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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查克拉*》
这个故事纯属虚构,并非火影同人,但是借鉴了火影中的各种忍术、血继的设定,其中比如“写轮眼”、“白眼”等血继限界、尾兽、风火水土雷的查克拉属性也保留,但情节与火影的故事无关。
在日本古代曾有一段时期是忍者的时代。在那个忍者时代,忍者成为了国家的主要战力,忍村与大名间唇齿相依。忍村需要大名的号召力和人口物资的支持,而大名需要忍者来保卫自己的国家。在一次次的战乱中,十余个大名们逐渐相互吞并,形成了以西部的“和之国”,和东面的“雷之国”与“水之国”呈三国鼎立之势,其中和之国占据了日本近达60%的领土,最为强大。
随着战乱结束,忍者的作用也越来越小。民众发现在生活中越来越不需要忍者的保护,反而是忍者占用了大量资源,不断发动规模不等的战争。忍者自有忍者的骄傲,忍者们都以身为忍者为荣,相应的,忍者普遍认为自己比平民优秀高贵,哪怕是最善良的忍者也不例外。这种身份上的不平等更引起了平民广泛的不满,逐渐到达了不可容忍的地步。
武士作为古老的一种国家主要战力,在忍者崛起后逐渐被淘汰,然而残余的武士为了振兴武士阶层,在经过长期的隐忍后,开发出适合自己的战斗手段。为了重登历史舞台,武士也不断打压忍者,证实自己的实力。
另一方面,大名对于忍者这样一个可怕而又不可控制的力量也深为忌惮。忍村的具体事务,大名只可以在名义上予以册封,没有直接的管理权。这是任何一个力图建立专制政权的君主所无法容忍的。所以大名全力扶持武士这一群体,并煽动民众对忍者的不满。终于忍者这一群体不容于整个社会。忍者村在经历过多次削减经费,压缩规模后,人数大为减少。在老一代忍者老去后,新一代的忍者不能撑起国家战力主体的重任。因此忍村这样的组织逐渐解散,大名重新掌控了国家的武装力量。
为了抹灭忍者在世上的印迹,大名们修改了史书,忍者们的功勋被抹杀,查克拉一词也被删除。武士所运用的人体力量本原也是查克拉,但被改称为斗气。僧侣们所运用的力量被称作为灵力。忍者成为妖魔的代名词,所使用的人体力量被称为妖力。忍术虽然仍然被允许运用,但其中血继限界者被称为妖魔在人间的后裔,一经发现立刻格杀。许多血继限界者或逃离了国度或隐藏身份。
序章 星源大师的邀请函
京都的海平寺是日本最负盛名的大寺院,距今已有六百多年历史,在海平寺的历史上曾出过数十位知名的高僧,他们无不佛法精深,受人景仰。而且海平寺虽为出家之地,但并非不问世事,反而极为关心人间疾苦。海平寺的高僧除了佛法精深外,还或善于驱魔除妖,或精通医理,以解救人世间苦难为己任。所以尽管王朝更迭,执政者换了一任又一任,但海平寺的地位一直没有动摇。
然而谁能想到,在这令人景仰的佛门清净地的禅房之内,一阵阵女子的低吟之声和男子的喘息之声不绝于耳。禅房内摇拽的灯光似乎也因为不愿见到如此不堪入目的景象而突然熄灭。随着男子的一声低吼,一切归于平静。
房内的动静如此之大,但声音一点也传不到外面,只因这个房间被设了静音结界,不但声音无法传播到外面,而且一旦有人靠近结界一丈的距离,立刻会被那施术的男子查觉。那男子四十岁左右,竟是个和尚,他面目倒也清秀,虽然已到不惑之年,但全身皮肤保养得极为紧致,丝毫没有松弛的迹象。在地上的是两个衣裳不整的女子,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十五六岁,面容极为相似。
那和尚眼中发出妖异的光茫,缓缓地对那两个女子说:“你们母女二人一直在此为田中大纳言祈福,期间没有任何人来过。”所谓大纳言,是日本太政官的首席次官,与大臣共同商讨天下政事,讨论天皇命令的得当与否,也是传达上下言语的重职。这田中大纳言之前因获罪于武田将军,已被收押入狱了,这两女子正是田中的妻女。
那两个女子如梦呓一般重复:“我们一直在为夫君(父亲)大人祈福,没有任何人来过。”
那和尚继续说:“你们很累全身很疼,是因为担忧田中大纳言,跪得太久的缘故,只要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两个女子失神一般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只要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和尚满意地点点头,穿上衣服走了。这两母女在夫君父亲落难之时来求助他,却落入这和尚彀中。和尚的幻术虽然不精,但对付毫无戒心又毫无法力的一般信众,简直毫无压力。她们会很快忘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只以为疲劳后睡了一觉。
出了禅房,一个小沙弥迎上来:“方丈大师,这里有一封星源大师派人送来的邀请函。”
那方丈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信函,看了一遍,低头不语。那沙弥说:“送信人还在佛堂等候回复,请问方丈如何回复。”
方丈说:“星源大师是我师叔,他佛法高深又德高望重,原本他若是愿意在海平寺当方丈,那是众望所归的。只是他醉心于妖术研究,执意离寺,所以才由贫僧充任方丈。今天他来信邀请我一同前往炎流岛研究妖术的奥秘,我不应该推辞。”
沙弥叹息道:“为何星源大师非要研究那些祸害众生的妖术呢,如今的妖术者不是都近乎灭绝了吗?”
方丈对这个小沙弥宠爱有加,所以也不加避讳,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八嘎(笨蛋),你知道在百年前这些妖术者称之为什么吗?他们被称之为忍者,在我国百多年前有一段时期是忍者的辉煌时期,在那个时代,什么武士什么僧侣都要靠边站。无论是医疗还是降妖,又或是国家的战力,都是以忍者为支柱的。尤其是其中有些天赋异禀者,他们拥有常人不具体的血脉,天生能做到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被称为血继限界。”
小沙弥奇道:“那为何现在称他们为妖魔呢?”
方丈笑道:“正因为他们的实力太强了,在当时忍村的组织与大名既分庭抗礼,又互相依靠。大名们是不能容忍这种强大而又独立的团体存在的。所以在之后的数年里,大名们不断打压忍者,扶持我们僧侣和武士,最终瓦解了忍村的组织。不过忍者们以前为国出力不小,大名总要师出有名才行,所以说他们用的是妖术,而血继者更是妖魔的后裔。其实,很多僧侣的术法、武士的体术,都是借鉴了忍者的忍术而来的。”
小沙弥大有被毁了三观的感觉,原本他从小就立志成为高僧,降妖伏魔,现在妖竟然不是妖,真有点需要重新思考人生的感觉,他不禁吐了吐舌头又问道:“方丈大师,您不能在这里做研究吗?在这里好好的当方丈,何苦去那炎流岛受苦呢?”
方丈苦笑:“炎流岛的秘密太多了,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之事,你最好不要多问,否则会影响佛门的清誉和将军大人的名声。何况之前我在不知情之下冒犯了武田将军夫人,虽未铸成大错,但已受武田将军忌恨,还是借机离去的好,以免自取其祸。”说到这里,方丈眼前浮现了那个绝世美女的音容笑貌。
可惜啊可惜,为什么她是将军的夫人!要是早几年被我看中那该多好啊。方丈心有不甘地想。
想到这里,方丈看了一眼自己袖中的瓷瓶,瓷瓶中装了一点血液,用秘法保存使得血液能长期存放。方丈看到瓷瓶,微微一笑,自言自语:“不过,若是让我在炎流岛中研究成功那个术,我虽得不到你,但也与得到你无二了。”
第一章 竹中姐妹
桧山镇在和之国的西南部,是位于原来风之国与川之国边界的一个小镇。火之国大名武田家崛起后,灭亡了风之国和川之国,建立了版图更大的和之国。但这里经历过几场战乱,人烟更加稀少了,加上时间正是上午七点,所以更加冷清,只偶见路边乞丐和流浪者。
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两个女孩正在没命的逃跑着,身后一队约有十人的武士正在追赶。这两个女孩是姐妹二人,姐姐大约有十五六岁,妹妹大约只有十岁的光景。原本追赶的时候,多半逃亡者会喊“救命”,而追赶者会喊“站住”。但这两拔人全都一声不吭,一方闷追,一方闷跑。
姐姐是武士装打扮,很明显习过武,眼见妹妹体力不支,竟然双手横抱妹妹,向前飞奔。武士们身上只佩双刀,竟然一时追赶不上,眼见距离反而越拉越远。
当两个女孩转过街区踏上小木桥时,前面桥中间出现了五名僧侣,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约四十岁左右,而其他几名则是十五六岁的小沙弥。这五名僧侣似乎只是路过,边走路边双手合实,不断念诵经文。因为一前四后,四名小沙弥成两列站立,中年僧侣站在中间,实际上成三列,正好将狭窄的小桥拦住。
在日本,僧侣是一个很受人尊敬的职业,被认为是睿智、博学的象征。那姐姐不愿冲撞僧侣,但若是跃起从僧侣头上掠过则不但会减慢速度,人在半空无从借力,无疑会成为身后武士远程攻击的活靶子。因此女孩高喊:“让一让,让一让。”
前面的中年僧侣怔了一下,侧身并示意沙弥靠边站立,让出了一条路。姐姐抱着妹妹从中年僧侣身边飞驰而过,谁料中年僧侣在侧身时就用双手在僧袍中暗暗结好印,待两个女孩刚刚经过自己身边,视觉处于盲点时,突然出手“辟邪灵法-大火球之术”。
姐姐身为武者,反应迅捷,本可以躲过,但怀中抱了一人,行动稍慢,又不愿火球击中自己的妹妹,只能运斗气于背,硬受了一记。顿时被击中,飞出一丈多远,身上衣服也被烧焦一大块。那个姐姐受伤虽然不重,但这样一来,身后的武士终于追上,并包围了她们。
那个姐姐心恨僧侣卑鄙,拔刀劈向中年僧侣。她手中刀在斗气的共鸣下,破风声大起,气势如宏。中年僧人早有防备,又祭起一大火球射出。只是这枚火球不是射向那位姐姐的,而是射向妹妹的。
那位姐姐不愿妹妹受到伤害,只能中途转向,将刀劈在了火球上。火球固然被打歪,但中年僧侣也退到了武士包围圈外了。
“多谢慧滨大师,多年前见过慧滨大师一面,想不到如今又有缘相见。” 领头的武士是个中年武士,左腮上长了一颗痣,痣上有几根毛,非常显眼,他对中年僧侣行了一礼,转身对那女孩高叫,“竹中明绘,如果不想你妹妹命丧当场的话,立刻投降。”
竹中明绘一击不中,心下更恨。但此时,包围圈已形成,竹中明绘只能护在妹妹身前不敢妄动。那个十岁左右的小妹妹对姐姐哀求道:“姐姐,他们要的是我,你不要管我了,自己走吧。”
“美奈子别怕,姐姐不会抛下你的。” 竹中明绘安慰完妹妹,转身怒骂慧滨:“卑鄙小人!”
慧滨双手合十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你既被武士追捕,必是作奸犯科之辈。贫僧今日正要劝你改恶从善。”
竹中明绘一听,心道这和尚虽然可恶,但也是出于公心。正要开口向他解释几句。却见慧滨和尚盯着自己的被火烧坏衣裳的胸部,眼中露出了淫邪之光,咽喉部竟然干咽了一口唾沫。
刚才第一次火球术打在了竹中明绘肩头。以致于衣服破裂,不能包紧身体,露出了里面残破的内衣。加上竹中明绘穿的是武士劲装,衣服只遮住了大半个身体,露出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玉臂,修长玉腿因为长期锻炼虽偶见肌肉的棱角,但仍然不失优美浑圆的,另外还增添了一份英姿飒爽的气质。十五六岁的少女已是发育的年纪,也早已明白事理。慧滨和尚的目光只是一闪而过,常人恐怕无法查觉,但竹中明绘是武士,反应敏捷,早就捕捉到了这点异样。心中大怒,解释的话语也不想浪费口舌多说了,反而转头对武士头领说:“新谷隼士,你也曾是我父亲的手下,我父亲待你不薄,你何必苦苦相逼。”
新谷隼士面无表情:“你父亲无罪,你也无罪,但你的妹妹却是妖魔后裔,具有妖魔的血脉。将她交给我,我放你走。”
竹中明绘悲愤道:“我妹妹和我同父同母,她是妖魔的后裔,那我是什么?我父亲是什么?我的先祖竹中千兵卫早在三百多年前就侍奉大名,他也是妖魔吗?”
新谷隼士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在你先祖娶的妻室中有妖魔存在,所以这种血脉流传下来现在才觉醒吧。”
竹中明绘还想再辩解,新谷头领一挥手:“不必再说了。武士只听令于主公,你要辩解找主公辩解吧。至于你父亲,是我们武士的耻辱。剿杀血继者的时候,你父亲没有少出力,但当有一天发现自己的女儿也是血继者的时候,他却选择了隐瞒,不忠者不配做武士。我数到三,你快放下武器。一……”
竹中明绘悽然一笑,“我妹妹的血继只能救人,难道这也是妖魔所为吗?好……我投降。”将手中刀往地上一抛。
众武士眼中盯着竹中明绘,全神戒备良久,眼见手中刀已抛下,不由略微放松了一下,目光也被刀所吸引。
竹中明绘等的正是这一良机,在刀刚触到地,略微弹起的时候,突然出脚一踢。那刀如箭一般直射新谷,速度之快,竟比弓箭还要快三分,“一斩!”。刀洞穿一名武士后直射新谷,新谷急忙躲闪,明绘人也如被机关弹射一般随着刀而到,只比刀慢了半拍而已。她右手作刀状,手上斗气闪耀肉眼可见,直劈新谷,“再斩!”。
新谷刚闪过刀,正是旧力已失,新力未生之机,中间难免出现一个停顿,眼见就躲不过去。旁边两护卫手中武士刀双刀齐出,劈向竹中明绘的手刀。竹中明绘的手刀撞上武士刀,两把武士刀竟是如朽木一般折断。其后的两名武士反应也是极快,在前面两武士刀断之后,完全没有迟疑,人与刀合一紧接着扑上去以身护卫头领。
竹中明绘在两武士中间穿过,也只略微受了一阻,疾刺前行后约十米停顿下来,身形停顿不动,仿佛一尊雕像一般。
其余武士一呆之下,见其不动,欲待扑上。新谷大叫:“后退!”武士们虽不明就理,但听命已成习惯,立刻后退。只有慧滨觉得有机可趁,往上冲去。
大凡武士多身带两把刀,明绘抽出身边短刀,这把短刀因为带在肋下,称之为胁差,又称胁插,刀身长度只有正常日本刀的三分之二左右,“三斩!”却见明绘旋转一圈,刀气以圆形向四周斩出,慧滨避无可避,竟吓呆了,不知躲避。
明绘第三斩出手时声势惊人,但一出手之后反而毫无声息。过了一会儿,竟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啪嗒,两名武士身体从中间分开,却是在明绘第二斩时为保护头领冲上前去以身挡刀的两名武士。他们中刀后已死,但直到此刻才落地,切口平整,如切西瓜一般。
慧滨本已吓呆了,此时见到武士的尸体,还道自己也已中刀,吓得面如土色,不敢乱动。
新谷头领叹到:“竹中家秘技三月斩果然厉害。大小姐若是完成第三斩,我们这里大半都是死人了。”新谷原是竹中家下属,早已见识过三月斩的厉害。他原本直呼竹中明绘的名字,在此刻突然涌起了对竹中家的敬意,改口称“大小姐”。
三月斩这三刀虽然外表并不复杂,但其斗气运用却很厉害。竹中家传秘技最善长的是手刀,将斗气运用于手掌上,竟然可以斩断三级武士乃至五级武士的刀。而第二斩时速度突然倍增,乃是用斗气在短时间内强行激化身体,其力量和速度在短时间内增加两倍。两倍这个数字并不大,但是在高手相争时,一刀劈出速度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比对方快一线就是生死之别。要知道,竹中明绘是新晋的四级武士,新谷已是五级武士多年。在跨等级的情况下,五级武士居然差点被四级武士秒杀,可见此招厉害。只是此招在短时间内激化斗气,对身体负担极大,明绘的第三刀因后力不继,竟然发不出去。
“拿下。”两名武士上前用刀抵在明绘脖子上,制住明绘,却见明绘已然晕了过去。竹中明绘短时间内激化身体的方法其实传承于以前忍者的体术“八门遁甲”,只是激化的方式更加激烈,副作用也更大。所以竹中明绘才很快就晕了。
新谷头领上前对慧滨和尚说:“大师不必惊慌,没事的。”
慧滨语无伦次:“我死了……我死了……我不能动,……一动就会变两半。”裤裆下竟传来一阵尿骚味,原来已是小便失禁了。
新谷以前只远远看过慧滨几次,未曾深交,初时只道他是有道高僧。现在见他如此窝囊,不由起了几分鄙夷之心。需知武士团体最是注重荣誉。与忍者不同,忍者做事往往不择手段,只求最快最好达到目的。能在暗处杀你就决不正面挑战,这边跟你面对面对决,那边就放个影分身到身后偷袭,就连卡卡西和四代火影那样优秀的忍者也不例外,像昔日四代雷影那样的横冲直撞正面对敌的忍者反而是个异数。
慧滨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没事,嘭的一声,用封印术解封了一个卷轴,弹出十平米的更衣间,进去更衣了。也难得这一行人出门,竟用封印术封印了一个简易的更衣间,想是慧滨平时太注重仪表。
新谷自己是个五级武士,手下九人全是三级武士。武士等级以三级为一个阶段,四级以上是能物化斗气存在。想不到带队追杀一个女人,却是死了三人。竹中明绘只是一个四级武士,但因为修习家中秘术,所以战力较高。自己若是单挑竹中明绘,只怕是负多胜少。想到竹中明绘那招三月斩,新谷不由庆幸竹中明绘没能施展出来。如果竹中明绘体力充沛之时,那第三斩说不定有三成的可能性能发出来,何况若是没有属下护卫,第二斩新谷就死了。
第二章 胡闹的少年
不待慧滨更衣完毕,新谷就要押着竹中两姐妹离去。不料一声断喝“这是谁的刀?也不道个歉就想走吗?”,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冲了出来。
新谷看到那少年穿着半旧破补丁的衣服,只比乞丐好一点,长得也算不上英俊,眼睛略嫌小了点,但像朝露一样清澈,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显得非常叛逆。他手臂上有刀伤,手中拿着一把刀,正是明绘第一斩时掷出的那把。猜想过去应是明绘掷出刀时余势未衰,穿过一武士身体后擦伤了这个少年的手臂。但武士阶层历来高于平民,平时哪怕多说一句话都嫌有失身份。新谷可不会向一个平民解释说这不是我干的之类的。新谷不说话,手下一武士怒喝:“不知死活的小鬼,让开!”动手推向这个少年。也是这个武士心肠好,否则就算用刀格杀当场也无人过问。
却见这个少年身手颇好,一侧身闪过,一掌打在武士的臂弯处,武士手臂不由得一麻。武士大惊,只道遇上了高手,另一只手挥向少年的脸,本意是逼少年闪避后好拔刀。哪知那少年自有一股狠劲,扔下竹中明绘的刀不避不让竟贴身扑了上来,抱紧了那名武士。发力需要拉开一定距离才行,敌人就在眼前,这么近的距离武士有力使不出。而且武士的招数通常大开大阖,少有这种近身战斗之技,竟然被少年贴身缠上来。
少年扔下刀的举动让围观的武士们消除了敌意。原本在执行任务时遇上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少年,武士还担心是不是竹中姐妹的同伙,现在男孩扔下刀,近身肉搏,反而让人放心不少。
武士这时也看出这少年并没有学过什么高明的武技,连打法都很无赖。干脆放弃了拔刀的想法,双手抓住少年的双臂,与其较力。心说,难不成我较力还能输给个男孩不成。却突然肩上一痛,原来被少年用牙咬住了,武士痛得手刚一松,胯下裆部又受了一脚。
武士斗气再厉害也没能练到下体要害,更不会缩阳入腹。而且少年这一缠身、牙咬、袭裆三招一气呵成,似乎平时没少用。武士不由痛苦地蹲下了。少年抢身而上,还要再击,武士已将刀拔出劈向了他。
少年虽不会武技,但反应很灵敏,就地一滚虽然狼狈,但也躲过了武士的刀击。少年顺势捡起了竹中明绘的武士刀还击。
这下一比刀术,武士的优势就显示出来了。武士总体在刀术方面的造诣比忍者高明多了,何况少年还不是忍者。因为武士的攻击重在兵器和斗气,刀、枪和弓是其常用的武器,尤其以刀为最。少年明显不会用刀,被逼得手忙脚乱。武士将刚才的怨恨发泄出来,这时完全占据了上风,也不要男孩的命,只是一刀一刀不断地在少年身上留下伤痕,有意折辱他。少年险象环生,继续下去,就算没有致命伤,流血也流干了。
武士发泄了一通后,见少年身中十余刀,浑身是血,气也消了。他也不想杀死少年,退后用刀指着少年说:“小鬼,你弃刀吧,不然杀死你。”
少年犹豫了一下,暗描着武士身后的新谷,心想:报仇的时候到了,妈妈,你助我一臂之力。然后他嘴上说:“好!”却将手中刀狠命掷出,不过不是掷向地面的,而是把刀当作暗器掷向武士,口喊“一斩!”与少年缠斗的武士吓了一跳,连忙躲过。接着少年以手作刀扑了上去“再斩!”向新谷扑去,招势像极了明绘刚才的那一招。
其实少年只是刚才见过明绘施展的那招以后,随手比划,徒有架势罢了。明绘以脚踢动武士刀,少年办不到这点,只能改成用手掷。而且其速度,用力的要诀完全不对,更重要的是,完全没有斗气的附着,就算砍上了也没会死。但刚才明绘那一招三月斩让武士心有余悸。武士们不及细想,下意识的闪避。
慧滨大师收拾完尿透的裤子,刚从更衣室中出来,只见少年掷出的刀正巧射到,慧滨大师在更衣室中听到外面武士已经掌控了局势,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急忙躲闪。“擦”的一下,刀锋划过了僧衣下摆,人未反应过来,却见一人影扑向自己,熟悉的“二斩!”又响起。“还来……”慧滨大师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新换好的僧衣只怕又要再换了。
众武士未料到这少年原本对付一个武士就自顾不暇,居然还敢找其他人的麻烦,竟被他冲到新谷身前。新谷此时早已反应过来,这少年比划的不过是样子货而已,见第一刀飞向自己,原本想用刀格开,但心念一动,侧身让过第一刀,却见那少年向自己扑来,就反手用刀背轻击在少年肩头,将少年打得晕了过去。新谷只道他是不知死活,想来个擒贼先擒王抓住自己,却不知道这少年与自己有深仇,其实目的是想杀自己,不然哪那么容易放过他。
那少年掷出的第一刀直向新谷身后的明绘飞去,看押明绘的武士不能放任明绘受伤,于是移开原本架在明绘脖子上的武士刀,将其击落。
谁想原本昏迷着的明绘突然睁眼,趁此机会一记手刀斩在身边两名武士脖子上,手法之快甚至让人分不清是哪个人先被击中的。只是此时她全身无力,只将他们击晕过去,否则人头必被砍下。明绘接着就势一滚,掉到桥下,没入水中,一浮一沉很快不见了踪影 。
“停下,不必追了。” 武士们正要追,新谷一声喝止,“星源大师只说要二小姐,没指明要大小姐。把二小姐押到炎流岛就可以了。”
“可是这次炎流岛要的实验品还差一个。”一名武士接口到。
新谷一指被打倒的少年:“他也修练过一点武技,用他顶上。”新谷其实早已查觉明绘已苏醒,有意放她离去,在不抗令的情况下有意放了昔日上司的女儿一马,这是武士所遵循的义理,但义理这种东西只对武士阶层,对于平民就没什么好怜悯的了。
那少年已浑身是血,且已昏迷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幽幽醒来,只见身处一昏暗的房间当中。少年刚想坐起,却觉得身下一疼,不由哼了一声。
“你别动,先休息一下。”少年一看,自己似乎身处一室,室中有两个相邻的铁笼子,自己正处在铁笼子内,隔壁的铁笼子里面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这女孩子有着乌黑的长发,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虽然年幼但已有美女的雏形。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那种我见犹怜的气质,再调皮的人见了都不忍轻慢。
少年本是个懒散的人,但见了她也不自觉就正襟危坐,问道:“我们现在在哪?”
“我们现在是在一艘船上的囚室里。”女孩一只温柔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肩头说:“原来你屁股上还有一处伤,我刚才没看到,让我帮你治一下吧。”说完小女孩把手伸到少年的屁股上。
少年又羞又急,阻止道:“你干什么,别乱碰,不能随便碰别人的屁股的。”小女孩也是一羞,缩回了手。
少年这时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却见身上被武士刀划过的十几道伤口已经结痂了。有些痂掉了,隐隐露出白腻的皮肤,仿佛没有受过伤一样。少年虽不明原因,但自己的伤在正常状态下决不可能好得这么快。就问道:“这是你做的?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原本给少年治伤时,少年处于正昏迷当中。所以虽然有点害羞,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少年醒了,女孩反而无所适从。原本羞涩得不知该说什么,现在听了少年的问题,才回过神来,依日本礼法,郑重跪地行了一礼回答道:“我叫竹中美奈子。请多多关照。”
少年无奈地说:“你一看就是个贵族大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行什么礼啊。我叫吉田凉太郎。你是怎么治好我的伤的?”
竹中美奈子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我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我父亲大人是武田家的家老,七岁那年,有一次父亲大人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我陪在身边很难过,抚摸着父亲大人的伤口,心里想着,父亲大人快点好起来,快点好起来,结果父亲的伤就真的很快愈合了。我当时很高兴,不过父亲大人却很忧心,要我以后不要再显露这种能力。”
凉太郎说:“看来你是一个血继者。注定是与众不同的。”
美奈子神情不由得一暗,泪水在眼中打转:“你说我是血继者,不过他们都说我是妖魔的血脉。”
凉太郎冷笑一声:“太无耻了。如果救人也是妖魔的行为的话,那这样的妖魔也太可爱了。说到底,他们是嫉妒。身为平凡者,看到别人天生就拥有强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是自己怎么学也学不会的,他们心里能甘心吗?”
美奈子眼神一亮:“真的吗?你真的不觉得我是妖魔?”
凉太郎见小女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转换得太快了,笑脸上还挂着泪珠,不由用手弹了一下美奈子的脸:“真是个孩子。”
美奈子也觉得不好意思,擦干眼泪:“对不起,吉田君,我失态了。”
凉太郎安慰道:“你看那僧侣使的那招什么辟邪灵法-大火球之术,与故老相传的火遁有什么区别,不就是火属性的查克拉吗。武士们所用的斗气,也不过是将查克拉附着于身体罢了,你姐姐的那一招三月斩,肯定用的是风属性查克拉。查克拉才是力量的本源,武士也好,僧侣术士也好,忍者也好,其力量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但现在人人都避开这个名称,非要说是不同的东西。这才叫自欺欺人呢。查克拉是我们人类自身的力量,不是什么妖魔赠与的。”
美奈子非常钦佩的说:“吉田君说得太对了……虽然我……听不太懂。”
凉太郎无语:“你不知道什么是斗气、查克拉吗?”
美奈子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以前听父亲大人和姐姐说过斗气,那是一种很厉害的东西,武士很需要他。不过查克拉是什么我就没听过了。”
凉太郎觉得好笑:“你听不懂还说我说得对啊。”
美奈子说:“因为是吉田君说的,一定很有道理。”
第三章 绮梦
凉太郎看到美奈子的眼神充满钦佩之情,毫无作伪之色,心里不由得意万分。受人崇敬,尤其是受异性的崇敬当然是让人非常高兴的事。凉太郎也不例外:“那是当然了,不过你姐姐也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她一个人打那么多个。我连一个小兵都打不赢。”
“那是当然了。姐姐是除了父亲大人外最了不起的武士。她很小就像男孩子一样修练斗气,从十二岁开始就在父亲大人麾下从足轻组头当起,一直做到侍大将。因为父亲大人没有儿子,所以她说她要像男孩一样成为竹中家的继承人。不过,打败你的也不是什么小兵,他们在武士中也算是很厉害的。”
其实抓捕明绘的武士们岂止是厉害,他们每一个放到军队中都是当侍大将的料。整个和之国,三级以上的武士也不过才2000多人,到了6级以上的也不过100多人而已。说到这,美奈子忧伤的说:“我真是太没用了,一点忙都帮不上。要是像姐姐那样厉害,就不会拖累大家了。”
凉太郎安慰说:“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能选择是否拥有这样的血继,都是天生的。”
美奈子不由得哭了起来:“要不是我不听父亲大人和姐姐的劝,私下给陆人哥……斋藤陆人治伤,就不会暴露血继了。也不会害了大家。”
“斋藤陆人是谁?”
“是我父亲好友的儿子,他们斋藤家和我们竹中家一直都是主公的得力部下,两家是好战友。陆人还是我姐姐的未婚夫呢,我以前总叫他陆人哥哥的。陆人哥哥与人比武,受了重伤,我想给他治伤,但父亲大人和姐姐劝我不要,结果我不听,私下里去治好了他。一些轻伤用手摸就行了,但是斋藤陆人的伤太重了,我只好用我的血喂给他喝。谁想到,陆人哥哥的父亲知道后,把这事上报给了主公,这才给我家带来了大祸……”说到这,美奈子哭了出来。
“太过份了!忘恩负义!你治好了他儿子,他还出卖你们。”凉太郎忿忿不平。
“对了,吉田君。你刚才是故意帮我姐姐的,对吗?你为什么要冒险这么做呢?”美奈子问。
“因为……”凉太郎犹豫了一下,本想编个谎言蒙混过去,但看了一眼美奈子真诚的眼神,满腹谎言咽了回去,实话实说:“因为我也是血继者。世人视我们为妖魔,没有人愿意接近我。当我看到你姐姐为了保护你不顾自己的生命时,我就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其实凉太郎是血继者不假,但本意却不是为了救竹中姐妹这样萍水相逢的人。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新谷。新谷与他有深仇,只是新谷不认识凉太郎罢了。若新谷早知道凉太郎的出现是为了杀他,早就将他毙了。详情如何,此处按下不表。
“啊!吉田君你也和我一样,也是血继者?”美奈子又惊又喜,一抹红云飞上脸颊,不由得抓紧了凉太郎的衣服,触动了屁股的伤口,凉太郎又是“哎哟”一声。
美奈子关切地看了一眼:“吉田君,不要紧吧……要不然,你还是让我治治吧。”
凉太郎想想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而已,自己是为救她姐姐才受伤的,由她治伤也是应该的,就同意了,转过身露出伤口。
美奈子轻轻解开残破的衣服,一道刀伤从凉太郎的腰部延伸到臀部,因为美奈子的手法非常温柔,解开衣服时竟没有碰痛伤口。美奈子将小手放在伤处,来回的轻轻拂动。凉太郎只感到一阵清凉之意从小手传来,伤口原本火辣辣的立刻就不疼了,不由得惊喜说:“好神奇啊。”
美奈子甜甜一笑,也不说话,继续拂动。凉太郎感到非常舒适,不单是伤处不疼,甚至有种想要甜甜睡去的倦意,整个人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不由得心想:这种感觉简直比做全身按摩还舒爽啊。要是将来有了钱,买一个大宅子,她那个姐姐的身材真棒,作我的正牌夫人比较合适。这美奈子嘛,让她做我侍婢,天天让她帮我这么按摩一次,那样的日子真是神仙也不换。
凉太郎从小混迹于市井之中,平生最大的志愿就是当个有钱人,娶个名门闺秀当媳妇,买几个漂亮女婢,最好再包几个外宅。平时欺负一下平民,结交一下达官显贵,仅此而已。美奈子身体没长成,他看不上,但是她姐姐竹中明绘在桥上英姿飒爽,力战群武士的风采令他心折。他此次救下竹中明绘也不是出于什么侠义心肠,纯粹是自不量力,想杀新谷头领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凉太郎看到自己被美奈子治好的伤口,有些在胸口,有些在腿上,不由得大骂自己,怎么当时昏倒了,不然在清醒时治疗应该是多么舒适的享受啊。想到这,不由得幻想起美奈子在自己昏迷时为自己治伤,小手在自己胸口和大腿来回抚摸的场景,竟是不由面露微笑。到了舒服之极时,竟幻想着将美奈子搂在怀里,又搂又啃的样子。太郎不过十四岁而已,并不太明白男女之事,只知幻想拼命的搂,使劲的搂,搂着的人面貌也变得不清晰了,时而是美奈子,时而是在桥上力战群武士的明绘,突然不由自主地**了几声。
凉太郎这一下自己把自己给吓醒了。看到美奈子不解的表情,天真浪漫的神色,不由暗骂自己禽兽,居然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产生了……不好的想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好,但总之应该是很冒犯人家的事,非常不好。
其实大多数的少年在青春期时,都会对异性有幻想,常常以自己身边接触过的人为对象,这种幻想非常古怪,尤其是在舒适或是睡眠时最容易发生,所以这个年纪的少年极易发生梦遗。这是人正常的生理现象,并非本人思想不纯洁不道德。只是从来没有人教过凉太郎这方面的事,所以凉太郎对此非常羞愧。
美奈子关心的问:“吉田君,我弄疼你了吗?”
凉太郎很尴尬地说:“没,没有,很舒服。”心里暗想,我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们说的没错,美奈子真的是妖魔?诱惑我引入邪道?
但是一转眼看着美奈子天真的神情,又感到自己的伤口麻痒,正是愈合的先兆,凉太郎不由给了自己一耳光,心中暗骂自己:“妈的,自己心邪恶,还怪别人。”
“吉田君,怎么了?”
“有蚊子!”
“你的伤好了吗?”
凉太郎犹豫了一下:“还有点疼,就照刚才那样的手法再来个十次八次的吧。”
可惜凉太郎的美好愿望很快被人打断了。
“咣当”一声,牢门打开了,凉太郎立刻躺下假装还在昏迷中。
进来的正是慧滨大师,只是没带随身的四个小沙弥,而是由狱卒引路过来。
慧滨大师来到明绘牢门前,合掌喝道:“妖女,你祸害人间,更害得生你养你的父母受难,难道没有愧疚之心吗?”
美奈子原本就为父母担忧,听到这话如受重击:“我父母和姐姐怎样了?你是谁?”
慧滨说:“我是武田将军府首席法师,海平寺住持慧滨大师。可叹你父母现在受你牵连,身在牢狱,只待将军一声令下,就要人头落地。你的姐姐受伤逃遁,又被抓了回来,现在正在抢救,但伤势过重,未必能够救活。”
美奈子心中大乱:“若有不是,都是我的错,与我父母和姐姐无关啊。请大师救救我父母和姐姐吧,他们都是无罪的。”说完磕头不止。
慧滨叹道:“其实竹中家老为国戎马一生,立下许多功劳,贫僧也不愿见到他一家受难啊。只是将军决心已下,贫僧纵然有心进言为竹中一家求情,但也只有三成把握。若是成功了也算是贫僧功德一件,但若是将军执意不听,贫僧恐怕触怒了将军,今后在将军府再也没有立身之地了。”
美奈子一听连忙上前,深拜不起:“请大师慈悲,救我家人。美奈子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慧滨暗笑:不要你做牛做马,只要你为奴为婢就好。
他心中虽想得邪恶,但脸上却是一脸严肃,得道高僧的模样,叹道:“不是贫僧不愿,这事的关键还着落在你身上。”
美奈子疑惑道:“我?”
慧滨道:“你是妖魔后裔,现今虽然没有害人之心,但已是害得竹中一家家破人亡,将来若是有害人之心,岂不天下大乱?贫僧今日保下了你们一家,将来你若是为害人间,那岂非贫僧的罪过?”
美奈子赶忙答道:“大师明鉴,美奈子立誓决不害人。”
慧滨道:“誓言无用,这正是你的宿命,无论有无害人之心,都会害人害已,祸乱人间。除非让贫僧用佛门无上秘法,净化你的肉身,消你魔性,方有可为。”
美奈子如同溺水之人见到救命稻草,赶忙答应:“好,好,请大师救我。”
慧滨不料美奈子如此易骗,本来还准备好的许多说辞直接省下了:“那好,你现在随我到禅房中,我用佛门秘术-清心咒净化你。但也只怕你魔性太深,未必成功。”
美奈子迟疑了一下:“能否请大师半个时辰后再来,我还有事随后就到。”
慧滨只道美奈子处理一些女儿家之事,心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上一等也无妨,就答应了。
慧滨与狱卒一走。凉太郎翻身坐起,骂道:“好一个不正经的和尚。”
美奈子不解:“什么叫不正经?”
凉太郎也不好解释,只说:“总之他对你不怀好意。”
美奈子奇道:“他刚才说要救我家人,是骗我的么?我身无长物,家破人亡,还有什么好骗的?”
凉太郎也不好在这方面与美奈子这种单纯得像白纸一样的姑娘纠缠,只好转移角度:“他是不是武田家信任的人我不知道,但说什么用佛门秘术能将有血继的人净化成普通人,这种事情完全不可能。在围捕血继者的这几十年里,被杀的血继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不乏高官大将,甚至皇家血亲,处理的方法只有一个--放火烧死。从没有人说过试试净化血脉的,要是有的话,早有许多血继者自己去尝试这种方法,以免被杀了。”
凉太郎见美奈子听了后一脸失望的样子,提醒道:“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一会儿那个和尚要把你骗去……活吃了你。”
美奈子信以为真,惊道:“怎么和尚还吃人呢。”
凉太郎笑道:“也不一定是和尚,只要是男人,都有可能产生把女孩子活吃了的念头。”其实凉太郎怒的是,美奈子虽然没长开,但却是自己心中预订的专司按摩的女婢,自己尚未染指,居然有人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抢人。
美奈子:“好可怕……但是吉田君一定不会的,因为吉田君是像姐姐一样的勇敢武士。”竹中美奈子若是知道凉太郎心中真实想法,不知该作何感想。
凉太郎良心虽然不多,但回想起刚才疗伤时自己产生的绮念,不由得脸红起来。其实凉太郎心中的想法与慧滨是差不多的,只是凉太郎想的是长大以后,而慧滨是想现在。凉太郎想了一下又问:“你不知道他骗你,为什么又要他多等半个时辰?”
美奈子说:“因为吉田君的伤还没有好啊。吉田君说,还要治个十次八次的才能好,我怕那个老和尚把我……净化后,我就没有能力帮吉田君治伤了。”
凉太郎心中感动,鼻子微微一酸,同时想起自己的邪念,又是一记耳光扇在自己脸上。
“吉田君,蚊子这么多吗?”
“嗯……”
第四章 法器太辣眼了
过了一会儿,狱外守卫只听见美奈子喊了一声:“守在外面的武士叔叔,请过来一下,美奈子有事请您帮忙。”
其实并不是每个当兵的都可以称作为武士。那名守卫只不过是普通的足轻罢了。但美奈子对平民也一向有礼,从不摆架子。
美奈子指着凉太郎对守卫说:“吉田君为了救我姐姐身受重伤,我想救治他,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她送到我的牢房里,我想救治他一下,以报大恩。”
凉太郎在地上听到美奈子称自己为“吉田君”,不由得暗怪美奈子不会撒谎,美奈子知道自己的姓名,要么说明自己已醒来了,要么说明自己以前就和美奈子认识。这样会引起守卫的警觉的。
幸亏守卫毫无察觉,只是有点作难:“这个嘛……”
美奈子求道:“请放心,您可以将牢门锁好,何况这里是船上,我们逃不掉的。”
美奈子惹人怜爱,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更何况父亲是竹中家老。因此守卫也乐于为她做点事,就同意了。
美奈子又说:“慧滨大师想请我去一趟。竹中家也算是名门大户,我不想太过张扬,还请帮我拿一个外出的斗笠和面纱。”
守卫一听这话,只道美奈子知道慧滨要叫她去做那肮脏之事,无力反抗又不想有辱家风,所以想戴上面纱,不让沿途的武士知道。其实这一船人又有谁不知道,只是戴上面纱或许算是稍让这小姑娘少一些难堪罢了。眼见这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就要送入虎口,不求解救,只求一面纱遮丑而已,临行还不忘救治恩人。当真是有情有义。守卫心中怜悯之心大起,打开牢门,让美奈子进入凉太郎的牢中,锁上牢门后,又出去拿美奈子的所需的面纱和头巾,放下就出去了。此地原属风之国,风沙甚大,虽然过了江就到川之国,但平民仍多戴头巾,斗笠与面纱也是常用之物,所以倒也不算太为难。
守卫来到门口却见慧滨法师早已派了一个小沙弥在门外等候着。小沙弥行了一礼:“请问美奈子小姐收拾好了吗?”
守卫说:“还请大师稍候,美奈子小姐正在梳妆。”
又等了一刻钟,才听见美奈子叫说:“大师,我已准备好了。”
守卫与小沙弥进去,却见美奈子已戴上斗笠,却未着面纱。凉太郎在牢房内靠墙躺着,还处于昏迷状态。
小沙弥也是个谨慎的人,想看看凉太郎的面容,却因凉太郎披头散发,面朝着墙,看不见面容。美奈子施了一礼,催促:“大师请带路。”
小沙弥见美奈子面容无误,也就不再多想了,引着美奈子去慧滨的禅房。美奈子出了牢房,这才将面纱戴上。
美奈子进了慧滨的禅房,却见慧滨已等得心急如焚,在房中来回踱步。要知道,慧滨和尚碍于新谷等竹中家老的旧属下在场,一直不敢对美奈子有所冒犯。好不容易走完了陆路,新谷将美奈子送上船后离去,眼下船上众人当中,以慧滨身份最尊崇,慧滨这才有机会下手。虽然只等了半天的时间,但慧滨早已是度日如年。
其实慧滨大师心中仰慕的是竹中明绘,并非还未发育的美奈子。只是明绘已逃跑,只好对面貌相似的美奈子诈称明绘已被到,骗她前来一解相思之苦。
慧滨见到美奈子进屋,喜不自胜,立刻招呼沙弥们出去守护,并吩咐:“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
美奈子行了一礼:“大师为何让其他几位大师出去,难道施法时不需要帮手吗?”
慧滨强忍冲动,和颜说道:“贫僧施此法时,正需要清静,若是有外人干扰,只怕就不灵了。”
美奈子说:“既然如此,难保会有人高声喧哗,又或是施法念咒之声传到外面去,旁人不明就里,万一进来干扰了施法进度,该如何是好?”
慧滨和尚笑道:“女檀越不必多虑,贫僧早已布下了静音结界,纵然是武士高僧也听不到这里的声音的。”就差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慧滨原本称美奈子为“妖女”,但“女檀越”这个称呼正是慧滨和尚平时在寺中对美貌女子的敬称,此时自然而然地用到了美奈子身上。
美奈子掀开面纱,微微一笑:“大师果然思虑周全,还请大师快点开始施法吧。”说完又放下了面纱。
慧滨见到美奈子的笑容,微感奇怪:“怎么她不担心父母的安危了吗?也不问问自己的姐姐救活了没有?”若在平时,慧滨和尚定能发现不妥之处,但此时血液下行,大脑供血不足,智商打了个七五折,所以这个疑点也只是一闪而过,被他自动忽略了。
慧滨笑道:“不忙不忙,施法之时还需法器助力,且先看贫僧法器。”说完拿出一封印卷轴,将灵力注入卷轴,砰的一声,许多古怪的物什出现在屋内。
慧滨的法器果然是品种繁多,形态各异。
美奈子迟疑地问道:“大师,此处已点了明灯,法器中要这蜡烛何用?”
慧滨砸吧着嘴巴解释道:“女檀越误会了,这蜡烛另有一称呼,叫做‘驱魔不灭烛’。此烛灯芯乃用百年以上的清灵草制成,蜡则放在本寺中五百年以上,经本寺高僧诵经开光,最是具有驱魔降妖之效。将此烛所烧制的蜡油滴在妖魔附体之人身上,再趁热以贫僧秘法用蜡油在人体上绘制封印阵法,将妖魔封印。”
“那这皮鞭是何物?”
“此鞭乃是‘七星破邪鞭’,乃用龙筋缠以金丝而成,上镶七件破魔法器,抽在妖魔附体之人身上,妖魔必会痛不欲生离体而去,着魔之人初时也会疼痛难忍,但待妖魔渐渐离体以后,却自会感受到一番舒畅。”
“这绳索是……”
“捆仙绳,乃用……”
接下来“二十四颗连环定菊珠”、“辟邪炼心双环”、“降妖封口球”等十余件法器隆重登场,样样考究,件件珍品,材料名贵且纯手工制作非批量生产,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直让凉太郎假扮的美奈子心中大呼辣眼睛,然后怀着求学之心,本着知识无不可探讨的态度,辣并快乐着观赏完了慧滨大师的法器,其间还恰到好处的提了几个学术性问题。
凉太郎用变身术变作美奈子的模样,只是他的变身术不精,不够稳定。变身术就好比蹲马步一样,短时间还行,时间稍长,腿就抖。变身术也一样,短时间还能维持,时间太长,所变的外貌就会出现不稳定的变化,时间再久一点立刻现形。凉太郎最多也不过能撑上半刻钟罢了。
正因如此,凉太郎才用面纱遮脸,只在面纱露出来时施术变脸,纵有不妥一时也发现不了。同时让美奈子换上自己的外套,扮作自己躺在牢中。因为美奈子毕竟不会变身术,幸亏小沙弥没有坚持细看,否则早已露馅。
慧滨大师只道小女孩太单纯,什么也不知道,对她提的几个问题也只当是因为幼稚。慧滨大师这些法器经过自己改良,都是自己颇为得意之作,但平日里难得与人共赏这些法器,颇有孤芳自赏的悲凉。要知道,慧滨大师平日时要装成得道高僧,所以不能随心所欲,今天难得有听众,不由得越讲越高兴。
最后拿出一本全是画的书本说道:“法器不过是外力,最后还需贫僧舍弃十年修为,给女檀越施法驱魔,这驱魔二十四式乃本寺镇寺之宝,记载着以身驱魔之法,贫僧在融会贯通后又自创十二式,凑成三十六式,今晚与女檀越共同参详。”
接下来慧滨大师又简要介绍了自己的驱魔三十六式,以及有何特点。说完以后,慧滨大师再也按捺不住,拿起那条千年金蚕丝所制的捆仙绳,一把拉住美奈子:“妖女你先受缚,待贫僧来为你施法解救。”
慧滨这一靠近立觉不对,但一时想不到是哪不对,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这小姑娘似乎个子长高了点。而且自己手抓得太急,扯开了外衣,露出了里面的内衣,看这内衣的样式,不但质地低劣是平民所用之物,而且绝对是男人款式。自己的膝盖与小姑娘接触的位置也好像感受到了小勾勾。
慧滨这一激灵,退烧解热,什么火都消了。下意识打翻美奈子的斗笠,只见脸还是美奈子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只见白不见黑,眼眶周围布满青筋,可怕之极。
“僵尸……”慧滨吓得懵了,刚一开口,只见美奈子一指点在自己喉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然后脖子上一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其实慧滨和尚若是拉开距离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和凉太郎对决,凉太郎毕竟年幼,不会是慧滨和尚的对手。但慧滨和尚基本没练过体术,又是受惊之下,因此竟连一招都撑不过。
慧滨和尚再次醒来时,感到全身酸疼,眼前一片黑暗,接着发现是双眼被蒙上了。蒙眼的东西气味很熟悉,应该是自己珍藏的 “鲨皮避邪眼罩”。自己全身被捆在一个木架上,绳子很结实的,应该是用的“捆仙绳”。木架更是坚固,应该是自己用千年坚铁树制的“逍遥椅”。慧滨嚎了几噪子,却听到一个女声说:“不用再叫了,这里有禁音结界,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慧滨只觉得这话很熟悉,以前都是自己说给别的女孩听的,现在变成别人说给自己听,简直讽刺之极。不过慧滨也确认了这是人,不是鬼,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这是船上,你跑不掉了,现在放了我,我还能网开一面,饶你不死……哎哟……”
慧滨只觉得胸前两点甚是疼痛,正是被扎上了自己的“辟邪炼心双环”,不由得又惊又怒:“你这贼子……啊!”一记“七星破邪鞭”抽在了身上,口气不由软了:“饶命,饶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第五章 做好事的代价
慧滨接着突然感到一只手用手指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这几下虽然不重,但是体内的灵力运行很快就减缓停滞了,前方灵力停滞也就罢了,后方的灵力还在不断地往前运行,挤在前面的穴位处,不断挤压穴位,有将穴位涨大涨破的趋势。而且灵力开始不受控制,穴位越来越痒,越来越疼,似乎有万只蚂蚁在体内爬,偏偏又挠不着碰不到,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
那声音说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要多说,也不许多问。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
“竹中明绘关在哪里?”
“竹中……啊,我说,我说,我们没有抓到竹中明绘,她跑了。”
“那你为什么说抓到了?”
“贫僧只是想吓唬一下那个小姑娘罢了。”
“这船现在在哪里?”
“在龙喉之海”
“要开到哪里去?”
“炎流岛江屏要塞。”
“抓我们去做什么?”
“你们都是预订的人体实验品啊。”
“什么意思?”
“炎流岛中的人一般都把你们这些人体实验品称作为木头,或是原木。他们想要将妖术,哦不,忍术重现人间,但有很多忍术已经失传了,为了研究忍术,需要用人体去试验,就像以前有个叫大蛇丸的忍者也喜欢这么做。而血继者,是重点研究对象。尤其是那个竹中美奈子,更是星源大师指名要的研究品。”
“就像研究医术时的动物那样研究?”
“是的,是的。我只是被我师叔星源大师邀请做客座研究法师罢了,你就算是抓了我也没用。”
“星源大师是谁?”
“星源大师是炎流岛的主管,他在武田将军的支持下建立了炎流岛的研究基地。他非常……非常厉害,是东瀛五杰之一的封印师。”慧滨只感到痒得着了火似的,急道“快救我快救我。”
凉太郎接下来挥掌向慧滨身上打去,打得不是很重,但慧滨“啊”的一声就晕过去了,躺在地上直抽抽,与羊癫疯无异。但凉太郎的动作并没有停,非常用心继续打击,打击的位置也很有讲究。一下一下都打在了慧滨大师的脑部不同穴位上。直到数十下以后,凉太郎才松了一口气:“这下你要三天后才能醒来了。该忘记的东西就忘记吧。我从来没杀过人,不然现在就该宰了你这个死变态。”
凉太郎看了一眼窗外,这艘船很大,甲板之上共分三层,甲板下也有三层。自己原先所处的囚室是甲板下的第二层,而慧滨和尚的禅房在甲板上第三层。虽然船上水手众多,守卫中有打败自己的估计也有几十个,但如果自己突然从窗口跳进水中,现在正是深夜,风浪也大,未必会有人注意,就算注意到了也未必能追上。所以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想到这里,凉太郎打开窗户准备跳下。
凉太郎刚想跳下去时,转念一想:我若是就这么走了,美奈子怎么办?这和尚这次没得手,下次就难说了。想到这凉太郎又退了回来。
退回来以后,凉太郎又担心起来:如果带着这么一个小姑娘,跳水逃生肯定不行,虽不知道她水性怎么样,但这么一个小女孩多半是游不动的,还会拖累自己。我又跟她们非亲非故,为了救她们尽了力也就是了,把自己搭进去可就不值得了。想到这,凉太郎又跑到窗前。
到了窗前又犹豫起来:妈的,这和尚说美奈子是要拿去当实验品的。实验品是什么样的东西凉太郎多少也听说过。医学实验自己也见过,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实验动物肯定都是要死的,而且内脏、大脑什么的还有可能被解剖……想到这凉太郎不由打了个寒颤,又回到屋内。
如此反复思想斗争了几回合,凉太郎一咬牙:罢了罢了,救人救到底,就再帮她一次。就算还她帮我疗伤的恩情,想到美奈子帮自己疗伤的感觉,凉太郎心中一暖,坚定了救人之心。至于自己救了她姐姐这一点就自动忽略了。于是凉太郎换上了慧滨的衣服,脱下美奈子外衣时,却见外衣上有一块美玉,应当是极为贵重之物,凉太郎心想:这块玉至少值个千儿八百两的吧,就当是我救你的费用。于是就收下了。
四个小沙弥在外等得心焦,偏又什么也听不见看不到,还要装模作样在外诵经,早已是心中暗恨,所念的经文也从《大慈大悲咒》念成了《吃独食者不得好死经》。突然听得门一响,慧滨出来了,慧滨身穿僧袍,手拿斗笠与面纱,对四个小沙弥说:“走,带为师去牢房见见那个与美奈子同牢房的小子,为师今晚要试试男女通吃。”
凉太郎生怕四个小沙弥进屋看见实情,去牢房时将四个小沙弥都带了去。戴上面纱后面容变回原样,只留少量查克拉维持身型,减少消耗。
来到牢门前后,凉太郎将小沙弥留在的走廊上,连屋都没进。守卫打开牢门后,凉太郎见美奈子还按自己的吩咐躺在牢内,面朝墙壁。凉太郎走了半个时辰,美奈子竟是连姿势都没换。凉太郎心知这小姑娘对自己的话从不打折扣。自己让她不要乱动以免被查觉,她就真的连蚊子叮手臂麻都一动不动苦撑了半个时辰。不由得心中大喜:这小姑娘真是听话,大不了将来奖励你,把你从女婢升级当侍妾吧。
凉太郎就将守卫支开,说是:“这少年身有邪气,需要贫僧进屋诵经以驱邪气。”
守卫走后,凉太郎轻触美奈子的肩头,却见美奈子一动不动,心道:“难道是睡着了?”接着想把美奈子唤醒,却突然后脑一痛,被人打了一记就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凉太郎醒来,睁开双眼一看,自己双手双脚被拷住关在更小的铁笼子里,而且已不是关在原来的房间,美奈子也不见了。凉太郎不由得苦笑,心想:果然好人做不得,每次救人都被抓。
凉太郎一抬头,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穿和服的青年武士,二十岁左右,脚穿木屐,腰带一长一短两把武士刀。武士虽然只是非常随意地站在自己身前,但总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似乎只要他需要,随时就能把刀拔出来。
那时的武士通常都把头发梳成特有的月代头,月代头也就是剃掉头发的部分,用蜡或是油在月代之上再固定一个发髻。因为武士在搏杀中,头发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散落,而头顶前半部分的头发会因此遮住视线,从而影响战斗。因此有的武士便剃掉了头顶中前部的头发避免对视线的影响,其他的武士一看这样的做法很有用,于是开始纷纷效仿,月代头也就流行了起来。但这名武士却特立独行,保留着全发。只是很随意的将头发削短了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却反而且得非常有个性。
不得不承认这武士长得很帅。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尤其是那只笔挺的鼻子,非常好的体现了阳刚之美,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面带微笑,但总给人一种在讥笑他人的感觉,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很帅。凉太郎第一眼看到他,想到的就是:这家伙帅到没朋友。
那名武士的语气也是很温柔很客气,但话语中的含义却是很冷酷:“请回答我的问题,避免无意义的痛苦,我不希望闻到血腥。”
凉太郎苦笑一下,现在说谎与否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也就不想做无意义的抵抗:“好吧,你问。”
武士微微一点头:“你叫什么名字?”讯问通常都会从犯人必定知道而又很容易查到真伪的问题开始。而当犯人说了第一句实话以后,心理防线就会减弱,更容易问出其他实话,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正常心理。
“吉田凉太郎。”
“与竹中家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只是看到一个小姑娘这么可怜,拔刀相助罢了。”
“只是因为路见不平,就敢向武士拔刀,而且还是一整队的武士?”那名武士笑容中讥笑的意味更浓了,“你要么是个勇者,要么是个傻瓜……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你在骗我!”
刀光一闪,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武士还是原来的姿势,好像刚才的刀光只是错觉一样。但很快鲜血从凉太郎的脸上流了下来。
凉太郎的左右脸颊各有一道刀伤。刚才那仿佛是一刀,但实际是两刀,而且凉太郎不但没看到他的刀刃是什么样的,甚至连什么时候出刀的都没看见,中了几刀也是现在才感觉到。
凉太郎天性吃软不吃硬,平时就有一股无赖般的狠劲,非但没有吓住,反而被激起了怒火:“对着手无寸铁的小女孩逞威风的就是武士?给淫僧看门的就是武士? 那你们不应该出现在战场,应该去‘采女部’,应该去‘水茶屋’!那里正适合你们这些高贵的武士。”
“采女部”是当时天皇宫中特设的募集美女的机构。而“水茶屋”是日本妓院的称呼。凉太郎激怒武士,早做好了再挨一刀的准备。没想到,那名武士懒洋洋地回答:“还真是这样,接了这个鬼差事,我还真不如去‘水茶屋’休息休息呢?”
“你还是隐瞒了你袭击新谷头领的原因。”武士转脸一笑,“不过那是新谷那老东西的事,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是很好奇,你赤手空拳的打算带着小姑娘怎么逃走呢?不会是打算跳海吧?”
凉太郎一滞,但又不愿承认,只是“哼”了一声。
第六章 不过是张五元小票罢了
武士咂咂嘴:“看来我猜中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还以为你只是身手差,但挺机灵。没想到你只是个蛮撞的小傻子。你以为这是哪,你以为炎流岛、龙喉之海是随便叫的吗?这里的海底是活火山,时不时就会喷射岩浆,岩浆被海水冷凝以后又形成了坚硬锋利的暗礁。只有知道特定路线的海船才能通过。海底的也有很多凶猛的海兽。你用游泳想逃?不是淹死,就是被海兽吃了,要么被喷出的岩浆烫死。”
凉太郎听呆了,看武士的神情应该不是骗自己的,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思,竟是白忙一声,就算是没有武士的袭击,自己带着美奈子跳到海里也是个死。
那名武士欣赏着凉太郎呆呆的表情,竟是乐呵呵地笑,笑得非常舒畅。似乎刚才他解释那么多,就是为了欣赏凉太郎如今的表情似的。
凉太郎不愿被人当作笑料,脸一板,眼一闭,不再理他。
那武士也不管凉太郎听不听得到,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哎,我来巡视的时候,一看美奈子扮成你的样子,就知道调包了,点了美奈子的穴道,想去追你,没想到就见你扮成慧滨这个老色鬼回来了。于是就干脆来了个守株待兔。你以为你的变身术能瞒过六级的武士吗?”
那武士继续说道:“不过我很奇怪,你这个身手不好,性子蛮撞、智力低下,哦,不好意思,你的脸上多了两道疤,所以你现在长得很丑。你就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回来做什么?你既然以为可以跳海逃跑,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凉太郎看他一眼,不想与他多说话,又别过脸去。
但那武士却仿佛能看穿别人的心思似的:“难不成你是专程回来带美奈子一起逃的?你不觉得带一个不会游泳的小女孩,逃走的机率会下降很多吗?”
凉太郎真被武士这种自娱自乐,自说自话的态度给弄崩溃了,偏偏他每一句话都说得很对,好像亲眼看见一样的,凉太郎只好把头埋在膝间,不去看他。
武士一拍手:“好吧,我可以下结论了,你在功夫不好、性格蛮撞、脑子不灵、样貌丑鄙的基础上还要再加一个特点,就是……够讲义气。”说完,也不管凉太郎怎么想的,就拍手走向门口,边走边说:“你昨晚干得漂亮,我早就想揍那个老色鬼一顿了。”关上门出去了。
凉太郎刚探出头来喘了一口气。那武士又把门打开,探进头说了一句:“我叫长岛十兵卫,有事报我的名字,这样你在被处死之前可以少受一点罪。”说完又走了。
凉太郎吐了一口唾沫:“呸,我要是提你名字,我就是你儿子。”回想起长岛十兵卫英俊的相貌、如神的刀法以及犀利敏捷的思维,凉太郎心中涌起一阵妒意,对于凉太郞打晕自己以及划伤脸颊反倒不是很在意。凉太郞恨恨地想: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刀法好吗?本大爷总有一天会打败你。你装什么b,将来本大爷把你踩在脚下让你哭着求我。小白脸长得帅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帅能不能当饭吃不知道,但丑鄙的凉太郞现在确实是没饭吃。算起来从被新谷抓获到现在,总共有一天没吃东西了。凉太郎坐在牢子里,饿得有气无力,大喊:“有人吗?有人吗?来个人啊!人都死哪去了,快给本大爷上饭!本大爷要用膳了!本大爷可是这里的头号重犯,饿死了你们负不起责任!”
喊了一会儿,守卫没回答,反倒是旁边有一个声音响起:“别吵了!能安静一会儿吗?”
凉太郎吓了一跳:“咦,还有人啊。”
只见远处还有一个铁笼子,里面关了一个少年,约有十五六岁,身上伤痕累累,拨头散发,不太看得清面容:“我都躺在这里这么久了,你才发现。”
凉太郎见那少年全身都皮开肉绽,竟是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伤成这样?”
那少年苦笑:“你叫我大野武吧。每次逃跑都会被抓回来,打一顿然后饿两天。”
凉太郎也有相似的经历,因此感同身受,不由得对这少年好感大增:“你也是逃跑才被抓到这里来的吗?”
那少年说:“三次,逃了三次,被抓了三次,打了三次。”
凉太郎见那少年伤成这样,还如此硬气,心下对这少年第一印象就好极了。不像那个长岛十兵卫,还没开口光看长相就让人生气,尤其是长岛那英俊帅气的鼻子,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挥拳揍一顿。
凉太郎接下来就与大野武聊了起来。
原来大野武祖上是忍者,犹其善长土遁。大野武从小父母双亡,他与弟弟由爷爷养大。他们兄弟二人立志要当忍者,再现忍者的光辉。只是现在忍者地位阶层低,加上大部分忍术失传,所以大野武的生活并不好过。
大野武虽然会忍术,但不是什么血迹者,所以也是社会允许的存在。当时忍者虽然地位低下,但因为忍术还有一定的作用,尤其是在侦查获取情报以及暗杀这方面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所以忍术虽被称为妖术,但被不禁止。当然,医疗辅助大家都找僧侣,战场厮杀都靠武士,所以忍者,现在也被称为妖士,数量并不多。
前段时间突然有人来抓捕血继者,硬指大野武兄弟是血继者。大野武兄弟不服,就出手反抗。结果大野武为了掩护弟弟和爷爷,被武士擒获,弟弟逃走,爷爷被杀。
大野武恨恨地说道:“沿途依我所见,最近这段时间,这些武士根本不管真假,只要是修炼忍术的,都说是血继者。他们似乎受命要抓捕凑够多少个忍者送去炎流岛,根本不是为了抓血继者。”
凉太郎想起那个慧滨大师所招供的话,就转告了大野武,说罢叹到:“我也不明白,他们到底想研究什么?武士和僧侣不是一直在贬低忍术吗?研究完忍术难道他们武士和僧侣会公开使用这些忍术吗?,”
大野武虽然惊讶,但却不是很意外。一点头说:“这才说得通嘛。他们肯定是想研究一下忍术,掌握忍术的奥秘,所以才抓修炼过忍术的人。哼哼,他们一方面鼓吹忍术无用,武士和僧侣才是社会的中流砥柱,但另一方面又觊觎忍术的威力,不断地借助忍术来强化自己。根本就是一种剽窃。僧侣们所会的那些封印术、医术以及一些攻击性的降妖法术,其实大多是从忍术中改良过去的,有些甚至连改都不改,换个名字就算是他们的。武士所运用的也是查克拉,还借鉴了许多忍术中体术的奥义。现在反说是忍者们剽窃,当真无耻之极!”
凉太郎对忍术一知半解,对这段历史也是不甚了了,此时见大野武谈吐不俗,识见不凡,心下不禁生起了钦佩之意:心想这家伙只比我大几岁,却知道这么多东西,相比之下我是不是太土鳖了点。转头又安慰自己:等我再长两岁,自然也就明白这些了。
凉太郎又问:“他们还要多久才肯送饭来啊,不会想饿死我们吧?”
大野武说:“应该不会再送饭来了。刚才听外面的声音,他们放下了一艘快船先行而去,应该是去先行通报岛上的人来接收我们这些实验品的,估计最多还有三个时辰就到炎流岛了。既然快到了,他们当然不会让我们吃饱肚子再上岸的。为了防止我们上岸以后逃跑,把我们饿得有气无力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大野武伤势颇重,说了这么多,不禁支撑不住,慢慢睡去。凉太郎细看大野武,只见他身高与自己差不了多少,但似乎宽了一倍,四肢肌肉发达,马甲线、八块腹肌该有的全有,如果一咬牙就连那张四方脸上也棱角分明,脖子显得很短很粗,让人觉得就算你用双手拧紧他的脖子也未必能扭断。很难相信这么一个看上去把肌肉都长到大脑里的莽夫,会说出刚才那样的一番有见地的话来。
可能上天也同情凉太郎的肚子,过了两个时辰就到岸了。凉太郎和大野武被连着铁笼子一齐推到甲板上排成长队等待上岸。铁笼子下面有滑轮,所以推起来也不费劲。
到了甲板上,凉太郎才看到原来跟自己一样被关在铁笼子里的人大约有八九十个。每个笼子里一个。他们有似乎都比较年轻,最大的也不超过四十岁。想必是不要老人做实验品。
凉太郎此时也才注意到,每个铁笼子除了有数字的编号,外面还都贴着不同颜色的标签。红的上面写“血继”二字,想来应该代表着这个笼子里关的是血继者; 接下来按顺序绿、黄、棕、蓝黑、紫、橄榄绿色的标签上面写依次分别写着“极强”、“强”、“次强”、“普通”、“弱”和“无害”。应该是武士们在抓捕过程中依据实验品的实力高低划分的等级,以供研究者参考。
凉太郎看到旁边大野武的笼子上标签是黄色的“强”,不禁好生羡慕,看来大野武的实力应该很不错。要知道血继者未必就一定强,像美奈子那样的血继者,连个弱者都打不过,大野武被划分到第三等级,也就是说他的实力在这些实验品中是第二等的了。写着“极强”的不超过5个,“强”的也不过五六个,说明大野武打斗起来,在这群实验品里至少能进前十。
凉太郎看到这里,不禁好奇自己的实力等级被这群武士如何看待。就贴近笼子看了一眼,只见自己的笼子的标签原来是个紫色的“弱”,后来又划掉,重新贴上了一个蓝黑色的“普通”。
凉太郎大怒:凭自己一人单挑一个十人武士小队,秒杀一个大法师的战绩,居然只得了蓝黑色的“普通”这么一个评价,太蔑视自己了。这估计还多亏自己偷跑出去把慧滨和尚s和m了一番才升了一级,不然等级评价标签只是个紫色的,放在另一个时空某国,不过是张5元小票。
第七章 倔强
接下来,一群医生打扮的人跑了上来,开始奔向笼子,给一些危重伤病的忍者实验品疗伤。当时日本的医生一般不是光头的和全发,所以很好辨认。为了让医生第一时间确认危重患者,每个笼子外除了贴了标示实力的标签外,还贴了另一张标示健康状态的小标签,有的写着“健康”,有的写着“失血”,有的写着“外伤”。凉太郎努力探头看了看自己的健康状态标签,上面居然写着“八嘎(笨蛋)”。
“八嘎”这么恶趣味的作风使凉太郎脑中不由得浮现起一张帅得掉渣但又可恶欠揍的脸。想来想去只有那个长岛那个捉摸不定的家伙才有时间有心情玩这种恶搞。凉太郎不由得怒骂一声:“总有一天打爆你的鼻子。”
接下来,凡是贴着“健康”和“八嘎”的实验品就被安排先走了,当然,“八嘎”只有一个。大野武被送去救治,凉太郎和约三十多个健康的实验品被强行戴上黑头套,然后所在的铁笼子载着他们向岛内运送。
因为戴着头套,所以一般人看不见外面。但凉太郎的秘密就在于他是个血继者,凉太郎只要将查克拉聚集到眼部,控制查克拉一冲击眼部要穴,就能打开自己的血继“白眼”。只因他的白眼血统不纯,所以平时眼睛与常人无异,看不出他白眼的血统。
白眼在实战中的作用比写轮眼逊色,但在侦查方面的作用却是写轮眼所不能超越的。而且开眼容易,对人体的负担并不大。在下忍级别的对决中,白眼的作用甚至超过了二勾玉的写轮眼。而且在多人乃至千军万马的厮杀中,白眼因其良好的侦查能力,正是军队指挥者的极佳战略武器。
凉太郎打开白眼后,细心观察路边。这里是一个大军营,凉太郎加强白眼的观察范围后,视觉延伸覆盖了整个营区。根据营帐数量看,大约有500人。入口处写的是“炎流岛防疫给水部队”,从名字上看像是一个普通的二流后勤部队。但其中武士所占的比例极大,而且三级四级乃至五级的武士在延途上都见了不少。根本不可能只是个后勤部队。因为和之国的武士喜欢在盔甲领口贴上不同的标识以示等级,彰显荣誉,所以极好认。
凉太郎一路细数所经过的关隘,总共被盘查了七次。地形也一一记下了,只待将来寻找机会逃跑。
穿过地势险要的军营所在地,就到了较为开阔的一片区域。这里咋一眼看去,像是一家超级大的医院,随处可见医生、僧侣法师和医疗器械。谁能想到这里其实是个魔鬼的监狱呢?
凉太郎搜索了一下美奈子,发现她也在队列中,神情虽然悲悽,但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心中稍加宽慰。
最后到了医疗区前面的一片监狱似的地方,这些实验品被单独集中送到一个小广场。按理美奈子也属于健康的实验品。但由于她是比较特殊的血继者,被送到广场旁边的一个守卫森严的小屋里去了。
只见几个武士分别手拿一支长武器走了过来,这种长武器很奇怪,特别的长,约有两丈以上。前方是一个活动的夹子,张开后比人的腰还大,合拢后中间的曲面可以紧扣。使用者在手柄处按动开关,前方的夹子就会合拢,或夹住脖子,或夹住四肢,甚至是腰。由于手柄极长,目标被制服后,却没法接触到使用者,完全无计可施。正是专门用来活捉目标的。
中间一个中年武士看其衣饰和刀穗的颜色,应是个六级武士,他身材矮小,比凉太郎还矮了半个头,但留了个很显眼的八字胡,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对着他们说:“欢迎来到炎流岛,不管你们以前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现在起,你们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研究的实验对象,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那就是协助我们将医学实验完成。我们管你们这样的实验对象叫‘木头’。我就是你们这些木头的主管,你们可以叫我石井大人。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否则你们就没有离开炎流岛的机会。如果你们表现得好,积极配合我们做完了你们所在项目组的实验,那就可以离开这里,去过你们以前的生活。”
凉太郎早已从慧滨口中得知了这个基地的用处。当听到石井说“可以离开这里,去过你们以前的生活”这种鬼话以后,心下不屑,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噢”石井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声冷笑,指着凉太郎说:“那个木头,你笑什么?”
凉太郎被长岛讥笑说比较笨也不过是因为长岛太过精明罢了。凉太郎其实也很机灵,只是少了一点历练,不够沉稳。他其实也知道越是不引人注意,逃脱的机会越大,刚才那一声冷笑只不过是表情一时不受控制。他虽然知道错了,此时求饶才是上策,但他天性倔强,不愿服软,反而反驳道:“我叫凉太郎,不是木头。”
听了凉太郎的豪言壮语,石井很满意地笑了,轻轻地拍了几下手:“很好,很好,果然英雄出少年。”然后转头对其他实验品说:“现在就请大家看看不服从我的命令是什么样的下场。”
然后石井一使眼色,两旁四个武士齐上。一名武士将捕人钢叉剌出,铁笼上的铁栅栏间隙小,只够伸出胳膊或是小腿的。捕人钢叉头宽,所以武士剌入时是侧着叉头的,但一进入笼中,就翻转成水平。这样一旦被叉中,无论是身体哪个部分,叉头与铁笼的栅栏就会形成个包围圈将人固定起来,无法反抗。
凉太郎手脚有镣拷,行动不便,但还是立刻躲避,第二名武士正蓄势待发,又是一叉叉出,正对着凉太郎躲闪的方向,凉太郎在惯性下不能改变方向,只能挥臂拨开第二柄钢叉,但人在发力时,脚需站立。第三柄钢叉正插中凉太郎着力的右脚,刚好在凉太郎击中第二柄钢叉的同时,时机把握非常准。若是早一点晚一点,凉太郎都有可能躲开,唯独是那一刻正是无法变招的时间。接下来第四柄钢叉正中凉太郎腰部,脚被固定住了,腰更无法闪避,凉太郎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钢叉将自己叉中。接下来脖子也被叉中了。
铁叉叉头一收缩,勒紧了脖子,凉太郎只觉得呼吸困难,无力反抗。接着,铁笼四壁被放倒。凉太郎被钢叉牵着脖子拉到了广场正中。
石井从随侍者的篮子里拿出一个特制的护额,绑在了凉太郎的额头。一点护额上的机关,护额闪亮了一下,凉太郎只感到头上一阵剌痛,“啊”的惨叫了起来。待石井将护额摘下,凉太郎的头上出现了一个深黑色的粗体“卍”字。然后又将一个手环扣上了凉太郎的手腕,手环上写着一组数字:9504。
“这是你们作为木头的标记,将伴随你们终生。时刻提醒你们自己的身份是什么。”石井冷冷地说。这护额并非只是用来标记身份的,而是一种秘术做出的忍具。印上这个印记以后,如果运用查克拉强度到达一定程度,脑袋会剌痛无比,这是用来防止木头们施展忍术的。而手环中有一机关,在初次安装上去时,有一种小虫会被放入人体,在人体蛰伏起来。这种小虫平时休眠,但有定位功能,能被接收器所搜索到。这样一来,犯人们就很难逃跑。这种技术原是忍者中控虫师的秘法,后来被武士学会。
凉太郎虽然看不见自己额头的情况,但知道自己被像牲口一样打了标记,手上的手环也不知是什么质地的,但总之非常结实。凉太郎虽然不能动弹,还是大骂:“你个长不高的矮冬瓜,不得好死。”
石井伸出手,放在凉太郎的肩上,突然手掌上冒出一股雷属性查克拉,覆盖凉太郎全身。凉太郎如遭雷击,全身抽搐,痛不欲生,发出惨呼。但石井仍不放手,直持续了半分钟才停止,然后指着凉太郎:“承认你自己是木头!”
凉太郎喘了一口气:“你……你才……才是木头!”
石井脸上寒意更重,又是一股更大的电流通过。凉太郎直感到这种电击并不只是单纯的雷电的物理攻击,有一种直达灵魂的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也在被人千刀万剐,简直有一种被凌迟的感觉。
不一会儿,凉太郎已双翻白,头发卷曲,身上竟发出了一股焦臭的味道,头发也卷曲起来。石井不为所动,又持续了一会儿直至凉太郎已口吐白沫才放手:“说!你是木头。”
凉太郎早已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拼尽全力,骂了一句:“你……才……”
石井大怒,一掌将凉太郎拍飞:“绑起来,晒人干!”所谓晒人干就是放在太阳下曝晒直至死亡,死时全身脱水,如风干的肉一般。
石井杀鸡给猴看的计划居然受挫,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你们当中还有谁,愿意像他一样,那么有骨气?”
原本被抓来当实验品的人们都在看热闹,纷纷议论,此时一见石井转过身来,立刻全都耷拉下脑袋,都不说话了。
在这沉默中,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好! 这小子该死!冒犯石井大人的就该死!”
大家转头看去,只见铁笼中一个瘦猴似的少年,面目清秀,只是营养不良,面有菜色,所以显得萎靡,但他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虚火,涨红了脸颊,扯着可能是饿和累而非常沙哑的嗓子:“我们都是木头,我们都是木头!配合武士大人完成任务是我的荣幸。” 说完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石井一点头:“好,放他出来。”
瘦猴般的少年被放出来后,石井沉着脸说:“你愿意听从我的命令,是真的吗?”
瘦猴般的少年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石井指着四肢被固定在十字形木架子上的凉太郎对他说:“现在有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小子,敢于为抗我的命令。我又不想弄脏自己的手。你该怎么做呢?”
瘦猴快步上前,拿起路边较为锋利的石头,狠狠地在凉太郎的手臂和腿部皮肤上割了几道,然后双手一结印,只见过不了多久,从四周围聚拢过来一大群的昆虫,各种各样的都有,爬满了凉太郎伤口的四周。
伤口处爬了虫子,必然又痒又痛。而且虫子在瘦猴的施术下,像是发了疯似的不断啃噬凉太郎,凉太郎本已晕过去,此时也忍不住发出阵阵**。
瘦猴还不满意,解开凉太郎的衣服打算在胸口处也划几个伤口。谁知一解开衣服,却见凉太郎的胸口纹了一些纹身图案,这些图案都是一些很古怪但又很有规则的圆形,里面布满了很复杂的条纹,胸口和小腹处总共有两个这样的图。
瘦猴也是忍者后裔,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一种封印术的术法布置图,只是看不明白是干什么用的。一呆之下,也不再划伤他了,狠狠踢了几脚就走。
第八章 星源大师的仁心
瘦猴回到石井身边,谄媚地弯着腰,等待石井的评价。
石井翻看了一下瘦猴笼子的记录,说:“根据记录,你是油女一族的后代,善长的是驱虫之术。”
瘦猴连连点头:“是的,不过我们这一族的忍术,只能引个虫子用来传达信息,暗算他人什么的。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刚才石井大人那一掌就把人打这么远,实在是……”
石井不耐地说:“好了好了,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别废话!现在,由你来负责给这些木头作标记和编号。”
瘦猴喜出望外,连声答应。拿过用来作印记的护额,按刚才石井的手法,给那些被充作实验品的人带上护额。
这些实验品也不全是忍者,有些原是罪犯,还有一些是平民,甚至有一些还是战败的武士。如之前竹中明绘身为武士,若没有逃脱,也是被抓进这里做研究的命运。
瘦猴为了体现自己良好的组织能力,也不要持叉武士的帮助,连唬带骗,声称自己是受石井大人之命来给他们作标记,反抗是无用的,反抗我就是反抗石井大人,反抗石井大人就是违抗将军大人,必会受到严惩。如果乖乖配合,将来还有可能像我一样成为管理阶层,可以荣幸地为石井大人服务。大家要以我为榜样,不要自找苦吃之类的云云。
你还别说,瘦猴这一招拉大旗作虎皮还非常有效。大家虽然鄙夷其为人,但也不愿像凉太郎那样下场,只能乖乖照办。一会儿功夫,瘦猴居然完成了任务。分别在实验品的额头印上“卍”字,将标有不同数字的手环扣在他们手上。
瘦猴完成了任务,又回到石井身前,一改之前嘻皮笑脸的模样,像个武士一样非常郑重地行礼:“石井大人,任务已经完成。”
石井冷笑一声:“完成了?没有吧。”
瘦猴迟疑了一下,明白了石井的意思,深吸一口气,拿起护额给自己的额头扣上,虽然疼得脸都变形了,但是一声都不吭,待印好印记后,才将护额拿了下来,忍痛对石井说:“石井大人,小人油女卓也,愿为大人做任何事。”
石井摇摇头:“在这里,你的名字只能是木头9527。”说完将最后一个编号9527的手环扣在他的手上。
石井挥手让手下带走所有的囚车,只留下凉太郎被固定在地上。幸亏油女卓也,现在叫9527,被带走了,忍术也渐失去了作用,昆虫也渐渐散去,否则凉太郎所受的痛苦更甚。
远处小屋中,运来三辆铁囚车,全是红牌标记“血继”的囚车,由一队武士押运而来。在队伍中还有一轿子,由两名僧侣抬着。日本的轿子与中国的不同。中国的轿子通常较大,一般由四人以上抬,多则有八人、十六人、三十二人的。只有两人抬的通常只是巴蜀地区的滑杆。但在日本的轿子一般都很小,比小箱子大不了多少,就连将军、大名这样身份的人也只是坐两人抬的小轿而已。
美奈子正在囚车中,路过时,正好看见地上躺着一人,立时认出正是吉田凉太郎。凉太郎此时如鬼物一般不成人样。美奈子悲痛莫名,泪水泉涌,急叫:“停下停下。”
美奈子虽是囚犯,但血继者太过稀少,所以武士们受严令不得让其受到伤害,所以武士停下来,询问何事。美奈子哭道:“让我过去给地上那人治伤,不然我现在就撞死在这里。”
武士一迟疑,立刻跑到轿前,向轿中人请示。只听轿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照她说的办。”
美奈子被放出囚车后,由武士看守着向凉太郎跑去。凉太郎现在全身是伤,不但有石井的雷电之伤,身上还有昆虫啃噬之伤。美奈子拾起地上割伤凉太郎的石头,割破自己手上血管,掰开凉太郎的嘴,将自己的血一点一点地喂给他。
喂完了几口,凉太郎本能地开始大口吞咽,仿佛美奈子的血是世上最美味的饮料一般。很快凉太郎的皮肤开始愈合,呼吸也开始平缓起来。
美奈子还要再喂,却被身边的武士阻止了。武士已看出凉太郎性命无碍,若要再喂血,只怕美奈子会失血而死。武士当前任务是看守美奈子,凉太郎的死活根本不放在心上。
美奈子只好停止喂血,任由他人包扎自己的手腕。但她依然不肯放开凉太郎,扑倒在他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放声大哭。
从小轿中走出一老僧,看不出具体岁数,说他四十多岁,但须发皆白; 说他七八十岁,但面色红润,皮肤细腻如少年一般。老僧面容慈祥,宝相**,手持一法杖,步行而来,随着走动,法杖上面的六个金环铛铛作响。
石井在众武士面前面沉似水,但在老僧面前却极为恭敬,弯腰行了一个标准九十度大礼。
那僧侣还了一礼,看了一眼被折磨得半死的凉太郎,然后沉声质问:“石井君,你知错了吗?”
石井回答:“哈依,星源大师。在下在星源大师面前杀生施暴,制造血腥,非常失礼。”
星源大师摇摇头:“你错不在这。”
石井又一弯腰:“哈依,请星源大师请教。”
星源大师语气很平缓,每一个字都没有什么语调变化:“现在的木头越来越难找到了,尤其是像这种修练过妖术,有一定妖力的木头正是我们所紧缺的。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浪费掉?”
石井点头:“星源大师说得对,在下太鲁莽了。”
星源大师叹惜,拍拍石井的肩头:“我知道你被从战场上调到这里来处理这些琐碎的事,肯定觉得自己是英雄无用之地,对吗?”
石井想否认,但转念一想,这正是实情,自己确实这段时间总是自艾自怨,抱怨自己不能上场杀敌,一展抱负。于是一点头:“是!在下确实心中有怨气。在下的战友、老师和下属时时刻刻都在战场上流血,而在下却一直在这个岛上虚度光阴,心中不服。”
“你只知道上战场杀敌是为国,但不知道这里工作的重要性。” 星源大师叹道,“这里每研究出一项新的技能,就能多增加一分我军的战力;每研究成一项新的医术,就能多救回一些你的战友。这样就能助武田将军早日一统三国,平定天下。百姓苦于争战久矣,时刻盼望着平定乱世,安享和平。你在做这些工作的时候,要时刻报着这种仁心。他们每一个木头都是为国献身的重要工具,明白了吗?”
石井拜服:“哈依!”
星源大师接着说:“我们也本不想残害同类,但若是杀一千人,可以解救万万人,那我们为什么不去做呢?如果我们害死的每一个生灵,都是罪孽的话,那就都算在老衲头上吧。这正是我佛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真意。”
美奈子哭了一会儿,收泪擦干后,缓缓走到星源大师身前,双掌合十后说:“星源大师,美奈子有一事相求。”
星源大师微笑道:“女施主请讲,只要是星源力所能为之事,必然尽力。”
美奈子却没有任何感动之意,缓缓说:“美奈子愿意配合大师做研究,绝无怨言,但是美奈子有一个请求,每个月的月圆之日,希望能远远地看一眼那边的那位吉田君,可以吗?美奈子若是见到吉田君健康安好,则心无挂碍,自然也百病不生。”
星源脸色一变。美奈子这话的意思是,在美奈子活着的时候,希望这个吉田也能活着,并且美奈子不信任其他人,必须要亲眼见一下才肯放心。“若是见到吉田君健康安好,则心无挂碍,自然也百病不生。”反过来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吉田死了,美奈子就有死志,也不想活了。自己的实验针对人体而做,若是美奈子主动配合,自然事半功倍,若是用强制的手段,必然会对身体产生伤害。且不说要时刻防着美奈子自杀,单是实验品情绪不佳,忧郁过甚,就有可能郁郁而亡。
星源最不解之处,是因为美奈子根本没有求自己放走吉田,而是求能月月见一次。美奈子连开口试探都不试,仿佛早已对自己这个全国名望最高的高僧早已不报任何希望了。若是求自己放走吉田,自己大可以将他放走后再捉回来,因为炎流岛的事不可以外泄,所以星源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一个活口逃出去的。
星源细看此时美奈子的神色,认真而坚定,不再似之前柔弱无助、天真浪漫的样子,好像就在见了吉田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换了。星源不禁咂咂称奇,不明所以,但仍然回答道:“诚如女施主所愿。”
美奈子凄然一笑:“适才为吉田君疗伤,探索了解了吉田君的气息,现在铭记于心,所以不必近身查看,只要远远即可探知。所以星源大师也不必让吉田君见到我。”
星源心中一怒,原本他还打算在凉太郎死后,每个月月圆时找个僧人用变身术变化成凉太郎的样子欺骗美奈子。想不到美奈子居然早有防备。美奈子虽不会忍术,但其血脉特殊,天生对人体有较强感知力,所以这个计划注定失败。心中又不免感叹:罪过罪过,想不到美奈子小小年纪看似单纯,其本性却是奸诈异常,老衲差点被她瞒过去。想到这,星源不由口中说谒道:“世人多奸险,人心苦不足,岂知世间苦,正是聪明故。”
第九章 爱的羁绊
凉太郎在地上原先只觉得全身疼痕,仿佛自己来到了火山口,身体下面全是岩浆,自己在岩浆之上像是海浪中挣扎的小船不断地飘啊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我死了吧,但偏偏死不去也活不来。而自己正在往岩浆中下沉,逐渐要被岩浆淹死,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后来突然一股清香的甘泉从口中涌入,全身热度大减,岩浆也似乎变凉了,化作春泥,把自己包裹在里头。凉爽潮湿的泥土把自己包得非常舒服。这种舒适的感觉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遇到过,只想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凉太郎醒来,睁开双眼,却见自己虽然还在来的广场上,但已被解开镣铐,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身旁一个医生现在给自己做检查。凉太郎猛然一惊,回想起自己昏迷时的感觉,正与当初在牢中美奈子给自己疗伤的感觉如出一辙,顿时明白了。对旁边的医生大声问:“美奈子呢,美奈子呢?刚才救我的那个小女孩去哪了?”
医生好没生气的回答:“不知道。”医生别说是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可能给人体实验品通任何消息,否则在这是大罪。
凉太郎感受到口中有一股血腥味,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芳香,这种芳香味正是自己有时在美奈子身上闻到的很独有的味道。凉太郎不知道这种所谓的芳香,其实是美奈子体内蕴含的生命之力。这种生命之力在她血液中最为丰富,所以她可以用自己的血液来救治伤者。
凉太郎想起美奈子以前在牢中对自己说过,“一些轻伤用手摸就行了,但是斋藤陆人的伤太重了,我只好用我的血喂给他喝。”顿时明白真的是美奈子来救了自己一命。
凉太郎感到胸口处衣服是湿的,一想就明白应当是美奈子的泪水,究竟要有多少泪,才能湿透自己这么大一片衣裳?旁边的泥地中,写了很清秀工整的字:吉田君,活下去。
“活下去!”凉太郎呆了半晌,泪水渐渐流下。
他想起了以前小时候很母亲带着妹妹和自己相依为命,他问母亲,为什么没有父亲,母亲总是回答,父亲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一定会回来的。后来因为白眼的血继而遭到将军爪牙的追捕,其中就有之前拦截竹中姐妹的新谷隼士在内。新谷隼士的脸上有一个痣,痣上有一撮黑毛,因此他牢记了新谷的样貌。后来机缘巧合下在桧山镇上又见到新谷,他愤怒之下故意胡搅蛮缠,刀掷新谷。只是因为他的威胁太小,新谷根本没意识到当时凉太郎的最终目标是自己。
后来武士们将他们逼到了绝境,母亲将自己和妹妹推到一艘小船上,让十岁的自己抱着不满周岁的妹妹顺流而下,然后自己去阻挡追兵,临走的时候也是对自己说了一句:“凉太郎,活下去。”
船上是孤儿哭喊声,远处是武士的呼喝,刀剑金革碰撞之声。然后,小船渐行渐远,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漂流到桧山镇后,凉太郎乞讨为生,无力抚养妹妹。后来打听到镇上有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年商人夫妇,就在一个清晨将妹妹吉田孝美放在了商人夫妇家门口。躲在远处目睹夫妇收养了孝美后,为了能时常看到妹妹,凉太郎一直没有离开桧山镇,白日在街头当混混,晚上练习母亲教的忍术。只是他缺乏名师指导,一直都只有半吊子水平。
是的,活下去,我要活下去!一股求生的意志在凉太郎体内燃烧:“为了母亲、妹妹还有美奈子,我要活下去。”
恨能给人力量,让弱小者被得强大;但爱也同样能给人力量,让弱小者变得坚强。美奈子原本因为觉得自己连累家人而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但因为爱,为了凉太郎的安危,而选择坚强地活着。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死了,这里的人不会放过凉太郎; 同样的,凉太郎原本也因为不愿受到羞辱而萌生死志,但同样因为爱,选择了坚强的活着。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死了,美奈子最终也会死在这里,没有人有机会救她,除了自己。
就这样,爱让命运相连的两人形成了一种羁绊。两个原本一心求死的人都都为对方而放弃了求死的念头,选择坚强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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