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雭挽联怎么写解释

挽字的解释---在线新华字典
wǎn :&&&&&&&&&&&&&&&&
& &| &| &| &|
基本解释:
挽 wǎn 拉,牵引:挽弓。挽留。 设法使局势好转或恢复原状:挽救。力挽狂澜。 追悼死人:挽词。挽联。挽幛。 古同“晚”,后来的。 同“绾”。 coil updrawlament sb.'s deathlinkpullroll up
笔画数:10; 部首:扌; 笔顺编号:
详细解释:
挽 n wǎn 【动】 (形声。从手,免声。古字从“车”,免声。本义:牵引;拉) 同本义〖pull〗 挽,引也。――《小尔雅?广诂》 n,引之也。――《说文》 n,n车也。――《广韵》 或n之,或推之。――《左传?襄公十四年》。注:“前牵曰n。” 娄敬脱n辂。――《史记?刘敬传》 转粟n输以为之备。――《汉书?韩安国传》 挽炮车者。――清?薛福成《观巴黎油画记》 又如:挽郎(出葬时,牵绋唱挽歌的少年);挽强(拉强弓);挽满(拉满弓);挽车(拉车);挽住(憋住);挽手儿(缰绳);挽歌郎(出殡时替丧家在灵前唱挽歌的人);挽强为弱(使强变弱) 悼念死者〖lamentsb.'sdeath〗 现今胡三公子替湖州鲁老先生征挽诗,送了十几个斗方在我那里。――《儒林外史》 又如:挽章(挽词。哀悼死者的词章);挽诗(哀悼死者的诗);挽歌(哀悼死者的丧歌);挽联(哀悼死者的对联);挽辞(哀悼死者的言辞)
挽 wǎn 【动】 通“绾”。卷起〖rollup〗。如:挽裤腿儿 同“绾”。编结〖coilup〗。如:挽手(鞭子);挽角(童年) 扭转;挽回〖reverse〗 火攻破敌,挽强为弱。――《三侠五义》 又如:挽狂澜(扭转局面或风气);挽正(纠正);挽转(挽回);挽通(勾结;买通) 荐引〖recommend〗。如:挽推(引荐;扶持) 勾;挎〖carryonthearm〗。如:不由分说,拉着文君就走,挽其腰;手挽小篮 请,托〖please〗 怎奈蔡攸处挽心腹催促公人起身。――《水浒全传》 挽 wǎn 【形】 后,迟。通“晚”〖late〗 必用此为务,n近世T民耳目,则几无行矣。――《史记?货殖列传》 又如:挽近(近世,近代。同晚近)
挽词,挽辞 wǎncí,wǎncí 〖elegiacwords〗哀悼死者的词章、语句 挽额 wǎn’é 〖elegiacboard〗表示对死者悼念的牌匾 挽歌 wǎngē 〖threnody〗哀悼死者的歌 挽回 wǎnhuí 〖redeem〗扭转不利局面 挽回败局 挽救 wǎnjiù 〖save〗从危险中救回来 挽救生命 挽具 wǎnjù 〖harness〗套在牲畜身上拉车的器具 挽力 wǎnlì 〖(ofanimals)draughtpower〗骡马等拉车或农具时能够使出的力量 这匹马的挽力太小,拉不动这辆车 挽联 wǎnlián 〖elegiaccouplet〗哀悼死者的对联 挽留 wǎnliú 〖persuadesb.urgesb.return〗留住要离去的人 再三挽留 挽幛 wǎnzhàng 〖largeelegiacscroll〗表示悼念之情的幛子,一般黑色或白色
相关词语:
版权所有 在线汉语字典 &&浙ICP备号&挽过离人该怎么解释?_百度知道
挽过离人该怎么解释?
挽过离人该怎么解释?
我有更好的答案
花欲等,而叶空留。
我就是不太懂文言文。。你这么一说我更费解了。
采纳率:80%
要离开你的人怎么能挽留要走的人又如何留得住想离开的人 即使你留下了 也没意义了
和我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换一换
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
作者:楼雨晴 &上传: &下载:
&更新时间: 12:47:07&文章状态:连载中
_分节阅读_1
父王、娘亲金安:
日前,皇叔交予孩儿要务,命孩儿前往江南,孩儿食君俸禄,自当鞠躬尽瘁,为君解劳,况乎,江南多佳丽,孩儿神往已久,故,请双亲勿以孩儿为念。
不孝儿玄隶叩上
看完信,临威老王爷夫妇对望一眼,不禁苦笑。
哪儿有女人就往哪儿钻,说到底,还是美人最具吸引力。什么食君俸禄,为君解劳,说得可好听了,结果呢?没三两句话就原形毕露,这玄隶究竟要到几时才能收敛浪荡不羁的风流性子,定下心来娶个贤淑妻室,生个粉嫩稚子,让二老过过含饴弄孙的乐趣呢?
怕是遥遥无期吧?
老王爷夫妇再度相视,相继叹息。
天色已然暗沈,一名女子行色匆匆,细碎的步伐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加快。
弯进一条狭巷,直走到尽头,眼前所见,有别于街市的繁嚣,只是几间老旧的竹舍。
轻推开咿呀作响的木门,没有意外,她看到了聚精会神,埋首于书堆中的男子。
她温柔地一笑,放轻了动作,在不惊扰他的情况下,将手中油纸包内的食物打理妥当。
「饿了吧?铭诚,休息一下,吃饱再看。」
萧铭诚这才抬起头来。「香漓,你几时来的?」
「好一会儿了,你都无视于人家的存在,分明是不把我放心上……」说到最后,那模样愈是哀怨。
萧铭诚一听可急了,想解释些什么,可愈是心急,愈是语无伦次。「不是这样,我心里一直只有你,真的!我刚才是因为……我太专心了,所以……所以……」
香漓见着他这手足无措的窘状,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逗你的啦,瞧你,急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才没那个胆子辜负我呢!」宋香漓娇俏地回道。
萧铭诚松了口气。「你能明白我的心就好了。」
他们的命运相似,打小就没了双亲,孤苦无依的两人一路相互扶持下来,也奠定下了难以磨灭的患难真情,他早打定了主意要娶她,只待日后功成名就,再以八人大轿风光地迎她过门。
「别说这些了,饭菜都凉了,你快吃一吃,我还得赶回怡春院做事。」
此话一出,他脸上的光彩黯了下来。
「让你受委屈了,都怪我没用……」他若能争气些,香漓也不至于为了两人的生计在烟花之地谋生,虽然只是送送茶水的打杂工作,然而一名清丽不俗的大姑娘处在花街柳巷,怎可能不受调戏与经侮?
香漓善解人意,怕他难过,受了委屈也从不抱怨,但他却不至于单纯到什么事都不晓得。
「铭诚!别这么说,在这世上,我就只剩下你了,不为你为谁呢?只要你肯求上进,就算对得起我了。」知晓他有一腔鸿鹄之志,不甘屈于人下庸碌一生,她只能竭力成全他。
「可……可是,考期快到了……」
「那很好啊!」他等的不就是这一天?
香漓看向他为难的表情,问:「你难道没信心?」
「不,我当然有,可是……进京的盘缠……」他一贫如洗,连三餐都成问题了,哪筹得出路费?
香漓闻言拧起眉。她怎么忽略了这么重要的问题,此去京城,少说也要三、五十两,他们哪有这么多钱?
萧铭诚见她这苦恼的模样,内心沮丧极了。「难怪人家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看还是算了,免得再拖累你……」
「那怎么成!」她惊喊。「寒窗苦读了十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就这么放弃了,你能甘心吗?」
他不甘心!但,又能如何?时势比人强啊!
「你只管专心准备应考,盘缠的事就交给我,我会有办法的。」
「是……是吗?」家中环境如何,他会不清楚吗?香漓一介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也许──真的可以吧!香漓是这般聪慧的女孩,说不定,她真办得到。
萧铭诚试着安慰自己。
然而,饶是再聪慧的女子,要在数日间筹出为数不少的银两,谈何容易?
香漓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走在回怡春院的路上。
在萧铭诚面前说得笃定,但事实上,她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若向人借贷一途行得通,她会毫不犹豫地放下自身的尊严,成全萧铭诚的功名路,可世态的炎凉她早已看透,人穷难攀亲的道理没人比她更能深刻体会。
想着想着,她已踏入暗巷,她一向都是由后门进入怡春院。
入了夜的怡春院热闹非凡,门庭若市,相较之下,僻静的幽巷就更显清冷了。香漓踩着无意识的步伐往前走,忽地,两道火热交缠的身形跳入眼帘,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教她杵在原地,登时不知该继续往前走抑或避开这尴尬的场面。
男子近乎狂浪地吻着怀抱中化为一摊春水的娇媚女郎,也不管地点是否合适,放肆的大手探入女郎若隐若现的襟口,覆上一方酥胸,恣情拈玉尝欢……
老天!这名男子未免狂放了些,教香漓这末解人事的大女孩看得红潮满面。
「朱公子……」酥软的娇叫出自女郎之口。「你──明天还来吗?」
「或许。」他不置可否,在嫩得几可滴出水来的香肩酥吻。
「翠翠……等你……」
「等我?若是我不来呢?」他漫不经心地轻应,无法满足现状地拉下薄衫,更为肆意地纵情索欢。
「我会一直等下去。」
「哦?为什么?」
「翠翠……爱你……」这般俊伟超拔的男子,谁能不爱呢?
闻言,他止住动作,抬起眼。「爱我?」
「是……是的。」她醉眼迷蒙,眸中尚有未褪的氤氲情欲。
「所以?」
「公子应是喜爱翠翠的吧?」这些日子,他每每光临怡春院,总是在她的床上度过漫漫春宵,可羡熬了怡春院的众姊妹。
这位来自京城的富贵公子爷一看便知出身不凡,若能拴住他的心,即使是一名小小的侍妾也足以一辈子不愁吃穿,怎么样都好过在妓院中送往迎来的日子。
除此之外,他狂狷潇洒、温柔多情的风采,也彻底教她迷恋。思及两人多回的云雨狂欢,芙蓉颊上不禁又流一抹嫣红。
「那又如何?」他的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
「让翠翠跟在你身边,服侍你一辈子吧!」她轻轻道出了冀求,也认定了他必会欣然允诺……
「想听听我的回答?」俯近她耳畔,依旧温如醇酒的迷人嗓音轻吐气息,一瞬间眩惑了她沈沦的心。
「我们到此为止,翠翠姑娘。」拉回她半褪的薄衫,他如谦谦君子,优雅地退开。
「你……」怎会?她不敢相信,他竟会用这般温存醉人的嗓音说出决绝之语。
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翠翠,只能结巴着道:「我……我以为……」
「以为你是特别的?」他微笑。跟过他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这么认为,如果她们能够看清事实,就会发现,对他而言,没有一个女人是特别的,喜爱女人是他的天性,尤其是美丽的女人,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喜爱的时间长短。
她们总妄想抓牢他,却总是忽略了一点,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拘束。
「没有人能留得住我,包括你。」他低声宣告。
她愕然仰首,望进他不带眷恋的幽瞳,这才发现,她错得有多么离谱!她怎会以为,这男人对她有一丝情感呢?
「就……就这么结束了吗?」笑着自己的天真,感伤着一段艳情的消逝,她难舍地问。
毕竟,她是真的动了心。
他没正面回答,将一张为数不少的银票放入她手中。「感谢你这段日子的陪伴。」
心知再也挽不回他,她仰起依恋的眸子。「可以给个道别吻吗?」
身为欢场女子,她懂得好聚好散的道理。
「那有什么问题。」他俯下头,给了她一记销魂入骨的缠绵之吻。
呵,好个残酷的温柔。
她想,她会永远记住这个男人的──这个多情,却也比谁都无情的男人……
待翠翠走远,他闲适地环胸,状似不经意的目光往暗处一瞥。「看够了吗?小姑娘。」
香漓一凛,僵直身躯。
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没想到……
他、他、他……居然知道?却还能够旁若无人地……做那种事……
朱玄隶没让她有逃离的机会,惊如翩鸿的身形一晃,攫住她仓皇的娇弱身躯。
四目相接的剎那,两人不禁同时在心头惊叹──
好俊帅的公子!
好清丽的佳人!
「怎么?有胆子偷窥,却没勇气面对我?」他噙起挑弄的笑。
「谁……谁偷窥你了!」虽有些慌,但她还是深吸了口气,无惧地迎视他。「你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难道不觉得羞耻?」
「伤风败俗?」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言论,他低低笑出声来。「男人若不『伤风败俗』,人类早绝种了,你还能正气凛然地站在这里对我说教吗?清纯的小姑娘!」
「你、你……」他居然还面不改色,简直……简直……
「我如何?」她恼红的娇颜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他忍不住加深了逗弄她的兴致。「想到了什么画面?脸这么红!」
突然俯近的俊颜,教她不自觉呼吸一窒!
「你──这人怎么这样……」恁地轻狂!
「怎样?」他又贴近数寸,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吐纳轻回。
「刚才还和别人火热激缠,一转眼,却又可以若无其事地调戏我,将另一个才刚为你碎了心的女人抛诸脑后……你说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风流多情。」他答得好大方,浑然不知羞愧二字怎生书。
好让人吐血的回答8你把女人当什么了?没有真心为什么要去招惹人家?毕竟她是真的喜欢你。」
「或许。」他缓慢道。「但她更喜欢我的名利身分。」
她微愕地看他。
「天真的小女孩,在替人打抱不平之前,请先弄清楚状况。欢场女子无真爱,到此寻欢的男人,自然地不是为爱而来,相较于『爱』这个虚幻的字眼,财富便实际多了,女人原始的本钱是她的最佳利器,她深谙这个道理,并且也善加利用,说穿了,这只是一则交易,当曲终人散之际,谁也不欠谁。」
一番言论入耳,她微微恍惚。「钱财──真有这么重要?」重要到不惜将尊严傲骨弃之于地,任人践踏?
「对许多人而言,是的。」沉默了一会儿,朱玄隶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发什么神经,跟她解释这么多。
「至于调戏你嘛──」深亮的黑眸闪过一抹戏谑。「我不否认。」
他的唇瓣刷过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她一颤,这才开始想到要害怕。
「你──你想干什么?」她整个人全被困在他与墙垣之间,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窜。
「一个视上妓院如家常 便饭的人,遇上了娇滴滴的小姑娘,你说他有可能做什么?」
香漓一听,心跳都快吓停了。「你别乱来!我
_分节阅读_2
我……我……」
「你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吗?真是太好了──」
「你敢!我会以命相拚!以保有我的清白!」她怒斥,小脸正气凛然。
「以命相拚?这太严重了吧?」他眨眨眼,一脸无害地道。
他将手伸向她,她想也没想地便放声尖叫:「救──」
「老天,我被你震聋了!」他甩甩头,耳际犹嗡嗡作响,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见识过女人各种『叫声』,就属你最特别,我什么都还没做,你就这么给面子,叫得惊天地,泣鬼神。」
这家伙说的是什么浑帐话?!
「你下流!」
「可是,我只是想帮你把它抓下来而已,还是很下流吗?」他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由她肩头捏来一只小毛虫,献宝似地故意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弄得她的脸色又青又白。
他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既然你不喜欢我多管闲事,那就算了。」他作势要「物归原主」,吓得香漓差点喊爹叫娘。
「拿……拿走!」她怕死那只恶心的东西了。
「我不下流了?」他将小虫子又移近她寸许,等待她好好「考虑」清楚。
该死的臭男人!
香漓暗骂在心底,勉强挤出僵硬的笑容。「小女子失言,请公子见谅。」
「好。」他很大方地接受了她的道歉。「那──它还给你。」
混帐!他根本是故意的!
她尖叫失声,本能地往后仰,后脑勺就这么「壮烈」地吻上墙壁,疼得她险些泪洒当场!
若不是定力太好,朱玄隶铁定会当场笑瘫在地上!
「滚开!可恶的你,可恶的臭虫!」呜……她招谁惹谁了?居然碰上这个王八蛋!
朱玄隶也很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在她翻脸前退开数步,彬彬有礼地说:「姑娘请。」
香漓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有这么好心?
这什么表情?朱玄隶十分不爽,将那只「劳苦功高」的小虫子随意一丢,刚好就「很不小心」地「光临」了宋大姑娘的酥胸──
「啊──」一声上达天听的尖喊响起,香漓完全不顾形象地又跳又拍,直到小虱子「寿终正寝」,她犹心有余悸。
「好了、好了,不要再拍了,已经是『人间悲剧』了,再拍下去,真的就『天下太平』了。」某人犹说风凉话。
可恶!这缺德鬼!
香漓咬牙切齿,一肚子咒骂不知该由哪一句开始,最后她选择了「无言的抗议」,懊恼地拂袖而去──实在是看准了再多待一刻,她准会呕血身亡。
好有趣的小姑娘。
好久没看到这般率直、不娇柔造作的女孩了。
朱玄隶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不觉中,一抹淡淡的笑意爬上唇角,久久不散。
可恶、欠揍、该痛殴一万次的混蛋!
香漓在心中第无数次痛骂。
要不是他,她怎会来迟了?还好红姨大量,没和她计较,否则,他们这梁子可结大了!
稍稍平静下来,几乎被遗忘的烦恼又缠上心头。
铭诚赴京赶考的路费……唉,该如何是好?
「香漓,发什么呆!还不快把这些酒菜送到春桃房里去──」一声催促灌入耳中。
「噢,就来了!」她赶忙应声,匆匆端起备好的酒菜上楼。
莺声燕语、放浪轻佻的画面,她早已能够视而不见;不带任何表情地上了酒菜,她转身就要离去。
「咦,这大美人是新来的吗?以前可没见过。」猥琐的男人眼尖地瞟见她清丽不俗的容颜,立时露出见猎心喜的涎笑,反手拉住她。
「放开我!」香漓不安地想抽回手,却是徒劳。
啧、啧!光是摸这比豆腐还嫩的手腕,他就几乎要把持不住了,更别提摸遍她全身,会是怎生地销魂蚀骨……
「大美人,买你一晚要多少价码?大爷我别的没有,就钱多得是。」
「请你放尊重点!」她恼红了脸,用力将手抽回。
「我说贾大爷,人家可是守身如玉的贞节圣女,你有钱还买不到呢!」春桃一双藉臂缠了上来,娇躯软软地贴上。「你就别为难人家了,这种小家碧玉,满足不了您的,还是让春桃来侍候您吧!」
「是吗?」被浇了头冷水,贾大爷兴致缺缺地松了手。「好吧!」
「死丫头,还不快走!」春桃不悦地瞪了眼杵在一旁的香漓。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只要这丫头一出现,就算是前一刻才对她说着甜言蜜语的男人,魂儿也会全往她身上飘,比起打滚风尘,世故俗媚的自己,清新灵秀的香漓的确更具蛊惑男人的条件,老是被人给比了下去,也难怪她要不痛快了。
看着媚态尽展,全心迎合着恩各的春桃,香漓的心像是被什么给触动,脑海同时浮现前不久暗巷中的那一幕──
那名女子,同样也是竭力取悦着另一个男人,用着同样的心思……
她无声地退出房外,心思纷纷乱乱。
女人原始的本钱是她的最佳利器,她深谙这则道理,并且善加利用……
那名男子的话在她脑中回绕,她不断自问:值得吗?为了钱,出卖了自身的尊严、骄傲?值得吗?
「怎么了,香漓?喊你好几声了。」一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不知何时来到了她面前。
「红姨。」她轻唤。
这间怡春院便是她开的。红姨年轻时,也是美人一个,据说因为遇人不淑,所托非人,以至于毁了前半生,然而难得的是,红姨是烟花界中少数几个真良心的人之一,否则,以香漓清雅脱俗的姿容,换作其它人,早趁火打劫,想尽办法逼良为娼了。
「又被欺侮了,是不是?」红姨了然地问。
香漓抬起头,不知如何回答。
对于她的情况,红姨多少也明白,为了她那个青梅竹马的情人,这年轻纯情的女孩是什么苦都愿意吃的。
坦白说,香漓并不适合这个地方,她的娇美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坚持出污泥而不染,麻烦只会一天比一天多,日子更加难挨。
「红姨,」她幽幽低低地问。「你当初为什么会走入这一途呢?」
「还不是为了过活,现实是很残酷的。」
「为了──过活?」她一字字咀嚼。
「是啊!咱们女人,就只剩这点能占优势了,有时,女人原始的本钱是很好用的,否则,你以为谁愿意糟踢自己?」
女人原始的本钱是很好用的……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是吗?女人原始的本钱……
不!她在想什么?她居然想──
从前,她不是最不齿这种自甘堕落的行为吗?一个女人,若走到人尽可夫的地步,岂不悲哀?
但是,除此之外,她还有办法可想吗?她一无所有,唯一仅剩的,也只有这个了……
十年的寒窗苦读,眼看着将出人头地,她怎忍心让他含恨抱憾?再怎么样,她都要成全他,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她义无反顾!
打定了主意,她带着破釜沈舟的决心,抑下不断涌起的羞愧感,毅然决然地道:「红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这么做,竟是对是错,她已无力分辨,在红姨微带怜惜的眼神中,事情成了定局。
是几许的同病相怜吧!在香润身上,她彷佛看到了当年因环境而被逼上了绝路的自己。
「你放心,我会为你挑个好对象,不会白白糟踢了你。」她记得,红姨是这么对她说的。
她苦涩地一笑。早在她点头的那一刻,她便已糟踢了自己。
就在今夜──她选择了出卖自己,白玉染瑕……
掏空了灵魂,让自己麻木得不带任何知觉,她才有勇气跟在红姨身后,否则,她便会先让潮涌的悲辱刺得鲜血淋漓。
停在房门前,红姨转头问她:「你真的决定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香漓摇摇头。
就当是一场噩梦吧,醒来之后,她会将它全部忘掉,不再去碰触这不堪回首的一夜。
举起沉重艰巨的步伐,趁决心尚未消退前,她不容自己后悔,毅然推开了房门。
面窗而立的男子正执杯啜饮,晕黄的灯火下,她看不清他的容貌,由他颀长卓然的身形看来,隐约可知他应是年纪极为年轻,并且雍容风雅。
红姨说,不会让她太委屈,指的就是这个吗?
她该觉得庆幸,该感恩,毕竟,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至于让她太过恶心难受……可是,为什么泛满心胸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悲涩?
房门开了又关,他不至于全无所觉,习惯了风尘女子的妖娆媚态,他以为她会主动黏上来,没想到,她却文风不动,兀自沉默。
这倒有趣了,难不成她以为当个木头,就能拴住恩客的心?还是她在期待他饥渴地扑上去?
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色,他侧过身来,对视的剎那,两人同时一惊!
「是你!」
「是你!」
居然是他!那个被她诅咒得体无完肤的轻薄狂徒!
朱玄隶皱起眉。「你没走错地方?」
怎会?这么一个清新俏丽的姑娘……
他惊讶的表情刺伤了她敏感脆弱的自尊,她几乎要无地自容,只想夺门而出!
朱玄隶审视着她脸上每一寸情绪,看来是没错了。
是他看走眼了吗?他以为,她该是洁身自爱的好姑娘……
「也许你并不乐意看到我,那么……」是的,她退缩了,在那样的注视下,她只觉得羞愧难当。
「站住!」她想走?然后去伺候其它男人?
休想!她是他的,至少今晚是!
「既然生张熟魏都无妨,那么你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香漓轻咬下唇,忍下他言语上的轻侮。
说不出打何处而来的情绪,朱玄隶莫名地感到生气。「还不过来替我宽衣!」
这不算什么。香漓告诉自己,在决心放下尊严时,她便预料到了可能面对的羞辱,唯一没料到的是,必须面对之人是他……
他的轻视,让她比面对任何人都要难受。
垂下眼睑,逼回欲夺眶的泪,她忍气吞声的依言上前,伸出微颤的小手为他宽衣解带。
朱玄隶沉默不语,看着她动作僵硬地解着他襟前的盘扣,愈是心慌就愈是笨拙,咬紧的唇瓣陷入贝齿印──
「够了。」这股异样的情潮来得突然,他于心不忍地抓住胸前那双素白的柔荑,灼灼烈吻印了上去。
他渴望她,渴望着这名一嗔一喜皆眩惑着他的女子。
藉由这股渴望,竟延伸出一股怜惜,不是以往对美好事物的喜爱,而是一种单纯直接的心灵反应。
香漓没料到他会有这么措手不及的举动,一时之间毫无心理准备,僵直了身躯,陌生的进犯挑起了她强抑的羞耻感。
真的就这样轻率地葬送掉自己的贞操,任人随意毁去她坚守了十七年的清白身子?
她在心中问着自己,满心矛盾。
抬起眼,迎视近在咫尺
_分节阅读_3
的出色俊颜,她心中有了决定。
就是他了,至少,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算是「陌生人」,将清白交给他,多少冲淡了些许作践自己的难堪。
因为是他,摆荡的心,首次安稳下来。
也因为是他,一切变得不再是那么难以忍受。
察觉到她的僵硬,他微微松手。「你想清楚了?不会后悔吗?」
在妓院说这种话,多令人发噱!若在从前,他会先大笑三声再说,真不晓得自己是发哪门子的疯,居然不愿在没得到她确切的意愿之前碰她。
没想到他朱玄隶也有当君子的潜质,他爹娘要是知道,铁定会痛哭流涕,欣慰地杀鸡宰羊来谢神。
「是的。」香漓坚定地将头一点,主动亲吻他刚毅而线条完美的下颚,以示决「噢──」他哼吟了一声。「你在玩火!」
他朱玄隶的道德良知向来就少得可怜,何况是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要是再拒绝,「风流情圣」的封号岂不让人给丢到脚底下去踩了?
于是,他大大方方地搂住她,攫取教他一晚心神荡漾的娇嫩红菱,以着狂妄的霸气掠夺她唇腔内每一寸甜美香津,任感官上的战栗激情席卷彼此。
他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般渴望一个女人的一天,柔嫩湿热的丁香小舌,挑起了他前所末有的欢愉快慰,仅仅是两瓣柔唇,便已教他疯狂得几乎把持不住自己……
老天!他真不敢想象,在脂粉堆中打滚了多年,他竟还会像个初尝情欲的小伙子般狂热冲动,这名小女子究竟有什么魔力呢?
唯一仅剩的一丝理智,使他留意到香漓的紧绷,他努力压下奔腾的强烈欲求,修长优雅的大手柔柔地拍抚她僵直的背脊。「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
低抑柔暖的音律,如一道春风拂掠,莫名地,竟令她感到安心。
很难说出是何感觉,她就是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放轻松点,你的表现让我觉得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低低轻笑。
是经验不足吧?怀中的小女人不若一般风尘女子,反而青涩得像个处子似的。
「来,喝点酒会好些。」以比醇酒更为醉人的嗓音轻哄着,他一口饮尽杯中琼浆,而后覆上她微愕的朱唇,与她共享甜美酒香。
「你──咳、咳!」不曾与人有过如此亲密的共享,热辣的酒液灌入唇腔,再滑入喉间,她是迷乱无措多过浓酒的呛辣。
原来,男人与女人也能这般亲昵──
嫣颊略有酡红,醺然若醉的迷蒙眼瞳,分不清是酒气所致,抑或其它。
「你看起来好多了。」幽遂的黑眸圈锁住她娇媚乍现的风韵,捧住脸蛋的大手往下移,覆上纤白凝脂的玉颈,再往下移,顺势褪落薄如蝉翼的雪纱,露出浑圆香肩,温热的唇随之俯下,随着大手游走之处,一一在雪颈、纤肩印下细碎的吻。
是醉了吧?她觉得身体好热,那双大手所到之处,有如簇簇火苗燃烧,与他相触的肌肤,除了几欲燃烧的火热,倘有一股她所陌生的迷醉欢愉,她不由得闭上眼,无助地任他为所欲为。
朱玄隶圈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将她放入暖被上,性感而温热的身躯随之降下,半舔半咬地合住她小巧细嫩的耳垂。「名字呢?你的名字?」
他可不想和一个连名字都不晓得的女人欢爱,那太荒唐。
虽然,知道了名字也不代表就不荒唐,但是比起「极度荒唐」,他还是「有点荒唐」的好,老娘骂人的时候,他才好理直气壮。
「凝香。」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叫凝香。」
「凝、香──」他玩味着,大手攫住她一方浑圆白玉,在她的抽气声中,勾起一抹笑。「好名字。」
罗衣已然半褪,兜衣下掩不住无尽春光,他注视着眼前魅惑人心的横陈玉体,深邃的眼瞳染上氤氲的情欲,他两指轻按酥胸下那抹撩人遐思的嫣红,轻揉慢捻,感受着它在他掌下战悸的回应。
一阵酥麻感抓住了四肢百骸,香漓不由得娇叫出声,浑身着了火般的滚烫起来。
朱玄隶注视着她的反应,满意地扬起笑,手指往下探,寻着了神秘的幽谷,旋即狂肆地挑弄起来。
「你──」香漓倒抽了口气,他怎么可以……这么碰触她!
不知是羞人还是其它,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陌生而玄妙的快感,教她连拒绝都办不到。
当他揉压住敏感珠蕊时,泉涌的蜜ye作出了对他的回应,他不再迟疑,长指一举探入──
剎那间,他僵住动作,狂奔的欲火止了延烧速度,他惊诧地抬眼看她。「你是处女?!」
不会错的!他所碰触到的阻碍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香漓无言以对。
「你的要求是什么?」他警戒地问。
没错,他是游戏人间,他是放荡不羁,但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不能碰,他向来很懂得节制,不沾惹良家妇女是他的原则,「负责」二字,他光想便冒上一把冷汗,若眼下的女子图的也是这两个字,他宁可此刻欲火焚身至死,也不愿住后的日子苦受约束,牺牲掉大好的自由。
他问得太直接,香漓反而不知如何响应。
见她难以敌齿的模样,已然沸腾的欲火更是熄了大半。「说啊,你到底要什么?」
压下羞愧,她对上他的眼,坦然直言。「五十两。」
「就这样?」朱玄隶难掩讶异。
她难道不晓得,女人的初夜是很值钱的,尤其是她这样一名清华韵致的女子,她就是要求五百两,他都觉得委屈了她。
「是这样。」她坚定地回应。
「没有其它的了吗?」他接着道。「你应得的不只如此。」
「或许。」她学着他几日前的口吻回道。「但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你的名利与身分。」
她可以索求更多,让自己衣食无虞,但她不会这么做。走上这条路,她别无选择,但她不容许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丧失,若真这么做,那么她今日卖的,不仅仅是rou体,她连灵魂都出卖了!
不,这点基本的傲骨,她宋香漓还有,就算会饿死,她也不容许这么作践自己,今日的一切,单单是为了萧铭诚,若往后他无法谅解,她也认了,只求问心无愧。
本以为,这般不驯的回答,定会惹恼他,然而,他的反应永远是这么出人意表──
他爽朗笑出声来。「好吧,就五十两。」
这女人够特别,再说下去,连他都要觉得侮辱了她。
她让他觉得──有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明明是狎妓,他却无法用狎妓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呵!多么怪异的感觉。
从十七岁初尝人事至今,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不知凡几,就属她最耐人寻味,他想,今晚,他绝对会有个最难忘的回忆。
带着少有的呵怜,他温柔地吻上她的唇,接续未了的情潮激荡。
「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喊停。」拂去淡粉色的肚兜,他无比珍爱地沿着她白玉无瑕的胸形轻画,蜿蜒而上,捻住冷风中轻颤的红悔,以拇指柔柔地抚挲。
香漓轻抽了口气,阵阵酥麻感泛延至周身每一道敏感肌肤,不熟悉的渴求由下腹燃起,奔窜成羞人难抑的热流,沁热了一方幽密。
她的反应,已然鼓舞了他,有如燎原烈火般烧窜的欲望,几乎快克制不住,可他依然强自抑下,耐心地探掘她身体每一处敏感地带,只想带给她更多的欢愉。
爱ye滋润了柔嫩,他长指小心探入,在她体内勾动惊涛裂岸的激情狂潮,一道道有力的抽动,给了她不可思议的欢愉。
香漓意识迷乱,只能顺着身体的本能走,她发觉,自己居然不知羞地将身体弓向他,乞求更真实的爱怜──
沁出薄汗的香躯布满红潮,是那么的诱人,看得他血气翻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迅速除去身上的束缚,再一次覆上柔软温香,分开她的双腿,同时不忘轻声道:「刚开始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不等地回应,乘着她犹处于迷醉欢愉的当口,他万般温柔地将火热的欲望推入她紧窒的内穴,本想藉由未退的欢爱韵致冲淡应有的疼楚,然而,她仍是免不了感受到撕扯的痛!
「啊──」她不由自主地尖叫,想退缩,朱玄隶未加迟疑,一鼓作气冲破两人之间的阻碍,直达深处与她紧密结合。
「你骗我!」她痛得泪都掉出来了。什么「有点痛」,根本就是痛毙了!
朱玄隶哑然失笑。
都这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心情抱怨。
「乖,不哭,我会补偿。」他柔声轻哄。
「不要!」她没想到会这么难受,再让他「补偿」下去,她小命还保得住吗?
「你放心,接下来绝对不会有任何不适,我要是骗你,就罚我这辈子再也不玩女人,好不好。」
「不好。」他玩不玩女人干她什么事,她只想摆脱这股难忍的疼楚。
「对我有点信心。」他开始极小心地律动,企图在那片温润柔嫩的弹性包围下,擦出两情欢爱的共鸣。
香漓瞪大眼,对自己体内的反应感到不可思议。
疼痛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玄妙刺激,像是满足,又像是空虚,每当他退开,总让她感觉失落,然后激起更强烈的渴求:每当他盈满她,便让她感觉充实且欢愉,在周而复始的韵律中,原始的感官知觉也随之激昂飞扬。
原来,男人与女人的结合,也能这般奇妙而充满喜悦……
朱玄隶引导着她将白嫩修长的玉腿环上他的腰际,以便承受他更深沈鸷猛的冲刺,不曾移开的目光瞬视着她迷乱的小脸。粗喘着低问:「这样可以吗?」
毕竟是初尝云雨,他若过于狂放,仍是忧心娇弱的她受不祝
香漓轻轻浅浅的娇喘,不由自主地迎向他,承接他狂热的情潮,像是乞怜他所给予的欢泽。
她情难自已的反应,已给了他答案。
朱玄隶如她所愿,道道充实有力的冲刺,将彼此推入喜悦的高峰。
承受不住愈撩愈高的欢愉,香漓喊叫出声。他立即俯下头,收纳她所有愉悦的呼喊,将最后的高chao送入她体内──
激情渐歇,欢爱的余韵仍在体内浅浅低回──
娇容晕赧的香漓已倦极而眠,蜷睡在他臂弯的安适姿态,像只慵懒的猫咪,在主人怀中,什么都不需惊怕。
这样的想法,让朱玄隶不禁微感讶然。
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所有物了?这只是单单纯纯的一夜姻缘不是吗?以往,这样的露水欢泽,他有过太多,从没有一次眷恋过,为何这次……
他竟想抓牢她,不让她由他手心溜走。
是因为她的奇特吧?
他有了决定。
明日,该和她好好谈谈了。他不曾挽留过谁,她是唯一令他留恋的女子,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周游于脂粉堆中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伺候男人的媚功再高超,却都不曾如今夜这般,带给他如此难以想象的欢快与满足,而,她甚至什么都没做,只是个青涩羞怯的大女孩罢了!
他微微一笑,为她的纯真。
他想永远留住她,不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是他想成为她唯一的男人。
以满怀轻柔的爱怜,他亲了亲沈睡中粉嫩的脸蛋,带着少有的畅适陪着她合眼入眠。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再度睁开眼时,昨夜激情已随朝露散去,只留下一室空幽清寂。
_分节阅读_4
br/& 她走了?不留只字词组?不带一丝留恋?
没来由的怅惘浮上心头,对她的难舍与牵念,早超出了他打算给予的。
甩开不该有的低迷心绪,起身穿衣时,他留意到身上除了五十两银子,其余分文不少,原先,他还多少存疑,以为这是欲擒故纵的把戏,没想到她还真如她所言,只要五十两,不多不少!
想来还有些好笑,以往,即使是软玉温香,同织鸳鸯梦的时刻,基本的警觉性,他不会降低分毫,可这小女子竟能轻而易举的撤下他的戒心,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适,甚至安适到连她几时离去的都全无所觉。
正欲离去的当口,凌乱被褥中一样小物品吸住了他的目光,他顺手拈起,发现那是一只小巧细致的香囊,散发着淡雅幽醉的清香,正如她给他的感觉。
「凝香是吗?」他寓意深远地低吟。将香囊纳入掌心。「我会找到你的。」
送走了赴京赶考的萧铭诚,香漓也离开了怡春院,全心全意地守在这间老旧的木屋等着他光耀门楣,她相信,他不会让她失望的。
一切,全如她所期望的进行着,然而,为何她内心深处,还会隐隐有股失落感?
将身子浸在注满热水的木桶中,一室氤氲热气熏红了水嫩的嫣颊,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夜──
她身上每一寸细致肌肤,他全恣意地抚触过,从未与人这般亲近,她怎么也忘不掉那心旌荡漾的迷醉滋味。
如果……如果那一夜不是他,她还会有相同的感觉吗?
这是一道永远无解的疑问。
早已做好准备,只要眼一闭,这如梦魇的一夜就过去了,没想到,事情不若她所想象的发展,她不但不觉得恶心难受,甚至在这当中感受到快乐,他是那么的温存体贴,从头至尾,未将她当成宣泄兽欲的女人,反而以无比的耐心引导她,教她领会两情缱绻的美好。
也因为这样,才会令她──
是的,她怀念那一夜,怀念被他搂在怀中呵怜珍爱的感觉。
思及那一幕幕脸红心跳的云雨激缠,她不由得捧住烧红的脸蛋,埋入清水之中。
老天,她在想什么?这是不对的!在行为上,她无法选择,但是心灵上,她至少要忠于萧铭诚,她怎能连灵魂都背叛了他?
都怪那名陌生男子!他太过狂狷霸气,而萧铭诚的性子太温和,相较之下,他过于强势的作风才会令她一时迷乱。
是的,这只是一时迷乱,过一阵子就好了。
甩开脑中如魇魅般缠住她不放的形影,她信誓旦旦地说服自己。
她会与萧铭诚恩爱到老,白首不离,一定会的!
然而,她却忘了思考一点──希望愈大,失望的打击就愈痛彻心犀!
等了数月,她等到了萧铭诚的金榜题名,同时,也等到了他移情别恋,择日与恩师之女──史部尚书的千金完婚的喜讯!
晴天霹雳一般的打击重重敲上心头,她不敢相信,两小无猜,情意甚笃的萧铭诚会这么对待她,他甚至不曾亲自见她,对她说上一声,就这么决绝地背弃了她,只留下一封可笑的书信──
当你得知这个消息时,我知道你一定很伤心气愤,但是请相信我,我心中同样饱受煎熬,当情义与名利不能两全时,我只能选择割舍你,不要恨我,这一路以来,我吃了太多的苦,你该比谁都明白,那些日子,我甚至不敢去回想,面对着平步青云的机会,我如何能任它失之交臂?所以,我才会决定迎娶尚书千金,让岳丈助我在官宦生涯无往不利,如果你真是为我好,请祝福我,好吗?
香漓字字咀嚼。她何只伤心气愤,那根本是悲愤欲绝,而他居然还要她谅解他、祝福他……他难道不觉得欺人太甚?!
更可笑的是,当初她给了他五十两助他赴京,而今,他竟以一百两来求个两不相欠──
呵,萧铭诚,我所付出的一切,竟只换来这一百两的羞辱。
好可笑,她真的觉得好悲哀、好可笑!
她恨他!恨之欲绝!
他要恩断义绝,好,她就成全他!
咬紧牙龈,她挥笔而就──
皑皑山上雪,皎若云间周。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邂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蓰蓰。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一首卓文君的「白头吟」,道尽了她内心深处的悲恨。
斩断了一切,她茫茫然地仰望天际,今后她该何去何从?
毫无保留地付出一切,换来的,是这般不堪的待遇,她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间?这样的人生,活着,又有何意义?
她什么都没有了,人生,已不再值得牵 挂……
如果连相知相许十多年的人,都能在旦夕之间背弃她,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她坚持?
她已心灰意冷。
望着水光粼粼的江面,泪,突然不再流了。
她神色无比平静,幽幽闭上了眼,决绝地纵身一跃──
浮浮沉沉的浪潮,将她推向茫茫未知的命运。
再度睁开眼,她身处于雅致的厢房,面对着两张和蔼慈祥的脸庞。
「你们──」
「小姑娘,你醒啦?感觉如何?」妇人首先上前,柔婉的声音让她觉得好温暖。
「是──」喉咙有些干涩,她轻咳了声,再度开口。「你们救了我?」
「来,先喝口水。」中年男子倒了杯水给她,然后才道:「是的。 姑娘是失足落水,还是──」
香漓别开脸,没回答。
这一问,又让她忆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如果可以,她情愿忘了它,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是啊!何不重新开始呢?为了这样一个毫无志节的男子,断送了性命不是太不值得了吗?算是上天垂怜吧,让她看清了他贪慕荣华的本性,否则,她就算得到了这个男人,也不见得是多幸运的事,何苦为他想不开?
昨日种种,已随着跳江的宋香漓葬身海底,重生过后的她,要活出全新的自己,不再为男人而伤神,她,宋香漓,将不再属于任何人。
想通了之后,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伯父,伯母,谢谢你们救了我,两位的大恩,我会永远记住的,小女子不再叨扰了,就此拜别。」说着,她拉起被子就要起身──
二老对视一眼,交换了一记有默契的眼神。
「咦,等等,小姑娘,你有地方去吗?」
她一怔,旋即道:「天地之大,岂无我一介弱女子的容身之处?」
不错,有志气!
男子眼露激赏。「如果,我们希望你留下呢?」
「我不懂。」
「是这样的,我们夫妻俩成亲多年,至今膝下犹虚,如果小姑娘不嫌弃,就让咱俩收为义女,以承欢膝下,你意下如何?」
峰回路转的发展,教香漓当场傻了眼。
「怎么,你不乐意?」
「不,不是!」怕二老误会,她急忙回道。「我……我是……」
「那不就得了。 别你你我我的,干脆点,叫声义父、义母吧!」男子豪爽地下了结论。
错愕过后,香漓仰首迎视二老慈爱的脸庞,当下不再犹豫,双膝一落地,利落地磕了个响头。「义父、义母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好、好、好!老头子,我们有女儿了。」这标致的丫头,愈看她可是愈满意呢!
妇人搀起她,温柔地拍拍她的手。「来,现在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我原姓宋,名香漓。」她温顺地回答。
「宋、香、漓──」妇人直点头。「好名字!」
「香漓呀。我都还没告诉你,为父在朝为官,今后,你可就是官家千金喽!」
官家千金──
此话听进耳中,她不由得感叹世事奇妙。
萧铭诚为了官家千金而舍弃她,而今,拜他所赐,她竟也成了「官家千金」。
「你义父啊,可是朝中的一品官员,位居丞相之职,是皇上的左右手,极受皇上重用呢!」
「莫非,义父便是以仁德施政、颇受百姓爱戴的王丞相?」香漓讶异地问。
「呵呵,那是百姓们谬赞了。为父食君俸禄,自当为君分忧,体恤百姓,算不了什么的。」
瞧瞧,上天多么眷顾她,让她遇着了这么好的一对夫妇。
也许,她该感谢萧铭诚的无心插柳,让她因祸得福,拥有了一双慈悲和蔼的父母,重新拾回早已自生命中遗落的孺慕温情。
神态慵懒地躺在床上,睇视眼前妖媚的女人,他不带任何反应,近乎麻痹地任她投怀送抱,使尽勾引之能事……
他该快意疯狂地和她来场男欢女爱,但是……麻痹!是的,他觉得麻痹。
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让他觉得乏味,下意识里,他总会拿她们和「她」相比,而结果是──
他叹了口气。
这些虚有其表的女人,不值得他投注分毫的心神,他甚至怀疑自己从前究竟是如何忍受这些无趣的女人,甚至还乐在其中?
真正的女人,应该要像「她」──
这是否就是所谓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永远令他牵念。
是这样吗?那么如果完完整整得到她,他是否就能彻底斩断所有不该产生的情绪,回到以往游戏人间的潇洒快活?
抛开混乱的思绪,他烦躁地推开黏在他身上那具丰腴惹火的女性同体,拉拢身上的衣袖。「你走吧!」
「什么?」女子一脸错愕。他们可……什么事都还没做耶!他这样,岂不摆明了是寻她开心?
「别再让我说第二遍。」他不耐地将一张银票往她身上丢。
女子喃喃咕哝了几声,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再多说什么,乖乖穿回衣服,拾起银票,无声地离开,反正她有钱拿就好。
又一个没个性的女人。
朱玄隶冷眼看着,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要到哪儿再去找一个如「她」这般独特而耐人寻味的女子呢?
右手下意识的抚上腰际,一只拇指般大小的精致香囊赫然出现于掌心。
其间的香气早已淡去,但他仍是无一日离身。
莫名的眷恋难以解释,要忘掉她真的好难。
「小丫头,你到底在哪里呢?」翻过了江南,就是找不着她,难不成好好的一个人会凭空消失?
或者,还有另一个可能──她早已不在江南一带?
回京后,她的倩影总是盘旋不去,连带的,使得他对其他女人也失了兴趣,现在外头已在议论纷纷,说他这个风流情圣一日比一日更怪,几乎要成了柳下惠,蜚短流长传到最后,就连他早已「后继无力」之类的话都出笼了。
这小女人可害惨他
_分节阅读_5
了,要让他找着,他会轻易放过她,他就跟她姓。
可话又说回来,她姓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他更觉得自己疯得彻底,竟为一个一无所知的女人搞得他一点都不像自己。
「王兄,今天又『吃素』啊?」一道清灵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标致女孩探进头来。
「丫头,你胡说什么!」朱玄隶瞪了女孩一眼。
对这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妹,他是倾尽了心力在呵疼,父母也是将她当成心头宝般的珍宠着,也许就因为这样吧,这打小娇生惯养的小郡主,免不了骄纵刁蛮了些,但他清楚,她仍有一颗纯真无伪的善良之心。
「本来就是!」朱潋彤一屁股坐上兄长的大腿,勾住他的颈子。「刚才看那女人一脸怨妇样的离去,我就知道你没好好满足人家,对吧!」
想当初,出王府离去的女人,哪个不是眉开眼笑,如沐春风,再看看现在……唉,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朱玄隶皱了皱眉,拍掉她的手。「看得到、吃不到的女人离我远一点。」
「什么话?重色轻妹!」她扮了个逗趣的大鬼脸。 别的女人要怎么搓、怎么揉都可以,自己的妹妹却连抱一下都不肯,真是小器鬼。
但是很快的,她又忘掉自身的不悦,兴致勃勃地追问:「欺,大哥,你该不会真像外传的那样,『江郎才净了吧?」
「你说呢?」他淡道,以四两拨去千斤。
「依我看,不太乐观。」她摇头晃脑,又是噘唇又是叹息的。「爹娘若是知晓,铁定要痛不欲生了。」
「去你的!朱潋彤,你少在爹娘面前乱嚼舌根。 本少爷正常得很,我只是想安分一段日子修身养性,这样也不行吗?」
「修身养性?你?」朱潋彤的星眸瞪得老大,一点也不顾形象地大笑出声。
风流了一辈子的人,居然说要修身养性,哈!他朱大少骗三岁小孩呀?
「你要是懂得什么叫修身养性,母猪都能飞天了!」
什么话呀!真不给面子。
「朱潋彤,你给我记住!」
她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大哥,你还是『还俗』,我看了比较习惯。」
「还什么俗?我又没出家。」这丫头真是乱用词汇。
「你没有吗?」她慧黠地反问。
朱玄隶板起脸。「你在含沙射影什么?」
「有人春心荡漾喽!」
「你胡说什么呀!」他不自在地别开眼。
难得耶!脸皮厚得让她吐上无数次血的朱大公子居然也会不好意思!
「还装!这是什么?」朱潋彤动作利落地夺过他手中的香囊,快得他来不及防备,便让她给得逞了。
「快还给我!」
「紧张什么?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一个大男人佩戴这种女人家的玩意儿,你羞不羞啊!」
「我说还给我,听到没有,朱潋彤!」他沈下脸,一字字威冷地道。
「听到了啦!」果然重色轻妹,没冤枉他吧?
将香囊交回给他,见他小心慎重地收好,她拉了拉他的衣袖,一脸神秘兮兮。「嘿,大哥,这香囊淡雅清新,想必人也是如此吧?」
「你鬼扯什么!」
「我鬼扯?那不然你干么老看着这香囊发呆,看得浑然忘我?难道不是在睹物思人?」
睹物思人?他在思念她吗?心头那乱纷纷的情绪,莫非便是思念?
「有这么明显吗?」他无意识抚触着香囊,喃喃自问。
「都准备为人家『守身如玉』了,还不够明显?」
朱玄隶脸色又变了变。「我才没有!」
他承认那名女子是很令他难忘,那一夜太令他回味无穷,然而,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美好的一干红粉佳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大哥,你也该定下心来了,爹娘想抱孙想得快发狂了。」
「不劳你操心。」他还轮得到她来教训他吗?真是捞过界了。
朱潋彤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想想,还是作罢。
姻缘天定,半点也强求不得啊!她相信,冥冥之中,属于他的那条姻缘线,会将他与另一名女子密密相系,纠缠难分……
今儿个,丞相府邸里里外外皆忙成一团,平日较闲散的佣仆也都谨慎了起来,观察了一阵后,香漓一头雾水地回房。
「奴儿,如知不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那名被唤作奴儿的女子停下手边擦拭的工作,带着些许意外地回过头道:「小姐,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什么事这么了不得,她非得知道不可?
「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临威王爷,今儿个要亲临咱们这儿。」
「哦?那又怎样?」
「当然是要好生接待啦!你难道不晓得,这临威王爷的权贵与声势,普天之下仅次于帝王之家。」
「这么了不起?」香漓的好奇心被撩起了。
「当然。 甭说当今皇上是临威王爷的亲叔父,光凭他是德懿太后最宠爱的孙儿,就连皇上也得给个几分薄面呢!再加上临威王爷不仅生得气宇轩昂、玉树临风,本身更是极有才干,所以很受皇上重用。」
「噢。」又一个王孙贵冑。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一身荣宠,有的人呢,却是飘零坎坷,一如她的前半生,也如──奴儿。
仰首一看,见奴儿洗净抹布,又要往更高的木柜擦拭,她赶忙上前拦下。「等等、等等!你不想活啦!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办才好!」
「不会啦,小姐,你别紧张。」奴儿笑笑地回应。
「什么不会!你给我坐好,有孕在身的人还这么不安分。」香漓半强迫地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可是,小姐,这本来就是我当奴婢该做的事,你这样,人家会说闲话的。」
「都说几遍了,没人把你当下人,我早说要与你姊妹相称,你难道就这么天生劳碌命啊?」
奴儿抚着五个多月大的肚子,柔雅地一笑。
几个月前,要不是蒙小姐搭救,现今世上,早已无她,她是心甘情愿留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的。
小姐乃性情中人,不要她伺候,只想与她姊妹相称,平起平坐,并且不只一次向老爷、夫人提及将她收为义女的事,是她自认身分卑微,因而婉拒。
小姐待她恩重如山,她会永远铭记于心。
「这几个月,感觉还好吧?」香漓拉着她的手,关怀地轻问。
在奴儿身上,她才发现,一个女人怀孕真的很辛苦,头几个月,见她吐得面无血色,再来,肚子渐渐大了,做什么事都有所顾忌,看奴儿柔柔弱弱的,真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她,熬过这段傍徨无依的日子。
她一直都记得,当她无意间救起昏迷不醒的奴儿,醒来后,她似水般灵澄的明眸中,那抹无言的凄惶──
尤其当她问起她的名字时,她清楚地看见她脸庞闪过一剎那的迷茫、凄楚及浓情,交杂成一股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然后,她才很清晰、很坚定地说了「奴儿」二字。
这个名字,对她应是有特别的意义吧!
愈是相处,她愈是发觉到奴儿的特别。她有一股──澄净而不染俗尘的清灵韵致,深深牵引着每一颗想靠近的心,深入探索。
虽然,她的容貌并不完美,但,那是天生的遗憾,不是她所能决定的呀!
有时她会想,那个男人是否便是因为这样,才遗弃了奴儿,若真是如此,那未免太过分了,如果介意,当初就不该招惹人家,怎么能在弄大了奴儿的肚子后,才来始乱终弃。
可她看奴儿,似乎一点也不恨那遗弃了她的男人,仍是无怨无悔地默默为他孕育子嗣,真是个傻女孩。
反正她就是觉得,失去了奴儿,是那个男人的损失,谁教他有眼无珠,放弃了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女孩,奴儿内在的美丽,胜过那些虚有其表的女人太多、太多了。
「多谢小姐关心,奴儿很好。」
这又是奴儿的另一项特质,声音低低柔柔,自成一股动人心弦的人间天籁,这该算是上苍对她外貌先天不足的一种补偿吧?
一块暗色的胎记,占据了她近四分之一的脸庞,乍看之下是有些刺目,然而长久看下来,竟自成一股别人所没有的风韵。她从来就不觉得奴儿丑,一点也不!
奴儿见她直望着自己发愣,不禁低喊:「小姐、小姐,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她回过神来,心思翻转的当口,忍不住脱口问道:「奴儿,你可有为自己打算过?难不成,你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奴儿一手接上小腹,露出一抹母性的微笑。「这孩子就是我的全部。」也是「他」赐给她最美的礼物,她这辈子都会好好珍惜。
「我知道,可是……你难道不打算接受其它人了吗?」
「那小姐呢?」奴儿慧黠地反问,巧妙地转移加诸自己身上的注意力。
香漓摇摇头。「我对男人已经绝望了。」再说,不够完美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追求幸福呢?
「说得你好像历尽沧桑似的。」
她苦笑。「你不明白我的心情,奴儿。我不想再为男人付出,那太傻了,我只想好好地为自己而活。」
奴儿默然无言。
小姐是不敢付出,而她,是早已将心遗落在另一个人身上,再也无力付出,由某个角度来看,她们,也算同病相怜吧!
对丞相府上下而言,临威王爷的驾临,无疑是莫大的荣幸,为整个府邸增添了不少光辉,而王丞相更是在门口恭迎大驾。
「王爷大驾光临,真使敝府蓬荜生辉。」
「王丞相乃朝廷之中流砥柱,为人刚正不阿,几时也学会舌粲莲花了?」被奉入上座后,朱玄隶随口回道。
这番话,听得王丞相不知如何回应,仰首见他眼含笑谑,才如是戏言。
久闻临威王爷为人爽朗随和,不拘小节,果然不假。
「王爷见笑了。」
「得了。王丞相用不着这么拘束。」就知道王丞相是正直的老实人,说不得笑,真无趣。
看来,还是早早谈妥正事,自己再去找些有趣的事来玩玩好了,再说下去,连他都要肃然起敬了,他这辈子正经的次数,用十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本王这次来,是皇上传有口谕,交代本王转达──」话语未完,一道清亮的嗓音自天外飞了进来。
「爹,我听说──」话音戛然而止。
翩然旋入大厅的倩影,教朱玄隶怔然呆愕,目光再也移不开。
是她!真的是她!那个他找了一年、念念不忘的女子!
香漓呆若木鸡。
怎会是他?那个买了她一夜、一度乱她心神的男子!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让义父恭之敬之,待如上宾?
初见时,便觉他有一股超乎寻常的贵气,而今,更是证实了这点。
他到底是什么身分?
好巧,不是吗?这该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
短暂的错愕过后,他扬起意味深远的微笑。「王丞相,不介绍一下吗?」
「呃──她、她是小女。」显然的,王丞相也
_分节阅读_6
被突然闯入的香漓吓了一跳,深怕此举已冒犯了贵客。「香漓,还不上前见过王爷。」
「王爷?」她没听错吧?他是一名王爷?几日前与奴儿谈及,那个深受荣宠,权势如天的王爷?
不……不会吧?!
王爷不都该沈稳肃穆,即便年少也要故做老成?她打出娘胎以来,可还没听过有这等上妓院寻花问柳,不顾形象,浪荡轻狂的王爷!
「你很意外?」他扬眉笑问。
「呃?」他这话什么意思?该不会要掀她的底吧?
「姑娘好眼熟。」
一句话听得香漓一颗心差点跳出胸口!
「不……不太可能吧?」她气虚地死撑,内心惶惶不安。
「是真的!」朱玄隶瞇起眼,故做思索状地打量着她。「我记得,好像──」
「王爷!您认错人了!」香漓大惊失色,急忙阻断他的话。
朱玄隶似笑非笑地瞅她。「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好像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意。
王丞相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怪异模样,不由得心生疑惑。「难不成王爷认识小女?」
「当然──」
话都还没说完,香漓便抢先道:「当然不是!女儿从未见过王爷。」
「是这样吗?那王爷为何说──」
「本王只是说,她很像一个人。」
「谁?」两人异口同声,王丞相问得好奇,香漓问得气虚,几乎没勇气听他的回答。
「像──」吊人胃口的停顿了下,他才又道:「像我娘!」
「什么?!」此话一出,香漓简直不晓得该吐血还是该如释重负地吁上一口气。
「姑娘可别一脸不以为然。」朱玄隶一脸认真。「想我娘年轻时,可也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一个,否则,哪生得出我这么个出类拔萃的儿子。」
香漓抿抿唇。没想到这个人脸皮这么厚,简直自恋得让人受不了。
她真是呕毙了!干么没事跑出来找罪受?一见着这人,她就浑身不舒坦。
想到这里,她立刻找了个借口退下,以求解脱。
「姑娘留步。」简直是魔音穿脑!
香漓一脸悲惨,心不甘、情不愿地止住步伐。
「本王有意一游丞相府,不知姑娘可愿赏个脸,充当作陪?」宛如噩耗的嗓音,飘入她的耳中。
「我──」香漓有口难言。
这根本就是借口。他的王府比一座小小的丞相府富丽堂皇了不知多少倍,他有必要专程来逛这个不起眼的丞相府?
「姑娘似乎不大乐意?」朱玄隶闲闲地丢来一句,见她一脸为难,心情一下子好得不得了。
香漓咬牙暗骂在心底。
这么多双眼盯着她,义父又摆明了将此视为莫大的荣幸,骑虎难下的她,岂有说「不」的权利?
这奸诈狡猾的家伙!
硬起头皮,她满心不甘愿地回道:「当然不是,小女子万分乐意。」
这番话,简直是由齿缝中迸出来的。
当然,对于一个脸皮厚得登峰造极的人而言,自是具备着视而不见的绝佳本领。
「那么,小姐请。」
「王爷请。」宋香漓心中真是呕得乱七八糟!
一前一后步行在幽静的花园一隅,谁都没试着打破岑寂。
好半晌!!
「你的身分让我很意外。」
突然冒出这一句,吓了香漓好大一跳。
「你──」心弦再度紧绷起来。
「我后来也在怡春院及江南一带找了你好久。」那是他在发现自己居然忘不了与她那段云雨缠绵之后的事。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她柔腻肌肤的触感。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心慌意乱,结结巴巴地否认。
怎会?他竟认出她来了?
「还装!你真以为我认不出你来?」
「我……不懂……今日之前,小女子不曾见过王爷……」咬紧牙关,死都要撑到底。
「死鸭子嘴硬!」他蓦地扣住她,将她反压在假山后的大石子上,修长的手极挑逗地轻画她柔美的脸蛋。「别说是你这张脸,就连你身上每一处敏感地带,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我没料到你竟会是王丞柑的女儿,这么高贵的身分,为什么会──」
「住口!」她根本没勇气再听下去。「既知我是王丞相的女儿,就请你放尊重点!」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耶,你是希望我当柳下惠吗?」他的表情恁地无辜,好像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你!」和他说话,真的会吐血。「你到底想怎样?」
「也没什么啊,我只是很好奇,堂堂当朝宰相的女儿,为何会沦落花街,莫非──」他顿了顿,黑眸闪过一抹狭光。
「莫非什么?」她屏住气息。他猜到了?怎么可能?他有这么聪明?
她眼神中的质疑,真是有够伤人的。
什么嘛,轻蔑摆得这么明显,真当他脑袋是摆着好看的?
一不爽,他又想闹她了。
「莫非,姑娘垂涎本王已久,刻意用这种方式来接近我?」他说得好陶醉,一副「难道俊美也是罪过吗」的死样子,听得香漓白眼猛翻。
这人真是自恋得不可救药!
「你少臭美了,本姑娘会看上你?」受不了他的自大,不回个两句太对不起自己了。
「嗯哼?」就冲着这句话,他们之间没完没了了。
敢小看他?要是不使她心悦诚服,他这个风流情圣的脸往哪搁?干脆丢到茅坑发臭算了,他今后也甭玩女人了。
「无情的小东西。人家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这话太伤我的心了,教我情何以堪呀?」他说得好哀怨。
「你……你给我住嘴!」她气极败坏地嚷道。
「难道你想不认帐?还是你嫌我的表现不够让你满意?」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似地,他一脸的弃妇样倒是模仿得灵活生动。
「你……你……少破坏我的名声!」香漓差点昏倒,再让他说下去,她的名节都要被丢到地下踩了。
「你的名声?那我的呢?」
「你的?」他还有名声吗?一个成日玩女人的人,名声早烂到不能再烂了,他竟有脸拿他和她相提并论。
「对呀!」他很认真地点头。「我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你不随便?」他有脸说,她可没脸听。
最厉害的是,旷古绝今的大笑话说来,他还能面不改色,脸不红气不喘的,她算是服了他了。
「你这什么表情?难道我看起来像是很随便的人?」像是受了侮辱,他抗议地叫道。
他不是看起来随便,而是本来就很随便。
没人格、没志节,只要是女人就来者不拒,这样的人还不随便,那要怎样才算?
啧,这女人性子干么这么直?情绪全表现在脸上了,真是实在得没话讲。
「喂,你好歹也是有修养的闺秀,麻烦稍微掩饰一下这副唾弃的表情好吗?」
「你现在晓得当我是有修养的闺秀了?那么,这么对待一名有修养的闺秀不太合理吧?」她指了指死黏在她身上的伟岸身躯。
「重温旧梦嘛!」死皮赖脸的笑法让人好想扁他,这人一定不晓得什么叫羞耻。
「说到这个,你倒是提醒了我。不晓得王丞相知不知道这件事?还有,要是传了出去,不晓得王丞相要怎么见人喔!」
香漓瞪大了眼。「你这是在威胁我?」
「什么威胁?修饰一下词汇嘛,你真是人不懂得做人了。」
「你!」香漓开始磨牙。
怎么办?她拳头好痒,好想揍人。
「那么,麻烦公子守口如瓶。可以吗?」她忍气吞声,由齿缝中挤出话来。
「不行唉!」他好生为难地说道。「我这个人记性不怎么好,要是没人时时提醒,我很快就会忘掉的,一不留神说了出来怎么办?」
可恶!卑鄙、无耻、龌龊、下流、不要脸的烂痞子!
「那么依公子之见呢?」她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先笑一个嘛,你的表情好可怕,看得我心情都开始恶劣了。」
香漓深吸了好几口气,硬是挤出一抹很没诚意的笑容。「这样可以吗?」
「差强人意啦!」
他还敢摆出接受得多勉强的样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缺德家伙!
「接下来呢?你没什么要告诉我吗?」
「我该说什么?」
「还装蒜!」他贴上前一步,阳刚的男性气息迫近她,放任自己去感受她每一道美好的曲线。「还不说实话|」萦绕在彼此之间的亲密氛围撞得她心慌意乱,脑子差点就不管用。
「我不姓王。」她答得很不情愿。
「那么姑娘贵姓芳名?」
「赵钱孙李,百家姓中应有尽有,自己挑个喜欢的。」反正就是不想乘他的心,如他的意就对了。
「若是──我要你跟我姓朱,你也依我?」他略微低下头,俯近她耳畔暧昧低语。
「你……」可恶的下流胚子,他摆明了在挑逗她。
偏偏,很没志气地,他这亲密的举动,让她不由自主地忆起了那一夜的狂乱……
「想到什么了?脸这么红。」朱玄隶不正经地调笑道。
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的身体熟悉他,要勾起她的迷乱,对他这调情圣手来讲,实在比吃饭睡觉还容易。
「我……才没有想什么,你少恶心了。」
「哦,是吗?我现在好想和你『恶心』个够耶,怎么办?」
「朱玄隶,你不要太过分了!」她气得胀红了脸。「我好歹也是王丞相的义女,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对象!」
「义女是吗?」朱玄隶不将她的怒气当一回事,轻点了下头,又问:「那是多久前的事?」
「一年前。」她口气闷闷地。反正她就算不说,这人也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找出他要的答案,还不如配合些,省得气死自己。
「也就是我们分开之后没多久?」
她又点了一下头。
至于内情,她是死都不会说了,那实在太丢脸,这恶劣的家伙准会嘲笑死她。
「那你的名字呢?」
「宋香漓。」
好哇!原来她打一开始就在拐骗他,真不可爱。
「喂,你想知道的我全告诉你了,你总可以放开我了吧?」
「再给个香吻我就答应你。」
「朱玄隶!」太得寸进尺了吧!
「敢直呼我姓名的女人,除了我娘,你是第一个。」
「是,小女子知罪,请王爷莫与小女子计较,放了我好吗?」
朱玄隶不答,迅雷不及掩耳地反手一扣,将她卷入胸怀,火焚般的烈吻迎面压下,一时反应不及的香漓,芳唇被猛然攫祝
「唔──」她本能地推拒,谁知才一张口,便让他有机可乘
_分节阅读_7
,不安分的舌头溜了进来,两相缠嬉。
这是什么感觉?熟悉的情悸有如浪潮,一波波席卷而来,本能的抗拒被迷乱所取代,晕眩的脑子无法思考,她几乎要情难自已地响应他──
一等他退开,她慌乱地连连退开数步,不住地猛喘气。
「你……你……怎么可以……」
她这反应让他愈看愈有趣。
「我敢拿皇家声誉跟你打赌,我不但是你唯一的男人,而且这一年来,绝对没有任何男人吻过你,对不?」
「干……干你什么事。」她气息不稳,小脸红得不象话。
「当然干我的事,我朱玄隶的女人可不允许别人觊觎。」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香漓又羞又恼。「谁是你的女人!」
「拭目以待吧,小女人。」他正式下了战帖。
「你无聊!」她既恼又窘地低斥了声,丢下他匆匆离去。
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或许真有一点吧!
总之,这小女人,他要定了!
接下来的日子,不论香漓走到哪儿,总会很巧地与他「不期而遇」,这阴魂不散的家伙,弄得她都快抓狂了。
偏偏,那个「某人」不晓得是少根筋还是天生不识相,老是摆着一张碍眼的笑脸说:「咦,好巧,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哼,睁眼说瞎话!她人在府内,他又动不动就往这里跑,不「巧」才怪!
可她又能说什么呢?他是义父的贵客,死皮赖脸的工夫是那么巧妙,她再怎么恼他,也得留他三分薄面。
瞧,才想着,碍眼的障碍物又朝这儿走来了。
「咦,好巧,又见面了。」
看吧,换汤不换药。他说不腻,她都听到会背了。
「你又想干什么啦?」她的口气非常不好──事实上,见着他,她口气想好也好不了。
「你好凶哦!我又没说什么。」听听,口吻多么无辜,这让她觉得,她像极了欺凌弱小的土霸王。
香漓忍住满腔的无力感。「请问朱大公子又有何指教了?」
「你有没有空?」
「那重要吗?」香漓用很唾弃的表情看他。就算她说「没空」,他照常会缠得她头顶冒烟,问了不等于白问。
本以为他多少会自我检讨一下,岂料,他偏头想了想,竟很大方地说:「那倒也是。」
香漓翻了个白眼。「想干什么就直说了吧!」
「陪我聊聊好吗?」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好像没有。」他笑得好愉快。
所以喽!问得真虚伪。
唉,又要减短几年寿命了。
不晓得为什么,每次和他在一起,他就是有办法搞得她七窍生烟,五脏六肺来个乾坤大挪移,再这样下去,用不着等阎王爷召唤她,她自行了断远比较干净利落些。
有时,她真的会想,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罚她,让她遇上了这个大魇魅?就因为一时年少无知吗?
唉、唉、唉,好惨痛的代价呀!
算了,不理他就好了。
捞起自怨自艾的心,她打定了主意。一路上爱理不搭的,如此一来,他再怎么不识趣,也不得不摸摸鼻子,自己走人了吧?
「今年的花开得特别早呢!」
「我有眼睛,自己会看。」
「芙蓉花都开了,真美。」
「堂堂临威王爷,难道想当采花贼?」不损他两句,心里头还真不痛快。
「要采也要采最美的,出水芙蓉哪比得上你的绝艳动人,你在暗示我,可以『采』你吗?」没想到他不但不以为意,还反过来吃她一点小豆腐。
啧,三两句话本性便显露无遗,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不是花,你采错了。」
「怎会呢?你不但是,而且还是『一枝红艳露凝香』呢!」他刻意加重「凝香」二字。
香漓僵了下。
该死!这卑鄙小人,又在威胁她了。
「你什么意思?」
「没有哇!」他眨眨眼,表情好无辜。「我只是在吟诗而已,我终于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以『凝香』为名了,原来是别有暗示,我真是太不解风情了。」
他根本就是断章取义!
香漓暗自气恼。「你要卖弄你的才学请自便,恕不奉陪!」
才刚转过身,便听到他不疾不徐地吟道:「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可恶!他想嚷得人尽皆知吗?那别含深意的吟咏……她双颊烧红起来,分不清是羞还是恼。
她挫败地停下了步伐。「你够了没有?」
「咦?你不走啦?我本来还打算去找王丞相研讨这首凄艳的千古绝唱呢!」
这根本是变相的威胁嘛!听得香漓敢怒不敢言。
「不了,义父尚有要事在身,还是由小女子作陪吧!」
「这样啊!那……好吧!」他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可耻的男人!
他就不要栽在她手上,否则……哼、哼!她会让他明白,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回,她是打定主意,决计不理会他了。
「说话嘛,我很无聊唉!」
哼,他这人聒噪得要死,一张嘴动个不停,他会无聊?
「真的不理我吗?我很想听听你那美妙动人的天籁之音耶。」
哼,巧言令色鲜矣仁。
「唉,香漓──」
「你这人很吵唉!」她受不了地回道。
「可是──」
「闭嘴行不行?」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踩到狗尾巴,而它正以『不共戴天』的眼神瞪着你呢?」
「干你什么──啥?」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她瞬间脸丕变,狗狗的一双怒目凶光,瞪得她三魂掉了七魄,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响起,她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手脚灵活地纵身一跃,死攀住朱玄隶不放。
老天,这女人真是精力充沛!
朱玄隶看得瞠目结舌,原来那双看似柔弱无骨的小手,也有勒死人的本事!
在被她掐得断气之前,他已快手快脚的抱着她远离危险地带。
「喂,你把我搂得这么紧,该不会是要我直接『送入洞房』吧?」满怀软玉温香,他却享受不到半点乐趣,实在是──唉,他担心在还没一亲芳泽之前,他已先英雄气短了。
送入──洞房?
香漓意识稍稍清醒,这才留意到自己整个人正死巴着他不放。
惊人的艳红正迅速自她的脸庞窜烧。「你……放我下来。」
「这……」他好为难。「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要让人看到他们这副模样,那才真的是十条长江都不够她跳。
「我说──放、我、下、来。」
「可是──你不会后悔吗?」
她要后悔什么?难不成他真以为她有多觊觎他的「美色」,所以主动投怀送抱?真是是可忍,就不可忍!
「你够了吧?便宜都让你占尽了,你还想怎样?」
便宜?不,他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被穿脑魔音摧残过的脑子到现在还恢复不了正常。
「你──确定?我真的要放手喽!」他又问了一次。
「快放啦!」啰哩叭嗦的,真难沟通。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好吧!」说完,他手一松,香漓整个人笔直的往下掉──
「扑通」一声,栽入水底,激起好大的水花。
「朱、玄、隶──」杀人般隐含漫天怒焰的声音响起,一颗头颅挣扎着由水面冒出,一不留神,又吃了好几口水,呛得她好狼狈。
「你还好吧?」他蹲在池边,随便丢来几句问候聊表心意。
猫哭耗子。
她忿忿然哼了声,抹去脸上的水珠。「你干什么把我丢进池子里?」
「我本来就站在池边了,是你自己要我放手的,我还问过你好多遍。」
香漓不断深吸气,几乎将牙给咬碎掉。「那你又干什么站在池边?」
「你好笨哦!狗狗惧水,我不站水边,难不成等着被咬?」
敢情这还是她的错?谁教她太蠢?
「好,那我道歉。麻烦拉我上来好吗?」
「好。」朱玄隶很「不计前嫌」地点头,将手伸向她。
谁知,就在香漓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他时,他突然又抽回手。
这一次的水花溅得半天高,更加令人叹为观止!
「姓朱的!你干么又松手?」香漓再一次冒出水面,以泄恨的眼神瞪着他。
「我想还是算了,万一你等一下又说我占你便宜怎么办?我可是个谦谦君子,所以还是不要碰你比较妥当。」他说得好正气凛然,八百年见不到一次的光风霁月全掏出来用了。
如果不是她浑身湿透,香漓一点也不怀疑她会冒上一把火,将眼前这杀千刀的男人给烧得尸骨无存!
「我、不、会、生、气,麻烦拉我上来好吗?」她磨着牙说道。
「真的吗?」他一脸怀疑。实在是他很少见到她没生气的时候,这女人的脾气实在……唉!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寡妇死了儿子──他看破兼绝望了。
「我保证。」她耐着性子说道。
「那──你不可以像刚才那样,借机对我上下其手、骚扰我、占我便宜哦!」
香漓吸气、再吸气……很好,还没被气死。
「我不会的,这样行了吗?」
「那好吧。」朱大少爷总算善心大发,援手一件,将她给拉了上来。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滴水,头上顶着一朵花,衣服上还黏了无数残叶,那模样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看他抿紧了唇,很有修养地不加以嘲笑,只不过是双肩抖得厉害,看得香漓一把火又烧了上来。
等一下再跟他算帐。
她气闷地抓下头上那朵花,绞着衣衫上滴答作响的水渍……
就在她忙着整理仪容的同时,一名婢女匆匆住他们的方向走来,见着她这模样,足足错愕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天吶!平日清雅高贵的小姐怎会变成这副德行?
朱玄隶也知道她这副模样不宜见人,尤其七月半又快到了,要是吓着人家,那就罪过了。
于是怕回过身,代香漓询问:「有事吗?」
「呃,是老爷有事要见小姐。」
「噢。」朱玄隶了解地点点头,转身时,「很不小心」的与她擦撞了一下。「你听到了吧──咦?人呢?」一回身,没见着她的人,他满心困惑地喃喃自语。
漫天水花二度激起,这回,更是可惊可叹,蔚为壮观。
「咦?你怎么又跳下去了?这样跳上跳下的很好玩吗?」低下头,见她又在水中挣扎,他眨眨眼
_分节阅读_8
,一脸大惑不解。
「你、你、你──」她气得头昏脑胀兼虚脱,再也没力气骂人了。
她敢拿她的祖宗十八代发誓,他绝对是故意的!
天哪!她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让她遇见他?
杀千刀、杀万刀、该剁成烂泥的混帐王八蛋!
香漓擦拭着发上的水滴,一边忿忿不平地在心中咒骂。
她就知道!呜……她就知道,每回遇上他准没好事,这带煞的大魔星!
奴儿在一旁看着她家小姐一副想大开杀戒的模样,心中直忍着笑。
小姐与临威王爷之间似有若无的火苗,她是知之甚详的,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感觉很微妙,说是火药味嘛──其实又不尽然,虽然王爷有事没事总爱闹小姐,看俏佳人气红了脸的样子,但她看得出来,王爷对小姐的意图并不单纯。
她敢说,这临威王爷八成是看上小姐了,就不知少根筋的小姐感不感觉得出来。
「奴儿,你说,这王八蛋是不是很欠揍?」
奴儿掩嘴窃笑。「奴婢不敢造次。」
「哼,对他用不着客气。」愈想愈不爽,她坐直身子,慷慨激昂地陈述道。「这混蛋有多无耻你知道吗?三番两次把我丢下水,不检讨也就算了,还跑到我义父面前说,我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爱玩水,真是羞羞脸……你听听,这是人话吗?是不是很不要脸?」
愤怒中的女人,千万别惹她。
奴儿深知这个道理,顺着小姐的话说道:「是有一点。」
「什么有一点!根本就是不要脸至极!」她不满地大叫。
「好,不要脸至极。」
似乎嫌骂得不够痛快,她接着控诉。「反正他这个人带煞兼带衰就对了,搞得我不是被狗追就是落水,我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所有不幸的事全都让我碰上了。」对她而言,最大的不幸,莫过于认识了这个大灾星!
「是,小姐请节哀。」奴儿善解人意地倒了杯水给她。
「谢谢。」幸好她向来坚强,要不然,与其让他给整死,她宁可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还比较痛快。
喝了口水,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喝了,马上咕噜噜地猛灌。「奴儿,你帮我骂,我在忙。」
「好。」唯主命是从的奴儿点了个头。「要骂什么?」
「随便。像是头上长疮、脚下流脓、缺嘴斜眼、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爹爹不疼、姥姥不爱,生老娘没机机……」
哇,那不成了怪物?小姐的嘴真毒。
奴儿很有耐心地听完,然后才提出疑问。「那句生老娘没机机好像怪怪的。」
「唉呀,都可以啦。换成他老娘生他没机机也成。」
「那──他有没有机机关你什么事?你不需要太关心吧?」
香漓愣了下,脸蛋红了起来。「死奴儿!连你也欺负我!」
「唉呀,小姐,别打、别打。是奴儿失言,你又不嫁他,他『工具』齐不齐全的确是与你无关……」
「你还说!」别有暗喻的言论令香漓恼羞成怒,跳起来追杀她。
「哇,小姐饶命──」奴儿尖叫连连,两名年轻女孩笑闹成一团,一道滚入床上喘气。
「喂,闹得这么疯,没动了胎气吧?」香漓盯着床顶,手肘推了推她。
「还好,多谢小姐。」
沉默了下,奴儿突然开口。「其实,临威王爷人不错的。」
香漓一怔。「怎么突然为他说起话来?」
「奴婢是就事论事。你想想,他的身分何等尊荣,哪个人对他不是恭恭敬敬的,唯独你,总是不给他好脸色看,他却有那个雅量包容,光是这一点就很难得了。」
香漓不以为然地嗤哼。「那是因为他的名声已经烂到不能再烂了,再多一项仗势欺人的罪名,出门不被丢石头才怪。」
「既然已烂到不能再烂,还差这一项吗?何况,小姐,据我所知,临威王爷虽是花名在外,为人可也是钦崎磊落,十分受百姓爱戴,他的风流艳史,只会彰显他的潇洒倜傥,爱慕他的女人可多着呢!」
「那又关我什么事?」她冷哼。
「一段好姻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奴儿有感而发地叹道。「像我,就是没那个命。」
「奴儿──」香漓所有的心思全让她的感伤给占满,没多留意她的话。「你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真搞不懂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有什么好想的,像她,在决定忘了萧铭诚的那一刻,她就没再想起他了。
「小姐,找一个真心待你的男人不容易呀!我就是少了那份幸运。」所以,她不怪他,是他教她初识情滋味,虽不能圆满,她亦无憾。
「奴儿──」面对她的伤怀,香漓无言以对,安慰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
至少,她算是幸运的吧!萧铭诚未曾留给她如此深的魔障与执念。究竟是她太坚强了,还是她爱得不够深呢?
高棚满座的食楼中,一间精致的厢房被隔绝于繁嚣之外。
朱玄隶轻啜了口酒,任凭满颊生香的滋味占据唇腔。
眼一抬,望见对座眉心微蹙、俊美得不可思议的男子,不禁出言调侃。「干什么呀,难得邀你出来喝酒,你就这么不情愿?摆那什么死人脸?」
屈胤棋瞪了他一眼。「我心情很坏,你少惹我。」
嘿,会摆脸色给他看了耶!要不是太了解屈胤棋的女人多到下辈子都用不完,他会怀疑他是欲求不满。
「喂,我承认我是比不上美人的赏心悦目,但是你成天和女人在床上滚,那是很伤身的,弄虚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偶尔把时间拨给我这个老朋友,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女人?上床?
屈胤棋瞇起眼,神情怔忡。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自从她离去后……
甩甩头,他不让自己多想,仰首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喂,酒不是这样喝的!」朱玄隶见他神色有异,心知不大寻常。「到底怎么了?」
「没事!」他口气硬邦邦的。
「等你醉死再来说有事已经来不及了。」朱玄隶移开酒瓶,连他手中的杯子也不放过。「别说我没给你选择的机会,你是要自己招供,还是要我把酒全往你头上浇?」
「玄隶,我要你帮我找个人。」显然的,他选择了前者。
「找人?谁?」什么人这么重要?什么人教向来最洒脱的胤棋愁眉不展?
「奴儿。」
「奴儿?就是你前阵子说的──那个很有意思的小丫头?」
屈胤棋沉重地点了下头。
「走就走嘛,反正你女人多得是,也不差她一个。」
「那不一样!从来只有我甩人,没有女人能抛下我,没有!」他粗声狂吼,激动得险些掀桌子。
啧,又不是他抛下他,他老兄凶他做什么?
朱玄隶掏掏这阵子饱受虐待的耳朵。
「就为了赌一口气?没有别的了?」
屈胤棋不自在地别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装了,我认识你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他一脸欠扁地贼笑。
「朱玄隶,我警告你,你再笑我就把你的门牙打断!」屈胤棋恼怒地低吼。
「你这人很不可理喻耶!我笑又碍着你什么了?」
屈胤棋一窒,索性噤声不语,气闷地埋头猛灌酒。
「好了、好了,别喝了。我答应帮你找人就是了。」
「真的?」这人说话没个正经,屈胤棋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耍他。
「你都已经不能没有人家了,我不帮忙成吗?」
「你鬼扯什么!」屈胤棋恼红了脸。
死鸭子嘴硬!朱玄隶摇头笑叹。
他这硬脾气就是改不过来,承认在乎人家又不会少块肉,真是的!
所以说,想不开的女人才会爱上用胤棋,根本是自找罪受嘛,哪像他,不过是逗逗香漓,最多让她下水「清凉」一下……比起非常烂的屈胤棋,他只能算是有点烂而已。
这人烦不烦啊?
一看见迎面而来的朱玄隶,香漓就开始闹头疼。
全天下的王爷都和他一样闲吗?他几乎是吃饱没事做,成天往她这儿钻。
「小姐,要勇敢面对现实。」随行的奴儿轻拍她的肩,以兹安慰。事实上,语气中看热闹的成分比较多。
「你闭嘴,奴儿!」不同情也就算了,还幸灾乐祸,枉费她一直将她当成好姊妹。
「嗨,香──」
「哼!」招呼都还没打玩,香漓便悻悻然别开小脸。
上回将她推入池中的气,她都还没消下来呢!
朱玄隶双手一摊。「不理我就算了,反正──」他的目光突然定在奴儿身上,忘了本来要讲的话。
「你──」
「奴儿见过王爷。」
「起来回话。」朱玄隶体贴地伸手扶她。「你叫奴儿?」
会这么巧吗?她会是胤棋的奴儿?
「是的。」
朱玄隶扬起笑。
真是太好了!他都还没动手找人,她就送上门来,这下对胤棋有得交代了。
「方便私下谈谈吗?」
「我?」奴儿错愕地指着自己,就连香漓也不明所以然地看向他们。
「是的。」
王爷之命,岂能不从?
奴儿轻点了下头。
「嘿,朱玄隶,你搞什么鬼?」顾不得赌气,香漓开口唤住他。
这个没格调的大色鬼几时将目标转向奴儿了?
「反正你又不理我,我另外找几朵可人的解语花也不成吗?」朱玄隶随便丢来两句,连头都没回。
果然是见异思迁的大混球!
香漓暗自生着闷气。
以前他缠她的时候,她觉得他烦得要死,巴不得他永远消失;现在他转移目标了,为什么看着他和奴儿双双离去,她的心反而──
好酸的感觉。
翻搅的莫名情绪,将心紧紧揪篆…
她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她其实有点在乎他?
双双处于亭子中,奴儿仰首问:「王爷想说什么?」
她当然不会认为朱玄隶真的看上了她,他大概只是想呕呕小姐而已吧。
而,事实上,小姐好像真的被呕到了。
王爷这招「以退为进」还真高明。
朱玄隶直视她,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地便问:「屈胤棋这个人,你认识吗?」
「屈胤棋」三字似有无形的震撼力,奴儿神色一僵。
「少爷他……」
「你喊他少爷,那就没错了。」
「少爷怎么了?」心口沉沉一揪,她急忙追问。
「你还关心他?」多傻的女孩呀!通常,屈胤
_分节阅读_9
棋这种男人,只配得到女人的怨恨。
她是这么与众不同,甚至不懂得该去恨,难怪会占住屈胤棋所有的心思。
「他在找你。」
荏弱的身子轻轻一颤。「找──我?」
为什么呢?是他先不要她的啊!她以为,他早倦了她,那么,还找她做什么呢?
「是的,他找得很辛苦。你想见他吗?」
「不!」得知他安好,便已足够。心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何苦再去吹皱一池春水?
「可是──」他将视线往下移,定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胤棋知道吗?」
奴儿轻摇了下头。「他不会在乎的。」
「那倒是。」除了奴儿,他还没见胤棋真正拘泥过什么,就是亲生骨肉也一样。
很冷血,但,这就是屈胤棋。
「王爷,求求你,别让他知道我在这儿。」
「你忍心看他漫无目的地找着你?」
「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我要的他给不起。我没有第二颗心可以让他伤害了!」
的确。胤棋有情无情姑且不论,只要他一日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依然只会令奴儿心碎。
见她意念这般坚定,他也不好强人所难。
「好吧,让他受点考验也好,如果他有足够的真心,他会自己找到你的。」要真的不行,大不了奴儿临盆前,他再将孩子的爹抓到她面前忏悔。
「多谢王爷成全。」她盈盈一礼。「对了,王爷怎知少爷要找的人是我?」
「胤棋向我形容过你。」
她眼脸轻敛,掩去几许幽凄。「他说我很丑?」记忆中,他总是这么取笑她。
「不,他说你很特别。你最美的地方,是那双眼,秋水明净。不染一丝俗尘浊气,灵澈晶灿得足以夺去任何人的呼吸及灵魂。」
「你就是用这种手段拐女人的吗?」冷冷的嘲讽由身后传来,香漓倚着亭柱,小脸几乎可以刮下一层霜。
「反正不是拐你。难道没人告诉你,偷听人家讲话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香漓脸色一变。「谁稀罕听你那串恶心死人的话!我是正好经过。」
「那你『经过』得可真巧啊!」光听她前头那句话,朱玄隶就知道她是真的刚来,什么都不晓得,但是一见到她就嘴痒,不斗个两句不舒坦。
「你──朱玄隶!」
「干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吃醋了?」朱玄隶闲闲地回道,唇畔挂着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
「你……你这张贱嘴!」她气呼呼地甩头就走。
「小姐生气了耶!」
「看得出来。」朱玄隶漫不经心地道。
「王爷不去追她?」
「追来干什么?她又不准备替我暖床。」
「但是她能暖你的心。」奴儿深深地道。
朱玄隶一震,迎向她的眸光。
低低地,他笑了。「至少,有句话我没说错。」
「什么?」
「你的确是朵可人的解语花。」
「香漓、香漓!」
「滚开啦!」她头都没回,更是加快脚步。
直到走累了,她才蹲下来喘气。
「没想到你脚短归脚短,走起路来还挺快的。」朱玄隶忽然无声无息地由她身侧冒了出来。
啧!这人就是这么讨厌,三句话里头,一定有一句是损人的。
抬起头,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一阵不满又冒了上来。「你明明早就可以追上我的!」
「是啊!」他也没否认「那你为什么不?」害她跑得那么喘。
「你喜欢跑嘛,我为什么要阻止?」
她开始咬牙切齿。「你是存心来气我的吗?」
「不、不、不,我是来叫你别生气的。」
香漓冷哼一声。「凭什么?」
「我这么人见人爱,你看到我,心情自然就好喽。」
「哈、哈!」香漓不屑地干笑两声作为回答,意思很明显。
「你敢说你不爱我?」
「鬼才──」话音未完,一记火焚般的缠吻迎面印上。
他吻得狂、吻得烈,激缠难分。
他吻不腻她。很奇怪,每次碰着她,他只想更进一步探掘,寸寸掠夺,直到完完全全占据她。
在他怀中,她化为一摊春水,忘了怒火,忘了娇嗔,全心全意被他所珍爱着。
为什么呢?面对他的激情缱绻,她总是无法拒绝,甚至忘了──什么叫思考。
益发浓重的喘息在她耳畔轻回,她感觉到他的大手正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她惊喘一声,意识更加虚浮,熟悉的情悸教她浑身虚软。
「你也想要我,对吗?忘不了那一夜的,一直都不只我一人,是不?」
香漓无法回答,因为他说中了她最脆弱的心事。
「那就别再抗拒,你知道我一直很渴望你──」带着激情魔力的指尖往下探索──
香漓浑身一震,没让他有机会再挑起她的迷乱,因为她已慌乱地推开他。
「朱玄隶!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她又气又急,踉跄地退开数步,不住地喘息着,晕红的小脸犹有未褪的情潮。
「我──」
「你搞清楚!今非昔比,我不再是当初那个可以任你玩弄的女人了!」她瞪着他,既恼怒,又羞愧。
她恼怒于朱玄隶那种不尊重她的轻狎心态,而对自己这么轻易便受他撩拨也大感羞愧。
「不是的,香漓──」
「不要靠近我!要泄欲去找妓女,求你放过我,不要再来纠缠我,行不行!」退开数步,她转身狂奔。
她的平静得来不易,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朱玄隶没再追上去,他只是静静地、沉默地目送她远去的身影。
她究竟是怎么看待他的?
在她眼中,他真是个浪荡狂妄的人吗?
他从不自贬,然而这一刻,他不由得自我怀疑起来了。
在她心中,他算什么?他到底算什么?
那天过后,朱玄隶果真如她所言,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需要一点时间,厘清满怀的纷乱。
他对香漓,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呢?对她的渴望,从一开始就有,吻她、抱她,单单纯纯只因为他要她,这当中绝无半点轻浮狎玩的心态,然而,这强烈的渴求,代表的又是什么?
只是身体的满足?
他要的若只是她的身体,直接拖她上床}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怎么挽回老公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