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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部总裁宠文女主叫南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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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老公请住手。应该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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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大公道教综合|
  嫦娥这一形象最终被重塑为道教的太阴月仙,成为道教仙谱中地位显赫、权职重大的月宫女主。
  与&后羿射日&、&女娲补天&、&共工触山&神话并列为四大神话的&嫦娥奔月&,是中国历史上最为悠久、影响最为巨大、流变最为复杂的神话之一,其自产生初始,就与中国传统的神仙思想结下了不解之缘。
  尤其是道教神仙信仰形成以后,其本身所具有的追求长生不死的内容以及渴望自由快乐的品质,受到了神仙家和道教徒的青睐,因而被不断地改造,&嫦娥奔月&神话中的原生神话因素逐渐减少,而仙话因素相应增加。
  伴随&嫦娥奔月&神话结构模式的变化和神话精神的消解,嫦娥这一形象最终被重塑为道教的太阴月仙,成为道教仙谱中地位显赫、权职重大的月宫女主。
  &嫦娥奔月&神话产生的时代很早,《文心雕龙&诸子》、李善注《文选》均引及成书于战国初年、散佚已久的古代占卜巫书《归藏》中所载&昔常娥以西王母不死之药服之,遂奔月为月精&事。传世文献记载&嫦娥奔月&神话,则始见于汉初《淮南子&览冥训》:&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以奔月,怅然有丧,无以续之。&
  后汉张衡《灵宪》记载更为详细:&嫦娥,羿妻也,窃西王母不死药服之,奔月。将往,枚占于有黄,有黄占之,曰:&吉。翩翩归妹,独将西行,逢天晦芒,毋惊毋恐,后且大昌。&嫦娥遂托身于月,是为蟾蜍。&
  看似纯粹的神话,其实是&仙话&了的神话,最主要的依据就是其中蕴涵着成仙不死的思想。
  中国古代神仙思想的产生早于春秋战国之交。当先民经过漫长的文明进化历程,从对神的顶礼膜拜逐步走向自我觉醒与自我独立后,畏死求生的心理和企望自由快乐的内心驱动力量,促使人们热烈地追求肉体不灭,笃信通过人为修炼成仙能够实现长生之目的。
  随着战国后期方仙道的形成,以及西汉中后期黄老思想的诞生和流行,中国古代的神仙思想经过长期的发展终于走向理论化、系统化和宗教化,上升为神仙信仰。上至君主贵胄,下到平民百姓,无不狂热信奉,从一次次规模浩大的海上求仙活动已可窥之一斑,这最易促使仙话产生。
  对本来就虚幻、奇异且已经被抽离精神内涵的神话加以改造,无疑是最为方便、有效的途径,神话由此找到了转化为仙话的契合点。
  当然,不是所有的神话都能转化为仙话,只有本身具有仙话潜在因素的神话才能被仙话所吸收、利用。
  &嫦娥奔月&神话的最初面貌,现在已无法确切了解,但通过对不同典籍所载&嫦娥奔月&事的相互参校,可知&枚占于有黄&与&奔月&是共有的基本情节。正是这两点内容符合了神仙家和道教徒的需求。
  占卜源于神灵崇拜,早已成为社会习俗。道教承袭了这种古巫觋之风,亦以之为沟通神意的手段。而&得仙&、&奔月&的能力与结果,则正是道教所极力渲染的,通过修炼达到长生不死、肉体飞升的境界。
  这样,在道教神仙信仰的需求与影响下,&嫦娥奔月&神话本身潜在的仙话品质就与不死成仙思想相结合,原属于西王母神话中的不死树、不死药内容亦被移植到&嫦娥奔月&神话中,作为实现平地飞升入月、从而获得长生的合理而充满诱惑力的解释。&嫦娥奔月&神话由此转化成为既能超现实,又能现实化的&仙话化神话&,而对不死药的追求与获得就使超现实与现实之间有了可以跨越的桥梁。&嫦娥奔月&神话在先秦两汉时期,完成了其仙话化的过程。
  随着魏晋唐宋间道教的不断发展,教理的日趋成熟,作为信仰对象的神仙谱系也逐渐完善,一方面表现在大量吸纳各种人物形象充实仙谱,形成一个庞大、复杂的神仙等级体系;另一方面则是为各位神仙具体排定高下座次,规定统辖的范围和享有的权利,使其各归其位,各享其尊,各司其职。
  正是在这列仙为尊的浪潮中,嫦娥终于得以登堂入室,不仅成功跻身道教的仙谱序列,而且被尊奉为道教月仙,在上执掌月宫世界,在下主管岳、渎、湖、海,一跃而为道教大仙。
  嫦娥进入道教仙谱,首先获得了与其尊贵身份相应的新称号&太阴元君&,或称&太阴皇君&,另外还有&太阴雷君&之称。《混沌玄书大法》中将其与太阳雷君、月孛雷君等并举,共列于帝师、君师、系师、祖师和宗师之后,封为&班将&,足见其在神霄派道法中的不俗地位。又有&雷霆赖以神&之称,据《无上九霄玉清大梵紫微玄都雷霆玉经》所载,其势力所辖在雷霆玄省。道教经典赋予嫦娥的尊号显示出嫦娥作为道教月仙的至上地位。
  嫦娥的具体形象对于诚心正意的供奉人来说,是更为直观、更能令人信服的。《太上洞真五星秘受经》中对嫦娥的形貌、冠服甚至佩饰作了详细的描绘:&其真君,戴星冠,蹑朱履,衣素纱之衣,手执玉简,悬七星金剑,垂白玉环佩。&嫦娥以太阴真君之身&主肃静八荒,明明辉盛&,所以用素纱罩体,正显出萧肃、沉静的阴性品质,而以朱履裹足,通过色彩的强烈对比使嫦娥形象骤然生动、鲜活起来,可谓点睛一笔,同时也隐隐展现了月神的阴柔之美。而戴星冠、执玉简、悬金剑、垂环佩的装束与动作,又是典型的道徒打扮,只是从&金&、&玉&中透露出非同凡俗的气息。
  道教中&月&是太阴之精,主皇后大臣之象。作为广寒洞阴之宫的女主,嫦娥不仅要教授月宫中的仙官神吏为仙之法,而且对于月宫中自然化生的青华紫桂之林,要与众神仙采摘华食共同享用,以期能够寿同日月,升入玉清。同时,嫦娥的仙力也广泛涉及人间,成为山岳湖海的实际控制者和管理者。古人早有&水气之精者为月&、&月之精生水&的观念,月主嫦娥负责掌管人间的溪海江湖,正是其权职所在。更重要的是身为至阴的月仙,嫦娥还特别拥有对凡人生杀予夺的权力,紧紧操控着他们的祸福命运,在每年的&三元&祭日中都会亲自评判世人的功过,以呈报上帝审定其福罪。这就使嫦娥与俗世发生了直接的联系,恭敬地瞻拜她并虔诚地信仰她就成为人们的精神支点和生活必需,嫦娥也就在民众中确立了极高的威望。
  事实上,嫦娥的形象在道教中仙化步伐的不断加快,且仙真地位的日趋提升和最终确立,除了道经中系统性较强的理论表述之外,从历代道徒所编撰的列仙谱录中也可以寻绎出一条非常简单、直观、清晰的演变线索。
  道教的仙传历来有为女仙立传的传统。《列仙传》和《神仙传》两部著作中,描述了12位女仙,并无嫦娥。
  然而,这一情况在道教史上现存最早的一部女仙传记《墉城集仙录》中发生了重要的变化。此书由唐末道士杜光庭撰集,以西王母居于金墉之城并统领天下女仙而得名,现存《道藏》本为6卷,以圣母元君为首,共载录女仙37位。其中仍未见有嫦娥。
  在《洛川宓妃》一篇里记有如下一段文字,或许正可解开问题的症结:&吴姮娥获琼药登于月宫,此非独水为太阴之府,而女仙主之,盖其职秩所遇也&&吴姮娥,羿妻也,羿司射卫黄帝之宫,入宫得琼药之丹以与姮娥,服,飞入月宫,为月中之官。&
  这里不仅发挥性地对嫦娥奔月之举作了生动描绘,将嫦娥窃羿之药改述为羿主动赠药,关键在于明确了嫦娥的女仙身份,是掌管月宫的主官。这说明至少在唐末五代时期,嫦娥在道教中身为太阴元君的上仙地位已经得到确立,并成为较为平常的认知,甚至可以作为例证出现在行文中以辅助观点的阐发。
  宓妃本为伏羲氏之女,游于洛水,溺而不返,遂为洛水女神,且伏羲氏又为天神之子,历来被尊奉为华夏民族的始祖神,在帝王世系中位列&三皇之首&、&百王之先&。
  由此可知,宓妃的原初身份为神而非人,进而被道教加以仙化改造而吸纳为女仙谱系中的一员。
  嫦娥在杜光庭笔下得以与宓妃同提并举,在表明其身为女仙的同时,更进一步彰显了嫦娥由神而仙的神仙品性。这一点正呼应、印证了前文所论道经中对嫦娥的塑造,不论是名号的显赫、形象的荣贵,还是权职的重大、功能的非凡,无处不在凸显其非同一般的仙尊地位,而这一切无疑都是以其来源于神的仙品为基础而决定的。
  此外,《墉城集仙录》依据道教理想所营构的女仙谱系,在具体编排上体现出非常鲜明的有序性和层次感。这些女仙比之于《列仙传》和《神仙传》中的女仙,其最大区别在于都是降生而成仙,真正由神而仙,因而无论是形貌、气派特别是道法都显示了至美至尊、至善至神的特征。
  《墉城集仙录》之后,宋浮云山圣寿万年宫道士赵道一撰有《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共列神仙、道士899人的传记,是现存仙传中收罗最为宏富而记述较为平实的一部。其《后集》6卷,专收历代女仙、女冠共120人,嫦娥在此已经以女仙身份赫然位列其中,以《姮娥》名之的传记载录于卷二,而此卷中和嫦娥并列的其他女仙,皆与之同为由神而仙的神仙。
  这篇传记一方面以道教神仙传记的形式,再次确认了嫦娥作为真正的道教月仙的地位和领管太阴月府的权力,另一方面则为通过道教仙传这一线索来梳理、考察嫦娥成为道教女仙后,其仙话品性的快速加深、加强起到了一个关键的承转作用,此后的明清仙传,嫦娥就自然而然地厕身其中且居于高位了。
  魏晋唐宋间道教的大规模造仙、树仙运动,广泛吸纳了一大批新形象进入道教的仙谱中,包括传统崇拜体系中的神,甚至还包括当时社会中的奇异之士,嫦娥就是在这一过程中得以位列道教仙班,不仅获得了显赫的太阴月仙之位,而且终于以全新的仙真面貌呈现于世。
责任编辑:胡月冉 DN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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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风云传》全剧情全结局全任务流程攻略(人物创建+全支线人物流程+全宝箱收集+全女主攻略+全心法收集+DLC天王归来+碧血丹心DLC全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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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略流程:
  1,在珈蓝斋中买到檀木香
  2,在白马寺烧香可以增加不同属性
  攻略要点:
  1,烧香会出现4个选项:
  选择智慧可以增加20点悟性
  选择体魄可以增加400点气血和200点内力
  选择身手可以增加轻功经验
  选择法宝可以得到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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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承十二年六月初一,天气睛郎,风和日丽。  做为玄暝王朝国都的圣元城,早在鸡鸣声中人声鼎沸。放眼望去,只是乌鸦鸦的一片,喧闹叫嚣声不绝于而。仔细一瞧,是贩夫走卒,商贾富户,三教九流的应有尽有。  “娘,这城门何时才开,姜家的英雄何时才来呀”有声音娇嫩的小娃娃仰头问着。  “快了快了,都说好几遍了。”不耐的声音响起,是一粗布麻衣的妇人头也不回的应答。唯有微微前倾的身子和满含期待的眼睛让旁人觉得与这气氛极为相似。  有老人闻言微微回头,慈爱的看着都快折断脚尖的孩子,将身体稍微侧了侧,盯着城门的眼睛更为浑浊了。  同样的问答不停的在穿着各样衣服的人群中响起。有什么能让这么多人聚集等待,盖应大获全胜的姜家三子镇远大将军姜德辉,姜家五子威武候姜德懋,于今日班师回朝。  至于是因为姜家一门三候,还是驱外敌让百万流民归家,亦或是皇恩荣宠不衰,从而造成的盛世奇景,万人空巷,细究其因也是无人可知。  位于圣元城中央的皇宫长信殿中,威严的帝王在连否三位朝臣的奏折后,又一次不自觉的抬眼看了看殿外。  有沉不住气的年轻大人,频频去看右前方一位身穿玄紫色朝服的背影。这一看,殿中有大半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一处。  承受这些目光的人却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依旧不急不缓的盯着眼前的白玉砖仔细研究,似乎耳边不断传来的话还不如砖中的纹理更值得深思,明明有些弯曲的身躯却从入殿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  站在最右边的漓王陈景,也是玄暝王朝唯一一位异姓王,瞧了瞧身旁老神在在的三个老家伙,和身后一眼看去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一殿朝臣。上前一步,对明显心不在焉的帝王道:“姜将军和威武候快进城了吧!”  轻敲龙椅的手突兀一顿,随之节奏加快,伴着开怀的笑声让众人都听的分明“姜爱卿大善,生了两个好儿子啊,给朕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见被提名,那位装木头的候爷终于动了一下。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陛下隆恩,能为陛下效力是他们的福分,此次获胜全靠陛下英明神武……”  “好了,爱卿免礼平身”不耐打断接下来的长篇大论,不喜的帝王突然侧了个身子,眸光一闪想出个主意“不如尔等随朕一起去迎爱卿回朝!”  话音刚落,不等群臣体会这话的含义,刚退回去伯恩候就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陛下万万不可,老臣求陛下三思啊!”  漓王看了一眼动如脱兔伯恩候,上前一步,一言不发的跪了下去。  位于龙椅左下侧的两人,对视一眼,不管心中如向讥讽,同时上前一步硊倒,口中高呼“陛下三思”  这一硊,就像触了机关般,后面一群人都跟下饺子似的噼噼啪啪跪倒一大片,排练过似的齐声高呼“陛下三思”  得,唯有怼自已时,底下这群人才会这么心齐,这乌鸦鸦的一片瞧着也是不错,要是忽略口中的话一定会更美好。威严的帝王并不会将心思外露,反而沉下脸来一副不悦的样子,端是让人心神不宁。  大殿中久久无人说话,一干朝臣跪的是一个比一个规矩,一个比一个恭敬,让高座之上的帝王挑不出一丝毛病。  威严的帝王摆了好久的造形,发现殿中根本无人敢抬头看他,这让高高在上的这位很不开心:就算都知道朕不会亲自去迎,这股法不责重的歪风也不能长。  不经意的敲着案几,一人快速抬头又垂下眼去,一字一顿说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  顺手收拾了几个不安分的家伙,心情不错的帝王就在手下回禀的时候喊了免礼平身。  片刻就有两个英资不凡的将军进入殿中,一身厚重的铠甲还未来得及卸去,一白一黑的身影将整个大殿都照得明亮起来。两人虽未卸甲动作却做的一丝不荀,行的也是规范的将士之礼。  不同于之前施于帝压的敲打,现在的帝王可是喜行于色,大笑让两人免礼平身,便一脸认真的听着两人的汇报  渐渐清冽的声音消失,喧闹的大殿也悄悄归于平静。  高座上的帝王想着在口中绕了几圈的话,刚想开口就被门外的吵闹打断,一张脸瞬间沉了下来。  长信殿说大不大,可能容几十个人宽松的站着还不显拥挤,也绝对是不小了。不说还隔着外殿,就这声音还能从门外传来入了帝王的耳,足可见门外以经闹成啥样了。  瞧着帝王阴沉的脸色,站在帝王身边的大太监邓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这可不是陛下一时兴起敲打臣下,深知帝王属性的邓容知道,这才是生气了啊,又有人要完了!  幸灾乐祸的大监也不忘帝王眼色,领命后就疾步去了。一时间大殿静悄悄的,无人敢在这时承受天子怒气。  一到殿外就和弟子撞个满怀的大监一脸吃翔的表情,偏又不敢出声,只狠狠的瞪了弟子两眼。  那小太监看着也是个机灵的,顾不得疼痛和师父的怒火,忙爬在身侧耳语一番,果然师父现在的表情才是吃翔了。  匆忙回禀。威严的陛下默默的看了某位臣子一眼,圣口一张“宣”  殿外麻溜的进来一行人,第一位是个身着华服的女子,身后跟着个白衣小后生,一身风流因微红的脸颊叫喝出满堂彩来。  进退有度的老狐狸冷眼瞧着华服女子,后面出彩的后生倒是不错,有些眼熟,咦,这不自家孙子!  “皇后因何事喧哗”  还未开口就被定罪的皇后,自然挺直腰板雍容一笑“陛下听仁清来说吧,臣妾也是刚到呢!”  俊郎小少年上前一步“……”  “退朝”威严的帝王大袖一挥,随着背影传来口喻“宣所有御医前往姜家,任何人不得有误。”  姜德辉快步走着,看着前面一言不发的老父亲愣是说不说话来,只感觉脑袋里一团乱麻只一个声音在耳边回荡“娘早产,小妹只有微弱的气息,哭不出声来!”  怪不得平日稳重的儿子会不顾一切的闹进宫,素来健康的妻子早产,期盼以久的女儿哭不出来,哭不出来,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大将军不敢想了  忽忙归家的几人看到乱成一团,豪无喜气的下人,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一管事看到当家的回来,忙凑到跟前解释起来“老夫人下令去请圣元城所有的大夫进府”小心翼翼看了老候爷一眼,又在扫到一年轻的公子后眉毛跳动起来“老夫人和各位夫人在秋辉园,二老爷拘着少年们在演武堂”  伯恩候一思量,就知这事不寻常,先打发人去通知老夫人,就抬脚往演武堂走去。  身后的俩人愣了一下,都没动身。“先回去换身衣服,也不怕吓到孩子”老候爷头也不回的说着,两人得音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秋辉国中没有一丝喧闹,整整几个时辰都维持着一进一出的模式。一个个自信绝伦的进去,又摇头无奈退出。一堆人聚在一起底头探讨,这才发现都是圣元城排得上号的名医大家。  在拒绝了两位帅气的中年大叔后,秋辉园又迎进去了一串串宫庭御医。  等待的时间永远格外漫长,在被第一百二十四位庸医宣布死亡证明之后,秋辉园中一声清亮啼哭传出,整个姜家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喝彩。  御书房中,高座的帝王看着进宫谢恩的父子三人,堂堂两候一将,毫不要脸的在地上打滚哭嚎。帝王觉得唯一的英明就是屏退左右。眼看在朝堂上为自已鞠躬尽瘁的老候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饶是再心硬的人也生出些许不忍来,想想自己的九公主都能跑能跳了,在想想伯恩候一生五子,大儿三子,二儿三子,三儿二子,四儿三子,小儿一子,愣是没有一个丫头,英明的陛下突然有些理解三人此番做派了。  大手一挥“准了”  地上的三个麻利的爬了起来,整整衣服,一个比一个端庄正派。  意满而归的三人再次回到家中,还未来得急高兴,宣旨的公公后脚就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姜家嫡女姜雁琳,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慎性成,柔嘉维则。着册封正二品永乐尊郡主,食五县万户,另赐黄金万两,布匹,珍珠……”  刚刚睁眼的姜雁琳,眼睁睁的看着一卷明皇的布匹被塞到怀里,推不掉,干脆抱着睡觉好了……
  姜府挽月楼,辰时刚到,整个院子都鲜活起来,一个个的小丫鬟各司其职,手脚麻利的收拾着整个院落。  比起外面欢欢喜喜小丫鬟,身处闺房外的几个丫鬟却显的小心翼翼,几个小脑袋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青枝姐姐,桂嬷嬷不在,怎么去叫郡主起床呀!”顶着两个小丸子的丫鬟说着,还偷偷瞟了一眼室内,皱着眉头一脸的忧愁,配着还稚气未脱稍稍婴儿肥的脸蛋,总能让人心生欢喜,就是什么烦恼也能往旁放一放。  果然,下一刻就有“噗嗤”笑声传来。“桂嬷嬷不在,当然就是你顶上了,我们的小白露也是顶能干的呢!”  “映春姐姐可别拿我打趣,今日可是郡主难得的休沐呢!”名叫白露的丫头一着急,激动的双颊通红,俩只红苹果娇嫩鲜艳,还不忘为自家主子抱一句不平。  “谁说不是呢,难得休息,也是运气不好……”  “慎言!”一双眼凌厉的扫过来,两个小丫头同时退了一步,怯怯的看着眼前的青衣女子。  “是嫌平日主子待你们太好。”  “姐姐……”映春反映过来脸上血色也完全褪去,一张口就带了哭腔。主子平日再宽厚,做丫鬟的也不能编排主子的不是,就算主子再不情愿今天的日子,也不是一个小丫鬟能说出口的。  “行了,我去叫郡主起床,一会自去请罪”看映春一张脸都吓的惨白,一双眼茫然的看着自已,青枝的语气也软了几分,都是一同长大的姐妹,那能忍心看着对方受罚。可四个大丫鬟中自已年龄最长,也不能看着妹妹们行错,主子宽厚做下人的更要恪守本分。  不理会身后几个烦人的小丫头,青枝轻手轻脚的进入内阁,看着眼前的珠红软帐,也是忍不住轻吸了一口气,七天的起床气堆到一起,宝宝也受不住啊!想想桂嬷嬷不在,钱嬷嬷也不再,再看看身后几个畏手畏脚的丫头,咬咬牙,上了。  “郡...郡主!”刚还努力堆笑的脸上写满惊讶。塌上平躺着的少女一脸平静,茫然的看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声音转头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只一眼,青枝的心中就涌出止不尽的心疼,少女平静的眼中是将要溢出眶的悲伤,浓郁的能将人的心神都拉尽黑暗……  “郡主怎么了,青枝你说话啊!”下一刻青枝就被推到了一旁,床前就突兀的多出三个毛线线的小脑袋。  “郡主您醒了,太好了,奴婢伺候您更衣”这是白露欢喜的声音。  “郡主的脸色有点白,手太凉了,今日应该吃三号药膳”这是映春,又被决定了一天的口粮。  “我去。”这是不善言辞的秋晚,转身就去吩咐下面的人,一天到晚都像个隐形人一样,一点都不可爱。  感受着耳边的叽叽喳喳,姜雁琳也配合的任由她们摆弄,小白露虽看起来不靠谱,眼光却是不错,着装打扮也向来合自已的心意。  被推到一旁的青枝也不恼,看着映春白露将郡主扶去梳妆,默默的上前整理床榻。手只在碰到潮湿的枕头时顿了顿,悄悄打量着安静梳妆的少女红了眼。  被任意拨弄的姜雁琳可不知道,大清早的就有小美人对着自已暗自垂泪,心思早就不知漂到何处。  ——  “快去那边看看,你们几个,跟我走!”  “快快,我们这边走,找不到郡主,大家都得死……”  直到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乱草从中才冒出个小人影,谁能想到养尊处忧的郡主能窝在这乱草从中。  年仅三岁的姜雁琳终于能迈开自己的小短腿跑,怎么能不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只是终究不是不谙世事小丫头,就去看看所谓的禁地是什么吧!  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看不到尽头,姜雁琳却像走光明大道一般走的一往无前。  “老头,你是什么人?”  “嘿,哪来的小娃娃,细皮嫩肉的一定很好吃”  那是姜雁琳和老头的第一次见面。  那一年,三岁的小姑娘一路走来锦罗绸缎早都刮的不像个样子,条条串串的挂在身上,加着早就抹花的脸活像个小乞丐。  对面的老头看不出年龄,明明花白的胡子却在大花脸上,依稀能看来的就是黑色的衣服洗成白色,迎着一个个破洞一蹦一跳就是个老疯子。  老疯子冲着小乞丐呲牙一笑,小乞丐也哈哈大笑起来。得,小乞丐变成了小疯子,正好给老疯子做伴。  “老头,你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啊!”  “出不去啊!”老头摇着头一脸惆怅。  “不都说了有路吗?”姜雁琳第三次认真的说起这话。  “不,我要飞出去”老头一脸坚定道。  “唉,随你吧,休息够了,该走了。”小大人似的摇头叹息,小手背在身后转身就走。  “哎,我悄悄告诉你,那有一条小路还要近的多,一会就出去了”一脸风轻云淡的老头看着天边白云,唯一的一只手却指着一处小路迟迟不放。  “嗯呐,肉食好和是素食好。”巴掌大的小脸故作沉思,黑溜溜的小眼睛却转个不停。  半响,小小的身影都快看不到了,一声悠悠的“肉”却传出山谷。  ……  整整九年,每日卯时山谷都会迎来一位熟人,从小小的团子长成了窈窕少女。  三岁的生辰礼物却在十二岁被抽走,偷出九年的欢乐却在也回不来了。  山谷里再也不会出现鸡飞狗跳的情景,再也不用泡痛彻骨髓的药浴,再也不用扎该死的马步……  唯有去见老头时姜雁琳才觉得自已像个少女,一个十二岁鲜活的女孩。  本该卯时清醒的少女却在寅时都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今日生辰,姜雁琳却一点都不期待从宫中赐下的一箱箱珠宝是何等华贵,也不期待家中长辈准备的礼物何等招人羡慕,就诸位兄长应该能找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但最最期待的,就是老头说的,会信她一件特殊的生日礼物。  要知道相遇九年从来都是自己把生日让给老头的,都准备了八件生日礼物给老头的。老头说了,十二岁,自己会得到一件极为特殊的生日礼物,哎呀好呀莫名好期待呀。  终于,起身穿衣,感谢茹凉还是很聪明的,没有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还好没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伺候残了。  怀着莫名得意的心情,姜雁琳一路偷偷摸摸的避开各处防守,无惊无险的来到小山谷。  唯一的例外就是老头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早到一样,早都穿戴整齐的等着她。  “老头,你穿白色很好看唉!”心情极好的姜雁琳顺口夸了一句。  “是啊,有人也曾这样说过。”倒是稀奇,老头第一次谈及往事。许是老头的表情太过严肃,亦或是老头眼中的追忆触动了小姑娘心中的某根弦,姜雁琳也一反常态的没有嘻笑打闹,乖巧的跟在老头身后脚量山谷的每一寸土地。  可惜山谷并无外人,无人能看到一老一少身形鬼魅,看似寻常步了一步步走下,身旁的景色就像倒放似的跑的飞快。  “来,再泡一次老夫的药浴吧”悠悠的声音由远及近。姜雁琳还未搞懂这突如其来的深沉,肩膀就传来一股巨力,一抓,一提,下一刻就以落汤鸡的形式出现在桶中。  “又是这样,老头你吃饱了撑的吧,下次不给你带红烧肉了……”  嘟囔的声音并未说完,老头张嘴说些什么也顾不得了。熟悉而又酸爽的疼痛滚滚而来,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这又爱又恨的味道。  一条条青筋在白皙的面孔上爆起,呲牙咧嘴的样子毫无半分仪态可言,唯一能欣赏这惊心动魄之美的只有个乱糟糟的,哎不是,是有个收拾整齐的糟老头。  醉生梦死,浮生梦回,经历了一次次光明与黑暗的角逐,疼成狗的姜雁琳终于手脚齐用的爬了出来,低了看了看湿哒哒衣袍,手指一动唯一的一丝内力也用来烘干衣服了。  舒服的衣服让姜雁琳也稍觉得意,想当年一次次的被扔出去,又一次次的爬不出来,再到这般地步可不就是得意了。  可接下来老头的出现就打消了她唯一的得意。老头不会伤害她,这是比真金还真的直觉,但此刻老头诡异的表情还是吓到了她。  直到有一丝内力连绵不觉的出现,温暖她的每一寸骨骼,再也维持不了自信的她泪如泉涌。  “老头,老头,你在干什么。”“老头,你快住手!”“老头,老头,求求你了”慌乱的姜雁琳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在哪,嘴里一句句的叫着老头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丫头啊,老头老了,要死了,丫头帮老头完成遗愿吧!不要回头,飞上去,再也不要来了……”  “老头!”  “不要回头!咳咳...”还是老头的声音,比平日多了几分严厉和掩饰不住的虚弱。  僵在原地的身影是侧立着的,不上不下的站在那,不再回头,也未曾移动半步。  “老头,为什么就不相信我,我这么努力习武  我说过,待我及笄时一定完成你的心愿  老头,我还要偷鸡去给你烤着吃呢,你教我的法子很好用  我攒够了十万两,咱去包下聚福楼随你去闹,看谁还敢狗眼看人低将你拒之门外  老头,……”  “丫头,乖,老头老了,陪不了你了,听一次话好吗?”平和的话浸着虚弱总能让人心酸。  姜雁琳说不下去了,忆起总是埋怨老头扒皮,学堂尚有七日一次休沐,可却让她每日风雨无阻的准时报道。  可是啊!姜家无法无天的郡主殿下,真能让一个不知身份的老头指使得了?  足尖轻点,皓月当空,少女终以鸿雁之姿将曾经的巍峨绝壁踩于脚下。  身后,是老人安详的笑脸。
  镜中的少女明眸皓齿,弯弯眉梢,就是能将一屋子颜色压下去的绝美笑颜。可惜几个小丫头眼睁睁的看着少女的表情变幻莫测,耸耸鼻子,嘴巴一瘪,大粒大粒的金豆子就连串的摔到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你们几个死丫头就不能长点心,你们先退下。”桂嬷嬷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先是惊呼出声,想着身后的小丫鬟又忙责备了几个大丫鬟一声,转身挡住后面几人的目光,最后一句也是和屋外的丫鬟说的。  看着二等丫鬟都退了出去,桂嬷嬷才疾步走到姜雁琳面前,满眼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姑娘。抽眼瞪着三个跪在地上手足无措的丫鬟恨恨出声“可是你们毛手毛脚弄疼了郡主?”  姜雁琳在桂嬷嬷一出声时就清醒了,知道是问自已也没好意思开口,好久都没有这么失态脸都有些红了。知道嬷嬷是关心护着自己,可看几个小丫头惴惴不安的样子一时又有些不忍。  “嬷嬷安心,只是早起有些涩眼罢了,她们几个的手艺您还不知道吗?”  “是,郡主可要顾好自己,老奴逾越了。”桂嬷嬷看着这会以经恢复从容姿态的郡主恭顺的应着,却依旧掩不住眼中浓浓的心疼。看着长大的姑娘是什么性子自已也是了解一二的,旁人眼中的乖巧聪慧,谁又知道在背后付出了多少,就这也从未委屈抱怨过什么。便是今日委屈了,也绝不会抱怨什么,连迁怒丫鬟的事也做不出来,这般好的姑娘……桂嬷嬷想着今日各位主子的态度,只打定主意一定要待姑娘更好。  “奶娘~!”姜雁琳看着桂嬷嬷的表情就知道又是想左了,只是这事又和旁人解释不来,只能寄出终极法宝。  桂嬷嬷是姜雁琳身边的两位嬷嬷之一,本就地位特殊,又是奶娘的身份自然有不一样的情份,姜雁琳待桂嬷嬷也极为不同。  “唉,是嬷嬷说错话了,郡主可要用膳。”一句奶娘,桂嬷嬷脸上就乐开了花,知道自家郡主不喜欢“奴”这个称呼,也就笑着转过话题。得到首肯就喜滋滋的去了,心里还想着可是郡主难得撒娇呢!  “你们也起来罢。”哄好了桂嬷嬷,姜雁琳又对跪着的几个丫头吩咐道。起身看着镜中的少女一身的红衣明媚动人,配着精致的装容亦是不负郡主的仪态。勾唇笑笑,果然白露最能明白自己的心意,越是狼狈就越要装扮的无懈可击,只是为何今日的红色极为碍眼呢...  “郡主殿下,奴婢向郡主请罪。”两个小丫头依言而起,唯有映春硊在地上,头低的更深了。  “行了,退下吧。”揉揉眉头,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姜雁琳直接打断了映春的话。  “郡主!...”映春慌乱出声却被青枝制止了后面的话。郡主醒时该就听到了她们之间的话,现在打断是并不想追究,青枝心里明白这话便不必再说下去了。  只凭一个行为便明白自己的意思,身边的丫头还真是玲珑剔透,姜雁琳给了青枝一个赞赏的眼神就不再理会此事。  姜家占地广扩,在这圣元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是极为难得。只因当年太祖的书法写的很好,又喜对有功的臣子赏赐,纵使姜家住着两位候爷,门口的匾上依旧是姜府二字,当今圣上又各赐一府在两侧。  走在姜家最中心的位置,姜雁琳又是忍不住嘲讽一翻。世人皆知姜家一门三候,纵是死了一候也是荣耀满堂,圣宠不衰的,若是将那些艳羡的人拉到此处来溜一溜,一定能惊掉一地的下巴呢。  越走越荒凉小路两旁只有青草摇曳,唯有明处暗处三步一岗,五步一防的黑衣身影才显得稍觉人气,只是一个个面无表情双目含煞太过无趣。  姜雁琳独自一人随处点评者,偶尔对着一株小草有兴趣还会驻足欣赏一翻,两边的人也任由姜雁琳大摇大摆的步入最深处。  一间茅草屋前,衣着朴素的老人在悠闲垂钓,可惜眼前的池塘不过巴掌大小,零零散散的漂着几朵荷叶在水中央。  姜雁琳远远的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偏着头红唇微张“真磕碜!”  “琳儿来了”老人转头就扔里手中的小竹竿,慈祥的看着姜雁琳开口。  “祖父!”看着对方没了钓鱼的兴趣,姜雁琳才信步上前行礼,口中柔柔的唤着。  “琳儿今儿生辰,可想好要什么了,这是来和祖父讨要了。”老伯恩候含笑看着眼前初初抽条的少女,似乎当初糯糯的团子抱在怀里还是昨日,眨眼间就长成了这般样子,若放出去溜一溜不知道又能惹多少王孙公子竟折腰。  果然不愧祖孙二人,一个大刺刺的想把家族重地供人观赏,另一个更是无谓的想看自家孙女的笑话。  “琳儿不过是想见祖父便来了,倒让祖父觉得我是专门来讨要礼物的。”姜雁琳不满的嘟囔着,却是上前一步扶着老候爷坐了下来,口中说着些闲谈趣事,老候爷果然不再提及此事,随着自家孙女闲聊起来。  姜雁琳又陪着老候爷钓了半天的鱼,可惜鱼篓空空的一条也没钓到,随着日头渐渐升起,姜雁琳不免觉得烦闷起来。  “丫头的耐性怎的越来越差了”查觉身旁的少女不时动作,姜老候爷才得意洋洋的开口询问。  “祖父,今日可是休沐。”姜雁琳暗中翻了个白眼,怨气颇深的说着。  “哈哈,倒是个怪的,一年一次的生日还不如每隔七日的休沐来得重要。这可让旁人伤心啊!”姜老候爷不失时机的挑刺自家孙女。  “祖父既说了是旁人,自然与我无干”可惜姜雁琳却从不会让人如意。  “呦,倒是个心狠的小丫头,真是一点也不可人疼。”姜老候爷摇头叹息,只是含笑的眸子和放不下的嘴角一点也看不出嫌弃的样子。“不想办生日宴,可想好了由头。”  “苏州水灾危害百姓,好几家的宴会都拖后取消了,小小的生日宴自然不在话下。”眼见被直接挑明,姜雁琳也极为自然的接过话头。  听这话姜老候爷的眉角也止不住跳了跳,知道小孙女不会在休沐日陪他这老头子,拿他挡灾也就罢了,只是这性子真的没问题?  话说那好几家一个是苏州太守的外家,一个族兄还有一个是其靠山誉王。圣上因水患震怒,这几家可不得缩着脑袋做人?若不是小孙女的口气太过幸灾乐祸,他都要忘了苏州太守的幼子曾和孙女打过一架,只是人家都被流放好几年了……  姜老候爷一边慢悠悠的吩咐运作,又一边想着自家孙女是否太睚眦必报了些。  好好的糯米团子,咋就成了芝麻馅的?  
  出了小茅屋走出好一阵子,随行的青枝和秋晚才现身跟在了身后,所谓重地,连贴身的丫鬟也是不得入内的。  又恢复从容优雅的姜雁琳面上一派温和平静,也不会有人得知礼仪标本的姜家郡主在祖孙相处中是何等德行。用余光偷扫两个小姑娘一脸恭顺的跟着,姜雁琳的心中却首次出现了茫然。  十二年了,一直以一个局外人自居,练琴、知书、尊礼、刁武,就像刷级打怪一般,最多享受一下升级的快感,转身就可以抛之脑后半点都不在乎。偶尔走几步废棋也会被大BOSS拉回正路,小日子滋润的不要不要的  只是,当真如此吗?  撕心裂肺倒不至于,只是一直压在心口的郁气却是怎么也忽略不了。  有人曾说她就像块石头一样坚硬无比,还自带白眼狼属性怎么也喂不熟。谁说的?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罢,只是时间久了,名字记不住了,样貌也模糊了。  自嘲笑笑,姜雁琳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已到了秋辉园。只是不想应付自家门前的一堆烦心事,却不自觉走到了最大的麻烦面前。  一小丫鬟似是因惊讶呆到了原地,僵着身子连行礼也忘了。身后两个小姑娘木着脸冷冷的瞧着,等候主子的近一步指示,却见身为正主的姜雁琳无声笑的欢乐。直到主仆三人依次走过,不知姓名的小丫鬟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知疼的还是吓的瑟瑟发抖起来,紧咬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可怜的小姑娘未得半点回眸。  到了三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素棋就有眼色多了,听到珠帘响,瞧见来人纵使惊讶也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口中恭顺的说着“参见郡主殿下”  堂中安然用餐的美妇人连忙站了起来,神情颇为尴尬,不自在的扯了址唇角“阿娇来了,怎不在你祖父那用膳?”  阿娇?是了,姜雁琳小名阿娇,正好是金屋藏娇的娇。每及此地姜雁琳总会挂起无懈可击的笑,这会又因一个名字笑了起来。  七岁的小弟姜仁泽正软糯恭敬的行着礼。稚嫩的童声似是唤起姜雁琳少有的柔软,温柔的扶着起身,果然收获一个大大的笑容。  “素棋快去将郡主的午膳拿来,阿娇今日可是在此用膳?”第一句是有些着急的吩咐,第二句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像是在补救什么,恍不知此等模样更加令人讨厌。  “母亲不必麻烦了,今日加餐这些就够了。”扫了一眼桌上以经动过的食物,姜雁琳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自然坐了下来。  “好...好。”自有手脚麻利的丫鬟添碗加筷,三夫人低头坐着,半天只说了两个好字。  “娘说姐姐今日生辰会很忙的,都不让阿泽去找您玩。”姜仁泽歪着头轻声抱怨,眼睛里的小星星却亮晶晶的闪个不停。他不知道为什么娘明明很希望姐姐来,人来了第一句话却是往外面赶,就因为姐姐郡主的身份吗?可还是对他很好的姐姐啊!  “阿泽不来找我,所以姐姐就来找阿泽了呀,怎么样,开不开心?”姜雁琳也学姜仁泽歪着脑袋说着。  “才不是呢?这是秋辉园,姐姐是来找娘的。”姜仁泽傲娇的把头偏到一边,装做一副再不理你的样子。  姜雁琳完全的笑出了声,眼里满是笑意的看着眼前毛茸茸的脑袋。夫子说小弟聪明果然不假,两句话一句给自已解释,一句告诉母亲‘你女儿是来看你的’连小弟都如此努力,还真是让人惭愧。  “今日孩儿生辰,各府礼物有劳母亲帮忙打点。”没话找话的话题总不会愉快结束。  “这是自然,各府礼物都好打理,诸位皇子的万不可怠慢,阿娇准备何时入宫谢恩...”三夫人立刻接话,只是声音越来越小,神色讪然的看了姜雁琳一眼。  “辛苦母亲准备各府回礼,诸皇子自有兄长安排,父亲以入宫谢恩了。”  “啊!那...那就好。”三夫人说完又是低头不言。  珠帘响动,青枝再次归来,上前一步附耳在姜雁琳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又端端正正立在了身后。  “母亲,十一公主来找我玩,孩儿先告退了。”姜雁琳放下玉筷就站了起来。  “快去吧,勿怠慢了公主!”跟着起身的三夫人极快的说了句。  一时安静,因起身太急红了脸的姜仁泽眼巴巴的望着姜雁琳“姐姐,阿泽也给姐姐准备了礼物。”  “阿泽真有心,快拿来给姐姐看看。”姜雁琳说的语气极快。  姜仁泽笑的脸上有了两个窝窝,匆忙转身跑到了偏阁,不一会又蹬蹬蹬的回来,和小厮松子抬着个长方形的大盒子。  “慢点,慢点,摔着姐姐可要伤心了。”姜雁琳一脸宠溺笑。  “摔着什么姐姐会伤心。”匀好呼吸的姜仁泽一脸希翼。  “自然?……是礼物喽!”姜雁琳一本正经。  “哼!”姜仁泽傲娇脸一本正经的行礼目送姜雁琳离去。  三个背影转个走廊再也看不到身形,姜仁泽仰头看着母亲一脸的满足轻轻叹了口气。  “阿娇今日心情不好。”悠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姜仁译木着小脸翻自眼并不答话。  三夫人成氏也并不需要回答,专注的看着并无半个人影的走廊愣愣出神。如何不想和女儿亲近,只是当年的事就像一很刺一样生生扎在心口,看着毫无生气的孩子真想随她去了,只是害怕呀,不敢呀,还有俩个儿子要照顾,只能对不起这个孩子。还好女儿坚强,自已撑了过来,随着孩子越长越大,学的东西越来越多,那件事就再也瞒不住了……自已做的没错,与其要面对愤恨的指责,不如就这么冷清的相处,不是吗?不是吗?  出了秋辉园的主仆三人并没有去见什么十一公主,还是漫无目地的抱个大盒子晃悠着。  三夫人的态度始终疏离,有什候姜雁琳都不清楚这实在是何等脑回路,若不是这般态度,也不会造成之前的种种误会,或许这次的童年还能过的舒服点呢!  总之睁眼面前就站着好多人,围着自已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太意是药物所致什么的。然后就发现自已缩小好多,准确的说是变成了新生婴儿。刚刚接受信息的小可怜被吓懵了,这么小就被弄死了,还是在娘胎里?决定暂时夹着尾巴做人,同时磨拳擦掌,手撕贱渣男?脚踩伪白莲?牛鬼蛇神统统玩死!  然,并不是。  一碗落子汤是亲婶弄出来的,亲妈自已要喝的!  
  可怜满腔激情付之东流。  口含小毒药,依旧长势良好。  爹也宠,娘也疼,叔叔婶婶一大片,一排哥哥齐齐站。  一想起一片大好的形势,姜雁琳就忍不住抹一把辛酸泪。在未理清楚形势之前,努力夹着尾巴的姜雁琳确实做到了完美。  爹说,女子该懂礼,四书五经,学。  娘说,女子需文雅,琴棋书画,学。  祖父说,女子当强身,刀枪棍棒,学。  祖母说,女子应有才,诗词歌赋,学……  确实当年不知情形,安然走着长辈安排好的路,后来知事后情势明郎,学的东西也确是有用,姜雁琳也安安心心的做着娇宠的孩子。  她只知当年祖父在圣宠正盛时退位让爵由二子承候,又将五子威武候塞到了礼部整日抱着史书挑刺,曾经的大将军也是自已的父亲第三子直接交了兵权回家修身养性……  话说及此姜雁琳也疑惑起来,世人眼中的衰败并没有到来,姜家依旧圣宠不衰却并无太大实职  细思极恐,姜雁琳算是理解当年母亲自己下药的心情了,要么孩子死为丈夫拉实权,要么活着替姜家挡仇恨。恐怕当年母亲是有查觉,一门三候,从龙之功,赏无可赏,祖父借此当机立断的退了,无论姜家是否宠女,之前三代无女也是事实,女孩就成了最好的借口,也成了自已郡主的身份,有封有赏,除了那位同样从龙之功的皇长公主也算是独二份了。  可惜与母亲之间始终不和,做为被养大的女儿,姜雁琳理解当年的形式,也完全谈不上愤恨,可总不能大刺刺的去说我不怨你下药,不说身份会更尴尬,就当年未曾呼吸到一口空气的孩子来说,也没资格替她去原谅。  理清这些姜雁琳却并无大多兴奋,这些都是当年的事实,纵不是全部原因也差不了多少。也不是十二年来一点形势都看不清楚,只是尽力在忽视这些问题。如今老头的死给姜雁琳刺激过大,才第一次露出了对外的势力,也从旁枝末节分析出看似锦绣的姜家前景并不甚好。  姜雁琳抬头看了看还未暗下来的天色,突然有些厌烦身边这若有若无的打量,无从去解释为何不去接待小姐妹,为何不去拜见各位长辈。直到无事可做亦可以说是无心再做什么,姜雁琳才明白老头对她的影响比自已预想的还要大。  “郡主不如去云水榭坐坐,奴婢听说那的莲花开的极好。”青枝看着姜雁琳轻轻说了一句。  姜雁琳看了眼小心翼翼的青枝和抱着盒子面无表情的秋晚柔柔笑了,是自已太过心急乱了心神,有这么多事要做,何必去悲伤悯秋,真想总会查明,今日便放松一天罢。  “好”  “这是名琴瑟若?十六公子当真有心,竟将瑕疵修好了。”青枝看着琴角明显改造过的地方一脸赞叹。瑟若本是九公主之物,竟被闹脾气摔出了瑕疵。郡主不过说了句可惜就能被十六公子记在心里,果然是嫡亲的姐弟。  “瑟若!可惜名琴未遇善主,云泽倒是有心。”姜雁琳轻抚瑟若确是满眼喜爱,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段公案。  “郡主不如弹上一曲,如今也算遇到了明主。”青枝自是明白郡主纵是神情如常,行为也有些怪异,只能想着法子找些事做,也不忘小小拍个马屁。  “惯由你说的。”姜雁琳语气嗔怪却并无异意,总要小小发泄一下。  素指轻扬,脑中自然浮出了一首曲子,八十一,莫名觉得极为相合,却不知这八十一难是指琴,老头亦或是自已。  半响余音绕梁经久不绝,两个小丫头都被这磅礴的气势惊到了,闺阁女子不该都是温婉缠绵的么?好吧,自家郡主从来与众不同。  等到服侍的小丫头全部退去,姜雁琳才平静起身望着夜色发呆,今晚,必会有一个答案。  无须太过隐藏踪迹,姜雁琳熟门熟路的来到姜家禁地。昔日的小山谷完全变了模样,一片鸟语花香让姜雁琳心凉的同时更是隐隐心惊,果然传承望族,竟然一天之内就不动声色的完成了大改造,再无半分往日的熟悉。  直到姜雁琳走遍山谷的每一寸角落,眼神愈加嗜血,紧握的拳头控制不住的发抖。  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墓碑,没有坟包,没有半分活人的迹象,就这样生生的抹点了一个人的存在……呵,好!好的很  身动影随,姜雁琳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姜家重地,姜家的掌权者,她需要一个解释,一个为何不肯让老人寿终正寝的解释,或者说何等利益能逼的姜家掌权者拿人命来退步。  “滚!”  姜雁琳不过掀翻了三个暗卫立刻就被一大群人包围。一群暗卫只神情戒备盯着眼前神情冰冷的女孩,却无人敢下重手。  呵斥无果,姜雁琳神情不耐就欲出手,伸手却被人后发先至拦了下来“郡主请!”来人面无表情却礼仪十足的伸手邀请,身边暗卫立刻就退了开了。  姜雁琳终究是平静下来,跟着前方身影缓步而行。姜卫暗暗瞧着身后的少女眼含满意,他是暗卫首领被姜家赐姓,跟着老候爷几十年从未见过老候爷如此看重一人,今日之事他自然知晓,小姑娘不知今早以被防备过一次,重情还能顾全大局,刚刚爆怒却能忍着不伤无辜之人,亦是重义之人。  “姜雁琳见过祖父。”姜雁琳规矩行礼,姜卫立刻退了下去,只留祖孙二人独处。  “问吧!”老人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眼中的睿智却让人忽视不了。  “……”张张嘴姜雁琳却发现自已说不出来,她想问老头是谁,因何原因要被放弃,为什么连安息之地都不能有...  “不知从何问起,那就听我来说吧!”姜老候爷依旧站的挺直,一种悲凉却缓缓流淌。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隔墙有耳,他本是以死之人,存一日便是赚了。如今帝疑再起,姜家一千二百三十五口人,不能因半分疏忽而有闪失!”  “祖父!”老候爷或许什么都没说,姜雁琳却不须再问,姜家族人一千二百三十五口,确实不可有半分闪失。今日仗着任性逼问当家掌权者,确实任性。  “帝疑再起,所以当年都是真的。”姜雁琳平静的语气满是毋定。  “是,别怨你母亲,是老夫...”  
  “祖父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姜雁琳急急打断了老候爷的自言,无论是十二年前的急流涌退,还是姜家如今的繁荣昌盛,眼前人的英明睿智都是无人能及的。  亦或是,她并不想言当年真相,无论是祖父想背锅还是求情,与现状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果然话题转变。  “天下?何人敢妄言天下之最。琳儿记着,人外有人,万不可擅自尊大。”姜老候爷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少女,仔细而认真的去观察少女的神色。  “是,琳儿谨记。”这句话姜雁琳确实极为认同,什么主角就一定天下无敌才智无双的,全把旁人当成了傻子。  确定自家小团子不是敷衍,老候爷心中才有了几分欣慰。“行了,明日的课程不可耽误。”  “是。”姜雁琳恭顺应答,临走又加了一句“琳儿莽撞任性,自请罚抄家规十遍。”  “好,去吧。”老候爷的笑意莫名多了几分,是个对自已狠的,不知道抄不抄的到明年去。  “告诉阿娇这些,也不知受不受得住。”姜老夫人出现,看着前方黑暗颇有些忧心。  “我们琳儿可不是一般人,你如何觉得她半分没有猜到。”这会的老候爷嘴角含笑,一副老狐狸的样子淋漓尽致。  “正因为她不是一般人,我才担心。”当年刻意让她学了药理,明白真相还一脸平静的样子当真让人心惊,这些年老三和老五媳妇一直无碍,姜老夫人才疼惜起这个孩子来。  “她也姓姜。”肯定的语气安慰了姜老夫人的疑心,姜老候爷看着老妻放心,点了点头。当年意外,若非是生了个孱弱的女孩,那两个女人就是把姜家往死了逼,不过是被权势迷了眼,一副有功有怨有愧的模样摆给谁看。  “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路还要他们自己走。”总归候爷的话必然无错,两人意见不同姜老夫人也自然不会多提及此事。  “是啊,早些睡吧。”  早以离去的的姜雁琳确实知道屋内还有别人,只是不知两人的谈话何等惊悚,更不知自已的马甲以是掉了大半。  也幸好姜雁琳算的上胎穿,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性子,若是半路换的芯子,旁家姑且不说,以姜家的形势恐怕只能一杯毒药下去。  姜雁琳清醒时正好是卯时,睁眼,起身,穿衣一套下来后,姜雁琳就愣在了原地。九年的刁惯让她屋内从不留人,这会倒是希望能惊醒一个说句话也好。  姜雁琳熟门熟路的来到不眼熟的山谷,神情肃然的行祭拜之礼,依旧在此练了一个时辰的功法。  辰时被叫醒的姜雁琳只言往后要穿素衣,就在不出声了,总归还有自已要为老头守孝。  “……是”白露张张嘴,看着一脸认真的姜雁琳恭敬应下,连忙准备去了。  演武堂是姜家唯一一处遇人不用行礼的地方,在这不论长幼,不言嫡庶,凭的只有一双拳头。当然未避免养出一群武夫,肯定有相对的学子舍,这些暂且不说。  “哈,五哥你抓不到我”一小公子摇头晃脑还蹦跳个不停。  “仁潺你把玉佩还我”黑衣公子颇有些咬牙切齿道。  “不如五哥老实招了,说不准...”  “要五哥招什么?”姜雁琳听到这句立刻双眼发亮的提问。  “十三来了。”  “十三快来帮忙问问,五哥偷偷学了琴,听说极为好听。”  一群少年又哗啦一下将姜雁琳也围到了中间,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哦?五哥偷偷学了琴,听说?”姜雁琳看着又蹦又跳的姜仁潺笑容灿烂,将听说二字压的极重。  “十三哥我是亲耳听见琴音的,是七哥听说,九哥有看到五哥从云水谢出来。”姜仁潺这会也不跳了,一股脑把知道的全说了出来,就差指天发誓了。  “云水谢?”姜雁琳瞬间就明白五哥姜仁潭看自已满脸无奈的原因了,感情又是一个给自已背锅的。祖父从不允许传出自已任何的传闻,以前胡闹也都是由兄长背锅。  “这就是你们在这逼问五哥的原因?是教习今日的任务太少了?都散了吧,一会会有教习考校。”别看姜雁琳排行靠后,板起脸来也是有几分模样,一群少年也依言散了。  “还是十三有法子,我都快被他们烦死了。”姜仁潭扬手扔了手中的弓箭,顺势坐在了地上。面对眼前的罪魁祸首还说不得什么,昨天祖父好不容易找他,张口就是他在云水谢里弹了一首曲子,天可怜见昨日明明看了一天的书啊,今日还冒出个做伪证的当然是一脸懵逼。  “五哥可别这么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看着姜仁潭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姜雁琳果断甩锅,坐在地上一脸悠闲。  “五哥十三哥你们谈完了么?我收了几个小弟带你们去看看。”姜仁潺又蹦跳着出现,一脸得意的样子。  偏头看着几个小屁孩远远看着这里叽叽喳喳,姜雁琳突兀的笑了起来,这儿是姜家生命力最鲜活的地方,不只有主脉嫡枝,还有旁枝庶枝,同样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姜雁琳悠闲的感受着兄友弟恭,欢声笑语的欣荣氛围,却不知秋辉国早以因她开演了好戏。  “表姨妈不是怜儿不知趣,昨日表妹不理会十一公主我也不知道轻重,就想给您说一下让您拿个主意。”成惜怜一脸忧愁的样子,秋波盈盈的看着三夫人。  “怜儿倒是个有心的,昨日郡主从我这出去就寻十一公主了,许是走差了。”三夫人看着坐姿都柔弱到拂柳的表姑娘,笑容得体而又宽厚。  “是...是吗?倒是怜儿多此一举了,姨妈莫恼了怜儿。”成惜怜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怜儿也是好心,这事情连表姨妈都不清楚呢?”三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多了探究。  “是怜儿在落柳回廊听了几句,十一公主发了点小脾气。”成惜怜一见这看透一切的目光身子就紧绷了起来,好不容意抓住点错处当然要抓劳,三夫人与姜雁琳不和明眼人都看的明白。  “惜怜这话表姨妈是真不懂了,不说你如何去得落柳回廊,十一公主素来温婉……要记得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三夫人先是夸了句十一公主,最后一句话直接冷下脸来,语气更是少有的严厉。  “表姨妈息怒,是怜儿听差了,怜儿错了。”成惜怜直接跪了下来,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说其它这认错的态度绝对不错。  “姨妈也是为你好,瞧这吓得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期负你呢,好孩子快起来。”三夫人说着亲自起身去扶成惜怜,语气温柔笑容和气,和刚刚冷漠严厉的样子截然不同。  
  “是怜儿说错了话,表姨妈教训的是。”成惜怜顺着三夫人的手站了起来,低着头一副知错的模样。“怜儿不该说郡主表妹的不是,一会一定亲自向表妹赔礼。”惯用的套路只要管用就好,她在家如此总能让受宠的弟弟吃亏成惜怜自顾算计,并未意识到三夫人口中都叫的是郡主。  “行了,知错就好,素棋将我新得的素锦给表小姐带去,受了惊就回去歇着吧!”看着成惜怜一副受了惊吓的小可怜模样,还口口声声的沾亲带故,三夫人忽然觉得厌烦无比,直接出言赶人,至于和对丫鬟说的话参在一起的意思就要自己领悟了。  “啊?哦,哦好,怜儿告退。”成惜怜瞪大眼睛的看着三夫人,不明白怎么就惹怒了这位好不容易攀上关系的表姨妈,半响才在丫鬟的提醒中回了神,行了礼匆忙告退。  等粉色身影出了内阁,三夫人身边的苏嬷嬷就一脸讥讽的道“这表姑娘……是个拎不清的。”停了许久苏嬷嬷才说了个词出来。  “你啊!行了,这位的心思我多少明白。只是这事你下去查查。”三夫人自然知道苏嬷嬷的意思,何止是拎不清,就是只猪都比这带脑子。有谁巴巴的来离间亲母女,别说是隔了好几层的表亲,就是嫡亲的还要在心里思量思量。  “郡主素来行事周全,这只怕是低下人碎嘴。”知道这位是主意正的苏嬷嬷也不免劝了一句,虽说自家夫人和郡主是嫡亲的母女,可她还真怕两人直接对上。  “郡主如何我自然清楚,这话的水份我还听不来?稍有教养的小姑娘都不会在旁人家待客时言行无状,不说还是皇家学院教养出的公主。去查是这位待久了安逸,还是底下人出了蛀虫”这会的三夫人可没半点温柔可亲的样子,眼里的嘲讽不见得少了半点“也就暗地里查,免得坏了郡主的的名声。”  “是,老奴省得。”苏嬷嬷恭敬的行礼告退,这会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看着悠雅品茶的自家夫人,心道这才是成家贵女该有的姿态。  所以说三夫人还是脑子在线的,除了在姜雁琳的事上常犯迷糊,能把朝堂风云猜出几分的人,看清一朵伪白莲自然不在话下。  至于这朵清新脱俗的小白莲是哪冒出来的,就不得不再次说说姜雁琳这独一无二的身份了。姜家几辈都没有姑娘,所以是什么好的都要给她,能学的东西也是全教。怕小姑娘没有玩伴,就从五位夫人的娘家各自找来一人,目的明确就是陪玩的。  当然还有份心思就是姜家英年早逝的长子忠勇候,帝王明显不待见的样子让忠勇候夫人处地尴尬,三个孩子也在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为了以后考虑,忠勇候夫人以后以大夫人称,动了在娘家娶个姑娘进门的心思,好歹能安享晚年不是。为了能让意图稍不那么明显,才是五位夫人各出一位。  陪着姜仁潺一起教育更小的萝卜,不过小露一手就收获了一堆小迷弟的心,箭尾在靶上颤的让人心醉,收获叫好声一片的姜雁琳也不会告诉他们这是死靶,每一个靶位都被她刻在了心里,实则早年苦读伤了眼睛的她并不能十拿九稳的射中活靶。  度过了悠闲的习武时光,姜雁琳才忽忙赶去学了一个时辰的琴课,画了副极具抽象的山水画,最后又跟着药师认了几株常用但不常见的草药,搞清医理能认得出来,才结束了一天的课程被放回来。  用清水沐浴,又用无味的发露洗了头发,姜雁琳整个人才放松下来,懒懒的卧在榻上听着秋辉园的消息。  正享用糕点的姜雁琳还未说句什么,一旁蹭吃的白露半块芙蓉糕就卡到了嗓子,张着嘴脸憋的通红,想咳不敢咳的样子真真小可怜的模样。  等忙活半晌白露平了呼吸,就见姜雁琳一脸调笑的看着,桂嬷嬷的不赞同都写在了脸上,其它两个也学秋晚木着个脸,还未褪去的红霞又直冲冲的窜了出来,只鲜艳欲滴这词才合时宜。  “可查到什么?”平日里逗过之后也要安抚一下,情况不同只是不再起捉弄之意。姜雁琳问起正事来声音里便多了几分冷然。  “从落柳回廊的下人中查到五房,线索就断了,奴婢会再仔细盘查。”映春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内疚,昨日是她亲自送的十一公主,竟还能让旁人钻了空子,偏急忙查到的消息还断了,直指五房的线索也不尽实,若出了差错自己也是难辞其咎  “既然查不到,就不用查了。”姜雁琳摇头并不以为意,消息引到五房并不能说明什么。有算计也绝不是一个借居的小姑娘能完成的手笔,一次弄不死又向必脏了自已的手。  “是,郡主。”映春立刻应了下来,郡主说的随意却是决定好的,自然不容置疑。  姜雁琳看着自已娇嫩柔软的双手,就是每日拉弓射箭也被保养的十分得宜,这才有点十二岁娇女的样子,可惜,“起风了。”  淡淡的叹息淹没在唇齿之间,最后一句也是底不可闻。  这边的姜雁琳一笑置之,秋辉园的夫人却是摔了一套上好的秋水茶具。  某处富丽堂皇的宫殿中,身穿华服的小姑娘一脸阴郁,修长的指甲掐着一颗剥好白嫩荔枝,缓缓将果肉送进口中“事情可半妥了?”  “属下无能,还没有动静传来。”黑衣男子直愣愣的跪到地上,双膝触地的声音似是取乐女子,明晃晃的笑容让人汗毛倒立。  “废物!滚”手法粗暴的抓来剥好的荔枝,手指插进去直接抠出深棕色的核扔了出去,尤不解气还冲过去跳着踩了几脚……  
  几只小肥鸟在窗外的桑树上蹦跳个不停,一声声唤着晨起的乐章,不安份的把树尖压的折了腰。  院中的主仆二人皆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白露,你又……吃!”青枝双手插腰一脸的愤怒,瞪着看似赶鸟却不时捡起地上桑葚的白露,似乎气的都快结巴了。  “青枝姐姐,别生气哦,我错了好不好。”白露红着脸慌忙把手中的桑葚塞进嘴里,囫囵咽下去才看着气急的青枝一脸无辜道着歉。  “吃吃吃!除了吃你还能干点什么,还不去看郡主起了没。”被气笑的青枝还要说点什么,在看到四周不安分的小丫鬟又结束话题。沉着脸扫过有些心不在焉的小丫鬟,直到个个都老老实实的干起了活,才狠狠瞪了一眼白露,转身离去。  身后的人儿吐吐舌头,同样故作威严的环视过四周,趁着无人在意捡起地上的桑葚,这才背着小手转身离去。  秋晚看着静立在窗前,噙着笑意的明媚少女,又一次升起了强烈的疑问。郡主治下严明,纵使小小的梵心筑也是人人各司其职,偏偏存在着白露这个异类,可以胡闹,可以任性,每每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想不明白的事便不必多想,好奇心可以有,可这话决不能出自她口,秋晚保持着面无表情静候少女吩咐。  映春端着药膳进来就看到姜雁琳嘴角含笑并无不悦,底头抿唇,下一刻抬头已是笑容满面。冲着刚刚进屋的白露笑问“今年的桑葚可有去年好吃?”  “当然有了,今年结的果实多些,又大又甜……”提起吃的白露立刻双眼发亮,通红的小脸愈加鲜艳,小嘴巴拉着说个不停,几步走到姜雁琳面前一副邀赏的模样。  姜雁琳低头就看到白露小心翼翼捧在手中的帕子,一颗颗小果子紫中透黑,黑水透亮,在洁白的帕子上染出了一副水墨画。  “郡主!”映春上前一步眼含忧虑。  直到纤细的手指捻起一颗果子放入口中,同样亮的眸子映的寥寥生辉。秋晚突然明白了之前的疑惑,看了一眼映春依旧面无表情。  “郡主,好吃吗?好吃吗?”白露眨眨眼伸长个脖子。  “唔,映春摆膳”姜雁琳起了性致并不搭理,面上还是沉静的模样看着映春。  “郡主这几日思虑过多,奴婢在药膳里擅自加了些核桃和芝麻,味道会好些。”映春摆着早膳说着,莫名觉得多了几分寒意。  “今日骑射秋晚跟着便好,映春白露抄我平日抄的家规。”姜雁琳出门时突然留下准备跟着出去的映春,只带着秋晚转身离开。  早晨的风波也不是未掀起浪花,姜雁琳每日进学都是四个丫鬟轮流跟着,今日正好该秋晚和映春。  或许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有些争强好性,只是姜雁琳并不需要只看这点的事情的丫鬟,生活了这么久再让后院着火,那还真是称的上失败。  练骑射同样是在姜家演武场,美曰其名的是为锻炼少年郎的体魄,只是训练的格斗皆是招招致命。  姜雁琳看着教头们指导演练,眼中的兴致使终不减。练了这么久了,其实她也很想和人实实在在的打一架。上次夜入重地,空有内力却被姜卫一招拦下,这事可一直被她记在心里。  等着陈教头指导完身边的少年,姜雁琳忙快步走了过去,扬声道“陈教头今日兴致不错,可否给十三指导一番。”  “来来来,今日我还没松泛筋骨,十三来和我比划比划。”陈教头闻言便爽郎大笑,抛下身边的少年转身就撩起了袖子。  “请指教。”一个眼神清场,姜雁琳也是满脸笑意的摆起架势。陈教头这人性格爽郎极为好战,平日遇到求指点的也是打一架完事,该说是虐一顿才合适,上面的哥哥可没少被这人虐过,只姜雁琳现在却是满满的兴奋,适应过也该检验成果了。  演武堂的少年皆是按年龄在不同的地方,这会却是不约而同的偷瞄起来,其中有平日被陈教头狠狠虐过的,也有新来只闻其名还未犯事的,更多的是对姜家十三姜雁琳好奇的,那大都不是同龄又因姜雁琳只来半日不怎么熟悉的,这会都是瞪大眼睛好奇不以。  看着陈教头一动不动并无先出手的念头,姜雁琳咧嘴一笑毫无半点气恼,十分不客气的迎着微风冲了过去。  直到看见出招陈教头才气势一变,半眯着眼精光涌现,若有人想因着大意偷机取巧,这会肯定定一招败北。看似松懈不经意的站姿却处处都是陷阱,以好战扬名的陈教头绝不是战斗不经大脑的武夫。  姜雁琳并未在意对方截然不同的改变,气势不降的扬拳轰去,简单,直接,暴力就是要硬碰硬的一拳,不含半点偷机取巧的成份。  陈教头皱眉眼中划过不喜,他知道老候爷对她期望很大,也同样不喜有人偷机取巧,可身为女子力气本就差上一些,还不扬长避短,似乎也是空有其名。心里失望的想着手上也是不差半点,好战之名绝不是说说更不会因着是女子而有半分相让。  拳遇,一触即分。  结果,却惊掉了一地的下巴。当攻势成为一对一的正面较量,不止一个人的心中泛起失望,有这怕是个傻的这种念头。  姜雁琳撇了撇嘴,看着有些生痛的拳头和被震后一步的身体并不满意,还以为会摧枯拉朽般直接搞定。  对面的陈教头明显看清了对方不满意的神色,眉心不自觉的跳动起来。他收回之前的想法,什么女子柔弱扬长避短,这怕就是个小怪物。居然退了三步,这面子还要不要了?狰狞的笑了笑却战意更浓“再来!”  “好...”  “来什么来,看看那些小子摆的什么姿势,玩呢是吧,罚俸三月都散了!”杨教头出现就看到两人对拳那一幕,心道坏了,紧赶慢赶这老小子还不知收敛,得,这坏人还得自己来做。  早在杨教头出声那一刻姜雁琳就收了心思,杨,陈二位虽同为教头,陈教头却明显被压一头。再看陈教头果然老实怂了,姜雁琳也老实站好当乖宝宝。  
  不止当事人怂了,整个演武场堪称静谧,一个个都老实摆好站好,陈教头好战不假,不过最多被打一顿,可谁不知道得罪了杨教头是会笑着玩到你绝望的。  “可满意了?”杨教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姜雁琳。  本还有些小郁闷的姜雁琳随着眼神示意,看到陈教头隐在袖中的指尖微微颤抖,唔,突然心情不错了呢。  “不过是切磋,不若教头来指点十三一二。”姜雁琳看着杨教头笑的腼腆而羞涩,还适时的绞了绞手指。  杨教头:...我信了你个鬼!  自己教出来的弟子什么模样,杨教头是深有体会,一会不看着就和那傻大个打了起来,还能略占上风……杨教头挠头笑的一个憨厚老实“十三资质绝伦,候爷发话日后由姜卫教导,日后,这儿可留不住你喽!”  姜雁琳恭敬行礼,正色道“十三亦出自演武堂,教习之恩自不敢忘。”  虽平日两人相处多嬉笑打闹,虽自已不过承恩办事教导众人,可听到最为出色的孩子如此认真的说着,饶是以杨教头的心智也生出了几分自豪和强烈的荣誉归属感,更不说在场的子弟和教习心中做何感想。  “十三果然不负候爷厚望!日后,多回来看看。”扫了一眼众人神色,杨教头明知此话用意却并无太大反感,反而极为欣赏眼前少女的不骄不躁。  所有姜家子弟及五岁进演武堂,十六成丁方可结业,历十一载亦有好差之分。姜雁琳不过十二就得了候爷的近卫指点,难免有人心生不满,如此一句话一语双关,既承了教习之恩,亦给了众人一个期待‘我也是出自演武堂的,若有不满便努力去争,我可以,你们同样可以’  “自然。”姜雁琳诚恳应答,笑着承了杨教头的好意。祖父主意不知缘由,可绝对是妥妥拉仇恨的节奏,与其日后众人通过其它渠道知晓,不如这般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还能有个应对之策。有了今日之言,日后的闲言碎语,便可不用理会。只是杨教头不知,他才是最重要的目标,做为多数人的第一位恩师,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打好关系,还是很重要的。  “恭喜十三了,好好表现,不要在姜统领面前,丢了我们将演武堂的脸。”直到两人谈话结束,杨教头转身离开后,摇着扇子的姜仁瀚才上前笑道。  姜仁瀚为四老爷之子,行十一,比姜雁琳大了四岁今年正好结业,平日也是喜文厌武,当真只求个强身健体而已,也算是少有不在意此事之人。  “那是自然,十三哥无所不能。”姜雁琳还未答话,蹦跳而来的姜仁潺就咋咋呼呼的说着。眼里的兴奋,好似得了指点的是自己一般。  “也要恭喜十一哥了,仁潺明日的宫宴你还想不想去了,我可你帮你说说。”姜雁琳说着给了姜仁瀚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儿,在人家的地方上当然不好说的这么明白。对于姜仁潺就是直接威胁了。  姜仁潺立马老实站好,他可不认为十三哥会给自已说好话,只有眼里不断冒着的星星止也止不住。  “阿娇越来越有大哥风范了,不过大哥当年可没此殊荣。”姜仁涣口中赞叹,却摇着头似是感慨。  “七哥今日倒是悠闲,还有空到演武堂闲逛。”姜雁琳顺手揉乱姜仁潺的头发,头也未抬的说着,看着姜仁潺郁闷的小眼神笑的欢乐。  “就是啊七哥,我寻你借书好几次都找不到人,一会我跟你回去。”倒是姜仁瀚双眼发亮的上前几步,一脸喜悦的看着。  至于旁人皆乖乖闭了嘴巴,左右看看恨不得直接离开,却只敢定在原地暗暗吐槽:嫡系之争他们惹不起,当年天资绝伦的嫡长子,嫡长孙同样不是他们能评价的。  姜仁涣握了握拳,心有不甘,面上还是一派温和“十一要什么书直接派人传话就好,近日庶务繁忙,也是今日也才得了点空闲。”  “七哥也很厉害了,都成了钱庄的副管事,和十三哥都很厉害。”姜仁潺又忍不住插话,得到的就是以成鸡窝的头发。  “哪有哪有,我不及诸位兄长,阿娇也很好。”提及自已最得意的事情,姜仁涣内心极为自得,不止忽略了不喜的言辞,还顺口夸了姜雁琳一句。  “也是,十三哥现在都这么厉害,以后肯定更好。”姜仁潺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离的极近的姜雁琳明显看到姜仁涣温和的面具有一丝破裂,不自然地笑着低头未应。  姜雁琳含笑一一应众人,对大多数人的好意也及时回应,直到陈教头不满吼叫,人群才散了开来。  每次出现在演武场都会被围观的定律还是没能打破,好好骑一次马的心愿,也注定不能实现。被姜卫教习之事姜雁琳并未太过在意,纵使现在不能打败,按着老头留下的功法也不是难事儿。  姜雁琳看着姜仁涣略有僵硬的和姜仁瀚走出演武场,这才后知后觉的皱了皱眉头。虽然姜仁涣做为唯一的庶子,她也并未区别对待过,只是上次云水谢弹琴之事让她极为不喜,祖父或许会直接弄个人证出来,但绝不会弄出什么传闻,九哥假人证都做顺了,哪会冒出个七哥听说?  做为以成年的姜家子弟,都会领一部分族中事物来打理,明明忙的不着家了,还会特意来恭喜自己不成。况且语气再怎么亲呢,姜雁琳还是想说一声,我们不熟。  打发了喋喋不休的姜仁瀚,姜仁涣才一把扔了烛台,看着烛台断成了三节,才像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他是整个姜家唯一的庶子,凭什么他出现就是错的。看看那个女孩,高贵尊荣的郡主殿下,就什么都做得,女扮男装,称兄道弟,才这么小就拿上一辈的人来铺路了。  姜卫是谁,他比旁人知道的要多一点,不止管理整个暗卫,还是几十年前闻风丧胆的杀手。努力了这么久,才搭上一条重要的线,一句话被人捷足先登。’  “公子,可是有事?奴婢可以进去吗?”门外有侍女小声问着。  姜仁涣闻言立刻笑着出声“自然可以,我不小心打翻了烛台,收拾一下。”  姜仁涣在侍女看不到的地方一脸阴郁,连侍女都如此轻待,若是那位妹妹恐怕有人抢着去做吧!  可惜,姜雁琳绝不会穷到只摔一个烛台。  
  姜雁琳回到自家小院,就看到白露捧着一碟做工精致的糕点傻乐个不停,停住脚步,略微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丫头吃错药了。  “郡主,映春姐姐又研制出了新的糕点,甜酥可口,要不要尝。”三俩步走到近前的白露一副献宝的模样。  低头就见碟中摆着六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连着主人都是蠢萌的呆样。  这不是重点,重点为毛每个兔子的小短腿都不就了,还是明显被掐掉的模样。跟本不用想,定是这死丫头吃的!  “好吃吗?”姜雁琳问话时还是和蔼可亲的。  “嗯,好吃,映春姐姐说是郡主赏的,可奴婢想着让郡主也尝尝,又忍不住吃了点。……就一点点”白露点头笑的满脸期待,眼里的小星星是完全孺慕,说到最后又不自觉的红了脸。缩着小脑袋拿小拇指比划着。  憨态可掬的小兔子又被断了耳,姜雁琳心想是小丫头巴巴的看着太过可怜罢。  “白露又在主子面前犯傻,映春还会不给主子准备,缩角落里蠢去。”这种时候唯有青枝出现打破局面,有理有据的解释了清楚。  “青枝姐姐说的是,我缩角落去。”白露撅嘴还是老实的去了,不忘护着手中心心念念的糕点。是她忘了映春定会妥帖备好,只一心想着让主子也尝尝。青枝姐姐说的对,自己的性格并不适合待在主子身边,主子仁慈自己也要谨言慎行才好。  挑挑眉姜雁琳倒是看了个稀奇,无法无天的小丫头竟也改了性子?  “给主子备的一直在锅上候着,郡主可要现在就吃。”映春掀帘从小厨房走出,行了礼便含笑问道。  “不必了,今日还要去挑参加宫宴的衣服,你们都跟我过去。”姜雁琳又看到桂嬷嬷一脸疼惜的样子,娇俏吐吐舌头,又扬起了小下巴。  “哎呦可不得了,谁家名门贵女会是这般模样。”桂嬷嬷惊呼出声,一脸惊讶的连眉毛都挑了起来。  ……  白露偷偷扫着省亲归来的钱嬷嬷,果然张了张嘴又满脸嫌弃的模样,速又觉得不对摆出面无表情的样子。  “郡主乃皇家册封的正二品永乐尊郡主,一言一行皆起表率作用,当谨言慎行才好。”规矩行礼,一板一眼的说完,钱嬷嬷便稍稍退了一步。  几个小丫头默念完,同时抬头,彼此瞧了瞧,又连忙低头规矩的站好。  姜雁琳把底下人的小动做尽收眼底,心中不忿,却不敢有半点表示。实在钱嬷嬷这般热情的盯着便如一根根针扎了过来,让人毛骨悚然又不敢有半点动作。  果真是太过放松都把这茬忘了,半月前放了钱嬷嬷回家省亲,今日正好刚回。钱嬷嬷此人一言难尽,眼里的规矩是比命还重,以姜雁琳大不敬的言辞就是这人不做御史真真是可惜了。  “自然,吾为姜家表率,自当谨言慎行。”姜雁琳回过神来自有应对之策,再被盯着也是颔首微笑,一举一动浑然天成豪无半点过错。  钱嬷嬷再次行礼,面露微笑,点头赞赏,既能虚心受教亦不会失了皇家体统。  “嬷嬷长途跋涉定是累了,今日便好生休息,有桂嬷嬷在旁便好”  直到钱嬷嬷行了礼后恭敬退下,一屋子的丫头才齐齐松了口气。  换了白露备好的衣服准备妥当,姜雁琳才领着众人浩浩荡荡走向寿和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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