去了。我一看手机,怎么关机了?哦,也许上午在追西装男的时候摔在地上,强行关机了,怪不得我一个下午口袋里静悄悄的。  我把手机开机,然后放在桌子上。  刚想洗把脸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喂!”   “老哥是我啊,你回家啦?”   “嗬,原来是你。饭吃了没,还在寝室里做功课?”   “没有,早做完了。老哥,祝你生日快乐!”   “什么?今天是我的生日?”   “对呀,农历的!”   我摸了下脑袋,掐指一算,今天确实是我26岁的农历生日。其实对我来说,过不过生日无所谓,也不过是365天中很普通的一天。  “对了,老哥,这个时候是不是觉得很寂寞啊?是不是想要有个人来陪伴你啊?对了,我同学的一个姐姐长得不错哦,要不要让你们认识一下……”   “你这小丫头,想给我相亲明说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说祝我生日快乐,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你老哥一个人过得很开心很自由,根本不需要什么女友。”   “唉,你这人真是越来越古怪了,好,就当我没说过,over!”   挂完表妹的电话后,我开了一瓶红酒,倒在高脚杯里,然后拿出一只康师傅欧式蛋糕,再从冰箱里找到了8根,去年过生日时剩下的小蜡烛,一根根的插在小蛋糕上。  8根蜡烛一一点上火后,感觉很温馨。虽然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小小的节日,但既然想到了,就要庆祝一下。  我拿起酒杯在手中摇晃,突然间觉得缺少了什么?到底少了什么呢?  是少了一种气氛!一个人过生日,显得有些冷冷清清,要是这个时候,有人对我说一声,生日快乐!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铃铃……”这时,桌子上的诺基亚手机响了。  “喂!”   “啊……啊……居然有人接了……你千万别挂手机,你千万别挂手机!”手机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  我说:“我不挂机。”   “好,你听我说。这个手机是我新买的,但并不重要。手机里面有很多港台明星的照片和我朋友的一些信息,这对我很重要!你可以开个价,多少钱都无所谓,?但你一定要还我手机……”   “我不需要你的钱。”   “好,没问题,只要你还我手机,我什么东西都可以给你。你说吧,你要什么?”   “我要你对着话筒说4个字,生日快乐!”   “什么?你说什么?生日快乐?”对方大惊。  “限时10秒钟,现在开始123。”说完,我将手机调到扬声。  “好,好,我说,生-日-快-乐!”   “呼……”她话音刚落,我一口气吹灭了8根蜡烛。“手机我会还给你的,明天中午在人民广场,具体时间地点,你明天再打这个手机。”说完,我把手机一关,仍在沙发上。  我拉开窗帘,远处的南京西路灯火璀璨,人流如织。在这么深的夜里,我也感觉到了寂寞。将近两年了,一直一个人生活,每当看到街上小情侣卿卿我我,就快步的走开。圣诞、情人节更是不敢出门,害怕看到别人亲热的场景。  而今天,祝我生日快乐的,竟然是一位陌生的女孩。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可怜还是嘲笑?谁不害怕寂寞,只是有些人会像我一样掩饰。一个人的日子,就像一口干枯的井,了无生气。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表妹的电话。“喂,是我。唔……嗯……你刚才说得那个同学的姐姐长得到底漂不漂亮?”   “嗬嗬,老哥,忍不住了吧。我懂你意思了,马上替你安排!”   “这个嘛……也就大家聊聊天而已。不过时间和地点都要我来安排!”   “行,没问题,我这就去问问,5分钟后等我电话!”   挂完电话后,连我都看不懂自己了。晕,我怎么会打这个电话?唉,都是寂寞惹的祸!  5分钟后,表妹电话就来了。  “人家说行,没问题,我还粗步帮你了解了下。大约164,身材苗条,大学毕业一年多,工作不久,还有点学生的味道。平时是个追星族,超喜欢港台明星,几乎每场演唱会都看。还有,她今天手机被人偷了,她暂时用小灵通,我把号码告诉你吧!对了,还有,她晚上在上英文课,最近要考试了,所以时间很紧,她说明天有空的。”   “明天?”   “怎么了,你没空?”   “没……明天不错啊,当然越快越好!”   “老哥,你这人真是表里不一啊,刚才还说不要女朋友的,可你急起来比谁都急啊!”
第二天5点45的时候,我在报社整理了下东西,然后出了门。本来昨晚和学生妹说好,今天中午在人民广场“交易”手机的,但她上午来电话说,改到晚6点的淮安村门口。因为我昨天晚上,和表妹的同学的姐姐发了消息,约定今晚6点在淮安村见面,这真是太巧了。所以我想这样也好,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我把手机给学生妹,再和那个表妹的同学的姐姐碰头,也省去了我的奔波。  我来到淮安村门口,今天里面吃饭的人还真多,6点左右是一个高峰期。  我站在饭店的门口,看了下表,已经6点05分,两个人怎么一个也没来?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昨天在地铁上的那个学生妹缓缓向这边走来,步伐很慢,一边走还一边打量周围。她来到淮安村门口,一看就认出了我。“原来那个小……”学生妹欲言又止。我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口袋中掏出诺基亚手机,递给她。  她胆怯怯的接过手机,然后马上拿着手机翻看。“上帝啊,昨天下午烧香没白少,失而复得。”她的脸上又露出尴尬的脸色,对着我说:“谢……谢谢!”   我一言未发,继续站在淮安村门口。她呢,拿了手机后,也不走,还也站在淮安村门口。两人的目光不经意的碰在一起,非常的难堪。  “唔……没人给我打过电话吧?”   “是的!”我说,然后又各自转过头去。  我看了下表,已经6点20分了,约定的那个女孩还没出现。现在的女孩,为什么总是架子这么大!于是,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你到了吗?”   “到了到了,我也正想给你电话,你在哪里?”   我说:“我就在淮安村的门口。”   那个学生妹把头转过头来看了看。“没啊,门口空无一人,我已在门口了。”   “什么?你已在门口?”我转过头看了看。“可我没看见什么人啊?”   我和学生妹的目光又聚在一起,马上又各自移开。  “我来了很久了……咳咳……”学生妹咳了两声。  “怎么?你咳嗽了?”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放下手机,慢慢把头转过去。  与学生妹目光相触的刹那……   “啊!!”学生妹突然一阵尖叫。哈哈~~”学生妹在椅子上笑得前俯后仰。“你早说呢,我还以为你是小偷。昨晚我妹妹说给我介绍个朋友,我就把我的小灵通号码给了她。然后晚上你发了消息,说非要6点在淮安村见面。第二天中午,本来和小偷约好的,但我有点害怕,毕竟一个女孩子家。所以我想,反正晚上要相亲,就不如约在同一个地方,这样至少还有一个人保护我,所以我改了时间和地方。但我没想到,那个小偷和你,竟然是同一个人,哇哈哈~~”   我眼神呆滞的看着她,并没有觉得一点好笑。拿起筷子,夹起桌上的一只小笼包就吃起来。  “对了,你昨天是怎么确认,那个小偷并没有关机的?”   “因为我听到你说,这个手机是你新买的。新的款式,按键多多少少和以前老的机型不同。小偷可能精通很多手机,但对于新的机型,这么短的时间,并不一定能如此快的关机。”   “哦,是这样啊!对了,既然你知道那人是小偷,那为什么不在地铁上就抓住他呢?”   “实话告诉你,我对他最多也只有8成的把握。地铁到站后,有3个人下车,目标又缩小了范围,于是我这才指出他就是小偷。那时也没有十成的把握,最多9成。”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两个春卷,一碗大排面和虾仁馄饨。  “对了,我听别人说,你是个追星族?”   学生妹眼睛里立刻放出光芒。“是啊,是啊,我最喜欢帅哥了,王力宏、周杰伦……还有哇,上次看张学友《雪狼湖》真是酷毙了……”   “我想看一下你的皮夹子。”   “什么?你说什么,为什么要看我的皮夹子?”   “但凡追星族,皮夹子里都会有几张帅哥的照片。我只要看一下,就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子了。”   哦?学生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她慢慢拉开包链,取出一个粉色的皮夹递给我。我接过她的皮夹子,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F4的全家福。我小心翼翼的翻了下夹层,从SHE到FIR,再从蔡依琳到王菲,可谓应有尽有。我把皮夹子合上,又还给她。  “你是一个好色女。”我说。  “什么?”   “喜欢看帅哥,喜欢欣赏男色,所以你是一个好色女!”   “神经!我看你有神经质,你个神经质男!”她有些生气。  “说明你的心态还不成熟,盲目的跟风,胡乱消费。”我接着说。  “我看你才是个老古董!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我们不在一个层次,代沟你懂吗?”她忿忿不平道。  “低幼!这和弱智有什么分别!”我的声音稍微大了些。  学生妹的脸色刷一下就红了,大吼道:“你……”   这时,服务生将一个蒸笼放到我们的桌上,然后就走开了。奇怪?我们小笼不是已经有了吗?我问她,你又点过小笼吗?  “没有!我的还没吃完,怎么可能又会点!”学生妹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于是我转过头来,叫住那个服务生。“我们没点过小笼,这客不是我们的。”服务生闻言后,马上走过来,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搞错了。”说完,拿起蒸笼就走了。  我缓了下神道:“看来我们两个人性格不同,谈不拢。”   学生妹针锋相对道:“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令我很失望!”   “既然这样,我想,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对不起,我还有事,失陪了,你请便!”说完,我连春卷也没吃,匆匆离座,向门外走去。  “什么东西!这个人真是脑子有问题!要走你自己走,我先吃饱再说。”学生妹拿起调羹,有滋有味的吃起虾仁馄饨来。  过了大约5分钟后,我听到淮安村里面有一个雌性的声音在尖叫,然后是一些桌椅碰撞的声音;再后来,学生妹直接从门口冲了出来。她发现了倚靠在墙上的我。  我把烟蒂甩在地上,又用皮鞋狠狠的踩了几下,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粉色的皮夹子。“我想你这么急出来,一定是找这个东西。”   学生妹冲到我面前,“啪”一声,举手就是给我一记耳光。“你卑鄙!”说完,抢过我手中的皮夹子扭头就走。  走了没几步,她停了下来,然后又朝我走来。  我说:“你是不是想问我,偷了你的皮夹子,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你?”   学生妹说:“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在昨天我就听人说,这家店里,经常有顾客被偷东西。而且都是在眼皮低下被偷的,丝毫没有察觉。”我说道:“所以我今天约你到这里见面,是想试一下自己的运气,看看那个神乎其技的小偷,究竟是用什么瞒天过海的方法,把东西,从别人眼皮底下偷走的……”   “继续,继续说。”   “是的,到了店里以后,匆匆聊了两句后,我在想,想要让小偷现身,就必须要放诱饵。”   “所以,你故意借看我皮夹子,引诱我拿出来。”学生妹说。  “是的,我以要看你皮夹子中的明星照为由,引你拿出皮夹子。我故意看了两下,消除你的怀疑,以为我真是在看你皮夹子里的明星照。于是我马上又把皮夹子还给了你,为了不让你把皮夹子再放回包里,我就……”   “你就开始故意激怒我,吸引我的注意?”   “是的,你想的没错。我只能以激怒的方法吸引你的注意力,让你全神贯注的面对我,而把皮夹子放入包中的事缓一缓。当然,事实上,你开始以为我真的是在说你,所以就开始和我吵嘴,皮夹子不经意间就放在了你身旁的桌上。眼看我放饵成功,但最为关键的一步,我要吸引小偷的注意。所以我除了继续和你争斗外,还将自己的声音调高……”   “哦,怪不得你一下子拔高了声音,原来是想引起小偷的注意。”   “是的,其实我还想给别人一种错觉,就是我们两人真的是在吵架,而且非常投入,双方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对方身上。这时,我看到一个服务生走过来,放下一个蒸笼后,就走了……其实那个服务生就是偷你皮夹子的人。”   “这么说,这时你已经知道那个小偷就是服务生?”   “不,我没有,一开始他放蒸笼的时候我还没察觉。因为店里人非常多,经常有一些别人点的东西,错放到你的桌上。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那个服务生,他将这个偷窃的过程,掩盖的非常好,因为蒸笼下面是空的,先趁人不备,将蒸笼盖住所要偷的东西上。而顾客一旦发现自己没点小笼,肯定会叫他再回来将蒸笼拿走,那他就确实可以天衣无缝的将偷窃之物拿走。而如果顾客察觉的话,他也可以说,自己放错了地方。这种偷窃的方法,的确不易被人发觉,可谓神乎其技……”   “那你是怎么察觉他是小偷的呢?”   “就在我叫他拿回蒸笼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动作有些古怪,并不是直接拎起,而是先将蒸笼拖到桌沿,这才拿走的。因为先前我就一直在留意你的皮夹子,后来我一看你的皮夹子突然没了,我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一大半了……”   “那你既然猜到他就是小偷,为什么不当场抓他!!”   “因为6点多是顾客吃饭高峰期,如果我这样一来的话,势必造成轩然大波。大家到店里都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看抓贼的,如果我这样一来的话,店内就更加混乱了……再者,毕竟我一开始没有看到偷窃的过程,只是事后发觉,觉得应该是那个服务生干得。况且最重要的一点,既然是服务生偷的,他又不是顾客;顾客吃完就走了,而那个服务员是跑不掉,他还会在店里,所以我心里并不是很急,只要我先不点破,他是不会逃得……”   “所以接下来,你说了伤害我的话,然后自己故意借机离开?”   “基本是这样的,因为你的皮夹子被偷了,我还不能让你知道,你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叫。因为服务生是这个店里的,这里或许有他的同党,你这样子当众指出那个小偷,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或是日后报复。所以我就继续和你故意吵嘴,让你不去察觉皮夹子……然后我一看不能脱的太久了,于是借故和你吵架,生气后离开……”   “这么说,你为了我的安危,自己去找那个服务生?”   “是的,我想我是男的,即便他们以后要报复我的话,都与你无关。于是我想自己一个人去把皮夹子找回来,再还给你,不让你出面……”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假装与你吵架后,就愤然离座,其实我出了大门,然后拐到后门的厨房,去找那个服务生。我不顾一切的冲进厨房,终于在一个储藏室中看见了那个服务生,此时你的粉色皮夹子正在他手中!他发觉我后大吃一惊,脸色很惊恐,仿佛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我把那个蒸笼翻过来一看,底下是一层双面胶。怪不得他拿蒸笼的时候,要拖到桌沿才拿起,是为了将皮夹子粘在蒸笼的底部……”   “很好,你把他人赃俱获,我想你报了警!”学生妹说道。  “不错,当时我第一个反映就是报警,于是我拿出了手机,准备拨打110。这时我发现那个服务生非常老实,他就呆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他一定会狡辩或是逃跑的。而就在我打电话的时候,门口又出现了,几个戴着高帽子的人,好像是厨师。他们一进门就向我求情:先生,放他一马吧,他妈妈患了胃癌。他是一个孝子,因为没钱治病,他才来上海打工。最近他妈妈生病垂危,急需钱开刀,我们为他捐了1000块,可还是不够……”我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  “原来他也是迫不得已才偷的,这么说,后来你原谅了他?”   “是的,特别是看到他那张老实诚恳的脸,我实在无法将这张脸与小偷画上等号……他偷钱并不是为了自己享乐,而是救妈妈;他那张老实的脸,为了救妈妈,竟然去偷钱,我不能不为之感动……后来我掏出200块钱塞给他,他顿时泪流满面,号啕大哭……”   “这,这也很出乎我的意料。”学生妹接道。  “当我从他手中接过你的皮夹子的时候,心情忽然变得很沉重。我倚靠在淮安村门口,抽了只烟。然后就听见店里一声尖叫,之后你就出来了……”   学生妹先前傲慢的神色,此刻慢慢松弛下来。“原来是我错怪你了,刚才那记耳光……”   “没什么,一个正常的、有理智的人都会这么做的。”   路上一辆出租车开过来,我招了招手。车子停下来,我拉开后车门,示意学生妹进去,然后对司机说,送她回家。  车子开了100米左右,停了下来,又倒车来到我的身边。学生妹探出脑袋。“还有一件事,我非常想知道。一开始你就说今晚约会时间和地点都由你来定,是你刻意这样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抓小偷,并不是想和我约会,而我只是被你利用的工具?”   “是的!”我脱口而出,然后继续向前走。  车窗关上。“司机,麻烦你快开车!”学生妹喊道。  “嘟”一声,车子一眨眼就消失在渐行渐远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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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抽完这根烟
发誓不再为了想你而失眠
但烟雾却弥漫出你的脸
弥漫出那一段从前
狠狠的抽完这根烟
为何对你的思念却燃烧不完全
如果可以再选择一遍
我还是会待在你身边 让你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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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教授离奇自杀事件的层层疑团》
    今天,我在报社校对一篇记者刚写的稿子时,产生了好奇。标题是:大学教授郁闷自杀,谁来关心高智商人群的心病。文章是这样写的:本月17日(两天前),上午10点52分左右,上海大学教授石文贤在4号教学楼天台坠楼,当场死亡。死者年龄58岁,副教授职称,老伴在半年前意外车祸而死,家有一儿子,已成家,孙子5岁。据知,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即封锁了现场,初步认定为自杀。目前院方已经通知家属,并展开善后工作。    接下去,记者文锋一转,又写道:记者采访一些教师,了解到死者石文贤在工作上兢兢业业,不大会说话,但工作很认真。事发之前,他还在与该校一名海龟博士,争夺一个学校向市里报送“正教授”的名额……     最后是记者对此展开的思考,什么社会对一些高级知识分之缺乏关心;又用婉转的手法,抨击了“考级制度”的弊端;最后则呼吁大家关心这类人群,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    
我审完稿,心中产生了一个疑惑:之前也有老教授郁闷自杀的,或是在家中或是跳海自杀。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校园里自杀,让自己的学生看见,自己的清誉岂不受损?读书人往往自命清高,又怎么可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杀呢?这个倒确实有点奇怪。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喂!”     “老哥,是我啊!”     “晕,表妹怎么又是你?我正在公司上班!”     “嗬嗬,没关系的啦,就一句话。你晚上有空吗?”     “你这小丫头又想干嘛?”     “我们学校今晚有个舞会,我没有男伴,想请你来做我的舞伴。”     
“神经!你班那么多男同学,还要我干嘛?”     “老哥,你的舞跳的最好了,就是要你嘛!说定了,7点上大礼堂门口见!我手机没电了,不见不散哦……嘟嘟……”     “喂……喂……”
我的表妹从小就娇生惯养,小时候总喜欢和我撒娇。本想她进大学了,成熟点了,却还是像个3岁的小孩子。没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宝贝表妹,只能宠着她了。  当我7点到礼堂的时候,表妹已经在石阶上向我招手了。  “老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嘻嘻~”说完,挽着我的臂腕进了小礼堂。  里面在放着摇滚,黑漆漆看不清楚,很多人影在晃动,欢笑之声不绝于耳。表妹把我拉到沙发上,然后又看了下自己的手表,东张西望。  我问:“你在等人?”   “没……”这时,表妹看见两个人往这边走来,她高兴的挥了挥手喊道:“佳蕙!我在这里!”   “老哥,快站起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同学佳蕙,她边上这位……”   “居然是你!”我和学生妹异口同声的说。  
学生妹脸色一沉,把佳蕙拉到一边说道:“看来,你说的什么学校帅哥健美大赛是假的?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这个人!他是神经病!他这个人脑子有问题的!”   竟敢羞辱我?我也赶紧把表妹拉到一边说:“先前我还觉得纳闷,你怎么会缺舞伴?你把这个八婆拉过来干嘛?炸药和雷管是不能放在一起的,这样很危险!”   佳蕙和我表妹顿时吓呆了,两人互使了个眼色,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去宿舍拿点东西,马上回来!”说完,两人一溜烟就没影了。  我和学生妹目光相遇的刹那,像两只振翅欲斗的公鸡。  我拿出打火机准备抽烟,学生妹道:“女士在场不准抽烟!”我迟疑了一下,只能把香烟又放回去了。学生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我趁机说道:“小心自己的皮夹子、手机又被偷了。”   “什么!”学生妹马上打开身上的包,看里面有没有手机。“你这神经病,敢骗我!”   一比一,第一回合不分胜负!  这时,小礼堂内响起了舞曲,男生女生们,双双跨入舞池,翩翩起舞。我和学生妹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  “嗬嗬……”我咧开嘴,不停的偷笑。学生妹问道:“笑什么啊?”   “我笑你啊,肚皮肉这么多,还穿个露脐衫,怪不得没人请你跳舞。”   “什么?”学生妹冲着我道:“想当年我在学校里是跳舞皇后,得过交谊舞奖的!哼!哪像某些人,整天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个一个老古董!哪个女孩要是跟了你,真是倒了十八辈子霉了!”   大学?不知不觉我已经毕业三年多了。我叹了口气道:“想我读书的时候,从大一到大四,各个年级的女生都竞相想和我跳舞,可我……”   “哈哈~~”学生妹在沙发上笑得前俯后仰。“你就吹吧,尽量的吹吧!”   我一本正经的站了起来,学生妹吓了一跳。我像机器人一样走到她跟前:“你让我勾起了对大学的回忆,谁是公主谁是王子,一试便知,我很不情愿的请你跳一支舞。”说完伸出了右手。 
 学生妹呆了一下,有些黯然吃惊。“好吧 ,既然你很不情愿的邀请,那么我也很不情愿的答应你。”说完,学生妹拉住我的手站了起来。  谁知她的鞋跟比较长,站起来时没立稳,晃晃悠悠又倒在沙发上。我被她牵过去,重重的压在她身上,嘴巴不小心碰了她的脸。  她赶忙用手掌擦脸颊。“我的妈呀,真恶心!”   我也转过头去,连打了几个嗝。“妈呀,难受死了,还好晚饭吃的不是很多。” 两人像做贼一样来到舞池的中央,我右手放在她的小蛮腰上,开始貌合神离的跳起舞来。舞池中的有些男男女女跳的很疯狂,不停的摇头,完全被音乐而挑逗。  “哎呀!”学生妹突然轻轻喊了一声,然后对着我说:“哼?还说什么跳舞王子,刚才你踩着我的脚了!”   我正想说话,边上一个跳舞的男生说道:“对不起小姐,刚才踩着你的脚了。”   我笑得肚皮都颤了,而学生妹一下子脸就红了,像只成熟番茄。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闪烁下,我突然发现了她可爱娇羞的一面。蛾眉娇俏,杏眼柔媚,脸颊精致,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她的腰虽然还有一些赘肉,但手感丰腴,柔若无骨,像羊脂绒地毯那样绵软……   “快放开我呀,都跳完了……”学生妹说道。  我这才缓过神来,发现音乐已停,舞池中就只剩我俩了。晕!!肯定是刚才太沉浸了,忘了把思绪收回来。  “哦!”我松开了手。“刚才其实……你不觉得口渴吗?”我结结巴巴的说。  舞会结束后,我和学生妹出了校门,在门口等公车。两人相互打量了一下,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在车站旁的一棵梧桐上,划了一横。  “你在干嘛?”学生妹问我?  “小时候,妈妈带我去游山玩水。我喜欢每到一处,就在那里的树上划上一横,表示自己曾经来过这里,留下一个记号。”我说道。  “但是你划了一横,也会有其他人这么划的,你又认不出是自己划的那横?”   我指着一横的末尾说:“你看到没有?我在一横的尾端,微微的向上带勾了一点,这样就会和别人的不一样了。”   这时,学生妹也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来到梧桐树下,在我一横的下面,轻轻的划了一个竖。“我也留个记号,我的一竖下面也是带勾的哦!那,以后如果我们再来这里,就继续划横竖,看看会有几个正字?”   我刚想开口说话,一辆公车疾驰而过。“喂!喂,停下,有人要上车的……”我冲着开过的公车大喊。  公车像是一头固执的蛮牛,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学生妹道:“晚上有些司机看车站上没人,就不停了。”   晕,晚上公车少,错过了一辆,起码还要等半小时才能再来。我问身旁的学生妹:“你家住远吗?”   “不远啊,走走就两站路左右……”   “好吧,我送你回去。”我说。我俩沿着大马路走,学生妹忽然问我:“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钟钟。”   
“钟钟?嗬嗬……怎么有这么古怪的名字?”学生妹掩嘴而笑。  我想了想说:“钟是我的本性,至于另一个钟,记得小时候妈妈对我说,生我的时候,过了预产期都没什么动静。后来生的时候又难产,我妈生下我后直接晕了过去。我妈妈醒来后的第一眼,就是看到墙上挂着的钟。她觉得在她朦胧的昏迷中,是钟的声音唤醒了她……”   “哈哈~~”学生妹听后笑得前俯后仰。“真有趣!对了,我叫林梦倩,我们握个手吧!”说完,学生妹伸出了手。  我装作没看见,依然走路。  林梦倩红了下脸,尴尬的收回了手。“你这人真古怪!”   又走了一段路,林梦倩道:“前面就是我家小区门口了,谢谢你送我回家。”我说:“不用了。”说完,我转手就走。  这时,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倩倩,这人是谁啊?”   我回过头去,看到一位盘起长发的夫人,手里拿着一袋糖,对着林梦倩喊道。林梦倩急忙上前道:“妈,你怎么在这里?他,他是我上次和你提过的,在报社工作的那个!”   我和林妈妈目光相对,我礼貌似的微微笑了一下。“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你误以为他是偷你手机和偷你皮夹子的那个啊……”   晕,我心里一咯噔,看来我在她家名声不太好。林妈妈转而向我走来:“你可是大好人咧,我家倩倩一直错怪你了。对了,我刚才在家里煮了一锅汤圆,正好,正好,一起上楼吃点去!”说完,拉住我的手腕,就往小区门口拽。  “阿姨,这……这不好吧……”我一脸窘境,而林梦倩竟然在一旁偷笑。  “妈,你这么晚还出来干嘛啊?”   “还不是你爸那个死老头子,晚上看书累了,非要叫我煮汤圆。这煮完汤圆,家里糖又没了,这才下楼去超市买糖咧!”   林妈妈说话的时候,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我就这样非常难堪的,被拉到了她们家里。  进了客厅,好家伙!桌上放着一只冒着热气的大锅。林妈妈冲卧室喊道:“老头子,倩倩的朋友来了!”
一声声响后,林爸爸出现了。一张大大的国字脸,显得很慈祥。皮肤白皙,戴着一副眼镜,知识分子打扮,人很精神。“老太婆,你可回来了。哦,倩倩朋友啊,请坐请坐!”林爸爸笑道。  我不好意思的坐在椅子上,林梦倩道:“爸,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在报社工作的那位朋友。”   这时,林妈妈拿着四个碗,从厨房里出来,又把锅盖打开,准备捞汤圆。  林爸爸道:“哦,我想起来了,倩倩说过,老是把你错当坏人,哈哈!对了,你在报社里做记者还是编辑?”   
“编辑。”林梦倩说。  “校对。”我说。  我和林梦倩同时开口,两人目光一对,非常尴尬。林爸爸和林妈妈也一脸狐疑,四人一下子都呆住了。  我说:“林小姐可能听错了,我不是编辑,我是校对。”   林妈妈捞汤团的手顿时迟疑了一下,而林爸爸眉角微颤,为了掩饰自己不安的情绪,用手扶了下镜框。虽然这些动作都很细微,但我已经觉察到了空气里与先前不一样的味道。  我起身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家里衣服忘收了,我要回去了。”林梦倩赶忙拦住我说:“吃完汤圆再走吧!”我说:“不了,我怕衣服被风吹到楼下,被人捡走。”说完,向门口走去。然后和林爸林妈微微一笑,打开门就出去了。  合上门的时候,我听见林梦倩在里面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朋友!我去送送他!”   “……他只是个校对,没什么出息,我们是知识分子家庭。这种人,你以后不要和他交往了!”林爸爸道。  我独自一人下楼,走在小区的路上,抬头仰望,月亮被乌云遮住了脸。“钟钟!”   林梦倩从后面跑了过来。我说:“谢谢!”   “为什么要谢谢?”林梦倩问道。  “你说我是编辑……谢谢你的好意。”   “哦,这个……没什么的。”   “隐瞒大人是不对的,虽然我只是一个校对,当我始终没有看不起自己。”   
“今晚,我爸爸……他就是那个脾气,你不要见怪哦!”   我微笑道:“你爸爸的心情我很能理解,如果我将来也能有个女儿的话,辛辛苦苦把她养大,是希望她以后能交个好朋友,一个各方面都配得上我女儿的朋友。我不会生气的,你不必向我道歉。今晚天冷,你不要送我了,再不回去的话,你爸妈会着急的。”   说完,我向林梦倩挥挥手告别。  在走出小区刹那,我已经泪流满面…… 第二天下午,今天校对的稿子比较少,所以我向主编请了假,避开下班高峰时段,早早就回家了。当我走进小区的时候,看见一幢楼的电子门上缠着白布,前面的水泥地上,画了一个白圈;一只破旧的脸盆里,依稀还有焚烧过的纸钱的痕迹。  就在我穿过小区绿化带,回家的时候,两位在阿姨的攀谈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位稍胖一点的阿姨说:“你看,你看!老爷子跳楼死了,这儿子做的还真像!”另一位阿姨也插嘴道:“是啊,这儿子还巴不得石文贤死呢!我听说老头子老伴死后,一直在外面独居。儿子买了新房,本想接老头过来住,可老头子死活不肯。”   胖阿姨道:“那是当然,老头子再怎么说也是教授,又不是傻子!听说他儿子买新房贷了不少款,想把老头子接过来,把他住的那套老房子卖掉换钱。”另一阿姨道:“可不是吗?关键是他媳妇,简直是个无赖泼妇啊!这老头子如果房子没了,他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拿什么养老啊?老头子住在儿子家,那还不是天天看那个泼妇的脸色?”   胖阿姨又接道:“是啊,我都看见他们吵过几次了,这个老头子也是倔脾气!这下,老头子自杀可好,白白便宜了儿子儿媳他们!”另一个道:“是啊,什么世道!还真不知老头子为什么而跳楼呢,说不定是被他们气死了……”   正说间,我看到楼前的电子门打开,出来一对穿白衣的夫妇,后面还有一个缠着白圈的小孩。胖阿姨道:“喏!这就是老头子的孙子小宝,小家伙长得还蛮可爱的。人家出来了,我不和你多少了,我先闪了!”   原来那个教授石文贤的儿子和我住在一个小区的。我看到那个儿子,申请呆滞的抱着骨灰盒,而边上那个女的,神情显得漫不经心,一边吃瓜子一边吐着瓜子壳。“小赤佬快点!手脚介慢!”那个泼妇双手叉腰,对着小宝呵斥。  我在回家的路上陷入了沉思:石教授跳楼自杀,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他为什么要跳楼呢?难道真的是两位阿姨所说的被儿子儿媳气死的?我越想心里就越好奇,一个素有名声的大学教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跳楼自杀呢?  看来我有必要,再去上海大学一次。 “老哥,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学校里来?”表妹一边喝着可乐一边问我。  “哦,是这样的,我看到报纸上说,你们学校有个叫石文贤的教授跳楼自杀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当然知道了,那么大一件事!再说了,他还是咱班的物理老师呢。”   “他是教你物理的?”我一下子来劲了。“说说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呀,教学蛮认真的吧,这个学期对我们特别严格,几乎隔几个礼拜就要搞一次小测验,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的。对了,他跳楼的前一天还在给我们上物理课咧!”  
 “哦?那他那天上课时,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我追问道。  “反常?我没觉得啊,那天上课,他还说后天要物理考试,叮嘱大家好好复习……”   奇怪,在自杀前一天,石教授并没有什么反常举动。相反还说后天要考试,让大家好好复习,好像没有半点第二天要自杀的迹像。  “对了。”我继续问道:“听说一个从海外大学回来的Peter Lee教授,在和石教授争夺一个升正教授的名额。那个Peter Lee你知道吗?”   “嗯,知道一点吧。我看见过他,看上去学识很渊博的,我听其他同学说过,两人为一个正教授名额,有一段时期争的面红耳赤呢!”   “那你知道石教授跳楼那天,Peter Lee在干嘛吗?”   “我听他学生说,那天他发烧了,在医院挂了一天点滴。”表妹道。  又和表妹聊了几句,她有课要去上了。和她告别后,我孤身一人,来到4号教学楼的天台。  4号教学楼高5层,全是教室。我通过5楼的天梯,爬到天台上。站在这里,能看到一排排的楼房和一个小操场。数天前,石教授就是在这个天台坠楼的。  我看了下天台四周,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当时石教授是在这里坠楼的,如果是自杀的话,就纵身一跃;而如果是被别人推下楼的,那在这个天台上至少要有两个人!!是他儿子儿媳?不可能啊,白天他们要上班的,不可能来学校把老头子从天台上推下去。是Peter Lee?也不可能啊,他那天人在医院,又怎么能分身到天台上来呢?  况且那天上午1楼到5楼,都有学生在上课,如果有什么特别形迹可疑的人,也一定会被发现的啊!  如果是自杀,他为什么选择在校园里自杀呢?为什么他在前一天还要说后天考试要大家好好复习?如果是别人推他,那么谁可以明目张胆的来到教学楼的天台上呢?还有一点,如果是他杀的话,石教授为什么会到4号楼的天台上来呢?平白无故的干嘛要到天台上来呢?  种种的迹像,反反复复,前后矛盾,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潜意识里觉得,石教授自杀事件,远非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这件事即使是他自杀的话,也不可能做的天衣无缝,先前没有一丝迹像!可问题的关键是,这个案子的切入点究竟在哪里呢?
我抽着烟,漫步在小区花园里,满脑子都是石教授的事。忽然,一样东西碰了我脚一下,我低头一看,是一只小皮球。  “我的球,我的球!”小宝一蹦一跳跑到我跟前。  我抓起球,冲他笑道:“小朋友,你的球在这里!”小宝来到我面前,举起双手来接我的球。  “小宝想不想爷爷啊?”我问他。  “嗯,想的!”   “爷爷疼不疼小宝啊?”   “嗯,疼的,本来小宝生日,爷爷说要给我买蛋糕的。”   我又好奇的问道:“哦?后来为什么没买呢?”小宝到:“我生日那天,爷爷就死了。前几天爷爷就告诉我,已经给我买了一个漂亮的大蛋糕,可爷爷死了……呜呜……”   小宝生日那天?我心头猛地一颤,前几天蛋糕就买好了,那天是小宝的生日,可石教授为什么会选择那天自杀?我越来越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天石教授坠楼是意料之外的事,并不是石教授自己酝酿已久的自杀!!  可那天天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惜,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于是我转念一想,又问小宝:“对了,现在还想不想吃蛋糕啊?”   “想的,小宝最喜欢吃蛋糕了。”小宝嘟哝着嘴道。  “那!你告诉叔叔,爷爷以前是住在哪里的,我就把爷爷先前买的蛋糕拿回来,给小宝吃。”   转眼到了周六,我穿着一身工作服,背着一个帆布包,根据小宝说出的地址,来到石教室生前的楼前。这幢楼房的地段不错,在襄阳南路上,不过是老房子。我爬上4楼,来到402室门前。还好,石教授家没装防盗门,我看四下无人,拿出一跟钢针和一个回形针,分别抵住锁芯和插进锁缝,不一会功夫,门就被打开了。  到底是死人的房子,里面死气沉沉,灰朦朦的一片。我看到房里有很多木箱和纸盒子,堆满了客厅。奇怪,哪来这么多箱子?里面会是什么?  怀着好奇心,我走到一只没有上锁的箱子跟前,刚打开盖子,冷不防里面几封信滑落下来。我匆忙将信捡起来,可还是有几封信滑到柜子底下去了,我手勾不到。  管他呢,我把地上捡起的几封信又塞回箱子里。  我又环顾了下四周,怎一个乱字了得!对了,石教授老伴半年前就去世了,他一个男人,难免邋遢。这时,我发现柜子旁书桌上有一个红色的信封很扎眼。我轻轻的拿起来一看,信封上写着“林文龙收”四个字。  奇怪这个“林文龙”是谁?  正当我想拆开信封,想看个究竟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许多人讲话的声音,我顾不得迟疑,将手中的信封,夹到桌上的一本《高等数学(二)》的书中,然后钻到一只衣柜里面躲起来。  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石教授的儿子儿媳。儿媳刚进门,就对后面的人嚷道:“喏,就是这里了,今天可要麻烦你了,林院长!”   这时,门外又闪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我透过衣柜的门缝看到那种脸,顿时惊呆了!这不是林梦倩的爸爸吗?那晚一起吃汤圆的林爸爸吗?  林院长笑道:“哪里,应该的,石教授生前,一直和我说过,想把自己的书捐给学校图书馆,这是一件好事啊!”   儿媳道:“今天是特意请你来搬走这些书的,这个房子我已经找到下家了,卖给别人了。你看这些箱子这些书,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放在家里又占地方。所以,也想请你快点搬走。”
  林院长看了看堆积如山的箱子,他走了几步,来到那个未锁的箱子面前,打开盖子。突然,我看到他的脸色发生了惊异的变化!他马上又合上盖子,缓和一下脸色道:“好,今天我正好带了人来,马上搬走!”   门口进来4个搬运工,在林院长的指挥下,开始有秩序的搬运书箱。“这个没上锁的等会搬,先搬上锁的吧!”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林院长快步走到门口,把手机放到耳旁。“喂,我是林文龙,请讲……” 这时,石教授儿子来到衣柜旁,指着衣柜对老婆说:“趁林院长的工人们在,叫他们把这只旧衣柜扔到楼下吧!”   晕!汗!!我还在衣柜里呢!  “你怎么这么傻!”儿媳骂道:“明天周日,你家乡下亲戚要来。这个衣柜我们用不着,卖给他们,也能收个50、100的!”   “嗯。
还是老婆想的周到哇!”石教授儿子又道:“那我把里面的破衣服拿出来扔掉吧!”说完,就来开衣柜的门。  “你白痴啊!老头子都死了,你里面衣服还要它干嘛?不怕一身晦气啊!”儿媳骂道。  看着石教授儿子的手松开,我也松了一口气。  很快,屋子里的箱子都搬完了,就剩最后一个未上锁的箱子了。林院长指着一个工人道:“最后一个箱子,我和你一起搬下楼吧!”说完,和一个工人抬起箱子。  刚抬到门口,那个儿媳又喊道:“呦!这桌上还有一本《高等数学》,可别拉下了!”说完,那个儿媳打开箱子的盖子,把这本《高等数学(二)》扔了进去。  我在回家的路上,林爸爸开箱刹那,那个惊异的眼神,一直萦绕在我眼前。奇怪,他为什么这么诧异呢?里面不过是一些书和信封而已……等一下,信封?难道林爸爸以前见过这些信封?对了!我忽然想到书桌上那个红色信封上,写着“林文龙收”四个字;既然这封信的收信人是他,可为什么会在石教授的家里呢?又为什么偏偏不和其它信一起放在箱子里?非要单独放在书桌上呢?  最为关键的是,这封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  种种的疑团,让我陷入了沉思。看来,如果想要解释林爸爸为什么对着书箱惊异?想要解释石教授和林爸爸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能看到,这个红色信封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我想应该可以知道一点……   可是,我把这封信夹在《高等数学》中了,而这本书又被林爸爸带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于是我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表妹的电话。“喂,你在学校里吗?”   “老哥,今天是周六,宿舍里没人,我回家了。”   “那你什么时候能到学校?”   “这个嘛,明天晚上吧!”   “好,你现在给我听着!星期一早上图书馆一开门,马上给我借一本《高等数学(二)》!嗯,这本书封面有些旧……边沿有几个缺口……好像是大众出版社比较老的版本……”   “老哥,不会吧?你怎么想起看《高数》了?你要考研吗?”   “好了好了,别管这么多了!你明天早上,把你们学校图书馆里,所有的《高等数学(二)》全部给我借出来!记住,只要封面上有《高等数学(二)》的,统统给我借出来!!全部给我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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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抽完这根烟
发誓不再为了想你而失眠
但烟雾却弥漫出你的脸
弥漫出那一段从前
狠狠的抽完这根烟
为何对你的思念却燃烧不完全
如果可以再选择一遍
我还是会待在你身边 让你骗
回复时间: 10:10
周一下班后,我直奔上大,这时表妹已在校门口等我,身旁的一辆推车上,放着一个大纸箱。  “老哥,你没事吧?要这么多《高等数学(二)》干嘛?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扯开纸箱一看,里面确实有很多《高数》书。“你别多问了,图书馆的《高数(二)》都在这里了吗?”   “是的,有24本。我的借书卡借不了这么多书,我还问同学借了两张呢!”   我随手拦下出租车,把纸箱扛到后备箱。“这次谢谢你了!书我会尽快还你的!”   这时表妹从背包中,拿出一张纸,递给我:“喏,这是你要的,4号楼5楼的课程表,我可是凭关系到教务处弄来的。”   我接过纸微微一笑:“这回你可帮我大忙了!下次请你吃饭。”说完,我坐上出租车就走了。  第二天晚上,我犹豫再三,不停的在门口徘徊,最后,还是敲响了林梦倩家的门。  开门的是林梦倩,她看见我大为惊讶。“怎么…怎么你来了?”   这时林妈妈在屋里喊:“倩倩,到底谁来了啊?”   
林梦倩赶紧给我使了个眼神。“你来我家,怎么不先告诉我一声?你等我5分钟,我们出去说话……”   “对不起……我不是来找你的。”我一脸严肃的说。  “什么?不是找我?”林梦倩瞳孔放大。“那你来我家干嘛?”   “我,我是找你爸爸的……”   这时,屋里又一个声音响起,林爸爸穿着睡衣来到门口。“你找我干嘛?”   “林院长你好!”我深深的鞠了个躬。“有件事情我想了一夜,最后我还是忍不住了。所以今天我来,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去茶坊坐一下……”   林爸爸一脸怒气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是我让倩倩不和你来往的,我觉得你们两人在一起不合适。你请我喝茶也没用,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   我倚在门框上,合了下眼皮又道:“林院长,其实我今天约你出去,不是为了倩倩的事……”这时倩倩推了我两下,挤眼睛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我不会和你出去的!我真不明白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没事老跑女朋友家里干嘛?与其这样浪费时间,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自己的事业上!!而不是只做了报社里的一个小小的校对就心满意足了……”林爸爸情绪激动的说。  “你快走,你快走啦……”林梦倩看见爸爸发怒,让我先回去。  我和林爸爸四目相对,在他眼里,我看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威严,愤怒,还有盛气凌人……我一言不发,缓慢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红色信封。“这个信封,林院长还有印象吗?”   “什么!”林爸爸看到信封上“林文龙收”四个大字时,脸一下子就变了。我看到了惊恐,诧异,还有一种惧怕的神色……“你,你怎么会有这封信的?”   “这就是我今晚来找你的原因。”我说道。  
林爸爸呆在原地,这时林妈妈察觉出一丝不对。“老头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爸爸看了我一眼道:“出去不必了,我来我的书房,我想你一定有话要对我说。” 林爸爸轻轻合上了书房的门,我坐在沙发上,把红色信封往茶几上一放,然后翘起二郎腿,抽起烟来。林爸爸递给我烟灰缸,之后拿起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看。  林文龙:  好久没和你联系了,我不知道写这封信给你是否冒然?石文贤的事我也知道一点,他这几天在家里饭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我看了心里也很难受。为了这次能升正教授,他确实很努力,兢兢业业,一心扑在学术论文上,每晚挑灯熬夜。我听他说,学校里有一位海龟Peter Lee在和他争这个名额,他也感觉到了自己处于下风,所以心里很着急。作为妻子,我很能理解他,但无法替他分忧,我也很难受。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该不该这样冒昧的求你?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3年前的一段感情的份上,这次帮石文贤一次。我知道,对于这段感情大家都很痛苦,这些年来,我们都一直在回避。但这次看他这么焦虑,我恳求你的帮助,这是我唯一能帮他的。所以,我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我们以前那段快乐的时光上,帮他一把!当然,我并不强求你什么。如果你用手中的权力能帮他一把,我万分感激;如果不能,我也算替他帮过忙,我也问心无愧了……    姚芬蝶  林爸爸颤抖的看完这封信,然后问我:“这封信怎么会在你的手上?”我慢慢的吐了一个烟圈道:“这一点并不重要,我想你以前一定看过这封信。信末的署名姚芬蝶,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石文贤的老婆。这封信是姚半年前,也就是她死的前几个月给你的。我从信中看出,你和她的一段不为人知的关系。”   
“你胡说什么!你不要捕风捉影,这封信根本不能说明什么!”林爸爸愤然道。“当然,这封信不能说明什么。”我换了口气,然后又从怀中掏出另两个信封。这两封信是那天我打开未上锁的箱子时,滑落到柜子底下的两封信。“这两封信,相信你一定不陌生,是三年前你写给姚芬蝶的。有些在我看来,还是很肉麻的情话……”   “你无耻!”林爸爸恼羞成怒,想抢我手上的信封,被我藏到了身后。我又从口袋中,拿出一张课程表,然后对他说:“这张课程表,记录了你17日那天,也就是石教授坠楼的那天,10点至11点35分,你在502教室,上《社经》课……”   
“是的,我在5楼上课。”   “那么,那天你上了天台,碰到了石文贤……”   林爸爸的眼睛一下子警觉起来。“是的,那天课间休息时,石文贤来找我,约我上天台谈点事。”我又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那个红色信封。“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谈话的内容应该和这封信有关!”   “你…你怎么知道的?”林爸爸结结巴巴道:“他找我有事,我们就聊了几句。”   我把烟蒂插在烟灰缸里。“我猜,石教授发现了这封信,他从这封中看出你和他老婆的非比寻常的关系。所以他那天怒发冲冠的约你上天台当面质问,于是你们就争吵起来,接着就动手了。然后你怕事情败露,所以有意或是无意的,将石教授推下了楼……”   “够了!”林爸爸发疯似的狂喊。“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你在胡说,你在胡说!我没有做,我什么也没有做!!”   我看到他现在情绪很激动。“很好,我会把这些信收好的。我想我们以后会再见面的,不过不是在茶坊里,而是在法庭上……”   “妈……”这时,我听见门外林梦倩的喊声,赶忙打开门。估计林妈妈刚才在门外偷听我们的谈话,人一下子晕了过去,倒在林梦倩的怀里。林爸爸闻声,赶忙跑上去,扶住林妈妈。“老太婆,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这时,林梦倩站起身来,双目喷火的看着我…… 我低下了头,刻意的回避她的目光。本来是想和林爸爸在茶坊单独谈的,但无意还是让他家里人听到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离开她家,走到小区门口时,林梦倩还是从后面追了上来。  我转过身,看到林梦倩双目流泪。  “你…你今天到我家来,就是找我爸谈这件事?”   “是的。”我平静的说。  “我爸是好人,他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你不要诬赖我爸爸!”林梦倩说话时情绪激动,眼泪流不止。  “你爸到底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那是由法官说了算的!”   
“什么?”林梦倩走近了几步。“你还想让我爸上法庭?我知道,前几天我爸爸羞辱过你,但你不能这样诬蔑他!如果他前几天有什么话触犯到了你,我作为他的女儿,向你道歉……”说完,她的眼泪源源不竭的流了出来。  “什么道歉!这件事和上件事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那么心胸狭窄的人!”我喊道。  “算我求你行吗?石教授已经死了,警方已经说是自杀了。求求你不要再多事了,我妈妈已经昏倒了,你再这样下去,我的家就要破裂了!”   “你只顾自己!难道就没顾及过死者吗?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林梦倩擦了下眼泪。“那么,你的意思,你是不会罢休了?”我转过脸去。“这件事如果换了其他人,我也会一查到底。即使是我爸有罪,我也一样要查!”   “钟钟,我今天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了,原来你是这样一个人!先前我还对你有些好感,而现在,已经荡然无存!!我现在与你彻底决裂!以后我们如果再见面,就如陌路人……”说完,她跑了回去。  “林梦倩你给我听着!”此时的我,也已经泪流满面。我闭上眼睛说:“如果,如果,这件事确实和你爸有关,我会一究到底!绝不罢手!真相一定会在最后揭晓!”
几天后,我在报纸上,看到关于这个事件的一些最新进展。  “本报讯,上周在上大发生的教授坠楼案,目前有了新的进展。死者的儿子控告上大某工程学院院长林文龙故意杀人,索赔40万。据悉,林文龙3年前曾与死者的妻子姚芬蝶有染,两人为此在天台上大吵了一架,并发生肢体冲突。这起原本警方认定的自杀案,极有可能成为情杀案。日前,林文龙已被警方拘留,双方请了律师,本案将于下周开庭审理……”   胡扯!我把报纸揉的粉碎。这帮记者,在乱说什么!这个案子还没有开庭,怎么能这么写!完全是记者的一知半解再加上主观想象!  现在一切还未知,等上了法庭,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转眼一周,今天是林文龙杀害石文贤开庭的日子。龙文龙带着手铐,站在被告席上,而原告席上,坐着的是石文贤的儿子儿媳。  首先是被告代理律师,张律师陈诉的时间。张律师道:“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大家好。我代表被告,先做一个简单的陈诉。17号那天,也就是石文贤跳楼的那天,林文龙上午10点至11点35分,在502教室,上第三、第四节课。在第三节课结束后,也就是10点45分,死者石文贤找到了林文龙,并约他到天台上谈事。两人为一些私事发生了争吵,这时10点50分,第四节课铃声响起,林文龙因为有课,就告别石文贤,匆匆下了天台,返回502教室上课。而当日10点52分左右,石文贤就突然从天台坠楼,当场死亡……”   法官道:“被告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林文龙摇了摇头。法官又问道:“原告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石文贤儿子也摇了摇头。  “好,现在是双方律师自由辩论时间!”   首先上场的是原告代理律师,挺着大肚子的萧律师。“我想问一下被告,你说石文贤上完第三节课时突然来找你,事前有没有和你说起过?”   林文龙道:“没有,我也感觉很意外。”   “他当时找你谈话时,神情是什么样子的?平静?高兴?还是眉头紧锁?”   “当第三节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我从教室里出来,本来想上洗手间的,但走到半路被石文贤叫住了。他当时有些怒气冲冲,我不知道什么事,他只说我们上天台再谈,于是我就和他一起上了天台。”   “嗯,很好,也就是说,你在上天台之前,就发觉石文贤有些怒气冲冲?”   “是的。”   “那么,接下来,在天台上你和石文贤到底说了些什么?”   “法官大人我发对!”张律师喊道:“我反对对方律师问被告一些私人问题!”   法官道:“反对有效!如果这是与本案无关的私人问题,被告可选择性回答。”   萧律师接着又问道:“你在天台上,和石文贤谈了5分钟。听到10点50分的上课铃声后,就下了天台,返回教室上课了,对吗?”   “是的。”   “很好,下面有请本案的第一位证人,那天在上林文龙《社经》课的一名女生。”   
这时,一名大学生模样的女生站到台前。  萧律师上前问道:“17日那天,上午10点至11点35分,你在502教室,上林文龙,林老师的课对吗?”   女生回答道:“是的。”   “很好。那么10点50分,也就是第四节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林老师?”   女生道:“10点50分上课铃响的时候,林老师并没有出现。当时教室里的学生也比较乱,大约过了5分钟左右,林老师才出现的。”   “你是说,他并没有在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出现?按照你的意思,林文龙其实是在10点55分左右出现的教室的?他进教室时做了什么?”   “是的。林老师进教室后,先用讲台上的抹布,擦了下自己的手。”   萧律师问完了女生话,转而又面向林文龙。“你刚才说,你10点50分听到铃声后从天台下楼,可你却在10点55分左右才到502教室,能解释一下,这5分钟里你在干嘛吗?”   “因为第三节课下课后,我本想去洗手间的,但被石文贤叫上了天台。当我10点50分下楼的时候,我实在憋不住了,于是就先去了洗手间。解完手,又洗了下手,这才回到教室……”   “那么,10点50分到55分这段时间,有人见到你上洗手间吗?”   “没有,上课铃声响后,同学和老师们都回到了教室,走廊里空无一人。”   “法官大人!”萧律师得意的抬高了音调。“石文贤那天是在10点52分左右坠楼的,而被告林文龙在10点50分至55分这段时间内,无法证明自己究竟在哪里……”   
这时,我听到庭下一片虚声,林文龙的双手在颤抖。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萧律师继续道:“本案现在有一个很清晰的脉络。被告林文龙10点45分和石文贤上天台后,两人因为私事发生了争吵。而10点50分,上课铃声响的时候,我揣测,林文龙并没有下天台。因为两人发生了争吵,也可能是石文贤一直缠着被告,于是被告一气之下,和石文贤发生了冲突。在冲突过程中,林文龙可能有意无意的推了石文贤一下,导致石文贤坠楼死亡。而此时的林文龙心里非常害怕,他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匆匆下了天台后,先到洗手间故意拧开水龙头,让自己的手染湿,之后再返回502教室。为了遮人耳目,伪造了自己解手的过程,故意用抹布擦自己湿漉漉的手,让大家误以为,石文贤坠楼的那段时候,他正在洗手间解手……”   “不!”林文龙突然手握铁栏大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推他!”   “妈……”我往后看去,庭下另一边,林妈妈晕了过去,林梦倩扑倒在她身上。  现在的局面对林文龙非常不利,再这样下去的话,法官很快就能定他罪了。  萧律师接着道:“本案的另一大疑团,就是林文龙杀人的动机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要杀害石文贤,10点50分至55分之间,他们两人的谈话应该就能揭开谜团!可林文龙一直在回避这个话题,难道幕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和死者究竟有什么样的个人恩怨?虽然林文龙刚才没说,但我和今天在场的各位一样好奇,被告和死者究竟说了什么话?而这些话导致了被告将石文贤推下教学楼……要想解开这个谜团,下面有请本案的第二位证人,钟钟上庭……”
我走上证人席,往后看了一眼林梦倩,此时她正对我怒目而视。  萧律师问道:“你能介绍一下自己吗,在哪里工作?”   “我叫钟钟,在《法制与法律周报》报社工作,担任校对一职。”   “我听原告说,是你给他看了一些石教授家的信件,他儿子这才起诉林文龙的。那么你与石家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插手这件案子呢?”   “一次我在校对稿子的时候,发现一个记者写的一篇关于石教授坠楼事件的报道。我觉得有些奇怪,不相信一个大学教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自己学生的面前,所以比较关注这个案子。”   萧律师从档案袋中拿出三封信,交给法官。“法官大人,这是在石教授家发现的三封信。一封信写于半年前,其他两封写于三年前。”说完,呈上三封信。  
萧律师转而向林文龙问道:“死者石文贤和你是一个大学的,你和死者生前是什么关系?”   “同事,朋友。”   “好的,我听说石教授在和一个Peter Lee争夺贵校一个报送市里正教授的名额,请问有这回事吗?”   “是的,确有其事,早在一年前就开始评审了。”   “那么在这件事上,石文贤有没有找过你,希望你能帮帮忙?”   “他曾当面对我说过,自己很在意这次评选,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但私底下,从未曾找过我。”   “除了石文贤,其他人有没有找过你,让你为石文贤帮忙呢?”   林文龙低着头想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萧律师继续说道:“我可以提示你一下,比如说石文贤的妻子,姚芬蝶?”   法庭上顿时鸦雀无声,都在等林文龙的回答。  
“是的,她半年前写过一封信给我。”   萧律师道:“这封信现在就在法官的手上,虽然信里写的是希望你能助石文贤一臂之力,但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你和姚芬蝶不一般的关系。我想问你一句,姚芬蝶与你的关系,石文贤他知不知道?”   “不知道。”林文龙此话一出,庭上“咕咚”一声,林妈妈摊倒在地上。我看到林梦倩已经满脸是泪。“妈,你醒醒,爸是无辜的……”这时走过来两个庭警,将林妈妈抬出了法庭。  “也就是说,你和姚芬蝶的非一般关系,一直瞒着石文贤。他到死都不知道吗?”萧律师继续道。  “我和姚芬蝶的关系,早在3年前就断了。我和她只是把对方当作知心的红颜知己,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3年前,我们发现彼此越陷越深,可双方都是有家庭有孩子的,所以避免自己犯错误,我们断绝了一切关系。这件事我本想以为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可最后还是被石文贤发现了……”   “是不是石文贤发现了这些书信,这才发觉你和她老婆以前不一般的关系。所以那天他恼羞成怒,直接约你上天台谈这件事?”   
“不是的,不是的。”林文龙不停的摇头。“一开始我以为是这件事,后来根本没谈这件事……”   “你在撒谎!”萧律师板起脸道:“石文贤之所以怒气冲天的来找你,就是发现你和他妻子的关系。于是你试图狡辩,而石文贤咬住你不放手;你们由争吵升级为推挪,最后你就将他推下楼去……”   “不,不是的,我没有推,我没有推……”林文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其实那天,我和石文贤在天台上谈的是……”  “事情还要从半年前说起……一天我收到了姚芬蝶写给我的一封信,我看了后,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约她出来谈一谈,我们在一家咖啡厅见得面……”   “你的信我收到了,我知道这次评审对石来说很重要。”   姚芬蝶道:“你能告诉我,他有多大的把握吗?”   “评级一个重要衡量标准,就是自己论文的质量和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文章,一般都要3篇以上。论文方面,石比另一个海归差很多,石只有一篇论文发表在著名期刊上,还有一些论文都只发在县级的学术刊物上;而那个海归在自己的学术领域内很有建树,他的论文,很多都被他以前的外国导师,推荐刊发在海外学术期刊上。但是他唯一一个不足,是年纪太轻,评上副教授不过才4年,而按照规定,副教授要有5年才有资格评正教授。但是他作为一个人才,以前也不是没有破格的先例……所以,实话告诉你,院里和党委的意见,决定还是捧一下那个海归……”   姚芬蝶失望的说道:“你的意思,是石他没希望了?”   “也不是这么说,还有半年多的时间要评审,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姚芬蝶说:“这件事我也不想太为难你,只是看到石他最近心情很坏。他是个读书人,喜欢钻牛角尖,我是担心他评不上正教授,从此就一蹶不振……”   “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我知道你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来找我的。既然这件事你向我提起了,我会尽力帮你想想办法……”   于是,我掏出了姚芬蝶寄给我的信,又还给了她。“信我还给你,你回家烧掉吧,这件事已经在我心里了。”   那天之后,我为了他的事确实费了不少心。我在评审面前为他说了很多好话,他这个人不懂得做人。我又让他树立形象赢口碑。比如在教学方面要抓紧,给人一种好印象。还建议他将家里多余的书捐给图书馆,在学校领导面前留个好印象……   萧律师道:“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明什么?你和石文贤那天到底在谈什么?”   “在谈……谈……那天石文贤他威胁我!勒索我!”   林文龙此言一出,举座四惊!  什么?他威胁你?他为什么要威胁你? “当他说出已经知道我和他老婆的关系后,我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可是他却没有。他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他要我在评审上一定要帮他。那天我看他情绪太过激动,并没有直接答应他。于是他暴跳如雷,说他在整理书籍的时候,发现了3年前我和他老婆亲密的书信往来,如果我不帮他评审成功,他就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让我身败名裂……”说完,林文龙失声痛哭。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不过糟糕的是,林文龙在萧律师的一步步引诱下,虽然说出了实情,但无疑却将自己推向了更大的一个深渊!  “很好!”萧律师马上道:“你终于说出了那天你们谈话的真相。现在事实终于真相大白了,石文贤以3年前你和他老婆的亲密信为要胁,逼你让他评审成功。而你害怕自己以前的事会曝光,而又对石文贤评审的事没有十足的把握。于是当天恼怒之际,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将石文贤推下天台,造成他自杀的假象。你刚才一直在回避你们谈话的内容,其实你就是想隐藏你真实的杀人动机!!”萧律师慷慨陈辞,连法官也微微点头。  “不是的,你们都在胡说!”林文龙对着铁笼咆哮,乱喊乱叫,手铐敲在铁栏上,叮叮作响。马上,两个狱警上前按住他,可他依然情绪激动。  
而法庭上,合议庭评审们也在窃窃私语。这时法官道:“鉴于案件的新进展和被告失控的情绪,本席与合议庭商议后,宣布休庭。此案七日后再审!”说完,榔头一敲就走了。  在法庭外,林梦倩拦住张律师:“律师,我爸的案子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张律师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现在的证据对你爸极为不利,下次开庭我会向法官求情,或许可以判个过失杀人,从轻判……”   什么?那我爸不是要坐牢了!张律师挣脱林梦倩后,拦下一辆摩托车就逃走了。  刚才的场景我全看在眼里,望着林梦倩憔悴的脸庞,我心里也竟然有了一丝内疚。我这么做真的错了吗?我真的不该把她爸告上法庭!不该让她的家庭支离破碎!  林梦倩神请呆滞的走到我面前。  “冷血……”骂完,她就走了。  
我的心真的痛得要裂开了!我真的这么残忍吗?我真的这么冷血吗?为什么没人理解我!难道真的是我的错吗!!  我双膝跪在冰冷的石阶上,失魂落魄。第二天我在报社审稿的时候,发现一篇待发的稿子,标题是:花心院长风流成性,未免败露杀人取命。文章大致是这样写的:先前舆论关注的上大教授坠楼案又有了新的进展,在庭审上排除了死者是自杀的。据悉,本案的凶手极有可能是与死者老婆有染的该校一名院长。这位院长与死者老婆3年前有一段不伦之恋,3年后,当死者发现老婆出轨后,当面与这位院长对质。谁知那位院长未免“偷情”事情败露,随将死者推下教学楼……报道的后面,围绕着三封书信大做文章,讲述了院长是如何偷情的……   我把预稿死死捏在手里,这样一个案子,怎么到了记者手中,成了一则香艳的情杀案!更为糟糕的是,如果下周见报的话,无论林文龙以后是不是有罪,他都将身败名裂!成为全上海的笑柄!!  我顾不得迟疑,一下子冲到编辑部,质问这篇稿子是谁写的。一个刚转正的小王站了起来。我怒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写?你这全是捏造!案子还没审定,你没资格这样写!你给我重写!”   小王先是吃惊的看着我,然后说道:“你他妈的一个小小校对,管记者的事干嘛!我爱怎么写就怎么写,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是么!”我冲上去拎住他的衣领,他也不示弱,掐住我的脖子。两人在公司里打了起来,周围的杂志和椅子纷纷倒地。  “停止!”一个有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看到黄总编严肃的站在一旁:“你们简直是在胡闹!钟钟,你跟我到会议室来一下!”   我坐在会议室里,总编关上了门。“钟钟,记者怎么写稿子,只要不是原则性错误,你不要去干预。”   
“黄老师,可那个记者在瞎写!在事实还未清楚之前,怎么成了一则情杀案?”   黄总编语重心长的说道:“钟钟,现在是市场经济,经济占主导!我们的报纸,近几年的发行量在降低,读者在流失。如果我们一味的写一些严肃的报道,读者看了就会厌烦。当然,我们的记者,在事实的基础上,适当延伸展开一些话题,这样做只是为了能更好的吸引读者。教授坠楼这个案子,法庭已经审理过了,事实基本尘埃落定;这篇报道不是记者瞎写的,公安局已经敲章同意了,所以记者这样写并不为过。”   “可是黄老师,案子还没最后裁定,如果那样写的话,那个林文龙真的要身败名裂了!”   “钟钟,我们是做媒体的,读者始终是第一位的。譬如发生一起车祸,大家关心的是死了几个人,受伤了几个人。等媒体报道后,谁还管人是怎么死的?受伤的几个人最后出院了没有?林文龙这个案子大家关注的是一段不伦之恋,而至于他最后判几年?怎么判的?读者不会关心这些的……”   “可是,黄老师我……”   黄总编拍拍我肩膀道:“教授坠楼这个案子,由我来审吧,不用你插手了。我看你精神不振,明天放你一天假!”   “咚咚……”有人敲门。开门后,前台小姐说:“钟钟,外面有人找你,说有急事……”   找我?
我来到门口,看见一个年轻人背对着我。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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